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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崔走召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0:53 AM     標題: 崔走召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6-25 10:43 PM 編輯

【小說書名】: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小說作者】:崔走召
【作者簡介】:
原名崔超,超人氣網路作家,目前專注於寫作,相繼在各大報刊雜誌發表小說,獲得眾多讀者追捧。作品自成一 家,擅長描繪人生百態,第一本百萬長篇小說《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甫推出,即獲熱烈迴響與讚譽,被譽為「靈異類經典神書」,「精采程度完全可以和《盜墓筆記》《鬼吹燈》媲美」!

【內容簡介】:
陰陽先生,一個充滿濃厚神秘色彩的行業,有人叫他們茅山道士,也有人稱他們陰陽師;
看似尋常百姓,卻身懷奇能異術,擅長奇門遁甲、畫符念咒,穿梭陰陽兩界。
「衰咖」崔作非陰錯陽差成了「三清派」傳人,捲入一樁樁恐怖離奇的命案,遭遇傾巢而出的邪魔厲鬼,
面對女鬼、夜狐、殭屍、橫行鄉野的五通神、凶神太歲、勾魂鎖命的黑白無常……他將如何斬妖除魔?
失傳已久的方術法器,銅錢劍、吊客稱金、囚鬼換凶門、引路燈、分水破煞……等,將在書中一一呈現,
帶給您一場接一場目不暇給的精采戰鬥。
作者用字新穎,結合時下流行語,營造出戲謔輕鬆的筆調,
讓人緊張之餘不忘捧腹大笑。如果您想品味驚悚離奇、爆笑風趣合一的精采故事,
絕對不能錯過《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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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1 A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2-3-21 10:18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一章 黃米飯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胡作非為的作非。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聽上去有點像是“崔作廢”。其實我也對這個名字很不滿意。但是按照家譜上起名字的排序,我這代正好犯了一個“作”字。而且我的父母又沒什麼文化,聽說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著實讓他們頭疼了一陣子。後來還是我父親靈光閃現拿出了一本字典,說是翻到哪頁就用頭一個字當我的名字。說來也巧,翻到的那頁上的頭一個字正好是個廢字。這時我的母親不干了,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名字叫“作廢”呢?她充分的體現出了東北女人的彪悍,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就這麼作廢了。

    于是我的父親妥協了,他指了指同頁的一個非字對我母親講,那咱大兒子就叫作非吧。希望他長大後能有一翻非凡的作為。我的名字就這樣被草率的定了下來。

    接下來我要給你們講的事,你們完全可以當成故事來聽,不用過于認真。

    我的家鄉叫龍江,屬于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周邊的一個小縣城。聽我爺爺講,龍江縣以前叫做朱家坎。正所謂廟小妖風大,鎮小是非多,就是這樣的一個鎮子,旁邊的林子里居然還住著一伙胡子。家住在東北的朋友們都應該知道胡子是什麼,就是土匪,具象來說就和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差不多,現在這邊還留有以前炮樓改建的水塔。往往戰亂的時候就是怪事最多的時候。很多民間傳說都是出自那個年代。比如這個我爺爺年輕的時候的事情。

    那年我爺爺二十八歲,東北的冬天能凍死人。現在還好些,可是聽爺爺說,以前的冬天要比現在還要冷上個好幾倍。不是有那句俗話麼,臘七臘八,凍掉下巴。好像是出門解手都要拿個小棍兒,邊尿邊敲,要不然就會凍上。當然這都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我們這邊臘八沒有喝臘八粥的習慣,說實在的,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臘八粥長啥樣。我們這邊臘八的時候吃的是黃米飯,又叫黏米飯,就是那種黏黏的分不出粒兒的飯。沾到下巴上感覺很恐怖。如果留胡子的人吃更是沒法想象。

    盡管在饑荒的年間,經打會算的東北女人都是會盡量的盤算出寶貴的糧食來保證過節時能有一頓細糧吃。我的奶奶就是這樣的女人。以前我家住的是一所廠房的大院子里,一個院子里有五戶人家,白天爺爺出去干活,奶奶就在家里拾到家務。這一天正好就是臘八,奶奶拿出了半年積攢下來的黃米淘了一遍水,這里還有個說法,不同現在,以前的細糧基本上都是不淘的,因為糧食的寶貴,所以能留下來多少就盡量留多少,畢竟家里好幾口人。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米下鍋,蓋上鍋蓋。灶坑里的苞米桿子燒的很旺,沒多久鍋里便傳出了陣陣米香。而這時候大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這個時辰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風很大,沒有月亮。刮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臉上,刀刮一樣疼,我奶奶坐在小馬扎上,想著爺爺也快回來了,想著想著,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聽她講,她記的很深刻,那時候她夢到了一條類似于黃皮子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這是我奶奶的原話,怎麼趕都趕不走。正當她生氣想撿石頭丟它的時候,她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聽聲音是院里對門兒老翟家的媳婦兒,她邊拍門邊喊︰“小崔嫂子,快出來看那,抓著個扒牆洞子的!”

    所謂的扒牆洞子,是那個時候的一種盜竊手段,那時候的院子里都是土牆,而且挺高,但是不結實,如果小偷翻牆而入還會有把牆撲倒的危險,于是有的毛賊便想出了扒牆洞的伎倆,由于當時家家養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尋食兒的,因為人都沒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時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門鎖上了就進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牆上都會給狗留一個狗洞。這些毛賊便利用起這些狗洞來做文章。晚上利用鏟子擴大狗洞鑽進院子里來偷糧食,或者下藥把院子里的狗藥翻後拎回家吃肉。

    而這個賊也實在是夠蠢的,這才是什麼時候就敢鑽牆洞,結果被院子里的老翟頭抓了個正著,估計也可能真的是實在餓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門看去,只見住在院子里的每家的人都已經出來看熱鬧了,牆邊的老翟頭正在用腳把那個賊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賊抬著頭望著周圍的人,眼中充滿了恐懼。

    據我奶奶的回憶,那個賊不是本村的人,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他看上去大概40歲左右,臉尖的出奇。留的像耗子一樣的小鬍子,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裹在身上。賊溜溜的小眼楮四處打探著。

    這時,我爺爺回來了,望著被踩在地上的毛賊,嘆了口氣。心道在個世道活著真是不易,但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們手里就得認栽。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在那個人命賤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饑受餓,如果放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毛賊,那麼以後就更沒有太平的日子過了。說到這里帶出一筆,不是說那個時候的人殘忍,而確實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殺他他以後一定會繼續禍害這一帶。這是生活在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爺爺望著地上的毛賊,便叫我奶奶到鍋里盛了一碗黃米飯,再打一瓢涼水。我奶奶照著做了,剛出鍋的黃米飯散出一股誘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賊聞到香味也來了精神。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用鼻子聞著。兩只小眼楮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里的大伙一起動手把這個毛賊三下五除二的綁了起來,端著飯的爺爺對他講,不是我們不給你活路,只是我們也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咱們都不易,你吃飽了飯就上路吧!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

    說完後用筷子掘了一大塊兒黃米飯,粘了些涼水就放到那個毛賊嘴邊。那毛賊餓急了,那顧的上許多,他飛快的把飯一口吞下了肚,還對著我爺爺嘿嘿的笑著。完全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

    這里各位看官要問了,為何要喂吃的給這個毛賊?吃過黃米飯的人都清楚,黃米飯剛出鍋的時候溫度想當的高,基本能達到水的沸點的溫度。而這確實是給這個毛賊的最後晚餐。因為黃米飯粘性很大,夾起來一塊兒一塊兒的。又粘了涼水,所以表層的溫度和里層的溫度相差很大。吃到嘴里溫溫的,但是吞到肚子里以後就會把胃燙個半生不熟。

    等到一碗黃米飯快要下肚的時候,院子里的女人們都回了屋,因為不想看到下面可怕的一幕。我奶奶也進了屋,當她剛坐在炕上時。就聽到了淒慘的叫聲,不絕于耳。折騰了良久,聲音也就停息了。膽小的奶奶心里撲通通的跳著,想象著那毛賊死亡的樣子,大嘴拼命的張著,就像是一個水壺,水蒸氣拼命的從胃里經過食道最後通過嘴巴噴出。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我爺爺回來了,他進門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後把吃飯的桌子一放,招呼我奶奶開飯。我奶奶聽到後起身拿出碗碟,小咸菜擺在桌子上,給煤油燈添了添油。燒酒早已溫好。我爺爺便就著咸菜喝了起來。奶奶把鍋蓋拿起,盛了兩碗飯放在桌子上。但是心里還是因為剛才的那個毛賊而不安。

    我爺爺看我奶奶的樣子,也就放下筷子,對著她講︰“瞅你這出兒,完蛋玩意兒。一個臭盲流子都能給你嚇夠嗆。”我奶奶嘆了口氣,望著外面的雪。對我爺爺講︰“咋說也不應該整死他啊,咋說也是一條人命。”

    我爺爺端起小酒盅一口喝下,然後說道︰“你以為我想啊,這個盲流子多半是鬍子放下來盯梢的。你想啊,他不是咱鎮子里的,離這兒最近的鎮子上的人都走光了,忽然之間就冒出個大活人。這不是胡子是什麼?現在不整死他,要是他回山上告訴胡子咱們院兒還有黃米飯吃,他們下來搶,咱這一年可咋過啊?”我奶奶一聽鬍子,冷不丁的害怕了。

    前文提過,沒解放時東北的鬍子那可算是地方一霸,一般只到地主或者有錢人家打劫,但是這是什麼年月。餓瘋了的時候也不管你家有沒有錢底子,只要是戶人家就來搜刮,見米搶米,見牲口拖牲口。弄的當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好在他們落草之前也大多是窮苦人家,事情基本不會做絕。總會留口吃的給被搶的人家。但是留下的糧食一般都少的可憐。這眼看過年了。過完年就是青黃不接的二三月。這點糧食又怎麼能夠支撐呢?所以以前逃地主老財很多都是被鬍子害的背井離鄉而逃荒。

    這些鬍子一般下山之前都會派一兩個“哨子”先下山打探,看哪家吃的好,有“底子”。然後回去報告,之後他們再下來一伙人對這些有“底子”的家搶劫。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讓他搜還好一些。但是如果你稍微反抗,這幫家伙殺個人跟玩兒似的。弄死你後就丟到大山里讓狼啃鼠咬,家里人連個全屍都撈不到。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4 A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2-3-21 10:18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二章 哭喪

    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誰手里有武器,誰就有說話的權利。人命如草芥,這一點是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難以想象的。

    我奶奶聽到以後害怕極了,顫抖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只好抓著筷子小聲的對我爺爺說︰“那如果胡子現了哨子被整死了咋辦,咱們那還有活路了啊?”

    爺爺喝了點酒後臉有點紅,顯然是有些熱了,他把棉襖脫下來往炕上一丟,安慰我奶奶︰“沒事兒,我和老翟頭還有四楞子把他扔後山上的雪甸子里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個干淨。胡子要是現了一定以為這損種還沒下山就被野狼給掏了。再說這無憑無據的,他找誰去啊?咱明天把糧食藏好。啥事兒都沒有,放心吧。再給我盛碗飯。”

    望著爺爺的鎮定,我奶奶心里也就踏實了不少,但是還是害怕,這頓珍貴的細糧也就沒能吃好。爺爺累了一天,吃完後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奶奶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後,躺在炕上始終睡不著。心里面都是胡子的事情,萬一暴露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點多,才迷迷糊糊的進入的夢鄉。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是我奶奶更加想不到的。

    後半夜,我奶奶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下床走到有夜壺的外屋方便。剛蹲下的時候就聽到了依稀的哭聲,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戲似的。她激靈一下清醒了。這大半夜的誰在院子里哭?正當她提好褲子想順著窗戶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這冷不丁的驚嚇使我奶奶忘記了叫喊,她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老婦披麻戴孝的跪在她身後,這個老婦尖嘴猴腮,黑夜里看上去臉白的就像是一張紙。但是嘴唇卻紅的滲人。她拉著我奶奶的襯褲哭著說︰“我孫子命苦啊,你看沒看見我的大孫子?”

    啊!!我奶奶終于尖叫了出來,她掙脫了那個老婦的手跑到了里屋,拼了命的搖醒我爺爺。我爺爺睡的正香,他罵道︰“喊啥啊?叫喪啊?”我奶奶連忙告訴了她剛才她看見的,我爺爺聽到外屋今人了趕忙起身穿衣服,從炕邊兒抄起爐鉤子就竄了出去。可是拿煤油燈一照,外屋哪有什麼人。氣的我爺爺回頭罵我奶奶︰“是不是有病?睡毛楞了吧你。”我奶奶現在驚魂未定,只是拼命地搖頭。我爺爺見我奶奶確實嚇壞了就安慰她︰“沒事兒,你那是做夢呢。別老瞎想回去再睡會兒吧。”

    我奶奶剛想說話,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這時在看我爺爺臉色鐵青,顯然他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我爺爺撞起了膽子往窗戶望去。這一望不要緊,還真把我爺爺和奶奶嚇了個魂不附體。

    只見黑暗中的院子里跪著二十幾個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帶著尖尖的白帽。哭聲就是從他們的嘴里出來的。他們哭幾聲後像後山的方向磕頭,然後又接著哭。大半夜的院子里忽然憑空多出了這麼多人好像在哭喪,這場面簡直滲人到了極點。

    我爺爺和奶奶現在都被嚇的不輕,他們哪里見識過這種陣勢!本來鬼魅之說也只是民間口舌相傳,是人們茶余飯後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子睡覺時用的手段。但是今日親眼所見,就頓時讓我爺爺奶奶嚇亂了陣腳。

    好在我爺爺快的緩過了神兒,他馬上拉我奶奶進了里屋,把所有的窗簾檔上後又把準備過年時點的洋臘取出點上。稍為亮了一些,光能讓人覺得安全,爺爺拿著爐鉤子望著奶奶,奶奶早已經被嚇哭了,但是她不敢出聲,在炕上把棉被抱的緊緊的。出于安全起見,爺爺不敢貿然出去。只是小聲的對著奶奶說,︰“等天亮,看看咋回事兒”。

    好在,哭聲在大概凌晨四,五點鐘的時候就消失了。一夜沒合眼,我爺爺裝著膽子往窗子口一瞄,見院子里空無一人!又了一陣,天就蒙蒙亮了。爺爺仗著膽子到院子里,只見院門緊縮,不像是有人進來過的樣子,院子里的大黃狗直挺挺的死了,內髒被掏了個干淨,血污混合了雪,已經被凍住了。

    爺爺回到屋子里,對炕上的奶奶說︰“今天你別亂走了,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我到碾子山一趟。”

    我奶奶顫抖的問他︰“咱們是不是沖著啥了?”

    爺爺沒有說話七點多的時候他把昨晚上沒吃完的黃米飯熱了熱,胡亂和奶奶吃了點後兒便背著家里一袋子高粱米和一壇子十幾年的自釀白酒出門了。

    所謂的“沖著啥”是東北話,的意思就是犯到鬼神之說,按現在的話來講一般叫做見鬼了。現代科學的解釋就是對于一些突然產生幻想幻視幻聽癥狀的人,往往因為經歷某一個奇怪的事件或場景後生,也有些地方的人就把這種現象稱為“撞邪”。

    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親身經歷過的,道聽途說的故事往往都有個模稜兩可的結局。但是我爺爺奶奶的這個故事。卻間接的影響了我的一生,這是後話,容我日後再慢慢道來。

    奶奶現在確實很害怕。但是也得干活兒啊,她趁出門掃雪的時候問老翟頭的老婆和四稜子的媳婦兒,昨天晚上聽到什麼沒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啥也沒聽到。四稜子的媳婦兒問我奶奶咋了,奶奶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這幫老娘們兒聽完後就炸廟了,這個說是鬧鬼,那個說是鬧仙兒的。弄的我奶奶越來越緊張,她們問我爺爺干啥去了。我奶奶告訴她們。我爺爺一早起來就去碾子山請人去了。

    碾子山,那是位于齊齊哈爾市西北部,是大興安嶺的余脈,那里最出名的就要屬神秘的蛇洞山傳說了。講的是光緒初年,有一條大蛇從蛇洞山山頂的洞里鑽出,探至雅魯河內飲水,尾端還尚在洞中,可見起身形之大。當時的俄羅斯人築中東鐵路時看見了這條大蛇擋住了鐵路,導致火車不能通過,于是就用火炮轟它。大蛇生氣了,擺動身體濺起的石頭砸死了好幾個人後就再次回到了洞里,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當地的老百姓把此蛇當做了神靈,年年供奉。

    說的是當年的碾子山腳下出了一位能人,名為劉樹清。別人都稱呼他為劉先生,這位先生做的是死人生意,他在蛇洞山下的村子里開了一家棺材鋪,十里八村僅此一家。劉先生家祖傳有一門手藝,據說是當年劉家的祖先在蛇洞山的蛇洞里撿到了一本天書,所以老劉家世代能掐會算,到了劉先生這代更是了不得。專門兒為附近的窮苦百姓看風水破煞選陰宅,誰家有紅白喜事,找他定日子準沒錯。而且還精通驅魔降鬼之術。這在以前的那一片是出了名的,就連胡子土匪也要懼他幾分。而且他樂意助人,經常是免費給附近的窮苦百姓排憂解難。

    就是這麼一位劉先生,卻又只有一點毛病,那就是脾氣倔,他如果要是看不慣你這個人,你說出龍叫喚來他也不會幫。而且他還極度的好酒,基本上是無酒不歡。據說他一天經常是從白天醉到晚上,而且就連出門幫人看地也是酒葫蘆不離手。有人看見過他曾經自己喝酒卻擺了兩個海碗,而且還自言自語。後來大家知道了他飲酒後能“過陰”,于是他又多了個外號,叫做“醉鬼劉”。這個稱呼並沒有任何貶低的成分,而是形容他喝醉了以後能和鬼打交道的意思。

    我爺爺這次急急忙忙的前往碾子山就是要請這位劉先生,前些年我太爺爺病逝後就是這位劉先生幫忙找的墳地。而且他和我爺爺臭味兒相投,都愛喝酒。飯桌間幾碗酒下肚,劉先生見我爺爺的酒量不次于他,大家又都是豪爽之人,便稱兄道弟起來。而且以後也沒有斷了聯系,遇上逢年過節的兩家都要走動。

    我爺爺先到了村子西邊的趕車老鮑頭兒那借了驢車,把東西往車上一放,就趕著車火急火燎往碾子山趕去。由于以前的土道,還下了雪,導致驢車很慢。花了將近一上午才趕到了劉先生的家。劉先生的媳婦兒正在外面晾衣服,大老遠就看見我爺爺趕著車過來,她忙上前去接我爺爺。由于平時兩家很熟,也就不外道了,她對我爺爺說︰“小崔啊,今年咋來這麼早呢。吃飯沒,快進屋,咋沒看見弟妹呢?”

    爺爺把高粱米和白酒抬到屋子里,轉身急迫的對劉先生的媳婦兒說︰“大嫂,救命啊,我大哥呢?”劉妻見一向開朗的我爺爺今天怎麼這副神情,不用想就是真出事兒了。于是她倒了一碗茶給我爺爺,並且讓他先坐下。見我大哥平靜了些後她說︰“躺著呢”。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6 A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2-3-21 10:17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三章 劉先生
   
于是我爺爺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緣由說給她聽,她聽完後也很吃驚。.畢竟和醉鬼劉生活的時間長了,對這類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一些。

    我爺爺嘆了口氣說︰“這次真的很邪門兒,大哥還沒睡醒。我怕今晚‧‧‧‧‧‧,大嫂你說說,唉,造孽啊。”說完他把頭低下,兩手使勁的搓著。

    劉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想了想,說了句“有招了!”然後她起身對我爺爺說︰“別怕,有嫂子呢。那死鬼也不知道要醉到啥時候,你不是趕車來的麼?把他拉你們朱家坎去。這不就行了麼?”

    我爺爺一聽這話連忙擺手說︰“可使不得啊,這外面死冷寒天的,不得把我大哥凍壞啊!?”

    劉妻一聽,笑了。她邊翻出劉先生的棉襖邊說︰“沒事兒,聽我的,我還不知道他麼?哪次在外面喝多了不是睡在外面?凍不死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爺爺看見她翻出了還幾件棉衣後又拿出了床被子,深知這是大嫂心好。不忍心看我和我媳婦兒遭到不測。一時間感激之情無盡於言表。立馬就給劉妻跪下了。劉妻見我爺爺這樣連忙把他摻起,說道︰“小崔你這是干啥啊,別這樣,再整這出兒的話嫂子我可生氣了啊。”

    我爺爺起身,擦掉眼淚對劉妻說道︰“嫂子,謝謝。我啥也不說了我、、、、、、”

    二人來到後屋,見劉先生還在炕上沉睡,鼾聲如雷。看到此情景,劉妻回身對我爺爺說,你看你大哥。還會掐算呢,這回自己兄弟有難了還在這兒睡的跟死豬一樣,活該受凍!說完便和我爺爺一起幫劉先生穿好了衣服。收拾妥當了後讓我爺爺先在驢車上撲好棉被,然後把還在睡覺的劉先生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好後安頓在車上,自己進屋收拾了下東西後把一個箱子又放到車上,那是劉先生要用到的家什。然後囑咐我爺爺小心後目送著我爺爺離開了。我爺爺事後才知道,那個箱子里除了放劉先生捉鬼用的工具外,還放了今天爺爺給她家的一袋米和一壇酒。原來是劉先生的媳婦兒知道我爺爺家也不寬裕,又偷偷的放回去的。直到多少年後爺爺給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心存感激,告訴我說做人一定要像劉先生和她媳婦兒那樣的心地善良。

    上回說到,我奶奶在家焦急的等待著我爺爺的歸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還是不見我爺爺的蹤影。一想到晚上那幫東西會不會又來,我奶奶就害怕的不行了。但是她還不敢出院門。聽以前老人說,如果遇到不干淨的東西後最好的選擇就是在家呆著,因為你這陣子時運低,如果出門的話很容易再次粘上些什麼。

    等啊等啊,坐在炕上的她就稀里糊涂的睡著了。夢里她又見到了那個穿孝服帶白帽的老太太,那個老太太就坐在炕梢上冷笑的望著她,我奶奶想叫卻有叫不出來。那個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對我奶奶講,別看你要找人,我也不怕你。我孫子的仇必須得報。說完她下了炕後就從窗子竄了出去。

    我奶奶被嚇醒了,現滿身都是冷汗。正在她驚魂未定時,門外傳來了驢車還有我爺爺的呼喊聲︰“媳婦兒,快出來幫忙!”聽到我爺爺回來了,我奶奶立馬有了主心骨。她立馬披上棉襖出屋,看到了我爺爺還有喝醉了還沒有醒的劉先生。

    我奶奶急忙上前幫著我爺爺把醉鬼劉抬進屋,安頓在炕上。然後自己又出去收拾驢車上的東西,都弄妥當了以後就把驢車送回了老鮑頭那兒。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老是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是她回頭看時卻什麼人都沒有。在這里說一句,大家也許都有相同的經歷吧,出門在外老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是回頭看時現並沒有什麼異常,說實在的,這種感覺確實讓人討厭。我奶奶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

    我奶奶坐到炕上望著我爺爺正在給劉先生蓋被子,再看這劉先生也確實挺神的,冰天雪地的還能在驢車上睡的這麼安穩,滿面紅光的。我奶奶問我爺爺劉先生這是咋了,我爺爺告訴她,這是喝多了現在還沒醒,嫂子怕咱們出事兒就讓我把他拉回來了。

    我奶奶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把剛才做的夢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爺爺。我爺爺聽完後說道︰“她孫子,不會就是那盲流子吧?這可咋整!”兩人都沒了主見。好在現在把明白人請回來了。心里多少不是那麼害怕了。我爺爺讓我奶奶把準備過年時用的二斤白面拿出來,蒸點兒花卷等劉先生起來的時候吃,說完自己也到倉房里拿出了點酸菜和凍肉來,二人開始忙活起來。飯做得了,但是醉鬼劉還是不見要起來的樣子。我爺爺從早上後就沒吃飯,我奶奶只好又熱了些高粱米飯,二人胡亂吃了些後。天也黑了。

    一見天黑,二人的心又提了起來,不曉得今晚那些東西還會不會來,但願別來。可是有些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你想不讓它來它偏偏不肯放過你。到了後半夜一兩點鐘的時候,院子里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

    聽到這哭聲後我爺爺和我奶奶的心里好像有一股勁兒,這是他倆的原話。就是說腦子里變得很亂,很鬧心,很壓抑,就想拿刀扎自己的腦袋出氣。正當我奶奶迷迷糊糊的從抗稍拿起剪刀時,睡的正香的劉先生在被窩里翻了個身。像是說醉話似的大喊了一聲︰“瞎吵吵啥啊!沒看見我正睡覺呢麼??滾!!”

    我爺爺和奶奶冷不丁的清醒了過來,你別說,這一嗓子還真挺好使,外面的哭聲馬上停了下來。奶奶馬上把剪刀扔了,心里滿是後怕。這時劉先生躺在被窩里還是用那種說夢話的語氣自言自語的說︰“嗎的,叫的我這個鬧心,把這玩意兒倒著貼北邊兒窗戶上。我讓它叫喚,等明天收拾它。”說完從被窩里順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後又呼呼大睡。

    我爺爺從他手上接過來一看,是一張過年時貼的福字兒,我爺爺馬上照做了,把那種福字兒貼到了北窗戶上。貼過後果然一夜無事。

    這里講到的福字,為啥劉先生要往北窗戶上貼福字兒,小時候我也不懂,等到我長大了以後偶然想起這個爺爺講的這個故事的細節後查了下資料,原來據《夢粱錄》記載︰“士庶家不論大小,俱灑掃門閭,去塵穢,淨庭戶,換門神,掛鐘馗,釘桃符,貼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貼春牌”即是寫在紅紙上的“福”字。

    "福"字現在的解釋是"幸福",而在過去則指"福氣"、"福運"。而此福字,又與降伏的“伏”字諧音,其中就概括了降服穢物的含義。當然了,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因為有很多以前的民間絕技如今早已失傳,已經無處尋求其解釋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劉先生終于醒了。

    我奶奶連忙給他打水洗臉,熱菜熱飯。劉先生穿好衣服下炕登上棉鞋後對著我爺爺一拱手,笑呵呵的說道︰“老弟,讓你看到哥哥我的醉態真是慚愧,有勞兄弟照顧了。”我爺爺趕緊說︰“劉哥可千萬別這麼說啊,這我都夠不好意思的了,你看沒等你醒就把你整我家來了。”

    劉先生又坐到了炕上,哈哈的笑道︰“不妨事,其實我都聽到了,粉蓮(劉妻)這娘們兒讓的。我之所以娶她就是因為這老娘們兒心眼兒好,唉。別怪哥哥,因為那時候我確實沒功夫醒。”

    這時候飯弄好了,我奶奶在炕上放了個小桌,擺上了一盤花卷,一盆酸菜燉豬肉。盛著高粱酒的酒瓶坐在了一只倒滿熱水的大海碗里溫著。當她把這些東西都放好後那個倆早已經吃喝上了,我奶奶也盤腿上炕。正聽到劉先生講他為何醉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劉先生在那天幫人家選墳地,弄得妥當了以後那家人請劉先生喝酒。劉先生喝了半斤酒後見天色已晚便告辭了,在往家走的路上踫到了先前的熟人老王頭。可是這個老王頭在前年就已經死了,好在劉先生就是干這行的,他很好奇。為什麼本應該已經投胎的老王頭會出現,便上前詢問。原來這個老王頭在生前做過不少好事,死後到陰間就當了一個鬼差。專門協助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鉤人魂魄的。因為今日村子里有人出殯便跟了來,趁著無常鉤魂的時候向馬面請了半天的假,想回來看看兒子和小孫子。本來鬼差勾魂就很難踫見,今天又遇到了舊相識。

    按行規來說,吃陰間飯的人因為泄露太多天機,都是命犯五弊三缺。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而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劉先生知道自己犯的是命缺,但是劉先生不知道自己何時歸位,因為這個世上只有真正精通《三清書》其中的奇門術和卜算術之人才能通過某種陣法來知曉天命。而劉先生只是學過家傳的《三清卜算》和一些偶然得來的符咒之術。他怕要是事出突然自己和家人沒有準備,于是就動了想從陰差口中知道自己陽壽的念頭。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9 A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2-3-21 10:17 PM 編輯

第一卷 第四章 禍及三代

    于是他忙叫住老王頭。說要請他喝酒,並且馬上趕回家燒了很多紙錢和婢女紙扎給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求它們通融下讓老王頭再停留幾個時辰。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收了劉先生的陰票和女人,而且陰陽先生這一職業也是和它們有掛鉤的特殊職業。它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反正一個鬼卒而已遲回陰間幾個時辰也沒鬼注意。

    要問鬼如何飲酒,古時有秘術記載。以陰性之木攪拌便可。柳樹屬五鬼,于是劉先生就用柳樹枝泡的酒和老王頭喝了起來,酒過三旬,劉先生便開始套老王頭兒的口風,老王頭不勝酒力。就把他的大限之期給順口說了出來,

    原來劉先生由于泄露太多天機又犯命缺所以再過兩年便是大限之期。可是劉先生是何等聰明之人,他了解命數是可以改變的,于是連忙給老王倒酒,問自己是否還能再多活幾年。他知道老王頭喝多了嘴上就沒有個把門兒的,果然,老王告訴他,如果從現在開始從此不再吃陰間飯的話,減去這份折壽還可多活三年。也就是還有五年可活。

    聽到這個劉先生可是大喜,要知道這可是等于白撿來的生命!他連忙千恩萬謝後又給老王倒酒。柳樹陰性極大,所以一人一鬼醉的都非常厲害。送走了老王後,海量的劉先生也一直醉了近兩天。但是他還是清醒的,只是礙于陰酒傷身所以動彈不得。只能就這麼躺著,好在劉妻心好,讓我爺爺直接把他拉到朱家坎,要不就出了大事。因為昨晚劉先生拼進了全身的氣力方能把福字給我爺爺。要是再晚些,只怕現在我爺爺和奶奶已經遭到不測。

    我爺爺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是感謝兄長就命,另一方面則是知道了兄長只有五年可活後心里不是滋味。

    劉先生擺了擺手說老弟不用擔心,這都是命中注定的。等下酒足飯飽後便幫你破去此劫。

    我爺爺激動的說︰“可是我怎能再讓兄長干這減壽的事兒啊!”

    劉先生一杯酒下肚,笑著說︰“正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況且我劉樹清自小學道,不敢說有普度眾生的心態,但是也是坦坦蕩蕩。從未做過一件虧心之事,只是命里當有此劫。老弟不必在意,我們自家兄弟的事兒我要是不管的話,即使我再能活五年,也只會活在自責之中。”

    我爺爺和奶奶聽劉先生說完後感動的熱淚盈眶,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只能不住的給劉先生夾菜倒酒。

    一頓飯吃罷,劉先生也不拖拉,直接讓我爺爺帶他去看看那天弄死的胡子扔屍的地方。我爺爺就領著劉先生來到了後山,這里的後山叫做“一刀砍”。本來就不算太高,聽說以前有一年地震,把這山震成了兩截,一半山體倒了,而另一半卻完好無損。所以打眼望這山,就好像是被人用刀砍成兩半似的。由于前天剛下過雪,山上的積雪已經及膝那麼深,極其不好走。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扔屍體的地方。我爺爺卻現了不對。因為怎麼可能扔了兩天還沒有被野狼野狗啃食呢?

    劉先生示意爺爺先冷靜,兩人上前把屍體旁邊的積雪清了清,就在這功夫,劉先生便現了端倪,他現這具屍體的肚子很鱉,按理來說被食物燙死的人的肚子都是鼓起來的。他把屍體的衣服一扯,頓時面如鐵青。

    只見這具屍體的肚子早已被掏空,一只一尺多長的黃鼠狼卷曲著臥在里面,肚子鼓鼓的,它的頭死死的叼著屍體的食道。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我爺爺見到此畫面後被嚇得叫不出聲,只感覺到後背滿是冷汗。劉先生忙掐指一算,其中緣由便知曉了個大概。他把屍體的衣服又從新蓋好後對我爺爺講道︰“這事兒麻煩大了”。

    聽到劉先生講出此話後我爺爺緊張萬分,忙問這是怎麼回事,劉先生恨恨的說︰“常言道,亂世之中必出妖孽。這畜生便是這山上成了氣候的黃皮子。但是狐鼠之輩難有人化之術,狐化人要戴人顱拜月,黃皮子則是鑽人身腹之中操其行走。這屍體可能就是這附近的胡子,被禍害死了後成了這畜生的傀儡。可能是下雪的關系,它就下山尋食。想不到被你所殺,黃皮子報復心極重,你們夫妻看到的就是黃皮子的哭喪,好在你找我找的及時,要不然看到黃皮子哭喪者三日內必死無疑!”

    我爺爺現在腦子里滿是不安和害怕,但是他知道劉先生會救他們的,于是他忙大聲的說︰“大哥,那你看‧‧‧‧‧‧這可咋整啊?”

    劉先生嘆了一口氣,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少頃,他說了一句話︰“先把它燒了吧,等會兒咱回去再說。”

    劉先生把那個黃鼠狼從屍體里拽了出來,讓我爺爺找了些松樹枝給燒了。那具屍體劉先生說他也是苦命人死後等不到安息,讓我爺爺先把他用雪埋上,日後親自為他選塊墳地,這是積德的事。這些事做完,日頭也就晌午了。兩人便回了家。

    家中我奶奶早已準備好了飯,見二人回來便放上了炕桌,把飯端上。然後問我爺爺事情怎麼樣了。我爺爺望著劉先生,劉先生喝了口酒後,長嘆一聲,終于開口說道︰“不好整,因為黃皮子禍害人,是禍及三代的啊。”說完他就跟我爺爺奶奶解釋了,原來黃皮子這種動物,生性殘暴凶狠,決不放過所遇到的弱小動物,即便吃不完,也一定要把獵物全部咬死。而且成了氣候以後報復心理極強。被盯上了就跑不掉了。所以禍及三代的意思就是如果你這代報不了仇,你有兒子後就禍害你兒子,你有孫子後就禍害你孫子,由于後山黃皮子數量不少,根本不能做到殺絕它們。直到血債血償或者你家第四代人出現後,這段三代恩怨才會結束。

    我奶奶和爺爺聽完以後心涼了,望著劉先生沉思的樣子,哪還有心情吃飯。只能望著劉先生希望他能想出一個好辦法。良久,劉先生一拍大腿,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對著我爺爺奶奶說︰“老弟,辦法只有一個,只是治標不治本。”我爺爺一聽有辦法,現在哪還顧及到那麼多,忙問他是什麼辦法。

    劉先生說︰“本來有兩個方法的,第一個就是每年在那只黃皮子的死祭之時由我做法度,連續十年後便可化解這段恩怨。但是老弟你知道,哥哥我現在也只有五年可活。我身去之後怕保不了你一家周全。所以只能用第二個方法,那就是由我晚上先跟它談判,然後再年年香火供奉,我再給你一道符,符不可沾水,由你家中最小的人佩戴。可保你家平安,但是除了洗澡外千萬要做到符不離身。直到你孫子那輩最小的人長到了二十歲以後即可化去這段冤仇。而以後你所供奉的黃皮子也就成了你家的保家仙,可保你家五穀不缺。”

    聽劉先生說完後我爺爺和奶奶的心終于落了底,要知道,有希望就行啊。于是連忙感謝劉先生救命之恩後收了那道符。聽我奶奶講,當天晚上劉先生一個人帶著香火蠟燭和紙筆出了門,不讓我爺爺奶奶跟著。過了大概兩個時辰才一臉疲倦的回來。他對我爺爺奶奶講︰“事成了。”

    只見他先讓我爺爺找了一塊大木板,叫我奶奶準備漿糊。然後把出門時帶的紅紙雙手打開,只見上面書寫著一行大字,“黃三太奶之位。”劉先生將紅紙沾到了木板之上,上了頭香之後告訴我爺爺,明日找木匠打造一個神龕好好供奉,逢年過節別忘了上香。

    我爺爺和奶奶自然千恩萬謝,第二天又擺了一桌酒菜感謝劉先生後,劉先生便要告辭,我爺爺就借了驢車送劉先生回了碾子山。

    我爺爺奶奶以後一直照著劉先生的辦法去做,果然平安無事。

    寫到了這里,相信有很多人都會質疑,這個世上難道真的有鬼神之說麼?民間有雲︰信則有,不信則無。其實在古代就有很多的神怪故事廣為流傳,例如比較有名的《搜神記》,《子不語》,還有大名鼎鼎的《聊齋志異》。這些作者都是通過神怪故事來向讀者們表達自己的觀念和做人的道理。所以我也只是想把我經歷過的寫出來,大家只當作一種消遣就好。不用太認真。

    話說有很多朋友會問,這個世上如果真的有那麼多的神怪的話。為何現在很少見或者說沒有了?這個想法其實我也有過,有一年下鄉,在碾子山的一個小村子里。晚上吃完飯就到院子里聽納涼的長輩們閑侃。他們說以前的這類東西有很多,而且很常見。民間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人。但是解放以後,講的是科學破除迷信,**就曾經說過“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四舊,立四新。千千萬萬的紅衛兵們舉起了“鐵掃帚”沖擊寺院、古跡,搗毀神佛塑像、牌坊石碑,凡是跟神怪沾邊的東西只要是看到了就砸個稀巴爛,你想想,當時的每個人的思想都是瘋狂的,所以很多鬼神妖怪都在那個年代被打砸沒了。可見人民的力量是多麼的強大!

    不得不說,這正是鬼也俱人,當這個社會的人心中只有對偉大領袖的崇拜以及向往美好生活的信念,容不下任何妖魔鬼怪作祟的時候,它們自然也就沒了立足之地。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21 AM

第一卷 第五章 小白墳

    十幾年後我奶奶一共生了六個孩子,我父親是最小的那一個,那道符由荷包裝著,在他出生時便掛到了他身上。.又過了幾十年,傳來傳去,這道符又傳到我這里。小時候我很淘氣,那時候我才五六歲。根本不把這個符當回事兒,好在有荷包包著又用好幾道紅繩掛在脖子上也就沒有弄丟,說到底,我還是很珍惜這個荷包的,只是有一回嘴饞,用荷包跟鄰院兒的曲胖子換了一袋跳跳糖。回家的時候被我老爹現了,我老爹不含糊,直接給我一頓臭揍後親自拿了五塊錢給曲胖子換回了那個荷包。要回來以後直接栓到了我脖子上並且告訴我,如果我再把它弄丟的話就揍死我。

    本來我想跟我老爹說,他花冤枉錢了,一袋跳跳糖才五毛,但是望著老爹的怒容,我愣是沒敢開口。就這樣,十幾年過去了。我爺爺在我初三時過世了,我則渾渾噩噩的上了高中,我記得那是我十七歲的時候,正好高二。

    由于我學習不好,整天就知道往課本上亂涂亂畫,老爹看我這樣,畢業後索性就讓我到我們縣里的一所職業高中讀美術班。本來到職業高中讀書的都是一些和我一樣的一聽上學就哭天喊地的主。來這個學校無非就是想混個文憑,或者運氣好些再考個二流大學之類。

    我之所以上高中就是心中總是幻想著高中里的那些姑娘們夏天穿的短裙,嘿嘿嘿。那是我相信有不少的同齡人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因為青春期少年的煩惱力量是強大的,總是做著玫瑰色般高中充滿淫欲腐爛的三年生活。

    可是真到了高中以後卻現往往很多事都不盡人意,美女是有,也不在少數。你必須要接受好媳婦兒都是別人的道理。我等明白了也已經高二了,我悟到了,像我這樣沒錢,又長的不帥,如果能找到一個不算好看也不難看的妞來體驗一下初戀就已經應該阿彌陀佛了。但是我放低了條件,卻還是光棍一個。

    要說起這個事兒其實真的挺杯具的,要知道我在的美術班里一共是十一個學生。只有兩個男的,除了我以外的那哥們,說話還翹蘭花指。人送外號陰陽人。即使這樣,我也沒弄到個對象,你說我多倒霉,就算是我長的很大眾很普通,屬于那種站人堆里就認不出來的那種類型,可是九比二的比例愣是沒一個看上我的。

    好在我的兩個美術老師挺仗義,我頭一次遇到讓我們上課抽煙的老師就是這兩位,主教素描的老賈和主教色彩的老張。老哥倆歲數加一起都快九十了,卻還是每天都喝醉,喝醉後就給我們煙抽。有一回下午素描課,校長路過我們畫室,現我們正在邊畫畫邊嗑瓜子,而老賈喝多了,正在看從學校圖書館里順來的《金瓶梅》。校長讓他到走廊來要和他談談,結果喝多了的老賈出去以後還沒和校長說上兩句話就兩個耳光招呼上去了。打的校長一愣一愣的。問老賈為啥打他,老賈只說了一句話“看不慣你裝犢子!”說完回屋拎凳子就往外沖。好在校長跑的快外加我們拉著老賈,叫他千萬別沖動砸自己的飯碗,老賈就罵罵咧咧的又進屋繼續看他的《金瓶梅》了,可是他醒酒以後就害怕了。只好硬著頭皮主動找校長道歉,話說校長好像是被他嚇到了,見他來道歉也就順著他台階說了句沒事兒,老賈一聽沒事了,心中大喜。非得要請校長喝酒,不過校長說什麼也沒去,估計是怕老賈喝多了再揍他。從此後校長就再也沒有到我們畫室來。我們也就樂得逍遙了。

    所以我們不得不佩服自己恩師如此灑脫的性格。讓我感覺到了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是也樂得清閑的生活。

    那是一個夏天,這天早上老賈和老張告訴我們十一個人,今天一天去郊外寫生。我一聽就樂了,學過美術的人都知道,一般來說夏天和秋天是非常適合戶外寫生的季節。可是名義上市寫生,其實就是去游山玩水吃喝玩樂。夏天郊外有種西瓜的,我們就順上幾個,秋天郊外有種玉米的,我們就順上幾個烤。真正畫畫的卻沒幾個,這只是給偷懶不上課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聽到這消息後畫室的丫頭們樂的嘰嘰喳喳的,老張把我和楊旭,也就是外號陰陽人那個哥們兒。叫了出去,給我倆錢讓我倆把畫袋清空後買點白酒花生香腸調味料之類裝去,中午好好的喝一頓。

    這畫袋是裝畫板用的,一個袋子裝個十多瓶啤酒很輕松,于是我倆便到學校附近的倉買里采購,選購妥當後背著鼓囊囊的袋子到車棚取了自行車後騎到了校門口,畫室的姑娘們還有兩位老家伙已經在那里等我倆了。我們一行人就往郊外水壩附近的一處風景好的河邊騎去。

    說到這條河,叫八岔河,屬于雅魯河的支流,顧名思義其河本身的支流也很多。下游不遠處就是嫩江。由于水質清澈,直到現在還有人在那里放生烏龜積德,可是那些放生的也大多只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罷了,因為他們在上游放生,下游的漁民就會撒網再次把那些烏龜一網打盡。然後再賣給那些想來這里放生的人。這河還有一個土名,叫“小白墳”。聽老人講,民國的時候,有一年鬧旱災,直到七月份都沒有下一滴雨,八岔河的水都眼看著見底。百姓的莊稼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一年沒戲,不曉得又有多少人會背井離鄉逃荒了。在八月份的一天,忽然天上響了一聲旱天雷,緊接著一條白色的龍墜了下來。據說這事兒當時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十里八村的鄉親們聽說後都來看。

    據說這條龍落到地上時已經奄奄一息了,那時也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位戴黃帽子的能人,說這條龍本來是管這片地域的水神,但是犯了天條被貶了下來。已經活不成了,說完他讓大家多拿點草席沾水先把它蓋上。奇怪的是人們蓋它的時候現根本蓋不上,越蓋這條龍的身體就越長。那位能人趕緊說,別一頭蓋,要從頭和尾巴開始,兩頭蓋。果然,這次蓋住了,蓋住了以後那條龍便咽氣了。那能人又說,再怎麼說這條龍也是神物。即使是死了,咱們也要為它水葬。于是大家敲鑼打鼓的把那條龍送進了快要干枯的八岔河之中。說來也怪,龍剛進河,天就開始烏雲密布,然後下起了瓢潑大雨。水位很快上升蓋住了那條龍的屍體。百姓們大喜,這些有救了,而再找那位能人。卻找不著了,後來人們就相傳他是神仙,下凡來指點人們度過難關的。

    因為這條河曾經埋葬過一條小白龍。所以從打那以後百姓們就稱呼這條河為“小白墳”。這的確是一條神奇的河流,關于這條河的故事還有很多,但這都是後話,容我以後再慢慢道來。

    郊外的空氣很清新,騎著自行車,公路兩旁一片翠綠,不知名的野花此時正是最美的時候,花香混合著泥土的氣息迎面而來,感覺舒服極了。

    我聽著身邊的陰陽人正在和那些小妞聊的火熱,而老賈和老張正在盤算著晚上去哪家按摩的時候,心想,這幫煞風景的玩意兒,要是現在我有個對象該多好,坐在我自行車後邊,雙手抱著我,配上此情此景,那該多**。可是回到現實才現,車座後邊只有一個死沉死沉的畫袋兒。

    大概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八岔河邊。老賈和老張對著我們說︰“那啥,女生收拾收拾,能畫的就先畫一會兒,不愛畫的就解散,自由活動。別下水,別走遠了。男的收拾東西,準備做飯。”

    聽到他說這句話我和楊旭不樂意了,嗎的,在這班里我倆除了當奴隸外簡直沒有一點兒身為男人的特權。我于是一臉認真的對老張說︰“張老師,咱們不是來寫生的麼,身處在如此美麗的大自然中,我也想畫畫啊!你能體會到此時此刻的我對藝術的追求是多麼的強烈麼?”

    老賈不含糊,照著我屁股就是一腳,“畫個屁,哪次你畫了?我還不知道你?趕緊給我抓蛤蟆去!”老賈罵罵咧咧的說。

    我沒話了,捂著屁股和楊旭開始找河邊的小溪。心里想,原來老賈也有不傻的時候啊。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識破了我的伎倆。

    老賈讓我倆抓的蛤蟆,並不是癩蛤蟆。而是一種這邊河旁小溪里的一種青蛙,抓來用火烤了很好吃,很嫩。用來下酒是再好不過了。六七月份正是他們繁殖的時候。數量多的驚人。要抓他們還有個竅門,就是脫了鞋以後走到水中淌水,小溪或者水泡子經過這麼一弄,頓時水變的渾濁,躲在石頭或者沙子里的青蛙受到驚嚇後就鑽了出來,這時先不要動手,而是等他們安靜了,看準後快出手,基本上萬無一失。抓到後往岸上使勁兒一摔,就把他們摔死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26 AM

第一卷 第六章 催命魚

    我和楊旭這邊抓的正嗨,今天才半個小時就抓了大概三四十只。.基本夠了。可現在要是回去的話又會被老賈和老張當奴隸使,所以還不如在這邊裝裝樣子落得個清閑。我就和楊旭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

    他對我說︰“哎~你知道麼,咱班的楊蕾好像和一班的那小子分手了。”我這邊手正涮水玩兒呢,聽他這麼一說,樂了。我就逗他玩︰“我說陰哥,行啊你,消息挺靈通啊,你是不是暗戀她啊,老實跟我講是不是每天都去跟梢?”

    楊旭一聽急了,臉通紅他一說話還有點兒結巴。“誰,誰跟梢了?我要是跟也得找個好看的跟啊。”

    我越看他那小樣越有意思。笑著對他說“我不信。”

    他說︰“真的,我要是看上了她的話,你拿水潑我都行。”

    我靠,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過,于是我捧了水就往他腦袋潑去。陰陽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是**的了,他開始反擊,可是憑我這麼靈活的步伐,能讓他潑到麼?我往後閃了幾下就閃出了他的攻擊範圍,正當我邊跑邊笑他傻逼的時候,杯具生了。

    老祖宗有句話講的好,樂極生悲。我一腳好像踩到了什麼,滑倒了,整個身體都侵到了水里。還嗆了好幾口水。楊旭見我滑倒了,忙過來扶我,我從水里站了起來,咳出了口水後罵道︰“嗎的,啥**玩意咋這麼滑。”低頭一看,只見一只青蛙被踩了個稀巴爛。楊旭一看,樂了,說我該,這是報應。

    我無語了,心里這個郁悶,也就沒心情再抓青蛙了,就和楊旭上岸用塑料袋兒把那些摔死的青蛙裝了回去。那些丫頭們正坐在一小堆炭火邊吃著零食,望著我倆這身濕漉漉的造型後,哈哈大笑的說︰“你倆洗鴛鴦浴啦啊?”

    看她們這副嘴臉後,我心里這個後悔,剛才怎麼沒有在蛤蟆上吐吐沫。讓你們吃。老賈和老張剛才尿尿去了,回來後看我倆這造型竟然也哈哈笑︰“你倆洗鴛鴦浴去啦啊?”

    我心里又後悔了,剛才怎麼沒有在他倆喝的白酒里尿尿。

    忽然我全身打顫,全身都濕了,真冷。我問楊旭冷不,楊旭說不冷,你冷是因為你虛。我罵他,你他媽才虛呢。你全家都虛。

    老張把蛤蟆收拾妥當後抹上了調料,用鐵絲串了放在火上和香腸等東西一起烤了,不多時,一股烤肉的香味兒邊散開來。這里的每個人都瘋了一上午,早已饑腸轆轆了。聞到香味後都不由的咽了口口水。老賈笑呵呵的拿出了啤酒白酒後跟大家說︰“開撮吧,還等啥呢?”其實不用他說我們也都開始吃上了。由于大家都很盡興,所以女生們也都喝了酒。別看這些女生平時都裝的斯斯文文的,可是酒勁兒一上來後竟然一個比一個瘋,一個個的抓起蛤蟆連頭都不摘掉就往嘴里送,挺佩服她們的,這時候也沒了女生的形象。還邊吧唧嘴邊罵︰“操,真他嗎的燙。”

    過了一陣我有點喝多了,頭有些暈,忽然間有了尿意,喝啤酒的人大多都知道,喝酒有走肝和走腎一說,不巧的是,我就是屬于走腎型選手。喝次酒得去好幾次廁所。于是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去遠處尿尿。身後的女生們還嘰嘰喳喳的叫我再抓點兒蛤蟆來,不夠吃了。

    我心里罵道︰抓個屁抓,要是抓也要先拿尿泡了才給你們吃。迷迷糊糊的走了一段,回頭望去,夠遠了,已經看快不到她們了,就把褲子解開後往河邊的水泡子里放水。尿完後照例打了個冷顫。咦?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條大魚被困在這水泡子里了。好大的鯉魚,足有一米那麼長。可能是最近沒下雨,河里的水退了,被困在這個水泡子的。哈哈,老子要是把這條魚拎回去就說是我下河抓的,鐵定能讓那幫女生傻眼。到時候老子這身能“下五洋抓鱉”的本事一在學校傳開,那美女不得搶著往我身邊沖啊?要說喝醉了想的都是些不著邊的東西,這話真沒錯,我邊想著這些不可能生的事情邊跳到了水里。

    可是隨著涼水的刺激下,我一下子清醒了,我現本來應該到我腰部的水,一下子變的深不見底,一下子就淹過了我的天靈蓋,這讓我嗆了好幾口水,還好學過兩下狗刨,我的腳連忙蹬了幾下水浮了上來,等我腦袋浮出水面時我現了,這哪里是淺水泡子,這分明就是河!我忙大喊“救命!!”可是這時候我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東西拉住了我的腳。把我拼命的往水里拽,正在遠處吃喝的楊旭和老賈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他們正往這里跑著,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拉我腳的那個東西力氣奇大,我的頭又被淹沒,冰涼的河水不住的往我喉嚨里灌著,我在水下意識漸漸模糊。我看到了岸上站在一個人,是個老太太,白衣白帽,正陰險的對我笑著。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這里說到魚,我想跟大家解釋一下,不少民間傳說中水鬼找替身,都是會化身成大魚被困在淺水窪中的樣子,路過的人如果身上火氣不旺,或者年逢太歲當頭,都會被這樣的假象所迷惑而下水抓魚,其實這看上去是淺水之處其實是水極深之處。

    好像睡了很久後,我醒了,睜開眼楮後看到了灰蒙蒙的天。我沒死?我起身後現自己身上還是干的,但是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因為我從來都沒來過這里。打眼望去,這是一條街道,但是路邊卻沒有一家商店,來往的車輛都沒有聲音,還顫顫巍巍的,就像是用紙扎成的,路的兩邊倒是還有些行人,他們多數都穿著差不多款式的黑衣服,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牌子,但是怎麼想了想不起來。他們低著頭順著街道往同一個方向走著。同樣沒有聲音。整條街道都靜的滲人。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我耳朵進水了呢,可我把雙手一拍,我聽到了清楚的啪啪聲。

    不對,等等。我不是掉水里了麼?是我被趕來的楊旭他們救了麼?可是他們人呢?而且我不是應該在醫院麼?難道,這是水底下?龍宮??不可能啊,這也沒水啊。哪點像龍宮。難道哥們兒我穿越了?

    我高二那會兒,網絡小說剛剛盛行,哥們兒我也是上課時小說不理手的主。成天捧著《我是**師》獨自意淫。當時醒的時候還真認為自己穿越了,但是我沒像那些穿越小說主人公那樣冷靜,反而我覺得害怕,因為這里實在太安靜了,而且我不管怎麼問那些黑衣路人,他們就是不理我,最多的就是用眼楮望了我一下,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等等,黑衣?臥槽,我想起來了,這眼熟的黑衣,我上學的時候路過一間花圈店,經常看到店里的人在店里面掛的就是這衣服!這是壽衣!

    一魄離體,二魂升天應該就是形容的我,你可以想象一下,當你自己忽然醒來後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你四周的人都穿著壽衣在你眼前走。你會怎麼想,我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以為自己死了。但是我沒有,畢竟我很惜命,寧可相信我穿越了也不相信我死亡了。現在想想高中時的我還是太小的關系,寧可相信這世界上有吳來、鋼鐵俠、忍者神龜、天線寶寶,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27 A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11:29 AM 編輯

第一卷 第七章 陰市老鬼

    害怕歸害怕,但是我也不能總在這兒呆著啊,看著那些人都往西邊走,我也只好跟著往那邊走,想著那邊也許有什麼線索。大概有半個小時吧,我看到了一個廣場。廣場上有兩個建築,一個看樣子是一個火車站,有點類似我們縣城的火車站的樣子。而另一個則有點像是賓館,那些穿黑衣服的人陸續的走到了那個類似賓館建築之中。

    還有很多同樣穿黑衣服的人從賓館里出來後走進了火車站。當然,這一切都是無聲無息的。在這灰蒙蒙的天空下只能偶爾聽到火車鳴笛的聲音。

    我走到那座賓館樣的建築前,望著這座三層樓,看外觀好像有年頭了,好像是紅磚砌的。紅木大門敞開著,那些黑衣人進進出出。門上有一塊碩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半步多”三個字,很奇怪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塊匾好像有某種魔力一樣,讓我產生了一種很想進去的感覺,反正也沒頭緒,先進去再說吧。可這時我注意到這座建築門旁邊有一個小算命攤兒,一個中年男子正做在攤前打著瞌睡,我注意到,他是這里唯一一個沒有沒有穿黑衣服的人。他穿著一身青衣小褂,有點像電視里民國時期的衣服。

    但是這已經讓我感到很親近,于是我沒有進門,而是快步走到了那個小算命攤兒前。我輕輕的敲了幾下他的小桌︰“大叔,大叔醒醒。”

    他慢慢抬起了頭,看到我站立在他身前竟然好像很驚訝,我也上眼打量這位中年人。只見這位大叔年紀大概四十五六上下,留著一頭小偏分,國字臉,薄薄的嘴唇上有一撮小胡子,一雙小眼楮里閃爍著一股精光。

    他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後拿手指著自己︰“年輕人,你是在和我說話麼?”我想這大叔是不是有毛病,我就站在你面前,當然是跟你說話了,我點了點頭。

    那位大叔望著我的眼楮里透露出了像是有些興奮的神采,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一樣,看的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他看了我大概有兩三分鐘後看口了,他問我︰“年輕人,你知道這里是哪兒麼?”

    昏,這老頭兒不會也和我一樣吧,我要是知道還用過來問你?我搖了搖頭,那大叔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昏,這老頭怎麼這麼喜歡吊人胃口,我對天誓,這要是在我們學校時遇到這麼貧的主,我早兩耳光招呼上去讓他挑重點說了。可是雖然這位大叔挺不要臉,但是看他這身造型就知道好像不是什麼善類,況且這里人生地不熟,正所謂人在屋檐下。誰敢不低頭?我只好低聲下氣的對這大叔說︰“大叔,您知道這里是哪兒麼?我怎麼會來這里啊?”

    我這個“您”貌似用的恰到好處,這老頭兒聽完後挺受用,他望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這里是陰市,而你應該是已經死了。”

    啥?我心里想你這個老頭不是有病麼,我就在你面前活蹦亂跳的,怎麼能說我已經死了呢?

    九叔貌似已經從我的眼神里讀出了“這老頭神經病”這六個字,他說︰“年輕人,你應該能看出來這里有什麼異樣吧。那是因為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來的地方。”

    的確,說神奇一點,這里的情景確實很詭異,好像是拍電影搞特效似的,但是說我死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那老頭見我沉思不語後,接著說︰“年輕人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就摸摸你的心跳,看看是不是三聲長跳兩聲短跳。”

    我聽他這麼說忙把手捂在胸口,靠!怎麼跟本沒有心跳!

    正當我嚇的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聲心跳“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果然是三聲長兩聲短!這把我又嚇了個夠嗆,三長兩短,這也太邪門兒了吧。難道這老頭兒說的是真的?這一切的一切,不由得讓我開始相信了,等等?這老頭說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到的地方,那這老頭是?想到這里,我感覺到後背的冷汗開始刷刷刷的往下掉了。

    那老頭看我面色鐵青後笑道︰“別害怕年輕人,這里的確都是死人,但不是死鬼。”

    啥意思?我沒聽明白,這一切都太復雜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老頭的話讓我感覺到心安。好像是有某種魔力一樣。我忙問道︰“大叔,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麼?我怎麼會到這里來?”

    那老頭指了指桌子前的凳子讓我坐下,對我說︰“好吧,年輕人,我先跟你解釋下這里,還有,我承受不了大叔的這個大字,你就叫我九叔吧。”

    九叔開始對我講出了這個地方的情況,原來世上神鬼人有界,但是這三界都有很多連接之處,連接地府與神界的地點叫做‘三途村。’連接神界與人間的地點叫‘瀛洲。’而連接人間與地府的地點叫做‘陰市。’通常人死後的靈魂先要被鬼差帶到陰市,這時的靈魂還能不屬于鬼,要到這座‘半步多’的客棧中領了鬼心後,才能稱做為鬼。之後登上‘一步少’的火車前往地府,在那里聽候落。如果是行差踏錯沒有領到鬼心,或者沒有趕上火車的幽魂就只能變成孤魂野鬼。永世漂泊。

    我坐在板凳上聽的入迷了,這也太玄了,整的跟玄幻小說似的了,我問九叔︰“九叔,那我也死了麼?”一想到死,我就不由得傷心了起來,想起家里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現在才現他們對我是多麼的重要,把我養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報答過他們。我才十七歲啊,就這麼死了,想到此處,我心中滿是不舍和不甘。

    九叔望著我說︰“你雖然死了,但是還沒有死透,因為你還有心跳。”

    沒有死透?啥意思?這個九叔說的話我大半都聽不懂,不過聽他這意思就是我還有得救了?我忙問九叔︰“沒有死透是什麼意思?我是不是還有的救??”

    九叔點了點頭,讓我把我在人間最後的記憶講給他聽,然後又問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他伸出拇指在食指中指間一頓亂搓,我以為他要錢,就跟他說︰“我沒錢。”九叔瞪了我一眼,然後不說話閉著眼楮繼續亂搓。我著急了,跟他說︰“我真沒錢。”九叔唉了一聲,說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九叔睜開了眼楮,對我說︰“其中緣由我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你應該是被妖邪所害,好在落水時間不長,現在你的肉身應該還在醫院搶救。所以三魂七魄離了一魂五魄到這里。”

    妖邪就是妖怪吧,我忽然想起了我奶奶給我講的故事,忙伸手到衣服里掏出了那個荷包,把他打開後取出了那道黃符,只見這道黃符上的字跡已經被水浸泡的看不清字跡了。難道我奶奶講的故事是真的?我看到岸上站著的老太太就是那個啥黃三太奶?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32 AM

第一卷 第八章 九叔

    九叔看到我手里拿的這道符後眼楮一亮,讓我拿給他看看。他把符拿到手仔細端詳後,贊道︰“山天大畜開陣化符,想不到,如今這個世上還有人會使得此刻有《三清卜算》中才有的正宗卦象,小兄弟,這符你是哪兒得來的?”

    我也聽不懂他說的什麼畜生什麼符,就原原本本的把我奶奶講的那個故事講給了九叔。

    九叔聽完後嘆道︰“想不到你身上還背有如此重的宿孽,那位前輩真乃高人也,居然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化成符咒,可見道術已經快入化境了。小兄弟,從這符看來我們二人也算有些淵源,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鬼才想聽你的故事呢,你個死老頭兒。我心里這麼想,但是沒敢說出來,畢竟我能不能還陽的關鍵還在這老頭手里攥著呢,只好點了點頭。

    九叔望著這道符,又望了望我,最後望了望陰市上空這片永遠不會出現太陽的天後,對我講出了他的故事。

    原來九叔生前也是吃陰間飯的,他出生在一九三四年的上海,那時候還是抗戰年間,他自幼家貧,七歲的時候父母死于一場戰亂。迫于生活他沿街乞討,在兩年後被一位四處雲游的道士看出他身有道骨,于是收了他當徒弟,那個道士俗名叫韓友,道號景先道人。那名道士帶著他四處雲游,傳授了他一身正宗的茅山道術,更把本派最珍貴的《三清布衣符咒書》傳給了他,九叔倒也不負韓友道士的期望,仗著天資聰穎外加誠心學道,短短十年便略有小成。等到二十二歲便可以獨自降妖伏魔了。

    在九叔二十五歲的時候,韓友道士屍解升天,九叔便繼承了韓友的衣缽游歷天下,降妖伏魔。他一生無兒無女,只收了兩個徒弟,但是因為兩個徒弟不合,而且修道動機不純便遲遲沒有把《三清符咒》傳授給二人。

    直到一九七五年的三月,師徒三人游歷至遼寧一帶,但是當地正在鬧旱災,他們在醫巫閭山附近遇到了一只已經修煉成‘魃’了的不化骨(僵屍)。師徒三人與其死戰,最後追至群山之中的一處偏僻山洞後,九叔見這個僵屍已經修煉到不懼風雷後,確定其已經成為了‘魃’。

    根據《神異經》載︰「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兩目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變魃僵屍能飛,殺龍吞雲,而且刀槍不入。憑九叔師徒三人的實力根本消滅不了他,九叔最後只好讓徒弟們把洞口封死後,自己以血為引,祭出了《三清符咒》中的‘雨師水解符’。以符咒改變地下水脈流向,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地下水陣,付出自己的生命做代價終于將‘魃’鎮在山洞之中。

    由于當時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九叔沒有來得及將《三清符咒》交給自己的徒弟。而他的肉身已經和地下水脈連接並溶為一體永遠留在洞中了,九叔的鬼魂來到這個陰市後便後悔萬分,想自己一生最遺憾的事情便是讓《三清符咒》從此失傳,他日若是在異界和自己師傅遇見,自己要拿什麼臉面見師傅?

    于是九叔便在這陰市的客棧‘半步多’前支了個小攤,等待那些還有機會還陽的人來到,好讓《三清符咒》有個人能繼承下去。可是,死都死了,還能還陽的人哪那麼好找呢?再說了,自從經過了文化大革命以後,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死的死,躲的躲,能過陰的能人基本上已經死絕了。但是九叔還是沒有放棄,一直再等,直到幾十年後遇到了我這個沒有死透的倒霉蛋兒。

    我又一次聽傻了,如果不是這一切都太真實,我真的會以為自己正在做夢呢。這也太玄了,玄到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了都。怎麼最後僵屍還整出來了呢。要不是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還說出了我這符的來歷,我真的會把這老頭兒當成一個說書的了。

    不過我也大致的聽明白了,看來這老頭大概是看我骨骼精奇想收我為徒。看來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給我了。要說起來我對這類神鬼的事情也不怎麼感興趣的,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就算真的有什麼千年屍王刀槍不入,我就不相信一顆Rpg反坦克火箭筒還炸不死丫的。

    但是哥們兒我現在還是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主,對我來說要知道怎麼回去才是王道。我對他講︰“九叔,您老人家講的實在是太神了,莫非你想收我為徒?”

    九叔嘆了口氣,望著我說︰“你資質雖然差了一點,但是八字里木氣很足,可見你心地還不錯。再說老夫現在也沒得選擇了。”

    我靠,九叔,你不用這麼直吧。雖然我活了十七歲一直一事無成。但是你這也太傷人自尊了,人在屋檐下啊,怎敢不那啥。我對他講︰“拜你為師也行,但是我要怎麼回去啊?”

    九叔聽到我要拜他為師後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指著北方對我說︰“根據你來的時間判斷,你在陽間十二個時辰內將平安無事。陽間的十二個時辰等于這里的十二天,兩天後,我幫你為家里人托夢,叫他們在第十個時辰的時候放黃雞為你引路。到時候你坐著黃雞便可返回陽世了。”

    一聽到了回去的方法。我心中馬上充滿了希望,哥們兒也不是啥不開竅的人,沒等九叔說,我就忙學電視里演的那樣跪在他面前,叫了聲“多謝師父!”

    九叔望著我叫他師父時,神情有些激動,要知道,陽間的一個時辰就等于這里的一天,他在這里不知道已經等了多少年了。而今日終于得逞所願,日後踫見韓友也可毫無遺憾了。

    他把我扶起,對我說︰“小非。你現在由于是魂魄所以記的東西要比平常時快很多,為師會在十天內將《三清布衣符咒書》教你背下,並且引你入道,等你回到陽間後要自己勤學苦練。相信日久必有所成。”

    我點了點頭,九叔珍惜時間,就開始對我講出了《三清書》的來歷以及內容。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32 AM

第一卷 第九章 三清書

    所謂‘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乃道教諸天界中最高者也,指居于三清仙境中的三位尊神,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這三位神仙我相信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吧,說簡單些《三清書》傳說就是這三位上仙得道之時遺留人間的道法秘術,分別記載了三位仙人各自擅長的各種玄門之術。總共分成三卷,即《三清布衣符咒》、《三清布衣奇門》、和《三清布衣卜算》。

    由于年代久遠,這三本奇書早已下落不明。先前講到的幫助我爺爺***劉先生他祖先早些年間在蛇洞之內得到的就是《三清卜算》,內含玄妙的卜算之術,人若是修練,可洞悉天命。劉先生天資奇高,他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加入自己學得符咒之術後寫成新的符咒‘山天大畜開陣化符’。只可惜後來聽說劉先生的兒子那代好像家中有所變動,劉家到了這一代,就不再幫人看相解命了。

    所謂山天大畜乃是卦象之一,大畜者,所畜之聚也,故有陣勢得開之象也。夫陣勢得者,相傳乃是殷商時期廣成子破十絕陣之燈火陣遭圍,急將番天印祭起,打壞十絕陣,破開陣勢,這便是此卦的出處。佔得此卦者,再無阻隔之兆也。

    而九叔傳授給我的《三清符咒》內記載的是內含靈寶天尊所留的符咒之術,符咒屬于作為山、醫、卜、命、相五術的根本,是修道者與上天(靈界)對話的媒介和渠道。而且如果使用得當,就會威力奇大,甚至能像九叔生前那樣,能改變地下的水脈流向。不過,威力越大的符咒,相對的代價也越高,正所謂天道又豈是人力所能為也,換句我能理解的話就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剩下的《三清奇門書》,里面記載的是上古時期許多失傳了的奇門遁甲之術,只有天資聰慧者才可學,此術最是神奇,據說學得大成之後,可扎紙為馬,撒豆成兵。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這個奇門遁甲我高中時倒是聽說過,中央十有一次還播出過一期節目。是復雜到不能再復雜的東西,通過“奇”、“門”、“遁甲”這三中契機的移位組合來產生神奇的現象,聽說還可未卜先知。

    可惜這本記載著遁甲之術的《三清奇門》已近失傳很久了,據說當年諸葛臥龍就精通奇門之術,他所布的陣法無一不是玄妙無比,而且據說諸葛老先生還制造出了一堆木牛流馬供自己使喚。但是這因為年代太久遠,已經無從查證了。

    兩天後,九叔見時辰已到,現在已經是人間的丑時了。此時陰氣最盛,該是讓我給家里托夢了,于是就讓我坐到凳子上,告訴完我具體要我的家人做什麼後。他右手成劍指點在我的神庭處。讓我閉上眼楮,在心中默念三聲自己親人的名字,誰都行,只要那個人睡著了我就能進入到他的夢中。

    我忐忑不安的閉上眼楮,此時此刻我最想給誰托夢我心里也有了個大概,我默念道︰奶奶,奶奶,奶奶。

    眼前一片黑暗,模糊中好像有了光亮,我往前行走著。走著走著,我便看見了我奶奶,她躺在炕上,已經睡著了。她的頭好像又白了不少。也不知是為什麼,我哭了,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簡直讓我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畢竟那時候我只有十七歲。見到了親人後第一反應就是想哭,可能是我太過軟弱吧。

    可是我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因為九叔跟我說過,我托夢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五分鐘以後我會自動的回到陰市。我把眼淚擦掉,輕輕的推了推我奶奶,奶奶,醒醒。

    我奶奶睜開了眼楮,望見了站在她身前。老太太竟然哭了,她起身撫摸著我的臉,對我說︰“小非,你啥時候醒的啊?”望著我奶奶這樣我又忍不住想哭,但是我忍住了。要哭也得等我還陽的時候再哭。

    我輕聲的對我奶奶說︰“奶,我現在沒醒呢。”

    我奶奶忙問那我這是怎麼回事,由于時間太緊,我不能細說,只好告訴她,如果想讓我醒的話,就在明天的午時,也就是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之間,在一只黃雞身上寫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把一只雞爪用一根長九十米的紅繩系上,然後到離醫院最近的十字路口把雞放開,等雞跑出了九十米後,大喊九聲我的名字後快收繩,然後抱著雞跑回醫院我的病房里。我就會醒了,我醒了以後再把那用人參、白術、茯苓、炙甘草一起燉湯給我喝我就會復原了。

    我奶奶還想問我很多問題,但是五分鐘已過,我感覺到一股奇大的力量把往後拉,我只能流著淚大聲的對我奶奶喊道︰“千萬別忘了!奶奶!”

    等我再睜開眼楮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陰市。我抬頭望著這片陰霾的天空,身邊那些身穿黑衣的靈魂面無表情的從‘半步多’內走進走出。原來死亡是這麼的可怕,因為死了,就意味著要舍棄很多,很多盡管是你活著的時候覺得平淡的東西,在死後才會覺這些平淡東西的珍貴。

    “我人生里第一次覺原來親人對我來說是這麼的重要。我想家了。”我對九叔說,九叔聽後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現在覺還不算晚,因為你以後還會有很多的時間。”

    之後的十天里我開始專心跟九叔學習《三清書》,不是為別的,什麼斬妖除魔、什麼讓天書能有繼承、什麼維護世界和平,那些跟我都沒有關系,我也沒有興趣。我現在為的就是要報九叔的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之恩。

    可是這《三清書》是何等的玄妙,又怎能是我這小屁孩兒能一時間學的會的呢,于是我只好把整部書都記在腦子里,等還陽後再通過九叔教我的竅門自行研究。你還別說,現在這個狀態的我記東西的度連我自己都害怕,不能說是過目不忘,但是也做到了看個四五遍就能記住,想忘都忘不掉了。

    只用了七天,也就是陽間的十四個小時,我就把整部《三清符咒》三百六十五頁背了個滾瓜爛熟。這樣的成績不由得讓我唏噓人生,如果老子還陽後還有這本事的話,我可就達了,什麼清華北大大慶油田什麼的大學,老子還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但是九叔告訴我,現在記憶好是因為接收的東西直接被刻進了一魂里。永遠不會忘記了。可是當你的一魂五魄回到身體後就會一切回復正常了。而且還會因為魂魄離體而使魂魄受損,以後記憶力反而還會下降。聽的我心里這個郁悶。

    由于不用睡覺的關系,在我背熟了《三清術入門。九叔讓我坐在凳子上,背著雙手,無比認真的問我︰“小非,再教你道法入門之前,我還要再問你一句。因為學道之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如果你踏入此道便會應驗,日後某些事物會有遺憾。你當真想好了麼?”

    問我想沒想好,我怎麼可能想好啊?想當年那劉先生何等的神通最後還不是命犯命缺,英年早逝。這次如果真的還陽後我可不想再早死啊。可是我雖然性格軟弱,但是我也是有股子倔脾氣的。自小我父親就教導我,之恩不抱非君子所為。我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是九叔對我有再造之恩,想到他在這里等了這麼多年等來了我。我怎麼連完成他最後的心願都不行呢?況且那啥五弊三缺,加一起就是八樣,靠,老子不會這麼背,八分之一的幾率的命缺會讓我趕上吧。想到這里,我堅定的對九叔說︰

    “師父,我想好了。我學。”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15 PM

第一卷 第十章 金雞引路

    九叔見我如此堅定,欣慰的笑了笑,于是他便教我了道術入門,和基本的畫符要領。

    自然界存在著木、火、水、土、金五種氣,所有的事物都是由這五種氣變化而成的。所謂道術,講的就是以某種技巧從大自然中借用這些‘氣’,而所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而道術中聚氣最基本的方法,便是用符咒。若要想借用大自然的氣,自身必須先會練氣,就好比人的身體是一個容器,普通人的身體是一個死芯的瓶子,容不下氣,但是學道之人能做到將瓶子里掏空,從而借外氣而提高自身的修為。

    九叔跟我講完這些道理後叫我記住,回去後好好修習。畢竟這類精神修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然後九叔又教我如何修習畫符之法,原來一般學道者畫符,一般都要先沐浴淨身,而且要開壇祭神。接著還要很多復雜的工序,最後還要起五咒。分別是︰筆咒、水咒、研咒、墨咒以及朱砂咒。畫符畢後,將筆尖朝上,筆頭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貫注于筆頭,用筆頭撞符紙三次,然後用金剛劍指敕符,敕時手指用力,表現出一種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嚴感,最後將已畫好的符紙,提起繞過爐煙三次,如此這般,畫符儀式才算完畢。

    而九叔教我的符咒之術則沒有那麼復雜,只要先對天拜祭靈寶天尊後,再起筆咒,水咒,墨咒後,畫符完畢再拜祭下靈寶天尊即可。

    但是說是簡單,做起來卻難上加難。就憑我現在這小身板兒,真是名副其實的鬼畫符。

    不知不覺中,兩天又過去了,我該記的也記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和九叔一頓閑侃,聽他生平的降妖經歷,然後我又告訴他現在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我告訴他,他們那個時代少有的電話,現在叫手機,是沒有繩的。九叔驚道︰“手雞?”我也沒聽出來他驚奇的是什麼,我又告訴他,現在外面的青年男女都愛用電腦,也就是計算機上網聊天玩游戲。溝通很方便。九叔聽後又驚道︰“計算雞?怎麼現在的雞也和蜘蛛一樣會抽絲結網了?”我聽後心里這個樂,心想這個老山炮。但也不能怪他,他畢竟已經死了四五十年了。

    我忍著笑,對他說︰“師父,要知道此機非彼雞啊。”九叔還是想不明白這種高科技的東西,而我解釋能力又有限,也只好笑了笑略過此事不談了,就在這時,一聲雞鳴響起。在這安靜的滲人的陰市里顯的是那樣的刺耳,九叔望了望我,笑著說︰“快走吧,這個是接你回家的黃雞。”

    我望著九叔,想不到這老頭兒還挺幽默。果然從北邊跑來了一只大黃雞,大老遠就能看見,而且越跑越大。我對天誓,從來就沒看到過這麼大的雞,簡直有一匹馬那麼大。

    望著那黃雞離我越來越近,我回頭望了望九叔,忽然之間有了些不舍。是他救了我,這十天還教給了我很多東西。不知道我走了,他會怎樣。我就問他︰“師父,我走了,你有什麼打算?”

    九叔望著‘一步多’火車站,又對我笑了下,對我說︰“如今我心事以了,當然是要去我該去的地方了。”

    九叔所指的該去的地方,其實長點腦子的都明白是哪兒。我又問他︰“那我以後還會再見到您麼?”

    九叔望著他面前這個只有十日之緣的這個小徒弟,從衣服里面拿出來一張疊起來的紙遞給我並對我說︰“會的,這個是我的生辰八字,等下你回去的途中再打開,只要你的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後,每月逢十五晚的丑時,只要用井水涂一面鏡子,並且叫我的名字後就可以通過鏡子和身在地府的我見面。”

    這時那只大黃雞已經跑到我面前,忽然停下了,然後我聽到了我爸的聲音在我心中想起,他在喊我的名字。

    這時九叔對我說,快騎上去吧,你家人喊你九聲後你沒上去的話就再也回不去了。正是離別突生感傷,我當即跪倒在地,對九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後便飛身跳上了大黃雞。這時九叔我對說︰“在你回去的路上,一定會有游魂想拉你下來,切記,不論生任何事,都不要回頭。”

    我坐在黃雞之上,這時我父親已經呼喊了我八聲名字,眼見著要離開,我喊著淚對著九叔說︰“謝謝您!師父!謝謝您的救命之恩!!”說完後,我父親的第九聲呼喚響起,黃雞好像別什麼東西拉動著開始快的往回跑,我此時的心情百感交集,但是我不敢回頭,只聽到身後傳來九叔的聲音︰“切記,不可回頭,回去之後要努力修煉,不可用符咒之術騙人錢財!切記,潔身自愛!!”

    九叔的聲音響徹耳邊,不知不覺中他的這幾句話被我深刻在魂魄之中,直到以後都沒有忘記。我打開那張紙,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魏風嬌,生于壬辰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丑時。’我心想怪不得這老頭兒讓我在路上才打開這張紙,這這麼女性化的名字實在是和他的形象太不符了,原來這老頭兒是怕丟面子。哈哈。

    我把那張紙揣在兜里後,就用雙手緊緊的抱著這只大黃雞,你別說這只雞跑的還真快,快到我都看不清周圍的事物,就好像特技效果一樣,我索性把雙眼一閉,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和我擦身而過。

    “小非,你上哪兒啊?”忽然我***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心里一激靈,難道我已經到了?不對啊,黃雞還沒有停下,可能這就是九叔對我說的游魂想拉我下水所使用的伎倆吧。不能回頭不能停。回頭就毀了,于是我當成沒聽見。

    過了一會兒,聲音消失了,我睜開眼楮,現我已經不在陰市了,大黃雞還在跑,眼前的景象有些和我們出去寫生的郊外差不多,周圍一片綠色,但是沒有花朵,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花香,這股香氣好像有種魔力,讓我有種想跳下黃雞去尋找這香氣的來源。我慌忙把衣領往上拉,遮住了鼻子。心里想到,靠,怎麼回家的路這麼不太平。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再出現些什麼事端。好在這只大黃雞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跑的還是那麼的**,忽然,路前面竄出來一個人,我一看,靠,這不楊旭麼?他揮舞著雙臂對我大喊︰“你上哪兒去了啊,俺們都等你喝酒呢!”說完他擋住了大黃雞的路,大黃雞就好像沒有看到眼前有東西一樣,還在以七十碼的度繼續的跑著,啪的一聲就把他撞飛了。被撞飛了甩在了我身後的路上的楊旭慘叫著︰“崔作非,快救我!”

    我完全沒**他,雙手緊抱著大黃雞哈哈大笑道︰“救你媽救,雞哥,撞的真他媽爽!”我大概明白了,這些游魂大概是能進入我的腦子,然後利用我的家人和朋友的變出來的幻像。可是這些游魂的智商也太低了吧,朋友是用來干什麼的它們不知道麼?朋友就是用來踩的!哈哈,再說了,我了解楊旭的程度就跟農民伯伯了解大糞一樣。這個陰陽人哪有敢擋車的勇氣?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16 PM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回魂路上也不太平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我眼前的景象忽然又變了,變出了一片粉紅色,四周都開滿了粉色的花兒,更邪乎的是接下來的景象,我看到了我一直暗戀的女同學管雨出現在了前面不遠處的路邊,她正在邊對我笑邊脫衣服!一件兩件,看的我全身燥熱。.這也太誘人了吧,我邊想邊小聲的對大黃雞說︰“雞哥,慢點跑,就慢一點兒就行。”

    可是大黃雞哪管我這個,還是飛快的跑著,就在管雨正在脫胸罩的時候從她身邊跑了過去。我心里那個郁悶啊,就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我就能看到管雨那神秘的女體小宇宙了。我感覺到我的脖子開始不由自主的想往後轉了,不行不行,轉過去就廢了。不能轉!

    更折磨人的事兒生了,忽然管雨的聲音就在我耳後傳來,我的耳朵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說話時吐出的香氣,她用那極其誘人好聽外加性感的聲音在喘息呻吟︰“親愛的,人家身上已經沒有衣服了,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麼?”

    那只是媽媽的**!那只是媽媽的**!不能回頭!那只是媽媽的**!!!我把眼楮緊閉,腦子里反復的想著這句話。身後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看一下嘛~~難道你不喜歡人家嘛?”

    我誓,我真的快被逼哭了。這也太他媽折磨人了,竟然利用我這個青年處男的煩惱來引誘我,讓我有了一種看就看吧,死就死吧的沖動。我只好用盡全身最後的一點理智和力氣大喊一聲︰“看你媽看!滾!!等老子回去就把你追到手後,再到旅店看個夠!!!”

    好在,被我這麼一喊,身後的喘息聲不見了,我還在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後悔。周圍的景色也變了,變成了我熟悉的龍江縣的街道,周圍的路人好像都看不見我,我像騎馬一樣騎著身下的大黃雞牛逼的在車行道上快的跑過,我現在現原來我現在和這雞都是透明的,周圍的車能從我和雞的身體中穿過。不得不說這真刺激。

    快了快了,我望見了前面不遠處的縣醫院,老子這回真是大難不死啊。心里這個高興,不得不說劫後重生的感覺確實是太好了。經歷過這次死後重生,我明白了許多道理,也成熟了許多,但是我還不知道,未來還會有很多的危險東西在等著我。

    大黃雞不含糊,兩條雞腿不停的倒騰,飛快的跑進了醫院,帶著我來到了我的病房前,我看見了我的哥哥姐姐們,坐在醫院走廊里的凳子上睡著了,他們是這麼關心我。唉,原來生活是這麼的美好啊,美好的生活,哥們兒回來了!

    “小非,為師剛才忘了一件事。”是九叔的聲音,絕對錯不了。可能是病房就在眼前的關系吧,也可能是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了防範心理,也可能是我臭得瑟所導致的樂極生悲。聽到九叔的聲音後我下意識的回了頭。

    可是背後站著的卻並不是九叔,而是一個身穿白衣的老太太。尖嘴候腮的對我冷笑。

    完了!這回完了!!我看見那個老太太的身後出現了一團黑暗的霧,里面伸出了很多只手向我抓來。

    **!陰溝里翻船了,這回可毀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居然讓我栽了個大跟頭。門就在眼前,現在我也不管三七二十幾了,馬上飛身下雞,然後瘋狂的往門里鑽去。可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手已經抓到了我,把我拼死的往後拉。

    靠!老子難道就這麼死了麼?我的心猛的涼了下來,即使是死,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離我身體不到十米的地方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正當我要被那些手拉到黑暗之中時,那只大黃雞也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它猛一聲雞鳴響起,那些抓著我的手好像被雞鳴所嚇到了,我又恢復了自由。那個老太太看到此處,猛的向大黃雞撲了過去,張開大嘴死死的咬住了黃雞的脖子。

    那些手又向我抓來,可是我已經住機會,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立馬一個虎躍透過牆鑽進了屋子。望準了正躺在床長帶著呼吸器正在輸液的我,一個箭步的鑽回了我的身體。

    眼前一片黑暗,一陣渾身像散了架似的感覺,饑餓和口渴的感覺緊接著傳來。腦子里漲漲的。猛然睜開眼楮。現了正坐在床邊滿眼血絲的父親,他見我醒了,馬上把我抱住了,我頭一次見到父親哭。一陣心酸上涌,也就跟著哭了出來。

    走廊里的哥哥姐姐們聽到我的聲音也都跑了進來看我,我望著他們,現在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劫後重生。不一會兒,大夫來了,我被他們推走後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確定沒事了,我的家人們才真正的安下心來。

    我躺在床上,我父親告訴了我事情的全部,原來那天我喝多了以後,跳下了河,好在楊旭和老賈及時跑到後把我撈了上來,我整整昏迷了一天,大夫說如果我再不醒的話,很有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昨天我奶奶夢到了我,然後叫父親照著我說的做了後,果然我醒了。

    這真像個夢,我想著,可是我知道這並不是夢,因為我腦海里關于陰市,關于九叔的記憶是那麼的清晰。還有那本《三清書》我能清楚的記得上面的每一個字。我問父親,那只黃雞怎樣了,父親指著牆角說,剛把它抱進病房它叫了一聲後就斷氣了。我一看,這只救了我命的黃雞安靜的躺在了那里。我對這只雞真的是滿心的感激。這份感激之情使我直到以後都不再吃雞肉了。我對我父親說,這雞救了我一命,你把它好好的埋了吧。

    躺在醫院觀察了兩個星期後,我出院了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給我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吃著這飯,我心中暗暗地誓,以後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吃完飯後幫奶奶把碗筷收拾了。奶奶直誇我懂事。

    就在那晚,我做夢又夢到了那個老太太,只不過她已經換了身裝扮。穿的有點像廟里的土地奶奶,她對我說,冤仇以報,是我命不該絕。以後不會再來禍害我了。現在她已經成為了我家的保家仙。

    我醒了以後,覺得心情大好。特地跑到了神龕前上了注香。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而學校方面,由于我醒的很快,而且我讓我家人不要追究老賈,他帶我們出去玩兒並沒有錯。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學校方面根本不知道這事兒,老賈和老張十分感謝我,請我喝了一頓酒。喝高了的我們又左搖右晃的去上下午課了。畫室里的妞和陰陽人都來問寒問暖,這著實又讓哥們兒我一陣感動。

    現在我挺信命。這是真的,所有的一切我現在都格外的珍惜,因為自從在陰市里看到那些靈魂後,我決定我要比它們幸運的很多。還是那句話,生活是這麼的美好,空氣是這麼的清新。

    我在班里上文化課時,看到了管雨,她那**的身段還是讓我如此的神往,在回魂路上沒有看到她的**真是一大遺憾啊。哥們兒我決定向她告白。因為我已經過誓了,不能在錯過任何事了。

    可是也許還是命中注定,放學後我對她告白時,還沒等她回答,他的男朋友就先沖了過來,拉著我說想和我到廁所去聊聊。

    聊了我一腦袋包以後我才現,原來這個生活也不是那麼盡善盡美。唉。管雨妹妹看來我們是今生注定無緣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17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12:18 PM 編輯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其實高考才是最恐怖的

    可是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高二的下學期時,由于大家都迫于升學的壓力,開始三三兩兩的戀愛來以此解壓。.正所謂爛船也有很多釘,可能是因為畫室里就倆男人的關系吧,終于有女生看上我了。

    她叫杜非玉,是我的同桌。長相基本上人如其名,非玉人也。我心想湊活吧,是個女的就行。再怎麼說這也是我的初戀啊,本來我還滿心竊喜的幻想著這段戀情會多麼的驚世駭俗,過程會多麼的限制級兒童不宜。但是我又一次錯了。

    她除了每天讓我幫她拿書包就是讓我幫她到食堂打飯外,我還得每到下課時都得跑學校的小賣店里買巧克力供她補充營養。高中時我們這里的戀愛習俗是稱呼對方為老公老婆,可是我這老公當得和她老母差不多,真把我當奴隸使喚。她每次叫我老公時我就是我又要跑腿的時候。我和她的身體接觸也只局限于她上課或者畫畫累了才恩賜我幫她捶背揉肩。

    平時連牽手都不行,更別說接吻擁抱以及xxoo了,沒戲。有時候我覺得她是不是就看準我脾氣好的這一點了。
    唉,一個蘿卜頂一個坑,我這顆老蘿卜能有個坑就不錯了,我想著,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平安無事。

    當然,我也沒忘記九叔的教導,可能是因為魂魄受到過損傷,真的像九叔講的那樣,我這本來就不太靈活的記憶力變的更差了,根本就聽不進去課。索性不聽了,上文化課時就睡覺,其實也不是睡覺,按網絡小說來說,這叫冥想。按佛家的解釋來說,這叫入定。《三清書》真的挺神奇的,只要是心無雜念的在心中默念,腦子里就不自覺的出現了很多的事物和圖樣,像山川河流,似飛禽走獸。在我腦子里如電影膠片一樣一張一張的閃過,最後和我和為了一體。使我真實的感覺到身體四周圍繞著的‘氣’,這感覺還真不賴。

    上專業課的時候,一般來說我就是畫板上貼兩張紙,一張畫水粉,一張畫符咒,深紅色的水粉畫出來的符還真挺像模像樣。當然這純粹就是練手,根本沒有威力。被老賈看到以後他就罵我,說我不學好,以後就等著上街練攤兒吧。

    我心中暗罵他,井底蛤蟆,你才知道多大個天兒啊?能看懂哥們兒這手早已經失傳了的絕活?

    沉醉在道術和幻想里的我,經過了大概快一年,便自認為略有小成了,因為有一天,我決定了要試試認真的畫一道符看看有沒有效果。于是我用刻刀裁了一張大概長度有二十厘米寬度有十厘米的紙條,利用午休時小玉睡著了以後,一個人來到了空蕩蕩的畫室。

    右手掐了個劍指後,我畢恭畢敬的對著上天拜了三拜靈寶天尊後,開始起咒。

    一起筆咒︰居收五雷神將電灼光華納則一身,保命上則縛鬼伏邪,一切死活滅道我長生。急急如律令!

    二起水咒︰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點在硯中,**須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三起墨咒︰玉帝有劫神墨,炙炙形如雲霧上列九星神墨輕磨,霹靂糾紛急急如律令!

    三咒起罷,我怕用普通墨畫出的符沒有威力,于是狠心一下,把左手食指伸到嘴里拿牙一咬,靠,看電視里咬手指要的都那麼輕松,現在一試才知道原來這麼疼。但是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我用右手指粘了血(因為畫符時右手不能受傷)後就在那張紙上畫了一張最簡單的‘甲戌子江借火符’。先鉤了符頭,再畫符膽,最後畫好符腳,一氣呵成。

    畫好後又在心中對靈寶天尊拜了三拜後,大功告成,望著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成品符,怎麼看怎麼喜歡,這簡直就是藝術品啊!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了,我要催動這張符,心中無限忐忑的把這符放倒地上,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我對著自己說。然後我集中精神,伸出右手結劍指,指向那符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啪的一聲,那符自動燒著了。望著燒著的符,我大喜。靠,老子現在可以說是有特異功能的人了!!哈哈哈!!!

    自覺十分牛逼的我撿起了那張還在燃燒的符,點著了一顆煙,深吸了一口,怎麼就這麼舒坦!現在的我只是恨現在這個社會的鬼怎麼這麼少,一直沒讓我撞見。導致了哥們兒我空有一身屠龍之技卻沒出施展。通過此事後我決定了一件事,就是要留右手的小指甲,因為拿牙咬手真是太疼了。把指甲磨的尖尖的,一劃一個小口,省事兒還不疼。

    我雖然得意,但是沒有忘形,我深記九叔的囑咐,不可將此術外露,唉,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吐沫都是釘,過的誓,就一定要遵守的。想到這里,我把燒完的符丟到垃圾桶里,把畫室門鎖上後,就跑去給我的親愛的小玉買她睡醒後要喝的奶茶了。這小娘們兒嘴還挺刁,每天都要喝奶。即使是這樣,我也沒看到她的胸前之物有多少二次育的可能。

    要說日子不抗混,眨眼的功夫高三就要結束了,記得以前有一位哲人曾經說過︰從指間流走的時光並不可怕,即將面臨的時光才是最可怕的。我現在能深刻的理解這句話了。我即將面臨的是高考,太可怕了。

    高考,顧名思義,高中生最後的考試,按照現在國家的制度,這個考試基本上能決定你以後的命運是吃肉還是喝粥。我想大家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吧,舉個例子,高考完畢某日,兩個家庭主婦在菜市場相遇,甲婦人問乙婦人,大嫂啊,你家孩子考的咋樣啊?乙婦人回答︰“唉,考的不咋好,考到哈爾濱工業大學去了。你家孩子咋樣啊?”嗎的,哈工大可是全國前十啊,還不咋好?甲婦人的孩子只考了個黑龍江建築大學,她不好意思說。就連忙裝作有電話,然後匆匆離開了。

    就連父母都這樣,你說當子女的壓力能不大麼?現在學生的攀比風氣嚴重,如果你考了個三流大學,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話。

    我那時考慮的到不是什麼好不好意思說話的問題,我考慮的是能不能考上大學的問題。由于杜非玉同學想考哈爾濱職業學院,所謂婦唱夫隨,我也得到哈爾濱接著伺候她啊。別說哥們兒我軟骨頭,經過這一年的交往後,我現雖然杜非玉同學雖然沒有36d的傲人身材,但是她也確實沒有其他優點了。照常理來說,上大學就是一個能甩掉她的最好契機,可是直到經歷了一次事情後,我現了她鮮為人知的一面。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19 PM

第一卷 第十三章 送我回家吧

    那次,在我們要高考的前一個月,老張請我們吃飯,酒桌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們想著這三年快樂的高中生活就要結束了,難免都有些感受。到最後加上老張和老賈,我們十三個人都喝大了,彼此說著酒後的傻話,老賈抓著楊旭的手說啥要認他當干女兒,楊旭磕磕巴巴的罵道︰“人家可是純爺們兒。”我們都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最後晚上散場時杜非玉喝多了,說啥也不坐車走。好在她家也不是很遠,我就陪她散步回家。

    正是夏天,即使是夜晚,也顯的潮濕和悶熱,昏黃的路燈下我攙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著,路上的行人現在已經很少了,小縣城就是這個樣子。到了晚上沒有什麼夜生活,天黑了以後,大多有家歸家,有廟還廟。

    本來應該很有情調的畫面,卻被該死的蚊子給攪和了,要說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惡心的吸血動物,大夏天的圍著你身前身後的轉悠,趁你不注意就吸取你的體液,這還不算,還要往你的身體里吐毒,典型的吃飽了罵廚子念完經打和尚。

    我用手不停的驅趕著這些該死的小畜生,並且對杜非玉說︰“親愛的,要不咱還是打車走吧。”杜非玉臉色潮紅,顯然是酒精作用,但說句良心話,這要比她平時那煞白的小臉兒要好看的多。她搖了搖頭,對我說︰“不用,你要不想陪我就先回家好了。”

    趕上這些蚊子不咬你了,唉,說來也邪門兒,我這人天生的招蚊子,這點在我大學的時候在寢室得到了無數次的驗證。四個人的寢室,大夏天的開窗戶睡覺,結果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現我一晚上被叮了十八個包,而其他三人則安然無事。從那以後一到夏天的時候,別的寢的兄弟就經常十分熱情的要我去他們寢室睡,表面上是出自為增進同學只見的深刻友誼,但是我知道其實就是為了讓我去引蚊子。

    唉,既然她都說這話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走就走吧,就當捐血了。要知道她現在就好比是皇上他二大爺啊,說的話我敢不聽麼?只能閉口默默不語的繼續攙著她走。走了一段,她猛然推開我後跑到路燈下,吐了。

    我想到,這倒霉娃子,不能喝酒為啥還喝這麼老多。于是連忙上前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吐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從書包里拿出上午喝剩的半瓶礦泉水給她漱口,這里再貧一嘴,說到礦泉水,我們那統稱純淨水。這里還有個笑話,高中時有一次去外地寫生,在火車站買了一瓶康師傅礦泉水,等上車後楊旭口渴了,我就把那瓶水遞給他,他喝了一口後忽然臉色變了。但是車上都是人,他又不能吐出來啊,咽下去後跟我說這啥破水咋一股漂白粉味兒呢,我從他手里拿過瓶子仔細一看,靠。‘康帥傅礦泉水’!這也太山寨了吧,包裝和康師傅一樣,就是名字不一樣,帥傅。這哪位大哥想出來的損招。夠孫子的,用鼻子一聞,真是很濃的漂白粉味兒,水中還有雜質。我心想這他大爺的康帥傅,還真是‘純掙水’。

    書歸正傳,我把水遞給她,提醒她慢點兒喝,別嗆著,她漱了漱口後,站起身已經是搖搖晃晃的快站不穩了。我忙扶著她走到了路邊供應給行人歇腳的長椅子上,她坐到椅子上頭靠著我的肩膀,安靜了下來,我則滿身是汗喘著粗氣。要知道她可不輕啊,咋說也得九十多斤呢。我這一米七的小身板搬她簡直是累死了。可是等我的氣息有些平息後現了不對勁,什麼不對勁呢?氣氛不對啊,我才感覺到她現在的頭枕著我的肩膀,而一只手則在我的大腿上輕輕的撫摸著!

    喂喂,要知道平時就連想牽下她的手都要遭到她的白眼啊,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倆此刻的距離是如此之近,這麼形容一下吧,我現在如果想強吻她的話,距出招和收招,我能保證這一系列動作不會過兩秒。聞著從她身上散出的酒氣混合著體香的味道,我咽了口口水,心中想道︰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聞中的酒後亂性?

    搞不好,今晚老子就能告別這個可恥的處男之身而一舉踏入成*人的精彩世界了!恩,先看看她的反應。正當我色向膽邊生,準備先摸下她的手投石問路的時候,我感覺到她的呼吸聲變了。然後我感覺到我的肩膀好像濕了。

    哇靠!她不會是在引誘我吧?她不會是在引誘我吧?她不會是在引誘我吧?她不會‧‧‧‧‧‧‧‧是哭了吧??

    我低頭望了望她,她真的是在哭,而且哭的是那麼的傷心,雖然她沒有哭出聲,她死死的咬這自己的右手,此情此景,我心中也不由得莫名的傷心起來。她好像注意到我在看她,就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對我說︰“別看。”

    由于她平常的性格是十分堅強冷漠,這是我頭一次看她哭,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哦”了一聲後把頭又抬了起來,任她把眼淚還有鼻涕抹在我的T恤上。路燈還亮著,氣氛又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她微微的涕泣聲,天地之間好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良久,她開口了,語氣很平靜的說︰“你是個好人。”

    我是個好人?我半開玩笑的語氣對她說︰“我當然知道我是好人了,因為這世上也就只有好人才受欺負。”不過我那時真沒弄明白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是什麼意思。

    她把頭從我肩膀上移開了,抬頭望著夜空,我家鄉的夜晚是可以看到很多星星的。很美很美。我沒有說話,只是這樣望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副畫面在那時年少的我心中竟然有些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意思了。

    她接著說︰“你知道麼?小時候我被人強*奸過。”

    啥?我望著她,想著她這說的是不是醉話,她見我沒有說話後又繼續幽幽的說道,聲音因為剛哭過後關系,顯的是那麼的沙啞。

    “他是我初中時的男朋友。那時我很害怕,跑到家里時就一直的哭,一直的哭。我爸爸問我怎麼了,我也不敢說,我爸爸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後明白了,他跑到那人家中把那人打了一頓後送到了警察局,然後我就轉學到了這里,你知道麼?我恨男人,我恨所有的男人。”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繼續望著她,我不知道一般男生如果遇到這種事後該怎麼辦,但是我現在卻只想安慰她,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望著我,望了好一陣子,我有些不敢和她對視,因為我仿佛覺得的她的眼楮好像可以洞徹我的內心一般。她就這樣望著我,喃喃的說︰“你知道麼?自打來到了這里,我也不和別人溝通過,但是在這里的這三年,卻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因為你們,因為你。我天天望著你們如此的快樂,我的心也漸漸的變的開朗了起來。因為你的出現,你知道麼?”

    我知道啥啊,被她問的我心里這個慌。繼續無言以對,她接著說︰“你是個好人,崔作非。最開始我只是因為一個人實在難過了,所以我才讓你當我的男朋友。可是我卻是在耍你這個傻瓜。本以為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受不了我的脾氣而離開了,但是你沒有。你還是,還是‧‧‧‧‧‧”她話沒說完又開始哭了,我這時也不知道從哪產生的勇氣,竟然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緊緊的抱著,她沒有掙扎,只是哭著說︰“一年多了,你還是和最開始一樣的對我,包容我。你這個傻瓜。你值得麼?”

    值得與否,這個我也不清楚,這是真的,我可能只是屬于那種逆來順受的笨蛋吧,可能經歷過生與死以後,我就變的想珍惜身邊的一切。也可能我是不想再有任何遺憾了,聽完她的這些話,我忽然又覺得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真的愛上她了。不知道為何。看她哭,我就覺得我也想哭。僅此而已。

    我放開了她,看著她的眼楮,對她說︰“以前的事不要想了,只要還活著,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相信我。”

    她愣了一下,然後望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話太深奧了,還是這話從我這個平時不著調的人嘴里說出來,讓她感覺到不是味兒。她笑了,含著眼淚微笑著說︰“你個傻瓜。”

    接下來生的事情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的,我覺得眼前一黑,好像是她捂住了我的眼楮,緊接著,我的嘴唇傳來了一陣冰涼柔軟的觸感。我的老天爺!這是什麼感覺啊!太**了。沒等我想再細細的品味一會兒的時候,眼前又亮了,我睜開眼楮,現她已經站了起來,對我微笑著。

    這時起風了,讓這個悶熱的夜晚變的有一絲涼意微風吹動著她的劉海,她的馬尾辮,還有她身上穿的那件潔白而略顯寬大的T恤,路燈下的她是那樣的瘦弱。她微笑著對我說︰“起風了,送我回家吧。”

    我舔了舔嘴唇,一股酒味兒,同時我的心也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20 PM

第一卷 第十四章 井水塗鏡

    從那天開始後兩個星期,我一直在想,那晚我嘴唇傳來的感覺是什麼,經過我仔細的琢磨,大概能得出三個答案。.

    a︰她捂上了我眼楮以後,也不知道從地上撿了什麼不知名的物體抹到了我嘴上。

    B︰她捂上了我眼楮以後,往手指上吐了口吐沫,抹到了我嘴上。

    c︰她捂上了我眼楮以後,親了我一口。

    經過我精確的計算,第一個選項的或然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因為地上沒有什麼東西可撿。而第二個的或然率是百分之十三,但是完全沒理由啊,當時的氣氛她怎麼會做出這麼13的舉動?

    而最後一個選項的或然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從而得出了她果然親了我。老天作證,除了我媽親我過以外她是第一個親我的人。你們也別笑,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人的初吻是給了自己的母親。

    不過那晚以後,杜非玉就回復了以前的狀態,還是對我愛答不理的。我也不敢問她那晚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但是我能感覺的到,她每天對我笑的次數漸漸的增加了。就憑這一點,哥們兒我就堅定了去哈爾濱的決心。

    要說我現在再開始臨時抱佛腳那是一定來不及了,畢竟憑我現在的記憶力,要追上一年的課程那簡直就是白日在做夢,但是俗話說的好,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決定撈個偏門兒。再怎麼說,咱也是《三清書》現在已知的唯一傳人啊,咱是學道之人。憑我現在的道行應該可以求救九叔了吧。正好後天就是十五。得好好準備一下。我到市里買了一面挺酷的化妝用小鏡子。背面磨砂正面骷髏圖案的那種,樣子我挺喜歡。然後回到家中,由于我家住的是平房,院子里以前留下的洋井還能用,我就灌了滿滿一汽水瓶的井水。萬事俱備,就等後天月圓了。

    十五有月,圓月。我望著天上那圓圓的月亮自言自語了一句特古龍的話。已經快凌晨一點了,丑時就要到了,家里人也都睡著了。我就帶著汽水瓶和小鏡子悄悄的打開房門溜了出去,我到胡同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就這兒了,九叔啊,你可一定要出現啊,你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我吧小鏡子折開後在鏡子背面寫下了九叔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後,集中全部的精神,我現在已經能做到只要集中全部的精神就可以感覺到身體周圍流動的氣了。這個說起來比較玄,但事實卻真的如此,其實人的身體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我在這兒可以教你們一招,你們可以做下試驗,先攤開右掌,然後用眼神盯著右掌不放,並且想象你的精神已經全部集中在右掌之上,不一會你就會現你的右手開始慢慢的變熱了。有人說這屬于心理暗示,但是很神奇,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試試。

    我認為精神集中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試著把周圍的‘氣’集中在這面鏡子上,並且開始往鏡面上倒水,然後拿手指塗抹鏡面,輕聲叫著︰“魏鳳嬌,魏鳳嬌,魏鳳嬌。”

    這可一定要成功啊,我的幸福生活可就指望這個了。我心中默念道,果然!隨著我的手指在鏡子上的摩擦,慢慢的鏡面所映出來的景象開始慢慢的變的模糊渾濁了起來(廢話)。但是卻不見九叔的影子。靠,這玩意兒不會不靈吧,還是我的功力還不到位?或者需要什麼方法什麼的。

    正在我慢慢失去了耐心時,鏡面有悄悄的起了變化,有一些肉眼可見的‘氣’從鏡子面上升起,我心中大喜,大概成了。于是我輕聲的說︰“師父,師父,你在嗎?”

    鏡子面還是模糊不清,但是九叔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小非,這些日子有沒有好好的修行?“

    成了!!我聽著九叔久違了的聲音我大喜,忙道︰“當然有,師父,我好想你,你現在在那邊還好嗎?我怎麼看不見你?”

    而且他說話竟然還有雜音,這也太扯了。這通話效果不由得讓我想到了國內的某家通訊行業。九叔的聲音哼了一聲,傳了過來︰“為師在這邊過的還好,而且在這里還謀了一份鬼差,你不必牽掛,一定是你平時沒有好好的修煉,現在當然看不到為師。你這次找為師不會是單純的想念為師吧,有何事快說。”

    其實我真挺佩服這老頭兒的,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他,于是我就對他講,我馬上就要有一個關系到我後半生命運的考試,問他有沒有什麼符咒能幫到我的。鏡子那邊的九叔馬上怒了,對我說︰“沒出息!自己的事情不努力,就想用符咒助你?我告訴你,符咒是用來幫助他人的!不是用來投機取巧!不可!不可!!”

    這老頭兒生氣了,還好山人自有妙計,對付此情況我也早有準備,我馬上聲淚俱下的對他說︰“師父,徒兒不孝,你就當我沒說過吧。但是如果這次考試我沒有通過,以後大概就只能要飯了。徒兒自從還陽後元神受損,現在已經記不住任何文字了。我也知道這要求是十分的無理,但是我家里上有八十歲的老奶奶,他們以後都要靠我養活啊!”

    嘿嘿嘿,九叔應該不知道這個時代電視里是有個節目叫《百家講壇》的吧,哥們兒這‘以退為進’一出,就把重心轉移到回魂後記憶受損上去了。就不相信你這這個上世紀的老頭兒不中招。

    別說我對自己師父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我和九叔是屬于兩個時代的人,我這也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開導他,就像有很多老人都不能理解我們這一代人的想法一樣。要是活到現在也都快一百來歲了,所以有些事情和他是說不明白的。與其越描越黑,還不如用他能懂的方式來和他溝通。

    果然,九叔那邊沉默了。有門兒,只要一沉默了就好辦了。要知道,這是一種談話技巧。為了解釋我剛才說的‘變相解釋’的道理,我決定也換種方式和你們解釋,為什麼對方沉默了就好辦了的道理,這麼說吧,用現在的網游1V1的pk來說,雙方的紅都見底了,但是我這邊的沉默技能cd先好了,早你一步將你沉默,那麼你不就只有等死的份兒麼?所以說了,只要沉默了,就有機會了。當然段的解釋屬于胡言亂語型。大家看完後笑笑也就過去了。

    過了能有五分鐘吧,九叔那邊嘆了口氣,對我說︰“小非,念在你一片孝心,而且此事也不能怪你,為師知道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好吧,為師就交你一張方外之符,但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成了。哈哈哈。我連忙對九叔千恩萬謝。九叔教了我一道方外之符,所謂方外之符,也就是不屬于玄門正宗的符咒,符本身沒有什麼威力,但是對于某事的作用倒是十分大的。就比如九叔教我的這道‘十六口醒神化力符’。顧名思義,此符不用畫符頭符尾,只要有道術者念動畫符口訣後在黃紙之上連書四四一十六個‘口’字即可。然後手拿此符讀書,便會將所有的書面訊息傳到這張符咒之術,等到要用到這些信息時再用左手攥著此符便可。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21 PM

第一卷 第十五章 樂極生悲

    原來還有這麼好用的符咒!聽完口訣和畫法後我大喜,不過九叔讓我誓只用一次,以後都不能再用。.好在哥們兒我也不是什麼貪心的人,一次就夠了,想到杜非玉的臉,我答應過她的,要去哈爾濱陪她。男子漢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辦到,不管是答應阿玉還是九叔的事,我都要做到。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我便如此的執著了。但是這樣我會心安。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謝過了九叔後,丑時也快過了,于是和九叔說保重,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他,九叔又嘆了口氣對我說︰“要勤加修煉,不要誤入歧途,不管做什麼都要問心無愧知道麼?”

    我說︰“知道了師父,你放心吧。”說完後我用衣服袖子擦掉了鏡面上的水,把鏡子收起來後歡天喜地的跑了回家。

    第二天我就畫好了符,然後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把那些輔導書和借來的練習卷讀了個遍後,帶上符試驗了一次。果然好用,只要看著那些練習題,答案就自動的出現在我腦子里。我望著這道‘十六口醒神化力’符感嘆道,這玩意簡直太好使了,這簡直不能說是符了,這她嗎的就是一張萬能的大學通知書啊!

    剩下的一個禮拜,望著周圍那幫正忙著臨時抱佛腳的同學,他們還有不少人為了考試的時候能鋌而走險作弊而買了某些高科技(就是藍牙耳機,我高三的時候這玩意可真的算是高科技)時,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我邊心想著︰這些愚蠢的人類啊,居然還想用這麼偽劣低級的產品。正所謂板磚破武術,片刀破氣功。難道他們不知道每個考場都裝有電子狗麼?可能這次高考,也只有老子才能擁有神符相助這麼無懈可擊的手段來達到目的吧!哇哈哈哈!!

    “傻笑什麼呢!?”我的後腦挨了杜非玉一巴掌。可能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忘記了這還在上自習課,我揉了揉後腦對她說沒啥。然後繼續裝樣子陪她讀書,她寫了一會兒習題後,忽然放下了筆對我說︰“你如果考不上大學的話,咱倆就分手。”說完後她又繼續的復習了。

    我望著這丫頭,看來她心里還是挺在意我的嘛,想以這種形式來鼓勵我?嘿嘿嘿,阿玉你太小看你男人我了。要不是我心里有你的話,即使是清華北大我也完全可以出入自由。不過我答應過你了,就一定會和你在一個大學讀書的。你等著吧。哈哈。

    一個星期後,由于我們這個小縣城沒有考點,所以老賈和老張就帶著我們班搭上了前往齊齊哈爾市的火車。

    齊齊哈爾是中國黑龍江省第二大城市,與內蒙古自治區和吉林省交界。“齊齊哈爾”,為達斡爾語,是“邊疆”或“天然牧場”之意。古稱卜奎(達斡爾語“吉祥”之意)。馳名中外的國家級風景名勝區扎龍自然保護區就是在這里。世界珍禽丹頂鶴就在這里休養生息。因此,這里又被譽為“鶴的故鄉”。而齊齊哈爾,就理所應當的被稱做鶴城了。

    由于我們屬于藝術類,所以我們的高考分成兩部,先考的是專業課,然後才是文化課。這兩類都在齊齊哈爾大學內的考點進行,一共分兩天。我們是離考試前一天晚上到達的齊齊哈爾,所以要在這邊住兩宿一天。背著畫袋和裝著畫筆的工具箱的我們,頗有些古時上京趕考的感覺。

    第二天考的是專業課,由于大家都是畫了兩三年畫,所以基本上分數都能差不多,所以大家還都很平靜,領號進考場以後現考題是設計標志。嘿嘿,這玩意可真難不倒我了。要知道設計標志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簡潔化,讓消費者看一眼就能記住的那就是王道。例如,我說出什麼標志是個‘大鉤’?你們的腦子里就一定能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品牌的標志。我嘴里叼著跟馬克筆,想著畫什麼好呢,眼楮轉了轉,有了,好歹咱也是學道之人,就用太極圖為原型,在上面變化出標志吧。

    您可不要小看這個太極圖,不要以為它太普通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這是我們的祖先留給我們最偉大的文化遺產之一,往大了說,它是是研究周易學原理的一張重要的圖象,它包含了天地萬物的共通規律在內,所以有人說它是宇宙的模式,是科學的燈塔。往小了說,它也同時養活了我們這樣的一伙所謂吃‘藝術’飯的人,陰陽魚的圖像標志,象征著陰陽互換,生生不息。不知道有多少知名的標志也是出自于此。就連日常我們用的印章也離不開它,通俗的講,陰陽魚中的陰魚屬凹,陽魚屬凸。印章的兩種刻法,陰刻效果,和陽刻效果就是來源于此。

    說干就干,我取出了圓規,先用平面構成里的畫法畫出了一個規則的陰陽魚後,有拿起鉛筆先對這幅圖做了下藝術誇張變形。然後調好了水粉用三角板隔著線在圖形內塗抹均勻,最後用黑色碳素筆鉤邊。大功告成,貼上考號和姓名後,我走出了考場。

    到了第二天,我們畫室里的所有人都空前的緊張,當然,出了鄙人,也就是在下。哇哈哈,我望著這幫挫人的倒霉樣子,怎能不讓我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我終于明白什麼叫小人得志了。大概就是形容哥們兒這類型的吧。

    要說的是,高考失敗的最主要因素之一就是壓力,這是真的,高考的人都有種無形的壓力,特別是你不擅長的科目時。簡直能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但是對于已經知道結果的我來說,這種壓力基本等于零。于是哥們兒我在公交車上就哼起了愉快的歌曲,用來表達出我這對偉大祖國錦繡河山的贊美。杜非玉在我旁邊正在看書,她聽我唱歌就放下書瞪了我一眼。楊旭在我前座,他回頭問我︰“你這孩子是不是壓力太大,瘋了?”老張也在我後座上問我︰“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庸人,我不屑你們~。現在我滿腦袋都是哈爾濱那大學中美麗的景象,冬天手捧著熱豆漿送阿玉會寢室,夏天可以在女宿舍樓下等阿玉出來和我約會,還可以欣賞到大二大三的大姐姐們和諧有愛的絲襪短裙。然後帶著阿玉到美麗的松花江畔看日落,恩,一定要趕不上末班車回學校,這樣就可以和阿玉在外面住了,哇哈哈,說不定就能擺脫這跟隨了我近二十年的處男之身了。生活真的是太美好啦!

    正幻想著我那玫瑰色的大學生活時,車子到了考場門口,在老賈和老張說完基本和昨天一樣的囑咐以後,我們走向了各自的考場,我望著杜非玉,對她擺了個勝利的手勢後,雙手插兜走進了我的考場。

    藝術生的文化課只考最基礎的三科,就是從小學到大的數學語文英語。在兩個監考老師羅嗦完一些注意事項後,開始考卷,嘿嘿嘿,我此時早已把‘十六口醒神借力符’攥在了手里,心想著,美好的生活等著我,哥們兒來了!

    可是我不知道悲劇即將生。考卷到我這里,那個臭娘們兒監考老師注意到我傻笑,就觀察了我兩眼。她忽然開口︰“你手里攥的是什麼?拿出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23 PM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天差地別

    啥?我望著她,確定她是在和我說話後,我的後背開始冒冷汗,但是我是何許人也,老子連生死都經歷過,還會在這陰溝里翻船?我盡量面不改色的對她說︰“沒啥,一張擦汗的紙。”

    顯然這位女監考老師正處于那種更年期騷動的年紀,她完全沒有**我的話,接著說道︰“快拿出來,要不趕你出考場。”

    不會這次真陰溝里翻船了吧?這時候我也不敢反抗她啊,只好把手里的‘紙’拿給她,她把符拆開一看就是一張普通的黃紙,當面用毛筆整齊的寫了十多個‘口’字。由于不是答案,她也沒說什麼,我心里想你看完了該還我了吧,臭娘們兒。哪知道她用了一種極其裝十三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後對我說︰“是不是想傳紙條啊?沒收。第二次現就當舞弊,趕出考場!”說完丫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就扭著屁股回講台前了。

    她這一句沒收不要緊,我差點就尿了褲子。完了,陰溝里果然翻船了。呆呆的望著桌子上的考卷第一題︰

    “設集合m和n都是實數集R,映射f︰m→n,將集合m中的元素x映射到集合n中的元素1g(1+x2),則在映射f下,象1的原象所成的集合是???”

    我他媽上哪知道去!!!這是啥啊??解讀暗號嘛???我從初二開始,上數學課就一直趴桌子睡覺了。今年我高三都畢業了,看這些東西就跟看外星文似的。

    樂極生悲啊!我又有了想哭的沖動。大腦一片空白,呆坐到了考試快結束的時候,我覺得我該做些什麼了,就拿起了筆,在這卷子的選擇題後面的括號中全選擇了答案‘c’。畢竟哥們兒這幾年一直成績倒數也不是白混的,基本上這也屬于心理暗示,那些傻x出題時都愛把正確答案放到‘c’上。我抬頭看了看那兩個監考後,又在最後兩個空處填上了兩個‘B’。謹以這兩道題的答案獻給這兩位中年婦女。

    這是哥們兒多年的經驗,要是運氣好的話,選擇題這三十分也能得個二十三四。但是整張考卷的得分,也就只有這二十三四而已。

    數學過後,是英語。現在我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考試開始的聽力題,我怎麼聽怎麼像念經。好在,英語考試選擇題比較多,有選擇題,就有哥們兒我抓分兒的機會,我邊往括號里寫著‘c’邊回想起了早上老張對我說的話“你破罐子破摔了啊?”

    我哭了,嗎的老張,真被你猜對了。

    英語過後是語文,這個相當于一個中國人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只有長點腦子就能地個四十分以上,要知道哥們兒的作文還是寫的比較飄逸的。含著眼淚寫完後交卷。

    全部考完了,高考結束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考場的,從教學樓里走了出來,陽光是那麼Tm的刺眼,天空是那麼Tm的藍,我又出現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中午吃飯時,畫室的那幫家伙就開始嘰嘰喳喳上了,說什麼混了三年終于混出頭了。什麼原來這次的題也挺簡單之類。只有我低著腦袋,仿佛他們的話里都帶著把刀,說一句就扎我一下似的。

    杜非玉望著我這副摸樣,也知道了個大概,她本來是很輕松的考完的,但是她現在的心情好像也不怎麼好。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是她在關心我麼?還是她也考砸了?

    我們是晚上五點多的車回龍江,吃完飯,回賓館收拾好東西後,我開始呆,難道我的未來就這麼完了?不可能,不可能。加上專業課的分,應該還是能到哈爾濱的。應該能。我邊聽著別的房間里那些家伙因為解脫了所以開始肆無忌憚的玩鬧的聲音,了一下午呆。

    五點二十,火車開了,坐在車上,才覺來的時候和回去的時候,心情簡直是天差地別。火車不緊不慢的開著,我周圍的家伙們拿出撲克玩起了保皇。杜非玉嫌太吵了就去臨座閉目養神去了。過了一會,我也覺得很吵,忽然想安靜一下,也起身找了個沒人坐的座位靠窗坐下了。

    望著車窗外不停變化的景色,太陽剛剛落山,夕陽為翠綠的大樹和草坪鍍上了一層粉紅色,感覺安逸極了。此情此景,我開始恨我自己有想對天長嘯的想法卻沒有對天長嘯的勇氣。我雖然經歷過生死,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在這個現實社會中,那時的我還只是一個渺小的小屁孩。我根本不能改變些什麼,我明白了,人力始終是不能改變天命的。就像我這次,本來十拿九穩,但還是陰差陽錯。這說明了什麼?是所謂的命運麼?以後會怎麼樣?以後該怎麼辦?

    正在呆時,忽然一個很軟很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怎麼自己坐在這兒啊?”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我想起來了,我回魂時就聽到過這聲音,是管雨!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兒?管雨怎麼會過來搭理我?難道‧‧‧‧‧‧‧‧靠,我不會還是在回魂路上吧!!

    可能是被嚇怕了,我沒敢回頭,只是點了點頭,顫抖著說︰“恩,我,我有點不舒服。”

    一個曼妙的身影在我旁邊坐下了,果然是管雨,我長出了口氣,看來是我腦子太亂了,想的太多了,畢竟我回來也有一年半了。

    管雨還是那麼好看,這是真的,尤其是她那雙眼楮,大大的,眼角微微上翹,有一股魅惑人的感覺。她以為我在嘆氣,就問我︰“考的不好麼?”

    我點了點頭,看來她男朋友沒和她一個車廂。她來我這邊干什麼?是來安慰我麼?她見我愣愣的看著她,她笑了,輕聲的說︰“崔作非,咱們高中三年在一個班,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總是那麼樂觀,但是怎麼現在遇到點事就變了個樣子呢?”

    我沉默了,是的,這是她讓我沉默了。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她望著我,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努力吧,只要還能喘氣,就一定會有希望的。”

    這不應該是我的台詞麼?怎麼她也知道?不過聽她這麼說我的心情確實好了許多,我苦笑著對她講︰“你怎麼上我這兒坐著啊,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管雨邊整理著自己襯衫的衣領,邊對我說︰“他?不知道在哪個車廂泡小姑娘呢。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可能是因為車廂內悶熱,她把衣領下的紐扣解開了一個,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清晰的望見她的鎖骨,望著她這個小動作,不由得想起了回魂路上遇到的那香艷的一幕。我咽了口口水,對她開玩笑的說︰“我怕你男朋友揍我。”

    她笑著瞪了我一眼,也可以說她這一眼基本上屬于飛眼,或者是傳說中的眉目傳情。或者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話題聊開了,我們之間仿佛也就拉近了距離。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我暫時忘記了這次倒霉的事兒,但是我沒有忘記前排睡著了的杜非玉。我知道,有些事情該我做,有些事情不該我做,所以和管雨的聊天我基本沒有抱什麼非分之想。

    說的盡是一些無聊的話,到最後竟然導致我睡著了。等我睜眼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我想伸胳膊抻個懶腰。卻現了我的左肩膀有些不對勁兒。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52 PM

第一卷 第十七章 悲歡離合

    原來是管雨的頭輕枕著我的左肩睡著了,我本來想把她叫醒,可是望著她那熟睡的臉龐忽然又有些心存不忍,同時心中充滿唏噓,是不是我身體最帥的地方是肩膀啊,竟然有兩個女人枕過,杜非玉枕著哭泣過,管雨枕著又睡著了。只不過管雨沒有在這上面弄滿鼻涕眼淚。

    但是不可否認,這確實是一個挺曖昧的姿勢,我能感覺到她細細的呼吸,斜眼望去,她衣領之下的風景竟然也一覽無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內衣,我誓。我感覺我的眼楮像掉到她衣服里一樣,不能自拔,也拔不出來了。靠!我這是在想什麼呢?我已近有阿玉了啊!我連忙把轉頭閉上了眼楮,非禮勿視,我不能對阿玉不負責。

    可是我腦海里馬上又出現了一個聲音,他告訴我,再看一次,就再看一次就好了。禁不住誘惑的我,決定真的就再看一次就好了,然後就把管雨叫醒,叫她別這麼睡,該感冒了。恩恩,就這麼辦。

    我睜開雙眼貪婪的再次欣賞著管雨衣領中那神秘的新天地,這一看就是十多分鐘。沒出息的我竟然看入迷了。直到火車報站已經到達龍江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馬上收回了眼楮。長出了口氣,心想,管雨大概是34netbsp;   我想回頭看看阿玉醒了沒,可是剛一轉頭,就看到了阿玉那冷漠的眼神,她早就收拾好了,背著里望著我,她冷漠的眼神里好像還透著些傷心。她看到我望著她。便把頭轉了過去,然後掉頭走了。

    完了!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啊!我忙退醒了管雨後,快步拎起我的畫袋,然後向杜非玉追去。車停了,人群開始擁擠著下車。等我擠下車的時候,杜非玉已經打車走了。留了我自己在火車站口呆。

    高考完畢後,大家就都放假了。等一個星期以後到學校估分,順便填大學志願。我反復的給杜非玉打電話,想和她說那天只是誤會。可是她一直沒有接。再打,就關機了。

    回家後我家人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我最愛吃的菜。溜肉段,西紅柿炒蛋,地三鮮。父親也從冰箱里拿出了啤酒,說我考完了,要和我喝兩瓶。我望著桌子上的菜,不知道怎麼的,一點食欲也沒有。我忽然現,我母親不在,我就問我父親,我母親呢。

    我父親沒回答,他喝了口白酒,然後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給我看。我接過來。打印稿上的五個大大的黑體字映入了我的眼簾。

    離婚協議書。啥?離婚?不會吧,雖然我母親和我父親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但是也不至于離婚啊?而且這竟然是在我外出高考的兩天之中生的!這不會是真的吧!不會吧!

    我連忙站起身大聲的問我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親讓我先坐下,他跟我講,原來他和母親很早的時候感情就出現裂痕了,但是由于因為我的關系,兩人都盡量的維持著這個根本不幸福的家庭。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倆就定好了,因為怕影響我考試,所以等我高考結束的時候,就協議離婚。

    我聽完後對他大喊︰“你為啥就這麼輕易的讓她走了啊?!為啥沒留她?!”我心里本來就亂糟糟的,但是這不幸的消息一件接著一件來,放誰身上誰能吃的消?看著我眼中眼淚已經在打轉的父親,猛的一下把杯中的白酒全干了以後,對我說︰

    “她外面早就有人了。”

    我沒話了,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晚上躺在床上。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一夜沒睡。我聽到父親的話以後,就也沒再怪父親,他沒錯,他也是受害者。我母親也沒錯,不管是誰都有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是我錯了麼?我錯在了哪里?

    點燃了一只煙,深吸了一口,沒有吐出來,把煙霧咽進了肚子里。肺里傳來的辛辣感讓我覺得好像舒服了一些。腦子里反復的想著這幾天生的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讓我崩潰。本來我以為生活應該是充滿陽光的,但是我此刻睜開眼楮,卻是漆黑一片。我的陽光在哪兒呢?

    我曾經過誓的,不再會讓任何我珍惜的東西離開我。可是,我真的能做到麼?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疑問。

    我不知道這一個星期是怎麼過去的,我沒有給母親打電話,因為我知道,那都是徒勞的。我能做到的,就是盡量安慰我的父親。知道星期天的晚上,我才想起來第二天要去學校填志願。才想起來我有可能又得讓我父親失望了。才想起來杜非玉還在生我的氣。

    我是最後一個到學校的,等我到學校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填完志願後走了。包括杜非玉,這正是我所想的,因為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和精力和她解釋。我只要翻翻她填的志願後和她填一樣的就好了。等到能去哈爾濱再和她解釋吧。能不能考上的事也再說吧。

    什麼事都再說吧!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安靜!半個月後成績出來了,盡管我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是聽到我總分379的時候,我還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杜非玉如願以償的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大學,而我沒有懸念的落榜了。

    晚上,我給杜非玉打電話,她居然接了。我跟她說,恭喜她考上了大學。她只說了一句話︰“我下個月十號早上走。”然後沒等我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這是什麼意思?我反復的思考。我覺得,我還是有希望的。她大概是原諒我了。

    是的,我還是有希望的,還有一次大學補報的機會。第二天我跑到學校。查詢了下這次招補報生的大學。我的分數能去的,別說還真不少。可是哈爾濱就一個,但不是杜非玉考的那所學校,而是某美院的分校。沒關系,只要在哈爾濱就好了,老子可以每天都去看她。不用說了就這兒了。我決心已下。填好了補報表。心里還真踏實了不少。

    要說我父親對我,那可真是沒說的,我的性格很像我父親,基本上老好人一個。我父親對我說,上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好好做人。回到家里我把我和杜非玉的事告訴了他。我父親聽完後也沒說什麼,只對我說了句︰“你也已經長大了,什麼事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了,只要別後悔就行。”

    十號早上,我起早來到了火車站,去哈爾濱的火車是早上六點多,車站人很多。我在十分擁擠的人群中現了背著行李的杜非玉,她很多親人來送她。我沒有上前。車進站了,開始檢票。我望著她從檢票口走了出去後,連忙跑到候車室的窗前,望著窗外。

    她出了檢票口後開始往右走,經過我在的這扇窗戶時她看見了我,我含著眼淚望著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寫了一個‘等’字。她望著我,對我微笑了一下。然後上車了。

    在我的記憶里,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她笑。回家的路上,太陽剛剛升起。我感覺到我的希望又回來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53 PM

第一卷 第十八章 哈爾濱不要讓我哭泣

    楊旭考到了牡丹江的一所大學,臨走的時候我也去送了他,再怎麼說我們是多年的好兄弟,如今分別,難免有些傷感,我對他說︰哥們你放心的走吧,你前腳走我後腳也走了。

    半個月後,錄取通知書終于到了哥們兒的手里,我終于放下了心來。看來哥們兒我還不是太背啊,然後就是收拾行李,準備到哈爾濱開始我的大學生活了。臨走之前兩天,我去了躺學校,和老賈老張告別。他倆笑著對我說︰“終于要走了,你是最後一個走的,上了大學之後少喝點兒酒。”

    說實在的,沒走的時候,想要走,這回真的要離開這個我住了近二十年的家鄉,我的心中還充滿了不舍。我對他倆也說︰“沒啥事兒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他倆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直到很多年後的今天,我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我記得,我背好了行李要出家門上火車時,我父親送我,我奶奶哭了,我對她講,等我放假就回來,你不用擔心我。可我從小就在我奶奶身邊,那時看到老太太的眼淚後,我強忍著眼淚不讓她掉落下來。直到我走出了家門後,背對著奶奶,眼淚便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

    真希望時間能慢些走,聽著我父親的囑咐時我想著。火車進站了,我上了車。坐在車座上望著車窗外的父親,他好像也哭了,為什麼我們這一家都這麼喜歡哭呢?

    火車緩慢的開了,我望著車窗外面。再見了我的故鄉,哈爾濱,我來了。

    哈爾濱,這個我住了差不多快六年的地方,我覺得還是應該盡量少佔用字數的為大家介紹一下吧,屬于中國十大城市之一的哈爾濱是黑龍江省省會,是中國著名的歷史文化名城和旅游城市之一,特殊的歷史進程和地理位置造就了哈爾濱這座具有異國情調的美麗城市。素有‘冰城’、‘天鵝項上的珍珠’、‘東方莫斯科’之稱。

    我那時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城市,下了火車就傻眼了。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匆匆的行人中還夾雜著不少大鼻子老外,看來是俄羅斯人,我深吸了一口氣,聞著這和家鄉截然不同的陌生城市的氣味,自言自語的說︰阿玉,等著我,我來了。

    由于補報生沒有校車接,我只能自己找,先看了下地址,在友誼路xx號,我哪知道友誼路在哪!于是攔了一輛出粗車,哈爾濱的出租車是九塊起價,這讓我這個從小縣城來的山炮覺得貴,這是實話,有這些錢足夠在我家鄉連打四輛小港田滿街轉了。我跟出租車師傅說了地址,他奇怪的問我,那邊還有學校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我哪兒知道有沒有學校,老子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跟他說,有,走吧。

    哈爾濱確實很大,我望著兩旁的林立的高樓感嘆。得有二十多層吧。嗎的,這次算開眼了。車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吧,出租車司機跟我說,就是前面吧?

    我打眼望去,臥槽,這學校的大樓可真牛逼,不愧是大學啊,有些像俄羅斯建築,得有個十多層那麼高,操場上連一點廢紙塑料袋類的垃圾都沒有。上眼一看,整潔的有些過了份。操場邊上圍著大概三米高的鐵柵欄,大門口氣派的收室弄的跟電視中崗哨似的,最牛逼的是大門口還有兩位穿的像武警似的保安把守。

    能在這里上學我真是甚感欣慰啊,美中不足的就是要是夜不歸寢的話,翻牆有些麻煩。但是這都是小事兒。

    正當我滿心歡喜的等出租車停下的時候,這位師傅卻沒有停而是直接開過去了。我問師傅,怎麼不停啊,那老師傅斜了我一眼,跟我說,軍區司令部我敢停車嗎?

    臥槽,原來不是我要上的大學,是軍區司令部啊。我說那倆保安怎麼拿槍站的跟假人兒似的呢。

    軍區司令部前邊路口出租車拐了個彎,停下了。那老師傅跟我說,到了。到了?學校在哪兒呢?司機師傅用手給我指了指,我順他手望去。一座小樓呈現在我眼前。

    就是這兒?我滿心懷疑的拿著行李下了車後仔細的打量著這座小樓,怎麼看怎麼像剛解放後不久的建築,簡直像極了陰市里的半步多客棧。一共分四層,要不是樓頂上那顯得既不協調的“xx美術學院哈爾濱基地”的大燈箱,哥們兒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兒哪兒像大學。

    沒有操場,正對著街道,路邊是一幫練地攤的和烙煎餅果子的。賣蟑螂藥的吆喝的正歡,賣盜版光盤的攤子上的大喇嘛里放著網絡歌手老鼠王的《老鼠愛大米》。我走近樓門,見牌子掛的倒是不少,但是都是些奇怪的牌子,像什麼‘中老年活動中心’、‘書法家協會’之類的牌子,我看了半天才看到了‘xx大學實驗基地’這塊小牌兒。

    這里是報名處麼?先進去再說吧,進門後走廊對著的房間門上寫著‘新生招待處’。我想應該就是這兒了,敲了門後進去,一個女老師接待了我。本來看這條件我就知道這個學校好像不怎麼靠譜。但是現在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高中混文憑混到了大學,無非也是接著混文憑。我是來這里陪杜非玉的,學校什麼的都無所謂,這里雖然是分校,但畢竟也是國家承認的。

    叫好學費後,那個女老師說是領我去學生宿舍後帶著我又走了兩道街,到了這個學生公寓。我敢打賭,這個所謂的學生公寓也是屬于剛解放時的建築,三層小樓,讓我確定它的年齡的原因是樓頂上竟然還有顆水泥紅星,上面模糊的寫著‘1953’。算了,這都無所謂無所謂。我安慰著自己。

    上了三樓,倒是有挺多房間的,有的房間還不時傳來打鬧聲和放cd的聲音,那個老師找來了宿舍阿姨,讓她幫我安排寢室後就走了,寢室阿姨問我想住大屋還是。

    她把我領到了三一三寢室的門口,把房門打開後告訴我,這里面已經有三個人先住進來了。我說,好。然後她就走了。

    我把鋪蓋卷往那個空著的下鋪一扔,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當然是個杜非玉打了。她沒接了,問我有什麼事?

    聽這聲音挺冷淡的,難道她還在生我的氣?我開心的對她說︰阿玉,我到哈爾濱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找你!

    那邊哼了一聲後,淡淡的說︰不用了,我們分手吧。

    什麼?那說分手?我蒙了,有點兒不相信這是真的。老子千辛萬苦的來到哈爾濱第一天你跟我分手?這不是電視劇吧。就是電視劇里也沒有這麼玩兒人的啊。應該她還在生我的氣吧。不行我得跟她解釋,那天我真沒跟管雨做什麼出格的事,可是怎麼和她解釋呢?跟她說管雨困了借我肩膀當枕頭?說起來這個解釋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事實卻是如此啊。

    我只好跟他解釋︰“親愛的你聽我解釋,那天的事其實‧‧‧‧‧‧‧”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那邊打斷了我的解釋。她在電話那邊用冷漠的語氣對我說︰“我有新男朋友了,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聽完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中忽然莫名的傷心和憤怒,這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太過分了,不管你真有男朋友還是因為氣我。

    我問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知道我為了來陪你,現在來了一個什麼樣的學校麼?”

    電話那邊的她笑了,然後狠狠的對我說︰“我說過,我恨男人,你們都是一個樣。你背叛了我,我就要報復你!滾!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其實我清楚的記得她這句話里還有一個cao字,但是我沒忍心打出來。那是她第一次罵我,也是最後一次。

    她掛斷了電話,我此刻才真正的注意到我現在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只剩我一個人。要在這里度過三年的大學生活,要說起來,剛上大學的第一天就失戀,哥們兒我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人生就像是拉屎,有時候無論你多努力,到最後也許只是擠出一個屁來,但是想想那時我的狀態完全是放屁能蹦出屎,拉屎能扣破紙的狀態。我自嘲的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也就跟著掉了下來。

    我把眼淚擦掉,副不雙至,禍不單行啊,但是我這霉運好像是組團來的,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就幾乎讓我崩潰了。

    正當我在床上呆的時候,寢室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光著膀子留著板寸的精壯男子。他一看我躺在床上,愣了。看來這位就是在這寢室住的其中一位了。我起身跟他打招呼。跟他說我是新來的,以後三年里還要多多關照了。

    這位大哥看上去倒是個挺豪爽的人。他一笑滿臉青春痘就跟著亂顫,接過我遞過去的長白山,放嘴里點著了以後,對我笑著說︰“好說好說,我叫李小強,你叫我強子就好了,我比你能早來個兩天。”

    然後他走到門口喊︰“鮑金龍!咱寢來新人兒了!快他媽回來!”看來這哥們兒還挺好相處的,我想。這時從別的寢室又鑽出了一位哥們兒,他進門後看著我,我也看著他,這哥們兒皮膚竟然是古銅色的,嘴唇很厚,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外國人。但是等聽到從這哥們兒嘴里說出的一口比我還流利的東北話後,我確定了他也是東北人。

    她說︰“你好哥們兒,我叫鮑金龍,你叫我鮑龍就好了,這樣聽著親切。這下好了,正愁寢室三缺一呢。”

    這哥們兒也是一嘴貧的主,和他們一起住應該不會很寂寞吧。一提起寂寞就忽然想家了,我跟他倆說︰“走吧,哥們兒我最後來的,晚上我請,咱們好好喝點兒。”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55 PM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廢人崔

    這倆哥們兒也不推辭,看來如果不是佔便宜沒夠型就是值得深交豪爽型。.他倆說還有一個人要到晚上才能回寢,于是我把床鋪完後就和他們喝酒去了。他倆帶我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飯店,點了一道水煮肉片和一道醬牛肉,外加一道家常涼菜。我問他倆能喝不,他倆笑著說你就整吧,喝多少哥們兒跟著。我一聽這話也就沒什麼顧慮了,告訴服務員來一箱哈爾濱啤酒。涼菜快點兒上。

    我是真的想喝酒,想醉。想什麼都不想。如果她要和我分手,為什麼要我去送她,又為什麼要對我笑?這是報復我麼?我真的有這麼大的罪麼?

    “來,哥們兒我干了。你倆隨意。”我第三次提酒,要說酒量的話,這兩位只能比我大不能比我小。但是我這麼快已經是第三瓶了,認誰看都會覺得不對勁兒的,鮑龍陪我又干了一個後問我︰“哥們兒,是不是有啥心事兒啊?”

    我把杯里倒滿了啤酒,要說這兒的啤酒是比我家那邊的好喝,只是越喝越酸。酒勁兒已經開始上頭了,我笑著對他倆說︰“哥們兒失戀了。”

    喝到最後,大家都喝大了,要說男人之間最接著的溝通除了打架之外就是喝酒是沒錯的。一頓酒的功夫我們已經好像很多年的鐵哥們兒一樣一人叼著顆煙,勾肩搭背的回寢了。

    回到寢室,現那個不在的哥們兒回來了,看上去挺老的,胡子一大把。我遞上了一顆煙跟他自我介紹了下。這位老哥們叫王城。後來我才知道這爺們兒已經二十三了。

    熄燈了,我躺在床上聽著李小強的呼嚕聲。腦袋還是暈暈的,嗎的,誰說喝醉了能忘記傷心事的,我感謝他家八輩兒祖宗。

    人其實挺賤的,我現在能深刻的理解到了。你越不想想起的事,卻總是會在你腦袋里轉悠。想蒼蠅似的怎麼趕也趕不走。

    直到我下床去尿尿的時候,望著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一個人的大學生活要開始了。大概就這德行了

    說起來我這個人還是心理太脆弱了,這點在許多年以後的今天,我的一位好朋友還經常跟我說起,而我的老板也經常罵我,說我不適合干這行。

    大學生活也確實就這德行,第二天就開始上課。連軍訓都省了。班里一共3o多人,依照這行的慣例,還是男的少女的多。但是這些女性的長相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後期我聽郭老師的相聲的時候,郭老師形容李老師的妹妹,我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形容我們o6視覺傳達系的女生們。

    算了,她們長什麼樣也跟我沒關系。我現我的性格開始慢慢變的沉默寡言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受了刺激的關系吧,我開始覺得身邊的事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變的除了在寢室和鮑金龍他們喝酒之外基本上一句話不說。早上去聽課,我也不知道那些傻逼老師在講什麼。我也沒聽。大一半個學期都快過去了,有很多同學都不知道我叫什麼。甚至都沒怎麼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的導師劉明明是個挺講究的人,他找我談了很多次話。他說我太內向了,這樣不好。我也知道我這樣不好,失去了任何動力,完全是在混吃等死。但是沒辦法,習慣已經養成了,不容易改了。

    古語有雲︰不在沉默中選擇變態,就在沉默中繼續變態。劉明明可能是擔心我會變成第二個馬加爵。

    我的確有點兒變態了。有一天鮑龍說要去染,問我去不去,我說去。結果他剃了個卡尺,染成了黃色。我現在的頭很長,已經擋住了眼楮。我直接染了一頭藍。跟cospIay一樣。怎麼看怎麼扎眼。我和鮑金龍走在街上一黃一籃,現在想起都覺得十分的傻逼。這是實話。回到寢後,我和鮑龍覺得三原色還差一個顏色,就鼓動李小強去染成紅的。李小強正躺在床上看玄幻小說,他聽到我倆跟他講的話後,轉了個身,有氣無力的說了聲︰傻逼啊。

    其實我們寢里個個都不是啥好人。包括我,這個我心里有數,大一過去兩個月的時候,我們就基本上不上課了。總是在泡網吧。我,強子,鮑龍,還有一個別的寢叫小濤的哥們兒,沒日沒夜的在網吧里玩兒著m世界。基本上沒一天不逃寢的。餓了就出去喝酒。困了才回寢睡覺。

    想想這段時期也生過不少有意思的事兒。有一天我們哥四個去通宵。我旁邊坐了一小孩兒,不大,看上去也就高一高二那歲數。這哥們兒型比我還霸氣,粉色的。一點不誇張的說,,有點類似于青年特蘭克斯的級賽亞人變身。又有幾分和自由女神像神似。我從他身邊路過都怕他頭扎著我。斜眼一看這哥們兒的QQ名也挺霸氣。叫做“?  蓴唷”。也不知道啥時候網上開始流行這種腦殘文的。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是啥意思。後來還是濤子告訴我這名字是“為你不孕不育。”

    我感覺到了這小爺們兒的氣場是如此的強烈,臥槽,老子都快二十的人了還是處男,你他嗎才多大啊就敢不孕不育了。

    到了後半夜,我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困的不行了,就帶著耳機趴在電腦桌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也不知道我睡了多長時間後被一聲巨大的聲音給吵醒了,嚇了我一激靈,我還以為是桌子上的打火機爆了呢。我坐起來時才現。原來是旁邊這雜碎正在玩一款跳舞游戲。就跟這鍵盤跟他有仇似的敲著空格,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不消停。我無語了,拍了拍那哥們兒的肩膀,語氣很好的跟他說讓他輕點。可是誰想到這雜碎直接瞪了我一眼,“netbsp;   哎呀我樂了,我左手邊的哥幾個聽到後也樂了。強子已經對我笑著起身去廁所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個皮搋子。叼了根煙站到了那哥們兒的身後,看著那哥們兒還在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按著鍵盤。我看強子已經就位後,一個耳光就照那個雜碎扇了過去。讓我來告訴告訴他我是老幾。

    那哥們兒被打愣了,強子直接把他從凳子上拖到了網吧走廊里。由于我們經常來這個網吧,另外這里值夜的網管也看不上這小子,也就沒管。我們哥兒四個就給這哥們兒好一頓和諧社會式的毒打。這小可憐倒在地上捂著腦袋,這是為了防止強子繼續用皮椽子抽他腦袋。看來他屬于那種打我行罵我行,就是別踫我型的主。我蹲下揪著她的衣服領子把他拎起來,問他︰“這回知道哥們兒老幾了吧?”小可憐兒不停的點頭。

    我覺得還沒解氣,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想到了他的QQ號,就對他罵道︰“不怪我們揍你,你說你連個中國字兒都不會寫,你他媽還‘為你不孕不育’?給我改了!改成精忠報國!!”

    望著這小可憐含著眼淚把QQ名改成了“精忠報國”後,我們四個人都笑了,網吧里那些玩游戲的人也跟著笑了。我對這個小可憐兒說︰“說你是個戰士吧,你差的太多,往低點兒踩你吧,十足的可憐寶貝,得了,說你太沒勁,滾吧。”望著這倒霉蛋兒跑出了網吧,我們哥幾個繼續玩兒,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不對啊,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由于已經是連續一個星期沒有怎麼睡覺了,我強忍著睡意進入游戲後,做起了任務。要說m里的任務那可真是跑斷腿的。如果跑不斷回來繼續跑的類型。我的職業是羽毛,從地圖的這邊要飛到那邊,耳機里傳來了輕柔的音樂,我滿是血絲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屏幕,但是盯著盯著,竟然出現了幻覺。要說人在極其疲勞的時候容易出現幻覺這句話真對。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的幻覺。

    我感覺到我好像進入了游戲里,在天空飛著,山川河流在我的身下。想到山川河流,我忽然又想起了很久沒踫的《三清書》在我腦海里映出的圖案。此情此景使我十分的愉悅,想想真對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我就這麼不停的飛著。也許真的只有在虛構的幻覺里,我才能快樂起來吧。現實太殘酷,太無情了。

    我清醒的時候,是鮑龍把我搖醒的。他跟我說今天學校查人,必須得到,要不該扣學分了。我起身抻了個懶腰,心底暗自想到,看來,這《三清書》還真不能就這麼放下荒廢了。

    到學校報完名後,由于還是十分困,我就直接往桌子上一趴睡著了。等我再醒的時候,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心理咨詢。我很詫異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堂課,好像是臨時開的。一個面容很清秀的眼鏡女教師正在給大家講著一些所謂的心理知識。我聽了個大概,覺得沒有用,要是心里想不開的的人,比如哥們兒。你就是講出龍叫喚來,也是于事無補。

    那位眼鏡女後來讓我們拿出一張紙,說要做一個叫‘屋樹人’的心理試驗。就是在紙上隨便畫三樣東西。一個屋子一棵樹還有一個人。我一聽這玩意還有點兒意思,也就拿起筆畫了一個,人畫在屋子里,樹當然畫在外面了,畫完後忽然覺得不過癮,好像還缺點而什麼,于是就又拿起筆在屋子外面畫了幾把刀幾條蛇,樹上畫了一根上吊繩兒。又把背景塗黑了。畫了個月亮。這下完美了。我想著。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2:57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01:26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墜樓事件

    眼鏡女見我們十多個人都畫的差不多了,就挨桌一個一個的看,看完後就告訴他們每個人的心理狀態是什麼樣的,應該怎麼去完善自己的心理。.聽到那些恐龍女在聽完眼鏡女的解釋後都把嘴張成了o型,然後捂著臉說太準啦的樣子,我不寒而栗。大姐們你們都長成啥樣了還裝可愛?

    眼鏡女來到了我的桌子旁,看著被我塗的亂糟糟的紙。半天沒說話,她看著我在樹上畫的上吊繩後輕聲的問我︰“這是秋千麼?”

    我望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笑著說︰“是秋千,不過有些時候也用來上吊。”

    她楞了,但是還是指著白紙上的屋子輕輕的跟我說︰“這個屋子是人們成長的場所,它能投射你內心的安全感,這個人是投射你的自我形象和人格完整性,你把人畫在屋子里,外面全是毒蛇。表示你對外面的世界感到害怕,讓你沒有安全感。害怕被傷害。”

    臥槽,這麼準?我確實很吃驚,她又指著那顆樹說︰“樹象征感情,投射人們對環境的體驗,你應該在感情方面受到過傷害,而且‧‧‧‧‧,你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想不開,可以來我辦公室找我談談,不要把自己放到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而且啥啊,你還沒告訴我呢。這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不是吊人胃口麼?我剛想問她,這時下課了,她沒給我機會就走了。大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留下我一個人還坐在凳子上望著這張紙呆。

    這里說到的‘屋樹人’游戲到多年後我才知道,是個非常著名的心理測試,是通過人的潛意識畫出的圖像來測試出這個人的心理狀態的游戲,而且準確率相當之高。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嘗試一下。很有趣。可惜的是當時的我由于面子問題一直沒有找那位女老師談,結果大二的時候她就轉走了。

    眨眼又到了周末,星期六的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高中的一個女同學打來的,她叫董珊珊。高中的時候是畫室里的一個還算是外向的女孩兒,我一直不知道她也在哈爾濱上學。很奇怪,他是怎麼知道我新手機號的?她跟我說老同學都快半年沒見了,周末讓我去她學校玩。我一想也是,半年沒見了,我這一天也沒啥事兒,就答應了她。

    星期天早上我就坐著公交車去了她的學校。她在哈爾濱江北的一間學校念書。顧名思義,江北就是在松花江的北邊,挺偏僻的地方,但是那邊的大學很多,號稱哈爾濱的大學城。這時已經是冬天了,公交車的車窗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外面。三三兩兩的大學情侶們手挎著手逛街,我不禁暗罵道︰這幫狗男女。

    現在想想,那是我真是頗有些吃不到葡萄就想上去踩一腳的心理。半個小時以後,我到了,下車一看,臥槽,你看人家這大學多大。十多棟樓,要啥有啥,我想起了我那只有兩棟樓的可憐xx美術基地。唉,這都是命啊。

    我給董珊珊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到了,讓她下樓接我,不大一會,就我看到了一個挺熟悉的身影像校門口走來,打眼一望,別說,要說高中和大學真是兩個層次的。這丫頭漂亮了。不對,應該說是會打扮了。她走到校門口,好像沒現我,從我身邊走過去了還,這丫頭真是近視。離這麼近都沒現我。

    不管怎麼說,見到了老同學後我心情還是不錯的,于是我就朝她打了個口哨,按我高中時的習慣對她說︰“嘿~~小妞,沒看見大爺啊,給大爺笑一個嗨~~。”

    她回頭吃驚的看著我,仿佛已經認不出來了一樣,她走到我面前,吃驚的說道︰“崔作非,你現在咋這樣了呢,我都沒敢認。”

    的確,哥們兒我現在的造型,一頭蓬亂的藍頭,有些邋遢的羽絨服,右手小指指甲長的嚇人。和那些混社會的小癟三差不多。和高中時的我簡直天差地別。典型的人模狗樣。這要認出來了才怪了。

    我只能苦笑著對她說︰“一看你就老外了不是?這可是2oo6年度最新最潮的裝扮。混搭,懂麼?”

    她聽我還是一前高中時的口氣,哈哈笑了︰“行了吧你,是不是遇到啥煩心事兒了?走,姐姐先帶你吃飯去。”

    說完她也不避嫌,直接挎著我的胳膊往她學校的小飯店走去。路上的行人都對我倆投來異樣的眼神。大概是把我倆當成情侶了吧,但是我看出來了,那不是羨慕的眼神。而是那種看到好白菜被豬給拱了的眼神。

    嗎的,不就是哥們兒我三天沒洗頭頭型有點兒亂麼?不就是哥們兒兩個星期沒洗褲子,褲子有點兒髒麼?至于你們這麼看麼?要不是董珊珊挽著我的手,我真想上去抽丫的。

    在飯店里點好了菜,董珊珊知道我愛喝酒,就又要了兩瓶啤酒陪我喝。她用手托著腮幫子。又從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笑著問我︰“你怎麼混成這樣了呢?看的我這個老同學都為你心疼。”

    我一口氣干了杯中酒,嘆了口氣,對著她苦笑著說︰“一言難盡啊。”

    我把從補報大學開始一直到現在所生的事跟她講了,她剛開始還聽的有滋有味的,可是聽著聽著她也就笑不出來了。

    講完後,我又要了兩瓶啤酒。現董珊珊整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望著我,就好像她女性的安慰本能正要作一樣。弄的我毛毛的。她嘆了口氣,說︰“也真是難為你了。你倆都是我的好朋友,只是這事兒誰也不能怪,感情這玩意兒不就這回事兒麼?”

    我當然知道是這回事兒,要不我還能咋的,找杜非玉報仇麼?別鬧了。我邊到倒酒邊苦笑著說︰“這都是我自找的,誰也不怪,這是命啊。”

    等會兒,我剛才說什麼?這是命?這難道真的是命?我猛然想到了九叔跟我說過的話,修道之人命犯‘五弊三缺’。難道已經在我身上靈驗了麼?不對啊,照理來說,老而無妻為鰥,老而無夫為寡,老而無子為獨,幼而無父為孤,身病而不全為殘。而三缺‘錢、命、權’又沒有符合我情況的啊?

    這里要說一句,人如果遇到了什麼戲劇化的常理不能解釋的事情,往往都會推給鬼神命運之說,但是我現在這套基本上清晰的命運里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這怎能不讓我感到無奈。

    其實我挺感謝董珊珊的,因為這是我上大學以來第一次把心事跟別人說,真的感覺輕松不少。

    索性不想了,用東北話來說,愛咋咋地吧。飯後,董珊珊帶我去參觀她們的校園。左逛又逛,我現了前面一棟正在施工的樓房。看上去挺舊的,估計是準備要拆了。董珊珊告訴我,這是要把以前的舊校舍拆掉,改建游泳館。

    本來挺小個事兒,我也沒往心里去,可是正當轉身準備繼續逛的時候忽然身後“啊!!”的一聲,我和董珊珊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民工從那棟舊樓的七樓摔了下來。當時我倆就傻眼了。因為我倆親眼目睹了一場悲劇的生。

    你看見過死人麼?寫到這里又想問大家一句,我看見過。說實話,第一次看見死人的時候一點也不害怕,那也是在我高中時。由于冬天的時候天亮的很晚,在高二的時候我是騎著自行車上學,在上學的路上要從一座立交橋下經過。清晰的記得,那是早上五點多,我急著要去學校旁的粥鋪給杜非玉買熱豆漿,經過立交橋的時候,我就現橋上有一個黑影,好像是人,正在那打秋千。要說我那時候也傻,大早上天沒亮哪能有人在立交橋上打秋千。我也沒細看,就去上學了。等到放學回家吃飯的時候,才聽我爸講的,早上現有個女人在立交橋上上吊死了。

    臥槽,我想起了打秋千的那位。我才感覺到後怕。脖頸子里涼風嗖嗖的。

    話題切換回當時,我和董珊珊正在那傻眼呢,已經有不少學生和工人圍了上去,要說到有事兒看熱鬧可是我們偉大的光榮傳統。那個工人大概沒救了,因為卸玻璃時失足掉了下來。趴在地上基本血肉模糊,不少女學生看了一眼後都跑開吐了,其中就包括董珊珊。

    我連忙上去拍拍她的後背,這也難怪,一般的女性眼中都承受不了如此血腥的畫面,特別是我倆剛剛酒足飯飽搓了個肚圓。

    過了一會兒,她沒什麼事了,站起身告訴我︰“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啊,半個月摔死倆人,這以後誰還敢晚上走這條路了?”

    半個月摔死倆?我問她咋回事兒,她告訴我,這舊樓半個月之前拆的,當天就摔死一個人。也是在七樓掉下來的,當時就弄的學校人心惶惶的。這兩天剛好點兒,這又摔死一個,你說這多邪門兒。

    我心里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因為我第一眼注意到這樓的時候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董珊珊還在那里嘀咕,我沒聽,而是回頭向七樓望去。我感覺到七樓左邊數第二個窗戶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又不清楚。可能是我學過《三清書》的關系吧,直覺告訴我,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再請九叔

    我沒有讓董珊珊現我的異樣,我送她回寢後告訴她我放假,回去收拾收拾明天還來看她。她高興的說︰“恩,想開點兒。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明天見。”

    看著她上樓後,我沒有直接走,而是去了他們校園里的倉買中買了一袋食用鹽和一瓶紅星二鍋頭。然後出門就往那舊樓的方向走去。我腦海里的《三清書》中有明確記載。一般人是看不見某些東西的,只有借助一些外道才可以短暫的開啟天眼。從而看見某種東西,我這里說的某種東西想必大家已經猜到是什麼了。

    沒有錯,我認為這件事大概是有鬼魂作祟。你說我憑什麼這麼認為?那我就告訴你,直覺。這純粹是一種直覺。因為這棟樓讓我有一種很厭惡的感覺。

    由于這是從高二還陽以來我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難免讓我感覺到緊張,除了緊張之外竟然還有些激動。畢竟現在是證明我所學之術的時候了。比起高中我第一次點燃符咒時的感覺。此時的心情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般校園里都有種柳樹的,盡管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但是樹上還有不少干枯了的殘葉。我就順路隨手抓了一把。

    眼見快到了棟樓,工人們因為出了事故已經停工了,那位不幸的民工也已經被車拉走。現在是下午四點多,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因為剛死過人的關系,附近也漸漸的變的冷清起來。哥們兒我沒有走近,而是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先在土地上挖了個小坑,然後將白酒了下去。倒了半瓶的時候,我便把那把柳樹葉也丟進了小坑。

    其實見鬼的方法有很多種,我今天因地制宜,用到的就是‘陰酒弱水柳葉法’。前文我們已經知道了柳樹陰性最大,有五鬼之說,而酒屬于陽性,這二者相觸的道理就和陰陽調和差不多。陰性如果大于陽性,這酒就會相融變成陰酒,可供鬼神飲用,而如果陽性大過陰性,則酒的本質不變。如果想開天眼便要做到是陰陽二性相互抵觸,而不是相融。這就要借助鹽了。其實我們生活必不可少的鹽還有很多的用處,不少民間秘方里都少不了此物。在這個術中鹽的作用就是能使柳葉和酒互不相容,再借助地氣,這樣的話用柳樹葉擦眼楮,就可以暫時的打開接通陰陽路的天眼了。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靈不靈,我心情緊張的按照三清書中記載,將柳葉取出後先用一片印在額頭之上,相傳人胸前從出生的時候就帶有八卦,額頭帶有一盞燈,雙肩各有一盞燈,時運不旺時,燈里的火就會減弱,而這時一些不干淨的東西就會趁虛而入。而往往人就是在這時容易見鬼。有時候我也在想,這大概就是人為什麼總是在倒霉的時候愛生病的民間解釋吧。

    把粘著酒的柳樹葉貼在額頭之上就是為了能擋住額頭的這盞燈,而起到能暫時的降低我的火氣。然後我快的又用兩片葉子擦了我的眼楮,閉上眼心中默念道著︰陰女六丁,守我其身。陽男六甲,護我其魂。開得真眼。急急如律令!

    猛然睜開眼楮。望了望四周,現也和平時沒有啥區別。我還以為帶有特效呢,有些失望。我抬頭向那棟舊樓的七樓望去。這一望不要緊,還真出事兒了。

    這里不用我多說,大家也都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吧,七樓的那個船戶中果然有一個女的,直挺挺的站著,穿著一身黃衣服,屬于那種檸檬黃,看上去這個扎眼。更滲人的是他居然也正在看著我。

    臥槽,雖然說早有準備,但是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怎能不讓我感到害怕,我感覺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人問過我第一次看見螃蟹是什麼感覺,我的回答是想吃,也有人問過我,第一次看見蜘蛛是什麼感覺。我的回答是想死。螃蟹代表什麼,蜘蛛代表什麼的問題這里我就不解釋了。

    她可能一直在那里看著我了,從我拎著酒和鹽十分傻逼的走過來時,也可能是我挖坑時。

    還好我不是第一次見鬼了,而且我師父就是一個老鬼,我稍微平靜了下心理,她應該不知道我能看見她。我現在也摸不清她的底細,還是少招惹她為妙。我望了望天空,看見了一輪圓月已經悄然的爬上了枝頭。趕巧今天就是十五。

    先撤吧,先回學校再做打算。帶上還剩半瓶的白酒後,我出校門搭上了公車。回到了我的寢室。

    本來我不想惹這麻煩的,她害不害人關我鳥事,但是想到董珊珊還在那個學校讀書。想到她也許會有危險,我不管那鬼害到她的幾率有多低,但即使是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幾率,我也不允許。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那怕是一頓飯的恩惠。哪怕她只聽了我的幾句嘮叨,但是我也要把她身處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回到寢室後,已經晚上六點了,我從行李里翻出了一個不銹鋼水壺和一個小鏡子,為了能在大學中看到九叔,我準備行李時就裝了一水壺井水放在了箱子里。

    我把這兩樣東西放在床邊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九點的時候,寢室熄燈了。有過了幾個小時,丑時到了。

    我悄悄的拿著東西摸下床。來到了廁所里。想想已經快半年沒有見到九叔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好不好,看到我這摸樣會不會生氣。

    在廁所的一個小隔斷里,我把鏡子打開,把井水往上倒了一點後,精神集中,這次貌似很順利。很快,鏡面上的氣就開始往上升了。我輕聲呼喚了三聲九叔的名字後,九叔的身影竟然清晰的在鏡子面上閃亮登場。

    “師父!”離家這麼久後,見到了九叔就和見到自己的長輩一樣,我興奮的叫道。

    九叔看上去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有點像電視里面那些衙門里的當差的,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他脖子下面還扎了一條領帶,我心想這未免也太不倫不類了吧。

    九叔問我︰“小非,好久不見,這次找為師有何事?”

    你說這死老頭兒,半年前求他一次後,他是不是就以為我只要找他就是有事求他啊?他未免也太低估哥們兒我了吧,不過想想真是慚愧,哥們兒這回還真讓他給低估中了。

    還好我沒開燈,他看不見我這一頭藍毛兒,我看九叔也不是什麼俗人,就不跟他客套了。就把在董珊珊學校舊樓里看到的那個女鬼告訴了九叔,問九叔這鬼屬于什麼類型的。害人指數高不高。我心想害人指數這個詞九叔應該明白吧,再怎麼說也在陰間當差的人了。

    九叔在聽我講完後,吃了一驚︰“你確定是黃衣女鬼?”

    要是放我以前的性格,我一定會對他說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肯定。但是我現在沒心情貧,我只說了一個恩字。

    九叔臉色變了,他跟我說︰“事不宜遲,你馬上準備符咒前去,以免此孽障再害人!”

    昏,這什麼和什麼啊,我咋聽的一頭霧水呢。于是我告訴九叔,現在寢室門鎖上了,我出不去。這個女鬼到底是什麼鬼,很凶麼?

    九叔擔心的說︰“只怕這鬼便是要即將成為極陰極煞之物了。好在身上還穿著黃衣。就代表著她還沒有成氣候。”

    極陰極煞?有這種鬼麼?我問九叔。九叔嘆了口氣,這好像是他老人家的招牌動作。他說道︰“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靈,地過三尺鬼不同。’這世上存在著很多類型的鬼,因為各種原因形成。佛典有雲︰鬼有三十六,但是現實中的鬼的種類卻還要多的多。所謂的極陰極煞,便是屬于相對來說十分難對付的一型。這種鬼,很難形成,因為要做這種鬼的人必須是極陰之時所生,又在極陰之時所死方能形成。”

    臥槽,聽上去就很猛啊,我自己能對付的了麼?我忙問九叔,這鬼具體怎麼個猛法?九叔看著我說︰

    “你的師爺韓友曾經跟我講過,相傳民國時期,在河北邯鄲有一姑娘全家被害,並親眼看到自己父母被凶徒用到刺死。在她被害死後,被凶徒殘忍的截肢。她五月五日生人,死後失去理智,殘害一方。最後被十八位高僧所滅,僧人死亡三位,傷五人。你說她厲不厲害?”

    臥槽,十八個和尚群毆一個女鬼,最後還讓人家給干倒三個。這麼猛?這我要去的話,不就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屎)呢麼?

    九叔看出我害怕了,他對我說︰“不過你不必害怕,此物還身著黃衣就代表著她還沒有成型。這時的鬼基本上沒有太大殺傷力。說不定它還會存在意識。但是你一定要阻止它再次殺入。因為沒殺一次人,她的戾氣就會加重三分。要是等到它身上的黃衣變成藍衣的時候,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方圓五里之內的生靈都會遭到她的屠殺。”

    五里?臥槽,簡單點兒來說,那個娘們兒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的炸彈啊。如果讓她爆了的話,別說董珊珊了,他們整個學校都跑不了。到時候江北可真出熱鬧了。到時候媒體一定會說︰江北區生不明毒氣泄露。而不了了之了。

    不行,我不能讓董珊珊死,我不想再讓重要的東西從我身邊溜走了!不管是什麼!老子現在爛命一條,死就死吧。我要救她!下定決心後,我跟九叔說︰“師父,我要怎麼做才可以消滅它?”

    九叔問我,現在用的最熟練的符是什麼。我聽後心里感到十分慚愧,實話說除了高二時因為覺得好玩,畫了一張最簡單的‘甲戌子江借火符’和考試時畫的那張外道‘十六口醒神借力符’外,我就沒有再踫過符咒了。可這兩張符,一個等于打火機,一個等于考試作弊器。基本完全排不上用場啊。

    我只好把實話跟九叔說了,九叔聽後嘆道︰“你這頑徒!為師囑咐你千萬要勤加修行。你就是不聽。這次真的要看天意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00 PM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明月大江

    好在我腦子里有本《三清書》,九叔告訴我對付極陰極煞的符咒就是請六丁六甲這十二位神將的全符。.而我命中屬木,不易起火符。所以便告訴我挑出了三張主要的符咒讓我利用一天的時間寫好。這三張符便是‘丁已巨卿護體符’、‘甲子文卿緩神符’、以及‘甲午玉卿破煞符’。

    由于女鬼還沒有成氣候,只要用‘甲午玉卿破煞符’貼在她的鬼門之上,她自然魂飛魄散。

    可我的時間只有一天啊,我的腦子里出現了三張符大體的形狀,這也太難了。不過沒辦法。就算是只有一線的希望我也要去試一試。

    此時,丑時將過,九叔反復的叮囑我要小心,不要把命搭進去後,走了。我把鏡面上的水擦掉後回到了寢室。躺在床上心里想著要怎麼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才行。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到,這讓我很郁悶,本來我的腦子就不怎麼好使。唉。

    沒辦法,把鬧鐘定到早上八點後,我邊復習著《三清書》,邊睡著了。早上八點,鬧鐘響了,我爬了起來。鮑龍他們剛從網吧通宵回來,看我起床,問我是不是去上課。要是去的話就幫他們報個到。

    我搖了搖頭,心想,哥這回可是去拯救蒼生啊。嗎的,怎麼這麼倒霉的事讓我遇到了呢。

    他們見我不去上課,就爬到床上睡著了。我則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沒辦法,誰知道晚上是個什麼結果呢?洗完頭刮完胡子換了套干淨衣服後,照著鏡子仿佛自己年輕了五歲。行了,夠帥了。我背上了畫袋,下樓坐公共汽車了,在車上,我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吧,車就到了。我下車沒有直接進她們學校,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開了個房間。我要用這一天的時間盡量的多畫一點符,然後晚上再去會那鬼娘們兒。

    從畫袋里取出紙來先剪裁好尺寸後,我便開始集中精神,拜了祖師爺靈寶天尊後,我用小指甲劃破了右手的手背。血流了出來。這充分的證明了留小指甲的好處,很鋒利很好用一點兒也不疼。唯一的弊端就是女生看了會說你是娘娘腔。

    起筆咒!我精神開始空前的集中。

    “啊~~~~~~!”忽然,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慘叫。嚇了我一身冷汗。臥槽,什麼聲音?我緩過神來一聽,只聽到隔壁傳來了很有節奏的啪啪聲。然後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陣陣喘息聲。

    看來這家小旅店的隔音不錯,我能清晰的聽到那個女的和那個男的說她屁股疼。他大爺的,我心中暗罵道。看來到大學旁邊的旅店就是個失誤啊。

    好不容易聚來的氣又散了,看來我還得重新開始。隔壁那對男女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人類股間計劃。這簡直讓我心神不寧啊,老天爺,你不能這麼虐待一個二十年陳釀的處男吧!老子在這邊為了拯救你們而正在努力,而你們卻他媽還在為創造下一代而搏殺。這還他媽哪有天理了?

    不要想了,我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那只是媽媽的**,那只是媽媽的**,那只是媽媽的**!!只能用這個在還魂路上用過的招數了。

    我只好強斂心神,全力的驅除心中的雜念,不知道為啥,我心中此時忽然想起了電視劇中張無忌的一句話,他強由他強,清風撫山岡,他弱由他弱,明月日大江。不過這句好像當時我記錯了,應該是明月照大江才對。

    漸漸的我平息了心神,不在理會隔壁的明月還在日大江。重新拜過祖師爺,我起了筆咒、墨咒、還有水咒後。開始聚精會神的畫起了符。

    第一張,完成,第二張,完成,第三張,完成!終于畫好了,想不到竟然這麼快,我抬頭一看剛剛中午十二點。我又起了驗符咒一試,這三張靈符都出了微微的光芒。

    成功了!難道我是天才?當時我的確實興奮了半天,但是多年後的今天我想起此事時才現,多半是隔壁的‘明月’和‘大江’的功勞,因為要提抗他們的刺激,我那時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從而間接性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見到已經畫好三個了以後,我從旅店老板那里買了碗泡面添肚,吃完面後又開始繼續畫符。要知道,我每多畫成功一張,我贏的機會就越大,而我簽約,啊,不是,是我活命的幾率也就越高。

    嗎的,隔壁的那倆野鴛鴦好像走了。終于清靜了,但是一清淨下來反而失敗率也高了。直到下午六點,整整六個小時我只成功了四張,剩下的都是廢紙。

    現在是‘丁已巨卿護體符’三張,‘甲子文卿緩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各兩張。而我差不多已經要到達極限了,再畫下去只會浪費時間,還不如恢復恢復體力準備晚上的惡戰。

    我走出旅店給董珊珊打了個電話,跟她說我來她學校了,叫她出來吃飯。她昨天以為我說著玩兒呢,沒想到我今天真來了。于是她樂呵呵的下樓了。

    我去接她,在路燈下她看著我,驚喜的說︰“你看你,這小伙收拾干淨不也挺精神的麼?”我沖她笑了笑。和她往校外走去,也不知道那時我哪兒來的勇氣,竟然主動拉著她的手,而且她竟然也沒有拒絕。好像一切都是這樣的自然。

    還是昨天來的那家飯店,還是昨天坐著的那個桌子,還是昨天的那幾樣菜。但是我現在的心情卻和昨天完全不同了。望著董珊珊,她現在是我高中同學里唯一一個安慰我的人,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哪怕拼上我的命,各位看官看到這里估計都會以為我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你是不是會想如果我擔心她就應該告訴她,然後讓她離開這個地方?其實,這點我也想過,可是我要怎麼告訴她呢?跟她說你們學校有個惡鬼,你再不走的話,過不了幾天方圓五里就會屍橫遍野?

    她一定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的。我苦笑了一下。

    她見我笑,也就笑了,這小瘋丫頭,她問我︰“你傻笑啥那?”

    我逗她說“我笑你今天是不是沒穿內衣就跑出來了?”可是她一聽馬上臉色變了,雙手捂胸緊張的小聲對我說︰“你咋知道的?”

    臥槽,真讓我胡說對了,我上哪兒知道去,我瞎說的。但是看她這小樣怎麼看怎麼覺得有意思,于是我就繼續逗她︰“你想知道啊?親我一口先。”

    她的臉忽然紅了,我頭一次見到人的臉可以紅的這麼迅。就跟開燈一樣,刷一下就紅了。她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現在這氣氛不對,真的。仿佛我倆周圍的氣場也開始慢慢變化,兩分挑逗外加五分曖昧還有三分尷尬。這丫頭不會看上我了吧?

    我咳嗽了一聲,想用來緩和下這尷尬的氣氛,真是的,我想什麼呢?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問題,先把那個鬼娘們兒解決了才是王道。

    菜上全了,由于氣氛還是那麼尷尬,我倆只好默默不語的吃著飯。有句俗話說的好。你帶著尷尬吃飯,真是越吃越尷尬。飯後我忽然想去玩電動,不知道為什麼,真是邪了門了。就是想去玩。

    我就問董珊珊,她馬上同意了,氣氛瞬間緩和了血多,她就帶我去了她們學校附近的一家電玩城。買了十塊錢幣後,我直接來到了一台koF機前。

    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董珊珊竟然也會koF,而且還竟然完虐了我。我的最強組合,泰利,東藏,還有紅丸竟然被她的冰女給一挑了仨。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問她啥時候學的,她嘴里含著個棒棒糖,一邊對我的冬藏連冰帶凍,一邊說︰“這算啥啊,我高中時就會玩兒了。”

    又一次的ko,隨著冬藏那慘絕人寰的撲街聲,我驚訝的問她︰“我咋不知道呢?”

    她嘆了口氣,我納悶為啥和我說話的人總是愛嘆氣呢?她邊繼續用冰女虐我的紅丸邊幽幽的說︰“你高中時心里只有杜非玉,也沒注意過我呀。”

    我沒話了,準確的說是被她沉默了。也許是吧,高中時,我只是一心的伺候杜非玉小姑奶奶。自然沒有精力注意其他女人了,特別是畫室那群喝了酒後就咬著蛤蟆說真他媽燙的女人。而董珊珊,恰巧就是這群女人之中的一員。

    又是一聲慘叫,我的紅丸也正式宣告撲街。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01 PM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極陰極煞

    快十二點了,我才送董珊珊回寢。再晚寢室關門她該進不去了。在樓下,我松開她的手,跟她說︰“你先上去吧。”

    她點了點頭問我︰“你下個星期還來麼?”

    我心想,下星期?如果我能過了今晚再說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想了一小會兒。我苦笑道︰“來,怎麼不來,我下星期接著來蹭飯。”

    她聽完後顯然很高興,小臉兒也不知道是天冷凍的還是因為什麼,又通紅通紅。她上樓了,可是走了一段後又回來了,她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套在我的脖子上。對我說了句︰“天冷了,一會兒打車回去路上小心。回去給我短信。”說完後,邁開小步跑了上樓。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東北的冬天夜里確實很冷,但是此時我的心不知為何卻很暖和。聞著脖子上的圍巾還殘留著董珊珊的體香,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轉身向那棟舊樓的方向走去,由于昨天才出現過事故,今天舊樓現在沒有工人開工。我摸出了羽絨服里的那七張符,把它們按類放在三個兜里,然後又從兜里拿出了那天用酒泡過的兩片柳樹葉和一小卷粘畫用的雙面膠,用雙面膠把一片柳樹葉粘在了我的額頭之上,然後用另一片柳樹葉擦了眼楮,要說用沒水分的干樹葉真的是很郁悶,一擦就碎了,還把眼楮給迷了。

    一切弄妥當了以後,我盡量裝成十分牛逼的來到了舊樓的樓下,抬頭望去,那黃衣娘們兒果然還站在七樓的窗戶里。可能是看見我了,真正那直挺挺的瞪著我。

    嗎的,我不怕你。我點著了一顆煙壯膽,此刻的我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我右手里攥著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深吸了一口煙後,從一樓的破窗戶鑽到了樓里。臥槽,真他嗎黑,跟真人版寂靜嶺似的,可視範圍太小了。

    這里我要問你們各位看官一句,你們最害怕什麼?當然,如果你們說最怕老婆的可以除外。這里告訴大家,我最怕黑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樣。因為在黑暗的環境里,我們不知道會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存在。最可怕的,其實就是我們自身的心理,因為很多人都會自己嚇自己,當然,我也不例外。很喜歡自己嚇自己。

    可能是那些萬惡的恐怖片作祟,我現在全身蹦的緊緊的,生怕那個黃妞鬼會從我身後蹦出來嚇我一跳。說句實話,這比鬼屋可刺激多了,特別是當你確定有一個鬼正在等你的時候。

    很意外,她竟然沒出來嚇我,除了在上樓的時候被自己踩到的碎玻璃嚇了一跳外,平安無事,我上到五樓時就但覺到了一股令人感到壓抑的氣,而且越往上走這感覺越強烈。若干年後互聯網上有一張搞笑圖,那張圖里的台詞正好符合我當時的心情那就是“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強忍著想跑的沖動,我來到了七樓,在手機的光亮下我來到了左邊數第二間教室,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推開了門!

    迎面撲來一股煞氣!!確實是煞氣,還好我早有準備,我飛的抬手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手上的‘丁已巨卿護體符’出了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將直奔我面門而來的煞氣一分兩半,從我的身邊穿過。

    臥槽,好危險!我的身上馬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在看那個小娘們兒,我悲劇的現,她其實並沒有動手,剛才那股煞氣只她身上所散出來的。而她一直沒有回頭,居然還在窗戶邊向外望著,完全沒有把哥們我當盤兒菜的樣子。雖然說我並不在意她無視我,但是要知道老狗也有幾顆牙。哥們兒今天找你談判來了,你怎麼也得象征性的回下頭啊?

    嗎的,我心里想著你無視哥們兒,哥們兒也就不客氣了,就直接給你玩點花活兒。快的從兜里掏出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拿在手里,嘿嘿嘿。九叔過告訴我,不管是再凶再惡的鬼,只要把這張符往它的‘鬼門’(額頭)上這麼一貼,一定都會被六甲陽神的威力打的魂飛魄散。

    我剛把符拿出來的時候,她開口了,但是還是沒有轉過身來。我清晰的聽見她說︰“你,能看見我是麼?”挺好聽的聲音,但是卻讓我那原本還沒退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

    她說話,證明她還有意志存在,也就是我還有更大的機會消滅她,我該怎麼辦?

    答案a︰回答她,和她聊聊,勸她早日投胎。

    答案B︰裝作看不見她,然後裝成路人甲,到窗戶邊看風景時趁她不注意,一舉將其擊滅。

    答案c︰老子不干了,還是快跑才是王道。

    我的腦子里飛的閃過了這三個答案,但是第三項很快就被我否決了,怎麼已經到了此時還能想著逃跑呢?而第二項隨後也被我否決了,傻子才相信這麼晚了會有人跑到這麼恐怖的舊樓上看風景。

    還是回答她吧,嗎的。和她好好談談,看看這事兒還有沒有和平一點的解決方式,畢竟要是真動起手來,我也沒什麼獲勝的希望。我很清楚還只是個菜鳥。因為我的腿現在還在抖。

    干,身為一個老爺們兒怎麼能讓一個女的給拿住?老子拼了,縱然是落的一身剮,也要把你個鬼娘們兒拉下馬。

    我鼓足勇氣開口對她說︰“恩,我能看見你。”

    她緩緩的轉身,又是一股怨氣撲面而來,在這里跟各位看官解釋一下什麼是‘怨氣’。你是不是經歷過那種晚上睡覺時,忽然一下感到很冷的感覺。那種讓人戰栗不安的感覺。我相信各位都曾經有過這種經歷。而我那時的感覺要比那種程度來的還要強烈許多。

    她緩緩的回頭,校園中的路燈的燈光投進窗子,我依稀的看見了她的臉。她看上去應該算是美女,就是臉煞白煞白的。貌似形容鬼都是這麼形容,但是也的確如此。她望著眼前這個一頭藍毛的我,面無表情的說︰“終于找到一個能跟我說話的人了。”

    鬼原來說話都不張嘴啊,我天終于見識到了。可這話我聽起來怎麼這麼別扭,她不會是想找替身吧。

    我想到好歹也算溝通上了,那就先和她侃會兒吧,我謹慎的跟她講︰“可是這邊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能和你說話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這里解釋一下,我說出這句話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早在一本古書上就提到過類似這種鬼魂的形成,講的是古代有一個大地主,是當地的地方一霸。專門欺壓窮人,又一次這位地主犯了案,是殺頭之罪。但是那是一個何等黑暗的年代,這個地主就使了大把的銀子打點了當地的縣官,找了自家的一個長工當替罪羊。那長工受到莫大的冤屈,平白無故的就要被問斬。問斬的當天,地主前去觀斬,刑場之上那長工對著地主大喊︰“我死後一定會變成惡鬼咬斷你的脖子!”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而那個地主卻十分鎮定,他對那跪在地上馬上要砍頭的長工說︰“如果你被砍頭後,你的頭能飛起來咬住你你旁邊的旗桿,我就相信你。”

    長工惡狠狠的望著地主,時辰已到,儈子手手起刀落,令人恐怖的事情出現了,那個長工的頭果然被看斷後飛了起來,死死的咬住了身旁的旗桿,而且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想不到長工的頭真的能要在旗桿上,他們擔心那個長工下一步會找地主報仇,可是地主卻大笑道︰“放心吧,他已經安心的走了,因為他死的時候根本沒有想要找我報仇,而是怎樣頭才能飛起來咬住旗桿。現在咬住了,他的心願也就達成了。”說罷轉身回家了。果然,從那之後一直平安無事。

    不得不說書中這個地主確實很有智慧,他抓住了所謂的‘死前最後心願’這一點,長工死時腦子里想的只有咬住旗桿,根本沒有想報仇。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問這個鬼娘們兒還有沒有什麼心願未了,如果我能幫她完成心願的話,她也就自然的會踏上陰市的火車了。

    那女鬼望著我,看的我全身上下直毛,她繼續不動嘴唇的對我說︰“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能看到我吧。”

    嗎的,她還挺謹慎,于是我就跟她說︰“我‧‧‧‧‧‧‧我其實是一個陰陽先生。所以能看的見你。”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它,不過九叔生前就是干陰陽先生的,身為他徒弟的我,這麼自稱應該也不算過分。

    在東北,陰陽先生這一職業確實十分古老的,和迷信有著掛鉤的職業,民間基本上沒有不知道的。那女鬼生前好像也聽過這個詞,她聽完我的職業後稍微有一些驚訝,因為她眼前的這個乳臭未干的藍毛兒的形象根本和這個民間的神秘職業一點也聯系不上。

    她又問我︰“陰陽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看來這姑娘生前一定是一位不善于溝通的人,因為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這兩句話,完全是那種沒話找話型,完全不在重點。讓我感覺好像在QQ上遇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樣,因為她們上來頭兩句一定會問你‘你是干什麼的’‘你叫什麼’。讓你有一種被人查了戶口一樣的感覺。

    不過我現在心里確實不那麼害怕了,我開始覺,也就這麼回事兒,不怎麼嚇人。要知道,哥們兒我可是上大學以後在網吧呆的次數要比上學多,對付這種女人,我最有心得了。

    但是我留了個心眼兒,因為以前聽老人說過,如果你遇到鬼後,鬼問你名字,你千萬別告訴它,如果你告訴了它,就有被勾魂的可能。

    我左想右想,然後眼珠子轉了一圈後,計上心頭,于是我對那個鬼娘們兒說︰“我姓秦,名字叫愛德。”其實我想和它說我的名字叫鮑金龍了,但是覺得這麼做太不仗義了。于是只好隨口編出了個‘秦愛德’。

    顯然這個女鬼沒什麼大腦,她完全沒有聽出來我這個名字的玄妙之處。她幽幽的對我說︰“秦愛德,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02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01:27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卷舌提燈

    一個手里掌握著方圓五里內人的性命的大姐要跟你講個故事,你聽不聽?反正當時的我是跟孫子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聽聽聽!這是個機會啊!等哥們兒我知道你為什麼還留戀人間的原因後,哥們兒這老中醫就有機會給你對癥下藥了。

    她用有些像夢囈的口氣跟我講了出了了她的故事。

    她是這所大學以前的學生,那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她喜歡上了同系的一名男同學,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可是偏偏這個男生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那個男生的女朋友還是這個女生的室友,可是她不在乎,她勾引那個男生跟她生了關系後讓那個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可是那個男人事後卻十分後悔。從那以後疏遠了她,她很生氣。于是利用了一次聚餐,把那個男生的女友灌醉了以後,假意送她回家,然後把她丟到馬路上以後自己走了。

    結果那個女生出了車禍。終身癱瘓了。她本以為這樣那個男生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誰知她找到那個男生以後,那個男生卻當著很多人的面把她臭罵了一頓。並且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找他。

    她覺得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于是就在自己生日的那個晚上,從這個七樓的教室跳了下去。

    我聽她說完她自己的故事,我後背上的冷汗一直沒停,怎麼這麼詭異呢,按常理來說,你這是死有余辜啊。活活的把人家挺好的一對兒給拆散了你還牛什麼牛?

    要說女人這種生命體真的是太可怕了,眼前的這位大姐,可算是都害人不淺,生前能把自己的室友丟到馬路上讓車撞,死後還有害死了兩名無辜的工人。嗎的,竟然還好意思和我說這個事兒,如果不是因為你實在太猛的關系,老子早一道符飆過去送你上路了。

    可是又想了想,畢竟塵歸塵,土歸土。畢竟她已經死了,要是再和她理論這個問題已經毫無意義。而且那兩名死去的工人也已經活不過來了,還是勸勸她,讓她早日搭上陰市的火車才是正道。

    站在她面前和她對視這麼長時間,我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現在好不容易習慣了這種感覺。我盡量的擺出了一副笑臉,好讓哥們在她心里能顯的親切一些,可是事後想想這表情完全是一副奴才樣。

    我開口的對她講︰“那個‧‧‧‧‧‧姐姐。你看看‧‧‧你喜歡的那個人‧‧現在應該早已經不在這個學校了,而且‧‧而且那兩個工人是無辜的啊,況且‧‧‧你已經死了‧‧‧這座樓也馬上要被拆掉了‧‧‧‧。這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了‧‧所以你還是‧‧還是早點前去陰市投胎吧,下輩子再找個好男人多好。”

    話說完,我看著她的反應。顯然,我的話觸動了她,她開始顫抖著喃喃自語的說︰“男人‧‧‧‧‧‧我死了‧‧‧‧‧‧男人‧‧‧‧‧。”

    她反復的說著這兩句,我卻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了。周圍開始變的越來越冷,我感覺到我的呼吸都快要被凍結了,吸氣的時候鼻毛竟然被凍上了,那姐妹兒還在反復的嘀咕著那兩句,可是我現了一件足以讓我嚇尿褲子的現象。

    她那件類似大褂一樣的純黃裙子的裙角顏色,正在以我肉眼可見的度慢慢的變深。我不知道我說的話哪兒惹到她了,但是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因為那是藍色。

    糟了!!!要說人在危機時刻就能爆自己的潛能這句話確實很對,我那本來不靈光的腦子里飛的想到,如果讓她衣服全變藍的話,先去陰市領火車票的那個人一定是我。然後就是這個學校里的學生。

    為了不讓我和這個學校的學生到陰市領團體票,這時我也顧不上她為什麼會忽然失常了,當機立斷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舉起手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往她的額頭之上招呼,可是卻由于過于緊張,那句引符咒最關鍵的‘急急如律令’卻沒有喊出來。

    看到符貼在她頭上卻沒有效果,我才現我忘了喊。我急忙結劍指,大喊一聲“急急如‧‧‧‧‧‧‧‧‧‧‧”

    “為什麼是我死??!!!為什麼不是那些男人死??!!!”她忽然尖叫了一聲,我感覺到一股陰氣重重的擊中了我的胸口。硬生生的將我那嘴邊的‘律令’兩個字給打回了肚子里。

    現在回想起來,那擊中胸口的感覺就好像是被飆車黨七十碼了一樣。確實不好受,我就像是斷了線的破風箏一樣像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牆上,要是按照電視劇中的劇情,這次哥們兒起身一定會吐血,但是現實中哪那麼容易吐血啊。只是有一種像是被一記重拳給打岔氣了的疼痛感,相對這點疼痛,還是我的後腦撞到了牆的疼痛來的強烈些。

    我好像被撞蒙了,腦袋嗡嗡作響。慌亂中看到那個臭娘們兒已經撕掉了頭上的符正向我撲來。嗎的,難道哥們兒今天注定撲街了?不行!我不能死!我也顧不上後腦的疼痛了,猛的從右邊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張‘甲子文卿緩神符’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還好,這張符真挺管用的,那個死娘們兒的手在離我的腦袋大概有二十公分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我準確的看清了這個死娘們兒的衣服已經藍了一半。還有她那比我的小指甲還要長上許多的十只手指甲。

    可是杯具的是這張符只是讓她飄的慢了一些,她停頓了一小下後又向我撲來。可是這回哥們兒已經佔了先機,一個懶驢打滾,滾到了門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立馬拼命的順著樓梯向樓下跑去。

    我強忍著腿軟和後腦的疼痛邊跑邊想︰嗎的,談判破裂,看來打也打不過她,如果想結果她就必須玩兒點花活兒了。

    我跑到了三樓,然後找了間空教室迅的鑽了進去。把門提上後,我躲到了教室後邊,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現在已經是冬天,我現在卻滿頭大汗,被嚇的。這他媽實在是太刺激了。真正的玩兒命。

    但是我並不是只想躲起來,因為我知道盡管我現在因為貼了柳葉減弱了我額頭上的火氣,盡管她中了符咒飛的很慢,但她還是很快就會找到我,單純的躲藏只會死的更冤枉。我想起了九叔說的以前那個極陰極煞的例子,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小娘們兒能單獨對抗十八羅漢了。嗎的,實在是太猛了。

    很多年後有朋友問過我,當你面臨生死的時候你會害怕麼?我的回答是,會。但是很快就會忘記害怕,因為我想活命。

    好在她還沒有變成極陰極煞。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忽然覺得很納悶,為什麼她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變成極陰極煞。現在的她應該叫半陰半煞吧。這確實很不合常理。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事兒的時候了。

    我數著剩下的符咒,這些是我跟那個鬼娘們兒周旋的籌碼。由于剛才浪費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又用了兩張另外的符,所以現在還剩下‘甲午玉卿破煞符’一張,‘甲子文卿緩神符’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兩張。

    嗎的,真是書到用是方恨少啊。要是我上大學以後不意志消沉了那麼長時間,要是我用那段時間多修煉《三清書》的話,現在手里就應該一大把符在手了。哪兒還會落得如此田地。

    我望著這四張符,忽然有種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的感覺。

    不行,我要想個辦法,正面跟她較量就跟你在起點沈美文的下場一樣,無疑是撲街。拼了命的想《三清書》上還有什麼我現在能用的信息,一個簡易的陣法浮現在了我腦海里。我看望了望著間教室,一個計劃浮現在了我的心頭。

    《三清書》中有記載符陣數十種,以我現在的道行,和手上的符咒,基本上一個陣也擺不出來,但是我從一個陣法中得到了啟,覺得自己dIy一個簡易的陣法。就是太危險了,但是起碼還有希望。

    卷舌星官提燈之陣,是從宮星變化而來,卷舌屬十二太歲宮星之一,屬福德之星也。布次陣需要以福德,卷舌,天德三星三十張主符。在特定的環境下布出形狀類似口腔的符陣,進此陣的妖邪會像被舌頭卷起來一樣無法脫身。

    但是我哪兒有那麼高的道行布這種陣啊。我只能照貓畫虎,用三張符貼在了這件空蕩教室的特定位置後,手里攥著最後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躲在了門邊。

    就在我剛剛弄好這一切時,我依稀的聽見了女鬼的聲音。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同命相憐

    來了!!我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緊張了起來。.我不敢再出一點聲音,由于我額頭的火氣現在很低,所以她沒有辦法知道我具體是在哪個屋子,她只能一個一個的找。隱約的聽到那個女鬼類似哭腔的聲音飄進。那個聲音讓我頭皮再一次麻︰

    你在哪兒啊~~~是在這屋麼~~~~~你在哪兒啊~~~~~。

    我清楚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嗎的,這也太折磨人了。這麼跟你形容下,後半夜你躲在一個屋子里,走廊上有一個女鬼正挨屋找你。你會是什麼感覺,真看到鬼也許不可怕,但是知道有個鬼正在找你卻無疑是最可怕的。

    就和兒時玩的躲貓貓一樣,只不過老子這次是用命來玩,老子被躲貓貓了。嗎的。

    空蕩的樓層里她的聲音慢慢的由遠至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我感覺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我心中反復的想著,機會只有一次,千萬別錯過。千萬千萬別錯過。聽她的聲音好像已經很近了,好像就在隔壁的教室。嗎的,來了來了。

    我喘著粗氣,緊貼著門口旁邊的牆站著,來吧。你在不進來我都快被你逼瘋了。可就是這時候,忽然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我還是沒敢動,耳朵支楞著,生怕漏過一點聲音。大概過了能有五分鐘,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它回去了?

    我剛想趴門縫看看它到底走了沒有的時候,忽然我背後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原來你在這呀~~~~~~。”

    “啊!!!!!”猛然的驚嚇讓我幾乎跳了起來!!我怎麼就忘記了鬼是可以穿牆了呢?可是已經晚了,沒等我回頭,就感覺到了一雙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脖子。

    天!這是種什麼感覺。不能呼吸,而且我的臉感覺迅的脹,我的眼楮也好像要被擠冒了出去。還好有董珊珊送我的毛線圍巾。要不我一定被掐死了。撲街就在眼前哪兒還容我多想,我拿著‘丁已巨卿護體符’的右手迅抬高,由于脖子被掐,連說話都十分的費力,我使進全身最後的力氣從牙縫里擠出了“急急如律令”這幾個字。

    ‘丁已巨卿護體符’這次確實救了我一命,緊抓著我脖子的那雙手松開了,又能呼吸的感覺真好。我馬上一個箭步沖了出去。計劃失敗,我快的把我貼在窗戶上的最後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取了下來攥在手上,這時那個臭娘們兒已近透過了牆鑽進了屋子,我挺感謝這學校操場上的路燈是天亮才熄滅的。從窗子外投進的燈光下。我看見了她的衣服腰部以下已經全部變藍。她的眼楮已經沒有了瞳孔,就和以前經典港片《山村老屍》一樣。怎麼看怎麼滲人。

    嗎的,這兒就這兒了,跟她拼了。她雙手前身做出一副索命的造型飛向我撲來。我又是一抬手舉起了‘丁已巨卿護體符’。趁她暫時止住不前的間歇,我又跑到了旁邊貼‘甲子文卿緩神符’的牆邊,一把把符摘了下來。那臭娘們兒再次的向我撲來。我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像丟撲克牌一樣把用素描紙畫的符丟了出去。

    可是這鬼娘們兒還真不傻,看見符向它飛來後,一個轉身躲開了。這張符霎時間宣告報廢。由于那女鬼背對著門口,導致我再次逃跑的機會是零,此時我只能往後躲了。可是躲了幾步,我的後背就靠在了這間空教室的牆上。

    無處可躲了。望著飛向我撲來的女鬼,我感覺到好冷,但是身上卻是大汗淋灕。哥們難道要再次前往陰市報道了麼?

    答案是否定的。在她的爪子馬上要抓到我的眼楮的時候,我猛的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然後迅的蹲了下去。我蹲下的時候,我被我後背擋住的牆上露出了那張最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

    還好剛才哥們兒布陣的時候把最有威力的一張符貼到了後牆上,本來想用陣法來對付這臭娘們兒的,但是中途計劃有變,哥們我也只好將錯就錯,給它來了個隨機應變。一步步躲到貼符的地方然後用後背遮擋,等她抓向我時,就給她來個剃光頭,一舉拿下。

    不過這方法確實是在玩兒命啊,我眼睜睜的望著她的爪子抓向我,只有我晚蹲了不到一秒的話,那哥們兒我現在一定就在領車票的途中了。我蹲下的同時迅又是一個我的得意技‘懶驢打滾’滾到了一邊,同時我的耳邊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聲。那娘們兒終于著道了!

    躺在地上的我,心中欣慰的想,這回成了。由于平常我沒有鍛煉,而且沉迷了一個學期抽煙喝酒上網通宵。此時的我已經累的脫力了。我掙扎著爬起來,看到了貼在牆上的女鬼。她的雙手已經透過了牆,但是她的胸口正好和老子的‘甲午玉卿破煞符’來了個結結實實的親密接觸。

    我真害怕她的慘叫聲會把學習里的學生吵醒,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好在她慘叫了幾聲後就停止了,她顫抖著倒了下來。胸前一片焦黑,而貼在牆上的符咒也是焦黑一片。

    在看這抽娘們兒,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哪還有剛才那副煞氣十足的摸樣?忽然間好像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我靠著牆上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後壯著膽子上前看看它離撲街還有多遠。

    倒在地上的她胸前好像被‘甲午玉卿破煞符’給穿了個大洞,但是卻還沒有魂飛魄散的意思。我心中暗道不好,九叔說這符必須要打在它的額頭之上才能完全的放倒它。

    我想著︰她不會還能爬起來吧?要是她再起來的話可真是天要亡我了。

    好在她完全沒有要爬起來的樣子,只是在不停的顫抖。而且嘴里好像還搗鼓著什麼。可是我現在哪有聽她說什麼的心情,我馬上擼起了羽絨服的袖子,用牙連扯帶拽的撕下了一塊襯衣的布料。

    要知道這是我的最好機會,倒在地上的女鬼按武俠片里的說法就是不死的話也是武功被廢了。這時候不趁它病要她命的話,還是哥們兒我的性格麼?

    說干就干,我馬上拜了三拜靈寶道尊,然後也顧不上用指甲了,直接用牙把我可憐的左手手背咬了個大豁,集中全部精神起了三咒後粘了血就開始在布料上畫起了‘甲午玉卿破煞符’。

    可能是大敵當前,所以精神無比集中,只用了大概十五分鐘,就把符畫成了。真是奇跡,創下了我畫符的記錄。

    那女鬼還在地上顫抖著,哥們拿著這塊畫好了符的布料走到她身邊,心里想著︰你不要怪哥們兒,哥們兒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今天不放倒你,後患無窮。

    我舉起了符就往她的額頭鬼門貼去,可是在離她額頭還有五、六公分的時候,我停下了。我終于聽清楚了她在嘀咕什麼。

    “思哲,為什麼你不給我次機會,你這麼恨我麼?”

    這個‘思哲’看來就是她講的那個男人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它反復的說著這句話時,我的心里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打了一下似的。

    為什麼你不給我次機會?你這麼恨我麼?我忽然想起了杜非玉。是的,這個女鬼它這句話我也說過,她現在的想法我也有過。我也曾想過要不擇手段的報復一切過。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忽然變的很亂。

    我忽然覺得,其實我和她差不多。只是我沒有死去的勇氣罷了,只是。只是我身上存在太多的只是罷了。望著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忽然覺得很可憐。此時的我,要拿出什麼理由徹底抹殺一個和我差不多同命相憐的人?

    恐懼消失了,我坐在了地上,陷入了沉思。也管不上危險與否。我要想明白,我到底該怎麼辦。我不想傷害她,可是如果不消滅她,她復原後就會繼續害人。可能這真的是進退兩難吧。

    額頭屬鬼門,胸口屬鬼脈,現在我打碎了她的鬼脈,她應該無法再次變化了,也不可能變成極陰極煞了。但是留下她始終是個禍端。

    想著想著,我心里狠心一下。起身來到它身邊,問她︰“你能聽見我說話麼?回答我。”

    她好像好了一些,瞳孔已經恢復了,但是還是顫抖著點了點頭。

    能聽到我說話就代表著她還有意識,有意識的話就好辦了。我對她講︰“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你早已經死了,是鬼魂。是不能繼續留戀這里的。”

    聽完我的話後,她顫抖著說︰“我也不想害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投胎。我只是想等他,我相信他還會回到這里的。我不想走。”

    我求求你別再讓我產生同情心了大姐,我心里想道。我無奈的對她說︰“可是,你已經死了,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聽到我這句話以後,眼角竟然濕潤了,緊接著一滴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這簡直給了我極大的震撼。以前是聽過一句話叫‘鬼哭狼嚎’,但是,鬼‧‧‧‧‧‧真的是會哭的麼?

    她的那滴眼淚劃過她的臉龐,掉落在地上,竟然變成了一粒珠子似的的東西。但是這些我都沒有注意到。

    要說女性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眼淚,這句話說的真不假,不管是女人還是女鬼。再說她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想在這里能再看一眼心愛的人,但是這里卻要被拆除,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會慢慢的要轉變成極陰極煞的。

    我嘆了口氣對她說︰“這樣吧,我師父也是鬼,我先把你帶走,等下個月十五我幫你問問它,你如何才能去去陰市,如何?”

    她沒有說話,我從這間空教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個礦泉水的瓶子。估計是工人們喝的。我把已經破掉了的襯衫脫下來,扯吧扯吧後把瓶子包了起來,又扯了幾條布扎好,使其不透陽光。然後我來到她跟前,對它說︰“進去吧,希望你下輩子托生到好人家,不要再輕易丟棄生命了。要知道,只要是活著,就會有希望的。”

    她沒有說話,只是表情復雜的看了我一眼後,化成一股煙後鑽進了塑料瓶子。

    只要是活著,就會有希望的。這句話不止是是對她說,也是對我自己說的。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03 PM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因禍得福

    把塑料瓶子蓋擰上以後,我怕途中她會又失去本性而跑出來。.于是就又把那張寫了符咒的布在蓋子上纏了一圈。

    一切都弄好以後,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撤退。忽然我現了地上的那顆珠子。這東西好像是這女鬼的眼淚。

    要說古書上有過記載,凡是有靈性的東西都會孕珠,蚌孕蚌珠,蛇孕蛇珠。還有傳說中的南海鮫人涕淚化珠。可是這本身無形的女鬼眼淚怎麼也會變成珠子呢,別說,亮閃閃的還挺好看。先收起來吧。等下個月問問九叔。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把塑料瓶兒收進我的羽絨服內兜。然後就下樓了。從一樓的窗戶跳了出去,冷風吹來,我才注意到我的羽絨服都差不多被我的汗個浸透了。嗎的,這可真是劇烈運動啊。

    抬頭望了望天空,這是的東方隱約的露出了魚肚白。看來這個驚險恐怖的夜晚已經過去了。

    身體一見涼風,吹的我直得瑟,胸口和脖子上也開始疼了起來。但是我現在的心卻是十分欣喜的。因為別人先不說,我已經證明了我成功的保護了董珊珊的安全。不會再有任何人出事了。我現在感覺我有些像電影里的那些無名英雄。這種成就感還真挺不賴。

    但是,我最大的收獲卻是解開了困擾了我快半年的心結。是啊,我有什麼理由繼續悲傷,繼續沉迷呢。至少我還活著。不是麼?

    我微笑著點著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圍巾,這條圍巾真是救了我一命。然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前走去。確實累壞了,剛才還沒怎麼覺,但是現在精神一放松,我沒走多遠就開始犯迷糊了。我想睡覺。

    我強忍著精神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坐在台階上給董珊珊打了個電話。手指已經快連摁號碼的力氣都沒有了。電話通了,顯然她還沒有睡醒,我有氣無力的跟她說,我現在就在寢室樓下。我想見你。

    她顯然很驚訝,因為她還以為我昨天已經回學校了呢,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又來了?她忙問我怎麼了。我有氣無力的說,你快下來吧,再不下來我就要凍死了。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然後意識就開始有些模糊起來。隱約的,我聽到了有人像我跑來,好像是董珊珊,她把我抱住了,焦急的問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對她笑了笑,從牙縫里擠出了︰“我很困,找個地方讓我睡一會兒吧。”後,就睡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很香,也很疲倦。我感覺到很暖和。等我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前卻還是一片黑暗。這是哪兒?我感覺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的疼,特別是脖子,後腦,和胸口,而且胸前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好像是只手,靠,不會是那個鬼娘們兒出爾反爾趁我睡著了以後出來想偷襲我吧?

    也顧不上疼痛了,我忙起身喊了句︰“你是誰??!!”

    那種手從我身上拿開了,然後台燈亮了起來。董珊珊那張好像剛睡醒的小臉兒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我才現這里是哪兒,原來我是在旅店里的床上躺著。呼,看來是我多疑了,原來是董珊珊把我帶到旅店里來了。

    我長出了口氣,又躺下了,可是我忽然覺得不對,怎麼董珊珊也睡著我旁邊???她見我醒了,就起床了,擔心的對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啊?昨晚上沒回去?怎麼身上還有傷啊?

    我先下意識的翻開被子,呼,好在襯褲還在,只有襯衣由于包瓶子而撕掉了。看來是董珊珊幫我脫的,我的臉彭的一下就紅了。看到自己雖然裸露上身而下身還算完好後,心中不知是覺得慶幸還是遺憾。

    我心中想著要用什麼話來搪塞她才好呢,想著想著我心生一計,于是我撓著後腦勺對她講,昨晚喝多了,在計程車上沒到地方就想吐,于是先讓車停下,就下車吐了,由于先把錢給了,那個司機卻像孫子一樣跑了。我打不到車後就走了回來。結果路黑沒注意掉溝里了。

    別說,董珊珊還真好哄,還真信了,她好像挺心疼我似的,對我說︰“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嘿嘿一笑,問她現在幾點了。董珊珊從床下拿出一個塑料袋,里面全是吃的,她把吃的遞給了我,跟我說︰“你還好意思說,一直睡了一天了都,害的我整天沒上課。”

    一看到吃的,我還真餓了,我嘿嘿的傻笑著接過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只五香雞腿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大啃起來。董珊珊望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微笑著搖了搖頭。她打開了一瓶雪碧,遞了給我,對我說︰“沒人跟你搶,慢點兒吃,別噎著。”

    我接過雪碧,就是一頓猛灌,喝著喝著忽然想起了那女鬼還在我衣服里呢,我連忙想開口問董珊珊我的羽絨服呢?

    可是一開口說話,還真嗆著了。弄的我咳嗽不止,碳酸飲料產生的氣泡從我鼻子里淌了出來,董珊珊看我真嗆著了,連忙上來拍我的後背,關心的問我︰“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兒吧?”

    本來也沒啥大事,我好了以後擺了擺手想告訴她沒事兒,可是我忽然愣住了。你要問哥們兒我為啥愣住?要知道哥們兒這個精壯的青年真光著膀子坐在被窩里,而董珊珊見我嗆著了,也上了床,用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我這個壯男的後背。我倆現在的距離是如此的進,如此的曖昧。

    而這時,偏偏隔壁的房間又不合時宜的傳來了一男一女混合雙打而出的喘息聲。我怎麼聽怎麼像昨天上午遇到的‘明月大江’。試問到此情此景,又怎麼不讓人覺得尷尬?

    董珊珊顯然也聽到了隔壁激烈的比賽聲,她也楞了一下,然後小臉兒通紅,小手不知道要往哪兒放。我見她這小樣兒,心中忽然一陣溫暖,不止溫暖。同時也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

    不知不覺中,我倆的視線對到了一起,滿臉通紅的我望著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她顯然也和我一樣。我開始口干舌燥,就把女鬼的事兒給忘在了腦後。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只感覺到我倆臉的距離越來越近,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我靠近她。她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反而很配合我的把眼楮給閉上了。

    記得以前有一個廣告。那就是“想知道親嘴兒的味道麼?”

    我想知道,就在那天,我也終于知道了。確實很**,雖然這不是我的初吻,而我的次吻也是在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一筆帶過的。

    不知道是誰在驅使,不知道是誰先摟住了對方。就這樣,順其自然的生了。各位別想歪了,我說的僅僅是吻而已。

    其實本來我確實還想再深入一步對董珊珊進行了解的,但是我倆抱著躺在床上的時候,隔壁的比賽卻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隨著一聲堪比女高音的嚎叫傳來。嚇的我和董珊珊都回過了神。

    董珊珊忙起身坐在床邊整理衣服,我則口干舌燥的暗罵著隔壁的那對野鴛鴦。弄的哥們現在火急火燎的。

    本來,我想告訴董珊珊‘他強由他強,清風撫山崗’的道理,但是即使是如此不要臉的我,也愣是沒好意思開口。

    我倆又陷入了沉默,董珊珊整理好衣服後,紅著臉回頭問我。

    你會愛我麼。

    我忽然又想哭了,看來我的春天又來了,我的春天真的又來了!這劫難結束後突如其來的幸福有點讓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是傻乎乎的不停的點頭。

    本來就性格開朗的董珊珊馬上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她上前一把摟住了我。並且對我說︰“當我男朋友可不能騙我哦~~。”

    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說的真是太對了。萬惡的戀愛荷爾蒙,哥們兒我愛死你了!

    我倆就這樣抱了一會兒後,我才想起來女鬼的事情,于是下床找到了我的羽絨服。好在那個瓶子依然十分飄逸的在里兜里。

    心情大好的我對董珊珊說︰“走吧親愛的,你也餓了吧,我請你吃飯去。”

    哪知道董珊珊白了我一眼後,對我說︰“你有錢了是吧,這里這麼多吃的,咱倆吃這個就行啦,你以後錢省著點花,少喝點兒酒,知道不知道?”

    她還能再體貼我一點兒麼!!這幾句話聽的我心里這個熱乎。才剛開始正式交往就知道為我著想了,夫復何求啊?夫都復何求了,我當然跟著復了何求。

    雖然吃的是是簡單的食品,但是我倆臉上都始終流露著笑容。我想起此時在瓶子里重傷的女鬼,不禁感嘆道︰活著真好。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07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01:27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命運無常

    再次戀愛的我,自然是從里到外都換然一新啦。.回到學校後,我先把那些珍藏已久的髒衣服拿出來洗了個干淨。看的寢室里的那三個哥們兒一愣一愣的,鮑龍問我︰“太陽怎麼從西邊出來了?哥們兒你是不是沖著啥了??”

    我呸,你們這些髒鬼,哥們不屑你們。

    我用我的眼神以及中指鄙視了鮑龍等人。在洗漱室內,我洗衣服的時候想著董珊珊的小樣,不由得美從心來,邊搓著衣服邊哼起了珍藏小調之《縴夫的愛》。

    恰巧隔壁的衛生間內濤子正在蹲坑,可能是我自從上大學以來就沒見過我這麼高興過,濤子大喊道︰“臥槽,非哥你咋了,腦袋讓門弓子抽了啊?整的我都拉不出來了。”

    我呸,你們這些死光棍兒,哥們鄙視你們。

    洗完衣服後我竄回了寢室,躺在床上給董珊珊打了個電話,問她吃飯沒,想沒想我。屋子里的王成、李小強、和鮑金龍正在虎視眈眈的看毛片。聽到我這邊打電話的口氣這麼嗲後,李小強罵道︰“小非你春啊!!”

    我呸,你們這些臭流氓,哥們無視你們。

    又是一個周六,自從和董珊珊確定了關系以後,我這是第一次去看她。我坐在公共汽車上,脖子上的圍巾洗的干干淨淨,望著車窗外的那些情侶一對兒一對兒的走過。心中滿是甜蜜,很難想象就在一個星期前我看到他們時還暗罵過他們狗男女。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就會爽。就連早上起床洗臉刮胡子時,照著鏡子都覺得自己又帥了不少。

    我在車上翻著一本無聊的矯情的愛情小說,覺得有必要用書上的話來形容一下現在的我。

    “此刻陽光打進了那布滿窗花的車窗,照在了那個曾經眼神中充滿迷茫的少年臉上,少年打開了車窗,微風輕輕浮動了少年那頭柔順的藍。少年45%角仰望著天空。陽光將他的笑容定格在了那個瞬間。”

    哇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要說人啊,真就不能太得意,就連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現在這表情很不要臉。所以大家看完上一段後,笑一笑也就算了。

    要說董珊珊,以前高中時我還真小瞧了這丫頭,現在才現這丫頭不光是koF玩兒的好外,心地也十分善良。基本上很慣著我,對我的諸多惡習都可以包容,只有兩點需要我做到就好了。一是對她好,二是不準像個流氓似的打架。特別是第二點,是她最討厭的。

    第一點我當然能做到啦,這可是最基礎的。而第二點我更能做到了,本來哥們兒也不喜歡打架。除了剛上大學時候抽風,打過幾架以外。基本上我還算是個三好青年的。

    由于怕把女鬼放在寢室會出什麼差錯,我只能隨身帶著。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下個十五了。就想著想著,車到站了,我下車後第一眼就開到了早已經在校門口等著我的董珊珊。我連忙傻笑著跑了過去,抱著她笑著說︰“出來這麼早干啥呀,多冷。”

    她也很開心,盡管兩個小臉蛋兒已經凍的通紅。她說︰“不冷呀,再說我也沒出來多長時間。”

    我牽著她的手,問她︰“我說當家的,今天咱上哪兒啊?要不我領你去太陽島看雪雕去?”

    她笑嘻嘻的對我說︰“不用了,今天我哥想見見你。”

    他哥?他在這兒邊還有個哥?我問她︰“你家不就你自己麼?你親戚家的哥麼?”

    她點了點頭,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上對我說︰“是我大伯家的哥哥,從小對我就好,現在在哈爾濱上班。昨天我給他短信把咱倆的事兒跟他說了。他非要請咱倆吃飯。嘻嘻。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我笑著說︰“我哪兒敢不給董大小姐面子啊,要知道格格的話,那也算聖旨,咱們以後我當家,你說的算。你指東,我絕不打西,沒事兒老妹兒,都是自己家人兒,你就大膽的整吧!”

    我邊說變用手輕輕的恰了下她的鼻子,這小妞兒假裝皺了下眉,但還是被我給逗笑了。

    不多時,出粗車就到了道理區的一棟住宅樓,董珊珊領著我上了五樓,敲了敲門,不一會們開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笑容滿面的把我們接了進來。那個男人三十多歲,不可否認,這個爺們兒的長相的確讓我有些自慚形穢。高高的鼻梁,有些像歐美雕塑一樣的臉龐稜角分明。

    進了屋以後,我邊滿面笑容紅顏無恥的跟他說“哥,你好。”邊暗自想道,這丫不是模特就一定是當鴨的。

    還好,這爺們兒脾氣很好,看得出來他很慣著董珊珊。他跟我說,不要拘束,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我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

    這是已經中午,董珊珊的哥做好了飯,招呼正在看電視的我倆吃飯。我倆在桌子旁坐下。一桌子的菜,她哥又拎出了六瓶啤酒,看來這爺們兒也是個豪爽之人。

    男人的溝通不是在酒桌上,就是在戰場上,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

    酒過三巡,我倆就溝通開了,別看他哥哥長的挺帥,但是說實話,酒量很一般。就這小酒量,我喝倒他跟玩兒似的。

    雖然酒量不佳,但是這老哥哥還搶著喝,結果三瓶酒下肚就開始有點兒耍酒瘋兒了。家里的酒沒了,非得還要喝,說今兒高興。必須喝好。

    整的董珊珊直瞪我,怪我把他哥灌多了,我心里這個冤枉,我這邊剛喝個舔嘴吧舌的,他哥就喝到快要唱歌了,這能怪我麼。

    好在他哥哥還沒有女朋友,自己住,不會出什麼大亂子,又因為今天確實挺高興的,就珊珊就讓我陪著她哥哥,然後自己下樓買酒去了。

    董珊珊下樓後,我就陪她哥哥閑侃,他哥哥一喝多後嘴就不消停。雜七雜八,天南海北的就和我聊開了。

    男人喝酒,永遠離不開的是什麼話題?女人,沒錯,男人的酒桌上永遠離不開女人這個話題。

    我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女人。她哥哥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老弟,你別看哥哥我現在還是老哥一個,其實老哥我是不想找。要知道哥哥我在大學時可沒少玩兒。”

    我應付性的點了點頭,這點我相信。帥哥永遠是不缺女人的。因為女人這種生命體天生就對帥哥沒有抵抗力。

    他見我點頭,點了顆煙,深吸了一口後又繼續得意的說︰“想當年,哥哥我在上大學的時候,那可真是要啥有啥。最牛逼的一次,倆女生搶我。”

    我靠,你不用這麼刺激我吧,我想著,酒品不好,人品自然不好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我隨口問他︰“倆女生搶你?後來呢?”

    他忽然沉默了,一聲不吭的抽著煙,然後表情很囂張的對我說︰“一個殘了,一個死了。”

    我心中像是被他的這句話給猛擊了一下。我回頭望了一眼掛在房廳里的羽絨服,不會這麼巧吧。

    他好像緩過了點神兒,對我說︰“老弟,你別以為哥哥在開玩笑,想我董思哲活了三十多年,真的身邊沒缺過女人。但是那次也確實有點玩兒過了,本來他倆我都不喜歡,可是直到有一個妞把另外一個妞弄殘了以後,我才覺得事情有點鬧大了,哥們兒一生氣就把她罵了。”

    聽到這里我聽不下去了,我忽然想起了那個女鬼所流的眼淚,人世間最痴情女子也不過如此。可是,它真的太不值了。還有那個癱瘓的女人,它們可能現在還不知道,她們比不過是我眼前這個老雜碎的感情游戲的犧牲品。

    我沉默了,忽然覺得很傷心。為什麼,我們人類的情感可以如此丑惡?

    董思哲見我沒說話,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老弟,不要覺得哥哥不是人。你要看明白一點,結婚之前女人永遠是附屬品。明白麼?我又沒逼著她們互相禍害。其實這樣也挺好,那女的殘了以後哥哥我又可以逍遙快活了,對了你猜另外一個女人被我罵完了以後,怎麼了麼?你一定猜不著。”

    我再也聽不下去他說的胡話了,我不管你說的是酒話還是什麼話。我不管你是誰的哥哥,可憐兩個女人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她們已經為自己的愚蠢自己買了單,可是,誰又能為她們的痴情買單?你他媽現在還好意思跟我在酒桌上把這種事當成資本來炫耀,你覺得好笑麼?我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可能也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吧,我滿腔的悲傷逐漸轉為了怒火。

    我低著頭對他說︰“另一個跳樓了?”

    董思哲哈哈的笑著說“哈哈,你猜對‧‧‧‧‧‧‧‧啊!!!!”

    他的慘叫聲是因為我沒等他說完就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死去的人,終身殘疾的人。誰來為她們買單,我來!!!也許法律制裁不了你!那他媽就讓我來制裁你!!!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所謂迷茫

    那時候我的眼楮里滿是那個女鬼倒在地上不停顫抖,還含著眼淚叫著這雜碎名字的情景。嗎的,因為你的下半身,犧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和下半生的幸福?!

    我緊接著一把將桌子給掀翻了,從地上又撿起一個酒瓶子照著正在捂這腦袋的雜碎又是一下子。

    我望著他的頭被砸的血流如注,他反應過來了,沖我大喊道︰“你他嗎瘋了啊?!”說完他抄起了一個凳子朝我打來。

    嗎的。我瘋了?我是瘋了,被你這個雜碎給氣瘋的!!我躲開他砸過來的凳子,緊握拳頭,一記右鉤拳就往他的鼻子上打去。可能是太過用力,我的掌心都被自己的小指甲給刺了個大口子。血順著手指縫流了下來。

    我咬牙切齒的望著他,他已經被我打倒在地上,看來是破了相了,我面無表情的朝他吐了口吐沫,對著他講︰“你還活著,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麼感覺。其實最該死的是你。”

    就在這時,我聽到門開了,董珊珊進門以後恰巧看見了這一幕。她愣住了,手中的啤酒脫手摔在了地上,碎了。

    她哭了,望著我,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這兩個字。是啊,我讓她失望了,我說過不再打架的。可是就在今天,我把她最親的哥哥給打了個半死。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快步的上前把董思哲扶到了臥室里,幫他包扎,而我。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這里。

    身體里僅有的一點酒精現在也隨著汗被揮了。她包扎完董思哲後穿上衣服就往門外走。我連忙拉住了她。

    她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淚水不停的從她眼楮里流出,她傷心極了,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解釋,這也確實是解釋不明白的事情。

    “崔作非,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個地痞,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她說完後跑下樓了。我站在樓道里,聽著她的哭泣聲越來越遠,心中一片迷茫,我又做錯了麼?而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又失戀了。我現在心中只有這一個答案。可是,這次我並不覺得後悔。

    在這個現實社會中,有很多事,是我們敢怒而不敢言的。也有許多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我們只能默默的接受許多和諧的規則,一旦你站起來替那些弱者說話,往往都要付出相當的代價。可是如果你不站出來的話,那些弱者就只能繼續的默默忍受。

    槍打出頭鳥,多麼精闢的詞語,我今天幫那個女鬼出了頭,也就只能付出代價。

    我穿上了羽絨服,忽然又萌生了一個想法,他姥姥的,反正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不如一次到位。

    我走到了臥室,董思哲躺在床上,顯然酒還是沒醒,正在哼哼唧唧的叫喚。我把窗簾檔上後,從兜里掏出了那個塑料瓶兒。把上面的符撕掉,擰開了瓶蓋兒。

    董思哲,你毀了一個女人的生命,你就要負起責任,用你的下半生對死去的那個女人來懺悔吧。

    一股青煙飄了出來,我現在雖然看不見這個女鬼,但是我卻能感覺到她已經上了董思哲的床。我仿佛聽到了它欣喜的聲音,正在幽幽的說著︰思哲,思哲。

    問世間幾多痴情女子?看來她這回是得償所願了,跟著他,直到他死去為止。

    我收起了瓶子,然後整理了下衣服。

    我拿起了那條圍巾,苦笑著將它疊的很整齊後,輕輕的放在了董思哲家的桌子上。董珊珊,我愛你,但是看來我們也是有緣無分了。

    一切弄好後我走出了房門,我輕輕的關門,我清晰的聽到了一個聲音。

    秦愛德,謝謝你。

    我苦笑著下樓,點著了一顆煙在嘴里叼著,這個城市的天氣很怪,上午還是晴朗的天氣,而現在竟然下起了雪。雪下的還不小,飄飄灑灑的雪落在我的頭上,肩膀上,我抬起頭,雪落到我的眼楮里,就融化成了水。

    前時種下苦厄果,今朝得報果還身。

    也許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吧。那個女鬼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終成眷屬,而我,也得到了應有的代價。

    我忽然心里空空的,不想打車,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雪地里走著,路邊的頑童三三兩兩的打起了雪仗。曾幾何時,我也像他們一樣的無憂無慮,以為身邊到處都是花園。

    但是長大以後才現,不論什麼事情都是不盡人意。也許這就是命運,我現在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能力,但是我卻得不到普通人能夠得到的最起碼的愛情。我第一次相信了命運。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直到後來很久以後有一次我無意之中翻查字典的時候,才現。‘孤’這個字,其實有很多解釋,其中有一個含義就是孤身一人,無妻而終。我才現,原來自從我修煉《三清書》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我的命運就已經被悄悄改寫了。

    我注定是命孤之人。改不了了。

    你們是否想到過人定勝天?其實我也想到過,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我在後來現,不論我怎麼向命運反抗,但是無情的命運還是會自動修改我的結局,就像這次。誰能想到那個董思哲竟然是董珊珊的哥哥呢。

    起碼我還沒後悔,這就行了。想著想著,我又開始苦笑了起來,于是我又堅定的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身後,依然是白雪滿天。雪確實有種能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哈爾濱這座城市依然如同以往樣,時而喧囂,時而安詳。

    回到學校後我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但是唯一一點讓我欣慰的是,我沒有再繼續消極下去了,因為至少我還活著。只要是活著,就總會有希望的。

    一個月後的十五晚上,我在衛生間里又用井水塗鏡連上了通往冥界的通道,看著這個小老頭兒,我還是覺得是那樣的親切。

    九叔見到我後,確定了我沒什麼事兒後也很高興,它問我那個女鬼怎麼樣了。

    我沒有對九叔說實話,只是對它講,那個女鬼執迷不悟,我就將它收拾了。

    九叔聽到後竟然破例了的誇了我一次。說想不到我還有些慧根,只要努力修行他日必有大成。

    但這都不是我關心的,我問九叔︰“如果,那個女鬼沒有變成極陰極煞,那麼她還有什麼危害麼?”

    九叔回答我說︰“如果沒有變成極陰極煞的話,它也只不過是一介游魂。但是如果人被它纏身,那此人一生都會多病多災。直到那個被附身的人死亡後,此游魂也就會隨著死去的人一起進入陰市,前往半步多。”

    我明白了,那就讓女鬼一直陪著董思哲吧。兩人不能一起死,但是卻可以一起投胎,這不是很不錯麼?

    又和九叔請教了一些必要的《三清書》上的常識後,九叔說那邊有事,就先走了。我收起鏡子,回到寢室躺在床上。心里暗暗的想著,想著董珊珊,想著女鬼,想著那些所謂天命,想著那些那時的我不可能想通的事情。

    我覺得有時候,人心反而比鬼怪還要丑惡,于是我暗下決心。以後要用自己的觀點來評定善惡。這就是我的陰陽先生之道!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09 PM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劉家近況

    寒假到了,我買了張火車票搭上了回家的火車,你說春季一臨近,坐火車的人怎麼這麼多。不誇張的說,要是沒點兒武功的話,空有一張車票也不一定能擠上車。

    本來票就不好買,我弄到一張無座的站票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我坐車有個經驗,那就是如果沒買到票的話,上了車就往餐車走,花十五塊錢就能買到個坐,還外搭一頓晚飯。好歹咱也年輕力壯,往上擠吧,可是等擠上了車以後就現惡心了。他姥姥的,人多的根本動都動不了。就連廁所里都站了三個人,更別說是想往餐車挪了。根本沒戲。沒辦法,忍著吧。反正我從哈爾濱回龍江也就五六個小時。

    火車開了, 當 當的,我站在吸煙區倒不怕摔倒,因為根本就是人擠人。此時的火車像極了一個鐵皮罐頭,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成了罐頭里左三層右三層緊緊擠在一起的沙丁魚。

    不過,苦中作樂,我之後似乎總結出了這種狀態下的兩個有優點。

    a︰比較容易逃票。而且機會十分之大,我記得有一次坐火車也是這麼多人,我沒有買到票。但是還著急回家,于是惡向膽邊生,就買了一張站台票後順著人流就上了火車,由于人太多的關系,導致了車上查票的工作人員都無法移動。結果我就花了一塊錢站台票的錢回到了龍江。

    B︰比較容易邂逅美女,想想,人擠人的車上無法移動,真是跟罰站一樣無法移動,如果你身邊恰好站在一位美女的話那你可就有福了。猥瑣一些的講,火車每當轉彎時,美女的身體都會緊緊的往你身上靠。清純一些的講,如果你身邊站著一位美女,你如果想找她搭訕的話,大可以這麼開口︰這麼巧,你也擠這兒啦?

    可是我那天上火車後就被一幫回家過年的民工兄弟給圍起來了,連美女邊兒都沒沾上,這讓我很無奈。好在這幫民工兄弟還很豪爽,正所謂擠人不擠嘴。沒過一會兒的功夫,我就開始和他們閑侃上了。用以打這段無聊的時間。

    原來這幫大爺們兒是龍江下一站的碾子山出來打工的,事情就是這麼巧,偏偏還是救過我爺爺***劉先生的那個村子里的人。

    于是我就問他們,現在村子里的老劉家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有一個民工見我也去過碾子山,于是他告訴我︰“老劉家?是村西頭開衛生所的老劉家麼?他家還行,挺好的,就是今年年初我準備出來打工的時候,他家的劉老大好像走丟了。”

    劉老大走丟了?怎麼回事?我忙問他。這位民工兄弟想了想後,告訴我,老劉家這代一共是兄弟倆,但是倆兄弟中,老大的腦子有點兒不好使,說難聽點兒,就是跟精神病差不多。總是在村口的大石頭上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就好像正在和人聊天一樣。弄的都四十多歲了還沒有媳婦。

    好在他家老二比較正常,他在村里開了一個衛生所,還代賣著壽衣花圈什麼的。所以他養著自己的傻哥哥和一家老小,一家錢也不缺。

    只不過今年年初的時候,好像他家的老二和老大吵了一架,然後劉老大就失蹤了,我們出來打工的時候還沒有找到,還好他家老太太不知道,如果讓老太太知道的話,還不得急的成天哭天抹淚的啊?

    在經歷過這麼多以後,我在聽到劉家的近況不免心中不是個滋味。要知道,那可是救了我們崔家一家三代的劉先生的後代啊。

    在我印象中,最後一次去碾子山走親戚的時候還是我爺爺死後的第一年,也就是我初四的時候。那時候看見了他家我劉大爺真的就跟看見瘋子似的,他好像永遠在自言自語。但是我現在想起來就現了事情恐怕並不是這麼簡單,因為畢竟以前的劉家世代都是干陰陽先生的。而且家傳《三清卜算》之術,恐怕那個有些神智不清醒的劉大爺正是現在世間少有的能過陰之人。

    至于劉二叔,在我的音響中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莊稼人。四方大臉,總是笑呵呵的,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他學過醫術,但是好像不精通那些外道,就是他一個人撐起了一家老小。他有一個女兒,比我要小兩歲,叫劉婷婷,小時候到碾子山就是她總帶著我上山玩兒。但是長大以後我們就很少聯系了。現在算算她也快上大學了吧。

    那時我心中暗暗的想著,今年年底的時候等我爸爸他們再去碾子山走親戚的話,我也一定得跟著。在怎麼說我現在也長大了懂事了不少,劉家有了變動。老劉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要沒有那道符,恐怕我早就掛了,所以再怎麼說我也要去看看。

    火車晚點了半個小時後,終于到達了龍江,我走下車時已經是晚上快十二點了,我呼吸著久違了的故鄉氣息,心中百感交集,這一個學期。我經歷了太多的事了。不管是感情上的,還是身體上的。我自己都能感覺的到,我成熟了不少。

    走出了出票口,遠遠的就看見我的父親正在等我。我連忙上前抱住了他,老爹還是那樣子,見到我以後喜于言表。問我這小半年過的咋樣。我掏出煙遞給了他,跟他嬉皮笑臉的說︰湊活過吧,就那樣兒。

    回到家中,已經十二點了,現奶奶竟然還沒有睡,正在等著我。不由得我心中有時一陣溫暖。奶奶看著我,含著眼淚的說︰“小非瘦了。”

    我心中真不是滋味。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在擔心我。

    和奶奶聊了一會兒後,我讓老太太先睡了,然後來到了我父親的房間,他早已經支上了小桌,上面兩個盤子,一盤是雞翅,一盤是豬爪。還是我老爹了解我,這麼晚了弄了點熟食。然後從冰箱里拿出了四瓶啤酒。

    我倆就這麼吃喝上了。老爹還是那麼的直爽,他第一句話就是︰“看你造的,明天趕緊把頭給染回來去。”

    我嘿嘿的笑著,然後應付了他一句,然後我倆就繼續閑談,他問了我學校方面的事,我一一回答。

    忽然我想起了車上聽那些民工兄弟講的劉家的事,于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這些事告訴了我父親。

    我父親聽到後嘆了口氣,對我說︰“要說老劉家,對咱們家那可真是有莫大的恩情,但是劉大哥走丟了這件事兒我們哥幾個還真沒聽說,好吧。明天我跟你大爺說說,反正這也是要過年了,明後天就去看看。順便給你太爺爺掃墓。”

    一夜無話,第三天我大爺,我二大爺,我老姑,我父親,還有我,就帶著年貨之類前往了碾子山。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後,我們到了那個小村子。因為事先給劉家打過電話,所以知道我們來了,劉二叔和他媳婦老早就站在村口接我們了。

    要說比起大城市,我還是相對喜歡農村的,因為農村人都很樸實,不像在這個大城市里的人那樣爾虞我詐。

    因為老劉家有祖產,所以家里現在還是四間大瓦房,院子更是大的不像話。簡直像是一個小操場。院子里的雞鴨鵝吃飽了正悠閑的溜達,兩頭大奶牛正在悠閑的曬著太陽。

    進了屋後,我們先去看了老劉太太,也就是劉樹清劉先生的媳婦兒,老太太身體還不錯,只是耳朵有些背了。見到我們來,很親熱的招呼我們快坐炕上,然後叫劉二叔拿煙沏茶。老太太問我大爺,我奶奶咋樣了,身體好不好。我大爺回答她,我奶奶身體也挺好,就是一直惦記你。

    聊了一會兒後,劉二叔的媳婦兒做得了飯,就招呼我們吃飯。這時劉婷婷也放學了,我一見她,嘿,這要丫頭幾年不見個子真見長。得比我高出半頭了。小姑娘長的結結實實的。一頭爽朗的短顯的很精神。

    我和她打了個招呼,她認出了我,沖我笑了一下。也沒多說話,圍在飯桌坐下,今天算是又嘗到了地道的東北農村菜,真香。熱騰騰的酸菜燉血腸,油汪汪的笨豬五花肉旁早已放了一碟準備好的蒜泥。小笨雞是和野生蘑菇干兒燉的。別有一番風味。我們這些總吃化肥加人工飼養食材的人自然吃的心花怒放。當然了,我是不吃雞肉的。

    酒喝到一半兒的時候,老劉太太先吃飽了,畢竟老人上了歲數。身子骨不行了,就先回臥室躺著去了。

    這時,我爸爸也就開口向劉二叔問起了劉大叔的事情。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11 PM

第一卷 第三十章 命中注定

    劉二叔見此事已經瞞不了我們了,于是叫他媳婦兒把門先關好後,對我們講出了這幾年劉家的變故。

    原來他的那個傻子哥哥本來還好好的,但是有一天忽然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後就跑出了家門。本來哥哥也經常和家里吵架。但是家里人都看在他腦袋不好使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見識。

    但是那次他哥哥走了以後竟然一直沒有回來。劉二叔找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找到,報警了以後得到唯一的線索就是有人看見他哥哥好像搭上了北上的火車,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已經快一年了,劉二叔也沒敢告訴老太太,只是騙老太太,他大兒子上外面打工了。好在老太太歲數大了,也相信了。

    說完後劉二叔嘆了口氣,自責的說︰“我大哥命苦,我這個做兄弟的應該有責任把他照顧好,過完年後我打算繼續找,一定要找到我大哥。”

    我的爸爸和大爺們忙勸他,先別著急。等過完年有時間也陪他一起找。要說這事兒可真有些作孽了。劉老先生一生做了無數好事,為何自己的子孫要受此等分離之苦?

    可是不知怎麼的,我卻沒有這麼想。要知道劉二叔他再怎麼說也應該是《三清卜算》的傳人,不論他再怎麼愚蠢,也應該能具體的算出自己哥哥的方向啊。這事兒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但是飯桌之上我也不好開口,畢竟《三清書》之事是不能隨便泄露的,好在我知道還有機會。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劉二叔便開著四輪子拉著我們去為祖先上墳。

    我家的祖墳正是劉先生給定的,選在群山之中,雖然不算是上好的風水地,但也是藏風得水,是這附近最好的埋骨之所了。

    一路顛簸,要說坐四輪子可真是受罪,顛的我屁股疼,還死拉冷的。好在不算太遠,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我和長輩們把墳前的枯草之類拔了拔後,燒紙磕頭。我趁長輩們拜祭祖先的時候悄悄的溜到了劉二叔的身邊,輕聲的對他說道︰

    祖師靈寶所在宮,六丁六甲對其沖。

    勒令之符紫雲蔽,吾不遇時龍不驚。

    要說我所講之詩乃是《三清書》正文的第一行所記之詩,九叔曾經跟我講過,三本三清書中都記載有三詩,如果他日《三清書》的傳人相見,這詩便是見面的口信。我講的正是描述《三清符咒》的詩。

    果然,劉二叔聽到此詩時臉色大變,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我。的確,這詩從我這個後生晚輩口中說出的確很不可思議。這時我那些長輩們拜祭完畢,正在收拾東西。劉二叔只好上前去幫忙收拾,他走了兩步後,背對著我輕聲說︰

    須知道德化太清,認取九宮為九星。

    次將八卦論八節,一氣統三是正宗。

    果然!劉二叔果然修煉過《三清書》!這下我就不用再擔心了,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著,因為我知道,現在就算我不找劉二叔說,他也會主動找我談的。

    回到劉家以後,我的長輩們又帶著錢去附近的遠房親戚家走動了,然而我沒去,因為我正等劉二叔和我談話。

    果然,劉二叔把我父親他們送出門了以後,就馬上打劉婷婷上學,然後把我叫到里屋,把門關上了。他問我,從哪兒知道這詩,我就簡單的把我怎麼得到《三清書》的經歷簡單的說給了他聽,只是把九叔的名號給隱去了。

    聽完我的講述以後,劉二叔驚嘆道︰“老佷子,你這真可謂是奇遇啊。”我心想,當然是奇遇,想這個世上也只有你才能相信我說的話。

    我開口問他︰“二叔,你也是《三清書》的傳人,精通卜算之術,但是為何還不知道我大爺現在的下落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吧。”

    劉二叔見瞞不了我了,他拿出兩只煙,給我一顆後,自己點著了一只,深吸了一口後,對我講出了現在的老劉家和劉大爺失蹤的真實情況。

    原來,當年劉先生在救完我爺爺奶奶後,回到了碾子山後過了一年,劉妻剛生下了劉大爺,起名為‘劉喜’。由于劉先生泄露天機太多,正所謂因果循環,泄露天機的報應就出在了劉大爺劉喜身上了。劉大爺天生三魂七魄缺一魄,所以導致了智商很低,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低能兒童。

    劉先生見自己種下的苦果在兒子身上靈驗了,不禁仰天長嘆報應不爽,並且暗下決心,決定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下一輩繼續學《三清卜算》之中的秘術了。要讓自己的下一輩踏踏實實的做人。于是他就此金盆洗手,卸下了‘陰陽先生’這一頭餃,從此不在幫人卜卦選地。並且將《三清書》就此埋在了自家存放家譜的祖先供桌下。並且告訴劉妻,以後劉家世世代代不許再動此書。

    從此劉先生開始吃齋念佛,並且隔三差五的就為村子的各家派米,好事做了不少。要說老天爺還算長眼楮的,在劉先生不再做陰陽先生後的第三年,劉妻又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就是劉二爺。劉二爺天生白白胖胖,剛出生時就有六斤多,而且十分健康。

    劉先生大喜,為了能讓這個小孩兒健健康康無病無災的,劉先生就給他起了一個‘全’字,劉全也果然很健康的長大了。

    又過了兩年,劉先生便仙逝而去,在他死之前已經有預感,他早在一個月前就囑咐好家中的一切事物,再為自己選好墳地後,他告訴劉妻,不要悲傷,這一切皆是命運。那天,他讓劉妻準備了一桌酒菜,自己穿好壽衣後,便讓劉妻陪著他喝了最後一頓酒。劉妻含著眼淚陪著劉先生喝完最後一頓酒後,劉先生便雙眼一閉,仙逝而去了。

    想醉鬼劉的一生,也真算得上一號人物,一生光明磊落。到最後喝酒醉死也符合了劉先生的一貫的做風。

    附近的村民因為平時都受過劉先生的恩惠,所以劉先生出殯的時候基本上家家都來相送。

    又過了十幾年,劉喜和劉全長大了,到了上學的年齡。劉喜因為天生智力有缺陷所以念不了書,只能呆在家中四處閑逛。可是上天有時候總是愛戲弄人,別看劉喜智商有問題,但是卻天生一副異于常人的體質。他的右眼瞳孔是白色的,打遠一看就跟白內障一樣,可誰又能知道,就是這樣一只眼楮卻是世間少有的‘陰眼’。民間又稱為‘晦氣眼’。

    據說此眼在白天時什麼東西也看不見,就如同瞎子無疑,但是一到了太陽落山後,便可看清萬物,方圓三里三的神仙鬼怪都逃不過他的視線。正是這樣一顆很多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眼楮,如今卻投生到一個智障的身上。所以劉喜從小就開始和鬼怪們打交道,由于他智力低下,別人見他有時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也就以為這孩子又犯傻了。

    劉妻遵守了對丈夫的承諾,關于祖傳的《三清書》之事一直沒有對自己的孩子們透露過半句,但是直到劉喜十四歲那年,有一天晚上他忽然看見了一個帶著黃帽子的男人從窗戶中飄了進來,傻乎乎的劉喜就上前跟他搭話,問他是誰。

    那個男人對劉喜說︰“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你家有寶貝。你咋不拿出來?”劉喜傻乎乎的問他︰“啥寶貝,我咋不知道?”

    那男人指了指他家供奉祖先牌位的屋子對劉喜說︰“那個寶貝就埋在那屋供牌位的里,明天你去看看吧。”說完後他就不見了。

    劉喜第二天真的去那屋找寶貝,果然讓他從香案的底下挖到了一本用油布抱著的書。但是劉喜從來沒上過學,智商低下的他也不知道這書有什麼用。他只好等自己的弟弟放學回家,吃完晚飯後兄弟兩人出去玩耍時,他把書給劉全看,問他這是啥玩意。

    劉全一看那本破破爛爛的書,封面上用纂體字寫了六個大字。由于劉全天生聰慧,加上家中劉先生留下的古書很多,所以自小他便認識很多生字。他告訴劉喜,這本書叫《三清布衣天書》。

    劉喜傻乎乎的把昨天晚上見到的事情跟劉全說了,並且說這是個寶貝。讓他念給他聽。劉全也十分好奇,于是他便翻開了第一頁,對自己的傻兄長念道︰卜算篇。

    要說《三清書》何等玄妙,豈是這兩個半大小子所能懂的,但是此書好像有某種魔力一般,劉全雖然有些讀不明白,但卻也深深的被此書的內容給吸引了,他大概懂了這是本算卦的書,覺得很有意思。

    而劉喜聽著從自己兄弟口中念的那些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文字時,腦子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仿佛出現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圖案,似太極八卦,又似芸芸眾生。他不禁大呼好玩兒。

    于是兄弟二人決定,不讓任何人知道,以後每天晚上都來看這書。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12 PM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勺絞入宮

    這正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劉先生生前並不希望自己的後人再涉及此行,但是沒有想到他死了十幾年後,自己的兩個兒子因為機緣巧合之下又涉入了陰陽先生這一行。.

    又是十年過去了,兄弟二人早已把那本《三清書》看了個遍,劉全仗著天生聰慧,卻也只是從《三清書》中學了些粗淺的卜卦之術。而傻子劉喜卻不同了,可能是因為先天的關系,他的頭腦里完全沒有雜念,每一次聽弟弟講書都能全身心的進入《三清書》中的境界。十年下來,一本書的全部內容都讓他學了個滾瓜爛熟。

    那是劉喜二十四歲的那一年,有一天從東頭的宋寡婦家丟了一頭老黃牛,要知道以前農村。牛羊馬之類的大牲口那可是莊稼人的命啊,可是宋大嫂一個女人,寡婦失業的,只能東家走西家串,求大家一起給幫忙找找。

    東北人普遍心地樸實,見她一個人確實不容易,沒事干的就都幫著找去了。偏偏也趕巧,那天劉妻剛做好的飯想上村頭叫劉喜回家吃飯,正好遇到了宋寡婦。聽著送寡婦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說這牛丟了的事兒,心地善良的劉妻也跟著著急,心想如果要是劉先生還活著該多好,他一定能算出來牛丟哪兒了。

    正在劉妻安慰送寡婦時,忽然劉喜傻乎乎的笑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大鼻涕以後,笑著說︰“宋家寡婦丟老牛,老牛丟東山頭兒。嘿嘿嘿。”

    本來一個傻子嘴里說出來的話也沒人相信,劉妻就領著劉喜回家吃飯去了,可是令她最想不到的是,村子里出去找牛的人下午真的在東山的山頂上現了那頭老黃牛。

    這事兒傳到劉妻耳朵里後,劉妻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這也太巧合了。自己這傻兒子哪有這麼大的本事?想著想著,劉妻心中暗道聲不好,于是她趕忙跑到供奉祖先牌位的香案下查看。果然,《三清書》不翼而飛。

    劉妻心里頓時像墜入了冰窖樣,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傻兒子大字都不識一個,怎麼會看懂這本書的。最主要的是,他是怎麼找到的?

    她不動聲色的吃完晚飯後,並沒有先上炕睡覺。她知道,自己的倆兒子吃完飯後都會出去溜達一圈去。她等兩個兒子出去以後,便悄悄的跟了出去。

    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兩個兒子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三清書》!劉全邊看邊念,而劉喜則在一旁傻乎乎的笑著。

    她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好似天塌了一般,本來她只是希望兩個兒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健健康康的度過一生。不想他倆也步劉先生的後塵,不想他倆也命帶殘缺。她忙上前一把搶下了《三清書》。

    本來劉喜和劉全正按慣例看的不亦樂乎,但是自己的母親忽然出現後搶走了書,而且還打了他倆一人一個耳光。劉全被打蒙了,不知所措。而劉喜傻乎乎的,挨了打後竟然哇哇的哭了起來。

    見到自己的兒子哭,劉妻心里一酸,眼淚也掉了起來。她把兩個兒子帶回家,他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找到這本書的。

    傻子劉喜只好把十年前的那個晚上生的事,告訴了媽媽。劉妻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傻兒子有一只異于常人的眼楮,她心中嘆道,想當年劉先生幫人除妖無數,這個帶黃帽子的東西八成就是來報仇的。如今自己兩個兒子都已經熟讀了《三清書》,日後五弊三缺之說必定會靈驗。可憐我一個婦道人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日後不幸,真是造物弄人。

    她擦掉眼淚後,抱著兩個兒子。對他倆講,這本書不是什麼好書,以後不要再練了。劉喜和劉全向來聽自己母親的話,就都點了點頭。

    後來劉妻就又將《三清書》包好後放到到了神案下,盡管她千叮嚀萬囑咐,可是她並不知道,劉全還好說,因為畢竟入道未深。可是劉喜卻不同了,十年來一直聽弟弟講書。這些書的字句已經深刻在他的腦子里面了。每到夜晚睡覺的時候,他就會不知不覺的進入《三清書》中的境界。

    又過了幾十年後,劉妻已經一把歲數了,劉全也娶了媳婦兒,到了今年年初,誰也不會知道,因為年長日久,傻子劉喜的道行竟然已經比當年的醉鬼劉還要高了。

    說的是有一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中午飯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的劉喜忽然對劉老太太說︰“媽,有人要殺我,我好像要死了。”

    劉老太太聽到自己兒子說胡話,忙罵到︰“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瞎說啥呢,快吃飯。”

    傻子劉喜看母親罵自己,也就不再言語了,但是劉喜劉二叔卻看在眼里。經過了這麼多年,他知道自己的兄長已經把《三清書》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未卜先知的程度。哥哥雖然腦袋不怎麼靈光,但是也不算太傻,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這話的。

    飯後,劉喜和往常一樣去村頭的大石頭上曬太陽。劉二叔也就跟著去了,坐在大石頭上,他問自己的哥哥,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喜見弟弟問自己,便口舌不清的說︰“勺絞入宮,有人‧‧‧‧‧要殺我。老弟,我‧‧‧沒活夠。不想死‧‧‧‧‧‧‧‧‧我想‧‧‧‧‧‧躲災。”

    說完,劉喜就 當 當的四處溜達去了。劉全因為也略懂卜算之術,他聽到‘勺絞入宮’後,大吃一驚。如果哥哥沒有說傻話的話,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所謂勺絞,乃是屬五神之一,五神分別有︰喜神、凶神、動神、孤神、陰神。而勺絞便是和浮沉、劍鋒、陌越、劫殺、貫索、吞陷、晦氣、天空、急腳殺、指背、天難、埋兒殺並稱為‘十三陰神’。

    按《十二太歲宮星論》里面的解釋來說,勺絞交運,事生煩惱,莫道一勺水,能起百丈風波。男多犯人害,受暗中劍。

    劉全劉二叔知道自己哥哥的本事,他如果算出自己的命運,那麼多半**不離十。自己從小和哥哥玩到大,哥哥除了腦子不靈光外,心地還是十分善良的。想到哥哥現在還沒有娶妻,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不是讓他斷了香火?

    于是劉全馬上跑回家,想從《三清書》中找尋有無破解之法。可是他到了方牌位那屋便傻眼了,《三清書》竟然不翼而飛了。

    這多半是劉喜拿走的,可是他拿《三清書》又是做什麼呢?劉全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他忙滿村的找劉喜,可是愣是沒有找到。

    他此時心中還有一絲希望,以為劉喜只是出去瞎逛了,晚飯的時候劉喜還沒有回來,劉全心中就暗道不好,自己的這個傻哥哥這一定是出去躲災了。可是老太太歲數大了,這事兒不能讓她知道啊,他只能搪塞老太太,說大哥身體不得勁兒,就先不吃晚飯了,一會讓我媳婦給他做點面條吃。

    直到飯後,劉全他媳婦告訴劉全,自己家少了三百塊錢時,劉全就完全相信哥哥這真是出去躲災了。

    錢是不值一提,劉全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傻哥哥一個人跑到外邊,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什麼差錯,那可怎麼辦。而且他只拿了三百塊錢,這又怎麼夠一個人的生活呢?

    于是他趕忙瞞著老太太,連夜的沿著公路去找哥哥。結果還是沒有找到。劉全最怕的事情生了,他知道自己的哥哥能掐會算,一定能算出自己要走那條路才不會被找到。

    他知道,自己現在會的這點卜算之術實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劉喜一定能算的出自己算的是什麼,所以劉全只能報警了。

    雖然自己也找了一年,雖然報了警,但是這一年之中還是沒有哥哥的下落。這讓劉全感嘆這正是命運注定。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平安無事便好了。

    我聽完劉二叔講的他們兄弟的事後,不禁感嘆道,原來在別人眼中曾經風光一時的劉家,也有如此坎坷的命運。縱使擁有能未卜先知的能力也無法挽回骨肉分離的痛苦。由此看來擁有異術還真不算什麼好事。

    可是《三清之書麼?為什麼本來是用于幫助別人的東西,但是自己卻會受五弊三缺的報應?難道是老天的作弄?難道真的是因為凡人不配也不能擁有此等本事?

    這又使我第一次對《三清書》產生了懷疑。但是當時的我由于太年輕,也沒有深想,直到後來生了一些事情。才又使我的思想產生了一些變動,但這都是後話,容我以後再細細道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14 PM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鏡泊湖七日

    其實我最納悶的還是那個帶黃帽子的男人,因為我不止一次聽過這樣打扮的家伙,我聽過的很多故事里都有他的出現,包括小白墳的傳說中那個給村民們支招葬龍的人。.想不到長有陰眼的劉大爺小時候也見過帶黃帽子的人。並且還是他指引劉大爺找到的《三清書》,而且竟然能穿牆入屋,就證明了他一定不是什麼善類。

    他到底是誰呢?

    我的長輩們這時回來了,我對劉二叔說,二叔你別著急,我回哈爾濱一定也幫你找我劉大爺。

    劉二叔點了點頭,對我說︰“老侄子,二叔跟你說句話,《三清書》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屬于老天爺的,咱們凡人還是少練為妙。踏踏實實學習,以後有個好出路才是正道兒。”

    我點了點頭,可是心里想著,晚啦,這書已經深深的印在我腦子里了,想忘都忘不掉。現在的我已經和我那傻子劉大叔一樣能進入《三清書》中的境界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想著,回到了龍江以後,啥事兒沒有,終日傻吃捏睡。過完年後便又回到了哈爾濱等開學。

    相對來說,大一的下學期過的還是比較安逸的,雖然哥們兒現在不在頹廢了,但是依然整日在寢室和大伙喝酒打屁,上網通宵倒是很少了。

    要說時間就像是打koF時嘴里叼著的香煙,一不留神就抽完了。大一就這麼過去了,沒錢沒妞閑的蛋疼。唯一得到的就是現在畫符的功力明顯猛了許多,因為自從上次黃衣女鬼事件以後,我基本上每天晚上睡覺都要復習一遍《三清書》。

    七月初,正是熱的時候,本來這個季節是我們這些淫蕩小青年最喜歡的。放眼望去大街上各種絲。嘿嘿嘿。

    大二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系組織了一次自費外出寫生,去牡丹江鏡泊湖七日游。說是寫生,但是誰都知道,其實就是去玩兒。天藍水藍的,有對象的去談情說愛,沒對象的去展對象。

    本來我就閑的蛋疼,所以也就報名跟著去了,李小強和鮑金龍因為不樂意動彈,與其花那冤枉錢還不如留在寢室上網泡妞來的**,所以就沒去。

    七月中旬,我和寢室的那位大爺們兒王城倆人跟著學校的大部隊,浩浩蕩蕩的搭上了前往牡丹江的火車。

    牡丹江市是中國黑龍江省政府直屬的一個地級市,是北方的一個著名旅游城市。位于黑龍江省東南部與吉林省交界地區,與俄羅斯接壤。因松花江上最大支流之一的牡丹江橫跨市區因而得名。

    我們系來的人加在一起大概能有個五十來人,下了火車後又轉搭大客,前往鏡泊湖。說到鏡泊湖,在這里也為大家介紹一下吧。

    鏡泊湖是中國最大的堰塞湖。在黑龍江省寧安西南5o公里的牡丹江上游。由玄武岩溢流堰塞而成。湖面海拔351公尺,面積95平方公里。圍繞著湖的是一大片自然風景區。基本上與世隔絕。

    相傳很久以前,牡丹江畔住著一個美麗善良的紅羅女。她有一面寶鏡。哪里的人們有苦難,她只要用寶鏡一照,便可以消災彌禍。這件事傳到了天庭,引起了王母娘娘的忌妒,她派天神盜走了寶鏡。紅羅女上天索取,生了爭執,寶鏡從天上掉了下來,就變成了鏡泊湖。

    要說人民群眾的想象力是強大而又豐富的,這點確實沒錯,車到了鏡泊湖入口處停下了,因為里面不允許車輛通過。而我們事先定好的旅館是在山上,于是乎我們這些人只好背著行李之類的東西步行上山。

    繞過入口的幾棟樓。便正是踏入了這片風景保護區,果然是原生態。給我的感覺就跟深山老林一般,由于七月份空氣潮濕,林子里的溫度更別提了,弄的我們都是滿頭大汗。

    四周樹木的氣味有些偏重,而且我們這五十多人大多都是在城市長大的,哪兒受得了這爬山鑽林子的苦?不多時,就有很多女生開始抱怨了,特別是在聽到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才能到達我們定的旅館時。一個個的小嘴兒掘的都老高老高,這個說後悔了,那個說不情願的。

    我和王城一直跟著我們導員劉明明的身邊,好在我從小在小縣城長大,從小野習慣了。而且小的時候還總到碾子山爬山玩兒,這點兒累對我來說不算啥。我在心里鄙視著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後悔了你他媽現在回去啊?唧唧歪歪的這個鬧挺。

    你們要是長的好看一點兒也就算了,要是長得美的撒撒嬌,抱怨抱怨沒準兒還有幾個老爺們兒幫你們拿拿行李之類的,可是你們一個個長得就跟車禍現場似的。我們男生基本上都把你們隔離了,還臭得瑟啥啊?

    更可氣的是你們就這樣的還老裝嫩呢,你們這歲數的放我們縣,孩子都出去打工了。

    要說吃不到葡萄,就必須上去踩一腳。這句話形容我真對,不要說我說話不留口德,說實在的,我自己都現自己有點兒不要臉。老哥一個,沒錢,沒臉,沒女朋友。典型的三無產品。這樣的我怎麼能夠心平氣和的看待身邊的這一切?

    而身邊的王城爺們兒,聽他講他家住在七台河市的一個靠山的小縣城,從小在山上玩兒,走這點兒山路自然也就不在話下了。

    穿過一片樹林,又拐了好幾個彎兒後,我們到達了落腳處。

    還行,小地方挺雅致的,在群山之中的一棟跟別墅似的三層小旅館,離鏡泊湖湖邊挺近的,旅館前有一塊類似小操場樣的空地。旁邊還有一棟沒有建好的空樓。估計是旅游旺季而停工了。

    終于到了。那些丫頭們一個個好像又活了過來,開始嘰嘰喳喳的說笑,要從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這句諺語來論的話,我們這邊有三十多個女人,大概等于多少只鴨子?由于我數學不好,這個問題就就此打住了。

    旅店的經理早就接到電話出來迎接,經理是一個四十多歲滿臉笑容的老男人,我怎麼看怎麼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後來猛然想起,這廝和高中時玩的一款經典愛情動作游戲《c作》里的那個猥瑣大叔簡直是太神似了。特別是那個看女人的眼神,直到很多年後的今天,我依然記憶猶新。

    由于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劉明明開始分房間,三個人一屋。當然是男女分住了。我,王城,還有一個叫小凱在一個屋。

    屋子里挺干淨整齊的,電視一類的應有盡有,挺大個衛生間還可以洗澡。就是由于旅館是在深山之中,所以濕氣很大,導致屋內很感覺很陰,被褥還有些潮。但是我們來這里又不是享福的。所以也就沒太在意。

    我們仨各自挑了一個床後,就把電視打著了,一共能收到五個台,四個正在播廣告。什麼‘一穿就高’、‘一帶就大’、‘一抹就長三厘米’之類的。看的我們三個這個鬧心,播到僅有的不是在播廣告的台,現是在演《西游記》。還是藏語版的。哇啦哇啦的不知道說的是啥,經過我們三個的一番討論,我們最後還是決定看廣告了。

    于是一樓的某間客房內,傳出了三個男人看豐胸廣告而出的猥瑣的笑聲。

    要說其實我的記性其實在某些時候還是很好的,因為我現在還記得那個廣告詞︰“我曾經也像你一樣是太平公主,但是自從我用了xxx以後,我感覺到了什麼是波濤洶涌!來吧,今天你沒變樣,明天,你將和我一樣!快拿起電話搶購吧!!”

    蛋疼的廣告,有人相信才怪。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飯時間,我們一幫人鬧哄哄的來到了餐廳。十個人一桌,今天終于了解了一下這里出名的魚宴。

    也不知道學校給我們訂的是什麼餐,反正就是十個菜,飯管夠造。我們坐下後,菜也就上齊了。打眼一看,十個菜六個魚。果然是魚宴。就是青菜類少的可憐,後來聽‘c作’大叔跟我們講,由于這里離牡丹江市區太遠,所以采購極其不方便。一個月才去采購兩回,所以青菜和一些生活日用品在這里非常的寶貴。

    一盒五塊錢的紅河,這兒賣十五。給我嚇完了都,這太可怕了也,不過煙癮一犯,也只能肉疼的掏錢買了,真是宰人啊。

    吃完飯後,各自回屋洗澡睡覺。還行,水挺熱,走了一天的路,晚上睡的都特別香。我們鏡泊湖七日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15 PM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第二日 拜錯神(上)

    第二天清早的時候,我們三個被走廊里那些早起的丫頭片子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給弄醒了。.

    擦掉嘴邊的口水,這點挺困擾我的,睡覺流口水。說起來這事兒還出過笑話,那時候我們大學寢室有蟑螂,這點是十分惡心的。寢室里四個人偏偏就我睡覺不老實,愛張嘴還流口水。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噩夢一般的夏天夜晚,我已經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坐在一張大桌子旁,上面擺滿了各種生猛海鮮。我四周還站了一排身著比基尼的美女。這個說要喂我吃飯,那個說不行,我先來的。最後為這事兒都打起來了,看的我這個心花怒放。最後一位最美的美女勝出了,她坐在我腿上給我為我把一只蝦子殼扒掉後,就往我嘴邊送。給我美壞了,我大嘴一張把那只蝦子吃進嘴里,可是嚼了嚼後現有點兒不對勁兒,這蝦怎麼一股尿味兒。

    就在這這時候,我醒了。現嘴里的確好像有什麼東西,我連忙吐出來一看,頓時惡心壞了,一只不要臉的小強被我嚼了個稀巴爛。事後我沒好意思和別人說,只是倒了一星期的胃口。

    書歸正傳,我們這邊三個人醒了,于是就起床洗臉刷牙,然後前往餐廳吃早飯。飯後劉明明話了,自由寫生時間,五個人一伙,條件是不能走遠。

    于是我們就三個一幫五個一派的各自溜達去了。要說傻子才畫畫呢,好不容易接觸一回大自然,必須先玩兒個痛快再說。

    于是乎,我,王城,小凱,又找了兩個平時在寢室處的挺好的哥們兒關明和呂鐵竹五個人,唱唱呶呶的出了旅館後直接往那片茂密的森林里鑽去了。由于我們臨出門前問過c作大叔,這邊哪有什麼稀奇點兒的東西。c作大叔說,這附近沒有,因為離度假區太近,那些動物們都不敢靠近,要去就往東邊走,那里有片林子。林子里有野草莓之類的果子,運氣好點還能看見野生動物。而且還沒有蛇,挺好的。

    我們五個人一聽這事兒有搞頭,要說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探險夢,一片荒無人煙的林子里沒準兒還能抓個兔子啥的回來下酒。那該有多美?

    于是我們馬上就屁顛屁顛的出了,由于這片風景區附近建有信號塔,所以不用擔心會迷路。因為每個人都有手機。我們都挺高興,特別是我,感覺身處在自然之中,仿佛能感覺到萬物的氣息。這讓我感覺到十分的放松。

    穿梭在樹林之中,有一種遠離文明煩惱的感覺,看周圍各種不知名的野花開的正艷,長滿青苔的古樹參天。林子深處也不知道是什麼鳥的叫聲清脆,這一切都讓我們感覺到了屬于自然的那種純淨之美。雖然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了,但是也沒覺得怎麼累。

    哥兒五個心情大好,嘴自然也不能閑著,一路上聊天打屁,不亦樂乎。聊著聊著忽然王城在前邊站住不動了,並且回頭把食指伸到嘴唇邊,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我們正好奇呢,他就用手指向前邊遠處的一個方向。

    我們打遠望去,嘿嘿,還真見著野生動物了,一只灰兔子的身體從一棵古樹後閃出,顯然是沒有現我們,正在悠閑的吃著草。

    眼見著野味兒就在眼前,我們哥兒幾個的腦子里已經在策劃回到旅店後要廚房怎麼收拾它了,是紅燒呢,還是干烤呢。

    但是我們幾個都明白,要靠用腳去追這兔子的話,百分之一百二沒戲,要是人能追的上兔子那可真厲害了,你想啊,兩只腳的能跑的過四只腳的麼?

    于是我們商定好了,從周圍繞過去然後在包抄丫的。于是我們五個人分散開來,做好了給這個小牲口來個一鍋端的準備。

    偏偏不湊巧,我正悄聲的在靠近時一腳踩在了一節枯樹枝上。 嚓一聲,兔子驚了,顯然現了有危險,于是它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哎呀,眼見作戰沒有成功,我們幾個饞鬼豈能眼見著到嘴邊的下酒菜跑掉?于是我們便緊跟著那只灰兔追去。

    要說我們這幾個人完全是閑的,我們心里也明白是不可能追上的,但是我們就是圖這樣一個樂趣,就當成玩兒了。可是我們誰都沒有現的是,我們幾個追著兔子漸漸的已經追進了森林的深處。

    而且方向不是東邊,是正好相反的西邊。

    後來我們也跑累了,就停下來歇腳,互相笑著閑聊。完全沒注意周圍的樹林好像有什麼變化,我們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關明感覺到有股尿意,就去方便了。

    正當我們聊的正歡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關明的驚呼聲︰“哎~!你們快過來看看這是啥啊?”

    聽他口氣好像找到了什麼好玩兒的東西似的,我們就起身往他那方向走去。

    只見關明正蹲在一刻大樹下正扒拉著什麼。要說這棵樹可真是有年頭了,歪歪曲曲的樹枝上長著零零星星的樹葉,樹干部位早已經被青苔撲滿,有趣的是這棵大樹竟然是兩棵樹長著一起的,就想連體嬰兒一般。

    樹下有一個大概三十厘米左右的一個類似雕像樣的東西,看底部的輪廓好像是坐佛像,卻坐的不是蓮花,而是一塊大石頭。最奇怪的是這座像竟然還被人用紅布給蓋住了頭。打眼一看就跟古時候新娘子出嫁帶的紅蓋頭一般。只是好像時間很久遠了,那塊紅蓋頭已經退了大半的顏色。

    他們幾個都瞧著好像挺有意思的,而我卻不這麼看,因為這深山老林荒無人煙的。怎麼會有人在這里供奉神像?而且我只聽說過有人古樹當干媽的,可沒聽說過有人在古樹下擺佛的,況且這座不知是什麼的雕像竟然還用紅布蓋住。真是怎麼看怎麼詭異的場面。

    要說出門在外,還是少招惹這些東西為妙,因為我懂這方面的東西,但是他們四個卻不懂。呂鐵竹拿出了手機把它拍了下來,嬉皮笑臉的說回去給那些人看看這個密林深處的吉祥物。

    而關明更能鬧,還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就一把將那塊兒紅布給扯了下。

    紅布取下後一座怪異的雕像出現在了我們眼前,老天在上,我誓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像。人身、蛇頸、猴臉、鼠眼、豬鼻。一張大嘴上彎正邪邪的笑著。雖說是一座很簡陋的石像,但是我感覺到石像上卻隱隱的透著邪氣。

    他們四個看楞了,誰都不知道這東西是個啥,我覺得還是快走為妙,因為這東西有些邪門。于是就跟他們說︰“多不吉利啊,咱還是回去吧。”

    顯然我的話被他們四個給無視了,王城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臥槽,四不像!”顯然他們幾個都被他給逗笑了,因為這雕像的確是個四不像。我見他們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便著急的對他們說︰“大哥們,咱們還是快走吧,這玩意兒多滲人啊。”

    顯然我的話又被他們無視了,他們笑話我︰“瞅你這出,膽兒咋這麼小哪?”看著他們哈哈大笑,我只能干著急。這可怎麼辦?

    關明看這石像好像很有趣,于是他半開玩笑的說︰“沒準兒這是土地爺呢,咱們拜拜它,興許能保佑咱們抓到兔子呢。”

    神像是隨便拜的麼?我急忙上前阻止,可是已經晚了。關明雙手合十嘴里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神仙神仙,保佑我們抓到那只兔子吧。哥們兒謝謝你啦。”

    看他這樣,他們都哈哈大笑,只有我笑不出來。我現在只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回旅館。別說哥們我膽兒小,我膽兒並不小,我只是怕出什麼差錯,畢竟我經歷過他們沒有遇到甚至沒有想象過的經歷。

    還好,他們笑夠了以後,見兔子早已沒有了影蹤,而此時已經是快到中午了,大家瘋了一上午,肚子都餓了。于是便開始往回走,我則先把那塊紅布又給石像蓋了回去,然後輕聲的說了幾句︰“我們不懂事,見怪莫怪。”之類的話後才敢走。

    在回去的路上,還好沒有出什麼狀況,這讓我的心落下了一大半。可能是我多疑了吧。我自嘲著,可是就在快出樹林的時候,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就在我們邊走邊開玩笑的時候,一個灰影從草叢里竄了出來,嚇了我們一條,上眼一看,臥槽,這不是我們剛才追的那只野兔麼?

    只見那只兔子從我們身前閃過,然後以極快的度撞在了一棵大樹上,死掉了。這一系列的動作絕對不過五秒。

    我們望到死去的兔子後,面面相覷。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17 PM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第二日晚 拜錯神(中)

    這是咋回事兒??要說守株待兔的故事基本上我們都知道,但是兔子原來真的可以撞樹撞死,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大家緩過神兒來,關明上前撿起了那兔子,這兔子勁兒夠大的,腦漿都撞出來了。王城笑道︰“怎麼還有這種傻逼的兔子?自己往樹上磕。”關明望著手里那已經死掉的兔子,接過王城的話,笑道︰“你懂啥啊,這叫看破紅塵。”說罷又對著兔子表情一副悲傷樣,說道︰“爺們兒,跟哥說,為啥要想不開啊?”

    說完後他們四個有哈哈大笑,而我卻沒有笑的出來,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太詭異了。這‧‧‧正常麼?

    關明拎著兔子對我們說︰“你別說,剛才拜拜還真管用,哈哈。等明天應該給那像燒注香再拜拜。”

    說完後哥幾個心情大好的開始往回走,只有我一個人心中有些不安,那尊像真的這麼靈麼?

    還好,我們平平安安的回到了旅館,途中沒有生任何怪事,這讓我的心里踏實了不少。在旅館外面踫見了不少女生,看著我們五個牛逼哄哄的回來,特別是關明手里還拎著一只腦袋已經血肉模糊的兔子時,他們尖叫著︰“呀~~~~這是啥 ~~!!好惡心啊~~~!!”

    這些頭長見識短的老娘們兒,連兔子都沒見過麼?我們沒有理他們,徑直的進了旅館的廚房。王城掏出了一顆長白山給那個掌勺的大師傅,跟他砍價,做好這只兔子要多少錢。十分鐘後,以25塊錢成交,一兔兩吃,土豆紅燒兔肉,蜜*汁燻兔。

    不到一會兒,開飯了,當然我們這桌比別人桌多了兩道菜,我從畫袋里拿出了兩瓶牛欄山二鍋頭,這是上山之前買的。我們五個人就開始吃喝起來。同桌的女生們也就跟著我們一起有口福啦。

    她們邊吧唧著嘴大嚼著肉,邊問我們這是啥肉啊,這麼香。關明笑著對他們講,純野生兔肉,當然香了。

    那些女生的眼神中頓時對我們幾個充滿了鄙視,對我們說︰“你們好殘忍哦,這麼可愛的兔子竟然也舍得下手。”說歸說,但是嘴還是沒聽,繼續吧唧著兔肉。結果兩盤兔肉屬她們吃的最多。就差用土豆燒肉的湯汁泡大米飯吃了。

    女人啊,我們五個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笑而不語。

    要說牛欄山還是很烈的,五十多度,不是鬧笑話的,我們五個也是因為瘋累了,就都喝了個暈暈乎乎。

    下午統一有活動,湖邊寫生,說白了就是去湖邊玩兒水。接著點兒酒勁兒我們五個也跟去了。老王喝的有點兒高,非要脫光衣服下去潛泳,還好在他在脫到還剩一件四角褲的時候被我們拉住了。

    那些女生邊用雙手捂著臉邊透過手指縫往這邊看,我幫他穿衣服邊罵道︰“你個老王八,還潛泳呢,先把你的殼穿上再說吧!”

    由于他喝多了,所以我們幾個好哥們兒就攙著他回旅館,把他丟到床上讓他老老實實的睡覺。都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知道害臊。

    看著他躺在床上睡著了,我就讓那些哥們兒也回去趟會了。然後我也往我的床上一撲,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特別的沉,我夢見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居然夢見了杜非玉,夢里的她好像瘦了,在夢里我倆好像還是高中時的打扮,正坐在畫室里面砸核桃。砸呀、砸呀。核桃殼就碎了,但是里面沒有果實。我正納悶兒呢,一抬頭,周圍景色忽然變了,變成一家旅店,眼前人也換成了董珊珊。奇怪的是我倆還是在砸核桃,砸呀、砸呀。又把核桃殼砸碎了,竟然也沒有果實。

    這把我給氣的,我正想開口罵閑街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又變了,竟然變成了今天上午去過的森林的那座石像旁邊。最可氣的是我居然還是在砸核桃,不過這個核桃好大啊,足有個足球那麼大,把我高興完了都。砸呀、砸呀,又砸碎了。而這次,有果實了。我正欣喜的拿起那果實想往嘴里送的時候,忽然現了不對勁,這核桃仁兒怎麼這麼軟呢,還潮呼呼的。

    我仔細一看,頓時嚇的我大叫了一聲,這哪是什麼核桃仁兒,這分明就是人腦子!!上面還沾著暗紅色的惡心的血漿。我連忙丟掉它。

    而這時,旁邊的石像卻出了尖細尖細的笑聲。同時那塊紅蓋頭正慢慢的升起。正當我要看清它的全貌時,我醒了。

    看來是做噩夢了,我現我一身冷汗。這夢做的真惡心。我擦了擦汗,現屋內一片漆黑,摸出手機一看,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下床摸亮了燈,現王城和小凱早已經睡了。可能是看我睡的太香的關系,就沒有叫我吃晚飯。桌子上放了兩個一次性飯盒,看來他倆還挺仗義的,還知道把飯給我包回來些。

    忽然間有陣尿意,我就走到衛生間放水。正當我打了個冷戰準備提褲子的時候,忽然聽見了門外走廊里好像有什麼人的笑聲。我從來沒聽過這種笑聲,好像是男人出的,但是卻比女人的聲音還要尖。

    由于我以前遇到過不少靈異的事件,這笑聲讓我覺得不尋常,你想啊,這深山老林之中,大半夜的誰這麼抽風能在走廊里出這麼猥瑣的笑聲?

    我馬上警覺了起來,都說深山老林里有妖精,難道哥們兒這回踫上了?看著屋里那倆哥們兒睡的正嗨,我躡手躡腳的從我的床下拿出了我的畫袋兒,好在這半個月期我早有準備,此時的我和上次撞鬼時的我可是兩個樣子了。為了防止這種事的突然生,我早就畫好了幾張符放在畫袋兒里,這次旅行寫生也順手帶著了。

    我摸出了兩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後,輕聲的走了推開了房門。

    門外走廊里一片漆黑,果然什麼也看不見,我只好摁亮了手機,要說哥們兒這款山寨機的功能還是比較全的,屏幕的亮度基本上和小手電差不多。微亮的光著周圍。我聽見了那個聲音好像是從餐廳方向傳來的。于是便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您要問經歷過了這麼多事,現在的我膽量應該大了許多吧?我負責任的告訴您,讓您失望了。我還是怕黑,周圍一黑我就緊張。但是沒辦法,這旅館這麼多人,要是真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的良心可真過不去。

    別說我平時嘴賤,但是我心里還是挺在乎這幫家伙的,他們是我的朋友,我決不允許任何能危害到他們的事生!

    我順著走廊向廚房的方向走,感覺聲音越來越近,我還隱隱約約的聽見了吧唧嘴的聲音。這是到底怎麼回事?

    我又開始覺得周圍的溫度好像下降了,雖然深山之中夜間潮濕溫度很低,但是也不至于這麼冷吧。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盡量沒出一點兒聲音來到了,餐廳內的廚房。廚房里好像隱約的有一點光亮。我把‘丁已巨卿護體符’攥在手里,心中默念3,2,1後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啊!!嚇了我一跳,我看見有一個人正蹲在廚房的冰箱前正吃著什麼東西,廚房的光亮就是來自打開的冰箱門。我仔細一看,哎~~這不是關明麼?

    我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啥不干淨的東西呢。可能是關明也睡過頭了,餓了,所以就摸到廚房偷東西吃吧。這雜碎,真能嚇唬人。

    他好像沒現我,繼續的吧唧吧唧的嚼著事物。嘿嘿嘿,剛才你把哥們兒我嚇夠嗆,現在讓我嚇唬嚇唬你吧。

    我偷偷摸摸的來到了他的身後,準備給他來個驚喜,不嚇的他尿褲子都不是哥們兒我的性格。

    “哇~~!!”我嬉皮笑臉的在他身後叫了一聲,哈哈,嚇死你。

    他顯然身上一抖。然後慢慢的轉過了頭。

    “啊???!!!”這次是我真正的尖叫。因為,因為,我看見了他的那張臉,根本就不是關明的臉,不對,如果認真點的說,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人臉!!

    五官擠在了一起,眼楮眯縫著,鼻孔擴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嘴角上彎的弧度到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角度。

    ‘他’望著我,他的手里抱著一只已經咬了一半兒了的生的凍雞,嘴里邊吧唧吧唧的嚼著邊對我出了“桀桀桀~~~”的笑聲。

    臥槽!!!關明中邪了!!!我的腦子里猛然閃過了這樣的想法。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19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01:23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第三日 拜錯神(下)

    我被這忽然的驚嚇嚇的坐在了地上,但是情況緊急,不容我多想,我忽然想到現在不能大叫,如果把旅館里的人驚醒了就遭了。

    我馬上摸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盡量小聲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後,就往關明腦袋上招呼去。

    沒想到現在的關明竟然比猴子還要靈巧,他縱身一跳,就躲開了我的符,最恐怖的是他竟讓和蒼蠅一樣,順著廚房的牆壁爬到了天花板上。

    我抬頭望去,只見他四肢好像有吸盤似的緊緊的吸著天花板,裝過頭用小眼楮瞪著我,舌頭伸了出來,對我出那種“桀桀桀~~~”的怪笑。

    看來他是真中邪了,中邪,有稱為“鬼上身”,通常來講“鬼”附著在正常人的身上,就叫做“鬼上身”。“鬼”按照科學可以解釋為某種“獨立漂浮于空間的腦電波。當那“獨立漂浮于空間的腦電波”強行佔據某人的腦部時,其原來的腦電波會暫時處于被覆蓋的狀態,人暫時失去原有的意識,其行為被強佔的腦電波所控制。那人就可以說是被“鬼”上身了。

    從科學上來講,鬼上身是一種潛在的自我意識造成的,可以說是一種精神疾病。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鬼才相信這是一種精神疾病呢!這孩子都能上房了,神經病能上房麼?

    我此時腦中除了驚訝和害怕外,馬上回想起以前小的時候,聽爺爺講的那些跳大神兒的故事,故事里的一戶人家的孩子犯著狐狸了(就是被狐狸附身),結果他家人晚上現他家孩子晚上總是起夜,嘴里叼這一塊抹布四肢著地的不停轉圈,表情變得和狐狸一般。還開口罵人,然後就口吐白沫。而且開口管他家里人要東西。

    那家人看這實在不對勁,知道這好像是‘ 病’。趕忙請來一男一女倆跳大神的來了。請來的這兩位是有真本事的,‘大神兒’看了一眼後,就知道這是孩子是被狐狸給迷了,她馬上叫‘二神兒’敲小鼓,然後自己就開始請起神兒來。

    我不記得故事里的‘大神兒’請來的是哪位神仙和那個狐狸上身的孩子談的了,就記得好像沒有談妥,因為那個狐狸要的東西太多。最後請來的真‘大神’生氣了,管這家主人要了兩截楊樹枝,然後夾那個孩子的左手中指,用力一掰,把那個狐狸給掰跑了。後來那個孩子也就好了。

    想到這里,我計上心頭,嗎的,我不妨也用這招試試。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個掰法,但是這好像是眼下唯一的辦法,管他靈不靈,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正在想的時候,關明刷的一下往下像我撲來,我倒地往旁邊一滾躲了過去,心中苦道︰“大哥,你小點兒聲啊,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啊?”我馬上爬了起來,小聲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後,把第二章符丟了出去,他很敏捷的躲開了。

    當然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這麼做只是想爭取一點兒時間,仗著敞開的冰箱出的光亮,我看到桌子上有一雙包餃子調餡兒用的木頭筷子。就飛的一把抓在手里。

    就在這時,像猴子似的關明已經撲了過來抓到了我的脖子!臥槽,怎麼都這麼愛掐脖子呢?不要慌,現在要是慌的話老子就一定得歸位了。

    還好,有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我艱難的把它摸出後叫了一聲“急急如律令!”關明馬上就彈開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趕快趁他病要他命!

    我往前一撲,將他撲倒在地,然後用力的搬起他的左手,右手使筷子狠命的把他中指夾住了。可是我哪理想得到他的力氣竟然這麼大,竟然一個翻身把就我壓在了身底。

    嗎的,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盡管被她反撲,但是我還是沒有松手,反而順著他的力道狠命的把右手一撅,只見他“桀!”的一聲後,表情忽然凝固了,然後他的五官漸漸的舒展開來。我心中一松,成了。

    那東西好像離開了身體,他又沉沉的睡了過去。要說我這真是賣力不討好,現在累個半死,還被他壓在了身下。我吃力的推開了關明,你丫也太沉了。

    望了望四周,還好,廚房沒怎麼弄亂,旅館里的人也沒有被我倆吵醒。休息了一會兒後,我想招呼他起來,可是怎麼叫也叫不醒,睡的跟個死豬似的。

    沒辦法,只好吃力的把他背了起來,把冰箱門兒踢上後,艱難的把他先背到了我的房間。小凱和王城睡的正香。我把關明放到我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後,覺得餓了,也難怪,我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

    我來到了小桌前輕輕的坐下,然後把那兩個一次性飯盒打開,輕聲的吃著。菜不錯,一盒炸魚。可是吃著吃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中午那兔子,現在想想真是太奇怪了,為什麼那兔子會自己撞死?還有那個蓋著紅蓋頭的石像。這絕對不正常,關明拜完它後,晚上就出事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在肯定了原因後,我又陷入了苦惱之中,這東西雖然暫時被趕跑了,但是它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可能麼辦呢?

    最主要的是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所以根本無法下手對付它,從剛才來看,我的‘甲午玉卿破煞符’似乎根本拿它沒辦法,它的度實在太快了。

    我想起了九叔,它老人家一定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以及對付它的方法,我拿出手機看下時間,離這個月的陰歷十五還有三天。這真令我頭痛,三天啊,這要怎麼熬啊?

    我倒是不怕危險,但是我回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關明和王城,小凱,還有正在別的屋里睡覺的呂鐵竹。他們怎麼熬呢?要知道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可是隨時都會有危險啊。

    腦子里一片混亂,他們都是我的好哥們兒,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出一點事的!我點了顆煙,望著窗外,現在是凌晨四點多,正是盛夏時節,外面的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不再和諧平靜的一天開始了。

    一夜沒睡,煙抽了一顆又一顆,到最後也沒想出一個好一點的辦法,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妄我還以陰陽先生自居呢,現在連好哥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竟然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又過了幾個小時,我還是一籌莫展,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走廊里又傳來了那些女生嘰嘰喳喳的笑聲,我心里苦笑︰“這些不知道愁為何物的老娘們兒。”

    王城和小凱起床了,看到我正悶頭抽煙,就問我,啥時候起來的,我跟他倆說,大概能比你們早起一會兒吧。

    其實我心里此時暗想著︰“一會兒?老子為了想怎麼才能救你們一整夜都沒睡,姥姥的,你們闖的禍還要我幫你們擦屁股。”不過我也想通了,哥們兒永遠是哥們兒。我們平時相處和兄弟無疑,而我怎麼能讓自己的兄弟有危險呢?

    于是我不理會已經出現的黑眼圈,去洗了把臉。關明還沒有醒,打著呼嚕睡的正香。看來被附身對他的身體來說,傷害很大。

    王城和小凱問我,關明啥時候來咱屋的。我對他倆編了個瞎話說,他本來是來叫咱們起床的,但是他又困了,所以就睡這了。咱還是別吵醒他吧,一會兒給他帶點兒飯回來。

    早上到餐廳吃飯,說實在的真有點吃不進去,但是為了補充體力,還是勉強自己吃了一點。

    已經是出來寫生的第三天了,吃完飯,劉明明組織大家集體到湖邊寫生,說是必須得畫出一張來交差。

    我背著畫板在湖邊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往沙地上一坐。三五筆就胡亂的鉤出了一張十分差勁的寫用來交差。

    然後我把素描紙一撲,開始畫起了符來。盡管這些符對那個東西好像沒什麼作用,但是也聊勝于無。

    我現在腦子里還在反復的思考著它到底是什麼,反正不像是鬼。那座邪門的石像按我心中判斷應該是屬于民間的某種邪神,多半是妖怪,如果是妖怪的話,我可真慘了,因為我從來沒和妖怪打過交道。不知道怎麼對付它。

    而且我還不敢再去石像那邊,因為不知道它是什麼,如果輕舉妄動的話。就會有弄巧成拙的危險。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它何時還會來,而我又根本沒有能看見妖怪的方法。柳葉沁酒法只對鬼魂有用。而且三天以後才能看見九叔,這可怎麼辦呢?

    快點兒想啊,我這個豬腦子。現在指望不上九叔了,只好回想小時候爺爺奶奶給我講的那些故事了,有沒有什麼民間的‘土招’可以用的上的。

    要說‘陰陽先生’這個職業,本身就不屬于任何一個教派,它完全可以說是一種‘左道’,取之于民間,用之于民間。按我的美術專業用語的解釋就是“藝術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立筷子

    那時的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那一個個小時候聽過的神鬼之事,但是這些故事在我腦海里大多都已經很模糊了,我回想著跟被附身了的關明對抗時的情景,用筷子夾他的手指時,忽然靈光一閃。有了!

    想起了一個還是我爺爺給我講過的故事,講的是在以前,如果家里的人得了‘ 病’的話,有的老人就會用一個大碗裝滿水,然後把一支筷子放倒在碗中,然後反復的念叨,如果家中真的有不干淨的東西的話,那跟筷子就會在水中直立起來。很是詭異。

    其實你不要小看這小小的筷子,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來的東西,都是寶貴的遺產。這筷子里其實也暗藏著許多的玄機。易卦解民以食為天︰兩根筷子,二數先天卦為兌。兌,為口,為吃。筷形直長,為巽卦。巽,為木、為入。組合在一起,就是用筷子吃東西。入口的是什麼?是筷頭。筷頭圓,為乾卦,乾為天。這樣吃的豈不是“天”?因此認為“民以食為天”是由這兒來的。

    而許多的民家秘法之中也經常會用到筷子,就像剛才我說的那個大碗立筷子,聽說還有立雞蛋的,後期我在報紙上看到過其實這是一個騙術,但是是否真的是騙術,就得看你自己怎麼想了,其實這個世界上有真本事的人也確實大有人在,只不過還是騙子居多而已。關于這方面的事,我之後會有描述,現在先暫且不談。

    我心中想起了這立筷子之法,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方法,但是知道個大概應該就夠了。這個民間的土招兒,應該是以碗、筷子、水,這三樣東西組成的契機來達成某種靈體感知的術。以我現在的修為,如果想弄,應該也不難。

    知道你什麼時候來,就可以了。老子拼了三天晚上不睡覺也要阻止你。一個不太完美的計劃漸漸的出現在我的腦子里。

    起碼有了希望後,我也不再猶豫,開始全身心的畫符,所畫之符自然就是我的老三樣。‘丁已巨卿護體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因為按我現在的實力來說,這幾張符已經是我能畫出的威力最大的符了。我這次沒有畫‘甲子文卿緩神符’,因為那個東西我根本看不見它。所以畫了也沒有用,還不如多畫點帶有攻擊力的符。

    中午回旅館吃飯的時候,關明醒了,在餐廳我看見了他,他臉色煞白,還掛著濃濃的黑眼圈。扎眼一看就跟電視劇里的那些抽了大煙的人似的。他搖搖晃晃的做到我旁邊的座位,問我︰“非哥,我咋睡你屋了呢?”

    看來被那種髒東西附身,對身體的危害真的是很大,我就對他講︰“你昨晚上睡毛楞了,非要和我一被窩,你不記得了?”

    他迷茫的搖了搖頭,笑著對我說︰“不知道啊,我好像感冒了,渾身沒勁兒。”

    我心里暗道︰你個倒霉孩子,要不是哥們兒,興許你現在已經去找張國榮梅艷芳要合影去了,現在覺得渾身沒勁兒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吃完飯,下午繼續寫生,我則拼盡全力的爭取多畫出幾張符。他姥姥的,為啥只有我的命這麼苦啊,來度個假都不讓我消停。

    我嘴上不消停,自言自語給自己抱不平,但是手上卻還是沒有閑著。要說我現在本事真見長,只用毛筆蘸墨就可以畫出有效的符了。

    下午六點多,眼見著日薄西山,我畫好了最後一筆。還行,大敵當前,工作效率還是很高的,一天時間一共畫了十一張符,算是破了之前的記錄。我收拾東西,準備回旅館。握著這一小打符,我心中的自信又多了一分。

    狼吞虎咽的吃完飯,要說畫符消耗的精神力可真不少,所以必須要吃飽。積攢體力為晚上準備。結果我吃了三大海碗的飯,把同桌的女生們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們說我是餓死鬼投胎。我嘴里塞滿飯沒空搭理她們,直接無視。

    晚飯後,劉明明讓全員集合,說是要點評寫生作品,在旅館外的小操場上,大家就把今天畫的畫撲了一地,幾十張畫中哥們兒的那張‘丹青’格外的扎眼。讓我有一種想找個地洞鑽一會兒的感覺。

    大家圍了一圈兒站著,劉明明開始挨張點評,等到我那張的時候,劉明明愣住了,問這是誰的,怎麼把廢紙擺這兒了呢?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雖然說哥們兒我是用鉛筆瞎劃拉的,但是你也不能說是廢紙啊?我皺緊眉頭對他說︰“老劉,這你就不對了,我這可是效仿後現代主意畫家多納泰羅的風格所畫出來的《日出東方鏡泊湖堪比松花江之牛逼圖》啊!怎麼樣,牛逼不?”

    劉明明今年二十六歲,和我們平時打鬧都在一起,他鄙視了我一眼後,笑罵道︰“你就吹牛逼吧!”

    在場的男男女女都在哈哈大笑,我也自嘲的笑了下,心里放松了不少,上了大學之後的一年半,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慢慢的融入了這個集體了。我曾經迷茫過,頹廢過,不要臉過。但是我一個人孤身在外,我已經把身邊的這些人當成了我的家人。

    我要保護我的家人!

    等點評完大家的畫以後,天色已經黑了起來。于是劉明明宣布解散,各自回屋玩兒去。

    我沒有回屋,而是穿過了餐廳去了廚房,現在還有好幾個廚子正在收拾碗筷,我找到了那個幫我們做兔子的廚師,遞上顆煙後,跟他說,想要一個大碗和一雙筷子,晚上回屋泡方便面。也不是啥值錢的玩意,那個廚師就給我找了個大海碗和一雙筷子。

    我跟他說了聲謝謝以後,就走回了我的屋子。屋子里王城和小凱正在光著個膀子看電視。我也就搬了個凳子和他們一起看了起來。

    電視里演的是《康熙王朝》,真是不錯的電視劇,看的我都想當皇帝,後來自己一想這不是廢話麼。誰不想當皇帝?

    晚上十一點左右,他倆困了,就讓我把電視小點兒聲,然後就睡覺了。我望著他倆熟睡的猥瑣臉。心想著,該是時候準備了。

    我把燈一閉,房間里只剩下電視出的光亮。我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倒在了那個大碗之中,然後把碗放在小桌子之上,又拿起一根筷子。

    想象著我身體中的‘氣’已經進入了這根筷子後,我把它輕輕的放在碗里。然後我心中默念道︰老天保佑,千萬要管用啊。

    現在只剩下等待了,我開始小心翼翼的等待著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髒東西的到來。

    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動靜,直到電視里《康熙王朝》播完了後又開始播起了午夜小廣告。我看了下手機,已經是午夜一點多了。夜已經很深了,那東西還會不會出現了?

    看著電視里的那些‘她好我也好’的廣告,我不禁有些犯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我又點著了一顆煙,算起來從剛才到現在為了提神,都快抽了將近一盒了。弄的現在嗓子都有點兒疼。

    要說熬夜這種東西我本來是最拿手的,你如果給我一台電腦,我能三天三宿不睡覺,而且不帶喊困的。

    可是現在望著電視里那惡心的廣告,而且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沒合眼,聽著旁邊王城和小凱的呼嚕聲。睡意馬上入潮水般涌來,一波接一波。

    已經是凌晨兩點五十了,正當我心里慶幸著今晚安全,準備脫衣服滾床睡覺時,我聽到啪愣一聲,我心中頓時一激靈,馬上轉頭向桌子上望去。

    只見那個盛滿水的大海碗里的筷子,如同吃了**一般的直立了起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23 PM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僵持之局

    來了!!

    我馬上清醒了過來,睡意什麼的一掃而光。.我緊盯著碗里的筷子,只見它開始慢慢的傾斜,筷子朝上的那一端指像了旅館門口的方向。

    姥姥的,讓我再來會會你吧!!我把一道‘丁已巨卿護體符’貼在了我的衣服上,以防不時之需。然後我端起了海碗,那支筷子的上端還在微微的移動著方向。我心中欣喜的想︰民間的東西真是好用,這簡直就是個妖怪預報儀啊!

    于是我不再遲疑,馬上右手里握著符,左手端起了海碗。脖子上掛了已經設定好亮度了的手機。走出了房門。

    門外還是漆黑一片,看來大家都早已經睡著了,這正是我希望的。

    我盡量的讓手不抖動,好能使碗里的筷子精確的告訴我它的方向。姥姥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啥,雖然我不知道咋除了你,但是我只要做到三天之內讓我的哥們兒們安全無事就好了!

    忽然,碗里的筷子不動了。過了大概四五秒鐘的時間後,筷子頂端猛然指向了關明和呂鐵竹住的屋子的方向。它要動手了!

    我住的屋子和關、呂二人住的屋子隔了兩間房。沒有猶豫,我馬上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把手中的‘甲午玉卿破煞符’猛然往那間房的房門一丟,同時起了劍指輕聲道“急急如律令!”

    霎時間筷子所指的方向馬上又改變了方向,我心中一喜,果然它還是畏懼六甲陽神的威力的!雖然它的度很快,我打不到它,但是要讓它無法在短時間傷人的話,哥們兒我還是有辦法的。

    老子拼了這三天不睡覺,跟你丫死磕了。

    好像它也知道我身上掛著六丁陰神的護身符(丁已巨卿護體符),所以不敢附我的身。那哥們兒我就真的放心了,對我沒有危害的話,想想現在七月份,四五點鐘天就應該亮了,那麼哥們兒這手里的三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和七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應該足夠霍霍你到太陽出來了。

    顯然它好像驚訝我怎麼能知道它的方向。它遲疑了五分鐘後,又朝我住的屋方向移動,望著碗里的筷子指向我住屋後。我又是一個箭步竄了回來,把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往房門前一仍。

    又把它嚇跑了。哈哈,幸虧了這碗里的筷子,讓哥們兒我由被動變主動了,試問現在哥們兒我還怕你啥?

    光這樣還不行,必須在更深一步的刺激它,按《百家講壇》里講的戰術運用來講,我現在必須趁它驚慌的時候再更深一步的擊垮它的心理。要是能一步到位的把它嚇跑,以後都不來找麻煩的話,那是最好不過。如果嚇不倒它也可以當做給自己壯膽兒了。

    于是我望著筷子所指的方向編著瞎話,自言自語的說︰“妖孽,我乃是龍虎山張天師門下第八百八十八代傳人張木爺!貧道早已經看穿爾的小伎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爾還是退去吧,不然的話,道爺我定用黑驢蹄子讓爾永不生!”

    要說吹牛,我自然是能做到臉不紅不白的。雖然我撒的這個謊連我自己都騙不了,可是謊話必須要說的有力度,必須要狠,但是我哪是什麼龍虎山傳人啊,龍虎豹我倒是看過兩期。我記得那時候正是網絡神作《鬼吹燈》大火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宿舍基本上人手一本。于是我就隨口借了張爺的名號。現在想想都很有意思。要說人都有年輕的時候,所以大家看完這段笑笑也就算了

    我學著香港鬼片里的口氣好像很牛逼的說完這沒有品位的謊言後,便開始注意筷子的指向。沒有動,它果然能聽懂我的話!

    快走吧大哥,快走吧大哥。我心中默默的念叨著這句話。它一直沒動,我們就這樣的僵持著。

    大概過了能有五分鐘後,筷子移動了,但是沒有往旅館門口的方向移動,而是指向了關明房間的方向。顯然它沒有被我唬住,我心中暗靠了一聲後,飛快的走了兩步又丟了一張符。

    它又躲開了,根據筷子顯示,它好像又進入了沉思。我心中這個樂,這個妖孽看上去真的不是很聰明。一張沒有打中的符,它的有效時間大概是二十分鐘左右,我還有六張,足夠了。

    于是我和它就這樣對峙了兩個多小時。早上快五點的時候符已經用完了,可是天已經要蒙蒙亮了,我望著碗里的筷子指向了旅館的門口,然後過了一會,筷子就又倒了下來。

    重重的出了口氣,呼,平安無事,還有兩晚。

    我回到房間,當我放松了警戒的時候我才現,我的左手由于兩個多小時一直托著一碗水的關系,已經麻的沒有知覺了,我用右手把那碗水放到了小桌子上,把筷子撈了出來,然後就一頭倒在了床上。已經一天兩宿沒合眼了。

    我累壞了。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里面去調戲周公了。

    可是往往睡不著覺的想睡覺,想睡覺的卻睡不著覺。(好像是一個意思)還沒到九點我就被王城和小凱給拉起來了,說今天必須得畫畫,要不扣學分。

    饒了我吧,大哥們,我為了你們一夜沒睡,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啊?我抱著想哭的心情起床去洗臉,洗完後照了照鏡子,現了我竟然也頂著兩只熊貓眼。他姥姥的,現在倒像是我被附身了。

    吃早飯時,我們桌的女生們望著我和關明兩個人憔悴的容顏竊竊私語,這個說我倆一定是晚上裸睡,踹被著涼了,那個說我倆一定是趁晚上跑湖里洗澡,活該受風了。

    要說人言可畏,扯老婆舌更可恨。這句偉人的名言說的可真沒錯,我容易麼?都啥樣了,還讓這幫老娘們在背後戳脊梁骨。

    強打著精神吃完飯,劉明明話了,說今天必須還得再畫一張,算進本學期的成績里。

    我心里想著畫你妹畫,老子大不了這學期掛科了,反正到時候送兩條煙酒能把分數改回來。

    我現在心中想的只是睡覺,等解散的時候,我背著畫板又去了昨天去的那處湖邊偏僻之所。

    今天陽光很足,風和日麗,正是睡回籠覺的好天氣,我把畫板一仍,然後手枕著頭,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灘上。上午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暖洋洋的感覺,真是**極了。

    正當我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兒,一件讓我哭的心都有了的事兒。

    沒符了,晚上咋整。

    悲劇的我只能爬了起來,然後邊罵閑街邊強聚精神畫那兩道符。我感覺我又要崩潰了。

    在這樣下去非又的出現幻覺不可,中午時回到旅館我吃著飯都快睡著了,太折磨人了。

    可是我一看到我身邊這些嬉皮笑臉的哥們兒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又強打著精神準備接著再畫一下午。我不會讓他們出事的。不就是不睡覺麼?老子不怕!

    可是我真不怕麼?答案是否定的,你越想不睡,你的睡意來的就越快。他姥姥的,當太陽再次落山的時候,我終于畫好了十三張符,沒想到比昨天的記錄還要好。可能是因為實在太困的關系吧。我的腦子里現在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就是畫符畫符畫符。

    我站起身,嘴里叼著煙收拾好了畫具。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迎來了我到鏡泊湖後第四天的黃昏。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勝利在望

    吃完晚飯後,我想把手機定個鬧鐘,好先睡一會兒。可是天不從人願,劉明明飯後又要開什麼作品簡析會。他大爺的,別這麼玩兒我好不好,我都要困死了。

    和昨天一樣,大家把畫好的畫在外面操場上撲了一地,然後大家圍了個圈,聽劉明明指著我們的畫窮白話。

    我感覺眼楮好酸啊,先閉一會兒吧,過了一會兒,只聽到劉明明罵道︰“這又是誰的廢紙??”

    不用說了,當然是我的了,我睜開眼楮。對著老劉苦笑著說︰“劉哥,今天這可不是廢紙啊,今天這個有幅畫是有名堂的。”

    劉明明蹲在地上,嘴里叼著顆小煙兒,這副造型像極了《古惑仔之不要臉傳奇》之中的那個x皮的弟弟xx皮。

    他問我,有個狗屁名堂啊?說來聽聽。

    我對他講︰“這畫名為《日出東方鏡泊湖堪比松花江續集之牛逼圖》。”

    劉明明無奈的笑了,對我說,和昨天不是一樣的麼?

    我對他講,今天這張是昨天的續集。結果他站起身對著我屁股就是一腳。

    庸人啊,我真不願意去屑你們。捂著屁股帶著一身疲憊回到的我的房間里,看看手機,竟然已經快晚上九點了。看來又睡不成了,因為要是現在睡的話,晚上即使定了鬧鐘也夠嗆能起來。

    沒辦法,先去沖了涼水澡吧,沖完澡後現早上旅館的工人收拾房間的時候把我的法寶大碗給收走了,于是我又到廚房借了一個大碗和筷子。

    在回屋的路上,路過旅館屋里開的小倉買,一狠心,花了五十塊錢買了兩包紅河和十小包溶咖啡。這錢花的真肉疼。但是為了提神,也沒有辦法了。拿著這些戰備物資回到了房間里。

    我恨廣告,夜里十一點,坐在小凳子上,桌上已經擺好的碗水筷子,望著電視中那千篇一律的廣告。耳邊是王城和小凱輕微的呼嚕聲。

    可恨的廣告,此時在我眼中,就好像是數綿羊一般,一個廣告,兩個廣告。。。從剛才到現在我已經半盒煙進去了。咖啡也灌了兩杯,可是好像沒什麼用。

    我祈禱著那個東西快來吧,好能讓我精神精神。

    可是事不隨人願,我還是硬撐到了凌晨快三點的時候,才看見碗里的筷子‘啪愣’的一下立了起來。

    終于來了!感覺到寒意逼近,我精神了起來。于是便左手端碗右手抓符脖子上掛手機的走了出去。

    一整夜的對峙又開始了,這東西好像沒有記性,還是我貼一張符它就停一會兒,然後又去另一間房。但是我也不敢大意,要知道這可是玩兒命啊。

    還好,一夜無事,在早上四點多的時候,我看見筷子‘啪愣’一聲的倒在了碗里。就又長出了口氣,還有一晚。

    現在也顧不上別的事兒了,我馬上跑回屋,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後衣服也不脫的就倒在了床上。能睡多久就算多久吧。

    尼古拉斯廣坤曾經說過︰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說的真好,早上八點半,我又被王城他們從被窩里拉了起來,又是集體寫生。

    不過今天我沒有再抱怨了,洗臉時望著越來越重的黑眼圈和布滿血絲的雙眼。還好,還有最後一晚了,明晚就是十五,到時候請九叔出來,問問他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然後把它收拾了以後就太平了。

    吃早飯時,我現關明竟然恢復了精神,紅光滿面的。那些女生望著我這副聳樣,背地里又扯起了老婆舌。當然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聽她們講的到底是啥了。

    飯後,我自覺的背起畫板來到了我的那塊湖邊的風水寶地,今天的天氣真熱,還沒到中午就已經曬的我有些昏了,我不知道在這樣下去的話,我會不會中暑。

    我趕忙跑到湖邊用湖水洗了把臉,然後退到了一塊兒有樹蔭的地方坐下,撕開了一袋溶咖啡後,直接倒進了我的嘴里。

    你別說,還真好使,強烈的苦澀順著我的味蕾刺激著我那疲憊的神經。畫吧,今晚過去就能睡個好覺了。

    起了三咒,然後有氣無力的畫著符。

    中午的時候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我感覺周圍的熱氣已經快把我烤了個三分熟了,于是一步三晃的回到旅館等著開飯,結果剛到餐廳一坐下,就睡著了。

    又一次被人搖醒,吃飯了。我滿頭大汗,感覺就要崩潰了。旁邊的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說笑著,忽然有一個女生招呼我︰“崔作非,幫我把你前面那魚給我夾點。”

    此時的我完全沒有聽見她說的話,旁邊的關明搖了搖我,問我︰“哥們兒,咋了,想啥呢?”

    我有氣無力的說著︰“睡‧‧‧‧‧‧‧‧覺。”

    桌子上的女生們都炸廟了,他們說︰“哎呀~~~~好惡心額,當著女生面想睡覺。。。”

    現在就是殺人犯法,要是殺人不犯法我早把你們這些臭老娘們兒按個放血了。我有氣無力的想著。

    吃完飯後,我又一步三搖的回到了湖邊,今天狀態不佳,一上午只成功了四張。這怎麼能不讓我擔心。

    我出門前花了三塊錢買了瓶帶冰的礦泉水,坐在沙灘上先往腦袋上倒了半瓶讓自己能清醒清醒。

    要說哥們兒我本身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但是現在壓力在身又加上勝利在望的關系,一下午還是畫成了六張符。但是相比之下,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我不知道今天晚上還能不能撐過去。

    日頭又一次落山,我心中已經計算好了,今晚撐過去之後,還有兩晚的時間在鏡泊湖,明天見過九叔後就直接反客為主,滅了那東西。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晚上吃完晚飯後照例又是作品簡析大會,不過今天劉明明沒有罵我,他只是嘆了一口氣後把我的那張《日出東方鏡泊湖堪比松花江之牛逼圖第三部》團成了一團後丟給了我。

    說什麼也要守住今晚!我厚著臉皮向一個女生借了一盒清涼油後,扣了兩大塊使勁兒的往自己的太陽穴上搓了搓,然後回屋子里繼續看著那無聊的電視。

    王城看我這兩天臉色越來越差,就問我︰“咋了,不舒服啊,早點兒睡吧,瞅你那臉色,跟花圈店里的紙人似的了都。”

    大哥,我也想睡啊,可是我如果一睡的話,你們就有可能永遠的沉睡!唉,你說我懂這麼多干什麼啊,真是自尋煩惱。但是我知道他也是好心,所以我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撒了一個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謊。

    “沒事兒‧‧‧‧‧‧‧我不困。你倆先睡吧。”

    他倆見我好像真沒事,也就沒多想,鑽進了被窩。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呼嚕聲。而我這個倒霉孩子則繼續的盯著那些‘不抹不知道,變大真奇妙’的廣告。

    那盒清涼油被我用掉了半盒,強烈的氣味燻的我腦袋疼。老天保佑,終于又到了兩點多了。我這次沒等它來,就先出了屋子,在走廊靠牆坐下了,把那碗水放在地上。

    屋外漆黑的環境讓我那極度困倦的神經又崩緊了起來,老子今天直接在屋外等你!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突生障礙

    夜里兩點半,丑時。.這是個十分操蛋的時間,丑時屬牛,乃是與子時交接,後有寅時相繼的時辰。也是一天之中最陰最險之時辰,在這里為大家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

    子時屬鼠,據說天地生于子時,生之初、沒有縫隙,氣體跑不出來,物質沒有辦法利用,但是被一只老鼠一咬,就出了縫隙,才使氣體跑了出來。物質就能夠得以運用了。而老鼠有咬開天地之神通,所以子時便是屬鼠了。

    而子時過後,正是天地初開的時辰,妖魔鬼怪便趁機出來作祟,這個時間段就是午夜一點至三點。換算成地支,也就是丑時。

    此時的我正坐在漆黑的走廊里,脖子上掛著的手機光亮大概能映出我的臉,一到黑暗的地方我就會緊張,但現在這份緊張感也正好能減輕我的睡意。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左等右等,碗里的筷子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

    難道它放棄了?還是這之中又有什麼古怪?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兩點四十了,還沒出現,丑時就過去了。

    其實我挺期待它來的,這是實話,因為如果它不來,我也得守上一夜,這一晚上可怎麼熬啊,到時候睡意一來,我真扛不住了,怕它趁我睡覺的時候再出現可就危險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指望它快點出現,跟它對峙的時候還能暫時把睡意壓一壓。快來吧大哥,我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忽然,我聽到了走廊的某處傳來了“吱嘎”一聲,是開門的聲音,我心想,完了!這一定是誰睡醒了想上廁所。可是一想不對啊,這個旅館房間里是自帶衛生間的呀!

    不管怎樣,這大半夜的,如果我現在這副手拿符,脖子掛手機,身邊還放著個大海碗的造型被人現了的話,可真是解釋不清了。往輕了說,哥們這陰陽先生的身份會泄露,往重了說,非得落個變態夜里不睡覺的精神病的罵名。

    我趕忙把手機摁滅了,好在山里的黑夜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隨著手機光亮的消失,我四周再次的陷入了黑暗。

    我沒敢動彈,要知道我現在是靠牆坐著的,如果起身的話勢必會出聲音。于是我屏住氣息,連個屁也沒敢放。

    隨著門開的聲音,我望去,是我右手邊的方向走廊的盡頭的一個房間。我記得這次參加寫生的人里有今年大一的新生。而那個方向的屋子就是他們在住的。我正在納悶兒是誰這麼蛋疼,大半夜還出來瞎得瑟的時候,隱隱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那邊穿了過來。雖然說話聲很小,但是現在一樓安靜的不像話,基本上掉根針都能聽見。

    上眼望去,只見一個大一的小女生穿著睡衣邊打電話邊走出了那個屋子,然後把屋門關上了以後就靠牆坐在了走廊的地上。和哥們兒我現在的坐姿基本一致。

    那個女的好像哭了,說話一抽一抽的。我心里這個著急,心想著老妹兒你要哭就回屋哭去啊,萬一現在那個東西出現的話可咋整!

    可是不管我心里怎麼著急,我也不敢出聲,只能盼著她能在那東西來之前打完電話後回屋睡覺,要不可真毀了。暫且不說那東西如果現在出現的話,我的身份就會暴露,這都是小事兒啊。我是怕傷及無辜,真是個麻煩的女人。我該怎麼辦?

    a︰沖到她前面跟她說我是這件旅館的值班人員,旅館晚上不讓出屋。

    B︰沖到她面前跟她挑明我的真實身份,叫她不要妨礙我除魔衛道。

    c︰那個東西來的話,我就繼續裝死人,讓它禍害我的哥們兒。

    靠!哪個答案都不行啊!!由于這幾天老劉的作品簡析會,使我這個敗家玩意都出了名了。到鏡泊湖來的這些人里沒有不認識我的。我還裝什麼旅館值班人員?跟她挑明麼?這種情形下她會相信才怪!她一定會大聲尖叫我這個變態的,然後大家都會被她吵醒,我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那我繼續裝死人?更行不通了,這個想法我自己都想給自己一耳光。怎麼辦,怎麼辦?要不我先上前把丫砸暈了吧,可是我有那麼大的手勁兒麼?

    正當我腦子里亂成一團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了她的一句話︰“為什麼呀,為什麼你就不要我了?我哪兒做的不好了?”

    臥槽?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這明顯就是出現感情問題了,要說我這個人也是很八卦的,但是我對天誓,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是被她的這句話給吸引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妹子。哥哥我也是被甩過的人,哥哥我這方面也有經驗。

    只不過哥哥是男人,臉皮還厚,倒是你個小姑娘被人家給甩了,這感覺想想就不好受。還是在這麼晚了的時候,想想甩你那小子真是夠孫子的,有啥事兒不會白天說麼?非得讓人家睡不好覺?非得大半夜的把人家弄哭?

    這正是︰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啊!有人為女朋友犯愁,也有人為沒有女朋友犯愁。

    顯然,我屬于後者。

    想著想著,我心里開始不是滋味了起來,電話分手,真是觸景生情啊,Fuck。聽著那妹妹的哭聲,盡管她好像已經盡力的壓著聲音好不吵到別人,但是她不知道在和她距離大概有十五米開外的我已經全聽在了耳朵里。

    女人啊,可真都是禍水。因為她們眼淚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想當年明末年間的吳三桂是多麼爺們兒的一條好漢,但愣是被陳圓圓這個禍水給弄的頭都把綠帽子頂了起來。反了,日子沒法過了。

    說到眼淚,我忽然想起了那黃衣女鬼的眼淚,都是痴情女子啊,也不知道它現在和那個雜碎相處的怎麼樣,如果我是它,我就天天晚上嚇唬董思哲那個癟三。不過說起來,我還真的忘記問九叔那顆珠子是怎麼回事兒了。

    呸,想著想著怎麼跑題了?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要知道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隨時會出現。這麼危險的時候可不是想那些無意義的事情的場合。

    于是我繼續盼望這妹子早點回屋睡覺。偷眼望去,那妹子好像掛斷了電話,我心中落了大半,打完電話就會被窩里好好的哭吧,小妹子,哭出來就好了。

    可是事情完全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掛掉了電話後,竟然把頭埋到了膝蓋間,哽咽的哭著。是那樣的傷心。

    這可怎麼辦啊?算著時間,馬上丑時就要過了。如果那東西今晚還來的話,應該就是這幾分鐘的事兒了。大姐啊,求你了,快回屋吧!

    還好,她哭了一會兒後起身了,我心中松了一口氣,她終于要回去了,可是就在這時悲劇卻生了,她起身後並沒有回屋,而是又播了一個電話。

    “你會後悔的。”她簡短的對著電話里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掛掉了電話就往旅館門口,也就是我這個方向走。

    這丫頭不會是想不開吧?

    我該怎麼辦??她要是進過我這邊不看見我才怪!要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她看見一個人坐在這麼黑的走廊里,一定會嚇的大聲尖叫的。到時候就熱鬧了,整個一樓的人都得醒。

    靠,難道老子大學生涯中的名譽就這麼毀了麼?我招誰惹誰了啊!眼見著她越來越近,我的腦袋里由于太過緊張,只能不出聲拼命的往牆上靠,好能盡量的使自己看上去像個垃圾桶。可是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來呢。我竟然又想哭了。我容易麼?

    要是有個地洞該多好,不管多大,我高低都想鑽進去。

    我感覺到她手機的光亮馬上就要照到我了。我一狠心,也不計什麼後果了,準備她一走進我就先縱身捂住她的嘴後,在打昏她。現在只能這麼辦了。

    眼見著她馬上就要看見我了,我已經繃緊了肌肉準備隨時彈起,說啥也不能讓她叫出來。

    果然,她也好像現了前面靠牆處有什麼東西。她停下了腳步,然後用手機向我照了過來。

    動手!!我飛的彈起,正要上前捂住她的嘴時,猛然聽到了身邊“啪愣!”一聲。

    在看那個女生已經看見了我,但是她的表情忽然凝固住了,那並不是害怕或者想尖叫的表情。

    我身上的冷汗刷一下的就冒了出來,急忙摁亮了手機,只見地上的海碗里,那根筷子已經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29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01:30 PM 編輯

第一卷 第四十章 女人禍水

    周圍的空氣迅變冷,眼見著大事不好,這事兒也太寸了吧,我轉頭轉頭望向了那個女生,這一望不要緊,真是讓我的心涼到了極點。.

    在手機的光亮下只見她的臉已經和那天的關明一般無疑,五官擠在了一起,眼楮眯縫著,嘴角都快上彎到鼻子的高度了。他姥姥的,已經被附身了!

    她“桀桀桀~~~”的怪笑著,說時遲那時快,我沒有任何時間想辦法,只是條件反射快的把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往她身上扔去。‘她’的度還是那麼敏捷,嗖的一聲躲開後,一個箭步沖上前狠狠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想不到她的力氣這麼大,一個耳光就把我打倒在地了。我感覺到我的左臉好像迅的腫了起來,我暗道不好,在這里動手一定會把所有人都吵醒的。

    于是我倒地的同時順勢就往旅館門口的方向滾去。由于旅館在山上,所以晚上都不鎖門。只是關上而已。

    我站起身就推開門往外跑,她果然追了過來,看來這兩天晚上我對它的羞辱不小,她想滅了我以解心頭之恨。但這正是哥們希望的,我推門出來以後沒有立刻跑,而是躲在門後,拉著門好不讓她出聲音的跑出來。

    太好了,她已經跟了出來。顯然沒有現我,我迅的關上門,然後輕喝了一聲︰“急急如律令!”後就又順起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往她身上招呼。

    我真感嘆它身手為什麼這麼敏捷,又刷一下的跳開了,落在在旅館外的小操場上四肢著地的沖我怪笑著。

    我心想,讓你笑,今天晚上請了九叔後定要讓你連哭都找不著調兒!但是現在怎麼才能讓它快點離開那個女孩兒的身體呢?我腦中快的想著,忽然心生一計。

    于是我對著她說道︰“你這妖孽,我屢次放你,你卻得寸進尺。好吧今天便要將你打的魂飛魄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你個王八精。夠膽的話就隨我來吧!”說完後我便向湖邊跑去。

    身上帶著‘丁已巨卿護體符’所以我不用怕它,只要把它惹怒,然後引它到遠一點的地方,我就可以大展拳腳沒有任何顧忌了。

    它果然中計了,又出幾聲“桀桀桀~~~”的聲音後就迅的像我撲來,要知道我哪兒有它跑的快啊,它那度,都不能稱之為跑得太快了,應該說是飛的太低了。

    眨眼間它便追上了我,我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身上的‘丁已巨卿護體符’馬上就揮了作用,把它彈開了。我趁著它彈飛了的時候迅的鑽進了湖邊的一片小樹林。

    就在我鑽進樹林的一霎那,我把手機燈同時摁滅。然後順手從一棵小樹上掰斷了一根樹枝,又把那樹枝掰成了兩截。

    這就叫︰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我屏住了聲息,準備等它從這兒經過的時候,就給它來個天降神兵,直接摁倒然後掰手指伺候。

    果然追來了,只是卻沒有直直的跑過去,而是直接向林子的方向沖了過來,靠,它怎麼知道我躲在這里呢?眼見著它要鑽進林子,我心想不好,樹林之中我不好揮,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沖出去跟丫拼了。

    想到這兒,我心一橫,嗎的,我再怎麼廢柴也不至于被一個附了身的女人打敗啊。于是我大喝一聲,沖出了林子,往她身上撲去。

    也顧不上我這個姿勢很猥瑣了,能活命再說吧。她見我不再躲她而是朝她撲了過來時,又出了那惡心的笑聲。然後快的跳起,簡直就和猴子一摸一樣。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跳到了我的身後,然後一腳重重的踹在了我的後背上。

    我感覺到一陣劇痛傳來,同時我的身體也往前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雙手都卡破了。我還沒來得及叫痛的時候,她又飛身壓在了我的後背上,然後又用雙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對天誓,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惡心了,我又體驗到了自己的臉迅膨脹,眼珠子快要冒出去的感覺。

    可是我那時卻笑了出來,因為她千算萬算,沒有把它附身的對象算進去,要知道它如果附身在關明那種壯漢身上的話,我還真沒轍了,只能等死。可是,它現在附身在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這丫頭也就九十多斤,這點小分量壓住我這個大老爺們麼?

    于是我猛然使勁兒就爬了起來,她雖然被我掙脫起身了,但是雙手還在死死的掐著我的喉嚨沒有放手,眼見著我眼前已經冒金星了,我不敢多想,猛然跳起然後向後一躺,成功的反撲將她壓在地上。

    她的雙手終于松開了,我沒有錯過時機,邊大口的喘著粗氣邊一個轉身把她壓倒在身下。這時候也不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我重重的騎在她身上,然後一只手死死的抓著她的睡衣衣領,另外一只手則伸進兜里摸符。

    她雖然被我壓在身下,但是手上卻還完全不老實,雙手又掐住了我的脖子,靠,你能不能換一招啊?我都快被你掐吐血了。

    右手艱難的摸出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現在你被我壓在身下,我看你這回往哪兒躲?我用力的把那張符往她的頭上招呼,同時從嘴里擠出了“急急如律令。”這幾個字兒。

    嗎的,她終于中招了,只見我的符貼在了她的額頭,她立馬十分痛苦的怪叫了一聲後,掙脫了我向樹林中跑去,可是沒跑幾步便倒在了地上。全身顫抖著,就如同我去年對付的那個黃衣女鬼一般。

    我則坐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差點兒就讓她給掐死了,真是太危險了。過了一會兒我恢復了一些,馬上站起身,只見她好像也恢復了,只是十分的脆弱,只能在地上慢慢的往樹林里爬。

    眼見著機不可失,我馬上上前兩步把她重重的踩在了腳下,然後伸手又掰了兩截樹枝,把她的手抓了起來,男左女右,拎起她的右手,用兩截樹枝夾住她的中指後狠狠的掰了一下。

    只聽到“桀~~!!”一聲,她便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呼,終于成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上的疼痛隨之傳來。兩只手掌都卡破了,一邊臉漲漲的,不用說,一定腫了。

    好在這麼一折騰,但不困了,我望著躺在地上的那女生,心里開始犯愁,她咋整呢?給她背回她屋子?不可能的,那樣的話聲音太大,一定會被人現的,那時候我可真是百口莫辯了,就我倆現在這副造型,還黑燈瞎火的,我會被當成強*奸犯的。

    把她背我屋去?更不可能的,要是她醒了以後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床上,我依然是百口莫辯,我會還是會被當成強*奸犯的。

    把她丟在這兒不管?還是不可能的,這深山老林的,萬一在出點兒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

    靠,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不能送她回屋,也不能背她回我屋,更不能把她丟到這兒。看來唯一之計就是用哥們兒這口三寸不爛之舌來編一個完美的謊言才能過關了。

    可是這謊話要怎麼說才能圓潤呢?想了幾分鐘後,我計上心頭。就這麼辦吧,于是我背起了這個小丫頭,往湖邊走去。

    大家不要起疑心,我還沒有殺她滅口的勇氣,這丫頭很輕,在我後背上睡的很香甜,呼吸很輕很均勻,透過我薄薄的半截袖,我感覺到了她胸前之物的柔軟。這時候你說如果我心中要是沒有雜念的話,那純屬扯淡。

    呸。我連忙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雖然我是個杯具的處男。但是我也不會趁人之危的,因為那樣實在是太下作了。

    走到了湖面,我找了一塊很平整的沙地上把她放了下來。然後我也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掏出顆煙點著了,早上的湖面很平靜,風兒吹過帶著一絲的涼意,我望著正在熟睡的大一女孩,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而且經過剛才的打斗已經弄的髒兮兮的了,腰部還刮了個大口子,雪白的肌膚隱約的顯露了出來。

    我不敢再看,嘆了口氣,女人啊,禍水。

    我把上身僅有的半截袖脫了下來,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轉過頭,繼續等待著新一天的黎明。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張雅欣

    經過一宿這麼激烈的折騰,我倒是不覺得怎麼困了,我坐在沙灘上,聞著湖水的氣息。頭腦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我開始想很多東西,包括這幾天生的事,包括我的家人,包括劉二叔跟我說的話。

    我真的適合學道麼?我真的適合干這一行麼?

    我才二十歲,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我摸著我那邊腫起來的半邊臉,這些事,真的適合我麼?

    我沒有那種警惡懲奸的胸懷,我只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畢業以後找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工作,回老家買一套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子,娶一個不算好看也不算難看的媳婦,生一個不算聰明但也不笨的娃。這就是我這個普通人的再普通不過的夢想。

    可是為什麼,我自從學過《三清書》後,我的生活就開始改變了呢?我開始經常經歷危險,我開始變的強顏歡笑,我開始覺得和我的理想越來越遠。

    我以後,還要繼續這麼走下去麼?

    腦子里又開始越來越亂,我用雙手拍了拍臉,已經腫起來的那半邊臉傳來了疼痛的感覺,算啦,走一步說一步吧。

    本來我的目的是十分單純的,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可是上大學之後生的這些事,讓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有人保護的,就像那個女鬼的眼淚,如果我沒有幫她,那麼董思哲那個雜碎現在既然會很逍遙的過活,而很多無辜的人都會因此而失去寶貴的生命。

    難道我的命就是命,而他們的命就不值錢麼?這個社會已經有太多的冷漠,大街之上有殘疾人摔倒了,沒人幫忙扶。有人搶劫,沒人幫忙追。有人打架,很多人卻只是圍觀。

    可是他們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自己變成了殘疾人,自己被別人搶劫,自己被別人打。那時,還會有人幫你麼?

    我雖然失去了很多的東西,但是至少,當我在董思哲屋子里放出女鬼時,當我這三天晚上守著旅館門口時,我的心是熱的。我沒有後悔。之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我也不會。

    望著平靜的湖面,我忽然想大喊,但是我沒有。我只能在心中吶喊,表面選擇沉默,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自己別後悔就行了。

    五點十分,望著太陽從山腳升起,映的鏡泊湖的庫面上一片粉色,那畫面我現在也忘不了,真的是美極了。

    看著此景我的心情竟然也跟著好起來,又恢復了那個一天天嬉皮笑臉的我,對呀,我只要保持著這份笑臉就好了,只要開心的活著,還要去奢求什麼呢?

    想到這里,我站起身,沙灘不遠處有幾個這個旅館平時泡魚用的大盆,我走過去端起了一個,走到湖邊舀了半盆湖水,先把把自己身上用水弄濕了以後,就艱難的端到那個女生旁邊。

    小妹妹不要怪我,我這也是為你好。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我邊想著邊把盆里的水一股腦的潑向了她。然後快的把那個大盆扔的很遠很遠。

    “呀~!”她醒了,睜開了眼楮,第一眼就望見了我這個光著上半身的猥瑣男的臉,我盡量裝成很擔心的樣子望著她。

    她馬上警覺的坐起身,用說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然後驚慌失措的向我叫到︰“你‧‧‧‧‧‧‧‧‧‧‧你是誰啊!!這是哪兒?”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句,于是我裝著喘粗氣的樣子,對她說︰“這兒是湖邊啊!你是大一的吧,我早上起來晨練時現你泡在水里,我就緊忙把你救上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這招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的技能顯然已經被我用的出神入化,直接把話題拉到了她身上。

    她應該不記得昨晚被附身之後的事情,所以我這麼說完全可以推卸掉我的責任。她摸著自己的濕漉漉頭,顯然已經不記得生過什麼了。

    其實這小姑娘長的還真不錯,這是實話,這副長相放在我們學校的那些女人堆里,基本可以做到鶴立雞群的效果,但是全身濕透了的她,在輕微的顫抖,跟關明一樣,被附身了以後的臉色很差,煞白煞白的。

    她還沒有放松警惕,她便顫抖邊問我︰“我怎麼會在這里?”

    我裝作苦笑,邊撓頭邊對她說︰“我哪知道啊大姐,你不好好睡覺怎麼跑湖里去了?到底出啥事兒了,要不咱報警吧。”

    當然我是在唬她,這深山老林的你上哪兒報警去,想報警的話最快也是得用一上午的時間先走出去再說。

    戰略成功,她顯然是在努力的想著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麼事,但是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麼頭緒,她喃喃的說︰“昨晚‧‧‧‧我打電話‧‧‧‧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嘿嘿嘿,果然如我預料一般,不記得了好啊,要是記得的話可真就出事兒了。我連忙趁熱打鐵,對她說︰“是不是有啥煩心的事兒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以後可千萬別做傻事兒了,知道麼?”

    要說說話可真是一門學問,她顯然被我說中要害了。開始了沉默,很明顯的,她已經把思考重心又回到了昨晚的那個電話上。

    折騰了這麼久,天也亮了,已經早上六點多了,該是時候回去了。要不一會兒那些人都睡醒了,這可就不好說了。

    于是我對她講︰“咱還是先回去吧,都濕透了,回去換身衣服,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對別人說的。”

    本身她現在也是完全沒有了主見,聽我這麼一說後,勉強對我微笑了一下,說︰“謝謝你救了我,我認識你,你叫崔‧‧‧‧‧‧‧‧‧‧。”

    廢話,我連著三天晚上被劉明明大庭廣眾的打罵,你當然認識我了。我盡量擠出一幅很陽光的笑臉對她說︰“作非。”

    她愣了,“崔作廢?”

    我愣了。“不是崔作廢,哥哥我叫崔作非。”

    她終于笑了,這樣才對嘛,女孩子不要老是哭哭啊的,還是笑的樣子好看。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這換種方式來說也算是一種英雄救美吧,就算不算英雄救美,也應該算是一種艷遇吧。

    我站起身,對她說︰“沒什麼事就好,快回去吧,該著涼了。”

    她了跟著站了起來,本來蓋在她肚子上的半截袖掉了下來。她頓時臉紅了,沒想到她還挺守舊的,露個小肚子都臉紅,真在我們學校可真少見。

    要知道我們學校的那些女生,平時在寢室喝酒喝熱了都光膀子。當然了,這也是我們道聽途說來的。我見她這麼尷尬,就對她講,“我那半截袖就先放你那兒吧。走吧。”

    她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撿起了我那限量版的阿迪耐克,然後雙手捂著肚子走在我的旁邊。

    回去的路上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她顯然還是有些傷心,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張雅欣,是大一室內設計班的。

    她問我︰“你的臉怎麼了。”

    我該怎麼說呢?說是她給了我耳光?唉,我苦笑的回答她︰“早上我大老遠看見你躺在湖邊的淺水里,于是就往湖邊跑,不小心腳磕到了石頭,摔的。”

    她又沉默了,這時我們回到了旅館,我把她送到她的房間門口,然後轉身回屋,只聽到她在身後說︰“崔哥,謝謝你救了我。”

    我們回頭,但是我的表情卻是很開心的。回到了我住的那屋,王城和小凱還在熟睡中,唉,你們這些貨,害的老子都快破了相了。

    摸著我那腫的老高了的臉,算了,現在還能睡上兩個小時,等今天一過,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我邊安慰著自己,邊一頭倒在了床上。

    按照慣例,八點辦左右,王城和小凱就把我拉了起來,我要死不活的起身穿鞋時,現他倆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罵道︰“看啥啊?沒見過這麼帥的小伙兒啊?”

    小凱捂著嘴笑著說︰“臥槽,非哥,你睡個覺咋還把臉睡腫了呢?是不是在夢里扇自己耳雷子了?”

    我無語了,對他倆說︰“我睡覺不老實,晚上大頭朝下從床上滾下來了,你倆沒聽見?”

    望著他倆十分傻逼的哈哈大笑,我竟然也跟著他倆十分傻逼的笑了起來,是那種自內心的笑容。

    雖然說還是十分傻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32 PM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試膽游戲

    今天是來鏡泊湖的最後一次寫生,明天再玩兒一天,後天我們就要回哈爾濱了。.

    由于我那件限量版的阿迪耐克借給了那個大一的女生張雅欣,所以我洗完臉後只能從行李里翻出了另一件拉風的半截袖,雕帕。商標是一男一女坐在一只大雕上背靠背。我喜歡這個牌子。穿上這拉風的雕帕,我和小凱和王城來到了餐廳。

    要說我的苦日子可真快到頭兒了,明天以後我就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想我都快笑了出來,要說人啊,如果需求降到了一定的極限,你讓他能多睡一會兒他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喝著早上餐廳供應小米粥,往大一的桌子那邊看去,沒有看到張雅欣,可能是身體受不了被附身的負荷,還在睡覺吧。

    飯後,我很自覺的背著畫袋來到了我的風水寶地,今天真熱,我心里想著今天得多畫點兒符,因為我準備今天晚上就端了那東西。不好好準備可不行。

    我勤勤懇懇畫符的樣子像極了那種存稿不多了還在趕稿的寫書人。

    明天高低我也得睡個好覺,我心中暗暗的想著,中午的時候我晃蕩回去吃飯,今天旅館好像剛采購回來,我們吃上了新鮮的蔬菜燉魚,桌子中間還放了一盆一鍋出,所謂一鍋出就是一個大鐵鍋里頓的魚,而又借著鍋沿兒上又貼了很多的黃米面兒大餅子。等魚燉好了,大餅子也熟了,這時的大餅子里滲透的魚肉的味道,很香。這讓我們這些沒怎麼吃過粗糧的八零後們吃的很是開心。

    哥們兒我照舊狼吞虎咽,不理會同桌那些臭老娘們兒的翻白眼兒鄙視。左手拿著一個大餅子,右手夾著各種魚肉一個勁兒的往嘴里送,這不能怪我,我的確累壞了。那些女生問我,我臉咋了,是不是讓誰揍了?

    我嘴里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的應付了她們一句︰你們如果再了事我我就抱你們孩子跳井。

    女生們對我本來就沒啥好感,見我態度不友善,也就不搭理我了。我又拿起了一個大餅子,正要往嘴里送時,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細細的,聽的我心里直癢癢。

    “崔哥,我來還你衣服了。”

    我回頭望去,不是張雅欣還能是誰?只見她俏生生的立在我的身後,煞白的小臉兒還掛滿了憔悴,卻還是在靦腆的微笑著。雙手捧著我的那件限量版的山寨貨。

    我連忙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要說我一到關鍵時刻就愛掉鏈子,這一咽還把自己給噎住了,連忙端起碗里的魚湯喝了好幾口後,覺得很丟臉,于是擠出一副很猥瑣的笑容對她說︰“‧‧‧你起來啦,吃飯沒?我不著急,要不你再拿去用幾天再還我也沒關系。”

    話一說出口,我就覺得這話說的有毛病了,只見張雅欣的小臉通一下就紅了,她低著頭,把衣服遞給我後,輕聲的說︰“謝謝‧‧‧‧‧不用了‧‧‧‧‧謝謝你。”

    說完後,她一路小跑回到了大一那邊的桌子。我手里捧著衣服半天沒回神兒,等我轉身的時候,才現桌子上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好像都不相信,我這個髒鬼猥瑣男會有如此艷遇,那些女生有開始在背地里扯起了老婆舌。王城問我︰“行啊,本事見長啊,跟哥說說,咋勾搭上的?”

    勾搭你老妹兒,我鄙視了他一句,然後看了下我那件阿迪耐克,潮潮的,顯然她今天洗過了。我下意識的聞了聞,一股淡淡薰衣草的香味兒。

    我也不含糊,吃飯完就換上了阿迪耐克,結果走哪兒哪香。哈哈。心情十分爽快,然後跑到湖邊繼續畫符去了,要說人逢喜事怎麼就這麼爽,我也不知道,我也沒遇到啥喜事兒,但是心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好,不知道為啥。

    望著太陽落到了湖的另一邊,我心想,今晚終于到了,這兩天剩下的符,再加上今天畫的,一共十五張。十張‘甲午玉卿破煞符’,三張‘丁已巨卿護體符’還有兩張以防意外的‘甲子文卿緩神符’。就這裝備量,應該足夠了吧。

    由于我隨身都帶著那面小鏡子,就差井水,然是想想井水就是地下水,這里這麼大個湖,用湖水應該也行吧。就等晚上了。

    我又利用了半個小時,塗了一張差不多能過關的水粉來應付劉明明,再怎麼說不畫一張差不多點的畫也說不過去。

    晚飯後,劉明明繼續作品簡析,今天的他很好奇,問我︰“你的日出東方系列呢?”我笑了笑,沒回答他。

    劉明明點評完畢,沒有像前幾天那些放我們集散,而是露出了一副極其猥瑣的小臉問我們︰“今天真他嗎熱啊,你們說呢?”

    我們不知道他有什麼陰謀,于是回答他︰“是啊,真他嗎熱。”

    他笑著對我們說︰“那咱們晚上玩兒一點兒讓人涼快的游戲啊?”

    臥槽,我真鄙視你個色*情教師。都一把年紀了,還想玩兒涼快游戲,我大喊一聲︰“劉老師,要自重啊!”旁邊的男生們也開始跟著起哄。

    他罵了我一句︰“滾蛋,我說的是練膽兒游戲,怎麼樣?”

    練膽兒?怎麼個練法?我們莫名其妙了。

    劉明明指著離旅館不遠處的那棟還沒有建好的空樓對我們說︰“我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和哥們兒們晚上鑽舊樓玩兒,可刺激了。正好咱們現在有這個條件,等晚上倆人一組,從一樓走到五樓,正好今天這麼熱,降降溫,怎麼樣?敢不敢?”

    他說的到挺有意思的,我們這邊的男生們聽完他說的已經有人開口答應要玩兒了,可我卻十分的不願意,因為我知道現在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何物的妖怪晚上要來。而且這種冒險的游戲還是少玩兒為妙。

    由于我身為一個男人,現在服軟會被人看不起,我只能希望那些女生們反對了,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娘們一聽有這麼刺激的游戲,都舉手說好,然後還虎視眈眈的偷眼望著我們這幫男人。

    這時候再不說話可就不行了,我連忙舉手說︰“劉哥,我反對!!”

    哪知道劉明明白了我一眼,對我說︰“反對無效,就這麼定了,為了效果好點兒,大家快回去睡覺,一點起床咱們進去玩兒一回。給這次外出寫生留個好一點的回憶。”

    臥槽,一點?你這不是開玩笑呢麼?我今晚還有重要的事兒呢,你可好,把人都弄醒了,這可怎麼辦啊?

    我連忙又說︰“劉哥,我真起不來。咱還是別去了。”

    劉明明見我屢次反對,也不含糊,馬上走了過來,對著我屁股就是一腳,並且說︰“掃興的玩意兒,起不來就拽你起來!王城,到時候你就把他踢起來聽見沒?”

    王城嘻嘻哈哈的點頭,大家解散了,都很興奮晚上要玩兒的事情。可我卻滿心的擔憂,這可怎麼辦啊,我晚上還要見九叔,而且還得消滅那個東西呢。

    劉明明忽然的整出這事兒,我晚上該怎麼辦?參加的人那麼多,要是那東西來了的話,在那棟空樓里我該怎麼保護他們?

    我感覺世界末日仿佛就要來了,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沒有頭緒的我坐在旅館外,望著圓月從天邊升起,深山之中的夜幕下,那棟空樓顯的格外的滲人。

    看來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了。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迷藏(上)

    要說熱鍋上的螞蟻是什麼狀態,我現在可太知道了,他姥姥的劉明明真能給人添麻煩。晚上十一點,我坐在屋子里,看著電視劇,心神不寧。但願別再出什麼狀況了,要不我可真受不了了。

    摸著褲兜里的小鏡子,我心中暗暗的打定了主意,劉明明說一點集合,那最少也要瘋一個小時,那就是兩點,正好是丑時。按照那東西這幾天的規律,一般都是兩點半以後出現。管不了那麼多了,丑時一到,我就馬上偷溜到湖邊聯系九叔,要不然的話一定會有傷亡出現的。

    由于很興奮,他們都沒有睡覺,等待著一點集合,我差不多能了解他們的思想,由于是兩個人一組,所以男的多半想找個女伴,想借機體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趁著夜里黑而趁機佔女的便宜,吃吃新鮮的豆腐,而女的,多半是同樣想趁著夜里黑,好給自己一個往心儀已久的男伴兒的懷里鑽。

    劉明明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也是用心良苦,想給自己的學生們一個絕佳的配對機會。可要我說這就是脫褲子放屁的事兒,完全是多此一舉。

    看來今晚將會是最考驗我的一晚了,我得找一個靠得住點兒的伴兒,好能給我中途開溜到湖邊的機會。

    想來想去,王城就是最佳的人選,這老爺們兒一把年紀了,應該對這類的配對節目不怎麼感冒,到時候我跟他倆人做個樣子從一樓跑到七樓,然後直接跟他說這游戲真沒意思,再讓他回屋睡覺。他多半能同意。

    于是,我對坐在床上的王城說︰“老王啊,等會兒咱倆一組啊?你看咋樣?”

    王城正坐在床上扣腳丫子,他斜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你是害怕吧?誰跟你一組啊,我這麼青春個小伙當然得找個小妞兒作伴兒啦,你找別人兒吧,哈哈。”

    哎呀我心里這個惱火,想不到你個老家伙還人老心不老,還期望著年老入花叢?你還青春呢?你都快立秋了。

    沒辦法,我只能問小凱了,看上去他也對晚上的事兒挺不敢興趣兒的,我就對他說︰“凱哥,我看你相貌堂堂,以後一定是做大事的人,要不咱倆等會一組吧。”

    小凱竟然也斜了我一眼,然後有氣無力的對我說︰“行啊,你去問問我媳婦兒,看看她同意不?”

    想到了小凱的媳婦兒,我不由的一陣冷戰,那位女性碩大的身板出現在了我的腦袋里,不是誇張,就他媳婦兒那體格,打我這樣的三個都很輕松。

    我無語了,天哪!我該怎麼辦!老天爺你劈死我算了!!

    你們這幫無知的草民啊,哥們兒我這麼努力的幫你們平息狀況,你們卻一個勁兒的為自己制造狀況。哪兒還有王法了,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我應該找誰一組才能好開溜呢?我的腦袋里一片混亂,忽然,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劉明明。對呀,哥們兒我完全可以呆在劉明明身邊啊,要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劉明明一定會在一樓呆著,到時候我跟他說我害怕,而且沒人陪我,留在他身邊,等到快兩點的時候就勸他召集大家回去。而且開溜也方便,說聲上廁所就能閃人了。

    我怎麼這麼聰明哪,哈哈。就這麼辦了,很快,十二點五十了,劉明明挨個屋叫我們出去集合,由于大晚上的還這麼熱鬧,竟然把c作大叔給吵起來了,他問我們這要是干啥,劉明明告訴他我們要去空樓里納涼。

    c作大叔臉色變了,他對劉明明說,大晚上的你們不害怕啊,那樓最好還是少去為妙。

    劉明明遞給了他一顆煙,對他說,沒事兒,我們這老些人,純粹就是去玩兒。不打擾你了,你先睡覺去吧。

    c作大叔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對劉明明說︰“那你們可千萬加點小心啊。”

    可能只有我把這句話往心里去了吧,c作大叔睡覺去了,大伙嘻嘻哈哈的往那棟空樓走去。那棟空樓有五層高,底下挺大個台階,我們就在台階之上集合。

    等劉明明碼好人數後,我就用一副嬌滴滴的聲音對他講︰“劉哥~~~~人家害怕,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

    我的屁股又挨了他一腳,他罵罵咧咧的說︰“滾犢子,少黏糊,我又不留下來,我會找倆人兒進去裝鬼嚇唬你們!”

    我靠,沒想到他還有這招兒,這太陰了吧也,看來他是想造出一種鬼屋的效果,等等,裝鬼?這不就是哥們兒的機會麼?如果我也進去裝鬼的話,不更容易偷溜出來了麼?

    我連忙對他說︰“劉哥哥~~那你選我吧,你看我長的多像鬼 。”

    沒想到我又挨了一腳,他說道︰“滾,裝鬼的人都找好了,你老老實實的進去。”

    我靠,不用這樣吧,我可怎麼辦啊?正當我想轍的時候,劉明明開始讓我們大家開始找一起進去的伙伴。倆人一組,可我找誰去啊?

    我火急火燎正沒招了的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女生,由于大家為了制造氣氛,所以都沒有像旅館借手電筒,都是用手機照明,我看清來向我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大一的女生張雅欣。

    她好像很猶豫的走到我身邊,然後鼓起勇氣對我說︰“崔哥,我不知道要找誰,要不咱倆一組吧。”

    她這話一出口,只見旁邊那些認識我的人馬上就開始起哄來,他們誰都想不我我這個猥瑣的藍毛兒竟然也會有女人主動找上門來。而張雅欣的也馬上把頭低下了,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我望著周圍那些臭老娘們那一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哥們兒怎麼啦,至于你們這副表情麼?

    其實我現在心里還是有些暗爽的,再怎麼說好歹也算找到個伴兒,而且長的還挺好看。但是我可不是為了能在黑暗的樓道里吃她豆腐才暗爽的,要知道如果我是色狼的話,那今天凌晨時我就動手了。

    我暗爽的主要原因就是我現在可以帶她快點兒的走完這破樓,然後我好開溜去找九叔。大敵當前,可不是應該玩兒的時候。

    想到這里,我對她笑著說︰“好啊,反正也沒人跟我一組,那等會兒咱倆就一起吧。”

    她抬起頭,微笑了一下,只聽四周又是一片噓聲。我往那些臭老娘們兒的方向吐了口吐沫,這些老娘們兒將來一定是當潑婦的料。我呸。

    我們走進了那棟空樓的一樓大廳,這麼空曠的地方在黑暗之中顯得很是滲人,這是旅館型建築,兩邊都有樓梯,空屋子沒有上門和玻璃。

    我們都進來後,劉明明讓我們別瞎跑,並且說好紀律,任何人不得中途退出,並且行動必須要兩個人以上,這是為了最起碼的安全著想。等一切都準備好以後,劉明明開始排名次,兩個人一組,等第一組走完一圈後回到一樓,下一組再接上。

    都準備好了,我傻眼了,天殺的劉明明把我和張雅欣排在了最後。眼見著一點就要到了,按我現在的名次我還有機會溜走麼?

    劉明明告訴我們5分鐘以後開始,然後自己帶著兩個人先往樓上跑去了。我旁邊的張雅欣靦腆的朝我笑了下︰“崔哥,我膽兒小,一會兒你可要保護我啊。”

    我苦笑了,其實我也膽兒小,況且保護你簡單,但是如果那東西出現的話,要保護大家可真的是難上加難了。

    五分鐘過後,第一組那對男女開始嬉皮笑臉的往樓上走去,不多時,就聽見了他倆的叫聲。看來是被劉明明給嚇唬的,樓下的人哈哈大笑起來,但是只有我是想笑也笑不出來。

    我看了下手機,一點十分,距離丑時還有五十分鐘。老天保佑讓這場鬧劇快些結束吧。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迷藏(中)

    眼見著那些男女們嘰嘰喳喳的上樓,然後又下樓,好像對此還樂不思蜀,我則盼望著他們能快點兒的走完然後回去睡覺,嗎的。太折磨人了,我掏出了煙,放到嘴里點著了,大口大口的抽著。

    張雅欣看我這副好像要打架似的表情,問我︰“崔哥怎麼了?你也害怕麼?”

    我對她搖了搖頭,對她說︰“沒事兒,我一到晚上就表情抽筋兒,你別害怕就行了。”

    看了下表,已經一點五十了。我前邊還有一組,該死的,大概是輪到我倆上去的時候正好兩點,我心想不管了,大不了兩點的時候認慫,愛誰說誰說去,就說我不敢上去然後跑路。

    要知道哥們兒跟你們這些讓假鬼嚇唬的比起來,我可是要去斗真鬼的啊。

    終于要輪到我倆了,我望著我倆前面的關明和我們班的一個叫謝曉磊的走了上樓。眼見著要到兩點,我對著旁邊的張雅欣說︰“問你個事兒,等會咱倆不上去了,行麼?”

    張雅欣望著我,也許她會認為我是個膽小鬼吧,但是這些都是小事兒,現在可不是在乎這種小事兒的時候。

    好在,她似乎很通情達理,她點了點頭,對我說︰“好呀,我其實也好害怕,不想上去,等他倆下來咱們就回去吧。”

    太好了,這樣哥們兒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湖邊了。我笑著說︰“謝謝你啊,妹子。”

    她聽我叫她妹子,好像有開始不好意思了,要說女人啊,真是一種猜不透的生物。

    樓下現在大家都回來了,一對一對的正笑著討論剛才在樓上被劉明明三人嚇唬的事情呢,只聽樓上忽然隱約的傳來了謝曉磊焦急的聲音喊道︰“關明,你嗎的,別嚇唬我!你躲哪兒啦!!”

    我連忙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兩點了,頓時腦袋嗡的一聲,出事了!!!

    這時也不能顧什麼破游戲了,我立馬快的往樓上跑去。樓下的眾人也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頭,而且這游戲也要玩兒完了,也就都跟著上樓了。

    在三樓,我遇見了謝曉磊,我問她,出什麼事兒了,她跟我說,剛才關明還在她旁邊呢,可是樓梯邊拐個角再一轉身他就沒了,太能嚇唬人了也。

    嗎的,我心中暗道不好,要是關明嚇唬人就好了,我是怕他被鬼擋了!

    不懼風霜遮我路,只怕陰鬼讓人前。所謂鬼擋人,就是火氣極低的人走在在黑夜之中,如果遇到路過的妖魔鬼怪,那就很容易被穢物所迷,而失去了方向,因為身前有鬼遮擋,所以旁人也看不到他。如果雞鳴之前還找不到他的話,那此人多半是九死一生。

    那時的我心中暗罵自己,怎麼忘記了關明幾天之前才被附身過,現在正是火氣極低之時,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讓劉明明現他失蹤了就糟了,一定會鬧出一場極大的恐慌。到時候可就真的不好弄了。我從一樓迅的跑到了五樓,現關明真的不見了蹤影,途中我遇到了劉明明一干人等,他們好像也著急了,正在喊著︰“關明,別鬧了,快出來吧,咱們回去了”

    我心中想著,你們這麼喊有個屁用,關明多半是被鬼給擋住了。緊急關頭容不得我多想,只能急中生智,跑到了五樓後,朝著一間空屋子大喊道︰“臥槽,關明,原來你在這兒躲著呢啊?!把我們嚇壞了。”

    空樓回聲大,劉明明等人在三樓聽見了我的喊聲,他們也沒多想,就喊道︰“找著了就回去吧,太晚了,不玩兒了!”

    見他們沒起疑心,我就大喊道︰“知道啦,你們先回去吧,我和關明先上趟廁所,然後再回!!”

    劉明明在樓下回應我道︰“你倆小子,注意安全,快點兒回去睡覺!!”

    我連忙大喊︰“知道啦!!”

    聽著樓下嘻嘻哈哈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心中的焦慮暫時落下了,但是我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躲得掉初一,躲不掉五一。現在關明還還在這樓里被鬼擋著呢,再不救他,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還有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嗎的,我怎麼這麼倒霉。

    但是我現在除了幾張符外,什麼道具都沒有,這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只能把一切都壓在了我師父九叔這根救命稻草上了。

    聽著樓下的吵鬧聲已經消失了,看來他們已經回到了旅館了,我的時間不多,必須在一個小時中救出關明,否則關明和我屋的兄弟們該起疑心了。

    想到這里我不再猶豫,快的跑下樓,穿過小操場往湖邊跑去。由于天實在太黑的關系,一路上我摔了好幾跤,但是現在可不是估計那些小事兒的時候了。

    遠遠望去,夜晚的鏡泊湖的湖面映著幽幽的光芒,今天是陰天,看不見月亮。我從沙灘上跑過。然後跪在了湖邊,從褲兜中掏出了小鏡子。

    伸出手舀了些井水澆在鏡面上,由于剛才跑的太快,導致我現在呼吸還沒有調整均勻。我只能斷斷續續的說道︰“魏鳳‧‧‧嬌,魏‧‧‧鳳嬌,魏鳳嬌!”

    可千萬要成功啊,老天保佑這湖水的效果和井水也要一樣啊。我焦急的等待著,好在,平靜了四、五秒後,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開始圍繞著鏡面旋轉,成功了。

    鏡子面開始變的越來越模糊,我終于聽到了九叔那熟悉的聲音。

    “小非,叫為師有何事?”

    聽見了九叔的聲音後,我終于放下了心,要知道九叔可是引我入道的人,在我的心中他簡直就是屬于無敵般的存在,想想這幾天的事情,都是我自己面對,如今終于有人,或者說有鬼和我一起面對了,這種心情真是無以言表。

    但是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我連忙把這幾天生的事情盡量最簡化的說給九叔聽,問他老人家那個我看不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和現在應該怎麼救關明。

    九叔在鏡子那邊聽完我的事情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我︰“石像?還是用紅布蓋著的?你說具體些,是什麼樣的石像。”

    我跟他說︰“是一尊很奇怪的石像,人身、蛇頸、猴臉、鼠眼、豬鼻。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種神。或者說是這種動物,師父,它到底是什麼啊?”

    鏡子那邊的九叔大吃一驚,狠狠的道︰“錯不了,是五通神!想不到現在竟然還有人供奉這種邪神!這下麻煩了!!”

    我很奇怪,五通神?聽名字倒是很霸氣,但是它具體是什麼東西呢?只聽九叔又和我說︰“有道是,諸天正神三百六,一百畜神藏其中,講的是所謂神明之中,有很多都是動物修得,但是所謂五通神,卻並不是所謂神明,而是一種危害人間的妖邪。相傳此物心性不定,在以前的民間偶爾會幫當地的百姓做些好事,據說只要有五通神光顧,那戶人家就有吃不完的糧食,糧倉與瓶瓶罐罐就總是滿滿的。但是五通神的具體形象誰也描述不出來,只說家里出現的蛇類或其他很少在家里出現的動物都是五通神的化身,但是有一利必有一弊。那些受到過五通神恩惠的人家往往都不能得到善終。”

    講到這里再說上一嘴,在很多年後的的今天,我在工作的地方曾經接觸過許多已經失傳了的古書孤本,在一本書面已經磨損的看不出是什麼名字的古書上,我又得到了一些關于‘五通神’的消息︰五通神”,又稱“五郎神”,是橫行鄉野、淫人妻女的妖鬼,因專事奸惡,又稱“五猖神”。來歷復雜,一說指唐時柳州之鬼;一說是朱元璋祭奠戰亡者,以五人為一伍;一說為元明時期騷擾江南、燒殺**的倭寇。總之,通常人們都視五通神為一群作惡的野鬼。

    書歸正傳,我那時聽九叔說的這麼邪乎,況且‘五通神’這個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善類,我的冷汗馬上就下來了,我連忙問九叔︰“那九叔,我該怎麼消滅這東西啊,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看見它麼?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

    九叔對我講︰“其實要消滅此物並不難,因為為師在生前,也曾經消滅過一只五通神。”

    一聽到九叔曾經有過消滅此物的經歷後,我心中大喜,九叔果然就是九叔啊,聽到有辦法後,我忙問道︰“師父,我該怎麼做,你就快跟我說吧,沒什麼時間了,我還有一個朋友現在正被鬼擋在那樓里呢!!”

    九叔正色對我說︰“為師了解你救人心切,所以為師接下來所講的話,你要牢牢記在心里。不得出任何差錯。”

    我的腦袋連忙像雞啄米似的點著。九叔十分鄭重的對我說︰“五通者,無形之物也,除了天生陰眼者之外,為師至今為止所接觸的道法秘術之中,還沒有任何方法能看見此物的正身。但是為師生前所遭遇五通時,卻自己想到了一個方法‧‧‧‧‧‧‧‧”

    我靠!這死老頭兒還是這麼喜歡吊別人的胃口,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都快急哭了,他老人家說話還斷斷續續的!我忙問道︰“師父,到底是什麼辦法啊!!您就直說了吧,求您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34 PM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迷藏(下)

    九叔見我如此焦急,也就不在拖拉,他對我說︰“雖然說要做到看見五通的真身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完全可以通過降低自己的火氣來看見它模糊的輪廓。.但是這還不行,因為它屬陰靈,度完全在你之上,所以你的符咒對它基本上形同虛構,如果要消滅此物,必須要用掌心符!”

    掌心符?那是啥玩意?我怎麼沒聽說過?《三清書》上也沒有記載啊,我連忙問九叔,什麼是‘掌心符’?

    九叔告訴我,所謂‘掌心符’是屬于道家的一種應急之畫符術,此術不同尋常畫符手段,只需心中有道,以血為引,在自己掌中快的畫出相應的符咒就能起效,屬于比較高級的符法之術。掌心符的作用很多,雖然威力不如尋常紙上符咒那麼巨大,但是運用起來卻是快捷有效。只要被畫有掌心符的手掌所觸後,符的威力即可動。

    聽到九叔說的這個掌心符,我的腦子里不知不覺的想起了香港經典電影《倩女幽魂》之中的那個大胡子。電影里的燕赤霞不就是在掌心畫符麼。想到燕赤霞的那句經典拉風台詞“日月無極,乾坤借法!!”,我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吐沫,原來真的有這種符啊!

    九叔告訴了我畫掌心符的要領後,讓我自己試試,其實不用他說我也已經躍躍欲試了,要知道這畫符的方法簡直太拉風了,但是我看了看我的雙手手掌後,卻一下就傻眼了。

    我忘記我的手掌在昨天凌晨和被五通附了身的張雅欣搏斗時已經都卡破了,現在還沒有結疤呢,這可怎麼辦啊,我問九叔“師父‧‧‧‧那個‧‧‧‧我的手心已經這樣了。還能畫掌心符麼?”

    九叔通過鏡子看到了我那滿是傷口的手心後頓時大跌眼鏡,竟然半晌說不出話啦,良久,他嘆了口氣,說道︰“天數,真是天數啊,小非,這應該就是你命中當有此劫,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你個死老頭兒,現在說這種話有什麼用啊。望著我這雙手掌,我真是欲哭無淚,我問九叔︰“師父‧‧‧那啥‧‧‧用手背畫行麼?”

    九叔又嘆了口氣,對我說︰“這‧‧‧‧為師沒有試過,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哭,你這話就是要我自己撞撞運氣唄?好像我活這麼大就沒有過運氣好的時候。想哥們兒我如果運氣好的話,就不用和您老人家說話了,現在早就過上**腐爛的大學生活了。哪兒還會在黑燈瞎火的大山之中提心吊膽的冒險?

    我現在可是擔負著我們一行人的生命啊,老大!

    唉,我現在知道牢騷是沒有用的,不管有沒有用,只有一試了。等會破釜沉舟,馬x翻車,跟丫拼了!

    想到這里,我又問九叔︰“我那個被鬼擋住了的朋友,我該怎麼救他?”

    九叔跟我說︰“只要在他被擋住之所,放出一只黑貓,黑貓就會帶你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聽完他老人家這句話,我真的要哭出來了,這大山里黑燈瞎火的我上哪兒找什麼黑貓去啊?這簡直和你要在澡堂子里買哥羅芳一樣的不切實際嘛!

    我問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九叔想了想後跟我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要找到一個同樣是時運很低的人,和此人再走一回那個地方,但是必須要給此人佩戴‘丁已巨卿護體符’。如果進過之前被鬼所擋住的那人的地點,此人就會有反應。然後以‘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可以將被困之人救出了。”

    老爺子,你真是太能給我出難題了,你說的話不和沒說一樣麼?這麼晚了我上哪兒找時運低的人去?你這簡直就是和在公廁里買 肝尖一樣的不合邏輯嘛!

    但是我也沒辦法了,要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啊,已經在這里和九叔耽誤了快二十分鐘了,按這兩天的習慣,那五通神也快找上門兒了。我必須回去了,想起關明,反正我知道了‘甲午玉卿破煞符’對那擋著他的東西有效,就豁出來時間,拿著符滿樓轉悠,我就不信踫大運還踫不到!

    于是我跟九叔說︰“師父,我走了,今晚恐怕是我面臨過最難的一關。如果我出了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就直接去下面找您作伴了。”

    九叔對我說︰“不可輕言放棄,萬事要小心。”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收起了鏡子,手機此時已經顯示是兩點二十八分,如果再不快點找到關明的話,一定會出大亂子。唉,即使找到了關明,我要和他怎麼解釋呢?況且還有個五通神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

    真是難啊,前有狼後有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只能如此了,第一步先找到關明再說。

    我望著我這雙手和兜里那十幾張符咒,全靠你們了。

    想到這里我起身,像旅館的方向走去,夜深了,湖邊的樹林里偶爾傳出貓頭鷹的叫聲,咕咕,咕咕。湖邊風很大,吹的我直哆嗦,我望著旅館的方向,此時此刻心中忐忑不安。竟然有點像我高考時符咒被沒收後的感覺。

    明知道會考砸,但是也得硬著頭皮往下考。嗎的。

    可是我沒走幾步,忽然看見前邊有個黑影,好像是個人,這馬上讓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們學校的人應該都回旅館了,前面的會是誰呢?

    出于條件反射,我馬上從褲兜里掏出了那一打符,同時右手結了劍指,大喊一聲︰“你他媽誰!!!”

    要說這兩天我是被嚇怕了,而且一直沒有好好的睡覺,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點,見黑夜里有個人影,就不免要往鬼神之處想。

    前面的那個黑影好像被我的喊聲嚇到了,只聽“哎呀!”一聲,臥槽,是個女人的聲音,同時那個黑影處出現了一點光亮,我上前一看。

    這不是張雅欣麼?!天!這個小姑奶奶這時候跑這兒來干什麼!!

    她好像冷不丁的被我的喊聲給嚇坐下了,我連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在手機的光亮下她的小臉還是那麼煞白煞白的。

    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我已經夠亂了,竟然還有亂子等著我,想到這兒,我生氣的問她︰“這麼晚了不睡覺,你出來干啥啊?知不知道一個人出來很危險啊??”

    她低著頭,醞釀了一會兒後抬起頭望著我,她的眼神讓我感覺到別扭,她說︰“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完了!!!難道被她聽到我和九叔說的話了???老天爺,你不能這麼接二連三的玩兒我吧?我都什麼樣了,怎麼半路又殺出一個小姑奶奶來!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知道,于是我忙轉移話題︰“什麼和誰說話啊?我剛才是在湖邊方便呢,哪有什麼人,你是不是聽錯了啊,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為啥還不會房間睡覺??”

    我對她沒好氣的說完後,她還是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她對我說︰“其實我一直沒有回去,剛才你往樓上跑的時候,我就回旅館門口等你了,可是等不到你,後來看見你往湖邊跑,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我氣急敗壞的跟她說︰“我說小姑奶奶,咱倆也不怎麼熟,你等我干啥啊?”

    她咬著下嘴唇,然後鼓足了勇氣,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我身前,然後說︰“本來想和你一起上樓時給你的,謝謝你救了我。”

    我定楮一看,好像是一個純銀的項鏈。鏈墜是一個十字架的造型,在手機的光亮下閃閃光。

    我頓時沒話了,不知道該說些啥好,要說本來我應該感動,其實我真的是挺感動的,因為這是第二個女孩子送我東西。但是現在實在不是時候啊!要知道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危險。還是早點把她打回去睡覺才是王道,感動什麼的,等我能救出關明撐過今晚後再說吧。

    我接過了那條項鏈,嘆了口氣,對她說︰“謝謝你,真的,但是現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睡覺吧。”

    她搖了搖頭,然後堅定的對我說︰“你到底在和誰說話,我都聽到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應該和關明大哥的失蹤和我昨天到底為什麼會在湖邊有關系吧!其實我昨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我記得昨天打完電話後,看到走廊里有一個黑影,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知道的對不對,到底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真的快崩潰了,這小妞兒看上去傻傻的,為什麼卻會如此聰明?看來是瞞不過她了,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我剛才和九叔的談話她差不多聽了個遍。可是我要怎麼解釋給她聽呢?憑我這豬腦子和笨嘴要解釋到什麼時候呢?就算告訴了她,那她如果要是第二天跟別人一說,我該怎麼辦?我想要的最起碼的平靜大學生活一定會泡湯的!

    可是按現在來看,要是不告訴這丫頭的話,那我就別想再施展開拳腳了,等五通神一來,她一定又會被附身的。到時候哥們兒我注定凶多吉少,就算是它不來,這事兒也會鬧大的!我該怎辦啊?

    等等,我忽然想起了,她昨天剛被附身,現在的她不就是時運極低的人麼?我反正都要跟她說,倒不如先借她的身體先找到關明,這樣就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了,不是麼?

    就是這招風險太大了,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可是我現在還有選擇麼?

    想到了這里,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往旅館方向走,她顫抖了一下,沒反對。

    我邊走邊對她說︰“這件事兒十分的復雜,但是我只求你相信我,不管我說的話多麼的荒誕離奇。而且你不能和第三個人說,你能做到麼?”

    她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心中寬慰了不少,但是我的故事實在是太長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眼前關明還困在空樓里,我就對她說︰“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是普通人,接下來你要看見的事情,也不是能用常理來解釋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等到今晚如果我能平安過去的話,明天你要問我什麼我都會回答你。好麼?”

    我牽著她的手,她的手很冷,但是卻好像掌心之中出現了汗,和我掌心的傷口觸踫,挺疼。

    她又堅定的點了點頭,對我說︰“好,我相信你。”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36 PM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前狼後虎

    夜色下的空樓,靜悄悄。偶爾從附近傳來一兩聲夜鳥的叫聲,涼風吹過,更顯蒼涼。

    張雅欣就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感覺到她正在瑟瑟的抖。我完全能夠理解她,其實她也是很堅強的,雖然我沒有告訴她具體生了什麼事,我只是按照東北話,和她說了句︰“你昨天失去了記憶是因為你沖著了東西,今天關明也是,他被鬼擋了,只有你能找到他,但你別問我是什麼人,我現在只能跟你說,這事兒確實不能用常理來解釋,說白了,咱們是見鬼了。”

    雖然張雅欣早有準備,但是聽到從我嘴里出處了那句‘見鬼了’以後,身體還是不由的一顫,畢竟在現在這個社會之中,神鬼之說完全屬于封建迷信,或者還可以退而其次的說,所有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問題,基本上都屬于封建迷信。

    包括外星人,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到底有沒有uFo光臨過地球,所以不管這個世界上出現過多少目擊者,不管現已現的文化古跡之中有多少壁畫描述著類似外星人曾經到達過地球的畫面,但是這些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所以這些都是不可信的。

    科學就是一切。

    但是那些科學證實不了的事物就是不存在的麼?有時候我也在問自己,其實人就是一種十分自負的生命體,只要是自己解釋不了的東西,往往都一概將其並入‘不可能’的範疇。

    殊不知,在十九世紀前,電燈也是一種迷信,殊不知,在一九四六年之前,電腦也屬于不可能。

    但是許多年後,這些多東西卻十分真實的走進了我們的生活。

    說到此處,我不得不說一句,我說的這些並不是反科學,我也確實沒有那麼大的抱負,我只是把我心中所想的寫出來罷了。如果我們能放開我們的思想,讓其沒有邊境的束縛,那樣的話,也許我們的科學將會更加的強大。

    顯然,我們都是侵淫在強制理念的一代,張雅欣現在還不能接受這一事實,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我現這丫頭好像確實有一股勁兒,這是我當時心中真實所想的。

    那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勁兒,我和她說的這些話要是放在別的女生身上,估計那些女生早就嚇跑了。

    要知道我說的,可是鬼怪的事啊!往往人們的心中最隱蔽的一面的恐懼就是來源于此,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張雅欣聽我講完後,竟然沒有多大反應,盡管我也知道她是在害怕。但是她卻咬著牙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一聲不吭的和我向空樓的方向跑去。

    我不由的對她開始刮目相看起來,同時心中的自信又多了一分,不只是因為可以盡快的找到關明,多半的原因是我終于有了一種自己不再是孤身奮戰的感覺。

    所以我暗下決心,今晚一定要救出關明,並且保護好他兩個人的安全。哪怕是我跟那丫拼了老命同歸于盡,我也要讓他兩個人平平安安的回哈爾濱!

    我倆跑到了樓下,張雅欣由于昨天被五通神附身過,所以今天還是很虛弱,她停下來呼呼的喘氣,我問她,你害怕麼?

    她望著我,對我說︰“不怕。其實我昨天就想到死了,因為什麼我也先不告訴你,等咱們能過的了今晚,到時候我會和你交換秘密的。”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我對著她笑了笑,然後把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遞給了她,跟她說︰“妹子,雖然我不了解你,但是你真的是個好樣的,真的。把這東西緊緊的抓在手里吧,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有用的。”

    她接過了那道符,望著符咒的紋樣,問我︰“你難道是道士?”

    我對著她苦笑道︰“別問了,我其實只是個倒霉蛋兒。”

    她見我這副摸樣也就沒在問什麼,我倆都準備好了以後就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那棟空樓,現在是兩點四十分,照著往天的慣例,那個五通神應該也快出現了,所以我們必須要快,我邊往樓上跑邊忍痛用小手指甲往自己的額頭上橫著一劃,頓時,我的額頭上便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這完全是按照九叔所說,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以自己的鮮血來掩蓋住額頭的那盞燈,從而起到降低自身火氣的作用。

    弄好後,我又順手把左手食指給劃了個小口子,現在的我也管不上靈不靈了,只能照葫蘆畫瓢的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畫出了一道簡化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同時心中連道︰祖師爺千萬要顯靈啊!今晚是死是活可就看這招了。

    畫好‘手背符’後,我和張雅欣也來到了三樓,關明就是在這兒失蹤的,只能從這兒一點一點的找了。我對張雅欣說︰“妹子,咱倆就從這兒開始,慢慢的走吧,如果你身體感到任何的不舒服,就馬上告訴我,明白麼?”

    手機的光亮映照下,她那煞白的小臉看上去真的挺讓人心疼的,這個堅強的小女生點了點頭,和我慢慢的走在這空曠的樓層之中。

    黑夜里靜的嚇人,空曠的樓層里也同樣靜的嚇人,我倆此刻只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鞋子摩擦地面出的聲音,啪嗒啪嗒。

    張雅欣不知何時又緊握著我的手,我感覺到了她很緊張,她開口對我說︰“你能回到我兩個問題麼?就兩個。”

    我對她說︰“你問吧。”

    她望著前方,喃喃的說︰“昨天我在旅館走廊里看到的黑影,是不是你?”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恩,是我。”

    我倆的腳步一直沒有停,她接著又開口說道︰“那你是不是在我打電話之前就在那里了?你都聽見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又點了點頭,對她說︰“恩,我都聽見了。”

    她又問我︰“那你怎麼會在那里?還有就是你剛才到底在和誰說話?”

    我苦笑著對她講︰“妹子,這已經是第三個問題了。相信我,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當然,是在你可以完全保密的情況下。”

    她對我說︰“那好吧,我們可說定了哦,你可不能反‧‧‧‧‧‧‧‧‧‧‧‧‧‧啊!”

    她忽然蹲下了身體,雙手捧著腦袋,然後不停的顫抖著,我馬上緊張起來,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張雅欣吃力的舉起右手指向了右前方的一個屋子,跟我說︰“我忽然覺得好冷,頭好痛,那份寒意好像就是那個門口出的。

    我心中暗道一聲︰找到了!于是我不再猶豫,馬上掏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右手結了個劍指後,大叫一聲︰“急急如律令!”然後就把那張符往那個空屋子的門口招呼。只感覺到一股陰氣豁然的從我身邊穿過,然後我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個黑影,我左手拿著手機一照,頓時大喜。

    果然是關明!太好了,終于找到他了!

    此時的關明緊閉著雙眼,臉色又恢復了前兩天那樣的慘白,好像已經暈了過去,顯然是陰氣吸多了,現在身體已經漸漸的受不了了,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小事兒,頂多回去大病一場,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其實他現在一暈,正是我所希望的。因為我能省下不少事兒,于是我趕忙上前把他背起。然後轉身叫張雅欣,叫她和我現在趕快趁五通神還沒有來時,回到旅館里。

    張雅欣強忍著不適,起身和我下樓,我背著關明,這大哥真重,都快壓的我喘不過氣了,但是哥們兒也要死撐著把他弄出去啊。

    可是往樓下跑了一段之後,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本來這是三樓,我們按常理來說,只要跑六段樓梯就可以跑出這座舊樓。

    但是,我此刻明顯的現,我倆已經跑了八段樓梯了,而且,我們的腳下,依然是漆黑的樓梯!

    臥槽,鬼擋牆!!不會這麼背吧!!

    所謂鬼擋牆,就是說當人們夜間在開闊地(例如墳地)行走時,往往遇到這樣的情況。老在一定的範圍內不斷的兜圈子,怎麼也走不出去。一般只有年逢太歲,或者是時運最低的時候才會踫到。

    我猛然想到,我們現在的三個人之中,竟然有兩個人時運很低,而且我又用血掩蓋住了額頭上的一盞燈,沒有想到竟然踫到了鬼擋牆,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破解‘鬼擋牆’的方法我還是聽過的,去年寒假的時候在家中夜會九叔時,我向他請教過神鬼的類型和破解之法,本來這個鬼擋牆並不算是十分凶險之物,只要你如果走不出去的話,不要回頭,朝前邊尿一泡尿,就自然解除了。

    可是我現在這個尷尬,旁邊站著個張雅欣,我就是再不要臉也不敢就地掏出凶器放水啊。

    不行,必須要盡快的想個方法,要不然一會兒五通神來了,禍害旅館里的人該怎麼辦?

    而這時,張雅欣忽然又開始顫抖起來,不止是她,就連我也開始覺得四周的氣溫開始下降。這是種熟悉而又壓抑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何時開始緊緊的跟在我倆的身後。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又冒了出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37 PM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手背符

    這玩意絕對就是五通神,我敢保證,因為它身上散出來的那股氣息我實在是太熟悉了,我第一次看清楚了它的輪廓,模糊的黑影細長的輪廓,給感覺有點像是幾種動物拼在了一起一樣。.

    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然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讓我們踫面了,老實說,現在的情況對我非常的不利,因為我身後背著已經昏迷了的關明。身邊還有一個不停顫抖著的張雅欣,她顯然看不到我們身後的五通神,她只是感覺到了一股很強烈的寒冷襲來,她低聲的問我︰“咱們怎麼停下了,還沒到一樓麼?”

    此時的我不敢托大,連忙對她小聲的講道︰“別說話,把我給你的符好好的拿著。覺得難受就把眼楮閉上,那個東西來了!”

    她聽到我說的話以後全身一顫,然後馬上警覺了起來,此時的我急中生智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現在的五通神應該還不知道我能大概的看見它,它跟在我們的身後應該還在伺機的尋找著機會。嗎的,那我就給丫來個將計就計,等丫靠近我時直接把符往丫身上招呼。

    于是我盡量裝作好像沒事一樣,領著張雅欣繼續的走著這段似乎沒有盡頭的樓梯。

    身後的五通神漸漸的像我們靠近,一步兩步,我心想,現在還不是時機,等它再靠近一點,近一點。

    又走了大概有十多步的時候,我終于感覺到那股寒意好像已經離我很近了,看來它又是想附關明的身。

    就是現在!我猛然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然後快的反手用手背向那個黑影就是一耳光,老天保佑,千萬要讓我打中它啊!這手背上畫的符可千萬要管用啊!

    從我手背上傳來的冰涼觸感上判斷,我果然打中了它,我頓時大喜,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不算差的嘛,竟然讓我成功了!

    只聽“桀!!”的一聲,那團黑影迅的向後飛去,此時的我不敢再做耽擱,迅的把背後背著的關明放到地上,並且對張雅欣說︰“幫我照顧他!把眼楮閉上!拿好手里的符!!”

    我邊說邊從兜里又掏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因為手背符雖然方便,但是威力實在是太小了。我必須得給它來個雙管齊下才行。

    我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現在想想,人的潛力真的是很大,特別是當你陷入絕境的時候,那時的我前有狼後有虎。如果我稍有失誤的話,那我們這三個人這幾身肉可就都得扔這兒了。

    現在也先顧不上鬼擋牆了,嗎的,我心中現在只想快的解決掉眼前的這個所謂五通神。如果我要是治不了你,那哥們兒我就不是獸醫!

    我手里拿著符快的往前一步就往它身上招呼,可是這東西竟然恢復的度這麼快,在我的‘甲午玉卿破煞符’馬上要貼到它身上時,竟然又‘嗖’的一聲躲開了。它從我右邊閃過然後迅的像關明和張雅欣二人飛去。

    我心想,老子現在能看得見你,你他媽還想往哪兒躲?于是我馬上結了個劍指,指向了張雅欣,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眼見著那黑影的手已經踫到了張雅欣,這時張雅欣手里的‘丁已巨卿護體符’猛然的被我啟動,于是那黑影又出了“桀!!”的一聲慘叫後又被彈開了。

    我當然沒有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身體往前一撲,一張‘甲子文卿緩神符’準確的引在了那黑影身上。

    嗎的,你的度太快了,老子先廢掉你的武功再說,眼見著黑影的度開始變慢了,我忙把左手的食指伸進了嘴里,也不管三七二十幾了,下狠心一咬,本來就帶有傷口的食指頓時又流出血來。

    我迅用食指又在我的右手手背上快的勾勒出一個‘甲午玉卿破煞符’的符號,然後把手中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實體符向它扔去。

    此時的五通神雖然受到了六丁陰神的牽制,移動度下降,但是要躲開我的符還是綽綽有余的,它一閃身又躲開了我的符,然後繼續想溜到我身後對那二人附身。

    我心中不禁想著這個畜生還真是弱智,同樣的一招竟然玩兒不夠,可是它不知道它現在的度已經大不如前了,而且哥們兒我也早有了對策。

    在它閃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光,用手背直接將它抽倒在了地上。讓你丫在牛逼!

    當然,僅僅是這樣,我還是沒有滿足,我又快的拿起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狠狠的貼在了它的身上!老子就不相信,我現在手里的八張‘甲午玉卿破煞符’都招呼到你身上還整不死你個畜生!

    那黑影顯然著了道,被我的六甲陽神之力打得蜷縮在了地上,看見此情景,怎能不讓我感覺到暗爽!嗎的,要知道它可是已經玩兒了我這麼多天,今天終于被老子給打趴下了。

    但是我知道它還沒有死,那我自然是不能再跟它客氣,必須趁它病要它命,于是,我又快的抽出了那一打符,手里還有七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看我一張一張的打在你身上讓你魂飛魄散!!

    正當我舉著‘甲午玉卿破煞符’想往它身上招呼時,蜷縮在地上的的黑影里忽然射出一股黑煙,直朝我面門而來!

    由于勝利就在眼前情緒很激動,使我完全沒有了防備,我正吸氣準備喊‘急急如律令!’的時候,猛然把這股黑煙給吸了個干淨。

    正所謂陰溝里翻了大船,我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了雙眼一般,什麼也看不見了。

    而且我胸口一悶。猛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順著我的食道進入我的胃。我暗道一聲不好!這回可真要完了,想想以前曾經和九叔聊天時,他老人家曾經跟我講過些妖物害人的手段,只怕我這次就是屬于陰氣入體了!

    所謂陰氣入體,是指某些妖物用來害人的手段,這里有一個故事拿給大家參考一下,相傳抗戰年間,有很多流民為了生活而拉幫結伙的逃荒,現在我所講的就是在東北有一伙流民的故事,在那個時代,有一伙流民,他們都是做木匠的,由于戰亂而丟了飯碗,但是他們又不想求全與日本人,所以只能一起走村躥鎮的找些木匠活來做,用以維持生計。

    他們是十個人,其中年齡最大的師傅有四十多歲,而年齡最小的學徒只有九歲,這個小孩兒是那九個木匠撿來的孩子,沒爹沒娘。那些木匠心好,不想看見這麼小的孩子餓死,便收留了他,幫他們干點兒簡單的木活兒,由于這孩子太小,于是他們就稱呼他‘小布拉達’,這句話好像是滿族語,就是小屁孩兒的意思。

    講的是有一天,小布拉達和他九個師傅在一個村子里做完了木活兒後,準備翻過山趕到另外一個村子。但是在走山路的時候忽然下起了雨,于是大家就想找一個地方躲雨。恰巧他們看到深山之中有一座荒廢了的小道觀。便跑了進去避雨。

    深山之中的小道觀早已斷了香火,供奉的三清像已經因為年長日久兒結滿了蜘蛛網。神案旁邊還放著口棺材。這可能是以前在這道觀之中的道士不願意走,于是就長眠于此。

    小布拉達由于年幼,看見棺材十分的害怕,但是他的師父們都是大人,而且正所謂,戰亂猛于苛政,苛政猛于虎。現在這戰亂年間,能填飽肚子,能有個安身之處就已經不錯了。于是他們也沒有顧忌什麼,只盼著天快點轉晴,大家耗能繼續的上路。

    可是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眼見著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還沒有停的意思,于是眾人只能在道觀之中點了堆火,然後拿出隨身的行李撲好了個通鋪就準備晚上就在這兒過夜了。

    由于小布拉達年紀小,而且還十分害怕的關系,所以他不敢頭朝著棺材的方向睡,在眾人睡著後他翻身把頭朝著眾人腳的方向,然後蜷縮在草席里,卻也久久沒有睡著。

    已近凌晨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在小布拉達剛剛有睡意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這道觀之中好像有什麼聲音。

    卡,卡,滋紐紐~~~~~~~。好像是什麼東西打開的聲音,他害怕極了,但是他不敢出聲,只能透過草席的縫隙往外面偷眼看去。

    只見那口棺材竟然自動的打開了,然後從里面爬出一個道士摸樣的老頭,尖嘴猴腮。眼楮上蒙著塊兒白布。小布拉達嚇壞了,他看見那個老道一步步的走進了他那些正在熟睡中的師父們。

    然後那老道張開了嘴,依次往他師傅們的鼻子里吐著黑煙。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等全吐完了以後,就聽見那個老道說︰“奇怪?應該是十個人啊,怎麼就九個人頭?算了,不找了。”

    說完,這老道就又鑽進了棺材里。小布拉達哪里見識過這種詭異的場面,他頓時嚇尿了褲子。但是還是用手捂著自己的嘴,生怕出一點聲音。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忙起身,卻現了自己的九個師父全部已經七竅流血的斷了氣了。他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馬上尖叫著跑出了道觀。

    他跑回了原來的那個村莊,四處找人幫他,正巧這個村莊之中住著一個陰陽先生,他聽到此事後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于是連同村里的十多個壯丁來到了那個深山中的道觀。

    原來那個老道是被死後被山里的野貓‘串了氣’的僵屍。而小布拉達的師父便是被這僵屍所吐的陰氣所害,這種陰氣從人的食道進入胃中,使人的五髒六腑都腐爛流膿。

    那個陰陽先生馬上讓大家搜集杏樹的樹枝,趁著天亮,就將那棺材和老道一並的火化了。而小布拉達,也就由那個陰陽先生領回了村子收養。

    書回正文,我感覺到有一股涼氣好像順著食道要進入我的胃後,馬上就想到了這個故事,頓時嚇的魂不附體,生死關頭也不容我多想,我馬上對著自己的胃部用盡全力就是一拳。

    胃部受到猛然的沖擊後,我立刻就吐了出來,把陰氣連同晚上吃的食物一並的吐了個干淨。

    好在,那種厭惡的感覺消失了,由于嘔吐的關系,我的眼中流出了眼淚,竟然讓剛才一片漆黑的眼楮能看見了東西。

    我剛想長出一口氣的時候,忽然有一雙手死死的 住了我的脖子,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我還沒能緩過神兒來,我十分虛弱的回頭,只見關明那張擠在一起的五官正對著我‘桀桀桀~~!!’的笑著。

    完了,他又被附身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38 PM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二分之一

    我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我可憐的脖子,這兩天已經被掐三回了,即使是再堅硬的身體也架不住這麼摧殘啊。由于這兩天一直沒有休息好,而且新傷加舊傷,還有剛才我剛狠狠的揍了自己的胃一拳,現在身體真的是快負荷不了了。

    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我掙扎著舉起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可是不幸的是這次的五通神好像學的聰明了,關明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讓我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無法呼吸,意識也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難道哥們兒我就這麼死了麼?難道我又要前往那個陰冷的陰市了麼?難道,我真的只能走到這里了麼?

    都說人死之前都腦子里都會浮現出生前的片段,可是我現在的腦子里為啥只是想著“靠,這回掛了!”這句話?

    想想我自從高中時死而復活後,完全沒有經歷過一件能讓我開心的事情,我本來想留住身邊的所有東西,不想再有任何遺憾,但是我身邊的東西卻接二連三的離我而去,包括我的母親,包括杜非玉,包括董珊珊。她們都是我最親最愛的人,可是結果呢?

    我無力守護,盡管我懂的別人不懂的道術,但是我充其量也只算是這世間的一粒灰塵,我的力量簡直是太小了。小到可憐,小到不能再小。

    我忽然覺得很累,眼皮漸漸的開始變沉,心中漸漸的想著,也許就這麼睡著了也不壞吧。以後也再沒什麼煩惱了。以後也不用再提心吊膽了。以後,也許也沒以後了。

    已經無法呼吸了,正當我要沉沉的睡過去的時候,忽然一聲喊叫把我又從前往半步多領車票的路上給拉了回來。

    “關明!!!你這是干什麼啊!!快放開崔作非!他會被你 死的!!!”

    是張雅欣的聲音!我猛然睜開了眼楮,只見她好像急的快哭了,正吃力的拉著已經被附了身的關明。

    我猛然想起了,還有這兩個人需要我保護,我不能現在死,如果我現在死掉的話,那他倆一定也會步我的後塵。如果在陰市踫面的話,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起了蜘蛛俠里的一句經典台詞,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所以我現在還不能放棄!

    我對著張雅欣艱難的舉起了手指了指關明正在掐著我脖子的雙手,老天保佑,她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

    她望著我的動作,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她含著眼淚使勁兒的掰著關明正掐著我脖子的手,而我也沒有閑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和她一起掰著。

    終于,我感覺到了氣管好像能喘上一點氣了,能喘氣就能說話了,能說話就好辦了!我舉起右手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斷斷續續的說著︰“急‧‧‧急如‧‧‧律令。”

    這張救命的‘甲午玉卿破煞符’終于啟動了,只聽關明“桀!!”的怪叫一聲後,又向後彈了出去。

    能呼吸真好,雖然現在我的眼前還滿是金星,但是我卻深刻的體會到了空氣的可貴,原來老天爺還真的算是很公平的,因為他把最寶貴的空氣無私的賜給了我們這些凡人。

    剛一掙脫關明的大手,我知道現在還依然十分危險,于是我還沒來得及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就順勢往關明身上一撲,好在他剛剛受了我一符,現在的力氣還不算很大。我把他又壓在了身下。

    可是要我怎麼把五通神從他身體中逼出來呢?四周是空曠的樓層,上哪兒找筷子去。此時的關明在我身下不停的掙扎著,嘴里還不消停,“桀桀桀!”的怪叫,好像隨時都可以掙脫我似的。

    我忙向站在旁邊不知道該干些什麼的張雅欣喊道︰“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夾東西的?!快找找!!”

    因為事態生的太快,張雅欣看見我掙脫了關明以後正在呆,聽到我對她大喊後,她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她忙慌亂的找著,可是我這也是急病亂投醫,誰能大晚上的身上帶著筷子之類的東西呢?

    只見張雅欣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能當筷子的東西,眼見著我這邊就要壓制不住關明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快的把自己的卡通夾摘了下來,散亂著長問我︰“這個行麼!?這個行麼??”

    她的夾屬于那種長條形塑料制成的,塑料中間有一條挺長的鐵絲固定,一般年輕的女孩子扎馬尾都喜歡用這種夾,挺結實。

    我忙大喜道︰“行行行!!!快給我!!”

    她聽我說完行後,馬上把夾遞了給我。我接過夾後,往關明的身上一倒,用身體又將他死死的壓住了,然後快的抓住了他的左手,用夾夾住了他的中指,死命的一掰。

    在關明又出了那惡心的“桀桀桀!”後,我望見了從他的口中急的射出了一股黑霧,成了!!

    脫離了五通神附身的關明又暈了過去,而那黑霧從他嘴里吐出來後,又迅的成型,回到了我剛看見它時的狀態。

    嗎的!我怕它再對我下黑手吐陰氣,所以把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先夾在了左手,然後右手也沒消停,直接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符就招呼了上去。

    顯然它剛剛被夾離了關明的身體,所以還很遲鈍,這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可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它的身上。

    它被打倒在地,影子不停的顫抖。因為我現在十分的氣憤,我直接用帶著傷口的左手食指迅的又在右手背上畫了個‘甲午玉卿破煞符’的符號。

    它掙扎著起身,結果被我上去就又是一記手背符,又把它結結實實的揍倒在了地上!

    他姥姥的,差點兒就讓你給玩兒死,看我現在不折磨死你!

    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我此時手里還有五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看我一股腦的都給你!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連續四張符打下去,它已經明顯的已經被我打的沒有了還手之力,就連它的救命的本事吐陰氣,也被有了防備的哥們用‘丁已巨卿護體符’給化解了個干淨。

    我望著黑影越來越小,現在的它大概只有一只海碗那麼大,很明顯,只要哥們兒這最後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符打到它身上,它就只能有撲街的命運。

    該是終結這場噩夢的時候了!我拖著疲倦的身體,舉起了最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準備送這妖孽最後一程。

    要說人要是倒霉,真是可以達到放屁都能蹦出屎的程度,這話真沒錯。正當我要把最後一張符往那黑影身上招呼時,忽然背後傳來了張雅欣的驚呼。

    “關明你醒了??”

    要說人的下意識有時候能救人,但有時候也能害人,我聽到張雅欣說的話後竟然下意識的回了下頭。只見關明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他揉了揉腦袋,說道︰“嗎的,這是哪兒啊,我怎麼會在這兒?”

    就在這一刻,悲劇生了,我反應了過來,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我怎麼可以回頭呢?我馬上轉過了頭,可是只見到眼前一黑,又是那雜碎的陰氣!我連忙往地上一滾,躲開了。

    等我再上眼望去,只見那五通神已經沒有了蹤影。讓它跑了?真喪氣!明明就差一步就能收拾掉它了。

    沒辦法,先回去再說吧,我拖著已經快累虛脫了的身體站了起身,腦袋里正準備編點什麼瞎話糊弄關明。

    可是正當我喘著粗氣,轉身對著他倆時,卻現不對了,因為他們正用著恐懼的眼神望著彼此。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忽然關明開口了。他跟我說︰“崔作非!這到底咋回事兒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麼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進了這女生的身體里了?”

    臥槽!不會吧!!難道這回又輪到張雅欣被附身了?

    我警覺的望著張雅欣,但是她卻用十分害怕加委屈的聲音對我說︰“他說的是假的!我沒有,我‧‧‧剛才只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好像像我倆撲了過來,我閃開了,他還站著。那東西好像‧‧‧好像進了他的身體!”

    聽他倆這麼一說,我真的快掉眼淚了,這他媽算啥啊?真假美猴王?

    這也太考驗我了吧!很顯然,他倆之中一定有一個已經被附身了,但是到底會是誰呢?

    不行不行,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我一定得分辨出來到底哪個才是被附身了的人,因為要是我現在貿然的依次夾他倆的手指的話,很可能會被偷襲,要知道現在我的身體,如果再受到一次攻擊的話,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眼見著他兩個人,都很正常的站在我面前,可是我的機會卻只有一次,要是弄錯了的話,很有可能下個倒下的就是我。

    而猜中他倆到底是誰被附身的幾率,只有二分之一。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40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01:40 PM 編輯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老天保佑

    現在我真恨自己沒有天生一副我劉大爺那樣的陰眼,弄的現在我就像個白痴一樣,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題,他倆到底是誰被附了身。.

    a︰張雅欣。

    B:關明。

    這道選擇題的代價是我們三個人的生命,因為我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換句話說,我只有一次活命的機會。

    望著眼前的二人,他倆都表現的驚慌失措,看來那個五通神還他媽是個演技派,這可怎麼辦啊,要知道讓我編個瞎話或者扯個犢子什麼的我還比較擅長,但是要我動腦袋選擇,這可真是要了我的親命了。

    要不我踫踫運氣?不行,我出了名的倒霉,高考時數學的選擇題總共才蒙對了兩道。我忽然有一種欲哭無淚想要罵街的沖動。

    但是即使是我現在沒轍,我也不能表現出來,我必須要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要不然那損神一定會更有把握騙過我。換句話來說,哥們兒這次要玩兒心理戰了。

    我先問問他倆探探虛實再說,

    于是我手里握著張雅欣的夾,然後又畫了個手背符。來到了他倆的面前,我問關明︰“你欠我多少錢你還記不記得了?”

    關明莫名其妙的對我說︰“滾犢子,誰欠你錢了!!這兒是空樓?老劉他們人呢?”

    我一聽他這話,心里有底了,因為他確實沒有向我借過錢。看來不是他,那就一定是張雅欣了!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先問問再說,可是我算上今天一共也沒和她說過幾句話,問他點兒什麼好呢?

    我走到張雅欣面前,問她︰“我昨天跟你說我的名字時,你把我的名字聽成了什麼?”

    張雅欣低下了頭沉默了。

    我著急的喊道“快說!!!”

    張雅欣抬起頭,難為情的說︰“崔‧‧‧‧‧‧作廢。”

    臥槽!!這下麻煩了!!看來那個五通神竟然有窺探人的內心的能力!!

    看來我必須得再想個別的方法了,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如果被那個五通神恢復過來跑掉的話,真的會後患無窮。

    我該怎麼才能猜出他倆到底是誰被附身了呢?現在事態緊急,可是我一個大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看穿它,要知道如果是假的話,就一定會有破綻的,看來我必須要玩兒點兒花活兒了。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于是我走到了張雅欣面前,對她說︰“你喜不喜歡我???”

    她的臉通的一下就紅了,然後把頭低下了,沒有說話。

    我大聲的喊道︰“快說!!!”

    她低著頭,喃喃的說︰“不喜‧‧歡。”

    我頓時急了,舉起右手手背對著她大罵道︰“你說謊!!你是假的!!”

    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還是喃喃的說︰“崔哥,我真不喜歡你。。”

    我邊把右手舉得老高邊大罵道︰“果然是你!你這個妖孽,看我這次不打死你!!”

    她還是沒有抬頭,只是好像已經哭出來了,我此時卻忽然笑了一下,沒有再猶豫,立馬一招手背符反手扇了出去,確是扇在了關明的臉上!

    關明被我一個大耳光打翻在地上,而我出手的一瞬間,張雅欣好像小聲的說了什麼,只是我沒有聽清,我往前一跳就跳到了關明的身上,並且狠狠的說道︰“你個王八精,你笑的很開心啊?!!”

    其實剛才我問張雅欣這句話完全是沒話找話,我問的是一個無理的問題,但是我主要是想看看另一個人的表情,因為不管你偽裝的多麼深,也是有破綻的時候,如果張雅欣沒有被附身的話,那麼被附身的就一定是關明,而我要往下打的時候,他一定會有某些細微的喜悅表情,而如果被附身的是張雅欣的話,在我要往下打的時候,她也一定會躲開。

    當然了,如果這個五通神的演技是可以拿金像獎的話,那我這招兒就等于竹籃打水,我這也確實是一部險棋。因為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還好,被我蒙對了,因為當我舉起手時,我的眼角余光,看見了關明竟然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在手機微弱的燈光下一閃兒過,嗎的,不是你還會是誰?

    騙的老子好苦,我騎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搬起他的左手,他在我身下邊掙扎邊喊道︰“netm!崔作非,你想干啥啊?!我是關明啊!!”

    我哈哈大笑,邊用力的搬起他的手邊對他罵道︰“你是關明?好,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答我,天上有多少星星??”

    他在我的身下掙扎著罵道︰“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

    我也不跟他羅嗦,因為短短的幾天里,關明已經被附身三次了,在這樣下去的話,他最少也得大病一場。于是我直接用夾夾住了他的中指,然後死命的一掰!

    我大喊道︰“今天我他媽就讓你知道知道!!”

    只聽“桀~~!!!!”一聲的慘叫,從關明的嘴中又射出了一小團黑霧,我這次早已準備好了,沒有給它任何成型的機會,直接伸出右手把那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用力的拍在那一小團煙霧上!急急如律令!!!

    只聽那五通神最後一聲慘叫過後,便被六甲陽神的威力給打的灰飛煙滅了。壓在我心中好幾天的大石頭現在終于落了地。

    我長出了一口氣後,順勢趴在了又一次昏迷過去的倒霉孩子關明身上。終于結束了,老天保佑,我們還活著。

    大口的呼吸,能呼吸真好,能活著真好。

    張雅欣蹲下身,問我有沒有事,我笑著對她說︰“沒事了,現在已經安全了。其他的事兒等明天再說吧,我會告訴你的。”

    她點了點頭,然後問我︰“可是咱們要怎麼才能出這棟樓啊?”

    一聽她這話,我忽然想了起來,我們還在鬼擋牆之中呢,要說這鬼擋牆,天亮了以後會不會消失我也不知道,因為是第一次遇見這東西。

    好在我知道破解之法,但是一想起來怎麼破解我自己心中就充滿了尷尬,要我在張雅欣面前尿尿,即使我再不要臉也不好意思做這種事兒啊。

    但是現在想要出去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我尿,一個是她尿,但是她尿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所以最後還是只能我尿。

    想到這里我把心一橫,對著她講,你先轉過身去。

    她問我︰“怎麼了?又有什麼狀況?”

    想我挺大個小伙兒,現在卻臉紅脖子粗的不好意思,我只能硬撐著對著她講︰“我要用土招帶咱們出去,不管你聽到啥聲兒,都不要回頭,知道了麼?如果你回頭的話咱們就出不去了。”

    別說,她好像真的被我這沒營養的謊話給唬住了,她十分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然後就轉了過去。

    我見她轉過了身去後,心中還是充滿了忐忑,但是一想到現在不是應該想這些小事的時候,于是便悄悄的拉開了牛仔褲的拉鏈。

    要說我這個沒出息的,剛才經歷生死的時候都沒皺下眉頭,但是現在要我背著張雅欣尿尿卻愣是沒有尿出來。

    可能是因為太緊張的關系吧,一想到自己背後站著一個女的,就不自覺的緊張。這可真把我急壞了,越想尿就越尿不出來。

    僵持了能有五分鐘後竟然還是沒有進展,于是我的腦子里忙想著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催尿的。

    吹口哨。這招應該好使吧。

    反正張雅欣現在也不知道我正在做什麼,于是我便小聲的吹起了口哨。果然,這招還挺管用。聽著哨聲,不由得開始條件反射,身上打了個冷顫,便放起水來。

    這時忽然身後傳來了張雅欣顫抖的聲音,她問我︰“崔哥,怎麼有水聲,又出什麼事兒了?”

    冷不丁的驚嚇,竟然嚇的我剛放掉一半的水竟然又停了下來。這感覺真是說不出來,我這時也顧不上有沒有尿完了,忙提上褲子對她說︰“千萬別回頭!!再默數二十個數就好了!”

    她忙說道︰“哦‧‧‧‧‧‧知道了。”

    提上褲子後,我望著被澆了尿液的樓梯,長出了一口氣,呼,這下成了。

    我回頭現她還沒有轉身,于是便紅著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好啦,沒事了,咱現在可以回去睡覺啦。”

    她轉過了身,望著我,有些擔心的對我說︰“崔哥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我忙對著她說︰“沒啥沒啥,快跟我走吧。”

    我滿是忐忑的背起了關明這個倒霉孩子,然後帶著張雅欣再次的往樓下走去。不多時,果然走出了這該死的空樓。

    我望著大山中的夜空,又一次的感覺到了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第一卷 第五十章 就這樣吧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我聽到很多人的歡笑聲,有男有女。.不知怎麼回事,聽到別人笑,我也想跟著一起笑,盡管我不知道我笑的是什麼。

    直到王城把我叫醒吃午飯的時候,我醒了,睡的真好。今天是鏡泊湖七日游的最後一天了,我這七天過的十分的漫長,生了不少事情,還差點就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進去,所以這七天讓我感覺好像是過了七年一樣。

    好在今天終于讓我睡了個好覺,記得昨晚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四點了,好在旅館里的大家都睡著了,沒有人現我們三人的晚歸。

    望著張雅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以後,我也就背著關明悄悄的回到了我的屋子,把關明往我床上一放,撐了這麼久,我也已經快到極限了,于是我也就往關明的身邊一趟,眼楮一閉,就睡著了。

    現在我醒了,大概睡了能有七個小時左右吧,已經十一點多了。望著身旁的關明,他還沒有醒,由于被附身了太多次的關系,這倒霉孩子,回到哈爾濱後一定會大病一場的。其實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弄的現在一身內傷,把上衣一掀起來,現身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稍微一動就渾身疼。

    先不管這些了,這已經是我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結局了,不是麼?心情大好的我,和王城小凱前去餐廳吃午飯。

    今天的午飯還真的是很豐盛,這里的菜每頓都有魚,各種花樣的吃法,包括今天的玉米魚粒這道菜,我怎麼吃怎麼像松仁玉米,就是有著一股魚味兒。

    見著飯我就跟見著親人一樣,我餓壞了,而且現在的心情很好,真正能放松下來後,胃口特別的好,按照慣例,哥們兒我的吃相又被一個桌子上的女生們再後背嚼老婆舌。

    但是我今天卻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哥們兒我現在很開心就不和她們這些老娘們兒一般見識了,孔聖人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心想就連孔聖人都不敢養你們,以後還有男人能養的起你們麼?

    吃著飯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張雅欣,于是我轉頭向大一的那桌望去。只見張雅欣也正在吃飯,不得不說昨晚她的表象十分堅強,不是一般的女生能做到的。

    她的臉色還是十分的不好,可能是被附身的傷害和驚嚇過度造成的吧,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說來也挺巧,我正望著她的時候,她也不經意間的轉頭,我倆的視線對在了一起,雖然我的眼神不太好使,但是我依然十分清晰的看見了她的臉又浮現了兩團紅暈。

    她對著我點頭一笑,我覺得挺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就只好嘿嘿嘿的傻笑了下,然後轉頭回來繼續吃飯。

    一頓飯下來,吃的我直撐挺慌,坐在凳子上直打嗝,這是劉明明走了過來,跟我們說,下午好好的去這附近的旅游景點玩玩,也算沒白來一回。

    一呼百應,我們都雙手贊成,特別是我,終于能放松下來了,一定要玩兒個夠本才行。

    我帶了些飯菜回到我房間留著給關明醒了以後吃,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劉明明帶著我們全體,去了鏡泊湖的幾處美景玩耍。

    要說鏡泊湖最出名的,那就是‘八大景’。在八大景觀中,以吊水樓瀑布最為著名,它酷似聞名世界的“尼亞加拉大瀑布”,一般幅寬4o余米,落差為12米。雨季或汛期,瀑布呈現兩股或數股迭落,總幅寬達2oo余米,有著“疑似銀河落九天”的壯觀氣勢。在瀑布旁邊一座小巧的八角亭榭依岩而立,人稱“觀瀑亭”,一條經人工鑿成的石頭階梯蜿蜒盤伸。每逢晴天麗日,光照瀑布,則有色彩斑斕的彩虹出現,凡到此游覽者,無不驚嘆其壯美的景色。

    等我們一行人到達吊水樓瀑布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由于不是雨季,現在的吊水樓瀑布並沒有水,只看見許多被常年流水沖擊的熔岩塊因磨蝕而形成的大小深淺不等的熔洞,這些熔洞,猶如人工鑿琢般光滑圓潤十分別致。干枯的瀑布地步是一個碧綠碧綠的水潭,看上去很深,給人一種十分安逸的感覺。

    現在是下午,正是最熱的時候,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每個人都出了一身的臭汗,于是便坐在道路兩旁的石頭上歇腳,而這時卻讓我們現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兒。

    有人要跳瀑布。沒有錯,是從干枯的瀑布上跳下去,上演一出高台跳水。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一件紅色的游泳褲,旁邊竟然還有兩個記者在采訪他。

    我們上前一打聽,原來這爺們兒每天都要來這兒跳一次,真挺佩服他的膽量的。只見他活動活動筋骨,準備跳了。

    說實在的,我真挺為他擔心的,這麼老高,哪能說跳就跳啊?我真怕他一頭就直接扎到陰市那邊去了。

    正當我們還在好奇時,那爺們兒就一頭扎了下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還算優美的弧線,跳進下面的深水潭時壓的水花還挺小。

    我們都不自覺的叫起好來,這可真算是功夫。

    我們在這里逗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便開始往旅館的方向走了,剩下的就是大家的自由活動時間。

    回到了旅館,關明終于醒了,我進屋後現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吃著我給他留的飯,他抬起煞白煞白的臉問我︰“非哥,我咋又跑你屋睡了呢?”

    我望著他這副倒霉相,對她說︰“你還記得昨晚上你喝多了的事兒不了?”

    他撓了撓腦袋,問我︰“我昨天晚上喝酒了麼?我怎麼忘了?”

    廢話,我騙你呢,我心里想著,但是嘴上卻說︰“昨晚咱們從空樓回來後,一點多,回來後吃的宵夜。你喝多了。就睡這兒了。”

    好在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這點我十分滿意。由于本來平時我們就經常在一起喝酒,所以他也就沒多想,說了句︰“我好像受風了,腦袋疼死了。”

    我望著他相信了,不覺得有些好笑,顯然騙一個男人要比騙一個女人要簡單的許多,我又想起了張雅欣,我答應她今天告訴她事情的真相的。可是我又怕說出來以後她的世界觀就會就此改變了,畢竟我要說的都是些聽上去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就這樣吧。她如果想聽就說給她聽,她如果不來找我的話,我也不上桿子找她。

    我忽然想再看一次鏡泊湖的落日,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這幾天每天都畫符畫到太陽落山的關系吧,這里的夕陽真的很美,整個湖面都被映的呈現出令人舒服的暖色調,相比起這里的朝陽,夕陽更能給人一種十分安靜的美感。

    說來也很慚愧,這幾天一直忙著畫符,都沒有好好的畫過一張畫,于是我便背起了畫袋和工具箱,準備在走之前把這種美麗記錄下來。

    來到了我的那塊兒風水寶地,此時是下午五點多,正是我想要的那個時間段,我架起了折疊支架,把畫板往上面一搭,望著平靜的湖面,想著這幾天經歷過的事情,心中頓時又充滿了感慨。

    這幾天,我害怕過,欣喜過,也絕望過,也想到放棄過,但是幸好這已經都過去了。我還活著,我感覺到了我好像又成熟了一些。但是具體是哪方面成熟了,我也說不清楚。

    我就借著此時心中的想法,調好了赭石,開始在水粉之上塗抹了起來。

    其實我真的是挺喜歡畫畫的,因為我覺得有時候畫畫能宣泄出自身的情緒,不知不覺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直到太陽已經快要下山,我終于成功的把我心中湖面最美的一刻留在了我的畫紙之上。

    正當我準備要收拾東西回旅館時,身後傳來了張雅欣的聲音。

    “崔哥,你在這兒啊。”

    我苦笑了一下,該來的始終來了,我回頭對她笑了下,對她說︰“恩,總覺得不畫一張的話,有點說不過去。”

    她走到我旁邊,驚訝的說︰“你這不是畫的很好麼?為什麼你之前一直不畫啊?”

    我坐在了沙灘上,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以後,示意她也坐下來,望著湖面對她講道︰“我要說的故事很長,你想聽麼?”

    她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本來我是想簡單的和她解釋一下就算了的,可是我卻越講越長,除了省略掉九叔和《三清符咒》之事外,竟然一股腦的都告訴了她,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事,知道今天我才大概想明白了,可能是那時的我實在是感覺自己十分的孤獨無助,所以就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的關系吧。

    而我的故事也的確只像一個故事,讓人聽上去十分的不真實,不可思議。可是張雅欣卻十分認真的聽完了,當她聽到我因為替那個黃衣女鬼討個公道而被董珊珊甩了的時候,她的眼楮竟然也濕潤了,她是在同情我麼?

    當我講到我在她被五通神附身後戰斗的時候,她望著我那還沒有消腫的半邊臉,不好意思的對我說了句︰“對不起。謝謝你崔哥,謝謝你救了我。”

    我對她說︰“你不用謝我。因為不管我遇到誰被附身了,哪怕我不認識他,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夕陽還沒完全落下,湖邊卻起風了,今天的張雅欣沒有把頭扎起來,風吹動著她的長,我聞到了一股薰衣草洗水的味道,看來她對這個味道十分的情有獨鐘。

    她望著我微笑,夕陽的余暉映在她的臉上,于是我感覺到了她的微笑也是那樣的溫暖。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42 PM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重返哈爾濱

    她對我說︰“崔哥,你是個好人。.”

    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女人這麼說我,我自嘲的笑了下,對她苦笑著說︰“妹子,趕快打住,我是男人,不是好人。要知道只有沒有女人緣的男人才能被稱作好人。”

    顯然她被我給逗笑了,笑的挺開心,我越的覺得,女人還是笑的時候比較好看。但是老天作證,我對她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本沒有想過希望她以身相許。

    其實她給我的感覺就和我的妹妹一樣,我從小到大一直是我們家最小的,有時候我就會想,要是我能有個妹妹或者弟弟該多好。

    我開口問她︰“聽完我的故事後,你會害怕麼?害怕這個世界其實真是的存在著那些妖魔鬼怪麼?”

    顯然我沒有看錯這丫頭,只見她笑著說︰“我為什麼要害怕,存在又能怎樣,不存在又能怎樣。我又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所以我為什麼要害怕呢?”

    我不由的暗嘆道這丫頭回答的真好,正所謂,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而且有些時候,我們人自己反而要比鬼怪陰險的許多。想不到這丫頭人不大,但是卻這麼有想法,如果讓九叔遇到她的話,一定會說︰‘此子頗具慧根’的。

    我又對她說︰“好啦,現在我的故事都跟你說了,作為交換,你也該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啦。”

    她聽我問她後,望著湖面開始呆,良久之後,她緩緩的開口有些像自言自語的說著︰“崔哥,其實咱倆的命運挺像的,不過我似乎比你還要傻一些。”

    她對我講出了她的故事,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接觸到女孩子的心事,原來她的感情遭遇也和我差不多,為了一個小白臉付出了一切,但是就在前天晚上,那個小白臉卻一腳把她給踹了。

    聽著她有些像夢囈一樣的說完後,我心中不禁感嘆,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我自己這麼倒霉,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許多的痴情人和無情人存在的。

    我忽然覺得,我似乎有些矯情了,總是沉迷著過去,對自己受到的傷害太過執著。現在想想,還是那時年紀小,失個戀就跟天要塌了一樣。

    記得那時,我聽她講完自己的故事以後,好像心中有些死結被解開了。心中敞亮了不少。.我對她說︰“別想了,以後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的。要吃飯了,咱們回去吧。”

    可是這小丫頭又微笑了下後,對我說︰“我才沒有想呢,過去了就過去了,另外你和我說的話,也許放在你自己身上比較合適些,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老頭。”

    我站起了身,邊收拾畫具邊對她苦笑道︰“我才二十啊,怎麼就老頭了呢?”

    她捂著小嘴笑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開始喜歡看別人笑,因為我覺得看別人笑的時候,我也會很開心。

    玫瑰色的夕陽已經悄悄的沉到了山的那一邊,只留下隱隱的余暉為我倆照應出會旅館的路,湖邊的風吹來暖暖的,夾雜著樹木、青草。湖水的純淨氣息。這是活著的感覺。這感覺真的挺不賴。

    回到旅館後,正是開飯的時間,這是我們在鏡泊湖最後一天的晚上。所以飯菜出奇的豐盛,c作大叔還每桌都贈送了一項啤酒。大家圍著桌子談著這幾天在這邊的經歷。原來每個人都不同,有的人連續七天畫畫,有的人每天都游山逛水。而我和關明二人卻差點把命都丟在了這里。

    談笑風生間,一箱啤酒就被我們這些人喝光,女生們有的喝多了就耍起了酒瘋,我們在餐廳胡鬧了起來,王城和呂鐵竹敲著碗和盤子大聲的唱歌,唱的是什麼現在也記不起來了,只不過我忽然覺得,其實和這些家伙在一個班也不錯。

    要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這都是老天事先安排好的,只不過老天比較照顧我,讓我有了別人沒有的能力,所以我注定要比別人要累。但是當我每次在暗中幫助和保護了別人以後,我的心卻會十分的踏實。

    很多人都說我是個老好人,老實人。猥瑣的人。這也許和我的性格有著某種關系吧。

    眼見著鏡泊湖之行就要結束了,我終于如願以償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特別香,沒人打擾,再也沒海碗沒筷子,沒五通神沒鬼打牆之類的東西來打擾我了。

    從晚上九點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九點,王城叫我起床收拾行李,一會吃完早飯就該回哈爾濱了。

    其實真的是一個人一個活法,回到了哈爾濱以後,我又開始了每天無所事事的生活,關明果然如我預料,大病了一場,躺了一個多星期才漸漸的復原。

    寢室里面,李小強和鮑金龍問我們這兩天玩兒的怎麼樣,是不是賊**,我心中一陣苦笑,是挺**的,弄的我帶了一身內傷過來了,這幾天整個一鍛煉身體。

    但是心里想的嘴上不能說出來啊,于是我就跟他倆講︰“怎麼能說是賊**呢?那是相當的**啊。你們沒看見,那湖邊全是穿比基尼的年輕少女,我成天就趴湖邊一看,旅館好吃好喝的供著,真的和度假一樣!爽死了。”

    其實大山里哪有啥比基尼少女啊,倒是有一個生猛的五通神,但是李小強和鮑金龍卻相信了,他倆這個後悔沒有和我們一起去玩兒去。

    我望著這些沒心沒肺的傻逼,笑而不語。

    這次的我恢復的很快,基本上四五天就又能跑能跳了,令我感到驚喜的是,我明顯的現,我的體內所能聚集的‘氣’竟然能越來越多了。看來這正是深山老林鍛煉人啊,那幾天有任務有指標的畫符還真的能算上一種訓練。而且我竟然還學會了‘掌心符’。這著實能算的上一種成績了。

    不過通過這次的事件讓現在的我深刻的了解到了鬼外有妖,妖外有仙的道理,現在的我充其量還只是個小菜鳥。畢竟我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遇到什麼事都得先問九叔,這樣就錯失了許多的機會。唉,看來以後每到十五的時候都要找九叔惡補下我的知識了。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雖然現在這個社會已經沒有什麼機會讓我顯露本事了,但是要知道防範于未然的道理。

    張雅欣回到哈爾濱後,我們由于學年不同,不在一起上課的關系,就很少聯系了。只是偶爾見面時就相視一笑,到了後來我畢業以後,我們也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有時候我也會想起這個看上去傻傻的,但是卻十分堅強的小女生。無法相信我們曾經一起面臨過生死,其實我到是希望她把那些事都能想象成一個夢,一個噩夢而已,過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人生還是要繼續往下走的,盡管有許多的不如意,大二快結束的時候,我把我那頭藍毛又染回了黑色。因為不知道何時開始,寢室里的人給我起了一個‘藍貓淘氣三千問’的外號。這個外號讓我很是不爽,要說我怎麼能和那個威戰神藍貓君相提並論呢?

    藍貓君已經夠山寨的了,我就別再山寨它了。

    望著鏡子里滿頭黑的我,不禁唏噓,好像年輕了四五歲。但是我卻開始覺得,我已經不在年輕了,因為大三以後,我就要投身到社會這個大熔爐里繼續鍛造自身。

    一想到畢業,我腦子里又充滿了迷茫,我還沒有準備好,我還什麼都不會,對未來還充滿了恐懼。

    沒文化真的是太可怕了,現在的我還只是停留在photoshop的階段,還是大二沒意思時為了上貓撲去ps惡搞照片時學的。

    我深刻的知道,就我這手法,出去打工不可能會有人願意用我。難道哥們兒我真的注定要上街擺算命攤兒麼?

    想到此處我不寒而栗,在我的印象中,那些大街上算卦的一般都是些中年婦女或者是些帶墨鏡的老頭子。而且他們基本上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一開口就能把你哄的一愣一愣的。

    人必須有自知之明,我自知沒那本事,而且我才二十冒頭兒,正是屬于嘴上沒毛辦事兒不牢的年紀,就我這一堆兒一塊兒的,出去算卦會有人相信才怪。而且更悲劇的是我只會畫符抓鬼,不會算卦。

    他姥姥的,我學的是《三清符咒》,不是《三清卜算》。可是這個年代會抓鬼也不能算上一種謀生的手段啊,我會被餓死的。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學一些正經的謀生手段才是正道,到時候等畢業找一家小公司,先能養活自己後再說吧。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43 PM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大學生活的最後幾天

    名為孤獨的感冒,是屬于青春的疾病。.不知道我現在是否還青春依舊,但是我確實是想生病想瘋了。

    因為明天就是交論文的日子了,可是我卻還沒有寫完,現在只能期望著自己最好大病一場好能拖延劉明明兩天。

    雖然說跑得掉初一,跑不掉五一,但是好歹也算是個拖延之計。盡量爭取點時間,我好不用像現在這樣通宵達旦的趕出一篇論文來。此時的我滿頭大汗的在租的小房子里的電腦前奮力的邊敲字邊想著,要說這畢業論文可真是操蛋,本來都是一些沒營養的話題,卻要求你硬生生的編出個兩萬字才能過關,這根本就是形式主義嘛!形式主義真的害死人。

    時間真是不抗混,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大三的下學期了,現在已經基本不上課了,和我同屆的同學們都紛紛的加入了社會求職的行列,當然我也不例外。

    其實我直到現在還沒有寫出論文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幾天我都快忙瘋了,馬上就面臨著畢業,也就是意味著我必須要從寢室里搬出來了,可是現在的我屬于三無選手,要啥沒啥,要我自己租房子,根本就租不起。我只能找人合伙拼房子租。

    好在鮑龍和他的女朋友也在找房子,這正中我的下懷,于是我死皮賴臉的要他也算我一個,租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鮑金龍確實挺夠哥們義氣的,不屬于那種怕老婆型,因為有一次我看見他媳婦拿著拖布桿打他,他愣是直挺挺的站著沒動。

    後來我倆喝酒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原來他不動的原因就是越動挨的打就越狠。這是寶貴的經驗。看著他抽煙都要躲廁所里抽的樣子,我又不禁唏噓,原來單身其實也不錯的。

    雖然說他媳婦兒確實很猛,但是我們的關系處的一直是都很不錯的,外加哥們兒我還有一手會做飯的絕活。于是她媳婦兒也同意我和他倆合租一套房子。

    由于這兩天一直都在忙活著找房子的事兒,就把論文的事兒耽擱了,今天好不容易搬出了寢室,把租到的房子收拾利索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把我們三個都累壞了,在弄了點夜宵胡亂吃了一口以後,我們便各回各屋睡覺了。

    他倆是消停了,可是我卻想起了那該死的論文,沒有辦法,只能強打著精神打開了我寶貴的二手筆記本,開始上網找著各種沒營養的資料,然後生拉硬拽的往自己的論文里面湊數。腦袋里滿是對明畢業論文的人各種罵街的詞語。

    其實想想,我這大學三年馬上就要過去了,而我學到的東西卻少的可憐,專業課學的不怎麼瓷實,但是《三清書》卻讓我懂了個大概。

    因為自從那次鏡泊湖之旅過後,我每晚睡覺前都要鑽研《三清書》,而且每逢十五我都厚著臉皮拽九叔為我講些神鬼之事。所以現在的我,不敢說是可以和當年的劉先生相提並論,但是如果再讓我遇到類似五通神那樣的角色,我也完全用不上多麼吃力就能將它打了。

    可是這都是屬于屠龍之技啊,根本不能用來謀生。要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是相當的凶險啊,畢業就面臨失業,找不到工作的話,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家見江東父老?

    唉,一想起這事兒我就生氣。想我也是經歷過生死之人,此時卻被如此瑣事弄的焦頭爛額。但是自己找的氣還得自己消。于是我點著了一根煙後,只能認命,繼續開始碼字兒,萬惡的形式主義。

    在快凌晨四點的時候,我終于碼出來了一篇規規矩矩畢業論文,我長嘆一口氣,此刻終于能理解什麼是倆小時憋出六個字兒是什麼感覺了。碼字兒這活兒可真不是人干的,太費腦子了。

    筋疲力盡的我,調好鬧鐘後就快的脫掉了全身衣物,然後一頭扎進了我那**的被窩里。

    好像是養成了習慣,我現在只要一想睡覺,就會自然而然的進入《三清書》中的境界,腦海之中浮現出山川河流和飛禽走獸,這真是‘千峰開戟,萬仞開屏。日映嵐光輕鎖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喬松。’

    不知不覺的就睡去了,等到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了,我慌忙爬起,鮑金龍和她媳婦卻還沒起床,我胡亂的洗臉刷牙後,便出門乘著公交車前往學校,哈爾濱早上的公交車很擠,好在我年輕力壯,在車行駛了兩站後便眼疾手快的搶到了個座位,想著到學校應該還有幾站的路程,這段時間正好閉上眼楮養會兒神。可是好景不長,正當我坐在座位上沒多大一會兒的時候,公家車又經過了一站,上來了一位抱著小孩兒的女人。

    看上去那女人挺年輕,好像三十歲都不到,真要命,抱著孩子這麼不方便還要擠公車,但是忘見沒人給她讓座,我想著好歹人家也不容易,不管怎麼說,要是擠著小孩兒可就麻煩了,反正我一個大小伙子多站一會兒又累不死,于是我連忙起身,叫那個女人坐我這里。

    她坐下後,對我說了聲謝謝。我對著她笑了下,因為周圍人很多,不好活動,所以我就把手抓著公車上的把手,站在了她旁邊。

    他抱著的小男孩長的倒是十分的可愛,大概有四五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一雙大眼楮炯炯有神。此時小手正托著用環保紙袋裝著的兩個大肉包子認真的啃著。我望著這小子吃的這麼嗨,忽然想到我早上還沒有吃飯,此時他手里肉包子的香氣不偏不倚的鑽進了我的鼻孔里。勾的我肚子里的饞蟲開始騷動了起來。

    真是越想不餓卻越餓,我望著吃包子的小孩,心里想著,小鬼你吃就吃,別吧唧嘴行不,饞死我了都要。

    正當我想分散下注意力的時候,我忽然現了這胖小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具體是哪兒不對勁我還一時半會兒的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此刻坐在他媽媽身上的他,眉宇之間好像有一股黑氣。

    要說我現在應該也算是有點兒道行了,要知道眉宇之間若果出現黑氣的話,多半不是什麼好事,不是火氣衰弱,便是煞事纏身。可是這麼小個孩子應該正是屬于人的火氣最純淨的時候啊,按理來說應該是諸邪不近身的年齡,怎麼會有黑氣出現呢?

    難道是我眼花了?正當我想再仔細看看究竟的時候,公交車報站了,我到了,于是我只能懷著疑惑走下了公交車。

    由于剛才看那小子吃包子吃的挺美,于是我也就先跑到了一家南京灌湯包的店里買了一籠屜包子,出了門邊走邊吃。我腦子里想著,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算了,祖墳都哭不過來,我就別去哭亂葬崗子了。于是我邊吃著包子邊走進了一家復印社,從兜里掏出u盤,叫那老板幫我把我的畢業論文打印出來後,拿著這要命的論文來到了學校。

    說起來我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劉明明了,在我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現他正在對著電腦歡樂斗地主。他最近似乎有跳槽的意思,畢竟這學校太破了,所以他打算送走我們這屆後就直接走人。我和他侃了一會兒後,把論文交給了他。

    他問我,最近干什麼呢,我回答他,沒干什麼,瞎混唄。

    他對我說︰“都混了三年了,也該夠了吧,最近找活兒沒?”

    我心想,我也不想混啊,可是你以為工作就那麼好找啊,大哥。于是我對他說︰“我明後天就去人才市場轉悠轉悠,對了,咱班的人有多少找到工作已經上班的啊?”

    劉明明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叼著根小煙兒,望了我一眼後對我說︰“得有一半吧,現在都已經朝九晚五了,你也得抓緊啊,都多大了,該有點兒正事兒了。”

    我心里知道劉明明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心地卻十分的好,他這也是為我著想,但是找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況且憑我這技術,還必須要有足夠的運氣才能找到。

    想到這里,我的心中又充滿了忐忑,嗎的,我啥時候運氣好過啊?

    但是我也不能在他面前丟人啊,于是我起身對他說︰“我知道了,老劉,啥時候論文答辯,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先走了,有時間咱再一起出去喝點兒酒。”

    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樂此不疲的斗著地主。

    我走出了學校,三年了,過的真快,我望著這小破學校,仿佛剛到哈爾濱的日子就在昨天一樣。周圍的環境都沒有變,那些學校旁邊不懼城管頂風擺攤的小商販們,依然十分堅挺的駐守著這里。只不過賣煎餅果子的漲價了,現在三塊錢一套,賣蟑螂藥的現在改賣毒鼠強了,而賣盜版光盤的攤子上也不放老鼠王的歌了,現在放的是著名民俗動感搖滾歌曲《自由飛翔》。

    不知道我下次來這個學校會是什麼時候了,望著周圍的場景,不禁心中又感慨了起來,那個曾經為了女朋友而從小縣城來到大城市的小屁孩兒,現在竟然也要開始學會自己養活自己了,而當年我曾經愛過的人,現在又身在何方?

    杜非玉,董珊珊,她們現在過得怎麼樣,是否也和我一樣也在迷茫?是否也會和我一樣,會不經意間的想起以前的事,是否也會感嘆人生其實真的很短暫,並不漫長。

    此時正是秋天,路兩旁的樹葉都已泛黃,被風一吹便四處的飄蕩。

    我把雙手插在舊風衣兜里,心中有點不是滋味。但是我明白,路還是要繼續走的,不管前方是否一片氤氳,不管心中是否迷茫。

    于是我收起那份有些感傷的心,我開始想著,還有沒有在學校還沒有做的事,別說,還真讓我想到一件,于是我又轉身走到了學校的門口,對著那塊‘xx美術學院哈爾濱基地’的牌子就是一口吐沫。

    哈哈,老子走了,拜拜了您那,狗x的學校。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46 PM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破麵館

    由于現在落腳的地方有著落了,接下來的幾天,便是開始穿梭于各大招聘會。.希望能某個能養活起自己的工作。要說現在壓力真大,那天當我穿的人模狗樣的來到一個招聘會時,馬上就傻眼了。這人也太多了,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個個打扮的比我還要人模狗樣,看著他們手中提的厚厚的文憑和證書,像郵遞員一樣的把簡歷一份一份十分嫻熟的遞到那些個招聘公司的桌子上時,我忽然有了一種想把我帶的十份薄薄的簡歷給撕了的沖動。

    可是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現在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的話,可是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最起碼我得能自己把自己養活了再說吧,等找到飯碗,再去想吃肉還是喝粥。

    想想我剛上大學的那會,想的可真是天真,以為大學畢業以後就會順其自然的找到份逞心如意的工作,然後朝九晚五,五險四金什麼的都為我準備好了,我一天天啥也不干直接混個部門主任什麼的。接著就是終日調戲女下屬為樂。

    但是到了現在我才現,這一切還真的只能屬于做夢,社會的競爭太大了,永遠都有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往遠了說說二十年前,你大學畢業以後那可真是不用愁,好單位沒有不搶著要的,可是短短的二十年後,數十萬畢業的大學生都快上街要飯了,這操行的年頭,水稻高產,大學生也跟著泛濫了。

    往近了說,就是在半年前,我在寢室看報紙的時候,看到上面有一個新聞,是將三個大學生畢業以後掏大糞的。當時我還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以為再不濟也不至于這樣吧,可是到了今天我意識到了,其實我也離掏大糞不遠了。

    遙遠的夢想必須要建立在經濟基礎之上的,否則你再有夢想也白費,就像我,我其實有很多夢想。小時候我的夢想是當國家主席,可是後來長大了現我學的專業不對口。于是我的第一個夢想就這麼流產了。

    我的第二個夢想是當詩人,初中那時候特別迷戀徐志摩,于是我立志畢業以後要當一名風流詩人,可是到了真的要畢業了,我現在的夢想卻只想當一名風流老板。

    為了能有口肉吃,我的詩人夢也宣告撲街,其實風流的詩人和風流的老板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詩人的風流,和老板的風流。

    這兩種風流要給是你選,你會選哪一種?我選後者。

    想想以前,上初中的時候,看著比自己大很多的親戚家的哥哥畢業的時候,別人一問他最近忙啥呢,他就說“找工作呢。”在那時我的眼里,一直覺得‘找工作’這個職業特別牛逼,特別社會。

    但是現在輪到我找工作的時候我才現,其實四處找工作根本不牛逼,反而挺傻逼的。

    于是傻逼的我也只能忍氣吞聲的擠在人群中四處亂竄,看看能不能找到個能要我的公司了。由于我是學平面的,所以我先來到了那些看上去小一點的廣告裝飾公司招聘的桌子前,一臉媚笑想個鵪鶉一樣的問他們招聘的條件是什麼,公司的待遇如何。

    由于排隊的人實在太多,那個廣告裝飾公司的人在問完我的學歷後,直接跟我說,現在公司招的都是成手,像您這樣剛畢業的學生如果要招聘,只能算是到我們公司實習。實習期間不包工作餐,一個月工資一百五十元。

    我一聽就來氣了,心里想著什麼叫只能算實習?瞧不起哥們兒剛畢業啊,如果我去你們那上班兒的話,拼死拼活一個月竟然才給一百五。

    要知道我在哈爾濱一個月一百五十塊錢,就算我天天上公廁吃大便都不夠。

    去他姥姥的,老子也不跟他廢話了,望著他把我的簡歷隨手就往桌子上堆得厚厚的一摞簡歷上面一丟。哥們我起身抬抬屁股就走人了,可是我剛走了沒兩步,我又折了回來,望著那個老癟三的臭臉,把我的簡歷又順手拿了回來。

    要知道我只帶了十份,現在必須要懂得節約資源。

    忙了一上午後,我垂頭喪氣的走進了一家小面館兒,要了一碗拉面添肚,小面館里挺破,盡管是飯口時間也沒幾個人。面館里就我自己,往剛坐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便走了過來,先給我倒了杯開水,然後問我︰“小伙兒,吃啥面啊,咱家啥都能做。”

    我望著面館里髒兮兮的桌子上,好像已經落了一層灰的一次性筷子,心里想著,算了,現在也不是講究啥干淨埋汰的時候了,能弄飽肚子就已經很不錯了。于是我對她說︰“給我來碗麻辣面吧,面條細點,多放豆芽。”

    那個阿姨聽我說完後,朝著廚房的方向喊著︰“老頭子,給這小伙拉碗面,拉細點兒。”

    我聽完她這句話後差點沒嗆著。這說的也太惡心了吧,還讓不讓人吃了?

    但是我望著這阿姨都一大把歲數了,也就沒和她一般見識,我垂頭喪氣的坐在凳子上,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心想著抽根上火煙兒吧,真是越抽越上火。

    一上午時間,還是沒找到工作,那些公司一問我的情況後,基本上都是同樣的一個態度,他們好像把應聘的人分成了三等,而哥們顯然是屬于下三路的,都是讓我去實習,有一家公司實習竟然一個月才給五十塊錢。越想越上火,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很無力的感覺。由于心情十分不好,我忽然想喝酒,于是對那個婦女說︰“阿姨,再給我拿三瓶啤酒吧,然後再來兩個個小嗆菜兒吧,啥都行。”

    不一會,那個阿姨笑呵呵的端上來了兩小盤兒嗆菜,一盤嗆干豆腐絲兒,一盤芹菜嗆花生米。然後拿了三瓶哈爾濱啤酒,問我都啟開麼?我點了點頭。

    我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還算比較干淨的杯子,用餐巾紙胡亂的擦了擦後,把啤酒倒上了。

    一杯啤酒一飲而盡,頓時有一種清涼的感覺,我打了個隔,心情好了不少。夾了一筷子干豆腐絲放在嘴里,別說,味道還真挺好。

    沒多久,一個中年大叔端上來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樂呵呵的跟我說︰“很燙,慢點兒吃。”我望著這碗油汪汪的麻辣面,聞上去很香,可是當我吃了一口的時候,我馬上愣住了,這也太好吃了吧?真沒想到這麼破的小店里竟然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面,我誓,這是從小到大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我不敢相信的用筷子翻著面碗的底部,心想這面里不會是放大煙葫蘆了吧?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香?可是轉眼一想,這根本不可能,因為一碗面五塊錢,往里放大煙的話連成本都鉤不回來。

    于是我狼吞虎咽的吃著,由于店里現在就我一個客人,那店主兩口子也就在旁邊的一個小桌子坐下休息了,我現他倆的表情好像一直是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那個大叔也大概有個五十多歲了,留著一頭短短的小*平頭,有的頭已經泛白。他笑呵呵的問我︰“小伙子,我家的面怎麼樣?”

    此時的我早已顧不上喝酒了,正專心的吃著這碗面,差點把湯都給喝了。我擦了擦嘴,回答他︰“真好吃,大叔想不打你手藝這麼好。”

    他呵呵的笑著,跟我說︰“那是必須的,呵呵。”

    我這時吃飽了,就把倒上了啤酒,反正也沒事兒,就和這位大叔瞎侃。我問他︰“大叔,你面做的這麼好吃,為啥來吃的人這麼少呢?”

    他還是那副表情,笑呵呵的對我說︰“其實這做人就和做面一樣,不能只看外表,在外面一看我這小店這麼破,當然沒人進來吃了。可他們不知道,那些進來吃的才會現這面的美味之處,這就是我做面的門道,我的面只給有緣人吃。”

    聽完他說的話後,我就覺得這大叔還挺有意思的,說的好像很有哲理,一套一套的。不過仔細想想,還真的是那麼回事兒,看現在的城市中,所有的東西都是要靠包裝的,那些林立在這座城市中的大酒店,裝修的都是冠冕堂皇,可是里面的菜卻不知何味。我大學時瞎混也去過幾家大飯店,可是那些所謂有國家幾幾級廚師做出來的菜,卻遠遠不及這小破面館里的一碗最普通的面好吃。

    其實人真的是一種虛榮的動物,去那些高檔的酒樓往往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殊不知飯店里的東西再好吃也不如家里的飯好吃,而卻偏偏喜歡去裝冤大頭。想想還真是很好笑。這畸形的社會風氣。

    而我吃的這碗面,竟然讓我吃到了一種家里的感覺。就像我小時候生病了,我奶奶為我做的湯面的滋味。想到此處,不爭氣的我又開始想家了。

    我對那大叔說︰“大叔,想不到你說的話這麼有深度,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來陪我一起喝點兒酒吧。”

    那大叔倒也很豪爽,也不推辭,就笑呵呵的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後對她媳婦說,再炒倆菜,我和小伙兒好好的喝點,然後轉頭對我說︰“今兒高興,大叔我請。”

    那阿姨點了點頭後到廚房里去了,我則不好意思的說著︰“別啊,大叔,你們這做生意也不容易,怎麼能讓你請客呢?”

    那大叔笑呵呵的對我說︰“小伙子,咱相見也是緣分。說實在的,我倆也不指望這面館掙錢,就是圖個樂呵。來別再說了,咱倆喝。”

    于是我倆便開始喝上了,可是一和這大叔聊天我才現,這大叔說的話竟然都是那麼有哲理,基本上每句話都有深意,不禁讓我佩服他。

    過了一會兒後,那阿姨笑呵呵的從廚房里又端出兩個菜,一個是炒木耳,另一個是干燒里脊。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後也坐了下來,和我倆一起聊天。

    這兩道菜竟然也好吃的出奇,我贊嘆著這兩口子的手藝,但是在心中更多贊嘆的還是他們的睿智,他們在我眼中有一種十分灑脫的感覺。我想不到在誤打誤撞進來這小破面館吃面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那大叔問我,剛才看我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是不是有心事?

    兩瓶酒下肚,酒精有些上腦了,我苦笑了一下,對了這大叔說出了我現在的處境,大學剛畢業就面臨著失業。

    那大叔端著啤酒,笑呵呵的打量了我一番,他好像特別注意我的小指指甲,可能他是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要留這麼長的小指甲吧。

    他點著了顆煙,然後微笑著對我說︰“小伙子,別氣餒,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過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別一棵樹上吊死,有沒有考慮過干不是你專業的工作?”

    我苦笑著回答他︰“大叔,不瞞你,我現在只要是有個能混碗飯吃的工作就知足了。”

    那大叔聽完我說的話後,又是一笑,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我。對我說︰“這是我朋友開的店,他現在正招人呢,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可以去找他。”

    哇靠,不會吧?想我一直都是倒霉纏身,今天怎麼忽然轉運了呢?這麼好的事兒能落到我頭上?

    我將信將疑的接過了名片,看了看那個店的名字,竟然呆住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48 PM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文叔

    那張名片上正面印著‘福澤堂’三個黑體字,這店名看的我直迷糊,這是什麼店啊?賣藥的?我又看了看背面,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小字‘家請佛像,永保平安。.專業受理紅白喜事,婚喪嫁娶。相地解煞。聯系人︰文先生。’

    這店是干啥的啊?算命館麼?我疑惑的問著那位大叔,那大叔笑著對我說︰“這是我一位老朋友開的店,主要是賣佛像的。前兩天他跟我說,他那里以前的店員不干了,所以讓我幫忙找一個店員,他那里平常很清閑,而且工資不低,你考慮下?”

    此時的我愣住了,老天爺,你怎麼忽然開眼了?我這邊現在正愁找不到工作呢,你就忽然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看名片背面寫的那些事兒,我大概能看明白這間店就是江湖傳聞的‘算命館’。

    所謂算命館,在那時的我心中,差不多和吃陰間飯是一樣的,因為在以前的舊社會,很多的陰陽先生都是以開店的形式謀生的,但是由于職業的特殊性,他們平日里往往還都會做一些別的兼職,比如開算命館、積善堂(佛堂)、棺材鋪、義莊等等。想當年的碾子山劉先生開的就是一間棺材鋪。他們平時營業,一到有事的時候便恢復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降魔除妖于民間。

    這不就是量身為我設計的麼?要知道哥們兒我可是正宗《三清書》的傳人啊!我之前其實也想過要找一間這樣的店打工,可是現在的大城市中可是和諧的厲害,我根本不知道哪些店才是真做這行的,如果貿然前去應聘,非得鬧出笑話不可。

    可是正當哥們兒我犯愁沒工作的時候,居然這麼巧,這份工作竟然自己找上門兒來了!這怎能不讓我感到欣喜?看來哥們兒我這回是真要時來運轉了,正好我還能在那個店里學點兒本事,等以後有機會的話還可以自己開一個小店。像劉先生那樣幫助他人,而且自己也能賺錢,這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麼?

    大喜過望,我連忙端起酒杯對著那位大叔激動的說︰“大叔,謝謝您!我正愁該怎麼辦呢,咱們不認識,竟然平白無故的就受了您這麼大的恩惠。謝謝。”

    那位大叔對我擺了擺手,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啊,正所謂一面即是緣,這只能說是咱們的緣分。昨天我的老友才給我打過電話,你今天就來我這里吃飯了,這不也算是一種緣分麼?我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聽完大叔說的話後,我心里這個暖和,看來這個社會上,還是好人多啊。就像我眼前的這位,多好的大叔,真算得上是我的貴人了。看著大叔如此熱情,我真的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于是啥也不說了,忙向著這位大叔還有旁邊的阿姨敬酒,感激之情都在酒里。

    要說人的心里一旦敞亮了以後,就連喝酒也能放得開了,此時的我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于是四瓶啤酒下肚,基本上咋地都沒咋地。我下定了決心,這頓飯絕對不能讓大叔請客,要不然我這臉絕對沒地方放了。等會吃完飯的時候,我偷偷的放下一百塊錢,就算是飯錢了。

    想不到大叔的酒量特別好,四瓶啤酒我已經去了三趟廁所了,可是大叔卻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我心想今天還真算是遇到高人了。

    而且大叔看上去還是好酒之人,他見酒喝光了,而且我也沒怎麼醉,就又去取了八瓶啤酒,酒勁兒一上來,我也就不推辭了。我們一老一少頭在交談中竟然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很快,八瓶啤酒又被我倆消滅了。

    我現在基本上已經到極限了,要是再讓我喝的話估計百分之一百二會吐,而大叔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倆抽煙便閑侃起來。這時我才得知這位大叔的姓名,大叔的名字叫袁德。

    我對著大叔說︰“大叔,別說我墨跡,但是我還得跟您說聲謝謝。”

    大叔抽了口煙,然後望著我笑道︰“都說了多少遍了,你該謝緣分,而不是謝我,要知道我這雙眼楮可是看人很準的啊。”

    說完後,他眨了眨笑眯眯的眼楮,我這才注意到他的眼楮竟然是那麼的黑,說誇張些竟然有點像黑寶石那樣的深邃。也不知是我出現了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兒,反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純黑色的眼楮。

    大概是我喝多了的緣故吧,我也就沒有多想。不知不覺中,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竟然在這小面館里和大叔喝了將近一下午的酒。我想著也不好再打擾下去了,于是便起身對大叔說,大叔,謝謝您,我下次會帶朋友再來品嘗您的手藝的。

    大叔還是笑呵呵的。他起身對我說,我就不送你了,好好保重,以後常來。

    我點了點頭,然後趁他們夫妻沒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在我坐的椅子上放了一百塊錢。然後我就走出了面館兒,打車回家了。

    當我回到家以後,看到了鮑金龍正在做晚飯,他媳婦兒在嗑瓜子看電影,他倆看我一身酒氣的回來,問我是不是吃完飯了?

    我點了點頭,對他倆說,我的工作終于有眉目了。他倆也替我高興,我和他倆閑扯了幾句後,便回到了我的小屋,一頭倒在了床上,畢竟酒喝多多了,還真挺難受的。

    睡著了以後,我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的我身穿著黃色的道服,左手羅庚右手桃木劍。在一個廣場上反復的擺著造型,旁邊圍觀的美女無數,看到我瀟灑的英姿後都爭先恐後的沖上來想和我握手並且索要簽名,由于人數太多,場面不免混亂了起來。那些美女撕扯著我的道服,這樣還不算,後來竟然動起嘴來親我,可是親著親著就變成咬了。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差點嚇尿了褲子,只見那些美女都瞬間變成了僵屍,有些像那些外國電影里的喪屍,爭先恐後的咬著我。

    嚇得我猛然一睜眼楮,現已經是第二天了,這個惡心的噩夢,弄的我一身冷汗。喝醉酒以後睡覺,睡醒了都容易腦袋疼。這是每個喝酒人都知道的常識。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我摸了摸褲子口袋,一張名片靜靜的躺在那里。哈哈,哥們兒今天就去應聘啦。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點二十,快中午了,還是下午再去吧,由于心情好,我就下樓買了菜,今天中午親自下廚做幾道拿手菜。看著我這副歡實勁兒,鮑龍和他媳婦都鄙視我,八字都沒一撇呢,就窮開心。

    我當然不屑他們。這些凡人哪知道哥們兒我的本事?不是吹牛,就哥們兒這一堆兒一塊兒,就是不提那位面館大叔的推薦,我也有把握順利的應聘成功,當然這也只是說說而已,該提的還是要提的。畢竟沒人要和工作過不去。

    飯後,我花了一個多小時打扮了一下,好盡量能讓自己看上去顯得更精神些,然後就出門打車,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前往了那家店的所在。

    真想不到道外區還有這麼偏僻的地方,我下車後望著這附近,髒亂差佔全了基本。狹窄的水泥路被車輛壓的坑坑凹凹的,路邊的兩排楊樹奇形怪狀的耷拉著樹枝,看來是有日子沒人修理了,兩旁的樓房也有年頭了,竟然還是紅磚的老樓。樓前三三兩兩的老頭老太太正打著撲克。

    我向人打聽了福澤堂怎麼走,在路口拐了幾個彎兒後,一個破樓的門市房吸引了我的視線,門臉不算大,上面掛著個牌匾,上書三個大字‘福澤堂’。看來就是這兒了。可是另我感到奇怪的是,福澤堂的對面樓竟然也有一間類似的店,名字叫‘易福館’。

    我不禁唏噓,想不到在這種偏僻之所,這種偏門的買賣居然也有競爭存在。

    我來到了那福澤堂的門口,不由得有些緊張,在整理整理了情緒後,我推門走了進去。剛一開門,一股供香的味道便撲鼻而來,我立刻感受到了這里的氣氛,店里四周擺滿了各種佛像,有大有小,有喜有怒。我看見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個電腦桌,一個中年的男子坐在電腦前正專心致志的看著些什麼。

    這男子大概有四五十歲,身上披著一件米色的中山裝,頭略長,留著兩撇小胡子,一雙小眼楮眯著緊盯著電腦,還露出了有些猥瑣的笑容。

    看來他就是文先生了,可是他這番尊榮實在讓我聯系不到他是吃陰間飯的。這和我想象中的差距有些過大了也。

    但是我是來找工作的,又不是來相親的,于是我就上前問道︰“請問,您是文先生麼?”

    他這時才現了我,看了我一眼後,對我說︰“沒錯,你想請佛麼?在那邊,隨便挑。”

    我對她說︰“不是的,文先生,我是昨天袁大叔介紹來的,是來應聘工作的。”我注意到了這位文先生原來正在玩斗地主,怎麼這麼多人喜歡玩這玩意兒?

    他一聽我不是來消費的,就又轉過去打撲克了,他邊出牌邊問我︰“老袁頭介紹你來的?你叫啥名,之前有沒有工作經驗?”

    恩?怎麼還要工作經驗?我倒是消滅過幾只髒東西,不知道這算不算,應該不算吧。于是我對他講︰“文先生,我叫崔作非,今年剛畢業,所以沒有工作經驗,但是我可以學。”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後,就直接對我說︰“月薪一千,試用期月薪八百,三個月試用期,如果覺得可以的話,明天上班。”

    臥槽,他到挺直接,也不問問我別的。看來那個袁大叔的面子挺大啊,想想一千塊錢一個月足夠我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問我我也落得清閑,于是我馬上說道︰“好的,謝謝你,文先生。”

    他沒有再轉頭看我,依然在集中精力的歡樂斗地主。他對我擺了擺手後,說道︰“行了,老袁頭找的人我放心,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吧。明天八點半上班,對了,別叫我什麼先生,聽著別扭。叫我文叔就行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50 PM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藍道昌盛

    所謂陰陽先生,這是一種民間的特殊職業,其包括的涵義有很多,他們不屬于任何教派,只是些尋常的老百姓,但是由于身懷異術,所以斬妖除魔于民間。.可以說成是民間的除靈師。這種職業的起源非常的古老。到了清末的民國時期,由于亂世之中,必出妖孽,所以那時的怪事是最多的,而相對的,民國時期也是陰陽先生這種職業最輝煌的時代。

    很多名家都是出自那個時代的人,當然這只是九叔跟我講的故事,要不然在這個和諧的社會里,我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反動的事情。直到解放以後,由于這個職業的特殊性,陰陽先生和跳大神的,都被扣上了巫醫神漢的大高帽兒,成為了反動反科學教育的反面典型而四處游街批斗。很多有真本事的陰陽先生都是一些上了歲數的老人,試想想,他們難能經得起這種折騰。

    經歷了十年浩劫之後,整個中國的陰陽先生都沒剩下幾個,很多民間絕技都已經失傳,後來我仔細一想,其實這樣還真是最好的結局,因為畢竟這個高科技的時代,已經不需要這種涉及神鬼的職業了,而且只要涉及到神鬼的事物,都會被歸類于封建迷信。

    其實要說民間的這些古老的職業被確定為迷信之說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有些無恥之徒的坑蒙拐騙。他們冒充自己是‘先生’,通過三寸不爛之舌和一些障眼法來蒙騙老百姓的錢財。畢竟懂得真本事的是少數的,而騙子們卻十分的多。

    九叔曾經跟我講過,一起的陰陽先生就是分成兩個派別,一是稱為‘白派’的正統陰陽先生,另外一種就是被稱為‘藍道’的靠嘴吃飯的騙子之流。

    雖然說文革之後,祖國蓬勃展,已經再也見不到了‘白派’陰陽先生的蹤影,但是和諧的社會總是不會缺騙子的,外加現在的社會壓力很大,導致很多上層社會的人士都開始熱衷于神鬼卜命之道,所以這幾年的‘藍道’騙子們,如同雨後春筍的紛紛冒出了頭角。他們為了不被社會和諧,通常平日也開店謀生,但是背地里卻做的是騙神騙鬼的勾當。

    可悲的是,我打工的那家‘福澤堂’的老板文叔,竟然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藍道’。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時候,他就把我叫到後屋和我長談了一上午,他教我混這一行的門道,和平時如何配合他騙人的方法。這不由得讓我大跌眼鏡,想不到我堂堂一名正宗‘白派’的傳人現在竟然是給一個‘藍道’的老神棍打工。

    望著文叔那副猥瑣的樣子,我心中浮現出了一種不想繼續在這里打工的想法。因為九叔曾經明確的要我過誓,不可用自己的本事騙人的錢財,如果我留在這里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麼?

    可是我要是不干的話,豈不是又回歸了我那宅男的生活?難道我要去干那些一個月給我一百五的工作嗎,想想就可怕。

    于是我暗下決心,決定還是現在這兒干著算了,畢竟騙人的是文叔這個老雜毛,又不是我。更何況我著這里如果現有真‘ 病’的人,還可以暗中的幫助他們,這樣的話,也不算辱沒了九叔的名聲。一想到九叔,我決定說什麼也不能告訴他我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要不然的話,他老人家大雷霆,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要說起文叔這個老神棍,經過我這幾天的觀察,他還真有一口能騙神騙鬼的本領,有許多慕名而來的人找他幫忙看相、選地、破煞。能把那些前來解心疑的人給哄的一愣一愣的,我不禁感嘆,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門牛逼的本事啊。

    剛開始我還有些不適應這種騙人的生活,但是一個多月後,我也就慢慢的適應了過來,因為那些來找文叔的,多半都是一些有錢人,和高官。他們平時見不得人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一生點奇怪的事,他們就杯弓蛇影以為是鬼神作祟,其實完全就是他們的心理在作祟。

    老實說,我十分瞧不起這種人,我覺得文叔賺他們的錢並沒有什麼不對。因為這種所謂的高官,所謂的有錢人,平時社會上不知道有多少窮苦人需要他們的幫助,但是他們都沒有管,但是為自己買座佛像卻舍得花上上萬都不帶眨下眼楮的。活該他們讓文叔騙。

    其實文叔對我還算挺好的,我跟他混熟了以後基本上在他面前沒什麼忌諱,而且他在斗地主的時候我還經常在旁邊幫他看牌。文叔看上去瞧我也挺順眼的,畢竟我還算機靈。而且嘴也夠貧,他說我挺像他自己年輕時候的。

    而文叔對我的要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唯一的一條店規“不得和對面‘易福館’里面的人有任何的接觸。”

    我很奇怪,為什麼文叔一提到對面的‘易福館’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樣,咬牙切齒的,就仿佛‘易福館’里的人欠他好幾十萬沒還似的。

    但是望著文叔這副摸樣,我也就不好追問原因了,反正我一天天上班其實也很清閑的,文叔說干這行的,沒有伙計掌櫃的之說,文叔問我說,你在這兒的職位是學徒,好好學吧,等學成出師之日便可自行謀生了。

    我表面應付著他,其實內心深處不禁由衷的鄙視了他,要知道哥們兒我有的可是真本事,而不像您老人家只會變戲法玩兒口技。

    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是比較清閑的,因為我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打掃一下衛生,和批市場購買元寶蠟燭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經過九叔只手一倒騰,基本上能賣出高出成本二十倍的價格。這這點我真佩服他。

    于是我就平安無事的在這里過了好幾個月,直到快十二月份的時候,生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契機,間接的影響了我的後半生。

    那是一個下午,我和文叔吃完了午飯沒事兒做,便做在九叔身邊看他斗地主,午後的陽關給人一種很慵懶的感覺,看了一會兒後我不知不覺的就有些困了,于是我趁九叔不注意,溜到了收款台後面,雙手拄著臉暈暈乎乎的就進入了夢鄉。

    可是沒等我睡踏實的時候,門忽然開了,走進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帶著一身涼氣,要知道現在正是冷的時候,穿著羽絨服的婦女抱著包的嚴嚴實實的小男孩。小孩的臉被凍的通紅通紅的。

    我一看,怎麼看怎麼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他倆似的,只見那個女人走進店里後問我︰“麻煩一下,文先生在麼?”

    看來這又是找文叔看心病的有錢人,我想到,于是我對著里屋正在斗地主的文叔喊道︰“有客到!”

    文叔一聽見有生意上門了,馬上走了出來,擺出了一副特高深的表情,對著那婦女說︰“您想買點什麼?小店各路神仙都有。”

    誰知道那女的一見到文叔後,竟然哭了出來,她說︰“文先生,我是我們單位張經理介紹來的,都說您特靈,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她說完,竟然跪在了文叔身前。

    我和文叔連忙把她扶起來,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兒,只見那個女的問文叔︰“您的後屋能用麼?”

    文叔知道,她一定是有某些不便之處,所以點了點頭,于是我們就來到了後屋,後屋是文叔的臥室,那個女的把小孩身上包著的毛毯和衣服解開,然後讓那個小孩後背對著我們。

    我和文叔上眼望去,結果這一望不要緊,簡直是要了我的親命了!我差點沒吐出來。只見那個小孩兒的後背右邊的肋骨處長了一個好像是腫瘤似的東西,紫褐色的,上面布滿了血絲,最主要的是這個腫瘤竟然長的和人臉一模一樣。有鼻子有嘴的,眼楮緊閉著,隨著那小孩的呼吸一顫一顫的,好像有生命一般。

    這玩意兒簡直太邪門兒了!我頭一次看見這種玩意兒,簡直就和恐怖電影里的場景一樣嘛!望著那個呼吸困難的小男孩兒,我忽然猛然的想起了,幾個月前我去學校交論文時在公交車上見過他倆!這小子就是那時吃包子饞我的小胖子!

    此時在看這小孩,哪還有一點小胖子的模樣了,說誇張點,已經差不多瘦的皮包骨了。怪不得剛才我沒有認出來他倆。

    看來這次的事情將不再尋常了,我集中精神望著那小孩兒的額頭,已經是一片黑氣,身上的火氣弱的可憐,要知道,火氣是人生存的根本。如果一個人的火氣很弱的話,那麼他多半會疾病纏身,要是再倒霉點兒,還會經常見鬼。

    現在這個小胖子就是火氣極弱之時,如果不想方法救他的話,恐怕就沒兩天可活了。文叔顯然也被這小孩兒後背上惡心的腫瘤給嚇到了,他連忙對那婦女說︰“別著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的上你。”

    于是那女的就又把那小孩兒的衣服穿上後,坐在凳子上抱著那小孩兒,抽泣的說出了這件詭異事情的來龍去脈。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52 PM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是狐狸還是報應

    這是一對很普通的母子,母親叫宋佳,今年三十四歲,那個身染 病的小孩的名字叫黃思年,今年五歲。宋佳的老公黃強是本市一家著名企業‘袁氏集團’的員工,去年的時候因為所在公司的一場工地意外死掉了,留下了一對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本來公司的賠償金和意外保險金已經夠母子二人一世無憂了,但是今年夏天的時候,自己剛滿五歲的兒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整天老是吵吵著餓,而且不管吃多少東西都像是吃不飽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宋佳也沒往心里去,本來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吃飯是好事兒,但是幾個月之後宋佳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因為自己的小孩一天吃的比一天多,但是卻一天要比一天瘦。這點真是很奇怪的事情,宋佳以為是小孩的肚子里得了寄生蟲之類的疾病,于是慌忙帶著黃思年去了醫院檢查,結果一整套檢查下來,小孩子的身體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大礙。至于為什麼小孩子這麼能吃,醫生們也覺得很奇怪。

    本來知道自己的小孩並沒有生病,宋佳的心應該放了下來,但是接下來的幾個月自己的小孩卻還是一天吃的比一天多,到了十月末的時候,這個五歲的小孩竟然一頓飯能吃十五個饅頭。而且還老吵著餓。要知道,這可是一個正常的大人五倍的飯量。

    到了十一月的時候,又一件宋佳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她在給小孩子洗澡的時候現,自己孩子的後背之上竟然長了一塊兒東西,剛開始就和小指甲一般的大小,紫褐色的,本來宋佳也沒太注意,還以為是類似于胎記的東西。可是想不到的是這東西竟然一天比一天大。晚上疼的黃思年不敢正身睡覺,最恐怖的是,這東西竟然越長越像一張閉著眼楮的人臉!

    宋佳害怕了,她馬上帶著小孩去了好幾家醫院檢查,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到了醫院一檢查,說只是普通的囊腫,只要做個小手術割掉就好了,可是哪成想做手術的那天在手術室里差點把主刀醫生給嚇死。

    因為黃思年背上的那個東西竟然就像有生命一樣,手術刀剛接觸到它,它緊閉著的眼楮竟然流出了眼淚,而且竟然還出了嗚嗚的哭聲!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弄的手術室里的大夫們都直冒冷汗,連手術刀都快拿不穩了。于是手術只好被迫停止,那個主刀的大夫其實之前也踫到過比較靈異的病例,他知道這不是醫術就能解決的,但是迫于身份,他也不能說明這麼迷信的事情,他就只是對宋佳講︰“這孩子的病,不是醫院能醫的。可能是屬于 病。你試試另請高明吧。”

    宋佳當時就愣住了,想不到自己的男人才死了一年不到,自己竟然又遇到這種事,這怎能不讓她受到打擊?望著病床上側身躺著的孩子,她的心里真是疼痛極了,恨不得得了怪病的人是自己。

    但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能受到了打擊就倒下,因為能救這孩子的就只有自己,如果自己先挺不住了,那麼自己的小孩就一定完了,于是她第二天為小孩辦理了出院手續,從此開始四處的打探著哈爾濱有哪些有名的大師,但是由于急病亂投醫,請來的都是一些‘藍道’的巫醫神漢,錢沒少花,而自己孩子的病卻一天比一天嚴重。于是宋佳就準備把工作給辭了,準備繼續四處找高人為自己的孩子看病,在去公司辭職時,公司里的同事們都知道了她的遭遇,都很同情她,囑咐著她千萬要挺住。

    巧的是,他們公司的一個部門主任,之前在‘福澤堂’里請過佛,被文叔的三寸不爛之舌給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于是他出于好心,就把文叔這個人介紹給了宋佳,他告訴宋佳,文叔是位真正的高人。

    于是今天宋佳便找上門來了。

    我聽完她說的事情經過後,心里一陣苦笑,看來你這次又找錯人了,要說文叔也算得上高人,不過是屬于‘藍道’的高人,他全身上下也就嘴皮子最厲害。看來你這次又要花冤枉錢了。

    果然,文叔聽她說完後,馬上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摸樣,在給我一個眼色後,伸出了右手,用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一頓亂搓。我見他提醒我,我也不好和我老板過意不去,只好配合著他對宋佳說︰“噓,不要出聲,文師父現在正在卜算你兒子的病因。”

    見我這麼說,宋佳見文叔這架勢確實充滿了神秘的氣場,和之前那些看一眼就胡說的‘大仙兒’們完全不一樣,此時她果然眼中充滿了期待。

    可是此情此景卻看的我哭笑不得,其實文叔這招我見過,那還是高中時流落陰市之時,九叔就曾經用這招算出了我為何落水的原因。可是要知道他這亂搓,和九叔的那個亂搓,可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後來我了解到,九叔的那手,可是正宗的命理掐算,掐手指頭的動作則是一種計算天干地支的方法。

    十天干與十二地支之間的相互配合,一般需要紙筆,但古人在推算命理時不大會有機會利用紙筆因此︰將手指分三節,剛好固定十二天干,與地支相配時就需要按指節念地支,這樣可以較為迅計算出該年年份、月份的天干地支,掐指一算由此而來。

    而文叔此時的亂搓,也真的只能算亂搓而已,毫無用處。

    這里說到了算命,我想還是和大家解釋一下吧,因為在離那件事兩年之後的今天,我有一位好朋友,他的算命之術十分的嫻熟,而我通過他也接觸到了一些簡單的理論。現在的算命之術一般可以分為三種︰

    一是以正統學理(河洛五行)來算命。

    二是以江湖術法(察言觀色)來算命。

    三是以鬼道邪術(養柳木兒)來算命。

    第一種很難學到精通,因為明師、慧根、毅力、道德等,缺一則無法成就。而這一種只有像九叔和醉鬼劉之輩才能做到精通的。而第二種,則是文叔最擅長的話術,談不上準不準,當成笑話聽聽即可。第三種算過去的事情非常準,因為你腦袋知道的事情,對方也都知道,只要照本宣科就是一百分,可是對於未來生的事,則是零分,這算是技術性的作弊,當然要吃這行飯,對於不準的事,總是會準備幾套說詞來過關。

    只見不多時,文叔便長嘆了一口氣,而我也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看來文叔要開始他那套忽悠神功了。只見文叔睜開了眼楮對著宋佳說道︰“正所謂,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此等噩疾乃是令郎前世的報應導致。名曰︰潛蛇入夢,令郎前世乃是一名農夫,只因下地干活的時候誤殺了一條即將得道了的黑蛇。此蛇死後由于怨念不散,所以游過弱水回到人間找令郎報仇,你兒子背後的人面,便是這黑蛇的化身。”

    宋佳聽完文叔的胡扯後,還真被他這一套一套的說詞給忽悠住了,她忙問道︰“文先生,不知道有沒有辦法破解啊,我就這一個兒子,您只要把他治好了,錢不是問題。謝謝您了!!”

    文叔一聽到‘錢不是問題’頓時眼楮一亮,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又嘆了口氣,說道︰“唉,錢乃身外之物,想老夫濟世幾十年,斬妖除魔本是分內之事,要知道這等報應之煞可不是能隨隨便便能夠化解的,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樣吧,我先給你神符一道,外加朱丹三兩,你拿回家姑且一試吧,如果不行的話,那你就再另請高明吧!”

    宋佳聽到文叔這麼說,連忙點頭道謝,文叔便小聲的讓我去倉庫取一些上次批買來的破符和一小包朱砂。我便來到倉庫邊翻東西邊想到,文叔這一套居然還真有人相信,不過他還真的是騙神騙鬼的好手,明知道此事並不是他所能解決的,但是也能哄的宋佳花錢買符,而且即使是沒用也不能砸了他自己的招牌,真是牛逼的說話技巧,高,實在是高!

    但是我心里卻一直在想著,那孩子的病真的是一種報應麼?好像不見得吧,因為我記得這幾年和九叔聊天時,他老人家給我講的故事之中,好像有類似的事情,講的是這個世上有一種名為‘夜狐’的妖物,它們禍害人的方法就是在人的身上產下妖卵,而這妖卵會吸收人的精華而慢慢長大,慢慢的會形成*人臉的形狀。而到最後等宿主油盡燈枯之時,夜狐便離開宿主的身體而回歸群體。

    九叔對我說,他小時候和師傅景先道人曾經幫人除掉過幾只夜狐,這種妖物是則群而居。一到繁殖的時候便會接近人類尋找宿主。雖然這件事有點很不可思議,但是真的和那小胖子的癥狀很像!

    可是我不禁感嘆道,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那些妖怪什麼的,都是大多都在文化大革命中絕種了麼?在今天這個科技達的城市之中,怎麼還會出現這種妖物呢?

    可是比起這個不解,我更擔憂的是宋佳母子的命運,要知道,她被文叔騙錢到還是小事兒,但現在這個社會上能救她們的人已經基本絕種了。

    如果我不管的話,那麼就太對不起他們了。而且我也曾經答應過九叔,不會騙人錢財,雖然現在這錢財是文叔騙的,但是我畢竟也參加了,如果再不出手相助的話,那我這‘白派’的傳人也真的要墮落了。

    于是,我在找到符回屋的途中,就暗下了決心。看來今晚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54 PM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銅臭和氣節

    要說宋佳真的是一個沒有主見同樣沒有頭腦的女人,三張假符和一小包朱砂,愣是被文叔以八百八十八賣給了她,可憐的女人,在禽獸文叔的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只肥羊。

    說實在的,文叔這就是天生的生意人,坑蒙拐騙佔全了,而宋佳卻抱著孩子對著文叔千恩萬謝的說著十分客氣的話,我都不忍心看了,于是就轉過了頭來。

    宋佳拿了符,走出了店門,她抱著那小孩子,我望著那小孩的眼楮,他的眼神里面好像充滿了迷茫。可憐的小孩,本來是胖嘟嘟的,可是現在已經是皮包了骨頭。要說我這個人的心其實真的很軟弱,看不得別人受苦。本來這個年紀的小孩正是歡實的時候,可是老天爺卻偏偏讓他在這個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遭受了這種無妄之災。

    也許是個人英雄主義作祟,也許是我自己的良心不安,也許是那個小孩兒的眼神刺激了我,此時此刻,我準備晚上行動的決心竟然空前的堅定。于是我不在猶豫,也跑出了門去。追上了他們母子。

    宋佳見我追了出來,問我什麼事。我對她說︰“是這樣的,能不能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文先生說晚上要為你們母子祈福,需要一個具體的地址。”

    宋佳聽我這麼說,很是感激的把她家的地址寫在了一張紙上遞給了我,然後就走了,她抱著孩子走的很吃力,走著走著忽然又看到了對面樓的那家‘易福館’。可能是她想再多幾分把握能救孩子吧,我見她又走進了那家‘易福館’里。

    我手里攥著那張紙,心想著,文叔這個老神棍會祈個屁福,他擅長的除了吹牛逼就是斗地主,今天晚上還不是哥們兒我要前去救你們母子倆。唉。

    天氣很冷,看來晚上我要多穿點衣服再去,要不然在外面一宿會被凍死的。我邊想著邊回到了店里面,只見文叔正在猥瑣的數錢。

    他問我︰“大冷天兒的,出去干啥了?”

    我回答他︰“沒干啥,就是出去透透氣兒。”

    文叔何等老奸巨猾,他看出來我現在的心情不怎麼好,于是他對我說︰“小非啊,不是我說你,你的心還是太軟了。你是不是看那娘倆挺可憐?但是你要知道,可憐的人多了。有些事兒不是我們能管的了的,你懂麼?”

    我沒支聲,他說完後,從那八百八里面抽出了五十塊錢,遞給了我說︰“拿著,剛才表現不錯,以後就這麼配合我,少不了你的。明白麼?”

    我接過了那五十塊錢,心里感嘆著,錢這東西還真是王八蛋,為了錢可以出賣很多東西,為了錢可以傷害欺騙很多人,要知道這種人是我以前最瞧不起的,可是現在的我竟然也越來越像這種人了。畢竟我還要吃飯,我還要生活,所以我不能跟錢過不去。

    正所謂,魚與熊掌兩者不可兼得一般,氣節和銅臭二者也同樣不能兼得,那些社會上所謂的高風亮節純屬是扯JB蛋,高風亮節也要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基礎上的,要是你是個要飯的,一天天光喝西北風了,要拿什麼資本去高風亮節?

    我對文叔說︰“我其實剛才出去是看到了那娘倆從咱家出去後,就往易福館去了。”

    文叔聽罷後不知怎麼的就忽然火冒三丈,他罵道︰“去他嗎的,這臭娘們兒,這是不相信咱們啊,竟然還去求對面那老賊了?真他媽鬧挺。不過那老賊的本事我還不知道?看著吧,這個姓宋的去對面也一定得被宰!”

    我不知道文叔嘴里的那個對面的‘老賊’是誰,但是我肯定的是那個‘老賊’一定和文叔是冤家對頭,要不就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文叔也不能有這麼大的怨念。

    文叔氣呼呼的對我說,他現走了,出去找人打麻將去了,一會快四點的時候你也可以下班了,收拾收拾店里,然後把門鎖上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目送著文叔走出了店門。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電腦前,要知道現在的我還挺多的事兒呢,我記得九叔跟我講到對付夜狐的方法是需要不少道具的,不過陰陽先生用的道具好在都是些容易找到的。我看了下,現在剛剛下午三點多。我得上網上查下看看宋佳住址附近哪兒有能買到這些東西的地方。

    還好,現在市區之中只要你有錢,就不怕買不到想要的東西,我在度受了一下後,就在她住址的附近現了一個很大的市兒,而且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那種。

    好在剛才文叔還給了我五十塊錢的打賞錢,要買齊那些道具應該綽綽有余了。于是我便關了電腦後,把店里草草的打掃了一下後,關店走人。

    在公交車上,我坐著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我現在的生活是以前不敢想象的。想不到這個社會竟然這麼的復雜,我們為了生存就必須要去做許多不願意做的事情,盡管以前總想象這社會就是個花園,但是如今身處花園之中,卻覺得那些美麗的鮮花卻是不在這里開放。我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累呢?

    想想從學了《三清書》到現在,仿佛我的命運就早就被別人決定好了一般,我只是按照著命運的劇本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等到回頭的時候,才現身邊能留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想想我真的是少爺的身子跑堂兒的命,總是要給自己找罪受。

    由于還不是下班時間,公車上的人很少,車載電視中傳來了輕柔的音樂,是許巍的《那一年》。

    “那一年,你正年輕,總覺得,明天一定會很美。

    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在你心里閃耀著。

    怎能就讓這不停燃燒的心,就這樣消失在這平庸里。

    在生存面前那純潔的理想,是那樣的脆弱不堪。

    你站在這繁華的街上,找不到你該去的方向,

    你站在這繁華的街上,感覺到,從來沒有的慌張。。。。。。。。。”

    聽著這歌真是觸景生情啊,我的心里竟然又開始不痛快了。就連我自己也為我這總是矛盾的心理而奇怪。眼見著公車正要路過袁大叔面館的地段,我下了車,這時起了北風,腳下是北國獨有的積雪。踩上去嘎滋嘎滋的。我緊了緊羽絨服的衣領,便往袁大叔的面館走去,反正現在心中挺亂的,就去吃碗面吧,順便和大叔聊上兩句。

    不多時,便來到了面館門口,望著這破破爛爛的門臉,實在是和旁邊的門市店不搭調,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協調,可是誰又能知道這面館中竟然有會做極品美味的高人呢?

    我推開了面館的小破門走了進去,面館內果然還是和上次來的實話一樣的冷清,袁大叔和袁阿姨正坐在店里看著電視,見到我進來,袁阿姨又露出了那慈祥的笑臉︰“小崔,你來啦。”

    很明顯的他們還記得我,這不禁讓我感覺到了一股溫暖,多好的兩口子啊。于是我點了點頭,對阿姨說︰“恩,饞袁大叔做的麵了,所以今天就又來打擾了。”

    袁大叔眯著眼楮笑著說︰“好說好說,古人講以琴相識,以詩會友,但是咱們爺們兒卻是以麵相識,以酒會友,等著,大叔現在就給你做麵去。”

    我在一個小桌前坐下了,袁阿姨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她說︰“外面冷吧,來喝口水暖和暖和。”

    我對她說了聲謝謝,外面卻是很冷,凍的我雙手通紅,我用雙手捧著那杯熱水,很暖和的感覺從雙手傳來,但是卻自心底。

    袁阿姨坐下來和我說話,她問我︰“在老文兒那干的怎麼樣啊,小非。”

    我心中一陣苦笑,我要怎麼說呢?于是只好微笑著回答她︰“挺好的,阿姨,文叔對我特好。”

    這時,袁大叔端著碗熱湯面從廚房走了出來,他邊走邊說︰“前幾天給老文兒打電話,他還直誇你會來事兒呢。小伙子不錯,好好干吧。”

    聽著袁大叔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好木訥的點了點頭。

    面條還是那麼的好吃,吃的肚子里很暖和,讓我暫時忘記了剛才的迷茫和不快,我對著袁大叔說︰“袁大叔,今天再陪我喝點酒吧。”

    袁大叔早就有這個意思,于是他端上兩盤兒小菜後,就坐在了我的對面,啟開了兩瓶啤酒,我們一老一少就這樣喝了起來。

    就一下肚,我的心情又好了不少,這多半是和袁大叔聊天的關系,他這老頭兒十分的睿智,雖然聊的都是一些瑣事,但是他也能讓你在話間領悟到不少東西。

    正當我倆聊的正開心的時候,麵館的門開了,一個人夾雜著外面的寒氣走了進來,此人看上去四十出頭,身著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就價格不菲,此人長著一張國字臉,一雙鷹眼炯炯有神,留著青徐徐的絡腮鬍子,卻還給人一種十分干練的感覺。

    他走進了面館後,旁若無人的就靠著門坐了下了,說了句︰“一碗牛肉麵,不放香菜。”

    我覺得很納悶,這位的打扮一看就是那種非富即貴的類型,怎麼也到這麼破的小店里吃麵?而且看他的表情好像還不是第一次來的樣子。

    我轉頭望著袁大叔,只見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嚴肅,我頭一次看見袁大叔這副認真的表情,他收起了笑容後,默默的看著那個人,而袁阿姨也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的對那人說了句︰“知道了。”

    說完後,袁阿姨便去了廚房,我莫名其妙的望著他們,他們似乎是認識,可是袁大叔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表情呢?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1:59 PM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黃雞釣夜狐

    我望著那中年人,怎麼瞅怎麼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似的,但是具體是在哪兒見的,也忘了。自打他進屋以來,袁大叔就如同換了個人一樣,也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抽煙。而那個人,也從隨身帶的手包之中,拿出了一盒軟包黃鶴樓,從中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然後又拿出了一個我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火機,點著了香煙,也一聲不吭的和袁大叔對視著。

    我心中感嘆著,果然是有錢人啊,先不說那我不認識的打火機,就說說他抽的軟漫天游黃鶴樓,最次也要一百多一盒,嗎的,這麼算算,我一個月的工資恐怕連八盒煙都買不到。真不是鬧笑話的啊。

    我心想有錢人的玩意兒可真多,這位大叔既然都這麼有錢了為啥還要來這種小破店吃拉面呢?這根本不合常理嘛!莫非他就是江湖傳聞中的那種吃膩了山珍海味的土大款?

    不一會兒,袁阿姨從廚房里端了一碗麵出來了,她面無表情的把面放在了那人的桌子上,然後默默無語的走到了我和袁大叔這桌。一時間,屋里的人都沒有說話,包括我,我望著袁大叔那嚴肅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絕對不尋常。我也不是啥不長眼的人,于是就自己繼續喝起了酒來。

    整個麵館里此時只能聽到那土大款吃麵的聲音。不多時,他吃完了麵,又點著了根煙,深吸了一口後,對著袁大叔說道︰“大哥,你還沒鬧夠嗎?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還是回來吧,回來幫幫兄弟。”

    大哥?他管袁大叔叫大哥?那他就是袁大叔的弟弟了?難怪袁大叔在鬧市中守著這樣的一間破麵館也吃穿不愁,原來他還有一個暴戶的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袁大叔聽完他說的話後,皺著眉頭一字一句的說著︰“不管你來多少次,我都不會回去的,我老了,折騰不動了。現在只想過安穩的日子。”

    那土大款聽完袁大叔說的話後,哈哈大笑,說道︰“安穩的日子?就是你這破麵館兒麼?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了麼??”

    袁大叔掐滅了香煙,點了點頭,對著那個土大款說道︰“起碼,我現在天天都能睡一個安穩覺。”

    那土大款冷笑道︰“好,好一個安穩覺!你真對的起咱們爸媽!!”

    說完他站起身往桌子上拍了一百塊錢後,推門而去。店里又剩下了我們三個人,都沒說話,我本來想問袁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兒了,可是想想,我一外人,也不好意思開口。看著那人走後,袁大叔和袁阿姨還是那副默默不語的樣子,我也不好繼續在這里打擾了。

    于是我就跟阿姨說多少錢,阿姨和袁大叔竟然又想不收我的錢,可是這哪行啊,都是做買賣的,我臉再大也不能白吃白喝啊。于是我對袁大叔說,這錢您必須收下,要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來了。

    于是袁阿姨便不好再推辭,收下了我的錢。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左右了,我想著晚上還有一場惡仗要打,得先回家準備準備了。于是便告別了袁大叔和袁阿姨。

    在回家的車上,我想著,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不過袁大叔也真夠奇怪的,自己有一個好像很有錢的弟弟,自己卻還堅持著他的破麵館兒。我雖然不知道他家的事情,但是我也覺得袁大叔還真不是一般的人。這要換了我,早把麵館兌出去了。

    回到家中,鮑金龍和她媳婦兒正躺在床上看著電影。我回到我的屋子里,從我的畫袋兒里翻出了三十多張符,這是哥們兒我這一年多以來的存貨。我就怕會有突事件所以早就備好了符。這些符主要還是我的老三樣,‘丁已巨卿護體符’、‘甲子文卿緩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由于我此時的道行已經和上學的時候判若兩人,所以除了這三樣符外,還有幾張我自己從《三清書》上摸索出來的六丁六甲全符,這次帶的一共是兩種,一種叫做‘丁酉文公開路符’,還有一種叫‘甲申文長誅邪符’。

    我用兩個橡皮筋把這些符扎到了一起,連同些別的東西一並放在一個斜肩的挎包內,這麼多的火力在身,心中頓時有了底氣,管你是什麼夜狐還是夜壺,老子今天晚上摔定你們了!

    我換上了一雙厚棉鞋,然後又翻出了我最厚的一件羽絨服,扣上了個大棉帽子。挎著那個包,鏡子里全副武裝的我像極了一只臃腫的企鵝。怎麼瞅怎麼別扭,可是想想外面這麼冷,而且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事兒。現在也就顧及不上形象的問題了。

    我來到鮑龍那屋,對他兩口子說,我今晚上不回來了,鮑龍猥瑣的對我笑著說︰“咋的啊,非哥,晚上有活動啊,找小娘們兒去?”

    他這話剛說完,她媳婦就一個巴掌招呼了上去,他媳婦兒對她講︰“咋的啊,小非出去找小姑娘你還有啥想法啊?”

    鮑金龍連忙說︰“沒有,啥想法都沒有。我哪兒敢有啥想法啊。”

    我望著他倆,心里苦笑著想道︰老子我還真是找女的去,不過那不是小娘們兒,應該算是老娘們兒。唉。

    告別了他倆後,我走了下樓,打了個車就來到了宋佳母子住處附近的那個大市,上了二樓,推著購物車就來到了食材區,買了一罐蜂蜜和一袋兒砂糖,又去了五金區,買了一盒三寸釘和一捆細繩子。要說現在的大型市真的挺方便的,在市外門竟然還有個屋子里能買到活雞。還好我來的正是時候,沒到八點,那家賣雞的還沒有打樣。于是我又花了三十五塊錢買了一只黃雞。

    要說我對黃雞,心中還是存在著感激之情的,畢竟我之前受到過一只黃雞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按下決心,今晚上說什麼也不能讓這黃雞死了,等事情解決後,我便將它放生。

    我又回到了市里,現在剛剛八點左右,我坐在休閑區的凳子上開始為了晚上的惡戰而閉目養神。要知道,我的行動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否則輕則會被當成神經病,重則會被送到警察局一日游。

    各位看官看到這里就要問了,我買這些東西干什麼,我在這里解釋下,我買的這幾樣東西,就是九叔生前除夜狐時用到過的民間土法,名為‘金雞釣夜狐’。

    狐鼠之輩天生對雞類家禽有著莫名的沖動,而這個土法便是以黃雞喂引,而勾出夜狐的手段。夜狐的妖卵寄生在人身上,用尋常方法是完全清除不掉的,想要引出幼狐就要取一只壯年的黃雞,並以蜂蜜伴砂糖塗抹在黃雞的雞冠之處,然後以細繩綁住黃雞的一只腳,然後再以三寸釘布滿黃雞四周,人牽著繩躲在遠處,只要在被夜狐附身之人的兩里範圍之內,附在人身上的夜狐幼子便一定會經不住黃雞的誘惑而暫時離開宿主的體內,而出來尋找黃雞。

    只要把它勾引出來就好辦了,到時候哥們兒這老些符,就不信還收拾不了一個沒成氣候的小畜生!

    我坐在休閑區的椅子上也沒有事兒做,雖然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了,但是心中依然不免緊張,心里想著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夜狐附體,如果要是不是的話,我該怎麼辦?如果不是的話,恐怕還得等上十多天才能再問九叔了,可是我能等,那孩子卻夠嗆能支撐了,因為從下午那孩子身上的火氣來看,估計他是撐不了多久了。

    唉,走一步說一步吧,如果真的不是夜狐的話,我也真的是沒招了,只能說成是這孩子的命不好了。

    其實也不是我這個人多疑,我只是奇怪,因為夜狐本來不應該在現在這個時代,這個城市中出現的妖怪。要不是九叔是我的師父,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這種生物。

    可是這世界就是這樣,很多的事,你不相信歸你不相信,但是它卻的確存在著,在這個安逸的社會,和諧的歷史,到底又掩蓋了多少的真實呢?

    想著想著,我便打起了盹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誰又能睡的踏實呢?在十一點多的時候,我醒了,由于是二十四小時的市,所以現在依然是燈火通明,只是市里除了我以外差不多已經沒有別的顧客了。我感覺到肚子有點餓了,于是來到了休閑區旁邊的食區,幾個市的營業員正無精打采的在工作著,我買了一份盒飯,市晚上的盒飯是半價的,這點還真和我的胃口。五塊錢買的菜,全是大魚大肉。完完全全的滿足了我的小市民心理。

    要說人其實也挺容易滿足的,就像我現在,就挺滿足了。有時候我自己都摸不透自己,邊吃著盒飯邊想著,看來我還真就不是啥做大事的人。

    結果我還愣是吃了兩盒。

    吃飽了以後,感覺自己現在應該算是最佳狀態,而且現在也快十二點了,小區里應該沒啥人了吧。于是我背著背包拎著黃雞走出了市,冬天的夜里還真的是好冷啊。。我點著了顆煙叼著,然後往宋佳所住的小區走去。

    夜風正涼,一個注定不再平靜的夜晚就此拉開序幕。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00 PM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踏雪尋狐

    酉者,雞也,晉朝人著的《玄中記》里講到相傳度朔山上有一只天雞,說是當太陽剛剛升起,第一道陽光照到這株大樹上時,天雞就啼鳴了。它一啼,天下的雞就跟著叫起來了。所以雞這種動物是頗具靈性的,相傳黃雞的鳴叫有一種能嚇退惡鬼的功效。農歷十月一日,河南一些地方直到現在還要要殺雞嚇鬼。傳說是閻王爺放鬼,至來年清明節收鬼。民間以為鬼怕雞血,雞血避邪,故于十月一日殺雞嚇鬼,以使小鬼不敢出來。俗語稱︰“十月一日,殺小雞兒。”

    在以前很多陰陽先生的土法里面都會用到黃雞,而其中就包括我現在要用到的這招‘金雞釣夜狐’。

    夜幕下的小區已經陷入了沉睡,我潛入小區之中,來到了宋佳母子的樓下。她家是五樓,我四處尋找著方便我活動的地方。好在小區的環境不錯,她家樓下有一個類似花園的廣場,廣場中中滿了樹木,因為冬天樹葉落盡,路燈不算很亮,黑燈瞎火的我藏到樹後應該不會有人現,于是我踩著積雪來到了一棵樹下,先拿出了那盒三寸釘,數出了七七四十九顆釘子,參照梅花的形狀,釘尖朝上均勻的在地上埋了一圈兒。然後又拿出了那罐蜂蜜,把砂糖的袋兒撕開後倒進了蜂蜜罐里。撿了根樹枝攪拌了幾下後,用舌頭一舔,他大爺的,真甜。

    那只黃雞還雙腳被捆著的在袋子里,我提著它的翅膀將它拿了出來,這黃雞倒挺歡實的,不停的掙扎,看樣子如果我解開繩子它一定會到處亂跑的,索性就這麼困著放倒了釘子圈里。不管我又用另一根細繩一頭系在了它的腳上,一頭拿在了手里。因為我說過的,只是拿它做誘餌,不會讓它死掉的。

    我拿著那罐蜂蜜,在那只黃雞的雞冠子上厚厚的塗了一層,心里想著,雞大哥,你等會兒可千萬別亂動啊,要不哥們兒我也保護不了你的性命了。

    一切做妥當後,我手里牽著繩子來到了樹後,同時從挎包之中摸出了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把符帖在額頭之上,心中默念道︰“三清在上,今日弟子崔作非因斬妖乏力,特有請上方六丁陰神臧文公下界助弟子開啟冥途。”

    念叨完畢,我輕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只聽‘啪!“的一聲,那張貼在我額頭上的‘丁酉文公開路符’的符面已經變的黝黑一片,我心想,成了!我取下了符,此時的我已經完全將額頭之上的那盞燈給掩蓋住了。周身的火氣也迅的下降。

    ‘丁酉文公開路符’,是一張可以助人降低火氣,而達到看見妖邪的一張符,有了它實在是方便了不少,再也用不著以柳葉貼額頭或者用血來塗腦門兒了。而且這張符還十分的方便,即使是在奇黑無比的夜晚,也可以幫助我模糊的看見周圍的事物。

    一切都做好後,我就在樹後睜大了眼楮望著五樓宋佳母子的窗戶處,老天保佑,千萬得是夜狐附體啊!要不然哥們兒我就白忙活了!

    可是左等右等,那個漆黑的窗戶都沒有一點兒動靜,已經十分鐘過去了,我的內心不禁開始焦躁不安起來。難道哥們兒我計算失誤?那東西根本就不是夜狐麼?或者九叔說的這個民間土招不靈驗?

    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我喪氣的想著,看來今晚是沒戲了。可能這就是命吧,那對母子命中注定當有此劫。夜間的氣溫十分的低,盡管我已經全副武裝,但是我的腳依然被凍麻了,正當我要收拾東西不想再傻等下去的時候,忽然我好像看見了五樓的船戶里好像閃過了什麼東西。

    我馬上警覺了起來,屏住氣息繼續死死的盯著那窗戶,果然沒一會兒的工夫,有一個小腦袋從窗戶右邊探出了頭。

    他姥姥的!這是啥啊??我本以為‘夜狐’這種妖物一定是和狐狸差不多的東西,但是沒想到我現在看到的‘東西’竟然和狐狸一點也沒有聯系!!那分明就是個光頭小孩兒!它正賊眉鼠眼的望著我這邊的方向,點著腦袋好像正在聞著些什麼。

    不一會兒,它就穿透了窗戶跳了下來。我這時才清楚的看見了它的外貌,說實在的,我雖然以前也見過恐怖的鬼魂或者妖怪,但是卻都沒有眼前這位長的嚇人。只見它的外貌和三四歲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沒穿衣服渾身慘白,而且好像還布滿了血絲。光著腦袋,沒有眉毛,整個一扒好皮的臭雞蛋,細小的眼楮微微的透著綠光,就和黑夜里的犬類動物一樣。它跳到樓下後,依然不停的點著頭,四處的聞著。

    這真是太邪門兒了!盡管我之前已經充分的做好了準備,但還是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心想這孩子長得實在是太惡心了,就像是恐怖電影里面的畸形嬰兒般。真是懶蛤蟆不咬人卻各應人。

    但是害怕歸害怕,惡心歸惡心,不管它長的什麼樣,只要它是被我放的黃雞給勾引出來的,那就百分之一百二是夜狐了。于是我在樹後屏住了氣息,左手抓緊了手中的繩子,右手伸進挎包里拿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就等這倒霉孩子上鉤了!

    果然,它邊聞著黃雞出的香氣邊向這邊走了過來,等到我們的距離只有二十米的時候,它現了樹下的黃雞,而此時樹後的我,已經繃緊了神經,準備好隨時沖出去給這小丫挺的來一招神兵天降。

    樹下的黃雞好像也覺到了危險,由于雙腳被綁,只能在樹下不停的掙扎,我心里想著,我的親爹啊,你可別折騰了,要是把我辛辛苦苦埋的釘子給撲稜倒了可就糟了。

    那小怪物看著黃雞不停的折騰,竟然還陰陽怪氣的笑上了,十分滲人的聲音鑽進了我的耳膜,我心想你個小畜生,笑吧,等會讓你哭都找不到調兒!

    那小怪物好像笑夠了,就張開大嘴快的跳起向那只黃雞撲了過來,當然了,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眼見著它馬上要落地抓到黃雞時,我在樹後瞅準時機猛然的把那繩子用力的一拽,一下就把那只黃雞拽到了我身後。

    那小怪物見到黃雞忽然飛走了,還沒還得及吃驚的時候,就已經中了我的圈套。雖然埋在地上的三寸釘本是凡鐵,對它一點作用都沒有,但卻是用五五梅花之術所擺,當年的景先道人和九叔就是用此法來困住夜狐的,可以說這是一個簡單的陣法。

    只見那小怪物剛一落地就踩到了釘子,疼的它哇哇大叫,我見時機已到,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于是從樹後竄出使出全力,一記‘甲午玉卿破煞符’打在了它的後背之上!隨著我的一聲“急急如律令!”後,六甲陽神的威力一下子就把它轟飛了出去!

    成功了!我心中暗喜道。只見它飛出了老遠後摔在了地上,哇哇的哭了起來,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淌了下來。雖然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還是忍不住贊嘆想不到這小畜生這麼抗揍。

    于是我快步跑了過去,從包里又拿出了一張‘甲申文長誅邪符’,趁它還沒起身時就貼到了它的後背上,然後我卻沒有再次的攻擊它,而是迅的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宋佳母子樓下的方向。至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里先跟大家賣個關子,一會兒再告訴大家。

    只見那小怪物掙扎的站了起來,它流著眼淚,用極其惡毒的眼神望著我,見我死守著宋佳母子的方向後,它好像知道了要再回到黃思年的身上已經是不可能了,于是它怪叫了幾聲後便向北跑去,由于它的度很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

    我見到它跑沒影了之後,心中暗道,但願祖師爺保佑,讓我今晚能順利的除掉這些妖孽吧。

    要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九叔講過夜狐時群生妖怪,如果剛才我將那小畜生弄死了以後,那些殘留的妖物必將還會禍害別人。于是我便心生一計,放走那小畜生來引我找到那些大畜生。

    我見時候差不多了,便收拾東西,拎起了那只黃雞跑出了這個小區,攔了一輛夜班的出租車。坐在車上的我,用指甲劃破了左手手背,右手蘸了血就在左手手心上畫出了一道‘甲申文長誅邪符’的掌心符。

    說道‘甲申文長誅邪符’,其實我聽不理解這個名字的,因為它完全就是屬于一道追蹤用的符,卻偏偏起了一個和功效毫不搭界的名字。

    這符的道理就和青蚨之術一樣,剛才我在那小怪物的後背貼了一張符,現在又在我自己的手上畫好了一道掌心符,兩張符分別代表著子符和母符,我在掌心所畫的便是母符。我又從挎包中拿出了一根筷子,經過了鏡泊湖一役後,我充分的領會了筷子這東西的方便。我將筷子平放在左手畫符的掌心處,只見那筷子顫抖了幾下後,夾菜的那頭猛然指向了西北方。

    于是我便叫那出租車司機往西北方向開去。現在已是午夜將近一點,我坐在車上,車窗外的天空又起了薄薄的雪花,被街道上兩旁的路燈映照的有些橙黃的顏色。

    我望著車窗外想到,今晚就讓哥們兒我來上演一出踏雪尋狐吧。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04 PM

第二卷 第六十章 詭異人影

    雪下的很大,沸沸揚揚。

    已是午夜一點二十,出租車內,司機打著哈欠好像沒有什麼精神,而我的神經卻一直緊繃著,我坐在車後座低著頭望著左手掌心上筷子的動向,心想著等會必然要有一場惡戰。那個小畜生的父母,會不會也和它長一個摸樣?想著倆大人全身都是血絲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又起了身雞皮疙瘩。

    眼見著車子開過了江橋,我心中琢磨著,難道那些妖怪的領地在江北的郊區?那邊好像是一片還沒有開的荒地啊。望著筷子,還是死死的指著西北方。沒辦法,只能死跟著了。

    那出租車師傅問我︰“爺們兒,再往前開可就是大野地了,這大半夜的上那兒干啥?”

    我回答他︰“找人,沒事兒,你就開吧。”

    顯然他起了疑心,畢竟這已經是後半夜了,正常人誰上野外干什麼去?另外他看我這一身臃腫而又土氣的裝扮,一頂破棉帽子扣在腦袋上,愣是擋住了半邊臉。另外也不說具體去哪兒,放誰身上誰都得起疑心。

    他好像害怕了,對我說︰“爺們兒,就能把你送到前面了,我也沒掙啥錢。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吧。”

    他姥姥的,看來他不是把我當成搶劫的就是把我當成半夜里打出租車回墳的鬼了。想我這可是去為民除害啊,這半路上把我丟下,冰天雪地黑燈瞎火的,接下來的路我該怎麼走?

    于是我求那師傅︰“師傅,我不是壞人,而且我要去的地方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

    那師傅聽完我講後,臉色刷一下的就變白了,傳說江北的郊區以前是一片亂葬崗子,而我們現在的方向恰恰就是往那邊行駛。

    只見他一腳剎車就把車停在了路邊,顫抖的對我說︰“爺們兒,咱倆無冤無仇,不是我拉你,而是我真的要交車了,你看看還是找別的車吧!”

    我暈,看來他還真的把我當成搭車鬼了。望著滿面紅光的司機,我心想,你火氣這麼旺,就算是我見鬼了你也不會見鬼的。嗎的,再說我哪兒長的像鬼啊?這也太能扯了吧,要是我現在下車的話,等走到了地方也差不多被凍僵了。不行,我得想個辦法讓他多載我一段兒。

    可是想個什麼辦法才好呢?我轉了轉眼珠子,計上心頭,你不是以為我是鬼麼?我就將錯就錯嚇唬嚇唬你。于是我低頭悄悄的用小指甲在額頭和左手背上劃了道口子,然後再用左手背往臉上蹭了蹭,再抬頭時已經是一臉血垢。

    他見我抬頭後臉上竟然好像流了血,嚇得大聲的喊了一聲,忽然的驚嚇讓他感到不知所措,連逃跑都忘了,只是望著我不停的抖而說不出話來。

    我望著他這熊摸樣,不由得感到好笑,看上去三十多歲的老爺們兒沒想到膽子這麼小。可是我卻不能笑出來,反而裝成一副可憐的摸樣,壓著嗓子幽幽的對他說︰“師傅,你行行好,我已經快八十年沒有回家了。我想我爸媽。求你就再載我一段兒吧。”

    他聽完我說的話後好像都快被嚇暈了,有沒任何動作。我看著他,心里想道︰看來嚇你嚇的還是輕,讓我再刺激刺激你吧!

    于是我又裝成一副哭腔的對他說︰“嗚嗚嗚~~你要是不載我的話,我就天天晚上找你。讓你不得安生~~~”

    他被我刺激的又大叫了一聲後,連忙顫抖的說︰“別別別!!!你說啥我都答應!!”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然後又問他︰“那你肯載我了?”

    這老爺們兒馬上像搗蒜似的點著頭。于是我就幽幽的對他說︰“那就開車吧,還等啥呢?”

    我說完後,又低下了腦袋。只見他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後,一腳油門車就又開動了起來。車子開的飛快,看來他是想用最少的時間甩掉我。此時的我被這事兒弄的再也憋不住,就小聲的笑了起來。

    正在開車的計程車司機聽到我低低的笑聲後,竟然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全身不停的顫抖著,繼續加。

    我心想,嚇唬嚇唬他就算了,點到為止,畢竟人嚇人,是能嚇死人的。

    路上生了這樣的一個小插曲,讓我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我繼續盯著手里的筷子,只見它方向沒變,看來是一直向前。

    車子又開了大概有十分鐘,我手上的筷子忽然之間‘ 嚓’一聲的折斷了!同時左手掌心上的‘甲申文長誅邪符’也變的模糊不清。

    看來是被它們現了。這可怎麼辦,我心里想著,雖然線索斷了,不過它們的藏身之處也應該不遠了,透過車燈眼見著不遠處便是荒郊野外了。只能下車自己找了。

    于是我對著前邊還在顫抖的師傅說了聲︰“師傅,行了,就停這兒吧。”

    聽到我說可以停車了以後,他馬上一腳剎車停住了車,我問他︰“多少錢?”他連忙不停的擺著手對我說︰“不要錢!不要錢!!只要‧‧‧‧只要你以後不纏著我就行了!!”

    望著他這模樣看來他真的是被我給嚇壞了,我笑著把五十塊錢悄悄的放在了車後座上,便打開了車門後便拎著黃雞下了車。我剛關上車門,這位師傅就馬上又動了汽車,一個挑頭後,以大概七十碼的度向來的方向疾馳。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望著絕塵而去的出租車,我不由得感到好笑,心中感慨道︰這正是,鬼並不可怕,最可怕的還是我們人自己啊。

    寒冷的冬季,哈爾濱的荒郊野外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雖然說下雪的時候不怎麼冷,雪停了以後才冷。可是此時此刻的我卻還是被凍得直跺腳。忙往下壓了壓帽子,緊了緊衣領後。便向著那片公路旁的野外走去。那是‘甲申文長誅邪符’所指的方向。

    望著那一望無際的野外,黑暗中依稀能看見前面光禿禿的樹林,這要我怎麼找啊,現在這麼冷,即使找到了我也快被凍僵了。而且即使我能把他們消滅了,可這荒郊野外的,我要怎麼回去呢?天!我現在真的是進退兩難啊。

    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就必須要走下去了,我邊走向那片樹林邊想著,不管能不能找到它們,一過三點我都要往回走了,這冰天雪地的可不是鬧笑話的,按照現在的路程,我大概要往回步行四十分鐘才能走到離郊外最近的江北一所大學,有了大學就不怕沒旅店,有旅店的話我就不怕被凍死。

    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一點五十左右,也就是說我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去尋找那些妖怪。

    北方又起了,卷起了雪打在我的臉上,就和沙子打在臉上一樣的疼,腳下的繼續是舊雪舔新雪。快及膝那麼深了,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心里現在有點兒後悔了,他大爺的,我為啥老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兒啊!

    但是我想歸想,腳下卻沒有停,依舊一步一步的往那樹林走去。走著走著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我前面不遠處的雪地上好像有什麼痕跡。

    我忙從挎包之中拿出了一個小手電,摁亮了以後向那片雪地照去,只見一排清晰的腳印出現在了那里,一直延伸到樹林的方向,我用手電順著那腳印來的方向照去,看出了這腳印的主人是從公路的方向來的。

    這絕對是新的腳印,按積雪的程度來看,估計就是這一個小時之內出現的!我的冷汗馬上就下來了,這腳印絕對是成年人的腳印,而不是那小孩兒的,更何況,那夜狐的幼仔是沒有實體的。不能能有腳印。

    但是這個腳印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呢?要知道這麼晚了,除了我以外,是不可能有人來到這荒郊野外的。難道,不是人?是有實體的妖怪?

    想到這里不禁一哆嗦,馬上就想起了九叔講到的,那些炸了屍的僵屍之類的東西,傳說狐鼠之流多半都有控屍之術,這夜狐雖然不像狐狸,但是它的名字里也確確實實的有一個‘狐’字。

    難道是那些道行高的夜狐知道哥們兒要來除掉它們而特地召來的死屍?想到僵屍,我腦子里就馬上出現了那些港台或者歐美電影之中的僵屍。

    歐美的還好些,因為大多都只是血腥,這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最要命的是港台的僵屍片中的僵屍,一想起那些身著清朝官服,慘白慘白的臉,長長的指甲,吸食人類的血液我就感到害怕。

    他大爺的,在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就是這些反動的電影為我的童年給抹上了一層陰影。真是越想越嚇人。要不哥們兒我還是往回走吧。

    不行不行,我想啥呢?要知道,此時一個小孩子的生命可就在我手里攥著呢,如果我現在回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想到這里,雖然很害怕,但是我還是摁滅了手電,然後繼續往那樹林走去。心中苦笑道︰那個小胖子啊,你雖然以前吃包子饞過我,但是今天我還是要為你拼命,雖然咱們並不認識。唉。

    心中還是有些不平衡,越想越覺得自己純屬是沒事兒找罪受型的,看到這里,我想各位電腦前的看官也和我差不多的想法吧,一直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我自己那時的想法,可能是電影看多了,個人的英雄主義作祟吧。也可能是我這個人天生愛多管閑事,看不得別人遇害。

    就當是積德做好事吧,就當是除魔衛道天經地義吧!就當這是我學《三清書》後的義務吧!就當我是個傻瓜吧!

    走著走著,那片樹林就在眼前了,而那片雪地上的腳印也延伸到了樹林之中,我心中想著,反正現在也沒有頭緒,不如就跟著這腳印走吧,說不定能現什麼線索呢?

    但是我沒敢托大,搓了搓已經凍紅了的雙手,用指甲將左手的食指上已經要凝固了的傷口再次挑破,疼痛從我的指間傳來,讓我此時恐懼的內心得到了一次鎮定。我在右手掌心中畫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符’的掌心符後,把此處的積雪清了清後便把手中的黃雞放了下來,我不能帶著它進去。因為我知道接下來要生的事一定不尋常。

    做完這些事後,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進入了那片樹林。漆黑的夜里,腳下的雪被我手機微微光亮映的著白光。我的左手始終放在挎包之中,抓著符以防萬一。

    就在我順著腳印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後,我驚奇的現,那腳印竟然就在前方不遠處消失了!我快步上前查看,果然是消失了,因為周圍再也沒有任何痕跡。

    正當我覺得納悶時,忽然後背上一陣劇痛傳來!好像有人從上方重重的敲了我後背一下,劇烈的慣性導致我的身體不能平衡。猛然向前撲倒在了雪堆里。

    我被某個東西用力的打倒在了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驚嚇讓我不自覺的大叫了一聲。

    胸前好像磕在了埋在雪堆里的石頭,一陣劇痛傳來,但是此時的我也顧不上劇痛了,好在是雪地,身下有厚厚的積雪,比較好活動,我條件反射般的掄起掌心符回身朝那東西用盡全力就是一耳光。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07 PM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血破遁形

    反手用盡全力的一擊,竟然落空了,等我再回頭時,已經不見了那個東西的蹤影。我掙扎著起身,腦袋里一片混亂,他大爺的,剛才那襲擊我的到底是個什麼啊!?

    憑著剛才的感覺,好像是人形的東西,難道是夜狐麼?不對,如果是夜狐的話,‘丁酉文公開路符’的效力應該還沒有過,照理說我是可以看見它的,可是現在一眨眼兒的功夫,它竟然就消失了!這也太詭異了吧。

    盡管我穿的很厚,但是後背上傳來的疼痛還是那麼的劇烈。嗎的,我暗罵道︰缺大德的東西,背地里偷襲竟然下死手。

    我望著雪地,在我的背後又憑空的出現了幾個腳印,不知道是怎麼出現的,我趕忙摁滅了手機。他大爺的,這東西恐怕真的不是什麼善類,估計它和那鏡泊湖的五通神差不多,是尋常方法看不見的東西。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可真的是麻煩了。

    可是我又一想還是不對,那個啥五通神降低了火氣之後還是能看到它的輪廓的,可是為啥我現在竟然一點都看不見那個東西?

    看來應該還是那符失效了,想到此處我連忙從挎包之中又翻出了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放在額頭上,小聲的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隨著‘啪’的一聲響動,‘丁酉文公開路符’再次生效,我連忙轉身四處查看,可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我頓時蒙住了,這怎麼可能呢?如此詭異的事情使我感覺到後背又開始冒冷汗了。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的後背又傳來了一陣劇痛,靠!又是這一招!但是好在我剛才剛受過打擊,現在全身都處于緊繃的狀態,我忍著痛只是往前傾了一下後便立住了。我立馬回頭一看,由于天黑的關系,我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我的身後,是它打的我。

    哎呀我怒了,想想自己也太窩囊了,讓同樣的招數玩兒了兩回。此時我也不管它是什麼了,迅的舉起了掌中符向它倫了過去。

    可是只見那黑影晃動了幾下後,竟然又憑空的消失了!就跟大變活人似的,一下就沒了。看到我當時就傻眼了。這算啥啊??

    我剛才感覺那個人影身上並沒有什麼火氣,由此推斷來看,它一定不是什麼善類,百分之一百是妖邪無疑。可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竟然會憑空出現然後又憑空消失。我心里頓時亂了陣腳,這可怎麼打啊。

    按常理來說它應該還在我附近,就是我看不見它,它此時也一定正在等待我疏于防範之時繼續從我後面偷襲我。他大爺的,和我玩兒陰的。

    後背火燎燎的疼,我知道如果再讓它打幾下的話我就一定會倒下的。得想個辦法,不能一直這麼被動。想想,再想想,以前聽的那些民間故事和九叔對我講的那些降妖經歷之中有沒有什麼能夠對付這種類似遁形之術的方法。

    別說,人危險的時候往往都能很快的想到解決的辦法,我想起了前幾個月九叔對我說的一個故事。

    那還是九叔的師傅景先道人年輕時的事呢,景先道人韓友的祖上是做藥材生意的,他年輕的時候曾經一個人去外地采購藥材,途中經過一個小鎮,鎮子上踫到一個道士,那道士好像有一雙會望氣的眼楮,看出了韓友印堂青,面帶凶煞,不出十日便一定會有血光之災。于是那道士便上前攔住了韓友,對他說出了他的情況,可是那時的韓友還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哪會相信一個臭老道的話?于是他便罵道︰“你這賊道士,今天我本來心情不錯,你偏要來掃我的性!好吧好吧,給你兩個大字兒,你趕快走吧!”

    那道士見韓友不相信他,也不收他的錢,只是嘆了口氣說︰“施主,貧道本無惡意,只是看施主今日必有劫難所以才好言相勸,既然施主不信的話,那就聽貧道兩句話吧。”

    韓友正在趕路哪有閑心聽老道窮白話,于是他也不再理會那老道,轉身便走,只聽身後那老道說道︰“深山藏宅莫棲身,夜里堤防梁上君。如遇凶煞不要怕,反腳穿鞋明白人。貧道這兩天就住在這鎮上的鑫呈客棧,如果施主你遇到了什麼事可以回來找我。”

    韓友沒有搭理他,心想著這老道是不是瘋子,然後便向鎮外走去。他現在正要趕往下一個鎮子采購藥材,可是天公卻不作美,在走山路的時候竟然起了霧。在霧中趕路的韓友頓時迷失了方向,只能不分前後的繼續向前走去。

    不知過了很久他還是沒有走出那座山,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霧卻還沒有散,這荒山野嶺的要是野外露宿,晚上必定會被野獸襲擊。正當他愁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山上好像有鐘聲傳來。

    他頓時大喜,想著著一定是山上的寺院,一般寺院都會讓路人留宿的,而且還能有一頓免費的齋飯吃。可是他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想到了那個道士的話,心中不免有些顧忌,但是現在他又饑又渴,也就沒顧忌那麼多,順著鐘聲就走了過去。

    果然不遠處的山上真的有一座小廟,廟里有四五個和尚接待了他,安排他住到了廂房之中。由于累了一天,韓友便早早的睡下了。

    他不知道,危險已經慢慢的降臨,也是韓友命不該絕,在晚上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的就醒了,感覺到很冷,于是便隨手抓過了被子蓋在了身上,可是剛把被子蓋好後,他就聞到了一股很重的霉味兒,再一看這被子,剛才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此時上面卻已經霉長潮了。他覺得一陣惡心,便又把被子踢開了,忽然他注意到房梁上好像什麼東西垂了下來,在他眼前搖搖晃晃的。而且正慢慢的向下伸著。

    待他仔細一看,馬上就嚇了個魂不附體,那分明就是一根上吊繩兒!而且還在一點點的向著他伸來!

    韓友被嚇的不敢出任何聲音,猛然想起了那老道的話“深山藏宅莫棲身,夜里堤防梁上君。如遇凶煞不要怕,反腳穿鞋明白人。”于是他馬上跳下了床,把自己左腳和右腳鞋反著穿上了。

    由于這地方太過邪門,所以他不敢再多做停留,他馬上收拾東西跑了出去,跑到廟外後,他回頭向廟里一看,頓時嚇尿了褲子,借著月光,只見那廟里已經不是他來時的摸樣。變的破爛不堪,仿佛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的樣子。而且廟中愣是直挺挺的吊著五具屍體,身穿著僧衣,看來就是接待他的那些和尚,只不過它們現在只剩下了幾具白骨。

    他嚇的魂不附體的跑下了山,別說,反腳穿鞋以後,周圍的霧竟然散了,他此時才知道,原來那個老道是位高人,于是連忙往之前的那個鎮子的方向跑去。

    天快亮的時候他跑到了鎮子,在旅館中找到了那道人,那道人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聽完韓友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他講完後,那老道便對韓友說︰“這八成是山上成了氣候的妖精,它那些僧人只怕是被它害死了,現在他還要來害你。”

    韓友連忙給那老道跪下了,求他救自己一命。

    那老道對韓友講︰“此妖會蜃氣障眼之法,恐怕別人無法看見它的真身,而且今晚它必定還會前來加害于你,這樣吧。你今日便住在這里,等到夜晚他來的時候,我便會他一會。”

    說罷便給了韓友一道黃符,讓他晚上帶著睡覺。然後剩下的一切,他自有辦法。韓友接過了符,對那道士千恩萬謝。

    白天暫且不表,單表表入夜之後,韓友拿著符怎麼也無法入睡,想那老道就在隔壁,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不多時,三更剛過,只聽房門竟然自動的打開了,一股寒氣襲來,嚇得韓友有些魂不附體,但是那道人吩咐過他千萬別動。于是他也只好一動不動的繼續躺著。

    那股寒氣越來越近,好像要把他凍結了一樣,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了一聲大喝︰“急急如律令!!!”正是那道士出來的。

    只見韓友身上的符猛然的出了一道光芒,那股寒氣也就被彈開後,好像想順著窗戶逃跑。就在這時,只見那道士已經沖了進門,他用匕將自己的手掌劃破後往那窗戶的方向一甩,頓時鮮血便賤到了那寒氣的身上。

    被鮮血到後,那寒氣便無處遁形了。只見房間之中,有幾滴鮮血浮空而動。那道士便看準時機,一聲“急急如律令”後嗎,一道黃符拍在了上面,結果了那個會遁形的妖怪,只見幾聲慘叫過後,地上就躺了一只死掉了的猴子。

    韓友從那以後,便對這世上的事物產生了新的看法,于是他回到家中,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收拾行囊,來到那道士的道觀之中拜了那道士為師。

    書歸正傳,我想到這個祖師爺的故事,頓時靈光一閃,對呀,我完全可以用血來試試啊,血屬人脈之根本,是三盞通明燈的燃料,找理說如果賤到那個東西身上的話,不管它再如何遁形,我都可以通過賤到他身上的血來找到他!

    于是我便用力的又咬了下我那可憐的左手食指。可我剛把手指放進嘴里,後背上忽然就再次的傳來了劇痛。嗎的,來了!

    就和被人從後背上狠狠的踹了一腳一樣,出于慣性,我又向前撲去。由于突然的驚嚇,我的牙受到刺激,冷不丁的一用力,差點兒沒把手指給咬爛了,正所謂食指連心,這給我疼的。

    但是如此緊要關頭也容不得我訴苦了,我剛載到在雪里上,就順勢一滾,然後用左手的食指往那個黑影的方向一甩。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08 PM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易欣星

    眼見著我手指上甩出去的血滴濺在了那黑影的身上,而那黑影也又晃了幾下後消失了。我見它不見了,忙從挎包之中拿出了小手電,摁著了以後,眼前頓然一亮。我用手電開始向四周的照著。

    不一會兒,我就現了一棵樹前有幾滴血懸空的掛著,我頓時大喜,心想著,這回看你丫往哪兒跑?也該是哥們兒我報仇的時候了吧!

    但是我臉色上沒有表現出來,要是讓它知道我已經知道它在哪兒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了,于是我依然裝作一副很焦急的表情,把手電又摁滅了,四處的亂走,慢慢的接近了它。

    我故意把後背朝向了它,然後邊我緊了拳頭邊說道︰“藏哪兒去了呢‧‧?”話音未落,我一個急轉身外加掌心符就像那幾滴血的方向招呼了上去!

    從手心傳來的觸感,令我感覺到了我確實的打中了它,“啪”的一聲,這打耳光扇的干淨利落,那東西顯然讓我打蒙了,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它又顯露了身形,但是他見到遁形被破後又朝我撲了過來。

    我倆倒在了雪地里,不停的廝打了起來。想不到這東西還挺耐揍的,它的拳頭不停的向我身上打來,而我也不能示弱,同樣用我畫了掌心符的手用盡全力的往它身上招呼。

    拳頭打在它身上,它還出了很像人類的悶哼,而我被他壓在身下也被它打的不清,我心想你這個妖怪,雖說不像之前我踫到的那些一樣愛掐我脖子,但是我也不能就這麼一直讓你打啊?

    于是我左手抓住它,忍耐著這畜生的拳頭不停的打在我身上,右手伸進了挎包中的分隔中取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我心想,妖孽,看你這回還不被轟飛?

    猛然貼在了它的身上,同時大叫一聲︰“急急如律令!!”

    可是十分詭異的事情生了,我的符貼在了它身上,竟然沒有生效。它只是停頓了一下後,又把那張符撕了下來。

    見符沒有生效,差點沒把我嚇尿了褲子,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這是我半年前畫的,現在符咒過期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又開始全身冒冷汗了,要知道符咒如果真有保質期這一說的話,那麼今晚上哥們兒我身肉,就差不多要扔這兒了。

    奇怪的是它並沒有繼續攻擊我,反而起身了,不管它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我也得先站起來才行。我起身時現,它好像在身上摸索著什麼,不多時,它手上一陣淡藍光出現了。

    隨著光亮,我驚訝的現,我眼前的那個黑影竟然是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男人!這也太奇怪了吧!真是不可思議,我忙又摁亮了手電向它照去。

    在光亮的映照下,我看清了他,確確實實是人。因為我能看到他呼吸時鼻子出的哈氣。只見他一米七五左右,體型瘦長,身著一件紫色的雪中飛羽絨服。沒有帶帽子,一頭干練的短,劍眉杏眼,此時手里正拿著一盞奇怪的小燈望著我那道‘甲午玉卿破煞符’呆。

    我也愣住了,打來打去,沒想到對手竟然是人,可是這不合邏輯啊,人怎麼可以憑空消失呢又憑空出現呢?人怎麼可以身上一點火氣都沒有呢?想到此處,我又開始擔憂起來,這位看上去很平常,但是一定不會是什麼善類。

    難道他就是穿了衣服的成年夜狐?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我的符咒對他不起作用,看來我還是先施展下嘴遁先套套他的虛實再說,于是我壯著膽子對他喊道︰“貧道乃是茅山第一百零八代傳人釋倪迭,你可就是那夜狐里的管事兒的麼?”

    那人聽我說完後,又楞了一下,他開口問我︰“你叫什麼?”

    我心想,我叫什麼?我叫是你爹。但是我沒敢嘴上說出來,見他沒聽清楚,只好又重復了一下我的剛才說的話︰“貧道乃‧‧‧‧‧‧‧‧‧‧‧‧”

    他猛然擺了擺手,開口對我念道︰

    “玉清授道妙難窮,二至還鄉一九宮。

    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聽到這四句詩從他的嘴中說出後,我大吃一驚,不會這麼巧吧,我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竟然也學過《三清書》?

    從他口中說出的這詩,正是《三清書》中所描述奇門遁甲的詩句!這麼說,他應該就是身懷奇門遁甲之人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剛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可是這依舊不和邏輯嘛!這個會《三清奇門》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郊外?為什麼剛才還有攻擊我?

    看來我就算想破頭也不會想出個為什麼了,與其自己干想,還不如直接問他來的方便,再怎麼說我現在知道他是人了,而且還和我差不多算的上是同行,我就回答他︰

    “祖師靈寶所在宮,六丁六甲對其沖。

    勒令之符紫雲蔽,吾不遇時龍不驚。”

    他見我答對了口信後,長出了一口氣,用一種有些抱怨的聲音對我說︰“哎呀,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人啊,可嚇死我了。”

    望著他,我無語的想著,大哥,可是你先襲擊我的啊,怎麼這會兒自己還倒打一耙呢?于是我問他︰“你是《三清書》的傳人吧,你怎麼會在這里?還有,你為什麼要襲擊我?”

    只見他快步走了過來,和我說︰“兄弟,現在的情況很緊急,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說完後他也不見外,直接挎著我的肩膀帶著我往樹林深處走去。

    原來,此人的名字叫易欣星,今年二十四歲。祖籍是河南人,和劉先生家一樣,他們易家世代相傳著一本奇書,那就是《三清奇門》。他家的祖上出了不少著名的‘先生’,屬于白派陰陽先生世家,在文化大革命時,易家也沒有逃過這一場浩劫,還好他家先人帶著全家老小逃難來到了東北。才使得這本奇書沒有就此消失。

    到了易欣星這一代時,他天資聰穎,從小就精通算數,頭腦十分靈活的他,竟然把一本被稱為最難之術的《三清奇門》給懂了個大概,在十八歲的時候,便可以進入《三清書》中的境界了。

    在兩年前,他經人介紹來到了‘福澤堂’對面的‘易福館’里,和我一樣當起了陰陽先生學徒。也是他沒想到的,那易福館的老板‘林叔’竟然和我的老板文叔一樣,是一個藍道的老神棍。但是生活所迫,他只好留在店里打工,要是遇見了那些真的沾了髒東西的人,他便暗地里悄悄的幫助他們。

    雪還在下,我倆正往樹林的深處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聽完他說的話後,我心中感嘆道︰原來這哥們兒的經歷和我是如此的相似。看來他的心地應該也不壞嘛,想不到我居然還有戰友出現,而且竟然還是學過《三清書》的。

    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呢?我就問他︰“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他回答我︰“通過遁甲的組合要找到妖孽並不難啊,我晚上擺好遁甲後現這些妖孽的老窩就在江北郊區,近于是我就打車到了。可是那出租車司機卻把我拉到大學城的邊界便再也不敢拉我了,于是我只好自己走了過來,凍死我了。”

    我心想這個倒霉孩子,我真懷疑就他這腦袋是怎麼看懂奇門之術的,居然一點兒變通都不會,也不學學哥們兒我,裝個鬼就舒舒服服的到了這里。

    于是我又問他︰“那你剛才攻擊我干什麼啊?”

    他苦笑道︰“把你當成妖怪了唄,你想想,這個時間還有誰能到這荒郊野外里來?我剛走進樹林不久就聽到你的走路的聲音了,而且我還感覺不到你的火氣,于是我就遁起了身形想消滅你,哈哈,真沒想到,哥們原來非但不是妖怪,還是《三清書》的傳人啊!咱倆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我無語了,原來我們都當彼此是妖怪了,因為我們都用不同的手段把自己的火氣掩蓋住了,才鬧出了這麼個笑話。

    望著他笑,我卻沒有笑得出來。心里鄙視著這腦袋少根筋的家伙,難道在我打手電照找他的時候他就沒看出來哥們兒我是人麼?

    要說人世間真的存在著各種巧合。誰也不會想到,兩個《三清書》的傳人,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踫面,而且年齡差距也不大,最巧的是兩人工作的場所居然就是面對面的挨著,因為兩家老板不和,所以平常大家都沒有見過。

    這真是太巧了,讓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想著他嘴里說的那個‘林叔’應該就是文叔嘴里的那個‘老x’了吧。想不到這兩個老藍道神棍的學徒,卻都是正宗白派的陰陽先生。

    這命運真的是太能作弄人了。

    他問我,我是怎麼回事兒,從哪兒學的《三清書》。我見時間緊迫,于是告訴他,以後再和他慢慢解釋。他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話。

    我問他,能找到夜狐的具體位置不。

    他回答我︰“小菜一碟,也不看看哥們兒我是學啥的。”說完後他擼起了袖子,露出了一塊兒奇怪的表,好像是他自己改裝過的,一塊手表里竟然有六根指針。三紅三黑。他看了下表後,指了指西北方對我說︰“不遠了,原來那妖怪叫夜狐啊,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剛才你跟我說你叫釋‧‧‧‧‧‧‧‧”

    我連忙接過話對他說︰“你聽錯了,我叫崔作非。”

    他鄙視了我一眼後,對我說︰“拉倒吧哥們兒,你剛才說的好像是‘釋倪迭’啊,怎麼咱們這麼有緣你還騙我?有意思麼?都是本地狐狸,跟我玩兒啥聊齋啊?”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09 PM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三個問題

    我誓,我真的無語了,九叔跟我講過《三清書》中屬奇門之術最是難懂,就連歷史上精通此道的也寥寥無幾。可是我今天卻偏偏踫到這麼一位大哥,我實在沒看出來他哪兒聰明,反而覺得他挺缺心眼兒的,連這麼簡單的三個字都沒聽出來。

    但是也幸虧他沒有聽出來,要不然哥們兒我豈不是很尷尬?于是我便搪塞他道︰“真沒騙你,剛才我跟你說的那個‘釋倪迭’只不過是我的外號而已,我的名字叫崔作非。易哥,咱還是說說正事兒吧,你剛才說說不遠了,為啥現在還沒‧‧‧‧‧‧”

    易欣星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同時把手中的小藍燈藍燈弄滅了,見他這副模樣我心里已經有了數,恐怕已經接近了那夜狐的所在地了。我馬上又緊張了起來,把手上的手電也摁滅了,沒有了光亮,我倆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聽他小聲的對我說︰“老弟,那些妖孽應該就在前面三十米左右,我要準備下東西,等會兒麻煩你把他們給引過來,我好用奇門之術將它們來個一鍋端。”

    漆黑的樹林中我此時看不清他的模樣,當然,他此時可看不清我鄙視他的表情。這算啥啊?拿哥們兒我當炮灰?這是先讓我去擋子彈啊,要知道我可不是黨員兒。我能干麼?

    可是轉念一想,其實本來我就是想自己消滅那些夜狐的,但是半路中忽然殺出一個易欣星。我又沒和別人配合過,與其當炮灰誘餌,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沖過去跟那些畜生大戰一場來的痛快,于是我便和他說︰“恩,你就在這兒呆著吧,我去前邊看看。”

    這個也不知道是天才還是天然呆的易欣星完全沒有聽出來我這話里有話,他聽完我的話後對我小聲的說︰“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跟它們強拼,千萬記住要把它們引回來,知道麼?”

    說罷,我依稀的看見他好像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捆類似鋼絲似的東西,然後綁在了附近的樹上,我不知道他要干啥,但是我心中卻有些堵得慌,啥叫千萬別和他們強拼啊,你也未免太小瞧我這個《三清符咒》的傳人了吧。

    于是我也就沒再搭理他,獨自一人的像前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

    雪依然在下,這片光禿禿的樹林貌似擋不了什麼風,我搓了搓快要凍麻了的雙手,想象這前方到底會是什麼情況。果然,沒走多久,前面不遠處出現了幽幽的白光。

    一定就是前面了!!我咽了口吐沫。然後悄悄的又走了幾步後便躲到了一棵大樹後,探出半邊臉偷眼向那邊一望。

    我的天!映入我眼簾中的是何等怪異的景象,就在前方不遠處,那個被我剛才打傷了的小畜生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嗚嗚的哭著,地上好像放了一塊什麼東西正在出微弱的白光。它的身旁站著兩個成年的夜狐,一男一女,看來這就是它們是一家的。只見他們和尋常的大人沒有什麼區別,還真讓我猜中了,他們同樣沒有頭和眉毛,全身上下也是一絲不掛的。只不過相比那個小夜狐,這兩個成年夜狐的身上的血絲更加的粗重,就如同樹木的根部經絡一樣蔓延全身,形成了一種極其詭異的花紋。

    大雪天的夜晚樹林之中,這一幕未免顯得太過于詭異了,我望著那母夜狐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心中暗呸了一口,他大爺的,這可是現實中我第一次看見女人的**啊,怎麼給我感覺竟然這麼惡心恐怖?

    只見那只母夜狐手里正抓著一只凍硬了的麻雀正在逗那小夜狐,那公夜狐也蹲在地上輕輕的拍著自己的孩子。望見這一幕時,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此情此景,不是和我們人一樣麼?難道我要去打擾它們?

    想到此處,我忙搖了搖頭,不對,它們是妖怪,是害人的妖怪,怎麼可能和我們人一樣呢?要知道姓黃的那個小胖子差點兒被它們害死,我此時的心不允許有任何的優柔寡斷,要知道,我是冒著生命的危險要來除掉它們的!如果不殺了它們,以後一定還會有無辜的人類遭到它們的禍害!崔作非啊崔作非,你可千萬別關鍵時候掉鏈子啊!

    正當我有些呆的時候,那只母夜狐忽然站起了身,背對著我這邊,冷冷的說︰“怎麼,既然來了卻不敢出現麼?”

    糟了!它們現我了!這真是晴天一聲響雷,想不到這些妖孽竟然修煉到了能開口講人言的地步,這下可難辦了,既然它們已經現了我,那麼我偷襲的計劃還沒來得及成型就已經流產了。

    沒辦法,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出去吧。既然它們會說話,就有溝通的余地,看看能不能和它們商量商量讓他們到大山里生活,以後不要再害人了。

    但是我不敢疏于防範,我把右手伸進了挎包中,要是等會兒談崩了也能快的反擊。做好準備後,我便走了出去。

    又是一陣寒風吹過,卷起的積雪透過他們的身體打在了我的臉上,使我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雖然寒冷,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些不屬于科學範圍的東西,但是我還是覺得後背有點潮。

    它們三只夜狐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望著我,在白光映照下,那眼神中仿佛包括了許多的情感,有仇恨、有陰毒、有憤怒、好像還帶有一絲的悲傷。

    我驚呆了,我第一次見到妖怪的眼神,簡直和我們人類沒有什麼區別。

    而且被它們這樣赤身**的看著,我感覺到了渾身不自在,特別是那只小夜狐,他正手抓著那只死麻雀,紅通通的眼楮充滿了血絲和眼淚,惡狠狠的瞪著我,好像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我現在早就被它千刀萬剮了一般。

    嗎的,果然妖怪還是妖怪,你們害人的計劃被我破壞了,現在就想殺我滅口?還敢瞪我?有沒有王法了還?于是我心一狠,管你們像不像人,今天你們如果不滾到深山的話,老子就必須除掉你們。

    眼見著周圍的氣氛變得很緊張,仿佛一場惡戰就要一觸即的時候,那只母夜狐又開口了,它幽幽的問我︰“你,是陰陽先生麼?”

    哎呀?它竟然知道陰陽先生這職業,說明它一定活的時間很長了,可能它們就是十年浩劫中幸存下來的妖怪。

    既然它知道我的身份,那麼它一定會對我有所顧忌吧,畢竟我們這些民間的先生正是它們的克星。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它們並沒有害怕,那只母狐又問我︰“我的孩子,是你打傷的吧。”

    我不知道它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于是我又點了點頭,說︰“是的。”

    那母狐的眼神又變了,竟然好像有些迷茫的問我︰“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呢?”

    我納悶兒了,這母妖精怎麼這麼唐僧?她這話問的不是脫褲子放屁嗎?你們禍害人,我當然要收拾你們。怎麼這有什麼不對麼?

    于是我恨恨的說道︰“因為你們差點害死一個無辜的人!所以我就要出于正義之舉替天行道收拾了你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一條就是馬上離開哈爾濱,躲到哪個深山老林里,另一條就是我殺了你們。你們自己選吧。”

    那母夜狐見我放出了狠話後,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旁邊那公狐和小狐有些要和我魚死網破的意思了。但是那母狐看了他們一眼後,他們就又平靜了下來。我很奇怪它們的舉動,要知道即使是動手,我也不一定能打過它們三個,那它為什麼還要和我說這些廢話呢?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那母狐又開口了,她幽幽的說道︰“陰陽先生,我能問你三個問題麼?如果你能回答的話,那麼我們馬上就走。”

    問題?什麼問題?我見這事兒好像有些蹊蹺,因為它們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鬼魂或者妖怪完全不同,它們的智慧好像並不比我這個魂魄受過損的人低。我點了點頭。

    她見我點頭,便開口問我︰“你吃過動物麼?”

    我不知道它說的是什麼意思,便點了點頭。

    她又問我︰“你想過你吃的那些動物也是有父母兄弟的麼?”

    聽完她說的這句話,我沉默了,它問我這些的含義到底是什麼啊?想問我有沒有為那些家禽著想?那些家畜家禽天生不就是我們人類的食物麼?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她見我搖頭,竟有些情緒激動的說︰“你們可以肆意的吃我們動物,那是因為你們如果不吃我們動物,你們就無法健康的活下去,那你想過沒有,我們夜狐也是這樣,如果我們不把小孩寄生到你們人類身上,我們就會絕種!你嘴中所謂的正義,其實只是指你們人類自己吧!其實你們人類比任何生命都要自私!”

    我忽然間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它。

    她見我不說話,便繼續的說了下去︰“那麼你所謂的替天行道,到底是替的哪個天呢?什麼是天?是你們人類自己麼?你們的替天行道就是不允許你們之外的生物有存活的權利麼?你如果不救那個小孩,他就會死,可是你救了他,我的孩子就會死。這,就是你所說的正義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16 PM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所謂正義

    不知何時,風停了,雪卻依然在下。

    天地之間忽然變得很安靜,母夜狐那近似嘶啞的話語穿透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腦子里久久不能揮散。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重錘了一下似的,讓我暫時忘記了寒冷,忘記了恐懼。

    是啊,我們平時餐桌之上不知犧牲過多少性命,人的一生到底吃過多少肉,是我們這輩子唯一記不清楚的事情。難道那些被我們吃掉的動物就沒有兄弟姐妹,沒有父母麼?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萬物平等而論。可是如果萬物真的是平等的話。

    那我們為什麼就可以吃掉它們呢?為什麼我們還吃得如此理所應當呢?

    是適者生存麼?是實施者生存這條大自然的法則麼?是因為我們強大,我們就可以吃掉它們麼?

    那如果是比我們還要強大的東西想要吃掉我們,這也理所應當麼?不,凡是威脅到我們人類生命安全的,都是危險的所在。都是邪惡的所在。

    難道這就是我們人類平時總掛在嘴邊上的‘正義’?

    為什麼這種‘正義’是這樣的脆弱無力??

    佛經有雲︰人無善惡,善惡存乎爾心。

    可是有時候善與惡,真的是我們這些凡人所能評定的麼?

    而什麼是善與惡?

    我不吃你,我便會死,而你不吃我,那你也不會活,你我之間,孰善孰惡?

    難道就沒有兩全之法麼?我望著眼前的三只夜狐,它們和我們一樣,同樣有感情,有家庭,難道我真的還要為那牽強的‘正義’而消滅它們麼?就因為它們是妖怪?

    就因為它們不配生存在現在這個年代麼?

    我實在想不明白,也無法再為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能這件事,那些偉大的哲人都不曾想明白過,而我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倒霉蛋兒,我知道,這些事我即使是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

    于是我只能搖了搖頭,對它說︰“對不起,這件事‧‧‧我也無法回答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任何生命受到傷害。”

    那母狐見我這個陰陽先生竟然對身為妖怪的它說“對不起。”它顯然也很驚訝,這時坐在石頭上的小夜狐忽然全身開始顫抖了起來。他手中死死的掐著那個已經棟硬了的小麻雀,身上紫褐色的血管開始慢慢的變淡,那公夜狐見了,馬上把雪地上那個光的東西撿了起來,那是一塊像是樹皮一樣的物件,那公夜狐拿著那東西慢慢的在小夜狐身上摩擦。小夜狐的顫抖慢慢的輕了起來。

    那母夜狐悲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然後轉過頭,我現這個妖怪,它的眼楮中竟然喊著眼淚,它對我搖了搖頭後,說︰“太晚了,陰陽先生,一切都太晚了,我的孩子還沒有長成,離開了宿主這麼久,已經沒救了。它最多只能活三天了。”

    要是在一個小時之前,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會十分的高興,這害人的東西終于要死了,而現在,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仿佛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那母狐望著我,淒慘的笑了,她的笑聲在這片樹林之中顯得那樣的蒼涼。她對我說︰“陰陽先生,你也不用太過自責,這一切都是命運,命中注定,我們妖怪和你們人是正邪不兩立。但是現在,誰正誰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讓我最後問你個問題吧。”

    如果你的孩子被殺了,你會怎麼對待你的仇人??

    我望著它,此時心中百感交集,看來我們還是擺脫不掉所謂的命運,我們不過都只是命運的棋子罷了。而我們的命運就是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此時,我卻實在沒有心情全力一戰,因為我不知道此刻的我要用什麼理由來和它們戰鬥。要知道,妖怪如果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它們沒有類似于陰市那樣的歸宿,只能是形神俱滅。

    那母狐望著我這副模樣,它隨手一甩,十只長長的指甲便長了出來,她對我喊道︰“動手吧!!你剛才不是還說自己是正義的麼?只有最後活著的人才配講正義!!你不用顧忌我剛才的話,咱們本來就是敵人,來吧,如果你今天殺不了我們。我們夫妻明天便到城市中大開殺戒!!!”

    聽著她近乎于嘶喊的聲音,我心中又是一愣,是啊,我們本來就是敵人。而且,所謂的正義恐怕真只是屬于勝利的那一方。我始終還只是個凡人。

    凡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我今晚不殺了它們,我死了以後,哈爾濱也將不會太平了,會有更多無辜的生命遭到威脅,我不能再讓悲劇上演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必須戰鬥。

    為了保護我的家園,為了保護我們這些自私的人類。但是我現在覺得,我並不是為了正義了。因為那種東西,如同鏡中花,水中月,只不過是屬于勝利者的金冠而已。

    此刻仿佛沒有了恐懼,也沒有了寒冷,我從挎包中掏出了一張符,皺緊了眉頭,用嘶啞的聲音對它喊著︰

    “來吧!!我們決一死戰!!”

    隱約看見那母狐竟然好像無力的笑了一下,然後便十分快的向我撲來。我迅的舉起了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在它六丁陰神的符力彈開的同時,我迅的用那還滿是傷口的左手食指在用掌心畫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掌心符。可是我剛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就感覺到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沒有多想,轉身就將掌心輪了過去。

    是那只公夜狐,它見自己的妻子動手了,自己也就繞到了我的後背給了我一爪子。我感覺到後背此時冷颼颼的,而且還鑽心的疼。用左手探到後背上一摸,還好我穿的厚,只是皮外傷,不過羽絨服連同里面的衣服已經被抓了好幾個大口子,冰冷的寒氣不長眼楮似的往里鑽。我暗道不好,如果不快的解決戰鬥的話,只怕還沒被它們殺死前,就完全有可能被凍僵了。

    于是我連忙又舉起了右手掌心符像那公夜狐撲去,想不到它們的度竟然都是這麼的快,它往右邊一跳,我的掌心符又沒有打中,只見那母狐又伸著爪子迅的向我撲來。

    好在我之前也有類似這樣的經驗,由于腳下都是積雪,我就順勢往後一躺,倒在了雪中躲過了它的一擊,我倒在雪地里時右手迅向它的肚子上就是一擊。

    六甲陽神的威力將它轟了出去!我慌忙站起。想從挎包之中再掏出張符乘勝追擊,可是就在這時,那公夜狐瞅準了時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往後一掰!

    我感覺到我的右手似乎要被掰斷了似的,忍不住出了一聲慘叫。說時遲那時快,我在危機之中也沒想太多,只是知道如果我的右臂斷了,可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于是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忍耐力,愣是咬著牙迅的用左手伸進挎包里,也不管抓到的是什麼符了,直接拽出來然後向正抓著我手臂的夜狐貼去,嘴中叫道︰“急急如律令!!”

    老天爺保佑,我拿出來的可別是‘丁酉文公開路符’或者是‘甲申文長誅邪符’啊!!

    好在,老天爺似乎不願意亡我,那張符是‘甲午玉卿破煞符’。

    只聽那公夜狐也是一聲慘叫的放開了我的右手,向後面跳去。落在了剛才飛出去的母夜狐身旁。我的符剛才打到了它抓著我手臂的那只爪子,看來那只爪子已經被廢了。

    僅一個回合,我們好像勢均力敵,但是那只母夜狐竟然又站了起來,他望了望被符咒轟出了個小窟窿的肚子,又轉過頭望了望那快要還在微微抖的小夜狐,竟然咬著牙用手緊抓著那小窟窿附近的皮膚,隨著她猛然一聲慘叫,竟然將那肚子上的皮膚給擰成了一個小團,就像包子似的,堵住了那個窟窿。

    望著她如此恐怖的舉動,我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了冷汗,我感覺到我帽子里的頭好像都被汗水給浸濕了。我們都受了傷,只不過我好像情況更慘一些,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後背剛才倒在雪地里,那些雪灌進了我被劃壞的羽絨服里,後背好像已經沒有了感覺。而且更倒霉的是我的右手現在竟然一動就疼,但是我感覺出並沒有斷,看來是手臂上的肌肉被拉壞了。整條手臂不自覺的顫抖著。

    這可怎麼辦?要知道我現在的右手暫時基本上用不了了,而且剛才還和那個倒霉孩子易欣星打了一架,現在又累又冷,體能也快到極限了,我又一次的感覺到了死亡。嗎的,真是太折磨人了。

    但是我也不能就這麼等死啊,對了,易欣星!!這個好像缺根筋的人現在一定還傻了吧唧的等著我這炮灰把這些妖怪勾引回去呢!由于我現在右手被廢,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了,只能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我要怎麼才能把它們引過去呢?看來我如果大聲喊的話,他也能聽見,但是我來時看到他好像在樹上綁著些什麼,估計是《三清奇門》之中的某種陣法吧,如果我把他喊過來,他擺的那個陣也就基本報廢了。

    不得不說,雖然他這人我才剛見過一面,而且覺得他有些不靠譜,但是我對《三清書》還是很有信心的,我知道奇門術一定有某些玄妙的招數能收拾掉它們,當然了,這也是一種賭博。

    想到此處,我決定先佔據先手,先拖延一下好為哥們兒我跑路制造機會,于是我左手快的抽出了兩張符向它倆甩了過去。

    這里帶一嘴,我那時的符是用厚厚的素描紙畫的,長度和寬度大概是15x7。由于素描紙很厚,如果沒有風的話基本上可以如同扔撲克牌一樣的甩扔出去。

    它倆剛才吃過我符咒的虧,于是不敢托大,各自跳了出去避過了我的符。

    但是這只是我逃跑計劃的開始而已,看著它倆躲開了我的符,我又趁機快的從挎包之中又摸出了一張符,用兩根手指一夾,又做出了要扔符的手勢。

    可是我這次卻不是要扔它倆,而是對著那在遠處的小夜狐。它倆見我要傷害它們的孩子,忙奮不顧身的又撲到了自己孩子的身前,想用自己的身軀擋住我的符。

    可是我怎麼會這麼卑鄙呢?我只是想做個樣子拉開距離罷了。

    眼見著我們之間的距離又一次的拉開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易欣星啊易欣星,但願你別讓哥們兒我失望啊!

    于是我馬上轉身往後跑去,在我的印象中,這里距離易欣星的所在地也就最多五、六十米。但是這極深的大雪地,十分的不好走,我現在還可以說是半個殘疾,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跑了。

    祖師爺在上,保佑弟子這次還能活下去吧!那兩只夜狐見我原來是使詐,假意進攻其實是想逃跑。頓時氣炸了肺,于是不再猶豫,迅的向我追來。

    要知道我是兩條腿的人,怎麼能跑過它們這些能手腳並用的妖怪啊,況且這兩只夜狐本來就是沒有實體的,在樹林之中簡直可以做到暢通無阻,踏雪無痕。

    好在哥們兒我也有準備,我邊瘸了吧唧的跑著,邊把左手又往挎包里一伸,也不管是多少張符了,隨手抓了一把,大概能有十多張的樣子,把這些符沒頭沒臉的往身後一撒。同時手指著後面嘴里不停的叫到︰“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一口氣叫了十幾聲,那兩只夜狐剛剛靠近就被那些我撒在雪地上的符又逼退了幾步,那些符里不知道夾雜了幾張沒攻擊性的符,反正能引幾張算幾張吧。

    我一路跑一路往後面撒符,一直撒到包里只剩了一張符的時候,我終于跑回了剛才那個地方,但是我卻只看見了雪地之上易欣星的那盞小藍燈,而易欣星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他大爺的!他不會是跑了吧!!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17 PM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母性

    而這時,我感到身後一股寒氣襲來,我馬上往前一撲,又扎進了雪地里,掙扎著翻身,現那兩只夜狐已經追了上來。

    我心想,完了,那個少根筋的不會是怕冷跑了吧!不帶這麼玩兒的啊,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

    我趴在了雪堆里,冰冷的雪刺激的我一激靈,後背和右手上的疼痛感再次的傳來,讓我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我心里苦笑道︰難道哥們兒這次真的英年早逝了麼?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正趴在雪地里喘息的時候,後背上再次傳來了劇痛,我好像聽到了我的脊椎都出了‘咯咯’的聲音,使我差點沒有暈過去。

    是那公夜狐一腳踩在了我的後背上。我真挺納悶兒,為什麼它們本是無形,但是卻能踩在我後背上?

    我的嘴中不自覺的出了‘啊啊啊’的慘叫聲,仿佛我的內髒都要被它踩了出來一樣,這好像是我有生以來收到過的最強烈的疼痛,要說人疼痛的時候大腦真的是一片空白,這話純屬是扯淡,那畜生的腳踩在我的背上,我的腦子里滿是問候它家八輩祖宗的詞語。

    那母夜狐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來,用左手托起了我的下巴,雖然我的臉早就已經凍的麻木了,但是依然還是能感覺得到它的手傳來的冰冷,刺骨一般。

    它用比冰雪還要冰冷的語氣對我說︰“陰陽先生,你輸了,就先走一步為我那孩子去懺悔吧。”

    她的抬起了右手緩緩的向我的雙眼靠近,我能依稀的看見她那如刀子般鋒利的指甲在黑暗之中閃爍著青幽幽的光芒,

    我現在右手動不了,身子還被死死的踩在地上,我苦笑了一下,看來我真的只能走到這兒了。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死亡片刻的到來。

    正當我已經絕望的時候,樹林的上空忽然傳來了一聲巨喝︰“戊戌壬辰兼其中,癸未丁丑一同凶!!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開開開!!!”

    那是易欣星的聲音!!!

    我連忙睜開了眼楮,只見那樹下所放著的小藍燈忽然出了強烈的光芒,而四周有八棵樹下出現了一些類似鋼絲的東西,由那八棵樹纏著,繞成了一個類似圓圈的形狀,而我和那兩只夜狐此時正在那圓圈之中。

    我不清楚這是什麼陣法,但是我從他所喊的字句中聽了出來,那是大名鼎鼎的‘奇門九字訣’!

    所謂奇門九字訣,最早出自《抱樸子‧登涉》。抱樸子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凡此九字長念之,無所不避。

    這句話我想大家應該都很熟悉,因為在很久很久之前,倭國接觸天朝文明,那些倭人猥瑣的將我天朝許多珍貴的科技秘術都偷了過去,回到他們國家後,便以此訓練武士,並且厚顏無恥的稱那些只學過一些粗淺奇門之術的武士為“忍者”。

    可是殊不知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相爭輝?盜版的皮毛之法又怎能和正宗的奇門之術相提並論呢?而且好笑的是,他們竟然連基本口訣都弄錯了,那就是現在很多人都熟悉的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書歸正傳,我聽到‘奇門九字訣’想起,心中的求生希望頓時又再次燃起,我暗罵道︰易欣星你大爺的,這麼晚才出手。害的我差一點兒就要去領車票了。

    只見四周的繩子出現的那一霎那,那兩只夜狐猛然的捂著腦袋痛苦嚎叫了起來,淒慘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生疼,那公夜狐踩在我後背上的腳拿開了,我頓時覺得實在是輕松了不少,雖然還是那麼的疼。

    只聽撲通一聲,不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了,我上眼望去,正是易欣星,我心想你也太猥瑣了,有遁形之術不用,居然爬樹上去了。

    他跳到了雪地上,在旁邊的小藍燈映照下我看見他表情威嚴,左手握拳平舉到胸口,右手結劍指放于左手之後的詭異造型,他見我已經脫離了危險便焦急的向我喊道︰“兄弟!!你還能動不?!能動的話就快出來!危險!!”

    廢話,我當然知道危險,可是你說的輕松,現在我可是一身是傷,右手暫且不說,單是後背就已經快報廢了。我試了試輕微的扭了扭腰,好在還沒斷,于是用左手撐地,我咬著牙掙扎的爬了起來。可是沒走兩步,疼的我又撲倒在了地上,不行了。這傷實在是太嚴重了。

    再看前面不遠處的易欣星,他好像也很吃力,正全身顫抖的堅持著那副造型,看來開啟這個陣法並不簡單,需要維持就更加困難了。只見他咬著牙對我喊道︰“快點兒,我快支撐不住了!!爬出來!!快!!”

    身邊的那兩只夜狐依然跪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痛苦的叫著,我則咬著牙心想︰你大爺的,你以為想爬就能爬出去麼?要不你來爬一個試試?

    但是我也確實知道我必須要爬出這個小圈兒去,要不然等會易欣星支持不住了,我就百分之百會撲街的。

    于是我咬著牙趴在地上像一條蚯蚓一樣的一點一點往前爬著。人如果面臨著生死,也就不會顧及什麼臉面好不好看了,盡管很久以後的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在地上爬的造型確實不怎麼好看。

    眼見著馬上要爬出圈外的時候,卻被那正在痛苦嚎叫的母夜狐給現了,它也掙扎著向我爬來。看來它真的不想就這麼放過我。

    我不敢回頭望著它那惡毒的眼神,心中滿是快點爬出去的**,這可真是一場死亡的蝸牛競。

    可是畢竟我們的身體結構不同,它顯然要爬的比我快多了,眼見著我上半身已經爬出圈外的時候,它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左腳。死命的拽著。

    說真的,我真快哭出來了,這也太折磨人了吧,為啥我總遇到這種臨門一腳的時候就出岔頭的事兒?但是我也管不了許多了,求生的**充分刺激出了我的潛能,我手腳並用的用來向外面爬去。

    可能是它被奇門陣法削弱了實力,也可能是我由于潛能爆出了一股虎勁,竟然讓我爬了出來。它的那只手還死死的抓著我的左腳也被帶出了圈外。五只指甲戳破了我的褲子,一點也沒有要放松的意思。

    易欣星見我已經爬出了圈外後,頓時大喜,他喊道︰“囚于鬼兮不妄仁,諸請八門化凶神!!開開開!!!”

    只見那只母狐又有一聲慘叫後,以圈繩為界,它的手好像被某種東西齊刷刷的切斷了。那只手被切斷了以後迅的化于無形。我艱難的轉過頭向那圈中看去,只見那兩只夜狐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痛苦的抱著頭了,好像恢復了行動能力,但是卻更加痛苦的慘叫著,有些類似烤白薯一樣,周身之上正冒著青煙。

    它們想沖出那圈,可是跑到圈子的邊界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牆給擋住了,只能痛苦而不甘的憑空撕撓著。慘叫聲不絕于耳。

    我長出了口氣,爬到了易欣星的身邊,此時雖然寒冷,但是看他卻是滿頭大汗,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過相比剛才的模樣,此時他的神情竟然輕松了不少。

    想必是這個陣法剛才是沒有完全動,我記得《三清書》中記載,控制一個沒有動動的陣法是十分消耗體力的,想不到這老小子還真挺講究的,因為他如果上來就將這陣完全動,那兩只夜狐一定拼死也要和我同歸于盡。

    我費力的起身靠在他身邊的大樹上,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樣。我問他︰“易哥,多虧你了,你這陣法真厲害‧‧‧‧叫個什麼名堂?”

    他此時見已經成功的控制住了那兩個妖孽,于是邊繼續催動陣法邊對我說︰“這是‘囚鬼換凶門’之陣。是我先走所能用的最猛陣法了。”

    在這里給大家介紹一下,何謂‘囚鬼換凶門’。在之後的日子里,我請教過易欣星,原來奇門之術包括最多的便是陣法,而這‘囚鬼換凶門’便是諸多奇門術的其中一術。

    奇門陣不同于符陣,是要通過許多復雜的程序和計算才可以擺出的陣法,要根據天干地支之配合動,陣法的要求不低,當然其威力也不是符咒所能比擬的。就好比這個‘囚鬼換凶門’。

    所謂囚鬼,又稱‘囚獄’,乃是孤神之一,而要計算出每個時辰的囚鬼的方位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這要通過節氣,天干,地支,外加環境來推算。極其復雜。推算出布陣之時的囚鬼方位後,便要用黃馬鬃結成的細繩圍出一個簡易的八門形狀,在通過施術者以氣動,通過驅動囚鬼來引八門之一的凶門,凶門最惡,只要凶門一開,便可以換出二十凶神之力。我在聽易欣星跟我解釋的時候我的腦袋都大了,這也太復雜了吧,真無法相信,這個平時總像缺根筋的易欣星的頭腦竟然如此的靈光,難道這就是我們常說的白痴天才?

    書歸正傳,我脫力的靠在樹上,問他︰“它們要什麼時候才能被打到飛灰湮滅?”

    易欣星手上沒停,嘴里我回答我︰“快了,照理來說應該不用五分鐘就可以了。對了,它們就是你說的夜狐吧,就它倆麼?還有沒有殘余的妖孽?”

    我望著正在陣中掙扎的那兩只夜狐,嘆了口氣,說道︰“在那邊還有一只小的,已經被我打傷了,活不了多久了。”

    易欣星狠狠的道︰“那正好,等會把這兩只妖孽做掉後就直接把那只小妖怪收拾了,斬草除根。”

    我剛想和他說‘那只小妖已經活不長了,讓他自生自滅’的時候,‘囚鬼換凶門’里的那兩只夜狐聽到了易欣星的話以後,竟然像瘋了一樣,一邊用力的對那面看不見的牆抓撓著一邊用自己的頭使勁的撞著,特別是那只母夜狐,它便聲嘶力竭的嚎叫著邊不顧一切的想往那陣外撞著。但是他倆每撞一次,身上冒著的青煙就越烈,顯然它們已經到了極限了。但是它竟然還是眼中含著眼淚,一次一次的撞著。

    我驚呆了,這算什麼?是求生本能麼?是妖怪最後的掙扎麼?

    不知為何,我的心中忽然充滿了悲傷。

    那是母性。

    是一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母性。

    望著它這副模樣,我竟然哭了,眼淚順著已經被凍麻木的臉上不停的流下。盡管妖怪與人殊途,但是這份母性確是最真實的。那分明就是一個生命,為什麼我們這些陰陽先生要殘忍的殺死這位母親呢?

    它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它有錯麼?

    我們只是想保護我們人類,我們有錯麼?

    到底什麼是正義?誰能告訴我???

    想到這兒,我連忙大喊道︰“易哥!!!夠了!!!別在繼續了!!!已經夠了!!”

    易欣星看見那夜狐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安,畢竟一個母親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卻依然想救自己的孩子,任何人看了都會動容的。

    易欣星雖然好像缺根筋,但是他心地確實不錯,他收起了手勢,嘆了口氣對我說︰“沒用的,已經被凶神之力咬的差不多了,它們馬上就會灰灰湮滅了。”

    我此刻的眼淚依然不停的流著,胸口好像堵了塊兒棉花一樣,望著它倆掙扎著爬出了那圈外,顫抖的向它們孩子的方向一點一點的爬著。

    這,是我要的結果麼???這,就是正義麼???

    此刻的我為何這麼矛盾,為何這樣的迷茫。

    而此時,遠處傳來了一聲類似瘋狂的哭喊聲,順眼望去,只見那只小夜狐正向這邊跑來。它望見了躺在雪地上的父母,猛然的愣住了。

    而我倆,此刻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罪人一般,也愣在了那里。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22 PM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勝利者的金冠

    夜仿佛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安靜,風停了,雪也不再下。

    天地之間好像只剩下了那只小夜狐淒慘的哭聲,空曠的江北郊區外的樹林中,此刻的氣氛竟然是如此的悲涼。

    我和易欣星沒有了任何言語,只能愣在了那里。

    心中一片空白。

    只能呆呆的看著那小夜狐撲到自己母親的身前,嚎啕大哭,是那樣的傷心。

    那公狐似乎已經油盡燈枯失去了意識,那母狐顫抖著伸出右手撫摸著自己正在哭泣的小孩,眼中滿是慈愛。它喃喃的說︰“怎麼又哭了,沒出息。”

    那小夜狐邊哭邊口齒不清的不停喊著道︰“娘,娘!”儼然如同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一般無二。

    那母夜狐淒涼的笑了下,然後從地上顫抖的撿起那個小夜狐掉在地上的死麻雀,輕輕的放在了小夜狐的手上,對它說︰“乖,娘沒事。”

    看到此處,我的眼淚再次的流下,從上大一以後,我基本上就沒有哭過了,不知為何,此時眼淚竟然止不住的流下

    望著眼前的夜狐母子,我心中竟然全是內疚與不安,盡管它們根本不是人類,盡管它們是害人的妖怪,盡管,剛才說好了,決一死戰。

    而我現在卻覺得,我好像是一個凶手一般。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種感覺??!!

    旁邊的易欣星也面帶著驚訝,恐怕他還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害人的妖怪竟然還會有如此的情感。

    我的頭像要炸了一般,這是為什麼呀。為什麼我雖然贏了,可是卻如此的自責。萬物皆有靈性,難道所謂的除魔衛道根本就是個錯誤麼?那我學《三清書》也是個錯誤麼??

    正當我倆正在迷茫的時候,隱約的聽見了那母夜狐的聲音,它顫抖著對我說︰“陰陽先生‧‧‧‧‧你過來一下吧。”

    我抬起頭,望了望那趴在雪地上的夜狐,又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對我搖了搖頭,我大概能懂他的意思,他是怕那夜狐會趁我過去的時候和我同歸于盡。

    但是我還是決定要過去,不知為何,也許是我心存內疚吧。我沒有拒絕一個即將死去的母親的理由。

    于是我掙扎的站起身,後背上傳來如同刀割一樣的刺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依然堅定的向它蹣跚的走去。易欣星見我鐵了心,也不好勸我。于是他嘆了口氣,拿起了笑藍燈,走到我身邊攙著我,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等我倆走進那夜狐時,那只正在母親身邊哭泣的小夜狐含著眼淚用一種充滿了仇恨與悲傷的眼神瞪著我,使我不敢和它直視。

    那母夜狐顫抖的對它說︰“乖,聽話,不要怪他們。”

    我在了離她半米的地方,易欣星站在我旁邊,他不敢放松警惕,畢竟它們是妖怪。

    我剛坐下,只聽那母夜狐對我說︰“陰陽先生,你贏了。為何還如此表情?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這,不就是你們的正義勝利了麼?”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它,雖然我贏了,但卻十分的悲傷,我開口對它講︰“對不起,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想要的,現在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它見我再一次的向它道歉,無力的笑了一下,開口對我說︰“陰眼先生,你很有趣,和我之前踫到的那些虛偽的人不一樣,所以你不用為自己所做的事而自責,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是命運。不是你我所能更改的。”

    我聽完它說的話後,依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而它此時卻顫抖了起來,它身邊的公夜狐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消失了,看來是時辰快到了,它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她顫抖的和我說︰“我們本來就是水火不兩立,你做的並沒有錯,我現在快要死了,其實即使是活著也不會有什麼快樂了。”

    她表情復雜的望了一眼整頓在她身邊的小夜狐,接著說道︰“看在你的心中還存在著所謂的善念,好吧,在我臨死之前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我不知道此時的她能對我講什麼事,我只能點了點頭,于是這母夜狐便跟我講出了它們一家為何出現在哈爾濱的經過。

    原來這兩只夜狐已經有幾百年的道行了,民國的時候陰陽先生大顯其道,所以大多數的夜狐都被殺光了,整個夜狐一族只剩下了他倆。它們以前確實禍害過不少人,也殺過不少陰陽先生,但是到了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它們卻也只能倉皇逃跑,因為在那個年月里,根本已經沒有人信這一套了,正所謂無知者無懼,人心如果擰成一股勁兒的話,不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最終會被打跑。

    夜狐當然也不例外,那時的母夜狐就已經懷了小夜狐,為了不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險,它倆只好跑到了一個大山之中,閉氣長眠了起來。

    可是沒想到,就在今年的春天,竟然有一個人類找到了它們的藏身之處,並且將它們喚醒了過來,而那個人的目的是要搶它兩個身上的一件寶物,一塊不知道是哪種動物的皮,相傳夜狐的來源和這塊皮有這密切的關系。是夜狐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

    它倆當然不會對一個人類妥協,更何況是要把夜狐的寶物拱手相讓了,于是它們便動起了手來,哪料到那個人竟然十分的厲害,它兩個根本不是對手。

    它們身受重傷,在拼死一搏後找到機會借著山下的水路終于逃過了一劫,那山下的河屬于松花江的支流,它們便順著河水飄到了緊挨著松花江的哈爾濱。

    到了哈爾濱後,由于身受重傷的母狐動了胎氣,再也無法忍耐,便在公狐的陪同下來到了江北郊區的這片樹林,生下的那小夜狐。由于夜狐的習性,產下幼仔後必須在四十九天之內將幼子寄生在人類的小孩身上,否則幼子就會魂飛魄散。

    于是它便趁著夜色潛入了市區,恰巧讓它踫到了宋佳母子。而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已經知道了大概了。想不到它現在的狀態竟然還是重傷未愈,如果它倆沒有受傷的話,恐怕我和易欣星早就身異處了。

    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本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妖怪會出現了,但是喚醒它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難道現在這個社會,真的還有別的白派陰陽先生存在麼?而且聽它這麼說,那個人還十分的厲害,想想我二人即使和受傷未愈的它們打鬥,都已經是筋疲力盡滿身傷痕了。

    而那個人竟然可以毫無傷的差點殺死它們!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斬妖除魔麼?不可能的,因為它們那時已經在長眠了,這不是白派的作風。況且,他還要搶這些妖怪的東西,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善類。

    說完這些後那夜狐又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看來它是強撐著說完這些話的,那小夜狐見自己母親如此的痛苦,頓時又大哭起來。從出生就沒在母親的身邊停留多長時間的他,沒想到再次見到父母,卻就是訣別之時。

    我們雖然身不由己,但這種它們拆散母子的人,不是凶手又是什麼?

    可是我只能這麼做,如果再給我次機會選擇的話,我依然會選擇和它們戰鬥,因為我別無選擇。

    我,畢竟是人。

    但為何,我此刻卻是如此傷心呢?

    那母狐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白,這是魂飛魄散的前兆,她用盡所用的力氣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小孩,顫抖著對我說︰“你‧‧‧‧要‧‧小心‧‧‧‧因為‧‧‧我預感到‧‧妖‧‧‧和人‧‧之間‧‧‧將再次‧‧‧的‧‧‧小心那個人‧‧‧‧他和你一樣‧‧‧‧‧‧。”

    由于它馬上就要消失了,說的話斷斷續續的,我聽不清出它說的是什麼。只能不打斷它,讓它說出想說的話。

    它顫抖的說︰“求你‧‧至少‧‧讓我們‧‧‧母子‧‧‧一起,那‧‧‧皮‧‧‧送你。”

    我聽懂了它的這句話,于是便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它見我點頭了,便又望著自己的這個沒有見過幾面的孩子,它哭了,顫抖而微弱的說︰

    “如果‧‧‧‧有‧‧來生‧‧‧真希望‧‧‧‧‧還能‧‧‧‧‧‧‧做你的母親。”

    說完最後的話後,她便徹底的消失不見了,樹林之中只殘留了點點白光,這是這位偉大的母親曾經真實的存在過的證明。

    望著母親消失了的小夜狐,頓時失去了理智,它淒慘的哭著,徒勞的想抓出那些白光,口齒不清的喊著︰“娘!娘!”

    我和易欣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孰對孰錯,根本就沒有定義,孰勝孰敗,也沒有了意義。

    更何況那可悲的‘正義’。

    此刻的我,雖然心情極其復雜,但是我沒有忘記我剛才答應那母夜狐的最後一件事,此時的我,已經不允許任何優柔寡斷了。

    我問站在旁邊的易欣星︰“易哥,你是《三清奇門》的傳人,這個還沒成型又身受重傷的妖怪,奇門之術里可有能救它之法麼?”

    易欣星搖了搖頭,對我說︰“救不了了。就是真的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我苦笑著對他說,是麼?

    他沒說話,我心中已知大概。這就是命運。

    我對易欣星說︰“易哥,剛才那母狐說的那塊皮,應該還在剛才我去的那個地方。麻煩你把它拿過來吧,著白光的就是。”

    易欣星點了點頭,向樹林深處走去。

    而我則咬著牙掙扎著再次的站起,步履蹣跚的走到那小夜狐的面前,也許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它此時正在呆,也不知道哭了,正在呆呆的望著自己的小手,那只凍硬了的麻雀正安靜的躺在那里。

    那母夜狐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我能送它孩子一程,因為它不想看見這孩子僅剩的三天,是在悲傷中度過,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送它上路。

    可是說起來簡單,等到真要我動手的時候,我望著它現在這副神情卻有些猶豫了,那股莫名的傷心又涌了出來,我雙腳一軟,竟然跪在了那小夜狐身前。

    就讓我來繼續當罪人吧。

    從挎包之中取出了最後的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我低著頭,把那張符輕輕的貼在了那小夜狐的額頭上,我的眼淚又一次的流了出來。

    對不起。

    急急如律令。

    沒有任何掙扎,沒有任何慘叫。等我抬起頭的時候,只見到雪地之上的那只凍硬了的麻雀,而那小夜狐已經化成了點點白光,映著我的淚水流下,從此夜狐這種妖怪,正式的消失在了歷史之中。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30 PM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醫院里的相會

    黑暗蒙住了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我不知道這是哪里,只能摸索著向前放走去。

    眼前忽然有了光亮,上眼望去,只見前面的一塊空地上,夜狐一家三口出現在那里,母夜狐手里抓著一個紅蹦亂跳的麻雀逗著自己的小孩,看著這一幕,我忽然覺得很溫暖,于是便走上前去。可是它們現了我以後,卻用一種極其惡毒而悲傷的眼楮望著我。

    然後,它們的頭顱齊刷刷的掉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所說的正義?!!!!!”

    “啊!!!!!”

    我尖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原來是場夢。醒了以後現自己正趴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後背的冷汗浸濕了傷口,**辣的疼。

    周圍很暖和,我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這里是哪里?是醫院麼?

    我想起身,一陣腫脹的酸痛又從右手臂上傳來。

    “兄弟,你醒啦?”

    我順著聲音向旁邊望去,只見易欣星腳上打了石膏,正大模大樣的躺在我旁邊的病床上。我現我的左手現在正在輸液,一個挺粗的針插在上面,看來我果然是在醫院。現在好像是白天了。

    易欣星見我醒了過來,便樂呵呵的對我說︰“咱倆昨晚上可真是驚險啊,差點就被凍死了。”

    昨晚?我的頭好痛,想起了昨晚消滅了夜狐以後的事情。由于我受了很重的傷,外加天實在是太冷了,在易欣星扶著我走到了公路上以後,我便失去了知覺。

    易欣星對我講,本來背著已經昏迷的我是根本走不回來的,不是因為我太沉,而是因為天太冷。不及時治療的我一定會被凍死。幸好這時公路上行駛來一輛跑長途的‘前四後八’(卡車)。于是他不顧一切的攔下了那輛車,對那司機講,我倆被人搶劫了,遭到了匪徒的一頓毒打後,把我倆丟到了郊外。

    東北人樸實,那司機還真信了,于是他忙把我倆拉倒了醫院里,所以我才能活下來。

    聽他說完,我心中頓時放心了,看來哥們兒我還是命不該絕啊。我感激的對他說了句謝謝,可是我記得他也沒有受什麼傷啊,怎麼現在腿上卻打著石膏呢?

    于是我問他︰“你腿是怎麼了?”

    只見他撓了撓頭,對我苦笑著說︰“哥們兒,別提了,本來我啥事兒也沒有,但是把你送進醫院以後,辦理了住院手續後感到尿急,沒想到下樓梯的時候摔了下去,小腿骨裂了。現在弄的比你還慘。”

    “‧‧‧‧‧‧‧‧‧‧‧‧‧‧。”

    我無語了,這位大哥怎麼這麼有才。

    我住院的費用他先幫我墊上了,可是我也不能用他的錢啊,我想著我存折里好像還有一些錢,本來是省吃儉用想留著買一台新電腦的,唉,沒想到竟然用到療傷上了,想這一次我的報酬還只是那五十塊錢。不僅苦笑了起來,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通過這次,我懂得了許多的東西,知道了很多以前無法知道的事情。

    好在,我的脊椎和胳膊沒有什麼事兒,只是肌肉拉傷,外加有些凍傷,我忽然有一種,那兩只夜狐根本就沒有想殺我的意思,因為如果它們真的想要一心置我于死地的話,其實是有很多機會的。況且它們那麼有智慧。

    也許它們也知道,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了它們的立足之地吧。與其自己的孩子死亡後二人獨自偷生,還不如一起命歸黃泉。

    恐怕為人父母者都是如此吧。

    誰對誰錯?是正義贏了麼?如果正義是屬于勝利者的金冠,那為什麼我現在卻有一種那不過是以亮閃閃的金冠扣住了血淋淋的頭蓋骨的感覺?

    這不是我能想明白的,我忽然又有一種想大喊的感覺,但是我忍住了。看來下次十五的時候,有必要和九叔來一次長談了。

    也許這個問題,他會給我一個答案吧。

    嘆了口氣,我掙扎著坐了起來,即使床頭有柔軟的棉被,我往上靠了一下後卻還是疼的齜牙咧嘴。他大爺的。

    我猛然的想起了今天還要上班呢?文叔見我沒去,豈不是會大雷霆?于是我慌忙從床邊的衣服里拿出了手機,給文叔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後,他聽出了是我的聲音,果然生氣了,問我怎麼失蹤了快一天,我苦笑的對他說我昨晚被人給搶劫了,現在在醫院呢。

    要說文叔的心地還是不錯的,他問我,有沒有大礙,缺不缺錢,如果缺錢的話可以先預支些工資。

    我對他說,不用了文叔,謝謝你。

    文叔問我在哪個醫院,一會如果沒啥事兒就來看看我。

    我告訴了他醫院的地址,又和他聊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這麼趴著可真難受,可能是昨天晚上凍的,現在好像還有些燒。于是我勉強的坐了起來。

    這一坐起來,煙癮犯了。可這我正掛著吊瓶呢,也不好走到吸煙區抽啊,見這間病房里只住著我和易欣星兩個人,于是我偷偷摸摸的從衣服里掏出了半盒長白山。叼著嘴里點著了。

    抽了一口後,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易欣星看我抽的挺嗨,他便問我︰“兄弟,還有沒有了,給我一根兒,我也想抽。”

    再怎麼說他昨天晚上也救了我一命,我真的挺感激他的,雖然我倆認識還不到一天,可是卻好像已經是生死之交一般,這份交情一直到以後,都保持了下來。

    我把剩下的半盒連同打火機一起丟給了他,他叼著眼抽了一口後,問我︰“哥們兒,現在這兒就咱倆人兒,我挺好奇你是在哪學的《三清書》的,而且為什麼昨晚你也會出現在那,你能告訴我麼?”

    我深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了出來,當然能告訴你了。畢竟你也是《三清書》的傳人啊,我便和他說︰“一言難盡啊。我的故事挺長的。”

    于是我便把我的經歷從頭到尾的跟他講了一遍,可能是我的經歷太過于離奇了,他竟然和聽評書一樣聽的入迷了,大呼精彩,當我跟他說其實我現在就在‘福澤堂’打工時,他的表情竟然和我昨晚的表情一樣。

    我說完後,他驚訝道︰“這也太巧了吧,想不到咱倆平時上班的地方竟然這麼近!”

    我苦笑著對他說︰“還想不到,咱兩個白派現在竟然都在給藍道的老神棍打工,而且他們之間好像還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他點了點頭,對我說︰“難道平時林叔口中的那個雜碎,就是你的老板?”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心想著這兩個老板夠有鬧的,一個稱對方‘雜碎’,另一個稱對方‘老x’。

    正當我倆聊得正來勁兒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應該是護士進來了,我心想這個不好,如果被現在病房里抽煙最少也得挨頓損。那也太不值了,于是我連忙舌頭一卷,就把那小半根煙藏到了嘴里。

    要說這招,抽煙的人應該都知道吧,用舌頭倒著把煙藏到嘴里,只要有技巧,就不會燙到舌頭,而且再吐出來的時候,煙還是點著的。

    易欣星見我藏煙的方法後,他也一口把煙吞到了嘴里。然後低下了頭,這時護士已經走到了我倆身邊。

    那護士邊為我倆量體溫邊說︰“你醒了啊,那就沒什麼事兒了,他就不行了,骨裂,最起碼要住三個禮拜。咦,怎麼有煙味?”

    她馬上四處的聞著,然後問我倆︰“你倆是不是在這屋抽煙了?”

    我倆一聲不吭的搖著頭,她見地上找不到煙頭,便對我倆說︰“醫院病房禁止吸煙,要罰款的,想抽就出去抽,懂麼?”

    我倆又點了點頭,那護士便出去了。

    我見她走了出去後,連忙舌頭一翻,又吐出了煙,繼續安逸的抽著,心里想著,老子初中時躲人抽煙的時候,你丫還不知道在哪兒賣魚蛋呢?還能讓你們給抓著了?

    我轉頭看著易欣星還耷拉著腦袋,便和他說︰“易哥,人都走了,趕快吐出來吧,別忍著了。”

    只見他轉頭望著我,表情惡心而痛苦的問我︰“你沒咽下去?”

    我暈!他給咽下去了?這位傻帽天才,可能他還不會我這手絕活吧,剛才以為我是把煙吞到肚子里了呢,所以他也就學我一樣。

    可是我哪是咽啊,我這是藏,他那個才叫真咽呢。

    我無語了,這一幕怎麼這麼像一部電影《再見古惑仔》里的情景?我記得當時看見陳小春和洪天明在醫院里演的橋段,就和我倆現在的一模一樣。

    只是我當時覺得怎麼會真有這種天然呆的存在,知道現在看見了易欣星,我終于相信了。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存在天然呆的。

    而且這個天然呆,竟然還可以說是一個精通奇門之術的天才。

    老天爺你真是太長眼楮了,難道是五弊三缺在作祟麼?

    于是我問易欣星︰“對了易哥,修道之人五弊三缺,你缺的是什麼?”

    易欣星搖了搖頭,對我說︰“我也不知道我缺的是什麼啊,你能不能看出來?”

    我望著他,其實我真挺想跟他說,你缺心眼兒的。但是沒好意思開口。于是我就換了個話題,我問他︰“你現在上不了班,跟沒跟你老板打招呼啊?”

    他邊扣著鼻屎,邊回答我說︰“當然和他說了,他還說過一會兒來看我呢。”

    就在這時,走廊中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我怎麼聽怎麼像文叔,只聽他好像在和什麼人對罵。然後又傳來了女護士阻止他們大聲喧嘩的聲音。沒等我細聽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文叔先走了進來,隨後又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只見他倆進了病房後還一聲不吭的瞪著對方。仿佛要用眼楮把對方殺死一樣。

    只聽身旁的易欣星說道︰“林叔,你來啦。”

    天,那爺們兒原來就是文叔口中的‘老x’。想不到今天在醫院里讓他倆踫面了。

    只見那個男人,和文叔差不多歲數,但是個頭要比文叔高出一頭,身著一件皮夾克,四方大臉。挺小的眼楮旁已經有了些魚尾紋。留著一頭干練的板寸。看來他就是‘易福館’的林叔了。

    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和文叔說︰“我說今天怎麼這麼喪氣呢,來醫院都能踫到你。”

    文叔聽後,同樣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他︰“是啊,我也覺得,我徒弟病了,我來看看他,你來這兒干啥?前列腺犯病了?”

    林叔見文叔拿話擠兌他,便強忍著怒火繼續對文叔說︰“我前列腺早好了,我也是來看我徒弟的,倒是你,我挺擔心你的腎結石的,怎麼樣?現在尿尿不疼了吧?”

    文叔見他戳到自己痛處了,便忍不住大罵道︰“你個老x,我來看徒弟,你也跟著湊什麼熱鬧?你也來看徒弟?有意思麼?難道你徒弟腿斷了?讓你這麼上心?”

    易欣星聽到後,怯生生的說︰“我‧‧‧‧我的腿真斷了。。”

    “‧‧‧‧‧‧‧‧‧‧‧‧‧‧‧‧”

    他二人此時才把視線集中在我二人身上,整間屋子的氣氛忽然變的空前尷尬。



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見鬼(上)

    我們四人對視了良久,然後他倆齊聲道︰“你倆怎麼在一間病房?”

    易欣星知道兩位老板不和,他又不敢得罪自己的老板,于是便支支吾吾道︰“那啥‧‧‧‧‧林叔‧‧‧其實‧‧‧‧‧‧”

    “我根本不認識他。”我搶著對文叔說了句,然後看了易欣星一眼,但願他這個‘天才’能明白我的意思。

    好在易欣星也不傻,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後,不住的對林叔點頭。

    只見文叔和林叔兩人不約而同了的哼了一聲後,便向我倆走來。他倆分別坐在我倆的床上,不再看對方。氣氛再一次的尷尬起來。

    我對文叔說︰“文叔,麻煩你來看我了,真對不住,過兩天我就能出院了。”

    文叔把帶來的果籃兒往我床底下一放,對我說︰“你這是咋整的啊,剛才聽你說是讓人搶了?還挨頓揍?唉,沒事兒,你好好養病,等好了繼續回來上班。對了,報警沒?”

    我心想,我哪還敢報警啊,我這傷說淺了是沒事找事兒,說白了就是自作自受。我苦笑著點了點頭騙文叔說︰“報了,可是我沒看清他們長啥樣,不好找。”

    旁邊的林叔正在和易欣星閑聊,聽到了我說的話後,冷哼了一聲,對易欣星說︰“還好你不是被人打劫了,唉,身體瘦弱以後晚上就少出門,知道不?”

    我心想這老x明顯的指桑罵槐,暗示我這文叔的學徒好像跟饅頭似的那樣面,誰逮著誰欺負。我一聽就不樂意了,心想著你這老神棍,和文叔有仇干嘛扯到我身上啊。

    文叔聽了以後更不樂意了,只見他也哼了一聲後,對我說︰“唉,你說這世道,真是凶險啊,不過你還行,好歹沒讓人家把腿給打折了。挺好,挺好。”

    我心想不好了,這倆老神棍這是又鬥上了,他倆鬥嘴,苦了我和易欣星在中間受夾板兒氣。這算啥啊,他大爺的。

    而林叔聽罷後,便繼續對易欣星說︰“唉,好歹你的腿也算傷的很光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為了救人而受的傷吧?”他邊說邊對易欣星擠眉弄眼的。顯然是想要易欣星配合他。

    可是易欣星剛才雖然能看懂我的眼神,現在卻沒看懂林叔的眼神,他木訥的說︰“林叔,我是下樓沒注意,摔的。”

    “‧‧‧‧‧‧‧‧‧‧‧‧‧‧‧‧‧‧‧‧‧‧‧‧‧‧‧‧‧‧‧‧‧‧”

    頓時氣氛再次的尷尬了起來。

    過了一會後,林叔忽然轉過身去,問我叫什麼名字,我回答他︰“我叫崔作非。”

    文叔不知道這老x打的什麼主意,他怕吃虧,于是也問了易欣星的名字。林叔問完我的名字後,對易欣星說︰“我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有啥師父就有啥徒弟。”

    文叔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于是他轉身問林叔︰“你這話是啥意思?”

    林叔望著文叔,不屑的笑了下,說︰“沒啥意思,有啥師傅就有啥徒弟,我說的不對麼,廢材師父教出來的徒弟都作廢。”

    文叔聽罷馬上火冒三丈,大罵道︰“你好!!收個徒弟還叫個什麼‘易筋經’!少林寺出來的吧?!”

    二人本來就壓著一股火,這真是話趕話,就又你一句‘老x’,我一句‘雜碎’的對罵了起來。完全把我這倆病號給無視了。

    老天爺,本來就夠亂的了,這兩個老活寶怎麼還來添堵啊?我望了望易欣星,現他也正看著我,我倆相視苦笑了起來。

    還好,他倆的吵鬧聲終于引來了護士,那護士杏眼一瞪,他倆見再吵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對我們說了聲保重身體後,各自一甩手,走了。

    病房內終于又恢復了安靜,不一會兒,晚飯的時候到了,還好這個醫院供應晚餐,伙食還不錯,紅燜刀魚,嗆三絲,孜然雞塊。還有一碗骨頭湯。

    但我是不吃雞肉的啊,于是我便把雞肉了湯都給了易欣星,看他吃的這個**,我忽然想起來了,哥們兒的那只黃雞呢?完了,不會是忘在江北了吧,要知道我是過誓不讓它受到傷害啊,這下可好,估計現在已經變成凍雞肉了。

    于是我問正在啃著雞腿的易欣星,昨晚有沒有看到一只黃雞。

    易欣星聽我問他以後,猛然的說︰“見過啊,昨晚你意識不清醒的時候,說啥要我拿上那只雞,于是我就把它裝你挎包里了。就在你床下呢。”

    啥?裝包里了?那還不憋死啊,我忙咬著牙下床,從床下拿出那個包打開,呼,還好,沒死,就是一天沒吃飯有點兒打蔫兒了。

    我忙拿起沒吃完的小半碗飯喂它,它啄了些飯粒後,精神了些。我見它沒什麼事,便安心了,我開始打心底感謝易欣星了,這種人真的值得深交。

    由于不敢讓醫院現病房里有活雞,于是喂完它後,我用把包塞到了床下,為了能讓它呼吸,我沒把拉鏈全拉上。

    過了一會兒後,護士來收走了碗筷。我回到床上坐著。忽然想到,如果不對易欣星表示點什麼還真說不過去,于是我就和他說︰“易哥,等咱好了,我請你吃飯吧,到時候咱好好喝點兒。”

    易欣星正在剔牙,他笑著對我說︰“行啊,要說咱倆可真是有緣,也算患難之交了。真得好好喝點兒。”

    又過了幾個小時,病房熄燈了,老易累壞了,畢竟昨晚的奇門陣對他的體力消耗很大,他閉上了眼楮,不一會便傳來了呼嚕聲。

    我則趴在病床上,遲遲不能入睡,腦子里還滿是那夜狐的事情。

    其實人有時候挺賤的,這點我現在深刻了解了,盡管我不想再想那些事,盡管我知道那些事不是我這個屁民能想出結果的。

    但是卻還是不自覺的想了起來。只要一閉上眼楮,腦子里就浮現出那個母狐拼死撞向陣外的神情,和小狐最後聲嘶力竭大哭時的摸樣。

    看來我的能力還是太小了,小到可憐。有些事情我是沒有能力做到盡善盡美的。

    真操蛋!

    我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別胡思亂想了。純屬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我輕輕的起身,來到病房的床邊,點著了一顆煙,慢慢的抽著。

    望著窗外的月亮,距離圓月的日子已經不遠了,這些事情,還是到時候請教九叔吧,如果他這個資深的陰陽先生都沒有答案的話,那這問題可就真的無人能解答了。

    正當我郁悶的抽著煙的時候,忽然床下的黃雞掙扎了起來。我正納悶,它都安靜了一天了,為什麼現在大晚上的卻來事兒了呢。

    可是我卻沒有回頭看,因為我現了一件更加恐怖滲人的景象。

    只見窗外,漆黑的草坪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身著白衣的人,他們好像帶著類似枷鎖的東西,正排成一排後慢慢的朝西邊走去。

    而他們身邊,站著一個帶著大高帽的白衣人,手里拿著根類似繩子樣的東西正牽著他們。

    這是啥啊???

    我馬上就感覺到了此事太不尋常了,難道他們是鬼魂?不對啊,我現在啥措施都沒做,為啥還能看見鬼魂呢?

    猛然的想起,昨晚上用的‘丁酉文公開路符’,此符和別的符有所不同,因為此符是開啟冥途之符,所以開啟冥途(天眼)之後,此符的有效期按符咒的效力而定,由于我也是第一次用這符,並不知道它會持續多久,而且在遇到易欣星後我又用了一張。可能就是因為這符的效力還沒過的關系吧,我才還能又看見這些東西。

    但是它們到底是什麼呢?我現在對這些東西基本上已經習慣了,我只是很好奇,由于我是在醫院的三樓病房,所以這個視角看的很清楚。

    我依稀的能看見那個好像領隊的人,它帶的大高帽上好像寫了四個大字“一見財”。這是啥意思啊?

    我自從在文叔的店里上班以後,經常讀文叔書櫃上的書,由于這老神棍好面子,于是淘來了好些古書,其中不乏一些民家孤本。我好像在那本書上看過這副打扮的東西。想著想著,猛然身上一哆嗦,想起來了,它就是‘謝必安’!!!

    也就是黑白無常中的‘白無常’!

    黑白無常大家應該都很熟悉了吧,很多電視劇中都提到過它們,但是它們到底是什麼鬼神呢?在這里為大家解釋一下。

    白無常和黑無常人們並稱無常二爺,是專門捉拿鬼魂的神。白無常笑顏常開,頭戴一頂長帽,上有“一見財”四字;黑無常一臉凶相,長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按現在的說法,基本上它們屬于文職人員。和牛頭馬面不同的是,牛頭馬面專鉤惡人的靈魂,而黑白無常則專鉤好人的靈魂。

    民間傳說中,被黑白無常鉤去的靈魂,一般下輩子都能繼續當人,而被牛頭馬面鉤去的靈魂則下輩子一定當畜生。當然,這點在書籍上還沒得到證實。

    我確定了樓下的那個大高帽就是白無常後,真是又興奮又害怕,興奮的是從小看《西游記》里就看過它,沒想到今天還真看見了,害怕的是這一幕簡直是太詭異了,不同于那些所謂妖怪。

    因為這種民俗中的鬼怪,才是最詭異的存在。

    看來它這是在勾魂了!傳說中的勾魂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真是開眼了,看的我直哆嗦。

    望著這百年難遇的景象,如果不讓易欣星也看看還真是遺憾了,畢竟我們這一代白派的陰陽先生所知道的還是太少,特別是昨晚從那夜狐口中得知現在這世上竟然還有那麼厲害的陰陽先生存在之後,我覺得我倆還是太弱了,甚至連一些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于是我便想招呼易欣星起來陪我一起見鬼,好長長見識。

    于是我連忙走到他的床前邊搖著他的身體邊小聲的說︰“易哥,易哥,快起來!有好東西看啊!”

    易欣星睡的正嗨,猛的被我搖醒了,他好像睡毛楞了似的連聲問我︰“咋了咋了?地震了?”

    我見他醒了便和他說︰“地啥震啊,讓你來看個好東西,快來,到窗戶那兒去!”

    他聽完我的話後,沒好氣的說︰“你這不鬧麼?就我現在這腿腳的,咋走啊?”

    對了,我忘記他腿摔壞了,這可怎麼辦呢,要知道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于是我便和他說︰“沒事兒,你單腳著地的跳過去。快,真的是長見識的東西,沒騙你!”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31 PM

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見鬼(下)

    易欣星被我吵的沒轍了,便罵罵咧咧的掙扎坐起。畢竟睡的正香的時候被人叫醒,放誰身上誰都會不爽的,但是他見我說的這麼邪乎,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生性善良的他就這樣被我哄了起來,我幫他穿好拖鞋後,由于他的一只腳不敢著地,所以我就扶著他一蹦一蹦的來到了窗前。

    還好,那白無常還沒有走遠,我指著樓下小聲的對易欣星說︰“老易,快看哪,多牛逼。”

    易欣星揉了揉眼楮,順著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有十多秒中後,沒好氣兒的對我說︰“啥玩意兒都沒有啊,你讓我看啥?”

    恩?不對呀,明明現在樓底下由無常鬼帶隊的‘陰市旅行團’就在那啊,為啥他看不見?昨晚他明明可以看見夜狐的啊,難道是他現在還沒開啟冥途?

    于是我問他︰“你是不是沒開眼呢?”

    易欣星聽到我說的話後,猛然大悟道︰“對啊,我把這事兒給忘了。那啥,小非啊,你幫我把我床底下那盞小藍燈拿來唄。”

    果然這個天然呆沒有開眼,我心中邊鄙視他邊來到了他的床邊,蹲下身摸索著,果然摸到了他昨晚用的那盞小藍燈。

    但是我還不知道,原來這盞小藍燈也是有說道的,這是奇門遁甲之中的一種重要道具,名為‘二十四周通明燈’。民間也有叫‘引路燈’的。此燈內刻乙、丙、丁三奇,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方位隱藏其中,有詩曰︰‘莫怕甘十幽冥嶺,道者獨點通明燈。一去頭更剛打過,三更閻王必放行。’

    這本來已經是失傳已久的陰陽先生的法具了,沒想到竟被易欣星在《三清奇門》中的造物篇里現,自己就成功的做出了一盞,這盞小燈的用途很多,其中一樣就是可以幫助持燈人降低火氣打開冥途,說簡單些,就是誰拿誰見鬼。

    我拿著小燈走到了窗戶前遞給了易欣星,他管我借了打火機,點著了那燈芯,頓時淡淡淺藍色的光芒照亮了病房。

    只見他把引路燈舉到額頭前,嘴中不停的念叨著什麼,我想這恐怕就是奇門引燈的口訣吧,于是我也沒再理他,而是又往樓下看去。

    只見此時的樓下,又有幾個穿白衣服的鬼魂從四面八方往那白無常的方向飄了過去,那白無常拿出了一根像是掛滿了白布條樣的拐棍,把那些鬼魂趕到了隊里,用繩子捆住了以後。一個接一個的看著,好像是在查數。

    這可能就是在核對鬼數吧,真刺激,我正看得過癮,忽然旁邊易欣星出了驚呼︰“臥槽,這是啥啊?”

    我心想他好像已經開眼了,于是連忙轉身捂住了他的嘴,跟他說︰“噓,小點兒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陰兵踏境。正勾魂呢,怎麼樣?頭一次見到吧?”

    易欣星望著樓下,嘴已經合不上了,他咽了口吐沫,對我說︰“這也太刺激了吧。雖然咱倆都是干這一行的,但見到以前只能在電視里出現的鬼神,這感覺還真是詭異。”

    看來他的想法和我一樣,雖然說我們是正宗白派的傳人,但是畢竟我們同樣是被科學浸淫的一代。從小讀愛迪生長大的電燈泡一代。

    雖然我們踫見過一些神鬼之事,就好比夜狐,但那些給我們的感覺總像是一些未知的生物,哪有現在真實的看見陰差來的震撼?

    其實以前的陰陽先生前輩們,有道行高者,就能‘過陰’,也就是和這些鬼差打交道,比如那醉鬼劉樹清,喝醉了以後能四處找鬼聊天,而且還打點過這些鬼差,從而知道了自己的陽壽。想想就厲害,我們這一代要何時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呢?

    那可是正宗的‘欺神騙鬼’,真是夠一夢的。

    我和易欣星倆人開始繼續瞪大了雙眼偷偷的望著這一幕,這是人生的最後旅行,那些鬼魂過一會就要前往陰市的半步多了,領了鬼心之後他們便又踏上一步少的火車,開往另一個輪回。

    生生死死,不過而已,生前即使萬般富貴,等到死後卻帶不走一分一毫。

    旁邊的易欣星把小燈放在了窗台上,拍了怕我小聲的說︰“我說小非,那個帶大高帽長的跟高爾基似的家伙,就是白無常吧?”

    我對他輕聲的說︰“恩,應該**不離十了,就是它。”

    他邊抻著脖子看邊對我說︰“我地媽啊,那麼說它也算是個名人,啊不,是名鬼了?你說要不咱倆下去管它要個簽名啥的吧。”

    我望著這腦袋好像缺根筋似的易欣星,苦笑著對他說︰“趕快打住,還要簽名呢?那可是陰兵踏境啊,你不怕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很顯然,沒有人指導靠自學成才的易欣星,他的神鬼知識不如我這隔三差五找鬼差九叔聊天的人豐富。只見他轉頭問我,啥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它不是屬于陰間的正神麼?怎麼還會害人?

    于是我就告訴它,鬼差勾魂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畢竟這是人的一生最後的歸途。又稱陰兵踏境,正所謂人有人道,鬼有鬼法,畢竟是涉及生死的事情,不是凡人能過看到的。

    但是這些陰差每天都在世上勾魂,陰錯陽差,有些時運低火氣弱的人就能看到它們,往往看到陰差勾魂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也被陰差們勾走了鬼魂。

    畢竟陰間之事,是不可泄露的。

    我和他說︰“這下明白了吧,咱倆還是老老實實的看一會兒,長長見識算了,你如果真想找它要簽名,恐怕只能等到你死的那天了。”

    易欣星聽我跟他解釋了這件事後,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我倆繼續猥瑣的偷看著無常哥那勾魂的身姿。

    只見無常好像核對完畢了鬼數,確定沒有夠錯,一共是九個。

    它見人數對了,就從自己的白大褂中取出了一個小包袱,由于我和易欣星離得有點遠,看不清那包袱中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打紙。

    我倆覺得很好奇,于是便瞪大了眼楮看著,那果然是紙,黑乎乎的。只見那無常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張紙,前後對齊疊了幾下,就把紙疊成了一件紙衣。

    這款式怎麼看怎麼眼熟。

    看著它把那紙衣套在了一個鬼魂身上,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我高中時在陰市里看到的鬼魂都穿著黑色的壽衣了,原來是無常勾魂時給它們套上的啊。

    只見那個鬼魂被套上了黑壽衣後,腦袋頓時低了下了,一動不動了。

    看來這黑紙壽衣一定有門道,一套上估計就把人性給套沒了,怪不得我那時在陰市中怎麼和那些鬼魂說話他們都不搭理我呢,原來是被壽衣給套傻了。

    易欣星看到此處對驚叫著說︰“哎呀我去,真是今天開了眼了,那無常給它們套的是啥啊,怎麼一套上就變的沒動靜了呢?”

    我對他說︰“大哥,你小點兒聲兒,現在咱們不知道這哥們兒的耳力如何,如果被它聽見了可就糟了。”

    易欣星對我說︰“應該沒啥事兒吧,畢竟離得這麼遠,而且咱倆還在樓里,這它如果還能現咱倆的話,那可真是見鬼了。”

    可是我倆的的確確是見鬼了。

    那無常正準備往最後一個鬼魂身上套紙衣時,忽然好想現了什麼。它猛然一回頭,就現了正在三樓的窗戶中偷看它辦公的我倆。

    一個在樓外,兩個在樓里,我們三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都愣住了。

    我和易欣星的後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我見到大事不好,忙對易欣星說道︰“老易,一會兒不管生什麼事,都裝成沒看見知道不?要不咱倆就毀了!”

    果然,在我話音剛落,那個白無常便丟下了紙衣,忽忽悠悠的像我倆飛了過來。

    還好易欣星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心里欲哭無淚,這叫什麼事兒啊,昨天才除妖受了一身的傷,今天又被無常給現了。難道我倆就這麼背麼?我不禁感嘆道︰好奇心真是害死人啊。

    正在我自己罵自己的時候,那無常鬼已經飄到了窗外,在我倆的正前方,狐疑的看著我倆。我現在才真實的看清楚了這位鬼差的摸樣。

    只見它一張馬臉,面黃肌瘦,好像十多天沒吃過飯一似的,眯縫著小眼楮,長長的舌頭從嘴中耷拉下來,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我倆。頭上頂著一頂大高帽兒,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四個字‘一見財’(注解一)。本是很瘦弱的身軀卻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袍。迎風而動。

    我和易欣星雖然快被嚇尿了褲子,但是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啊,于是我倆依然一動不動的看著外面,生怕露出一點破綻讓它看出來我倆能看見它。

    那無常見我倆依然很鎮定的看著外面,它不知道我倆現在其實是害怕的要死,特別是老易,他現在一只腳著地,那只腳還不住的顫抖著。

    我望著像是吊死鬼一樣的無常,心里不停的搗鼓著,大哥,我倆看不見你,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倆都要抽了。

    可是悲劇又生了,它見我倆如此鎮定,好像還是不放心,竟然從窗戶里飄了進來。望著它直勾勾的向我倆飄來,我誓,我真想大叫一聲然後逃跑,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再快還能跑過勾魂的鬼差麼?

    感受著它從我倆的身體穿過的那種冷颼颼的感覺。我和老易現在死的心都有了,這也他嗎太折磨人了。我用余光看了眼易欣星,他好像眼淚都要出來了。但是還是強忍著不敢出聲。

    那白無常飄到了我倆的身後,把頭伸到我倆的臉旁邊,看這個望望那個,就是不走。感覺到他身上出的寒氣離我這麼近,我的臉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大爺的,急死我了!

    我心里想著不能這麼一直挺下去啊,要不然沒等它走呢,我倆就一定會先崩潰了。

    我決定說點兒什麼,好進一步的使那個無常鬼認為我倆看不見他。

    于是我便強忍著顫抖的聲音,轉頭對易欣星說道︰“易兄,今晚月色真不錯啊。”

    易欣星已經要到崩潰的邊緣了,但是好在他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于是他回答我︰“沒錯‧‧‧‧今晚的太陽真圓啊。”

    望著他胡言亂語我就害怕了,大哥,好歹你也裝的自然點兒啊!!

    于是我忙對他說︰“想不到易兄如此風趣,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二人吟詩作賦如何?”

    那無常鬼見我二人此刻如此鎮定的扯淡,好像放下了警惕,已經認為我倆看不見它了,我心中頓時大喜,大哥,我倆真看不見你,你快走吧。

    于是我決定進一步穩定它的警惕心,便又對易欣星說道︰“那就請易兄先吟一吧。”

    我話音剛落,只聽易欣星大喊一聲︰

    “跑了!!!!!!!”

    他姥姥的,嚇死我了,他這是怎麼了?聽他這一喊,那無常馬上有警惕了起來,我見大事不好,忙盡力裝成很平靜的口吻對易欣星說︰“易兄,你這詩的名字是叫‘跑了’麼”

    只見易欣星臉色鐵青的指著窗外喊道︰“鬼跑了!!”

    天哪!!!這個沒大腦的易欣星他說啥呢?這不是找死麼??

    我心想完了,這下一定被現了,大驚之下,我猛然轉頭。

    那白無常正滿面凶煞的望著我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33 PM

第二卷 第七十章 換命錢

    眼見事情敗露,我和易欣星倆人頓時傻了眼,要知道我倆現在都什麼樣了,一個半殘廢一個窩囊廢。而且手中又沒有工具,這白無常要是想鉤我倆的魂兒就跟玩兒似的。

    只感覺到一股寒氣穿過了我的身體。我已經閉上眼楮等死了,可是我現好像沒事兒,等我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只見那白無常已經飄到了窗外,它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我倆一眼後便快的向樓下飛去。

    我從窗子里向下一看,只見那本來排成一隊的鬼魂現在只剩下了八個,少了一個,正是那沒有被套上黑紙壽衣的鬼不見了。看來它是不甘心就這麼死掉了,所以見無常老爺離開後自己咬開無常的捆鬼索便跑了。可是又轉念一想,不對呀,無常老爺的捆鬼索能這麼不結實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望著那無常下樓後好像大雷霆般,一揮手便把那剩下的八個鬼魂收進了袖子里,左看右看後便往西飛去了。

    我咽了口吐沫,這叫什麼?這就叫命不該絕。憋屁不叫憋屁,運氣!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想差點兒就掛了,可真危險啊,在看旁邊的易欣星,竟然依然保持著那個金雞獨立的狀態,不禁佩服他現在還能如此的鎮定。

    于是我就和他說︰“易哥,真是太危險了,沒想到你還能如此鎮定。”

    只見他得得瑟瑟的轉過了頭和我說︰“快過來扶我一把,我腳麻了,動不了了!”

    “‧‧‧‧‧‧‧‧‧”

    我忙過去扶他,把他扶到床上,把他那條打著石膏的腿吊好,我坐在床上問他︰“我說易哥,你剛才為啥喊啊,咱倆差點兒就把命給丟了。”

    易欣星躺在床上心有余悸的對我說︰“你以為我想啊,你不知道剛才我看到啥了,太詭異了也。”

    我忙問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他先揉了揉自己那條已經站麻了的腿,然後對我說道︰“剛才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都沒敢回頭,本來那九個鬼站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黑影,一下就把那沒被套上紙衣服的鬼身上的繩子給拉斷了。等那鬼跑了之後,那個黑影也不見了。你說這邪門兒不?”

    啥?竟然有能一下子就拉斷捆鬼的繩子?我心中納悶兒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個黑影是誰啊?他為什麼要放走鬼魂呢?這麼做有什麼好處麼?

    算了,還是不想了,那鬼跑不跑跟我倆又有啥關系。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小命兒保住了,還是快點睡覺才是王道。

    于是我便對易欣星說︰“老易啊,不管咋說,咱這是逃過一劫啊,現在見識也長了,也沒啥危險了,該睡覺啦,啥事都別想了,先安心養好身體吧。”

    可是在小藍燈的映照下,躺在床上的老易的臉色忽然又變的鐵青,他半張著嘴,眼楮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我身後。

    我也感覺到了身後一股陰氣傳來,使我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會這麼巧吧,我戰戰兢兢的回頭看去。

    一張類似吊死鬼的大驢臉出現在了我背後!猛然的驚嚇使我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果然!它咋又折回來了呢?上眼望去,此時的白無常正手里掐著它的那根哭喪棒,瞪著小眼楮看著我倆,他此時好像很生氣,嘴里耷拉出來的長舌頭通紅通紅的,正隨著身體輕輕的抖。一身白袍在小藍燈的映照下出奇的滲人。

    完了完了,這回可真毀了。我坐在地上看著無常大爺的怒容,看來我倆是在劫難逃了,可是大風大浪都過去了,要我就這麼死,我還真不甘心,于是我腦子里拼命的想著看過的書上有沒有能對付這白無常的方法。

    別說,望著它頭上那大高帽,還真讓我想到一個方法能收拾它,根據《鬼話》中的記載,白無常的“一見生財”是有來歷的,大致是人如果在墳地郊外遇到白無常後不要逃,朝他扔磚石,他會拿身上的金銀回砸,等砸光了就會羞愧而逃,而對方就可以把財寶撿走,自然是“一見生財”了。

    于是我慌忙四下找磚頭之類的東西,可這是醫院的病房里啊,要我上哪兒找磚頭去?這簡直就和在糞坑里摸魚一樣的不切實際嘛!!

    看著那白無常一臉煞氣的走進,我誓我真的要哭出來了,我感覺此刻的我就如同螻蟻一般在它的手里掐著,只要它一用力,我就一定會粉身碎骨了。而老易的表現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由于打著石膏的腳被吊著不能動,他只能在床上緊緊的抓著被單哆嗦著。

    那無常飄到了滿面怒容的飄到了我身前,望著他對我緩緩的舉起了哭喪棒,我的心就跟落入了井底一般,眼見著死亡就在眼前,我也顧不上什麼尊嚴面子了,我連忙對它不停的擺手說道︰“別別別!!!先別動手!!我倆我倆是陰陽先生!!!”

    沒辦法,現在只能是急病亂投醫了,因為劉先生的故事中我曾經講到過,以前的陰陽先生是和這些陰差有掛鉤的,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時代這一套好不好使了,但是不管好不好使我都得試試啊。因為我打心眼兒里不願意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掛了。

    別說,這招急病亂投醫還真讓我給蒙對了,那無常聽我說出這句話後,明顯的楞了一下,他舉著哭喪棒又滿眼狐疑的望了望我倆後,緩緩的放下了哭喪棒。

    見它放下了凶器,我和床上的老易不約而同的長出了口氣,看來有門兒!

    那無常的眼神就和刀子一樣在我倆身上掃來掃去,看了好一會兒後,它開口了,由于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外邊,顯得有些口齒不清,它用陰陽怪氣的聲音對我冷冷的說︰“陰陽先生?你的道號是什麼?”

    道號?哥們兒我哪有什麼道號啊?正當我想隨便蒙一個過關的時候,由于那無常口齒不清的關系,床上的易欣星把道號聽成了外號,他那顫抖的說︰“他的外號叫‘釋倪迭’。”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心里哭道︰易欣星啊易欣星,你可真是我親爹,少說一句你會死啊?

    那無常聽後愣住了,好像正琢磨著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老天!要是讓你想明白了這‘是你爹’的含義,我不是必死無疑麼?于是我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慌忙對它講︰“他說的是外號,不是道號,我沒有道號,我的名字叫崔作非。我倆真的是白派的陰陽先生!”

    床上的易欣星也慌忙說著︰“真的純純的白派!!”

    那無常聽完我說的話後,冷笑了一下,又舉起了哭喪棒,對我說︰“小小鼠輩還敢騙你家無常老爺?吃陰間飯的哪會沒道號?多說無益,受死吧!”

    他大爺的,我真是沒道號的陰陽先生啊!九叔教我本事以後也沒告訴我我的道號啊!!等等,九叔?對了,它老人家不是在陰間謀了份差事麼?如果提它老人家的話應該能好使吧!

    眼見著撲街就在眼前,我連忙對它慌亂的說︰“別動手別動手!!!我真的沒道號,不過我的師父叫魏鳳嬌!!它也是陰差!!你你認識不??”

    好在,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他見我說出魏鳳嬌的名字後又是一愣,它問我︰“你是小九的徒弟?”

    看來它真認識九叔!!太好了,看來有一個陰間的公務員當靠山真是件幸福的事啊!這次九叔又變相的救了我一命。我忙點頭道︰“沒錯沒錯,我是他第三個徒弟。《三清符咒》的傳人!”

    只見那無常鬼又放下了哭喪棒,自言自語的說︰“上次和小九喝酒的時候,好像聽說他有一個姓崔的徒弟。”

    暫時安全了,我感覺我現在渾身都是虛汗,跟洗桑拿似的,那些汗水浸到後背上的傷口,又開始火燎燎的疼了起來。

    那無常看著我倆,問道︰“那剛才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偷看本差勾魂?”

    都到了這時,我哪還敢有所隱瞞,于是就把剛才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它。

    那無常聽完我講的話後,眉頭一皺,陰陽怪氣的說道︰“既然你倆真是吃陰間飯的,有五弊三缺所制,本陰差就不追究你倆偷看勾魂之罪了。”

    我和老易一聽他不追究責任了,都大喜過望,太好了,看來這次小命又保住了!可是那無常又冷冷的笑了下,開口說道︰“現在咱們該算算因為你們而跑了一個陰魂的帳了。”

    啥?我心想你這不蠻不講理麼?那鬼魂又不是我倆放跑的,再說了你身為勾魂無常,要把它鉤回來還會費你多大的力氣?

    于是我便壯著膽子怯怯的對它說︰“那啥無常老爺啊你看,我倆也不是有心的,而且無常老爺你神通無邊,要再把那逃跑的鬼魂鉤回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多年的經歷告訴我,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我這個馬屁應該屬于上乘之作了,在誇獎它神通蓋世的同時,又圓滑的打了太極,讓它想到自己夢應該自己圓的道理。

    可是這無常卻好像並不吃我這一套,它狠狠的說︰“你這小輩知道個屁!那陰魂剛才已經讓我在生死簿上注銷了!!本來馬上就要帶往陰市,誰料想卻讓它跑了!生死簿一注銷,我上哪兒找他去?”

    我倆見它又怒了,頓時身上又新起了層冷汗。于是我又怯怯的問他︰“那無常老爺,你看我倆該怎麼補償?要不您開個價?只要不要我倆的小命多少都行!”

    要說劉先生的故事夠我學一輩子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相信你這老鬼也不愛錢?那無常見我也是明白人後,又笑了,常言道喜怒無常,這話說的可真對啊。

    它陰陽怪氣的笑道︰“別以為錢能打我,告訴你倆,給你倆一年的時間,給我把那個跑掉的陰魂給我找回來,要不然,我不管你是誰的徒弟,一年之後便是你倆的死期!”

    它這也太不講理了吧!你自己疏忽放跑了的鬼魂竟然讓我倆幫你找?你都找不著要讓我們怎麼找啊?聽它說完後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火,他大爺的。要不是我現在身上帶傷而且一張符都沒有的話,我這小爆脾氣真的會忍不住沖上去和他拼命了。

    這家伙真是逮住個蛤蟆就想攥出團粉來,但是一想現在我和老易的命還在它手上攥著呢,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先保住命再說了。

    于是我對他說︰“這個我倆還入道不深,不知道那鬼魂有沒有什麼具體的特征啊?”

    那無常對我倆說︰“它是個女鬼,我的勾魂索的鎖頭只要扣住了它的手,沒有我的話是絕對解不下來的。雖然它不知怎麼掙斷了繩子,但是你倆還可以通過它雙手的鎖頭來認出它。現在能告訴你倆的就這麼多,明白麼?”

    能不明白麼?這就是大海撈針啊。我和老易現在喪氣極了,只想把它先送走。我苦笑的對它說︰“明白了。無常老爺您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啊,要是有的話您就先忙吧。”

    那無常聽到我說的話後,又笑了,它說道︰“別以為幫我辦一件事就可以這麼簡單的解決這事兒了,一碼歸一碼,換命錢還是要給的。”

    你大爺的!都這樣了你還死要錢!但是這都是小事,于是我問它︰“多少錢?”

    它伸出了三根手指對我說︰“三千億,少一分都不行,必須是天地銀行出的,要不然我們那不流通。”

    嗎的,你也有臉說!但是人在屋檐下啊,哪敢不低頭?我眼楮一轉忽然又想出了一個主意,于是我堆砌了笑容對它說︰“沒問題,我給您六千億,外加倆洋妞,您看能不能再寬限我倆幾年?”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35 PM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兩年倒計時

    那無常一聽我說出此話,馬上笑容滿面的對我說︰“孺子可教也,好吧,那就在寬限你倆一年,兩年之後必須要把那陰魂抓回來。對了,洋妞我不要美國的,我家里有,你整一個菲律賓的和一個日本的吧。”

    我心想你個老色鬼,竟然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于是馬上笑容滿面的對它說︰“沒問題,沒問題。一定讓您滿意,對了,抓到了那鬼魂後我倆要怎麼交給您啊?”

    那無常又陰陽怪氣的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我倆,說抓到那鬼魂後直接用這瓶子對著它就可以把它收進去了,兩年之後我會再來找你倆。

    說罷,它轉身就不見了。

    病房之中又恢復了平靜,在小藍燈的映照下,我和老易此時都是一副苦瓜臉。

    我和老易面面相覷,都沒也話,我心想這算啥事兒啊,想不到看個熱鬧都差點兒看出人命來,怎麼就這麼背!弄的現在小命等于寄存在了無常哪里,還得在兩年之內抓到那個女鬼,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和老易遲早就得去陰市領火車票。

    我望著老易,心里充滿了愧疚,都怪我,純屬是閑的,沒啥事看啥勾魂啊?弄的現在還把他牽扯了進來。

    我決定如果現在不和他說點什麼我心里實在是過不去,于是我對他說︰“易哥,真對不起,把你也牽扯進來了。”

    易欣星一副苦瓜臉對我顫抖的說︰“咱倆要上哪弄六千億啊?”

    “‧‧‧‧‧‧‧‧‧‧‧‧‧‧‧‧‧‧‧‧。”

    看來是我多想了,這個天然呆根本沒往心里去,他正在為怎麼籌錢和找洋妞愁。我苦笑著對他說︰“沒事兒易哥,它要的是紙錢。等我出院了以後上批市場就買了,至于洋妞,到壽衣店應該能定做,加一起也不過二百塊錢。”

    易欣星聽我說完後頓時想明白了,他苦笑的說︰“瞅我這腦袋,冷不丁一下蒙住了,唉,可是咱倆要上哪兒找那逃跑的女鬼啊?”

    他問的正是我最頭疼的問題,這鬼海茫茫,要找一個女鬼可真是大海撈針一樣的困難。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別說兩年,就是找一輩子都夠嗆能找到。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過兩天問問九叔,再怎麼說也不能等死啊?于是我站起了身,對易欣星說︰“別怕,我陰間有人兒,車到山前必有路,別想太多了,快睡吧。早點養好身體然後就開始找。”

    于是我倆便沒再說話,我趴在床上心里想著,真得快點出院,剛才差點被嚇尿了褲子。一想起那白無常的死驢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簡直就是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的壓迫嘛!要是毛爺爺還在世的話,這種貨色早就被拉出去游街了!

    主要還是我太弱了,盡管這幾年我已經很努力的學習《三清書》,但是卻依然現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唉,要是我有猴哥那兩下子的話,別說是無常鬼了,就是閻王老子我都不慣著。

    這兩天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可思議。弄的我焦頭爛額,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都滿目瘡痍。仿佛我走到現在一直像是被某個人事先策劃好了一樣,我按照他的劇本一步一步的走著,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好像我長這麼大就沒踫到過啥好事兒,可是現在已經不是抱怨的時候了,我必須要勇敢面對才行,一切的困惑,就留著問九叔吧。他老人家應該會幫我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耳邊傳來了老易那輕微的呼嚕聲,我苦笑著想,看來還是心大的人有好處,起碼不會像我這樣自己往牛角尖里鑽。

    于是我也不想了,閉上眼楮,希望等待我的不會是噩夢。

    我的傷恢復的很快,一個星期左右就差不多又能跑能跳了,于是就出了院,老易可就沒我這麼好的運氣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他只是小腿骨裂了一個小縫,但是最起碼也得兩個月才能出院。

    我倆互相留了電話,他把那塊夜狐臨終時送我倆的那塊兒皮給了我,說放我這兒。我倆約定好以後如果在店中遇到了那些真正得了 病的顧客,晚上便一起出動。

    我出院的那天,鮑龍和他媳婦來接我,把我感動夠嗆,在我住院的時候他倆就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為我買水果買吃的。這朋友真沒白交。

    回到了家中,我往我那軟乎乎的床上一躺,哥們兒終于又沒事兒了,不幸中的萬幸啊。說來也巧,我出院的那天便是十五。我翻出了鏡子和瓶裝井水,準備晚上和九叔好好的聊聊。

    晚飯後,我坐在電腦前靜靜的等待著丑時的到來。

    夜挺靜的,我望著電腦屏幕不知道該干點兒啥好,于是就打開了個電影看,是以前港台的仙俠片,我看了大概有十分鐘後就給關了,受不了里面那極善極惡的劇情,那反派的妖魔就跟別人都欠它錢似的,踫上個人就禍害,而那正派也跟不要臉似的,踫上妖魔就咬牙切齒的猛砍。

    這也太臉譜化了,我踫上的妖魔咋就沒這樣的呢?唉,就是這些破電影誤導了我十幾年,才弄的我面對現實的時候才現反差竟然是這麼的大。

    索性不看了,我點開了模擬器,玩起了koF,習慣性的選擇了泰利、冬藏、和紅丸。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忽然想起了董珊珊。她現在也應該畢業了吧,還會在哈爾濱麼?我現有現在竟然有點像個娘們兒似的,老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越不願想起的,卻偏想起。

    記得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段話︰當你總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候,你的內心就已經開始慢慢老去了。

    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已經沒有以前那藍少年時的漏*點和爆力了,先是步入社會被社會所強暴,又是幫人除魔時被妖怪所震撼,後來竟然住個院都被白無常勒索。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啊?

    想到董珊珊,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女鬼的眼淚,對了,這事兒一直被我忘了,我連忙關了游戲,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那個珠子,我把那珠子拿在手中,只感覺到掌心之中一陣涼爽,在燈光的映照下這顆珠子泛著淡淡的光芒。有些像玻璃球,就是沒什麼重量。

    我又把那塊皮拿了出來,這是一塊五寸大小的皮,與其說是動物的皮,還不如說是像玉質的樹皮。厚厚的很粗糙,我把房間里的燈關上後,它就出了淡淡的白光。想那夜狐一家,拼死就是為了保護這塊兒東西,才會有之後的悲劇生。

    看來這東西還真的算是一件寶貝。盡管我不知道這是干什麼用的,但是竟然有人千里迢迢的找到它們就為了一塊兒皮,所以我覺得這事兒絕對不簡單,還是等會兒問問九叔之後,就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吧。

    終于,三點了,我來到窗戶邊,把鏡子打開後,開始往上邊倒水,邊塗抹邊輕輕的說道︰“魏鳳嬌,魏鳳嬌,魏鳳嬌。”

    不多時,便有一陣氣從圍繞著鏡面旋轉,然後散開了,九叔的身影在鏡面上浮現了出來。他還是那摸樣,總是有些不苟言笑,小分頭書的整整齊齊的。一身鬼差的裝扮,就是那條領帶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扎眼。

    雖然說一個月之前才剛見過它老人家,但是這幾天生的事太過戲劇化了,此時相見,心中又不免感慨。我感覺就像見到了一個能聽你訴苦的親人一般,頓時眼眶紅,竟然有點想哭的意思了。

    九叔見我好像有心事便問我︰“小非,見你表情不尋常,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我心中苦笑,這小老頭的眼力還是那麼的好,于是我也不跟它客套了,畢竟事情太多,我必須抓緊時間。

    于是我便把那天夜狐的事跟他說了,從為救黃思年那小胖子而釣狐,後來追到了郊區遇見了易欣星,夜狐一家給我帶來的震撼,盡量簡單明了的告訴了他。

    我問九叔︰“九叔,你說這件事難道真是我做錯了麼?”

    九叔畢竟是過來人,它在聽我說完後沉思了一會,便開口緩緩的對我說︰“你自己認為你做錯了麼?”

    我搖了搖頭,對他苦笑的說︰“我不知道。”

    九叔見我這般模樣,便嘆了口氣,對我說︰“其實你的遭遇,為師也遇到過,為師也曾和你一樣的迷茫過,所以為師現在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只能靠你以後自己尋找。”

    我見九叔也不能給我一個答案,心中頓時迷茫了。九叔見我表情痛苦,便又和我說︰“小非,不管是何時,你都要記得,你身為陰陽先生的責任。降妖伏魔本是分內之事,不要因為心中的疑慮而蒙蔽住了雙眼,你只要明白一件事,你是人,不是妖。等到你以後,就會慢慢的明白的。”

    九叔好像明白了如果不解開我的心結的話,以後的我心中一定會帶有陰影,從此如果再遇妖怪一定會畏畏尾,而此正是大忌,必死無疑。

    其實我也不想如此矛盾,只是一時間仿佛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無法自拔,我開始恨這無情的命運,我們都不過是無情命運手中的玩物罷了。

    想到此處,我心中竟然有些寬慰,要我自己去找答案麼?好吧,那我就繼續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吧!直到找到我想要的答案為止!

    于是我沉默了一會兒後,便下了如此的決心,然後我又跟九叔講了在醫院中生的事情,我問他這事情是不是很嚴重,能不能走走後門,最好能放過我和易欣星。九叔聽到我倆竟然膽子大到敢偷看陰差勾魂後,竟然也長大了嘴,只見他生氣的說︰“胡鬧!簡直是胡鬧!你生性頑劣,想不到那《三清奇門》的後人竟然也和你一起胡鬧!”

    我見九叔火了忙對他說︰“師父啊,我倆不過是一時好奇,才鑄成了大錯,您看畢竟我倆也是無心之舉,這事兒您能不能幫幫忙?”

    九叔見我這副認錯的模樣,嘆了口氣對我說︰“唉,不是為師不幫你,只是為師也只是一名小小的陰差,和謝必安雖然有些交情,但是那謝必安天生喜怒無常,只怕為師也是有心無力了。”

    完了,看來九叔也幫不了我了,我現在只能在兩年之中找到那女鬼才能保命了。可是要我怎麼找啊?于是我便垂頭喪氣的問九叔︰“師父,那女鬼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她啊?您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九叔搖了搖頭,對我說︰“此陰魂若是生死簿上還有記載的話,還能通過生死簿找到它,不過現在它的信息已經被生死簿勾除,所以根本就沒有具體的方法尋找了,但是為師覺得,那陰魂定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所以才逃跑的,而且它生前還是這座城市的,所以它一定還在這座城市,這兩年中你盡量留心,因為陰魂不同于鬼魂,它沒有鬼心。但是還不同于去過半步多的游魂,此時的陰魂屬于異數,是可以化成*人形的。而且一般陰魂都有明顯的特征,它耳後會因生死簿上的勾畫而出現黑色的筋絡。為師就知道這麼多了。”

    聽它老人家說完,我長嘆一聲,好歹對我也有些幫助,現在已知那逃跑的鬼魂手上有繩索,耳後有黑筋。應該算挺明顯了。

    找吧,反正還有兩年呢。到時候再說吧,他大爺的,這兩年我一定要苦練《三清書》,要是找不到它的話,到時候就和老易一起跟那無常拼個魚死網破!

    打定主意後,我便繼續和九叔說︰“對了師父,我這里有兩樣東西,您看看知道是什麼不?”

    我拿出了那兩樣東西給九叔看,鏡子里的九叔見到那兩樣東西後,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他驚訝道︰“這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43 PM

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民間救星

    我見九叔這麼吃驚,就告訴了這兩樣東西的出處,然後又問他︰“師父,您這兩樣東西都是什麼?”

    九叔表情凝重的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塊兒皮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太歲皮’。”

    太歲?那不是《十二太歲二宮星論》中的頭等凶神麼?正所謂‘太歲當頭坐,無災必有禍’。凡年逢太歲當頭的人,重則飛來橫禍,輕則也要出點兒血。關于太歲還有一種解釋,有肉芝名為‘太歲’,大概來說屬于一種菌類,可以食用。而且使用者可得長生。

    《本草綱目》記載,“肉芝狀如肉,乃生物也,白者如截肪,黃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徹如堅冰也。”

    等到我上大學的時候又一次看教育頻道,有一期節目專門介紹‘太歲’這種生物,科學家稱太歲為︰是一種黏菌復合體,細胞結構接近鞭毛動物。進化程度介于藻類(藍藻)和原生動物之間的東西。

    可是我腦海中的‘太歲’卻怎麼都不能和手中的這塊像玉一樣的東西聯系在一起,于是我問九叔︰“師父,太歲不是凶神麼?怎麼會有皮?”

    九叔望著我,正色的說︰“的確,太歲屬凶神之,這太歲星在脫皮升天時,恰巧沒有脫皮完全,它的一塊兒皮便就這樣留在了凡間。因為太歲是凶星,所以相傳此皮每逢三百年必會出現一次,而且此皮出現之後便會從中生出妖邪之輩,聽我師父說,後來曾經有人在夜狐的手里見過太歲皮,想必那夜狐一族便是由這太歲皮所化出的吧。”

    我大吃一驚,心里想著,九叔你說的我咋越聽越玄乎呢?這也太不真實了吧,越聽越像那些玄幻小說似的。但是九叔是不會騙我的,望著手中的這塊玉,真沒想到它竟然是這麼凶惡的東西,看來還是早點把它找到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才行。要不然出了什麼差錯可就糟了。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背,這麼危險的東西竟然落到我的手里,我忽然感到有些奇怪,為啥有人會搶這玩意兒呢?于是我問九叔,這東西具體有什麼用途。

    九叔搖了搖頭對我說︰“本來此物是屬于傳說中的東西,誰都沒有見過,今日一見,想不到是真的,所以為師也不知道此物具體有何用途。”

    我見九叔也回答不了我,于是也就不再費腦筋思考了,我對九叔說︰“師父,那我過兩天就找個地方把它埋了吧,省的它再化出什麼妖怪來。”

    九叔見我要埋它,忙到︰“萬萬不可,千萬別用土覆蓋它,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句話麼?如果埋它的話,必定會有血光之災。”

    說實在的,我現在真想打開窗戶就這麼把這破皮扔出去,這是啥玩意啊,留著不行,埋了還不行。于是我忙問九叔,那怎麼辦啊,也不能一直這麼放著啊。

    九叔沉思了一陣後,和我說︰“不妨事,太歲屬土,《三清符咒》中有一道符,名為‘三森臨水符’。你只要找一個盒子把這‘太歲皮’裝起,然後以‘三森臨水符’封在上面,木性克土,由九根木壓著,應該可以安然無事。”

    知道了安放這玩意兒的方法後我心里並沒有踏實,因為我手里還有一顆女鬼的眼淚呢,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也屬于很凶險的東西,于是我又問九叔︰“那師傅,這是大概快三年前那黃衣女鬼所留下的,一直忘問你了,這女鬼的眼淚有沒有什麼門道?”

    九叔看到那女鬼的眼淚後雖然很吃驚,但是表情卻輕松了很多,它和我說︰“想不到你這頑徒還總是奇遇不斷啊,放心吧,這不是凶物,反倒是一件吉物。”

    吉物?我不解了,怎麼陰性那麼大的鬼魂產生的東西會是吉物呢?于是我便問九叔這是怎麼回事。

    九叔回答我,原來世間之物陽極必陰,陰極必陽,正因為鬼魂之物乃陰煞之物,它們是不可能有眼淚的,但是正所謂世事難預料,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生的,如果有鬼流眼淚的話,那它的眼淚就必定是極陽之物。雖然不可能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也可以醫治很多疾病了,這正是古時很多帝王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一聽就樂了,終于讓我聽到一件好事兒,想不到它竟然是顆萬能藥啊,不知道能治我這困擾多年的痔瘡不。可是轉念一想,用這東西治療痔瘡實在是大材小用了。這眼淚是那沒成型的‘極陰極煞’所流,看來它的效果應該要比普通鬼的眼淚效果要大才對。

    望著手里這兩樣東西,真想不到竟然是一好一壞,而且都是大有來頭啊,雖然我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能深觸的,否則會越陷越深。比如說這些現在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誰也說不準那眼淚到底有啥功能,萬一吃完了以後把我藥死了呢?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畢竟九叔也是聽說而已,它也沒吃過。如此說來,還不如都一起存放起來才是正道。

    眼看著丑時馬上就要過去了,雖然我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決,但是我也知道了不少有利的情報。于是我便和九叔說︰“師父,徒兒沒事了,又打擾您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九叔點了點頭,說起來這老頭兒真的是很喜歡我這小徒弟的,他對我說︰“小非,正所謂冥冥之中自由主宰,也許這兩年也是你命中當有的一劫吧,不要放棄,畢竟時間還有很多,而且如今《三清書》已經有兩本的傳人相遇,如果有朝一日你找到了精通《三清卜算》之人,便一定能算出那女鬼的方位。”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可是說起《三清卜算》,我馬上就想起了我那失了蹤的劉大爺,已經兩年多了,還是音信全無。這要我上哪兒找他呢?要知道找到他的幾率和找那女鬼的幾率一樣,都是大海撈針。再說了,即使讓我找到劉大爺,可是他那瘋癲的模樣,能幫我算麼?

    不可能的,我心中苦笑了一下,《三清卜算》這代的傳人是個失蹤了的傻子,所以想了也白想。

    于是我便對九叔說︰“我知道了,師父,謝謝您。等下次再找您聊吧,不打擾您了。”

    九叔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候,就消失在了鏡子之中。

    我合上了小鏡子,收起了那兩樣東西後,也長嘆了一口氣,看來接下來的這兩年可真有的忙了,這叫什麼事兒啊。郁悶。

    忽然感覺到很累,于是我便躺在了床上,愣愣的望著天花板,腦袋里亂哄哄的,要知道兩年的倒計時早就開始了,看來明天我就要四處尋找那女鬼了,可是我要上哪兒找呢?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上班,畢竟來福澤堂的有疑神疑鬼的,也有真看見髒東西的。也許會有什麼線索吧。

    悲劇的現,現在的我竟然只剩下了守株待兔這一條路了。

    還是快睡覺吧,希望老天爺別再玩兒我就行了。

    閉上了眼楮,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如我所料的,又是個噩夢。

    第二天,我便重新到福澤堂上班了,文叔見我好利索了,也挺高興,畢竟他一個人鬥地主時沒人幫他看牌是件很郁悶的事情。

    也是趕巧,就在我重新上班的那個下午,宋佳抱著他兒子又來到了福澤堂,看來黃思年這小胖子是沒事兒了。宋佳進屋就拉著文叔的手,直誇他是活神仙,因為自從貼了文叔的符後,他兒子後背上的囊腫一天比一天小,最後就自動干裂脫落了。

    現在這小胖子又活蹦亂跳的了,于是她就趕忙帶著兒子來謝文叔的救命之恩,除了又塞給文叔一個大紅包外,又送了一面錦旗‘民間救星’四個大金字亮晃晃的,有些扎眼。

    文叔雖然楞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又進入了狀態,一副莊嚴的模樣,怎麼看怎麼高深莫測,他對宋佳說︰“降魔伏妖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宋女士你不必如此,想那怪蛇以後也不會再來找麻煩了。本來分內之事豈有再收您錢財之理?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收的話,你一定會覺得內心不安,唉,也罷,我就象征性的收下了,作為回禮,我再送你三道黃符吧。拿回家中貼到牆上可保家中平安,無病無災。”

    我在旁邊強忍著笑聽著文叔說完,心里想著要是靠你那破符的話,現在黃思年那小胖子早就領車票去了,還不是哥們兒我和老易倆人的功勞?

    這老神棍,嘴上功夫真是夠厲害的,收個紅包都能收的這麼理所應當,還給宋佳造成一種好像又受了天大恩惠一般,真是絕了。

    可是宋佳哪知道這事兒啊,她這回可真把文叔當活神仙了,聽到文叔還要賜給她符時,馬上又千恩萬謝。我心想這老娘們兒就是頭長見識短,跟範廚師似的,被人當肥羊宰了還不知道。

    文叔邊應付她邊讓我去取符,我便去了,經過宋佳母子身邊時,我不經意間的回頭,只望見黃思年這小胖子正滿面笑容的望著我。此時的他眼中已經和上次見他時完全兩個樣子,沒有什麼迷茫了。

    不知為何。望著這小孩現在的模樣,我內心的煩惱竟然減輕了許多,是啊,也許我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一個月之後,易欣星出院了,為了給他慶祝,晚上我便請他吃飯了,酒桌之上我倆都喝了挺多的酒,其實他也挺能喝的。從他那里我得知,原來宋佳也送了易福館一面‘民間救星’的錦旗,可能是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哪家的符起的效果吧,于是就都送了一樣的錢和錦旗。

    夠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文叔和林叔倆人知道了這件事後能怎麼想。

    酒席間,我對易欣星說了九叔告訴我的那些事,包括那女鬼的特征線索,和那‘太歲皮’之事。老易打了個酒嗝,苦笑著對我說︰“走一步算一步吧,那什麼碎皮就放你那里,這兩年如果讓咱倆找到了那女鬼就好,如果找不到的話‧‧‧‧‧‧‧‧‧”

    我借著酒勁兒狠狠的說︰“找不到就跟丫拼了。”

    老易也喝多了,他哈哈大笑著說︰“對,跟丫拼了!”

    我也忘了那天到底是喝了多少瓶酒了,反正是我打車送他回家的,見他上樓後,我便也打車回了家。

    之後的幾天,福澤堂又是什麼事兒都沒有。這讓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我開始上網搜索看看這陣子哈爾濱有沒有什麼怪事。可是仍然一無所獲。

    我心中這個上火,心想著那女鬼大姐,好歹你也犯個案啥的啊,好讓哥們兒知道你在哪兒。

    終于,年關將近的時候,生了一件怪事,而這件事卻像是某個契機一般,使我又陷入了重重迷霧之中。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44 PM

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吊客秤金

    我記得那是一個星期五的早晨,我像往日一樣擠著公車上班,眼見著年關將近,車上的人卻依然那麼多,似乎這個時代的新年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麼有味道了。

    我記得我小時候特別盼著過年,因為覺得特有意思,那時候的年味兒是那麼的濃,一掛五百響的炮仗我能從初一一直放到十五。

    雖然現在想想那時候用鞭炮炸屎玩兒的事情確實是挺惡心的。

    車到站了,我下了車,好冷啊,我哆嗦著往福澤堂的方向走,可是大早上的卻讓我現一件挺奇怪的事兒,打遠看去,福澤堂的門口站著一個青年男子,年紀大概有二十五六,只見他滿臉猶豫的表情,正在福澤堂門口轉來轉去的,卻不進去。

    我不禁奇怪,這位大哥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生意?于是我便走上去問他︰“我是這店里的,你是要請佛麼?”

    那男子一愣,頭也沒回的對我說︰“不是不是,我就是隨便看看。”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心想這哥們兒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扒福澤堂的門口看啥?看菩薩顯靈還是看文叔鬥地主啊?

    我走進了店里,現文叔已經起床了,故事講到這里,好像還沒有詳細的講過文叔,我便在這里簡短的介紹兩句吧。

    四十多歲的文叔,不知為何沒有成家,他在市區里有一套房子,但是平時好像不怎麼住,大多數的時候,他就是住在店里。其實有時候我也挺納悶兒的,要說這老神棍再怎麼說也是很有錢了,怎麼著也得趁個三四十萬吧,但就是沒看他動過想娶妻生娃的念頭。我心想這老家伙是不是不行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文叔還在安逸的鬥著地主,一天玩兒幾百遍都不厭倦,挺佩服他的,他見我來了,就從兜里掏出十塊錢,讓我去買早點。

    我欣然的接過了錢,他雖然平時騙神騙鬼一副死要錢不要命的模樣,但是對我卻很敞亮。特別是當他知道我天天擠公車早上沒時間吃飯後,他就天天給我錢讓我幫他買早飯,順便把我那份也就帶出來了,讓我挺感動。

    于是我便拿著那十塊錢來到了附近的早市兒,由于附近就有小區。所以這邊的早市兒收攤都特別晚,我看那鍋里炸的金燦燦的大果子不錯,于是便買個八根兒,又到旁邊賣豆漿的老太太那買了兩碗豆漿。這兒的豆漿很地道,起碼水兌的不是很多,我手里抓著一根油條,邊往回走邊吃著,心里竟然還挺滿足的。

    看來我還真不是干大事兒的料,只求一日三餐溫飽,做人問心無愧便是足矣,到時候再娶個老婆生個娃,一想到娶老婆這事兒我就又傷心了,難道哥們兒這五弊三缺真的就沒救了麼?難道我這輩子都不能媳婦老婆熱炕頭了麼‧?

    正胡思亂想中,我一抬頭,哎呀?你們猜我看見什麼了?我看見剛才那個在店門口轉悠的那小子竟然又回來了,又繼續那兒轉悠。

    好幾次他想進去卻又止住了腳步,我在遠處邊嚼著油條邊想著,你這不是有病麼?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害羞?

    可是看他好像是挺著急的,也許他真有什麼事兒也說不準,于是我便擦了擦嘴邊的油走了上去,他見到我後,竟然又想走,于是我便叫住了他。

    他見我叫他,便停住了,正一臉猶豫的望著我,而我此時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樣,看上去挺秀氣的一個男人,竟然長了一雙鳳眼,而且眼角上還有一顆淚痣,這是典型的小白臉嘛!

    可是等我仔細一看,卻樂不出來了,因為我隱約的在他的額頭上看見了一團黑氣,那正是火氣不旺,陰煞纏身之兆。就和前一個多月那個小胖子的狀況差不多,只不過這哥們兒情況看上去要比那小胖子更不樂觀。

    如果那小胖子的黑氣是像烏雲的話,那眼前這哥們兒簡直就像掉染缸里了,看來如果不及時找出原因的話,明後天他就得去陰市領車票的樣子。

    我此時還真不敢托大,于是忙問他︰“哥們兒,你是不是這兩天遇到什麼怪事兒了?”

    他見我忽然的說出這句話後,楞了,滿眼狐疑的望著我,好像對我還是不放心。這也難怪,畢竟我才這麼大點兒歲數,要說我是陰陽先生的話,會有人信才怪呢。我得想個辦法能讓他相信我才行。

    于是我忙跟他說︰“我是福澤堂文叔的徒弟,既然你能找到這里,想必一定聽過他老人家的名號吧?文叔說今天早必定會有有緣人上門,所以我便出門迎接了,剛才我說的話都是出自我師父口中的。”

    他一聽我這麼說,便好像放心了,他問我︰“文叔‧‧‧‧真的那麼靈麼?”

    我望著眼前這大哥,心里想著你這人怎麼這麼傻,你問我,我能跟你說不靈麼?這不是自己砸自己店的招牌麼?

    其實我也挺矛盾的,畢竟我不想騙他,文叔確實是個老神棍,他如果進屋的話就一定會被騙錢,但是如果我和他說文叔是個騙子的話,那就一定會扭頭走掉。我雖然不想太多管閑事,但是現在正四處尋找那逃跑的女鬼的下落,在這個靈異事件已經少到可憐的城市里,我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靈異事件。因為這些極有可能會是我找到女鬼的線索。

    想到此處,我便和那鳳眼男說︰“那當然了,我們文叔可是整個哈爾濱屈指可數的高人,來吧,咱們先進屋,到時候文叔就會幫你了。”

    他聽我這麼說後,終于點了點頭,和我一同走進了店里,文叔聽到店門的聲音知道我回來了,他就便叫道︰“小非你咋這麼慢啊?買早飯還是做早飯去了?”

    我忙大聲的喊了句︰“文叔!你要我接的人,我給你接回來啦,你早上算的真準!”

    正在鬥地主的文叔聽我這麼一喊,很奇怪的轉頭,看見了我身旁這位面容焦慮的男子,又見我正在對他擠眉弄眼的使眼色。這是他以前教我的暗號。

    文叔果然是老油條,馬上就領會了我的意思,並且進入了狀態,只見他又擺出了那副高人的模樣,微笑著對那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老夫竟然算錯了時辰,還以為小友會晚些才到呢,唉,看來我真是老了。”

    那男子望著文叔這副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模樣,就已經完全相信了剛才我的話,只見他此時慌忙來到了文叔身前,焦急的和文叔說道︰“文叔,我叫謝志鵬,被我們同事介紹來的,都說您很靈,今日一見我信了,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文叔面不改色,依然很平靜的對他說︰“年輕人,別著急,把你遇到的事情和我說說,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便一定會幫。”

    我拿了一個凳子讓他先坐下,然後自己也跑到了文叔的身後坐下了,聽著謝志鵬講出了他遇到的怪事。

    謝志鵬今年二十六歲,是一家公司的小員工,讓我感到湊巧的是他竟然和宋佳的男人一一家公司,那就是袁氏集團。

    他在袁氏集團的總部上班已經三年,而且還在公司里交了一個女朋友準備明年結婚。本來平安無事,但是他們總部所在的大樓卻有一個很邪門兒的傳說,傳說那棟大樓每年都要橫死七個人。年年如此,直到夠數為止,本來這些謠傳之事他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經過他在這大樓里上班三年,確實親眼見過同事橫死,不是跳樓就是割脈。還有一個最慘,電梯出了事故直接從十八樓掉到了一樓,摔成了個肉餅。

    要說這樓為什麼這麼邪門兒呢?聽說他們的領導也專門兒找人算過,請來的風水先生望了望這座大樓的方位後大吃一驚,告訴他們領導,此樓所建之處的風水有一個名堂,乃是︰‘吊客秤金’之所。是大大的凶位,本來‘吊客秤金’之地凶險異常,這塊地屬于那種除了蓋殯儀館外蓋什麼都會出事的凶地。但是由于當年袁氏集團的老板看上了這塊郊外還沒有開的便宜地,所以便買了下來作為總部的所在。

    這塊兒凶地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再此出建房做買賣的人沒有不橫財的,所以袁氏集團的總部設在此處後便越壯大了起來,成為近幾年哈爾濱市最大的房地產企業。我記得我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曾經幻想著畢業以後能到袁氏集團上班兒,因為那意味著一個月最低四五千的工資啊,那里的人好像都是精英一般,而且不光是我,我的很多同學也有這種想法。但是畢竟袁氏的門口太高,所以我們這些o6屆的畢業之後,很少有真的能擠進袁氏的,大多都只找到了份月薪一百五的實習工作。

    可是正所謂‘吊客秤金不賞有命之人。’

    這世上哪能有免費的午餐呢?所以這座大廈每年都要死夠七個人才算完事兒。雖然這是公司內已經公開了的秘密,但是在社會競爭壓力如此巨大的今天,大多數人都被金錢和利益蒙蔽了雙眼,所以很少有人辭職不干的,我點我大概能明白,因為工作就像**,如果你不行就會有別人上。而且大家都抱著一種‘不可能那麼巧就能輪到我’的態度。

    而且袁氏的老總很仗義,每年拿出五百萬來分給這七個‘因公殉職’的員工,所以大家也就都忍了,畢竟那麼多人的公司,輪到自己的身上的幾率是好幾百分之一。

    恰巧謝志鵬卻不是這種心理,他以前是完完全全的無神論者,自然不會相信這些所謂的鬼神傳說,依然安安分分的上班,準備攢夠了錢明年五一就和女朋友結婚。

    可是有一天噩耗傳來,讓他完完全全的傻了眼。他的女朋友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陪女朋友留下來加班,在半夜的時候他忽然有些困了,就和他女朋友打了個招呼,站起身出去沖咖啡。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卻傻了眼。

    因為他看見他女朋友正對著她邊露出奇怪的笑容邊在電腦上敲出一個字,他正感到奇怪的時候,只見她女朋友迅的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刻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鋒利的刻刀直接割斷了她的氣管。她卻還能出‘咯咯咯’的笑聲,然後用力的拔出了刻刀。

    溫熱的鮮血濺了謝志鵬一臉,他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于是慌忙邊上前捂著女朋友的脖子邊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等車到了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因為她女朋友早已經涼了,她用一把刻刀自己把自己的脖子給割開了三分之二。僅剩下一小部分的肌肉組織相連。

    等到救護人員感到現場的時候,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副詭異的情景,已經嚇傻了的謝志鵬正坐在地上顫抖著抱著他的女朋友,他倆都是滿身的血污,他女朋友雖然頭已經被切斷了,但是臉上卻還浮現出一抹陰森的笑容。她割斷氣管時噴出來的血濺的到處都是,地上,兩人的身上,辦公桌上,電腦桌面上新建文檔中一個大大的‘四’字靜靜的出現在了那里。

    他呆呆的望著他們把他女朋友蓋上白布以後就抬走了,此刻心中才緩過神,他知道她的心上人已經離他而去了,他哭喊著上前想他們別把她抬走,可是沒有用。

    因為她的女朋友已經死了。幾個星期之後,他女朋友的家人出現在公司,領走了那‘換命的錢’。他這些日子受了刺激,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無意間聽到公司的同事們已經開始四下的小聲談論,這才是今年的第四個。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2:45 PM

第二卷 第七十四章 福地凶地

    聽謝志鵬講到這里,我和文叔都聽楞了,這也太玄了,如果一座大樓每年都要死傷七個人的話,那簡直算的上是哈爾濱第一凶樓啊。

    而這時謝志鵬停頓了一下後,又表情痛苦的接著講了下去。

    自從他女朋友死後,他便一直意志消沉了起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但他還是要繼續生活呀,就在前天晚上,他又一次加夜班的時候,竟然又遇到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當時他正在辦公室的電腦前無精打采的趕著一份報告,可是晚上三點的時候,辦公室的燈忽然一下子就滅了。當時的他頓時出了身冷汗,他想起了自己女朋友那怪異的死亡,感到很害怕,于是他連忙翻抽屜想找手電。

    可是正當這時,他忽然聽見一陣‘當當當’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敲窗戶,老天!要知道這可是十樓!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他顫抖著回頭向窗戶望去。

    只見窗戶外出了一張女人的碩大的臉。足足有半扇窗戶那麼大。披頭散的,白紙樣的臉色在漆黑的夜里顯得是那麼的滲人,一雙好像是網球那麼大的眼楮直勾勾的望著他。詭異的笑著,最恐怖的是它沒有下巴,從上嘴唇往下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一條好像圍巾那麼長的舌頭從里面扭曲的耷拉出來,正一下一下的敲著窗戶。

    當時的謝志鵬差一點就暈了過去,這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大叫一聲後被嚇的坐在了地上,全身不停的顫抖著。

    他心想,難道這是夢麼?還是幻覺?如果是夢的話就快點醒吧!這太折磨人了!!可是,這不是夢,這是現實,只見那窗外的人頭見他這副摸樣,又陰陰的笑了下,然後用那條惡心的舌頭在窗戶上歪歪扭扭的寫出了一個‘五’字。寫完後望了他一眼,便不見了。

    在那窗外的人頭消失的同時,燈也亮了起來。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整間辦公室職能聽見謝志鵬那粗重的喘息聲。這是幻覺麼?

    不對,因為窗戶上那好像是粘液樣的字跡並沒有消失,謝志鵬望著窗戶上的那個怪異的‘五’字,雙手捂著頭,坐在地上瑟瑟抖。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亮,他馬上回到家了家中,感覺自己全身無力,便一頭倒在了床上昏睡了過去,說來也奇怪,在夢里,他竟讓第一次夢見了已經死去的女朋友,他女朋友跟他講,雖然生前和他在一起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也不忍心看他遭遇不測,他女朋友在夢里告訴他讓他睡醒之後趕快找有那些有能力的師傅,也許會幫到他。

    然後他就醒了,反復想著昨晚遇到的事情,已經剛才自己女朋友在夢里和他說的話,讓本來不信鬼神之說的他也感覺到害怕了,于是他慌忙打開電腦在公司的QQ群里問,有沒有認識那些所謂的‘先生’的。踫巧,有一個同事曾經受過文叔的‘指點迷津’。于是便告訴了謝志鵬福澤堂的地址。于是他今天一大早便找到了這里。

    然後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

    我和文叔聽完他後面的事後,都大吃一驚,特別是他遇到的那個巨大的女人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凶煞之物,真是想想都滲人。

    謝志鵬講完自己的遭遇後,恐懼而慌張的問文叔︰“文師父,您看,我現在真的是快被逼瘋了,您看您能救我麼?多少錢都行,只要能救我一命!”

    文叔好像也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太邪門兒,弄不好的話一定會砸了自己的招牌,但是一聽到‘多少錢都行‘這句話,他頓時小眼楮一亮。便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嘆了口氣,朗聲說道︰“唉,本來這命數之事我輩修道之人不應該插手,但是既然你我有緣,也罷,我便破例一次吧,帶我掐算掐算。”

    說罷,這老神棍又開始搓他那幾根手指頭了,謝志鵬見文叔表情莊嚴,儼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是在我看來,這老家伙完全就是在現編台詞嘛。他搓手指頭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數錢。

    不多時,文叔便睜開了眼楮,他對這謝志鵬說道︰“正所謂,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你所遇那女鬼乃是成了氣候的鼠精,曾經因為和同族撕咬而被咬掉了下巴,因為凶樓的關系被斂了過來,它找上了你,你便跑不掉了。必然九死一生。”

    我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這老神棍,每次騙人都說這套屁話,真是沒創意。可是那謝志鵬哪知道文叔這老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啊。我看他聽文叔說完這些話後,連給文叔跪下的心都有了,只見他連忙求文叔救他一命。

    于是乎文叔便嘆了口氣,對他說︰“好吧,既然我們有緣,那我便和那妖魔鬥上一鬥!我現在傳你黃符一張,記得要隨身佩戴。你切記,此時不可外傳,說破則不靈。到時候如果那妖怪還能加害于你的話,那只能說這是天命了。”

    此時的謝志鵬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眼見著有根‘救命稻草’哪有不抓住之理?于是他慌忙千恩萬謝的對著文叔深鞠了一躬。

    結果一張假符又被文叔賣出了八百八。

    在去倉庫取符的時候,我心里開始琢磨著這個事兒,真的是十分凶險,但是我心中的震撼還是來自那些在那樓里工作的人。難道他們就不怕死麼?

    我心里這個納悶兒,難道現在這個社會,錢真的那麼重要麼?怎麼這麼多人明明知道有危險卻還不早點抽身而退?錢能買命麼?人都死了要錢上哪兒花去?陰間麼?貌似陰間RmB不流通啊。那兒都用天地銀行出的陰炒,五塊錢能買好幾億。

    真是想不明白他們,就不知道錢這東西只要夠用就行了道理?即使是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繼續追逐著金錢,恐怕真等到死神降臨的時候也許他們才會懂得,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附屬品。

    可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晚了。這正是畸形社會的的產物。不得不說是個悲劇。

    至于那個什麼‘吊客秤金’,我倒是沒有聽過,不過看上去真的挺邪乎,如果是要寫作祟的話還好說一點,我和老易現在的道行基本上消滅普通的髒東西都不在話下,但是如果真是地形風水所造成的凶煞之地的話,那可真就麻煩了。

    所謂凶煞之所,乃是因天然或者人為所致的中缺五行,前文我提到了,這個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水、土、火、木、金五種氣組成,原本這世上的土地是沒有吉凶而論的,但是由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正所謂三百年滄海桑田,山川河流的移位,周圍的環境變遷,有時就會組成某種契機,而造就了福地于凶地。而後人也就開始鑽研這些地理的變化能為自己帶來些什麼,久而久之,形成了一門學問,那便是‘風水’。

    所謂風水,最早出自《葬書》︰“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

    福地藏風得水,五行不缺,而且五種氣很充足,從而造成各式的名稱的福地,此處建造陽宅會人畜五興,財源滾滾,增幅添壽。建造陰宅則可以福及子孫,人定興旺。

    而凶煞之地,則多半是背風窩水,五氣中缺,有輕些的,缺一種或者兩種,這邊已經算是凶地了,如果缺三種或者三種以上,那便屬于大凶之地。此處若果是建造陽宅的話,輕則求財不利,生意衰敗,重者不得善終。如果是建陰宅的話那可就更不得了,多半會形成養屍之所,養屍地屍體不化,形成所謂的‘僵屍’,而且凶地禍及子孫,往往子孫後輩都會所剩無幾。

    看來這袁氏集團的大樓,便是蓋在某個凶煞之所吧,凶地會斂集周圍的游魂凶煞,那所謂的‘吊客稱金’地,便是這些髒東西所致,想想一年要七條命,死去的亡魂會怨念疊加,久而久之,此處必定會越來越凶,如果任其展的話,早晚有一天會出大亂子的。

    要說我對風水這玩意兒,可是算是一竅不通。我了解的只是些皮毛而已,想想以前的那些白派的陰陽先生,有很多都精通此道的,都會‘分水破煞’。但是現在白派沒落,‘分水破煞’之術基本上已經絕跡了。

    要知道如果那如果真的是極凶之地的話,即使你除了眼前的髒東西,也是治標不治本,因為凶地具有斂魂的特點,如果不徹底的破了這塊兒地的風水的話,它之後還會害人。畢竟要把袁氏的總部搬走是不現實的。

    但是不管怎樣我也要去試試,因為如果凶地斂魂,也許就會有那逃跑女鬼的線索,盡管這幾率微乎其微,但是我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謝志鵬就這麼死了啊,要知道他可算是純無辜的,而且他的女朋友也是被這破事兒給害死的。

    我太懂這種最愛的人離開自己的感覺了,況且我那經歷還只是單純的失戀,要知道謝志鵬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生離死別啊。這滋味一定不好受。

    盡管當時的我總是給自己找這樣那樣的借口,可是直到後來有次和老易喝酒的時候,他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你總是給自己找各種借口,其實說白了,還是你的心太軟了。

    可當時的我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直到後來又生了很多我與想不到的事情時,我才慢慢的覺。但這都是後話,這里暫且不表。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後,便拿了符回到了屋子里,謝志鵬拿到了符後,便起身告辭了。我假裝送他出門,然後在外面悄悄的跟他說︰“其實,我師父是心軟,他不想看到你有危險,所以想派我保護你,你什麼時候還加班?”

    那謝志鵬見到我說這話,慌忙感激的說︰“太感激你了,文叔真是好人!我本來今晚加班的,但是因為害怕的關系,我就想請假了。”

    我悄悄的對他講︰“別請假,今晚你還照常加班,我準備準備,你把你手機號給我,到時候咱們晚上會和,怎麼樣?”

    謝志鵬好像也不想再這麼折磨下去了,與其躲一天算一天,還不如趁早了解,他見我是文叔的徒弟,就以為這一切都是文叔安排我做的,就十分感激的把手機號告訴了我。然後才打車走了。

    看他離去後,我便拿出了手機,給易欣星了一條短信。

    ‘老易,有情況,準備準備,晚上下班後來找我。’

    短信出後,我轉身回屋,想不到這要年底了還會遇到這種事兒,好吧,今晚就讓我為這倒霉的一年做一個總結吧!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03 PM

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 疑惑重重

    所謂‘分水破煞’,乃是一門風水秘術,在店里的古了一些改變風水的方法,早些年間,如果哪家高的房子出了什麼差錯,都會找木匠或者是陰陽先生為其解煞,木匠都是魯班師傅的後人,早年間的木匠師傅們有很多都會些左道的手藝,他們一般解煞的方法不外乎于兩種,一種叫‘埋梁’,一種叫‘彈墨’。

    有詩雲︰墨師解疑彈黑線,不到甘八埋房梁。

    所謂的‘埋梁’,並不是真的埋房梁,而是取那家房梁上的一小塊木頭,通過某種方法埋在別處風水絕佳之地,房梁是屋子的支柱,通過這個土法就可以將原來房子的煞氣沖淡。而另一種‘彈墨’就更加直接了,墨鬥乃木匠三寶之一,象征著剛直不阿,相傳有預防災邪之功效,有本事的木匠師傅一般都是用墨鬥來破煞的,以墨線在房子的某處彈出某些圖案。從此這間房子的主人不敢說是大富大貴,但起碼也能諸邪不侵了。

    而陰陽先生們的解煞手段,就是‘分水破煞’了。聽九叔說過這個秘術,是以前白派先生的不傳之秘,只可惜由于九叔是和韓友道士學的法,所以這類風水秘術他也不會。

    我坐在店里,旁邊的文叔依然在歡樂的鬥著地主,我望著窗外,現在已是下午,還有一兩個小時便下班了,我想了一整天晚上該怎麼弄才好,要知道這一個月來,我並沒有畫多少張符,兩張新符和我那老三樣加一起,也就十幾張,也不知道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只能靠我那掌中符了和易欣星了,老易這家伙雖然腦袋好像缺根筋,但是他確實也是有真本事的。特別是上次他那個‘囚鬼換凶門’。確實是很牛逼的招數。

    不管那麼多了,還是先去摸摸虛實再說吧。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趕快養足精神,爭取把身體調試到最佳的狀態,可別像上次一樣,差一點就掛掉了。想想就心有余悸。于是我便靠著牆坐到角落里,閉上眼楮開始復習起了《三清書》。

    看來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了,即使知道晚上要對付的貌似是很凶的東西,但是卻也不會想以前那樣的害怕了。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等我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眼見著窗外已經黑了起來,我站起身開始打掃衛生。

    文叔好像也玩兒夠了,他抻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和我說五點的時候我就可以走了。然後就自己出去喝酒去了。我望著他這副懶洋洋的模樣,我心想著這真是無恥者無畏,虧他騙完人家的前後還能這麼安逸。

    見到這個老家伙走了,我便沒什麼顧忌了。馬上給易欣星打了個電話,問他啥時候下班,他跟我說林叔早就走了,就等我了。我跟他說,那你現在就出來吧,咱先去吃點飯,然後準備家伙準備晚上開練。

    我倆見面後先到了一個小飯店吃飯,要了倆菜,兩瓶啤酒,剛坐穩,他就問我到底是什麼事情,于是我便把謝志鵬的事情告訴了他,聽完我說後他大吃一驚,說道︰“要不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呢,這可真是邪門兒,沒想到赫赫有名的袁氏集團的總部竟然是這麼一個凶險之所。你說那些人可真賤,明知道有危險還繼續在那上班兒。這真都是他們自找的。”

    我對他說︰“可不是麼?但是既然讓咱倆知道了,就得去看看啊,興許會有那跑路女鬼的線索呢。”

    易欣星點了點頭,這時菜上來了,我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接著說道︰“只可惜我們現在都不會‘分水破煞’之術,看來今晚是難辦了。”

    易欣星楞了一下,對我說︰“分水破煞?我懂啊。”

    啥?聽到他的話後我差點兒嗆著,我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我沒有聽錯吧?他這缺筋少腦的玩意兒竟然懂得‘分水破煞’?于是我忙問他︰“我沒聽錯吧,你懂分水破煞?”

    他見我不相信他,便用一種理所應當的表情對我說︰“當然懂啊,難道你不懂麼?”

    他大爺的,我上哪兒懂去。

    于是易欣星便跟我說,由于他家祖上就是干陰陽先生的,所以有些土法都是家傳的,其中就包括了‘分水破煞’之術。

    原來他是祖輩兒傳的啊,難怪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呢,看來在某種程度來說,我這半路出家的還真不如他這自小就刻苦鑽研的。

    他見我聽驚訝的,就又把袖子擄了起來,把他的那塊兒奇怪的手表給我看,他告訴我,這塊手表也是有門道的,上次尋找夜狐的蹤跡時,也是靠它才找到的,這本不是手表,而是一個羅庚,名為‘六甲’,是屬于奇門造物篇中的物件,但是我覺得羅庚太大,不適合攜帶,于是便用一塊破手表按照那方法自己做出了一個,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這塊手表上的六根指針,三紅三黑,分別代表著遁申、遁午、遁辰、遁寅、遁子、遁戌。分別以黑狗血和黃雞血浸泡過,只要以奇門的秘訣催動,便可以起到探測凶位和妖邪的功效。

    我誓我真聽楞了,深感到奇門之術的玄妙同時,也覺得他太有才了,當然,如果他的腦子能在好使一點兒的話,那可真就完美了。

    我望著眼前的這位民間科學家的白痴樣子,心中頓時有了底氣,太好了,他既然會分水破煞,那麼今晚就好辦了,也許可以做到兵不血刃,到時候直接破了那樓的風水,那些髒東西就自然消散了。

    于是我便放下了心來,晚上的時候看來不用我出手,這位民間科學家自己就能搞定了,眼見著吃的差不多了,我便給謝志鵬打了個電話,問等會上哪兒找他。他說直接來公司就行,但是最好晚點兒來。

    我心里琢磨著畢竟這事兒不是什麼好事,避嫌是正常的,畢竟我倆也是低調之人,于是便答應了他,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就過去。讓他在公司里別亂走。等我倆。

    掛斷了電話後,我和老易便起身算賬走人,各回各家準備家伙,然後十點的時候在袁氏集團的總部附近會和。

    我回到家時,還沒到七點,翻出了所有的符後,又拿上了一把手電筒,一雙筷子等一些必須品。把它們都裝進了我的挎包之中。

    鮑金龍在房間里和他媳婦兒正黏糊著,嘻嘻哈哈的聲音傳到了我的房間里,我苦笑了一下,心中又感慨起來,普通人的生活多好,為啥我就沒這命呢?

    算了,想這些也沒什麼用,還是干點兒什麼吧,于是我打開了電腦,開始消磨著剩下的一點時間。點開koF,在完虐了盧卡爾四次後,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我穿戴整齊背起挎包,照例又去和鮑龍他倆打了聲招呼,告訴他們我晚上不回來。

    鮑龍望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渴望和羨慕,顯然他又以為我這是出去消費了。我無奈的笑了一下後便下樓了。

    在出租車里,我跟老易打了個電話,問他出門沒,只聽電話那邊用一種奇怪的口吻對我說︰“小非啊,我已經到了,可是‧‧‧‧這邊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啊,太奇怪了。”

    我心里納悶,不是早知道那是塊凶地麼?怎麼會不對勁呢?于是我忙問他︰“什麼不對勁啊?怎麼了?”

    電話那邊的老易吞吞吐吐的說︰“現在還不能確定,總之你快點兒過來就是了,我就在那郊區的大樓外。”

    我掛了電話後,心地不停的叨咕,不會又出什麼岔頭了吧,難道這次遇到了什麼我倆解決不了的事情麼?

    夜風正冷,烏雲擋住了月亮,大老遠我就透過車窗看見了遠處的大樓,市區邊上的袁氏集團孤零零的矗立著,在夜里顯得有些陰森,由于現在很晚了,大樓中只有幾個房間還亮著燈,可能是直播人員和保安吧。

    不多時,出租車便停下了,我給了那司機錢,那司機還以為我是這兒的員工呢,他邊給我找錢邊羨慕的說,爺們兒,在這兒一年掙的不少吧。

    我心中一陣苦笑,我哪兒知道在這兒一年能掙多少,大噶是不少吧,因為有人都願意把命搭進去。

    于是我對著她點了點頭,便下了車。

    要說這麼大個公司總部的樓下怎麼連個路燈都沒有。這可真奇怪,我望見前面不遠處有個黑影正在此處的徘徊著,那是老易。

    于是我便向他走去,他見到了我後,臉上卻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忙問︰“剛才電話里你說什麼不對勁啊?怎麼了?”

    他望著我,又望了望自己的那塊表後,對我說︰“這‧‧‧‧‧‧這里並不是什麼凶地啊!而且說起來,這里還算得上一塊福地啊!”

    福地?怎麼會是福地呢?不是說是什麼‘吊客秤金’地麼?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易欣星指著遠處的三顆大松樹對我說︰“你看那樹,正種在這樓的東北方,這三顆大樹正代表著三足金蟬,而且現在即使是冬天,松樹的樹葉也不會掉落,這樹葉便代表著財運。在風水里這可有個名堂,名為‘金蟾獻寶’。是想不財都不行啊,而金蟾不生于凶煞之所,一般來說,這便足以證明這兒絕非凶地,而且一般來說,金蟾周圍一里之內都不會出現妖邪之輩的啊,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我聽他說完後,腦袋都大了,如果這兒不是凶地的話,那麼這樓里一年死七個人是怎麼回事兒呢?而且我看謝志鵬的額頭就跟抹了墨一樣黑,這不是撞邪是什麼?剛才老易說‘金蟾不生凶煞之地’,這根本就自相矛盾嘛!!

    難道是老易的本事還不到家所以看走了眼?不能啊,這老小子雖然腦袋缺根筋,但是他的專業技術確是一流的。

    我腦袋真大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大爺的,管他是‘吊客秤金’還是什麼‘金蟾獻寶’。反正我是真真實實的看見了謝志鵬額頭上的黑氣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楮。

    所以還是先給他打個電話吧,再怎麼說也不能一直在樓下傻站著啊。還是先保住他的小命,然後在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于是我撥通了謝志鵬的電話,我跟他說我就在你公司的樓下呢。謝志鵬一聽是我,連忙下樓出來接我。

    我跟他介紹了易欣星,和他說這是我師兄,客套了一番後,他便領我倆走進了袁氏集團的大樓,愛常理來說,一樓有保安,像我倆這樣不明身份的人是不能進來的,但是好在謝志鵬跟那幾個保安是好朋友,他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兩盒煙遞給了他們,告訴他們他是不敢一個人值夜班,所以就找了倆朋友陪他。

    本來這大樓中不太平的事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他們又是朋友,所以那保安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于是我們三人便到了十樓他的辦公室中,此時是十點四十分。我們便坐下來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不管怎麼說,先熬一夜再說吧,而我心中此時不知怎麼的卻滿是不安。

    因為我望見那謝志鵬的額頭上的黑氣已經開始蔓延,差不多要擋住了眼楮,我頭一次看見這麼低的火氣。

    簡直就像是喪命之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04 PM

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三清失效
   
夜挺安靜,屋子里只剩下了電腦機箱出的輕微響動。

    我們在屋子里都沒有說話,眼見著要三點了,我和易欣星開始緊張了起來。如果真的有髒東西的話,今晚丑時這丫一定會再來找謝志鵬。他大爺的,到時候我和老易就給他來個一鍋端。

    我剛才借著上廁所的時候已經用‘丁酉文公開路符’開啟了冥途,而老易也在地上點亮了那‘二十四周通明燈’。

    眼見著老易現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那塊表上的六根指針的指向,不敢怠慢,謝志鵬小聲的問我,你這師兄是不是趕時間啊,怎麼總看著表呢?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于是就跟他說,你別理他,他這人有一種一到晚上就盯著表等天亮的習慣。

    其實我也好不到哪兒去,為了雙保險,剛才我就從挎包中拿出了一個大海碗和一瓶礦泉水,立起了筷子。謝志鵬哪見過這場面,但是他又不好開口問,畢竟在他心中是文叔這個活菩薩叫我來的。于是他想到這里便拿出了那張價值八百八的符,攥著手里不停的念叨。

    我看著他這副小模樣就覺得好笑,他並不知道那其實就是一張廢紙,一張價值八百八的廢紙,毫無用處,拿來擦屁股都嫌硬。

    索性便不看他了,看了眼手機,已經兩點五十了,還有十分鐘,聽謝志鵬說,前天那個女鬼頭就是三點準時出現的。所以我也就不敢再怠慢,手伸到挎包中抓著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雙眼也開始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海碗。

    如果現在有人進屋的話,一定會被我們三人現在這造型給嚇到,一個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海碗,一個死死的看著自己的手表,還有一個正抓著一張黃符嘴里不知道在念叨著啥。

    夠邪乎的,主要是現在這氣氛太嚇人了,就好像一幫正在急方便而等著廁所的男人一樣,這感覺確實挺憋挺慌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眼見著已經三點了,我和老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是桌子上的大腕卻遲遲沒有動靜。

    正當我感到奇怪的時候,忽然聽到身旁的謝志鵬大叫了一聲,我倆被嚇了一跳,馬上轉眼望去,只見謝志鵬面如鐵青,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眼楮瞪得大大的大聲的喊道︰“啊!啊啊啊啊啊!!!!”

    看他的樣子好像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可是桌子上的大海碗里,那根筷子卻沒有立起來。而且易欣星的表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只見謝志鵬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我身後,用手指著窗戶大喊道︰“來了!!!來了!!救我!!救我!!!”

    不可能!!!我和老易兩個人的土法都沒反應,所以不可能是鬼!難道是謝志鵬出現幻覺了?

    我倆也慌忙向窗戶望去。

    這一望不要緊,當時我和老易就差點被嚇尿了褲子!果然,船戶外邊出現了一張碩大的女人臉。慘白慘白的臉色,就和花圈店里的紙人一般,沒有下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血窟窿,一條比白無常還要長的舌頭支楞了出來,像蛇一般的扭曲著,它瞪著好像兩個大燈泡一樣的眼楮瞪著我們,陰森森的笑著。

    我和老易雖然之前已經知道了它的模樣,但是猛然一見,還是被嚇出了身冷汗,這大姐也長的太寒顫點兒了吧,我誓,它是我至今為止見過的長的最惡心的東西。

    但是為什麼它明明在那里,而我和老易的工具都沒有反應呢?他大爺的!這簡直不和邏輯嘛!!

    但是我深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道理。事情緊急也由不得我倆多想了,于是我忙抽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對著謝志鵬大喊道︰“趕快跑!!往有保安在的樓層跑!!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停下!!快!!!”

    說罷我慌忙跑到了窗戶旁,抬手就把‘甲午玉卿破煞符’貼到了窗戶上,他姥姥的,管你是啥,想進來也沒那麼容易!

    謝志鵬聽我一喊,便回過了神,他顫抖的起身,連滾帶爬的向門外跑去。見到他了出門後,我和老易也便沒什麼顧忌了,老易不含糊,關鍵的時刻很少掉鏈子。只見他表情嚴肅的把小藍燈拿在了左手,而右手則不停的掐算著,我知道他這是在算現在的時間環境和方位,好為使用奇門之術而作準備。

    而我就更不含糊了,雖然窗外那大姐長的確實很惡心人,但是哥們兒我這種場面已經見過很多次的,剛開始時那猛然的驚嚇過後,我馬上就穩定了心神。

    那窗外的死人頭見謝志鵬已經跑出了屋子,它怪笑了幾聲後便向屋子里飛來。

    來得好!!我心中大喜,就愁你不進來,看你這跟大頭兒子似的大腦袋,穿過窗戶的時候必定會刮上哥們兒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哥們兒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看我一符把你彪到地府里去找你的小頭爸爸團圓!

    見它已經接觸到了窗戶,于是我也不再猶豫,馬上右手結了個劍指,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只聽“ ”的一聲,那張符在那大頭女鬼的頭上猛然被引了。我心中一陣得意,從聲音上來判斷,這符覺得是我至今為止效力最大的一張,正中她的鬼門,它這要是還不死,老子我就跟它姓!

    可是接下來生的事,確是一件我平時怎麼也想不到的事,這麼形容也許還不恰當,這簡直就是我在夢里都不敢想象的事!

    只看見那張‘甲午玉卿破煞符’變的焦黑了以後,那女鬼用支楞出的長舌頭往自己的額頭上一舔,便把那符給舔掉了。它竟然連一點事兒都沒有!!!

    我腦袋‘嗡’的一聲!它怎麼可能沒有事呢??那可是‘甲午玉卿破煞符’啊!!!那可是哥們兒我最猛的符啊!!想想我之前用這符對付過的妖邪也有好幾個了,而且每一次用都能對它們造成巨大的傷害。為啥這次打在這死人頭的光瓜子上它卻沒事兒呢??

    我忽然感到了很害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後背冷颼颼的,要知道如果這符對他沒用的話,那麼我在它的眼里,可真只算案板上的瘦肉了。

    它舔掉了符後,已經飄進了屋子,望著我倆出了‘呵呵呵呵’的笑聲。仿佛正嘲笑著我倆的不自量力。

    我咽了口吐沫,不行,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我邊大聲的喊道道︰“老易!!你還沒好麼!!這東西太邪門兒了!!我的符對它不起作用!!”

    易欣星此時正緊閉著雙眼表情凝重的快搓著右手手指,他聽到我說的話後沒理我,反而搓手指的動作更快了,然後他猛然的睜開的眼楮,跟我說︰“成了!看我的!!”

    而這時,那女鬼頭已經向我撲了過來!我慌忙從挎包之中的夾層內拿出了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再次的戲劇化,我那百試百靈的‘丁已巨卿護體符’在那女鬼的長舌頭下竟然形同虛設。只見它那惡心的長舌頭猛然的纏在了我的脖子上了,靠!這種被掐脖子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我都快哭出來了,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不帶這麼玩兒的吧!《三清符咒》中的符咒竟然對這不知是啥的死人腦袋一點兒用都沒有!我誓,祖師爺靈寶道尊要是看到這一幕後都會流血淚的!!!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了,眼見著撲街就在眼前的時候,身旁的易欣星忽然跑了過來,他用手指粘了一點小藍燈中的燈油,然後把那燈油又彈到那女鬼的大頭上,我還以為他還能有什麼手段,哪知道他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竟然飛的跑到了一個辦工桌的上面。

    我邊用力扯著那個緊纏著我脖子的舌頭邊吃力的罵道︰“老易!!你跑啥啊!!快點兒救我啊!”

    老易在桌子上對我喊道︰“馬上,我算出來了,現在這個時間的離位就在這兒,你堅持住!!”

    只見他左手持燈,右手擺出了一個怎麼看怎麼像手抽筋的造型,大喝一聲︰“丙奇屬火火墓戌,此時諸事不須為!!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開開開!!!”

    看來他終于使出了奇門術了,可是悲劇的是,他喊完後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生!那舌頭依然緊緊的纏著我的脖子,我感覺到已經缺氧了,要不是一直雙手用力的拉著的話,恐怕脖子都要被勒斷了。

    老易愣住了,他在桌子上著急的大喊道︰“不可能啊??火那?火那??”

    這里提一嘴,那件事過後,我像老易問到了他這招到底是什麼,原來這是奇門陣法中的一個,名為‘離火墓葬’之陣,離為火,通過算出布陣時的‘離’位,再以燈油為引,即可讓身中此術的妖邪受到業火的焚燒。可是這所謂的‘離火墓葬’用在這位大姐的身上,竟然也一點用都沒有。

    可我當時哪知道他用的是啥,我忙罵道︰“火個屁啊‧‧‧‧!!快來救我!!”

    老易雖然也受到了招數失靈的打擊,但是好在他馬上回過了神,于是他飛身跳下了桌子,跑到我身邊和我一起扯著那條粘呼呼的舌頭,我見那舌頭稍微松了一點後,連忙從挎包中把所有的符都抓了出來,然後都貼在了那正纏我脖子的舌頭上。

    老子就不相信十多張不同的符加一起也對你無效!于是我大喊道︰“急急如律令‧‧‧‧‧‧‧‧‧‧‧‧‧‧‧!!!!”

    一連喊了十幾聲,只聽那些符“   ”的連續響了好幾聲後,我脖子上那惡心的舌頭終于松開了。

    也顧不上脖子上全是惡心的粘液了,我馬上拉著老易後退了幾步,那女鬼頭受了我十多張符後,竟依然沒有什麼事!只見它把舌頭抖了抖,那些符便全化成了黑灰了。

    我心里苦笑道,嗎的,這次難道真掛了?于是我問老易︰“老易,今晚上咱是沒轍了,贏是不可能了,你有沒有什麼能讓咱們跑路的招數?”

    老易此時受到的驚嚇不必我少,只見他顫抖著說︰“有,我剛才算出了遁位,可以讓它看不見咱們,但是千萬不能喘氣。要不就破了。”

    眼見著那女鬼頭又要向我倆撲過來,哪兒還容我細想?于是我慌忙對他點了下頭,整吧!先保住小命再說!!

    在那女鬼撲向我倆的同時,老易拉著我快的跑到門外,再跑了幾步後便停住了,只見他把小藍燈放在了地上後,忽然一把從後面抱住了我。並且告訴我,別喘氣!

    你想象一下,兩個大男人緊貼著身體緊緊的抱在一起是什麼感覺,當時我的雞皮疙瘩就又起來了,可是我知道,這大概就是奇門遁甲中的一種‘遁’法。于是我強忍著惡心,由他緊緊的抱著我,左轉了一圈,右轉了半圈後,他輕喝了一聲︰“開!”

    就在他剛剛說出‘開’字的時候,那個沒下巴的女鬼頭就已經飛了過來,它在離我倆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

    而此時的我憋住了呼吸,只能聽見自己那砰砰的心跳聲。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06 PM

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命喪

    走廊里的白熾燈好像壞掉了一樣,抽筋樣的閃爍著,那個碩大的女鬼頭此刻離我倆的距離只有三四步那麼遠。

    老易在我後面哆哆嗦嗦的抱著我,這是我第一次被男人抱的這麼緊,後背上傳來老易的心跳聲,和我的心跳差不多,跟車上了高一樣蹦到了一百多邁。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我心中不停的默念道,心想著大姐,你快走吧,自己走就行,可千萬別把我倆也帶走。

    好在,《三清書》中的攻擊方式雖然對它無效,但是老易的遁甲之術卻起了作用,只見它此刻就在眼前,卻沒有看見我倆,正在那兒四處的尋找著我倆的蹤影。

    見到它看不穿我倆的遁形後,我便又有了希望,嗎的,想不到我和老易這兩個《三清書》的傳人,竟然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讓髒東西連續欺負了兩次!上次那個還好說一些,畢竟人家是鬼差,說出去也不丟人,可是這次,我倆竟然讓一個像大頭兒子似的死鬼給逼到了這種地步,靈寶道尊和元始天尊兩位祖師爺如果在天有靈看見他們的傳人現在這般模樣的話,保證都會淚淚流滿面的。

    但是現在可不是什麼顧面子的時候,要知道哥們兒我本來就是沒皮沒臉的人,現在保命要緊,我抬起雙手緊緊的捂著鼻子和嘴,生怕透出一絲氣息。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潛水員是那麼的痛苦,已經快三分鐘了,我感覺到腦袋都快憋大了,轉頭看了眼易欣星,這廝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只見他的臉色跟紫茄子似的,腮幫子鼓得高高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又過了大概一分鐘,它竟然還沒走!我感覺到我肚子里有一股氣通過氣管最後頂到了鼻子,老天爺!你整死我算了,這種慢慢窒息的感覺怎麼就這麼惡心,我感覺如果在這麼下去的話恐怕連膀胱都要憋炸了!

    我真不行了!如果就這麼被憋死的話,還不如豁出去出去跟它大干一仗,我轉身望著老易,此時的他已經快要吐沫子了。我見不能就這麼躲下去了,于是我跟他使了個眼神,也不知道他是沒看懂還是怎麼的,對我邊搖頭邊用力抱著我,忽然他用下巴指了指那死鬼頭。

    我轉眼望去,老天保佑!它終于不再糾結我倆的去向,只見它邊“呵呵呵呵’的笑著,邊向樓下飛去了。

    眼睜睜的望著它飄下了樓梯,老易馬上就松開了我,我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仿佛沒喘過氣似的。

    老易上氣不接下氣的問我︰“嗎的,那到底‧‧‧‧是啥啊?為啥咱倆的本事‧‧‧對它都不起作用呢?”

    我平順了下氣息,對他沮喪的說︰“我上哪兒知道去啊,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事兒的時候了,我得快點兒給謝志鵬打個電話,讓他快點跑!要不然必死無疑!”

    現在的我們也只能做戰略性的撤退了,先把小命保住再說別的吧,今天是十三,還有兩天就是十五了。他大爺的,到時候問問九叔見過這種東西沒。

    于是我讓老易先進屋,把屋子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把用過的符都收好後,便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謝志鵬的電話,他把電話接了起來,聽到是我,便十分焦急的問我︰“怎麼樣了?你們‧‧‧‧除掉了它沒?”

    時間緊迫我也沒跟他解釋連忙跟他說︰“你現在在哪呢?快跑!!!跑出這樓!!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電話那邊的謝志鵬聽我焦急的和他說完後,便和我說︰“我‧‧‧‧‧我現在和那些保安在一起,正在二號電梯里往一樓去。啊,已經到了!我這就‧‧‧‧‧‧‧嘿嘿嘿‧‧‧。”

    電話那邊他說道這兒忽然就停住了,然後電話中忽然傳來了他的笑聲,聽上去是那麼的詭異。

    正當我納悶他為什麼要笑的時候,電話里忽然傳來了好幾個人的尖叫聲!

    我心中猛然一沉!完了!!!出事了!!!

    我連忙掛斷了電話,跟老易說道︰“完了!恐怕謝志鵬有危險,咱倆快走!!上一樓!!”

    此時的我倆也管不上什麼了,忙向一樓跑去,當我倆氣喘吁吁的跑到了一樓的時候,只見那些保安面如鐵青的迎面跑來了,我忙問他們為啥要跑,他們見到我倆後,馬上恐懼的大喊道︰“出人命啦!!!”

    他大爺的!我心里暗罵一聲後,馬上和易欣星一起向電梯那邊跑去,等我和老易跑到地方的時候,我倆都傻了眼。

    只見那二號電梯的門沒有關上,而是反復一開一合的,夾著一只沾滿了鮮血的手。那好像是謝志鵬的手。

    我倆慌忙走近,頓時心中一涼,只見謝志鵬躺在了電梯之中,上半身全是鮮血,眼楮瞪的大大的,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但是他的表情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嘴角上翹,但是,他的下巴連同著一小半的臉,已經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只剩一個血肉模糊的大大洞,他的舌頭扭曲的伸出了很長,由于他的左手伸到了電梯外,所以電梯的門始終關不上,一下一下的夾著他,而他的右手處的,一個用血寫出的‘五’字出現在了那里,觸目驚心。

    我們來晚了!我倆真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死法,一股血腥之氣傳了過來,讓我產生了一種想嘔吐的感覺。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跑到了旁邊吐了起來。

    我把胃里的那些沒有消化掉的食物都吐了出來,吐著吐著,眼淚不知道怎麼的也開始在眼圈里轉悠。老易走了過來拍著我的後背。

    對不起了,謝志鵬,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救你。

    過了一會兒後,救護車和警察都來了,謝志鵬被拉走,我倆和那些保安被帶到了派出所里做筆錄,其實由于那電梯中有攝像頭,所以這個筆錄也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下,我和易欣星就說我倆是他的朋友,今天來陪他值班的。折騰了一晚上,我倆便和那些保安都被放了出來。

    電梯中到底生了什麼?我剛從派出所出來後便著急的問那些保安,只見他們好像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在我和易欣星反復的追問下,他們便吱吱嗚嗚的把昨晚電梯之中所生的事告訴了我倆。

    原來電梯到了一樓之後,電梯門卻不知怎麼的沒有打開,謝志鵬本來正在打電話,只見他忽然傻笑了起來,正當他們奇怪他為啥要笑的時候,只見謝志鵬猛然抬起了右手,伸進了嘴里,一把就將自己的舌頭給拽了出來!頓時血就從他嘴里噴了出來,那些保安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于是他們便尖叫了起來。

    可是這事情卻還沒有完,滿嘴鮮血的謝志鵬竟然又對著他們笑了一下後,把手機一扔,然後把兩只手伸到了嘴里,抓著下邊的牙齒,用力的往下拽著。

    只見他用力的往下拉著自己的下顎,慢慢的嘴巴開始裂開,連接下顎的骨頭開始卡卡卡的作響,看他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緩,好似那根本不是他的嘴一般,就跟掰醬骨頭似的,血不斷的流下,染紅了他的上半身,只聽 滋一聲,他竟然將自己的下巴給活活的撕了下來。

    撕掉了自己的下巴以後,電梯的門也打開了,而同時,謝志鵬也慢慢的倒了下去,那些保安目睹了這麼血腥的場面後多半都嚇得魂不附體了,見門開了以後就跟不要命似的的跑了出來。

    後來的事,我和老易就都清楚了。

    在他們說完後,我和易欣星面面相覷,都沒有了話語,我心中滿是內疚,本來我已經答應他要救他的,可是在那女鬼的面前,我卻是如此的渺小,能保住自己的命都很困難。

    這他媽算個什麼事兒啊!!

    早上七點五十分,我和老易倆人來到了一個小吃部,人挺少的,我倆便坐在了一張小桌子旁坐下了。老易要了油條和豆腐腦,我卻吃不下任何東西,甚至看著老易是的油條就想到了昨晚的舌頭。又是一陣惡心。

    直到現在安靜了下來,我才開始思考,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那袁氏集團的大樓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合邏輯,本來是一塊兒福地竟然一年也要死七個人,而且出現的那個女鬼頭竟然不怕我們這《三清術和陣法。與其說是不怕,簡直就是對它無效!

    怎麼可能無效呢?難道它並不是陰煞之物?他大爺的,怎麼能不是,光看那長相就百分之一百二是!就那模樣的,說它不是鬼誰相信??

    其實按理來說,謝志鵬已經死了,這事兒也應該告以段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里老是有一股勁兒過不去,可能是我答應謝志鵬要保護他,可是我沒做到,也可能是因為我學的符咒之術竟然對一個妖邪一點作用都沒起到,所以心里我窩火。還可能是因為還有兩個即將要死掉的人。

    總之是我不甘心!

    我點著了根煙,大口大口的抽著,好像這樣才能讓我腦袋清醒,這時,易欣星也吃完飯了,他打了個飽嗝,對我說︰“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我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惡氣的,我也不可能明明知道有妖邪害人而見死不救!我去他姥姥的,還有兩天,只要這兩天沒人死掉,九叔就一定能告訴我那女鬼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于是我對老易說︰“請三天假,就可這三天霍霍了,我就不相信咱們學的東西真的就這麼沒用!”

    老易望著我,笑著又對我說了那句話︰“你就是心太軟了。”

    我和老易上班的時候一個星期有一天的假期,說不準是哪天,于是我倆就分別打給了自己的神棍老板請假,以後再用假期補回來就行了。

    請好假後,易欣星覺得是不是昨天晚上天黑的關系,所以沒有看準周圍的風水,于是我倆便就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又奔著袁氏集團而去了。

    大白天的袁氏十分的豪華氣派,三棵高大挺拔的松樹直挺挺的扎在了大廈旁的東北方,老易在那樹旁走來走去,他盯著那塊兒表說道︰“不對呀,我確實沒算錯啊?”

    其實我陪他來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不刺激他的自尊心,畢竟以前我們都沒有失敗過,于是我就跟他說︰“老易啊,別轉悠了,已經轉悠快三個小時了,這都快中午了,咱還是回吧,回去準備準備。”

    要知道我算上今天,就只有兩天的時間,現在身上一張符都不剩了,所以我必須要盡快回去準備。

    好在,易欣星也放棄了,于是我倆便開始往回走,這破地方離得最近的公交車站都得走上個十多分鐘。

    正當我倆從袁氏的停車場前穿過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崔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09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03:10 PM 編輯

第二卷 第七十八章 兩個故人

    我聽這聲音怎麼就這麼耳熟呢?崔哥崔哥的,叫的這個甜,于是我馬上回頭看去,只見從一輛奇瑞里跑下來一個女人,一頭干練的短,穿著一件獺兔絨的大衣,典型的騷包白領。

    我正納悶兒呢,哥們兒我也不認識這種上流社會的人啊,她是不是叫錯人了?可是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以外只有我旁邊這缺筋少腦的老易。

    看來她叫的還是我,她是誰呢?正當我感到困惑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我身前,睜著水一般大眼楮沖我笑著說︰“崔哥,怎麼,不認識我了?”

    我望著她,怎麼瞅怎麼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旁邊的易欣星見到這女的忽然眼楮一亮,猥瑣的用胳膊肘踫了踫我,嬉皮笑臉的說︰“行啊,小非,竟然認識這種美女。怎麼不給兄弟我介紹介紹?”

    我鄙視了他一眼,通過眼神告訴他死一邊兒去,然後對著那女的說︰“抱歉‧‧‧我還真沒認出來,你是?”

    那女的見我好像真沒認出她是誰,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她伸出了右手,然後用左手手指在右手背上抹了幾下後,做了一個反手扇耳光的動作,說道︰“天上有多少星星?”

    我見她這副動作,猛然的想起來了,她不就是我大二時在鏡泊湖曾經救過的那個張雅欣麼?

    我上了大三以後就沒怎麼上課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看見她,都說女大十八變,可是這兩年沒見,她竟然跟換了個人似的,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被男朋友甩了後半夜里哭的女孩子了,只見她現在這身打扮,以前的那一頭長已經減掉,顯得很精神,畫了淡妝的瓜子臉,塗了淡紫色的眼影使她的眼楮閑的更大了,粉紅色的唇膏使嘴唇顯得很有質感。

    我心中不禁唏噓道︰這哪兒是女大十八變啊,這簡直是九九八十一難,啊不,是八十一變啊。

    眼見著當年的小澀妞現在忽然變得這麼成熟,都整的我這個大老爺們兒有些不好意思了,要說我雖然懂點兒別人不懂的事,但是說白了還是一個二十多年的老處男,屬于那種一見到上檔次的美女就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的類型。

    但是我也不能就這麼干杵著啊,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她說︰“那啥,原來是你啊,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啊,那啥,你咋在這兒呢?”

    我雖然知道我這句開場白很沒品位,因為我確實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于是只能沒話找話了,顯然張雅欣聽到我這沒品位的回答後也挺不滿意。

    但是她還是笑著對我說︰“當然是我啦,崔哥,怎麼不認識我啦?我現在就在這里上班啊。”

    啥??我楞了,按理來說,她應該還沒畢業啊,怎麼就已經混到已經有車了的白領階層了呢?這完全不和邏輯嘛。但是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問她,畢竟我們之前也不怎麼熟,雖然她是知道我故事的人。

    于是我只好和她說︰“啊呀,這麼巧啊‧‧‧‧‧‧‧‧“

    這時身旁的易欣星咳嗽了一聲,我望了他一眼,只見他直勾勾的盯著張雅欣,一副好像沒見過女人的摸樣。

    老天,這位民間科學家不會是一見鐘情看上張雅欣了吧?

    于是我就跟張雅欣說︰“對了,雅欣,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易欣星。”

    我剛說完,老易就馬上對張雅欣伸出了右手,邊和張雅欣握手邊說道︰“你好我叫易欣星,今年二十六歲,他們都叫我哈爾濱吳彥祖。”

    “‧‧‧‧‧‧‧‧‧‧‧‧‧‧‧‧‧‧‧‧‧‧‧‧‧‧‧‧‧‧‧‧‧‧‧‧‧‧‧‧‧。”

    張雅欣愣住了,她望著我,我忽然覺得氣氛變的好尷尬,忙把老易拉了回來,不想讓他繼續的丟人現眼。

    顯然,張雅欣似乎頭一次見到老易這種極品,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于是就對我說︰“崔哥,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要不有機會請你們吃飯吧。”

    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場面話,可是我身邊的老易就恰恰不是啥明眼人,他聽到張雅欣這句話後連忙說︰“好呀好呀,啥時候啊,要不就今天晚上把,我請你倆,你看咋樣?”

    “‧‧‧‧‧‧‧‧‧‧‧‧‧‧‧‧‧‧‧‧‧‧‧‧‧‧‧‧‧‧‧‧‧‧‧‧‧‧。”

    如果現在我眼前有個耗子洞啥的,我保證二話不說就鑽里面去,老易啊老易,你即使是看上人家了,也不用這麼猴急吧?你也不想想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那個大頭女鬼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來害人呢,你竟然還有心泡妞兒?

    正當我尷尬萬分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好的時候,張雅欣卻望著我笑了,她說道︰“好呀,崔哥,反正咱們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我給你電話,晚上咱們就聚一下吧,到時候我再帶個人一起來行不?”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于是便擠著笑容對她說好,張雅欣見我答應了之後,便告訴了我電話,然後便笑著往大樓的方向走去了。

    易欣星還一臉花痴樣的望著張雅欣的背影,這表情簡直太猥瑣了,就和我大學寢室里的一個哥們兒似的,那哥們兒一天不觀賞愛情動作片便渾身不自在,一觀賞愛情動作片便全神貫注地定神閑。仿佛高僧入定,又似笑看風雲,好似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一人般。我忽然覺得此刻的老易的表情竟然和那哥們兒同出一轍。

    老易便望著張雅欣走進了袁氏的大樓,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水靈,真的是太水靈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跟他說︰“我說易哥,再水靈也不能一直這麼看啊,你忘了咱倆是干啥來了?你說我也跟她不怎麼熟,晚上這不多此一舉麼?”

    老易轉過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說︰“小弟,你還年輕,不了解老哥我這把歲數了還沒有女朋友的痛苦,就等成全老哥了,給老哥我個機會,要知道老哥我可當了好幾年的和尚了啊!”

    一聽他這句話我就氣不打一出來,你當好幾年和尚了,我他嗎可是從小就出家了!但是我實在是不想掃他的性,畢竟他救過我好幾回了,我心想晚上吃頓飯就吃頓飯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唉,真是越亂越出亂子。

    于是我便和他說︰“好吧易大師,那咱先回去吧,這大冷天的咱也不能一直這麼傻站著啊?趕快回家睡一會兒吧。都一宿沒合眼了。”

    我拉著他來走到了最近的公車站,在公車上他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我的腦子中則依然是那大頭女鬼,我現自己仿佛有強迫癥一般,越是想不明白的東西卻偏偏要去想,但是到最後卻越想越亂。

    算了,不想了,等明天晚上問九叔就知道了。不知何時起,九叔他老人家在我的心中就已經是類似于多啦a夢般的存在了。

    雖然現在心情不怎麼好,我望著易欣星這副花痴的樣子,忽然想起了剛才他對張雅欣說的話,于是我便逗他︰“老易啊,你說咱倆也認識這長時間了,我咋沒看出來你哪兒像吳彥祖呢?”

    老易看了我一眼,跟我說︰“我天天照鏡子,都覺得像啊,你沒看出來?”

    暈,我心里想著你家那鏡子得多長時間沒擦了,能照出這效果,我真的有些無語了,于是對他說︰“拉倒吧,還吳彥祖呢,我看你長的像‘不老林’。”

    老易一聽就不樂意了,他氣哄哄的對我說︰“你好!長的跟糖三角似的。”

    “‧‧‧‧‧‧‧‧‧‧‧‧‧‧‧‧‧‧‧‧‧‧‧‧‧。”

    他的口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又和他笑罵了一陣後,我便到地方了,我告別了老易下了車,便回到了家里。鮑龍和他媳婦兒沒在家,我自己煮了一袋方便面,胡亂的吃了一口後便回到了屋子里。

    昨晚精神高度緊張,直到現在才覺得渾身無力脖子生疼,睡意也跟著襲來,身體確實有些吃不消了,我一頭扎到了床上,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我好像又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里,天是紅色的,周圍好像全都是血,我感覺到很害怕,便不停的往前跑著,跑著跑著,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一身白衣,背對著我,好像是個女人,我注意到了她的手腕上好像好像系著一段漆黑的繩子。

    難道它就是那個逃跑的女鬼麼?我慌忙向它跑去,也不管還不害怕了,一把抓住了它的肩膀,它慢慢的回頭,就在我馬上就看見它的容貌時,我醒了。

    全身冷汗,又是一個惡夢,他大爺的。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我看了下手機,已經是四點多了,想到晚上還要請張雅欣吃飯,于是我便起床了,洗了把臉後,我照著鏡子,現自己的脖子好像腫了一圈兒。

    給老易打了個電話,問他去哪兒吃,老易很騷包的跟我說,讓我定,去哪兒都行,他正在打扮呢。

    至于麼?我心里鄙視著他,去哪兒吃好呢?我忽然想起了袁大叔的面館兒,破是破了點兒,但是味道絕對是一絕,而且也有一陣子沒見大叔了,有點兒想那老頭兒。

    于是我便把那小面館兒的地址告訴了老易,掛斷了電話後,我便下樓打車來到了袁大叔的面館兒,推門進去,這里依然沒有什麼生意。袁大叔和袁阿姨正在悠閑的看著電視,見我來了,他倆馬上熱情的招呼我。

    袁阿姨說︰“小崔來啦,快點坐下,外面冷不?今天吃點兒啥?”

    見到他們兩口子,我的心情竟然也好了起來,就跟見到了親人似的,于是我坐在一張桌子旁,對這袁大叔說︰“大叔,今天我想請幾個朋友吃飯。麻煩您給做幾個菜唄。”

    袁大叔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對我說︰“好說好說,想吃啥等會兒就跟大叔我說吧。”

    我和袁大叔聊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後,老易便來了,他這大晚上的羽絨服里,竟然還穿著一身中山裝,人模狗樣的。他走進了面館兒中,臉色就變了,我大概知道他為啥這表情。

    因為這小面館兒太破了。

    他坐在我對面埋怨我為啥找這種地方吃飯?我笑著對她說,一會兒上菜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做人別老注重外表。我敢說,這是哈爾濱飯店里最好吃的一家。

    可是老易卻好像不怎麼相信似的,他望著袁大叔和袁阿姨,二老爺也笑呵呵的望著他。老易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他知道我這人,平時雖然沒皮沒臉的,但是關鍵時刻是很少掉鏈子的。

    我給張雅欣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地址,問她啥時候能到,她說很快,她和她朋友現在就來,最晚也就半個小時。

    于是我便拿出了煙,慢慢的抽著,心里想著早點吃完早點回去,我還有一堆的符沒畫呢,一想到那些符我腦袋就疼。就和一個沒有了存稿的網絡寫手一般。

    不多時,面館的門被推開了,張雅欣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我和易欣星連忙起身相迎,但是我看見她身後跟進來的人的時候,我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老天爺!!不會這麼巧吧!!不會巧合都趕在一塊兒了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此時的心情,那人看見我以後也楞住了,我看見她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多。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因為眼前的人,正是無數次出現在我夢中的人,我們仿佛一直被命運所戲弄,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和她再次的相會。

    我忽然想哭,望著她,易欣星和張雅欣好像也看出了我這異樣的表情。張雅欣回頭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她的同事。

    我曾經短暫的愛人。董珊珊,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11 PM

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命運再次的捉弄

    其實有時候,我忽然覺得命運這種東西就像是一個人,一個和我有仇的人,總是在暗地里折磨著我為樂。我無力的苦笑,仿佛這是平時我用的最多的表情。無法想象多年後我和董珊珊的再會竟然來的是如此突然。

    其實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空洞洞的天花板,真的會覺得很寂寞,想我上大學後生活就變得一團糟,仿佛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一直走到了今天,很多次面對死亡的感覺,真的挺操蛋的,心里空蕩蕩的。自己以前那些幼稚的想法和理想在現實中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我無法挽留身邊的任何事物,我明白了什麼是陰差陽錯,什麼是五弊三缺,仿佛自己面對的是整個世界,有時我會覺得很害怕。怕自己會一直一個人走下去,然後孤獨終老,最終死去化作一捧黃土。

    這些年的經歷讓我變的表里不一,我希望身邊每個人都能幸福,所以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盡管內心的深處是死水一潭。

    看見了董珊珊,我忽然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她瘦了,也更成熟了,身著一身得體的職業裝,進門時臉上還依然掛著那我熟悉的微笑,盡管在看到我的時候,那微笑便轉瞬即逝,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一些自卑,這幾年過去了,仿佛任何人都已經改變。

    而沒有改變的,只有我一人而已,我還是那副老樣子,邋邋遢遢的模樣,身上穿的還是大學時的牛仔褲,已經磨的很舊了,由于總是睡不好覺,臉色略顯蒼白,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滿目瘡痍,我不知道,這種狀態下,要和她說些什麼,甚至如何開口。

    由于我幾年前給張雅欣講我的故事的時候,並沒有把那些故事里的人名告訴她,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就是我故事里的人。

    她望著我和董珊珊這略顯尷尬的表情,就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崔哥,你倆認識麼?”

    我不知道該咋說,正想開口的時候,董珊珊面無表情的說︰“不認識。”

    我心里忽然很難過,這麼多年了,她難道還沒有原諒我麼?

    其實這樣也好吧,畢竟大家裝作不認識,也不會那麼尷尬,吃完飯趕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只當這是一場偶遇而已,畢竟大家現在都已經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了,那些回憶就讓他過去吧,我心里想著。

    沒心沒肺的老易倒是沒有看出來我們有什麼異樣,此時這廝春心萌動,眼中除了張雅欣外就看不見別人兒,我真是沒話了。

    只見他忙迎上去,就跟見了親人一樣的和張雅欣說︰“哎呀,外面多冷,快坐快坐。”

    張雅欣尷尬的向他笑了笑後望著我,我心想著老天爺你趕快把我劈死吧!這飯還怎麼吃啊?

    我們四人面對面剛坐下,袁阿姨便上來問我們想吃啥,我把菜單給張雅欣讓她點,其實根本沒啥好吃的,因為這純屬就是老易一個人高興的飯局,張雅欣還好,我和董珊珊坐在對面,都不敢直視對方。

    張雅欣點了兩個菜後,又問董珊珊想吃啥,董珊珊搖了搖頭,張雅欣便把菜單給了我,讓我在點幾個吧,我拿著菜單,點了椒鹽牛肉和素丸子,然後和袁阿姨說,就這些吧,再拿四瓶啤酒,麻煩大叔和阿姨了。

    董珊珊抬起頭望著我,我剛才點的兩道菜是她最愛吃的,因為她肉類只吃牛肉,喜歡吃丸子,很顯然她有些驚訝我沒有忘記。

    事實上來說,我又怎麼能忘記呢?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把啤酒啟開,老易這猥瑣男便搶著給張雅欣倒酒,典型的奴才樣。

    也不能這麼干吃不說話啊,所以我們便和張雅欣聊了起來,從她的嘴里我得知,原來她上到大二的時候就覺得再繼續上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本來她到這個學校也只是單純的想陪她的男朋友一起讀書,但是鏡泊湖的時候,她的男朋友把她甩了,于是她就辦了休學。這些我到不怎麼驚訝,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她竟然是袁氏集團老總的養女!

    聽到這里我就差不多明白了,感情這是一大小姐啊,怪不得已經有車了呢,原來是天生就帶來的,你說這人的命還真就是天注定,像我這種五弊三缺的貨色一天天只能苟延饞喘的活著,即使是受到天大的委屈和磨難我也只能咬牙頂著,活的太難太累。

    可是偏偏就有些人天生就有著別人沒有的得天獨厚的條件,即使他們這一輩子啥都不干,成天在床上躺著,都會有人準時的把餡餅和女人送到他嘴里,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富二代吧。真是太萬惡了,我們這些勞苦大眾正拼死拼活的掙扎生存,他們卻閑的成天沒事兒做,失個戀就認為天已經塌了。

    雖然張雅欣看上去不是那種好像有點錢就牛逼哄哄的人,她和我說︰“我是個孤兒,是養父資助我讀書的,他對我很好,雖然不經常來看我,後來他見我不想讀書了便讓我去他公司幫他。”

    我心想袁氏集團的哪個老總是你干爹啊,不會是最大的那個吧。于是我問他,她告訴我︰“我干爹的名字叫袁枚。”

    啪嚓!好像什麼東四碎了,我轉頭看去,只見阿姨正蹲在地上收拾這一個玻璃杯的碎片,好像是剛才她擦杯子不小心弄掉的,于是我就問阿姨︰“阿姨,沒事兒吧,用我幫你不?”

    袁阿姨回頭對我笑了笑,說︰“不用不用,你們吃你們的。”

    于是我就又繼續和張雅欣聊天,我忽然想起袁大叔,和他的那個土大款的弟弟,心想著不會這麼巧吧,于是我小聲的問張雅欣,認識這家店的大叔和阿姨不?

    張雅欣搖了搖頭,對我說︰“不認識,我是第一次來,不過這兒的菜倒是真挺好吃的。”

    果然,看來還只是巧合而已,本來嘛,是有袁枚那樣的弟弟的話,放誰身上誰都不會開面館兒的,最次也得開面廠啊。

    身旁的老易見我和張雅欣敘舊他插不上嘴,便有些不樂意了,他就沒話找話的對張雅欣說︰“美女,你這位朋友叫什麼我倆還不知道呢,你也不介紹下?”

    張雅欣一拍自己的小腦袋,笑著說︰“哎你看我這腦袋,光顧著和崔哥說話了,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同事,是一個星期前到公司來的大姐姐,名字叫董珊珊,我倆特投緣。”

    易欣星忙舉杯相董珊珊敬酒,一直沒說話的董珊珊對著易欣星微笑了一下,和他打了聲招呼,我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于是我也鼓起勇氣舉起了杯子對董珊珊說︰“你好,我叫崔作非。”

    董珊珊看了我一眼,卻沒有理我,轉頭和張雅欣聊天去了,他們都沒注意到這一微笑的細節,我只能尷尬的獨自把杯中酒一口而盡。

    我心想不至于這樣吧,咱倆都分手這麼長時間了,至于麼,至于這麼恨我麼?唉,女人啊,真是種摸不透的動物,有時候簡直被鬼還難琢磨。

    于是我便和老易喝起了酒來,讓我生氣的是老易竟然也沒吊我,他望著張雅欣,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

    沒辦法,我只好自斟自飲了,這時耳邊聽到張雅欣和董珊珊聊天時說的話,張雅欣對董珊珊笑著說︰“珊珊姐,聽說你家那位連房子都買好了?咋樣啊,啥時候結婚啊?”

    原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快結婚了。

    我的腦袋忽然變的一片空白,雖然我倆早已經結束了,雖然我知道,這是命運,但不知為什麼,我的心中還和堵了團棉花一樣的難受,老天爺!!你不能這麼戲弄我吧!!

    沉默了一會兒後,我忽然想喝酒,竟然把要準備符的事給忘了個一干二淨,于是我問張雅欣還能喝點兒不,張雅欣也不知為什麼,今天特高興,便點了點頭。

    我轉身對袁阿姨說︰阿姨,麻煩你再拿八瓶啤酒。

    喝吧!他大爺的老天!

    一場酒下來,大家都喝的差不多,張雅欣沒有喝多少便已經不勝酒力了,小臉紅的像隻果一樣,董珊珊不知道腦袋里想的是什麼,竟然也喝了不少,難道他和我一樣,也有些感嘆命運的作弄麼?

    我結完賬,和袁大叔告別後,便和他們走了出門。喝完酒後有些頭重腳輕,頭暈暈的,我心想這頓飯吃的,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老易,而愁的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是哪個倒霉蛋兒。

    張雅欣好像也很盡興,她說不想這麼快就回家,想再玩兒一會兒,易欣星一聽就樂了,通過這頓飯,他和張雅欣聊的還算很投緣,于是他想趁熱打鐵,就對她說︰“那咱唱歌去吧,真的,我唱的《月亮之上》特像張學友。”

    我無語了,那是張學友的歌麼?可是張雅欣好像覺得他的這個冷笑話好像挺有意思的,逗的她花枝招展的。

    她對我們說︰“次次吃完飯都唱歌,沒意思死了,我想玩兒跳舞機,咱們去電玩城吧。”

    易欣星聽到後馬上雙手贊成,他對著張雅欣猥瑣的說道︰“嘿嘿嘿,好呀,雅欣妹子,你可知道,我十二歲的時候可就是哈爾濱第一舞魔了。”

    而我,一聽到電玩城這三個字,心里就又是一陣抽搐,張雅欣啊張雅欣,我真不知道你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去哪兒不好,偏偏要去什麼電玩城!要知道那可是我和董珊珊擦出火花的地方啊!我要是去的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麼?

    再說了,董珊珊也百分之百不會答應的。

    可是我卻又想錯了,董珊珊竟然答應了下來。然後用有些醉意的眼楮望了我一眼,今天見面後第一次和我說話︰“你來嗎?”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聽到她和我說話後心忽然快的跳了起來,竟然不爭氣的點起了頭。

    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到了一個電玩城里,頓時被熱鬧的氣氛所包圍,我和董珊珊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老易和張雅欣兩人漏*點彪舞。

    要說老易本來出院沒多長時間腿腳就不利索,一拐一拐跟範廚師似的,根本就是一邊兒倒,讓張雅欣給完虐了。

    老易好像跟跑了二里地一樣的喘著粗氣,而張雅欣好像還意猶未盡,想玩些別的,于是她問董珊珊,會打koF不。

    董珊珊點了點頭,他倆便來到一台koF2oo2前坐了下來,可是張雅欣完全不是董珊珊的對手,不到三分鐘便被刷了下來,張雅欣驚訝的說︰“呀,珊珊姐,你玩兒的真好,我是不行了,你倆誰上?”

    她望著我倆,而董珊珊也轉過頭來,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望著我,我看不清那眼神,似乎里面有失望,有期待,還有些迷茫。

    我多麼想在和她玩一局,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她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都快結婚了。

    即使是我倆和好了,又能怎樣呢?要知道,現在的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不在是學生時那沒有負擔的愛情,我只是一個窮小子,而且經常會面臨生命的危險,最主要的是,我都不能確定我兩年之後會不會死。

    她,應該有屬于她的那種安靜的生活。

    其實我早就想通了,她要的幸福,是我給不了的。

    于是我便抓了抓頭,裝作不屑的神情說道︰“這種小孩兒的游戲,我才不會玩兒呢。”說完後我轉身,點著了根煙,不敢再和她的眼神接觸。而後傳來易欣星被虐的撲街聲。

    我心想這是什麼煙,怎麼這麼辣。

    嗆的我直淌眼淚。

    兩個小時後,大家都玩兒夠了,也累了,便準備回家了,我和老易攔了一輛出租車,再和她倆道別後眼看著她倆上車。

    張雅欣打開車門的時候忽然聽見她‘哎呀’的一聲,然後問董珊珊︰“珊珊姐,才現,你衣服後面蹭的是什麼呀?剛才我怎麼沒看見呢?”

    董珊珊奇怪看著張雅欣,同樣很奇怪的說︰“你後背上好像也有。”

    張雅欣轉身看了一下頓時抱怨道︰“哎呀,這是啥啊,紅漆嗎?完了,我這衣服可不好洗啊。”

    我和老易正琢磨著她倆咋還沒上車,于是便上前一看,這一看不要緊,我和老易的腦袋頓時感到‘嗡’的一聲!!!冷汗再次的出了一身。

    只見董珊珊和張雅欣的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模糊的紅字。

    ‘六’,‘七’。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14 PM

第二卷 第八十章 拼死守護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那確確實實擺在那里,董珊珊後背上的‘六’和張雅欣後背上的‘七’,如同一把匕扎進了我的眼楮里。

    我和易欣星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腦海里出現了謝志鵬死亡的模樣,頓時渾身直哆嗦,這不是真的吧,這只是一場夢對吧?

    張雅欣現我倆的臉色就跟霜打了似的,她也很奇怪,便沒有上車,她問我倆︰“崔哥易哥,你倆怎麼了這是,不舒服麼?”

    她和我倆說話的時候,我心中又是一涼,果然,此刻的張雅欣和董珊珊的額頭之上,已經出現了黑氣。雖然沒有當天的謝志鵬那麼濃,但是的的確確出現了。老易顯然也看見了她倆此時的火氣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弱了。他望了望我,眼中滿是恐懼。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倆會的本事對那大頭鬼完全不起作用,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這張雅欣和董珊珊將隨時會有危險。

    不,這絕對不行!我的腦子里忽然出現了這句話。

    但是我要怎麼辦呢?明天晚上就能找九叔出來了,一定要撐過明晚,一定!好在一點,那個大頭鬼好像只能在大樓中害人,好在張雅欣知道我的事情,她也曾見過那些髒東西,如果和她說明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董珊珊怎麼辦呢?看來只能先和張雅欣挑明後,讓她阻止董珊珊了。

    于是我便十分認真的和張雅欣說︰“雅欣,你回家之後手機千萬別關機,我找你有事。”

    張雅欣見我如此嚴肅,便好奇的問我︰“什麼事呀,崔哥。”

    我和她說︰“你別管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時,出租車司機等的不耐煩了,他對我們說︰“走不走呀,不走我走了。”

    于是張雅欣和董珊珊便上了車,計程車開走了,車內的董珊珊忽然回頭望了我一眼,透過街上的霓虹燈,我現了她的眼中仿佛泛著淚光,那是什麼眼神,就好像流星一樣一閃而過,我多想許個願,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從前,希望我不是什麼《三清書》的傳人,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計程車很快就消失在了我和老易的視線中,此時的我倆心中都前所未有的恐慌,老易為的是他一見鐘情的姑娘,而我,為的是別人的新娘。

    夜風吹來,讓我倆感覺到了寒冷,酒精全部化成了冷汗。我轉頭對老易說︰“現在就回家,咱們都做好最壞的打算,一定要準備出自己最猛的東西來。”

    老易點了點頭,和我說︰“放心吧,我即使是不睡覺,也要弄出一個更厲害的家伙,嗎的,我絕對不允許她有任何閃失!”

    我倆便不再多說什麼,各自打車回家。在樓下我買了兩盒煙,準備今晚爭取多畫出一些符來,雖然不管用,但是也要試一試,

    回到了家中,和鮑金龍兩口子打了聲招呼後,我便回到了我的那小屋中,我先給張雅欣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她接了,問我到底有什麼事兒。

    我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于是問她︰“你知道一個叫謝志鵬的人麼?”

    電話那邊的她回答我︰“你說的是昨晚在我們公司自殺的那個人麼?聽說他好像是受不了女朋友的死,最後也尋了短見。”

    我苦笑了一下,對著電話說︰“你想錯了。”

    由于吃飯的時候,我已經告訴了她我現在在哪兒打工,于是我便又把謝志鵬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她在電話那邊聽我說完後吃驚的說︰“難道我干爹的公司真的這麼邪門兒麼?”

    我對她說︰“恩,現在還有一件更壞的事情要告訴你,那就是,你和董珊珊兩個人很可能就是下一個受害者。但是你別害怕,我和老易已經開始想辦法了,所以直到後天,你跟董珊珊說一聲,最好請假,在家里呆著,哪兒都不要去。”

    張雅欣聽完我說的話後,顯然害怕了,因為我倆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畢竟救過她的命,她知道我是不會騙她的,于是她跟我說︰“崔哥,你會保護我的,對麼?”

    當然,我死也不會再讓那個死大頭鬼傷害董珊珊和你的,于是我堅定的和她說︰“恩,我誓,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電話那邊的她聽到我這句話後,竟然輕輕的笑了,她說︰“我相信你,崔哥,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

    我聽她說的這句話怎麼這麼奇怪,但是我也沒多想,于是我和她說︰“千萬記住我說的話,千萬要給董珊珊打電話,不管用什麼理由,這兩天都不要再去公司,知道麼?”

    她聽我說完後,和我說︰“恩,你放心吧。”

    又囑咐了她幾句後,我便掛斷了電話,開始專心的畫起了我的老三樣,雖然我知道,這對那女鬼沒什麼用處,我還是太弱了,我心中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用。

    我想變強,前所未有的想擁有更強的力量。因為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無法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再畫好六張符後,已經是凌晨快兩點了,我忽然覺得這些符好像就夠了,因為它們確實沒什麼用處,我需要更強大的東西。

    眼下《三清符咒》中的很多強力的符我都畫不出來,而且有些符具體是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看來只能等九叔了。

    但願他老人家不會令我失望吧。可是如果九叔也不知道那個沒下巴的女鬼是屬于什麼呢?我該怎麼辦?

    我忽然想起了九叔的死因,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我的腦子里成型,

    五解符。

    是《三清符咒》中威力最大的符,能通過引自然中的五種氣來徹底的抹殺或者用鎮妖邪。

    一想到‘五解符’,我腦子里的那本《三清符咒》迅的浮現出了五張十分復雜的符咒,要畫它們並不難,只是必須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才可以將它們引。

    九叔五行中屬水,當年的他就是為了把‘魃’鎮在山洞中而祭出的‘雨師水解符’。而我五行屬木,我能用到的便是‘長生木解符’。

    想到最壞的打算,我竟然苦笑了一下,然後堅定的對自己說。

    董珊珊,我曾經保護過你,這次我依然會保護你。

    你不會有事的。

    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我睡醒了,不出所料,依然是被惡夢嚇醒的,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我給易欣星打了個電話,問他準備的怎麼樣了,老易回答我說正在鑽研一樣《三清奇門》中的東西,如果成功了他的實力就能上升一大節。

    其實我真的挺佩服老易的,與其說他是陰陽先生,其實他更像一個民間科學家。只不過現在《三清奇門》中的東西,他能做出來的還是太少了。

    于是我跟他說,那你弄吧,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今晚你要來我家,我介紹九叔給你認識,然後咱倆一起聽它老人家有沒有什麼辦法。

    老易說︰“好,那我晚上六點多就過去。”

    掛斷了電話後,我便起床了,鮑龍和他媳婦都上班兒去了,家中就我自己,我沒什麼事兒做,只好又躺回了床上繼續溫習著《三清書》。

    在三清書的境界中,我仿佛化作了一只大鳥,山川河流在我腳下,頓時心中感慨萬千,也許我只能在這虛幻的世界中才會如此的自由,于是我便仰天長嘯道︰“啊~~~!!!!!!!”

    仿佛此環境的整個天地都在顫抖。

    這里提一下,好像每本《三清書》中的境界都是不一樣的,我進入的《三清符咒》境界之中出現的是三川河流以及飛禽走獸,而劉二叔跟我描繪劉大爺看到的《三清卜算》境界好像是太極八卦和芸芸眾生。我問過老易,他能進入的境界里,能看到的是浩瀚海洋與日月星辰。

    等我再睜開雙眼的時候,不知不覺一天已經過去了,我下床以後現,現在的狀態不錯,脖子已經消腫了。想到老易今天要來我家,于是我便下樓買菜。

    買完菜回來的時候,鮑龍和他媳婦已經回家了,我跟他們說今天我一個朋友要來家里吃飯,今天她媳婦心情好像不錯,于是就幫我洗菜做飯。

    等到六點多飯快做好的時候,老易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已經倒我家樓下了,我就下樓接他,飯桌上我介紹老易給鮑龍他倆認識。由于年齡都差不了多少,大家便熟絡了起來。

    吃飯完後,我把碗刷干淨,便領老易到了我的房間。現在是八點多,我倆便邊閑聊邊等待著丑時的到來。

    那時聊的是什麼現在都忘了,只記得老易的嘴中就一直沒離開過張雅欣。看來這廝是動了真情了。其實我真挺羨慕他的,起碼他還有能愛的權利。

    終于,丑時到了,我把屋子里的燈關掉後,便和老易一起來到了窗戶邊,拿出了小鏡子和井水。開始呼喚我那等它救命的師父。

    一陣氣從鏡面中散開來,九叔的模樣便出現在了鏡子之中,這小老頭現我旁邊站了一個人,便問我︰“小非,這次叫為師出來又有何事?還有,這位年輕人是誰?不會就是那奇門術的傳人吧。”

    老易這是第一次見到九叔,說實話他挺驚訝的,作為奇門術的傳人他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種工具,怎麼也琢磨不透這面小鏡子為什麼塗了水後就可以連接地府的。

    他見九叔問話,知道它是我的師父,上次白無常事件中多虧了提了它的名號我倆才保住了一命,于是他畢恭畢敬的對著鏡子鞠了一躬,說道︰“老前輩你好,我就是《三清奇門》的傳人,我叫易欣星。”

    九叔點了點頭,和他說道︰“恩,果然成熟穩重,以後還麻煩你照顧我這頑徒了。”

    老易見九叔這個老前輩誇他,連忙點頭哈腰一副奴才相。

    我心里這個郁悶,看來九叔這老頭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還讓老易照顧我?我不照顧他就很不錯了!

    但是現在有要緊的事,我就沒有耽擱,我便焦急的和九叔說︰“師父啊,這次叫您出來是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啊!”

    九叔問我怎麼了,我便把袁氏集團謝志鵬的事原原本本的跟他老人家說了,我說的很詳細,不敢漏掉一點東西,當然,我把文叔給排除了,因為我不敢讓九叔知道我在文叔這個藍道的老神棍那里打工。

    只見九叔越聽臉色就越沉,仿佛不敢相信我所說的事一樣,當他聽見我說《三清符咒》和《三清奇門》對那大頭女鬼一點作用都沒有時,九叔的臉色刷一下的就變了,我頭一次見到九叔這副模樣,就連上次它見到‘太歲皮’時,都沒有這般驚訝的表情。

    等我說完謝志鵬的死法和張雅欣與董珊珊後背上一起出現的數字後,九叔沉默了一會兒,以一種十分驚訝和不解的語氣說道︰“這怎麼可能!你說的這是‘七死斂魂’之術!!”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15 PM

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七死斂魂

    ‘七死斂魂’?那是啥玩意,我望著九叔那十分震驚的表情,心里想到這什麼七死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于是我便問九叔︰“師父,什麼是‘七死斂魂’啊?是不是很凶險?”

    九叔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此刻我心里都快急死了,這死老頭兒還是這麼愛吊人胃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都已經快火燎屁股了,它竟然還在這兒文縐縐的。

    我慌忙對他說︰“師父啊,求求您老人家就別感慨了,到底什麼是七死斂魂啊??”

    九叔表情凝重的說︰“所謂‘七死斂魂’之術,是一門斂人魂魄而搜集怨氣之術。而且,這是《三清符咒》上唯一一個害人之法。”

    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三清符咒》中還有這招呢?《三清的秘籍麼?怎麼會有如此邪惡的術?再說了,現在這個世上懂《三清符咒》的應該只有我一人才對啊?這根本不合邏輯嘛!!

    我和易欣星都驚呆了,九叔沉默了一會兒後,跟我講出了‘七死斂魂’之術的由來。所謂符咒之術,都屬于雙刃劍,有一利必有一弊。人鬼亦是如此,有好鬼,也有惡人。這‘七死斂魂’之術本來是祖師爺傳下來懲治那些極惡之人的符咒之法,其難度極高,而其極其殘忍。

    所謂‘七死’便是七種死法,但是只有六句口訣,分別是‘後背靠牆必見閻王’、‘晴空響雷必丟其魂’、‘落繩齊眉必煞魂歸’、‘夜半藏刃必傷其身’、‘空屋沒門必裝死人’‘雙生並蒂必死無疑’。

    這六句口訣分別代表了七種詭異的橫死,那謝志鵬死在電梯之中,正映了‘空屋沒門必裝死人’這一句。而最後一句口訣‘雙生並蒂必死無疑’便是董珊珊和張雅欣身中之術了。‘七死斂魂’是要以七張凶星的本命符分別貼在七個艾蒿扎成的草人上,丑時做法,便可將將凶星之力附于草人身上,草人便會變化成惡鬼的模樣去害死要殺之人。

    我聽到這里便有些明白了,怪不得我和老易的招數對那大頭沒有用,原來它本來就不是什麼鬼!

    可是,為什麼連我這個《三清符咒》的傳人都不曾聽說過的術會出現?于是我問九叔︰“師父,我腦子里也有《三清符咒》可是為什麼我不知道這個術呢?還有,您的傳人不是只有我一人懂得符咒之術麼?這要怎麼解釋啊?”

    九叔嘆了口氣,和我說︰“沒有錯,《三清書》現在的傳人應該就只有你而已。因為此術實在是太損陰德,所以我傳你《三清符咒》之時,便把此頁抹去了。而你問的問題,也正是我所驚訝的,按常理來說,現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有人懂得如此邪法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我一聽就楞了,要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我可能面對的是一個和我一樣懂得《三清符咒》的人,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好人誰會每年都殺七個人呢?

    我想起了夜狐說的搶太歲皮的人,還有放跑女鬼的黑影,這其中會有什麼聯系麼?他大爺的,為什麼這事竟然變的這麼復雜??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有用,就我和老易這倆腦袋加一起想上個一年都不一定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現在要做的是怎麼破那個‘七死斂魂’。先保證張雅欣和董珊珊兩人的安全再說吧。

    于是我問九叔︰“師父,我們要怎樣才能破了那個‘七死斂魂’呢?”

    九叔對我說︰“要破‘七死斂魂’之術,其實也不難,但是必須要會開壇!你倆可曾會?”

    開壇作法?我他媽上哪兒會去啊?我心想你這老頭兒除了交我畫符就是給我講鬼故事,也沒交過我開什麼壇啊?

    正當我上火的時候,身邊的老易對九叔說︰“前輩,您說的是三清壇吧,我會,您接著說吧。”

    對呀!我望著老易,我怎麼把這個民間科學家給忘了呢?要知道他可是陰陽先生世家,這基礎的開壇作法自然難不倒他了。這真是‘正愁沒人兒教,天上掉下個粘豆包’啊。

    九叔見易欣星懂得怎麼開壇,便點了點頭,對我倆說︰“恩,《三清奇門》的傳人果然聰明伶俐,比我這頑徒可是強上不少,沒錯,正是三清壇。接下來我要說的便是重點,你倆聽好。”

    我心想九叔你一天不損我好像都不舒服,仿佛您眼里的好徒弟都是別人的。

    但是我沒那麼無聊去糾結這種小事兒,開始全神貫注的聽九叔講這個破解‘七死斂魂’的方法,原來七似斂魂固然凶惡,但是只要破解其一便可是其反噬其主,令施術者不死也掉層皮。

    此法需要的是張雅欣和董珊珊兩人的頭,放入草人之中,便可將那‘七死斂魂’的草人引來,之後要用尿來潑它,尿水屬污垢之水,童子尿的功效更佳。被尿潑過後一般就可以破解此法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原來竟然這麼簡單就可以破它的武功啊,用尿就可以,要知道尿還不好找麼?我和老易這麼尿性的倆人兒。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和一升的水,就不信今晚湊不夠一飲水機那麼大桶的尿!

    只是開壇好像需要場地和道具啊,這些玩意要上哪兒弄去?剛才九叔對我說,被印上血跡的人,那草人三天之內必定回去索命。

    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那就是明天凌晨了。

    這點兒時間夠我們找齊那些東西麼?唉,怎麼說也要找找看啊,于是我便和九叔說︰“謝謝您,師父,我倆知道了。一定會破了那個術的。”

    九叔知道了現在這個社會除了我以外竟然還有人懂《三清符咒》,而且還拿它害人,便心事重重的對我說︰“小非,你二人要倍加小心,只怕此事還遠遠不像我們想的這樣簡單。”

    我倆謝過了九叔後,我合上了小鏡子。

    把折疊床打開,老易躺在上面,我也躺在了我的床上,我問老易。開壇需要什麼東西?老易跟我說,需要糯米一碗,朱砂五錢,黃雞血或者黑狗血,長壽香。最主要的是要有一張正規的供桌。

    我一聽就楞了,他大爺的,這些東西要上哪兒弄去啊?特別是那什麼正規的供桌。那麼大個桌子,即使是現賣也沒有地方擺啊。

    最主要的是我倆要上哪兒開壇呢?我的家和老易的家都別想了,太小,根本施展不開,而且也不好活動。

    我腦子里拼命的想著有沒有什麼地方能讓我倆沒有顧忌的大鬧。

    忽然,我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地點,福澤堂的倉庫里就有一張老大的供桌,而且有一麻袋的朱砂,那倉庫是一個車庫改的,地方也夠大,足夠我倆折騰了。

    只是要怎麼才能糊弄過文叔那老神棍呢?

    想著想著,便又計上心頭,嘿嘿,明晚我和老易就假借請他喝酒,把他灌的不省人事後就可以隨便用他的倉庫了。老知道這老神棍的酒量還真不行,起碼我絕對有實力把他灌倒,而且中途不帶上廁所的。

    想到此處,我便和老易說︰“老易,明天咱倆先兵分兩路,你負責雞血,糯米和香,我負責場地、供桌、和朱砂,如何?”

    老易點了點頭,說沒問題,然後他便睡著了。知道了如何對待那東西後,我心里總算有些落了底,就差明天了。

    想著想著,我也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我給張雅欣打了個電話,叫她想辦法把弄到董珊珊的一根頭,然後帶來給我。張雅欣知道我要的東西一定都是有用的,于是便答應了我。

    我和老易兩人起床後,便各自忙活去了,他去準備開壇要用的必需品以及那個他口中的還沒完工的工具。

    而我,則給文叔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晚上有事兒沒,說承蒙他照顧這麼長時間,想請他喝酒,問他有時間沒。

    不出所料,文叔答應了,而且還答應的挺痛快的。

    中午的時候,張雅欣打電話給我,說弄到董珊珊的頭了,問在哪給我,我就和她約了一個地方,等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那里等了。

    她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我說︰“崔哥,這就是董珊珊的頭,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

    我對她笑了笑,然後把手向她的頭伸過去,她眼神中竟然有些慌張,但是卻沒有動,我快的拔下了她的一根頭。

    她見我只是拔她頭,便邊揉著小腦袋邊抱怨著。別說,確實挺可愛的。

    我告別了張雅欣,便回到了家中,由于還是下午,所以我就又復習起了《三清書》,為晚上的一場惡仗做準備。

    也不知道,那個懂得‘七死斂魂’術的人,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為什麼要害那麼多人。但是我現在心中確定的是,我必須要阻止他。

    想到這里,我睜開眼楮,拿起床邊的大瓶礦泉水,心里想著“好酒!”然後就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為了多攢點兒尿,我容易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16 PM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文叔的寶貝

    夜幕漸漸降臨,冬季的哈爾濱略顯蒼涼,街上的殘雪還沒有鏟干淨,此刻就被夕陽鍍上了一層安逸的淡粉色,路上的行人匆匆從我身邊走過,我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而他們又是為誰在忙碌。

    盡管我很早就習慣了這個大城市的感覺,我知道這里是不可能像我家鄉一樣可以目送夕陽落山,但是每到這時我還是會習慣性的抬起頭,望著這片鋼筋水泥的森林。

    身上的羽絨服已經穿了快三年,已經有些不保暖了,一陣涼風吹過,我感覺到脖子很冷,于是拉高了衣領,卻不自覺的想起了那條圍巾,曾經帶給過我短暫的溫暖。那是我在這個寒冷的城市唯一的溫暖記憶。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有雅興想起上面那種詩情畫意略帶傷感的話,但是我現在的這幅打扮確實在詩情畫意不起來,我左拎著好幾個塑料袋,里面是剛才在袁大叔面館里買的大叔的拿手菜,而右手則拎著一個一升裝百事可樂的瓶子。

    里面是我攢了一天的二十多年陳釀童子尿。

    這幅模樣實在無法多愁善感,由于是心里作用,拿著尿瓶子走在街上,路邊的行人擦肩而過,我老是擔心會出什麼破綻,于是我只能低著頭迅的往福澤堂的方向走去,此時我竟然有些覺得自己猥瑣。

    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特賤,人家都要結婚了我還管她個球,但是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依然執著的像個不懂事的小屁孩一樣,願意輕易的為她付出性命。

    唉,走一步說一步吧,只要自己心里不後悔,只要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行了。

    我安慰著自己。

    終于,福澤堂就在眼前了,我推門進屋,終于暖和了過來,文叔這老家伙依然在歡樂鬥地主,我挺佩服他的,玩兒的臭不說,歡樂豆輸光了就又重新申請QQ,然後繼續投入戰鬥,似乎還樂此不疲。

    我和他打招呼︰“文叔,我來啦,咱們等會兒就開整吧。”

    文叔見我來了,便和我說︰“小非啊,咋才來呢,都快餓死你大爺我了。咱現在就開撮吧,還等啥呢?”

    我進門時順手把那瓶子童子尿放在了門後,因為我怕我一個不注意,這老眼昏花的文叔再把它當成冰紅茶,要是被他喝上一口的話,估計我這工作也就泡湯了。

    我不敢直接告訴他林叔的徒弟也來吃飯,看來要是說服這老家伙就必須要用點兒手段,好在我知道文叔的脾胃,我想著,看我這知名的老中醫怎麼給他下藥。

    把菜放到前面的收銀台上,我走到他身邊跟他說︰“我說文叔啊,你說對面的那個林叔上次在醫院里這麼擠兌咱們,咱們是不是得還他點兒顏色啊?”

    文叔一聽林叔這兩個字,臉色頓時變了,他哼了一聲問我︰“提那老x干啥,嗎的,這老x以前就和我作對,一想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的表情正是我想要的,于是我便和他說︰“那啥,文叔,我想到一個點子,既能你出氣,又能不損你老的面子。”

    文叔轉頭看著我,說︰“啥點子啊,說來聽聽。”

    我跟他說︰“他不是有個腦袋缺根筋徒弟麼?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咱把他也叫來,你想啊,如果對面的那老x知道了自己的徒弟竟然和咱們一起吃飯,他不得氣抽過去?而且說起來也好聽,您不計前嫌,還請他徒弟吃飯。”

    文叔聽我說完後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對呀,你說我怎麼就沒想到這招呢?小非行!行啊!腦袋夠好使,哈哈,這明後天如果傳到那老x耳朵里,一定能氣抽他。”

    眼見著這老神棍中計了,我便和他說︰“那文叔,上次我住院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兒,要來那傻小子的手機號,我出去買啤酒了啊,順便給他打個電話。”

    文叔笑呵呵的說︰“行,去吧去吧,買點兒白的,今天高興,多喝點兒。”

    我點了點頭,轉身出門笑而不語,心想著多買點兒?這正中我的下懷,看我今天不把你灌的人事不省,我都愧對我這哈爾濱第一酒神的名號。

    呸,我是不是和老易呆的時間太長了,怎麼好像也被他傳染了呢?

    去倉買買酒的路上,我給老易打了個電話,問他啥時候能到,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老易說︰“我現在就在去你那邊的車上,東西都準備齊了,就等晚上了。”

    聽到他的話後,我掛斷了電話,心里有了底氣,現在萬事具備,之前東風了。

    拎了兩瓶玉泉方瓶,又讓倉買里的店員幫忙抬了一箱哈爾濱啤酒,便回到了店里,剛把啤酒放下,老易便進門了。

    老易一副奴才樣的和文叔問好,文叔裝著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其實我知道這老神棍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我見老易來了,便從文叔的臥室里搬出桌子,把菜放在桌子上,又拿了杯子打開了酒,我們一老二少便喝了起來。

    酒桌上老易不停的給文叔敬酒,把這老家伙樂的夠嗆,連說好好好,然後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不一會兒酒精便起了作用。我們便都放開了,文叔也跟我們吹起了牛逼,說他年輕的時候怎樣怎樣,見過多少大世面。現在上歲數了折騰不動了,但是還是有幾件厲害的東西的。

    我見他吹的挺嗨,于是便問他︰“文叔,您老有什麼法寶,能不能讓我們這兩個晚輩長長見識?”

    易欣星喝的也有些醉了,竟然不長眼楮的說︰“不對呀,平時我聽我家老板說您沒什麼本事啊?”

    易欣星此話出口,我便覺得大事不好了,這個不長眼楮的東西,就不會順著這老家伙麼?要是把他惹急了把咱倆都攆出去該怎麼辦?

    果然,文叔臉色一下就變了,我怎麼感覺這老家伙跟白無常似的呢,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陽光萬里呢,現在就晴轉多雲了。

    我正想說點啥把話題岔開的時候,文叔打了個酒嗝,對我倆不屑的說︰“你兩個小輩能知道什麼?井底的蛤蟆,能知道多大個天兒啊?別說你大叔我吹,今天就讓你倆長長見識!”

    說完他就回臥室翻箱倒櫃的找著什麼東西,看來他是真喝多了,我心想這個老神棍能有啥好東西啊,他是能翻出七仙女陳寶蓮的肚兜,還是王母娘娘吳君如的尿罐兒啊?

    不一會兒,只見文叔晃蕩晃蕩的回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子,大概有四十厘米。看上去好像是紅木做的,挺沉實的樣子,他把木匣往桌子上一放,得意的說︰“別說你大叔我沒寶貝,今天就讓你倆看看,什麼是真家伙。”

    我望著那木匣子,心里想著,里面裝的會是什麼?不會是人參什麼的吧,但是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文叔要有這麼大的人參的話,他就不用再騙什麼人了,早賣掉巨參後移民海外泡洋妞兒去了。

    文叔見我倆都挺好奇的,就把那木匣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件東西,望著這物件,我頓時眼前一亮。

    他大爺的,這不是銅錢劍麼?

    我聽九叔說過,銅錢劍又名‘青蚨劍’,乃是用一百零八枚古代銅錢串好成劍,再經加持而成的法器。以前許多有道行的先生都會有一把,借古劍之劍氣和銅錢之靈性,用以披荊斬棘,斬妖除魔,寓意鎮宅,祛邪破煞。

    相傳自古以來,錢這種東西由于流通而進過萬人手的觸摸,所以極具陽氣,所以銅錢劍也有等級之分,越是年代久遠的銅錢,做成的劍靈性就越大。

    九叔跟我說,他的師父景先道人在死前曾經傳過他一把銅錢劍,與尋常銅錢劍不一樣,是一百二十枚‘洪武通寶’所制成,多出來的十二枚分別代表著十二地支,以黑狗血特質的秘藥浸泡過的蠶絲編在一起,無論怎樣拉扯都不會斷,曾經幫助過九叔消滅過不少妖邪,最後九叔和‘魃’困在醫巫閭山山洞之中時,他把銅錢劍丟給了自己的徒弟。

    望著文叔手中的銅錢劍,我眼中頓時放光,咽了口吐沫,要知道這玩意現在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不過這老神棍怎麼看怎麼不著調,難道是假貨?

    于是我便和文叔說︰“文叔,這是啥啊?能不能讓我開開眼?”

    文叔已經醉的差不多了,他呵呵的笑著,把那把銅錢劍遞到了我手里,我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著,沉甸甸的,看樣子好像是有年頭了,不像是假貨,我仔細的查了一下,雖然不像九叔的那把是一百三十枚銅錢,但是也算是正宗的銅錢劍了,一百零八枚‘雍正通寶’編制而成,看電視上來講,這好像是屬于‘五帝錢’吧。貌似是真的,因為我能感覺的到這銅錢劍上仿佛流動著一股陽剛之氣,給人一種特別威嚴的感覺。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家伙啊!

    文叔見我和老易看傻眼了,顯然這是他想要的效果,于是他哈哈大笑的說︰“看傻眼了吧,標準的金錢劍,可是真家伙,家宅闢邪的最好選擇,可不是鬧笑話的。”

    我手中托著這銅錢劍,問問說︰“哎呀文叔,真想不到您還有此等寶物,能不能告訴我這您是從哪兒得來的啊?”

    文叔端著酒杯,‘滋~~’的抿了一口白酒,得意的說︰“要說我真是該著得這件寶物,那大概是五年之前把,我去古玩市場轉悠,讓我遇到一個‘土販子’,從他的手里我看到了這把劍,那傻貨好像是第一次干這買賣,慌慌張張的,我就用兩千塊錢買下來了。你說要是沒個真家伙闢邪,我敢干現在這生意麼?”

    我聽明白了,原來這是土貨啊,也不知道是哪個點子正的家伙挖出來的。拿著這把銅錢劍,我怎麼看怎麼喜歡。有它在手,今晚的惡仗就一定會多一分的勝算。也可能是酒精上腦的關系,我此時忽然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了不起!了不起!想不到文叔還有如此寶物,真是我們這些小輩的典範啊!”我慌忙又向文叔敬酒,同時給老易使了個眼色,于是老易也呆頭呆腦的附和著我。

    文叔哈哈大笑,看來我這個馬屁拍的正是力道,使他很是受用,對我倆的敬酒當然是來者不拒,又是三杯酒下肚,看他就有點坐不穩了。

    而這正中我的下懷,我見他有點栽歪了,于是便和他說︰“文叔啊,我先幫你把這寶貝送回去了啊,要是弄壞了可就糟了。”

    文叔現在頭腦不清,他擺了擺手對我說︰“去吧去吧~~,放我床底下的暗格里就行,快點兒回來咱接著喝~~。”

    我便把那銅錢劍裝在了木匣中走到了文叔的臥室,正所謂酒壯慫人膽,我心里想著︰這等寶物給文叔那老神棍用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先不著急放回去,我先借用一個晚上再說,用完再放回去也不遲。

    我見文叔沒有注意這邊,便取出了銅錢劍,但是我怎麼都覺得這好像是偷東西一樣,挺不自在的,于是我又往那木匣子里扔了一個一塊錢的鋼  ,心里想著︰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一塊錢就當我借你銅錢劍的租金吧。

    然後我便在床底櫃里摸到了一個暗格,把那匣子塞了進去。轉身把銅錢劍別再了我後背的褲腰帶上,用衣服擋住了,便裝成沒事兒人一樣的走了回去。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18 PM

第二卷 第八十三章 開壇(上)

    文叔確實喝多了,舌頭直打轉兒,說話都說不利索了,非要給我倆展示下他那失傳已久的《一剪梅》。

    我和老易無奈的聽著那從文叔嘴里飄出來的‘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流氓。’都沒有了言語,我心想俗話說的好,酒品不好,人品自然不好,這話說的還真對,這個老流氓。

    不知不覺中,現在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我們喝了已經快五個小時了,一箱啤酒外加兩瓶白酒差不多都被消滅,我心中有數,我喝了四瓶,真是我的量,還能保持清醒,老易有點兒不行了,這老小子傻實惠,不懂得酒桌上的門道,提酒就干。

    好在他心中也有數,知道自己不行了,借著去衛生間的時候就扣了嗓子眼兒,把那些沒來得及消化的酒全吐了出來。

    結果是只有文叔這老家伙喝了個夠本兒,眼見他坐都坐不穩了,我心中一陣得意,這正是哥們兒我要的效果。

    于是我就跟他說︰“文叔啊,今天咱們也差不多了吧,我扶您回去躺會兒吧。”

    文叔聽完我的話後,用力的擺了擺手,口舌不清的說︰“干啥啊?還,還沒喝夠呢,接,接著喝!我告訴你倆,今,今天都得喝好襖,誰要喝不痛快我跟誰急!”

    說完他又拿起了啤酒,咕咚咚的往杯里倒,結果都倒在了桌子上,看來他喝的真是差不多了,都開始自己搶酒喝了。

    于是我起身把他摻起,然後對他說︰“好好好,文叔啊,酒沒了,我倆這就去買去,我先扶您到床上躺會兒襖。”

    他咋咋呼呼的嚷嚷著︰“快點兒啊~~~等你倆呢~~~。”

    我把他扶到了屋里安頓他躺在床上,把他的鞋給脫了,他一沾床便自己抓起被子蓋上了,嘴里叨咕著一些我聽不清的酒話,我也沒聽清他說的是啥,反正就聽見了他的那句口頭禪。‘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八百‧‧‧‧‧‧’

    之後就聽不清了,我尋思著,八百什麼呢?八百八十塊一張假符麼?這老神棍,都醉成這樣了,還想著騙人。

    我見他已經睡著,便輕手輕腳的從他的抽屜里拿出了倉庫的鑰匙,然後走了出去,老易望著我問︰“睡著了麼?”

    我點了點頭,從後腰抽出了那把銅錢劍,和老易說︰“走吧,時間很充裕,足夠咱倆準備了。”

    老易拿起隨身的背包,我從門後拿了那瓶處男尿,兩人悄悄的走出了店門,我打開了倉庫,摸到了燈的開關,四十瓦昏黃的燈光映亮了倉庫,類似我高中時的畫室那麼大,里面擺滿了各種貨物,從紙牛紙馬到假符,大晚上的,看著那屋子里穿藍衣服的紙人的表情,確實有些滲人,皮笑肉不笑的。

    我倆進入了倉庫中,我反手把鐵門給拉了下來,接著吧里面那張落滿灰塵的供桌挪了出來,然後翻出了幾個大腕和一個香爐擺在了上面,老易從包里拿出了一塑料瓶的雞血,這是他上市場買來的,挺方便,還有一塑料袋兒的糯米,把糯米和雞血各倒在兩個大碗中,然後他問我要朱砂。

    我便用碗從牆角的一個袋子里舀出了一碗通紅的粉末,老易跟我說,把朱砂和雞血攪和在一起,要攪拌均勻,我就照著他說的做了。

    要說起朱砂,這可是個好東西。《抱樸子‧黃白》中有記載︰“朱砂為金,服之升仙者上士也。”自古朱砂就被人們認為是制作仙丹的材料,于是古代的那些皇上們一天天閑的沒事兒做,妄想著長生不老,就雇請了一幫老道,成天好吃好喝的供著,專門為他們煉制仙丹,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朱砂雖然有藥用價值,但是它的毒性也是十分之巨大的。有挺多的皇帝都是被這玩意兒給害死的,就像雍正爺,野史記載,他就是被這種朱砂制成的丹藥給藥翻的。

    不過這東西在道家做法上確實有用,朱砂屬陽性,似烈火,取熊熊燃燒之含義,如果運用得當,還可以幫助人增旺火氣。而且是畫符最常見的顏料,實乃陰陽先生必備之物。

    我用一根小棍兒,把朱砂和雞血調成了粘稠狀,小心的遞給了老易,老易在香爐上插了五只長壽香,然後香爐之後擺了一碗糯米,一碗朱砂,還有一碗朱砂雞血混合的液體。

    接著他又從包里拿出了兩個扎好的小草人兒,看來他這一天沒少忙活,還特意的跑了一趟中藥鋪,買了干艾蒿,扎的草人有模有樣。

    我把那個小紙包從褲兜里掏了出來,小心的打開,把那兩根頭遞給了他。他把那兩根頭埋進草人的體內,然後把草人放在了桌子上。

    做好這一切後,他對我說︰“咱先開眼吧。”

    一提開眼我就楞了,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呢?這真是越忙就越出差錯,昨天的我光想著怎麼要怎麼對付那死替身草人,竟然只畫了六張我的老三樣,卻把我那能開啟冥途的‘丁酉文公開路符’給忘了。

    老易見我這副模樣,就問我︰“忘了畫符了?”

    我焦急的點了點頭,還好我們的民間科學家有辦法,他跟我說︰“沒關系,我有辦法。”

    于是他拿出了他的那盞‘二十四周通明燈’,點著了以後先給自己開了眼,然後又走到我面前,叫我心無雜念啥都別想。

    他用手指沾了沾燈油點在了我的額頭之上,然後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後,他輕喝一聲︰“開!”

    大功告成,他和我說,這能幫我短暫的開啟冥途,效力大概能維持三個時辰。我粗略的算了下,大概到凌晨四點左右,應該夠了。

    一切作罷,他便將小藍燈放在了桌子之上,準備開壇,他告訴我站在後面靜靜的看就行,千萬不要言語。

    我點了點頭,他便走到了供桌之後,先點著了那五根長壽香,然後只見他左手握拳平舉到胸口,右手結劍指放于左手之後。這個造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貌似這就是奇門之術的專用手勢吧。

    只見他莊嚴的念道︰“三奇得使誠堪使,六甲遇之非小補。乙逢犬馬丙鼠猴,六丁玉女騎龍虎。諸邪當道人道苦,逐戰經年苦未休。偶夢天神授符訣,登壇致祭謹虔修。三清在上,弟子玉清門人易欣星以及上清門人崔作非,因除妖乏力,特請祖師賜予神力開得三清壇,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然後他對我說︰“快,誠心念出你的口訣。”

    我不敢耽擱,便上前一步來到桌子前,右手結劍指,念道︰“急急如律令!”

    易欣星聽我念罷口訣後,便用手指抓了幾粒糯米,然後在那個混以朱砂雞血的大碗里涮了涮,又抓著那幾粒粘有朱砂血的米在長壽香上饒了三圈,然後快的彈到了那兩個小草人身上。

    一切作罷,他又結了手勢,然後莊嚴的喝了一聲︰“開!”

    只見那桌子上的兩個小草人,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竟然看的我有些傻眼了,夠邪乎的。

    老易見那兩小草人已經立了起來後,便和我說︰“成啦,按你師父所說,現在只剩下等丑時一到,那‘七死斂命’的替身便會被這兩個小草人給引到這兒來啦,對了,咱們是不是得想個什麼計劃啊。”

    我想著,想個球計劃,到時候那東西一來,直接一塑料瓶尿就往它腦瓜子上招呼。可是要知道這可是關系到那兩個人的生命,我也不敢托大,于是我就問他︰“老易,你有沒有什麼好點子?”

    老易和我說︰“要不然你躲在門旁邊,等它一來你就偷襲它?”

    天!這個民間科學家難道是豬腦子麼?

    我又好氣又好笑的對他說︰“你怎麼知道它就一定會從門進來呢?要知道咱倆的土法對它都一點用沒有,也不知道它能從哪個方向殺進來。對了,你這玩意有沒有什麼忌諱?”

    老易和我說︰“你說的也是‧‧‧要說到忌諱嘛‧‧‧三清壇的替身如果從供桌上掉落的話,或者那五只香燒沒了,這法就破了,那‘七死斂魂’就會再次轉頭而去那大樓,所以等會兒千萬要守住這張桌子,而且要看緊香,如果要燒完了,就要及時更換。”

    我懂了,就是我倒下也不能讓這倆草人倒下。雖然我已經和張雅欣打過招呼了,她倆也不會這麼晚出現在袁氏總部,可是如果今晚不收拾掉那東西的話,後患無窮,要知道那東西的背後,極有可能是一個比我倆要強上好幾倍的懂法之人。

    于是我點了點頭,右手握著沉甸甸的銅錢劍,左手提著同樣沉甸甸的童子尿。望著那桌子上徐徐的青煙,心中想道︰今晚就是斷胳膊斷腿,我也要死死的保護你。他大爺的,來吧。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老易都沒有了什麼言語,各自坐在一邊心里想著自己要保護的人,一邊養神準備這場惡仗的到來。

    幾個小時後,兩點五十五分,我和老易便站了起來,在供桌旁邊背靠背的站著,準備迎接隨時到來的危險,老易剛才也從包里掏出了一小瓶尿,比我這百事可樂的瓶子要小上一圈兒,我望著他那瓶,又看了我這瓶,心里想著,看來這家伙這兩天上火。

    我的手機三點的時候,鬧鐘準時響了,我馬上關掉鬧鐘,然後提起十二分的戒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還是出奇的安靜。只有那倉庫古舊的燈泡不時出滋滋的聲音。

    已經三點零五了,還是沒有什麼狀況,老易問我︰“怎麼回事兒‧‧我記得那東西好像是很準時的啊。”

    我剛想回答他,忽然覺得脖頸子上一涼,好像有什麼液體滴在了上面。好像是棚頂漏水的感覺,可要知道這是一樓的倉庫,怎麼可能漏水!

    我全身馬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條件反射般的抬頭一看。

    來了!!他大爺的!!!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19 PM

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開壇(下)

    之前我曾經提到了我最怕的是什麼,是黑暗,其實我還少說了一樣我最害怕的,我相信也是很多人都還怕的。

    那就是驚嚇,忽然的驚嚇。

    我一抬頭,盡管我早有準備,但是還不自覺的出了一聲驚叫,不知什麼時候,我和老易的頭上竟然吊著兩個‘人’。

    說是‘人’,其實用鬼來比喻反而更加的恰當,天花板上也不知什麼時候垂下了兩根繩子,繩子上是兩個上吊的小女孩兒。看上去能有個七八歲的樣子,身著一身已經泛黃的白衣,脖子被上吊繩勒的緊緊的,幾乎快被勒成了兩截兒,圓圓的小臉一副紫茄子色,眼楮掙的大大的俯視著我倆,表情確是在笑。伸出來的小舌頭略顯蒼白。一想到剛才滴在我衣領里的竟然是它倆的口水,我就一陣惡心。

    我和老易連忙退到一邊抬頭望著他倆,我心想不對呀,怎麼不是那個大腦袋的?怎麼換鬼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所謂‘七死斂魂’,就是用七種不同的草人為媒,每個草人代表的都是不同的死法。所以草人的形態也就因死法而異了。而那天來的這兩個小鬼,便是最後一句的死法‘雙生並蒂必死無疑’的替身了。

    其實這一點當時我就已經想到了,只是我當時驚魂未定,只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要說那個大頭女鬼給我的是血腥般的恐懼的話,那麼這倆小崽子的忽然出現卻是給我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畢竟大半夜的,誰頭上要是出現倆上吊的小孩的話,估計都是我這表情。

    只見它倆‘嘻嘻嘻’的笑了下後,就直接飄到了我倆的面前,剛才由于我是仰視,所以沒有看清它倆的長相,現在一看,他大爺的,沒想到還是雙胞胎!

    它倆雖然落了地,但是脖子上的繩子卻並沒有脫落,仍然像是捆麻袋一樣的勒在它倆的脖子上。我和老易看著眼里惡心在心中。這倆小牲口的扮相實在是太寒顫了,比那無常老爺還要惡心人。

    我心中暗罵道,他大爺的,那個幕後的凶手到底是何許人也啊,怎麼這麼陰損毒辣的招數都忍心使出來,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和老易的心理極限,整個一練膽兒。

    但是此時那還容得我多想,我慌忙一把拽開了瓶蓋兒,左手拿著裝尿的瓶子對著那倆小畜生就是一輪,尿液從瓶口而出,甩出了一條弧線。

    不得不說,我這招確實有些惡心人,但是惡心鬼惡心,埋汰歸埋汰。此刻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哪知道那倆小畜生的身手竟然出奇的靈活,它倆向上一跳便躲開了我的潑尿攻擊,身後的老易把握機會也舉起了礦泉水瓶,往浮在空中的那倆小東西甩了一槍。

    這一系列的動作完全是在一瞬間完成的,但是那倆小東西好像跟打了雞血一樣,竟然完全不受慣性的牽制,老易的‘子彈’馬上要濺到它們身上時,它們竟然又猛然的往下一沉,又躲開了。

    悲劇生了,由于老易太過緊張,竟然一下子就甩出了半瓶‘子彈’,由于甩出的‘子彈’是呈線性的,而我又站在他前面,那兩個小鬼躲開了,可我卻不幸中彈了,我清楚的感覺,右邊的肩膀上被濺到了一些。

    這給我惡心的!我哭的心都有了。

    正當我一愣的時候,悲劇卻又生了,那倆小畜生連續兩次躲開我倆的惡心攻擊後,剛一落地,其中一個就把脖子上的上吊繩一甩,只見一瞬間,那上吊繩的另一頭便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由于驚嚇,我抓著瓶子的左手竟然不自覺的松開了,那大瓶子摔到了地上,還剩大半瓶的童子尿宣告報廢。

    完了!!

    還沒來得及給我掙脫的時間,我就感覺到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將我的脖子勒的死死的,那小畜生見我中招了,一收手便將我往它倆的方向拉了過去。

    被人用繩子累住脖子並且拖著走是什麼感覺?我現在的確領教到了,確實不好受,簡直生不如死。

    情急之下我只能伸出左手緊緊的拽著拿繩子,然後拼命的往回拉,但是別看那倆小東西,小是小,力道卻真不少,眼見著我支持不住的時候,身後的老易一個箭步就沖了了上去,對著那倆小畜生一使勁兒又甩出了小半瓶尿液。

    可是那倆小畜生哪能這麼容易中招啊,只見它倆‘嘻嘻’的笑著,仿佛把這當成了某種游戲。它倆各自閃到了一邊。又沒澆到它倆。

    要知道,它倆可以不受慣性的影響,可是我卻不行啊!那拽著我脖子的小畜生一閃到一邊後,繩子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差點沒把我脖子勒折了,我不自居的被她往前拉去,身邊的老易來不及拉我,他大喊道︰“小非!!!”

    眼見著那小畜生一手拉著繩子,一手平伸,五只鋒利的指甲已經伸了出來,很顯然它是想給我來一個串糖葫蘆。

    說時遲,那是快,我也來不及多想,看著撲街就在眼前,我握著銅錢劍的右手就勢向砍去。

    嗎的!想殺老子,沒那麼容易。我就是死也不能這麼容易的讓你擺平!

    也不知道這玩意對它管不管用,但是我已經顧及不了許多了,由于我的手比它的手要長,所以在它的指甲刺入我的小腹之前,我的銅錢劍就先輪到了它的身上。

    老天保佑!!這符咒都對它無效的‘七死草人’我的銅錢劍輪到了它的身上竟然真的起了作用!

    只聽“啪!”的一聲,它隨著尖叫竟然應聲倒地!緊勒著我脖子的上吊繩也隨著松開了。

    我心中大喜,想不到這玩意真的這麼好用!!

    可是為什麼符咒之術都對付不了的‘七死草人’,銅錢劍打在它身上卻會起作用呢?原來,符咒之術乃是專門對付陰靈鬼怪的咒符,所以對付這種受人控制的草人沒有作用,而我那時手中的銅錢劍卻是經過萬人之手的觸踫,而且竄成劍型,劍帶煞氣,錢帶陽氣,二者合一,只要是稍微有一絲邪氣的東西都會被它所傷。

    老易見我脫困後也大喜,不敢再有猶豫,便手持著僅剩一點尿的空瓶子慢慢的逼近另外的一個小雜碎。

    而我,左手摸著脖子,上面已經被勒出了痕跡,火辣辣的生疼,我可憐的脖子,難道它也跟我一起五弊三缺了麼?

    望著那被我打趴下的小畜生,我心中惡狠狠的想道︰嗎的,終于讓我放倒了,如果現在不趁你病要你命,痛打你這落水狗的話,那還是哥們兒我的性格了麼??

    我要是治不好你,我都不是婦科病專家!!

    于是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又舉起了銅錢劍,嘴里喊了一句︰“去你大爺的!!!!”

    然後就甩起了銅錢劍在它的身上一頓猛抽!!打的我這個痛快,望著它在地上‘哇哇哇’的叫喚,這些天我受的這些悶氣頓時煙消雲散,實在是出了一口惡氣!

    可是我現,不管我怎麼打它,打多少下,它就是不死,只是不停的抱著頭在地上四處翻滾。

    看來,要徹底的破了這‘七死草人’還得用尿才行。

    就在我打的肩膀都有點酸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老易的叫聲,我回頭一看,不好!他怎麼也中招了呢?

    只見他脖子上也被套了繩子,而手中的礦泉水瓶子也掉落在了地上,此時正在拼命的和那個小雜碎撕扯著,那小雜碎的指甲已經劃破了他的羽絨服。

    我眼見不好,慌忙丟下地上那個正打滾的小畜生,猛沖兩步對著那個馬上要把老易弄死的小雜碎的肩膀上就是一家伙。

    它倆好像是姐倆吧,反正長的都一模一樣,我也就分不清誰是誰了,反正在我眼里,一個被稱作了小畜生,另一個就當然是小雜碎了。

    一銅錢劍輪在了它的肩膀上,它就和它的好姐妹一樣,慘叫一聲後倒在了地上。繩子松開後老易邊揉著脖子邊對我焦急的說︰“咋整啊小非!!沒尿了啊!!”

    廢話!!我當然知道沒尿了,現在把它倆打翻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這可怎麼辦呢?我邊不停的抽打這地上的這小雜碎邊想著。

    老易說在旁邊幫不上忙,他著急的不行,連聲問我︰“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此時的我已經是滿頭大汗,心里想著這樣不是辦法啊,照這麼輪下去,用不了多久,這銅錢劍上的粗紅繩絕對會被我輪斷,而且前有狼後有虎,身後那個小畜生大概一會兒就能恢復元氣,到時候劍斷的時候,也就是我倆的死期了。

    我腦袋里不停的想著,怎麼辦?怎麼辦?這整個一藍貓淘氣三千問,我腦子本來就不怎麼好使,越著急越想不出辦法,這大半夜的,上哪兒在倒騰尿去啊?難道要現尿麼?

    等等,現尿??對啊!!這玩意又不是啥廠家生產的,這屬于自己就能成產的東西啊!!

    想到這里,我大喜,慌忙對這老易喊道︰“老易!!快,脫褲子,拿尿呲它!!!”

    旁邊的老易聽愣了,它好像一時間蒙住了,沒反應過來,他焦急的問我︰“啥?啥??”

    我大罵道︰“快點!!大哥!!我是叫你往它身上尿尿,澆死這個小雜碎!!”

    老易聽我這麼說,猛然明白了,現在情勢緊急,而且大家又都是男人,于是他便慌張的脫下褲子,掏出家伙對著地上的那個小雜碎。

    而我還在不停的用銅錢劍抽打著它,不能給它任何機會,可是在我又抽了五六下後,竟然還沒見老易尿出來,于是我慌忙的對他說︰“大哥!!你還等啥呢啊!!!快尿啊!!!”

    只見老易顫抖的望著地上的那個小雜碎那副紫茄子臉,略帶哭腔的對我喊著︰“我他嗎尿不出來啊!!!”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20 PM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破法

    其實也不怪老易,現在這此情此景,放誰身上都會尿不出來,畢竟地上這小雜碎長的實在是太惡心了,要說尿出來,也是被嚇尿出來的。

    只見老易現在哆哆嗦嗦的對著地上這位,大臉已經被憋的通紅,其實他也著急,畢竟這關系到我倆和董珊珊張雅欣加一起,四條人的性命,可不是鬧笑話的。

    越急就越急,我感覺到他好像都要哭出來了,我見這樣也不是辦法,只好對他講︰“老易!!別管它!!它其實就是個破草人!你要是尿不出來的話就把眼楮閉上!!閉上就好了!!”

    老易聽罷我的話後,慌忙點頭,現在的他沒了主張,于是馬上把眼楮緊閉,滿頭大汗的提氣。準備放水。

    偏偏地上這位竟然這麼不長眼楮,它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兒,嗷嗷直叫喚,慘烈的叫聲鑽進了老易的耳朵里,他張開眼楮,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他對我喊著︰“草,老崔!!別讓它叫喚行不行!!!要不然我真的尿不出來!!”

    由于當時我的精神也高度緊張,聽完他說的話後,我條件反射的又對著地上的那小雜碎一陣猛輪,邊輪邊喊道︰“去你大爺的!!!別他媽叫喚!!!”

    可是那小雜碎哪能聽我的啊,被銅錢劍更加用力的抽打著,從它的嘴中竟讓出了更加慘烈的叫聲。

    見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于是我起身對老易喊道︰“老易!!你來拿這銅錢劍!!我尿!!嗎的!!我就不信我澆不死它!!!”

    老易見我說出這話後,仿佛跟獲救了一樣,他不住的點頭,正當我要把銅錢劍遞給他時。忽然聽到‘噗’的一聲,我感覺到左邊的大腿處一涼,下意識的低頭看去。頓時嚇的我魂飛魄散。

    那剛才被我抽的四處打滾的小畜生爬到了我的身後,五只長長的指甲穿透了我的左腿,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小畜生猛然一抽手,鮮血便如開閘一般的從那五個血窟窿中不斷涌出。一眨眼的功夫,我的褲子就已經被血給染紅了。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頓時感覺到全身一麻,好像被電到一樣,然是一瞬間,這種感覺就被一種難以形容的疼痛感代替,疼的我大聲的喊了出來︰“啊!!!!!”

    腿上的劇烈疼痛讓我不自覺的蹲了下來,但是我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心中猛然的生起了一股無名之火,我去他二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慫?為什麼每次干這種事兒的時候都要受傷呢?

    就我這德行的,還能保護的了睡?

    我不甘心!!!

    于是我一咬牙,在蹲下的同時,輪圓了銅錢劍回身就是一下子!直接將傷我的小畜生打飛,那小畜生摔在了倉庫的牆壁上。而我身邊卻出了一陣極其慘烈的叫聲,我回頭一看。

    只見老易望著我那血肉模糊的左腿,他見我受到了如此的傷,竟然嚇得不自覺的尿了出來,那尿液不偏不倚的澆在了那小雜碎的身上,只見它全身直冒白煙,淒慘的叫著,仿佛不是被尿澆了,而是被硫酸澆了一樣。

    不多時,‘啪’的一聲,只見那小雜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草人躺在地上。

    我坐在地上,右手持劍,左手緊捂著那傷口,心里想著好在將錯就錯,干掉了一個。只是讓老易尿出來的代價也太大了,我的腿都讓那小畜生捅穿了,還好它由于手小,那五個窟窿不算很大。但是這疼痛感還真的形容不上來,恐怕被刀扎穿也就是這中感覺吧,我的左腿不自覺的顫抖,好似只有這疼痛屬于我,而這腿卻已經不屬于我了一般。

    我緊咬著牙,現在我才明白,原來疼痛真的可以讓人滿頭大汗。

    老易迅的提著褲子,把自己的襯衣袖子整個扯了下來,緊緊的纏著我的腿。可是我知道,現在可不是干這種事兒的時候,于是我伸手就把那銅錢劍遞給老易,咬著牙對他說︰“別管我!!先把那小畜生干了!!!”

    那摔在牆上的小畜生此時又站了起來,它並沒有因為死掉了一個同伴而害怕,顯然是一副傀儡的表情。它對著我倆“嘻嘻嘻”的笑著,仿佛隨時都能攻過來一般。

    此時的我已經是半殘廢,完全沒有了戰鬥力,就只能靠老易了,老易從我的手里接過了銅錢劍。此時的他顯然很生氣,因為我受到了如此的重傷,只見他一副要和那小畜生拼命的表情,對我說︰“等著,哥給你報仇!”

    老易殺氣騰騰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他是動了真怒了,雖然我倆加一起也沒認識幾個月,但是這幾個月里我倆卻有了過命的交情,望著他這副模樣,我挺感動的,同時也稍微的放心下來,我對他小聲的說︰“那邊的地上,有我剛才掉的尿瓶,灑了一地,你只要想辦法把它打倒在那邊就行。”

    他點了點頭,然後快跑了兩步就拿著銅錢劍向著那小畜生砍去,顯然,那小畜生已經知道了這把劍的威力,看來它也不敢托大,幾見它又出了那惡心的“嘻嘻嘻”笑聲,然後猛然的跳起,倒立在了天花板上。

    我心想完了!這小畜生好像是看出來了唯一對它有危害的只有那把銅錢劍,而我和老易在它的眼中本身就是廢柴,所以它只有躲得開那把劍就好了。要知道老易的度絕對不可能有它快。

    想到這里我慌忙對老易大喊道︰“老易!!快!!別給它反擊的機會!!追著它打!!”

    而這時,那個小畜生已經迅的像老易撲了過去,老易見它迎面而來。就用盡了全力對著它的腦袋披了下去,可是哪知道那小畜生竟然玩兒陰的,它以極快的度往旁邊一躲,快的就閃到了老易的身後牆角處,脖子上的上吊繩一甩就套住了老易的脖子。

    只見它一使勁兒,老易的臉色就迅的變成了紫色。完了!!照這樣下去,老易會被它把脖子勒斷的!!

    而現在的我坐在地上根本就動不了,只能對這老易大喊︰“老易!!快!!拿銅錢劍扔它!!!”

    老易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反手把那銅錢劍用力的像那小畜生丟去。要說狗急跳牆,人急了勁兒也不小,這話真對,馬上就要撲街了的老易,狠命甩出去的銅錢劍正中那小畜生的胸口。

    只打的它慘叫一聲,繩子又松開了。老易此時有些紅了眼,他喘了幾口氣候迅的沖上前去撿起了地上的銅錢劍就對著它一頓黑社會式的毒打。

    此時我見老易已經掌控了局面,也就顧不上腿傷了,坐在地上給他加油︰“打得好!!給我往死里打!!!”

    老易一聲不吭的反復毆打著地上的那個小畜生,仿佛對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其實我能理解他,因為老易這個人是十分重情義之人,而且他還不像我這般的優柔寡斷,對待妖怪從來都是全力以赴的。

    我正想跟老易說,讓他把那小畜生往地上的那灘尿上打的時候,悲劇竟然又生了,只見老易輪圓了銅錢劍用盡全力的再次抽在那小畜生身上時,由于用力過猛,竟然把竄銅錢劍的繩子給弄斷了,霎時間,銅錢叮叮當當的散了一地。

    老易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嘴巴半張,不停的顫抖,這回可真完了。我倆一定會被干掉的,想到這里我竟然有些苦笑,***,我可不想就這麼死啊!就是死,我也不想就這麼客死異鄉啊,明後天我和老易的屍體被人現後會怎麼處理呢?當我倆是自殺麼?我可不想就這麼和老易一起去領車票啊!

    那小畜生好像也知道了現在的風水又輪流轉了,現在它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顧忌,于是它掙扎著起身,又開始“嘻嘻嘻嘻”的笑著。聽在耳朵里,就好像是索魂的鐘聲一般。

    老易慌忙退了幾本,擋在了我的身前。這讓我一陣感動,我想著,好兄弟,即使是我死也不會讓你死的!

    因為我還有一個辦法。

    那小畜生好像成心要耍弄我倆一番才殺我倆一般,只見它邁著小步,一跳一跳的往我倆這里蹦了過來,存心是想讓我倆在死之前充滿恐懼。而我倆也確實害怕極了,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面對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我此刻卻只想說四個字。

    他大爺的!!

    可是它走了兩步後竟然停住了,然後轉頭望向了供桌。

    供桌?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糟了,不會是香燒完了吧??

    我和老易也跟著望去,果然,那供桌之上,香爐之中的長壽香已經燃燒殆盡,法破了,那兩個替身草人已經倒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我和老易的心,猛然間就好像落入了井底,完了,這可要我倆如何是好啊!!

    只見那小畜生又轉過頭,望著我倆出了陰森的冷笑。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3:21 PM

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不顧一切

    我知道死亡是什麼感覺,是陰市里的陰冷絕望,是半步多中對以後未知的彷徨,是女鬼對這世上它所愛的人流的最後一滴眼淚,是夜狐對命運低頭而踏上的最後旅程。

    我知道等死是什麼感覺,是當我後背受到重傷時在雪地中的掙扎,是吸入陰氣後對腸穿肚爛的恐懼,是翻來覆去的被掐著脖子,是看著眼前的小雜碎慢慢走近我和老易兩人的最後一段距離。

    那個小畜生轉過身慢慢的走向我倆,紫茄子色的臉上充滿的不屑,我很驚訝,為什麼一個傀儡也會有如此的表情,仿佛我和老易現在已經是菜板子上的白條雞一般,等它宰割。

    可是坐以待斃是哥們兒我的性格麼?我笑了,日你祖宗的,老子就是去領車票也只能是我自己去,死也要把你帶走。

    我把手伸進褲兜,那里有我的最後王牌。

    來吧,小雜碎,到你大爺我身邊來,然後咱爺倆一起上路!

    正當我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時,那個小雜碎的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然後竟然迅的穿過了大鐵門跑了。留下我和老易兩個人在倉庫中呆。

    倉庫又恢復了平靜,我和老易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享受這短暫的劫後重生。

    它為啥沒有把我倆放倒?按常理來說這不合邏輯啊,這想法雖然有些犯賤,但是事實上卻是如此,為啥萬里長征都走過來了,就差這一得瑟了?

    難道?

    我回頭望了望那已近破了法的三清壇,難道那個幕後主使的雜碎現這是一個騙局了?我靠,他不會又要去找董珊珊和張雅欣了吧!

    好在那東西只能在袁氏大樓里害人,這麼晚了,而且我又和張雅欣說過,不讓它倆接近大樓,所以我暫時放下了心,走一步說一步吧,最起碼現在把命保住了,就是受的傷有點兒重,看來又要去醫院了。現在放倒了一個,剩下的那個,就交給老易吧。

    因為我是實在受不了了,剛覺得安全下來,腿上就又開始火急火燎的疼,由于剛才十分緊張,全身都大汗淋灕,全身當然也包括大腿,汗水浸入傷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大爺的。

    我虛弱的對老易說︰“易哥,看來它是識破咱倆布的局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去袁氏大樓了,麻煩你把這兒收拾收拾,把那些銅錢撿撿。”

    說到銅錢我腦袋就大了,如果文叔知道我偷了他的銅錢劍並且還給弄零碎了,他會殺了我的。我心中一陣苦笑,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看來只能讓老易盡快的重新把它竄好後,再找機會放回去了。

    老易點了點頭,起身開始收拾這被弄的滿是尿味和血味兒的倉庫,我坐在地上,傷口的血似乎流的少了一些,但是我還是有些頭暈,他大爺的,頭一次流這麼多血,看著真滲人。

    望著老易正在收拾倉庫,我心里還是有些放不下,于是我就掏出了手機,想打給張雅欣再確定一下,現在也許她正在睡覺吧,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多時,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張雅欣好像還沒睡醒的聲音,她對我說︰“崔哥,什麼事兒啊。”

    我現在說話都虛,看來確實有些到極限了,我就問她︰“抱歉,我這邊‧‧‧沒搞定,你‧‧‧現在在家吧,還有你那個姓董的同事,告訴她‧‧‧‧這兩天最好請假,因為不安全。”

    張雅欣那邊好像沉默了,電話那邊的她好像帶著歉意般,對我說︰“對不起,崔哥‧‧‧‧其實‧‧‧董珊珊現在已經在公司加班了。”

    啥???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可能吧!!不知道為什麼,我全身竟然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更加顫抖的是我的聲音,我問他︰“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張雅欣在電話那邊對我說︰“對不起‧‧‧崔哥,我和她說了,這兩天公司不太平,讓她下班後就早點回家,可是她不聽,而且今天偏偏趕上她加班,她就叫他男朋友跟她一起作伴了。我怕你‧‧‧‧我怕你會擔心‧‧‧所以就沒有通知你。”

    我忽然感覺到天好像塌了,也不管大腿上的傷口了,猛然站了起來,對著電話大喊道︰“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她的!!!!!”

    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對女人火,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電話那邊的張雅欣顯然被我這一嗓子給嚇到了,可能在她的印象中,我這個老實人從來就沒有過如此生氣的時候,她竟然好像哭了,對我哽咽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恐懼,氣憤,絕望同時襲來,沖昏了我的頭腦,讓我有些站不穩了,我對著電話喊道︰“對不起有個屁用!!!”

    我掛斷了電話,竟然有些眩暈的感覺,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她隨時都會有危險,這代表著我將永遠的與她陰陽兩隔。

    不!!!

    老易聽見我的喊聲,他回頭見我竟然站了起來,就連忙的跑過來扶住我,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岔頭了。

    我雖然此時的腦袋已經亂成了一團麻,但是我想到這種情況下,不能再把老易牽扯進去了,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對他說︰“董珊珊出事了,我現在要去救她‧對了易哥,我記得那邊的貨架子里還有一把銅錢劍,你快把它找出來,我先出去打車,快!”

    傻頭傻腦的老易一聽我這句話,就慌忙的跟我說︰“不行啊!你現在這身體如果要去的話,那不是送死麼?聽我的!等會我先送你去醫院,然後我自己去就行了!”

    望著老易這副焦急的模樣,我知道現在跟他爭論這些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于是我對他說︰“恩,我知道了,我還能走,爭取時間先去打車,你快點去找吧。找完就出來。”

    老易見我同意了,便點了點頭,轉身去翻那個貨架子,而我則咬著牙拖著那條腿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那道鐵門。

    冷風迎面吹來,頭腦清醒了一點,路邊還亮著路燈,只是沒有了行人,深冬的哈爾濱夜晚,我的那條依然在流血的腿一受冷竟然還冒著熱氣。疼痛不停的刺激著我的神經,每走一步都好像被一把小刀一下一下的扎著。但是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我瘋似的跑到街道中間,這個時間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能遇到幾輛夜班的出租車,忍著疼痛從兜里掏出了煙,放在嘴里,可是顫抖的手卻怎麼也點不著火,嘴里的香煙過濾嘴都快被我咬斷了,最後終于點著了,深吸了一口,煙霧在肺里走了一圈後,被吐了出來。嗆的我直淌眼淚。

    我心中不斷的對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一定還來得及的。老天爺,我求求你,快點來一輛出租車吧!!

    老天這次似乎真的聽見了我的祈禱,我望見遠處真的開來了一輛出租車,望著車上的那個標有‘Taxi’的牌子,我頓時一陣狂喜。

    原來不顧一切的力量是如此強大,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直接在路中間把雙臂平舉,竟然硬生生的講那車攔了下來。

    只見那出租車司機下了車,對我破口大罵道︰“你他嗎瘋了啊!!找死呢‧‧‧‧啊??”

    他那話沒有說完整,臉色馬上就變青了,當時的我已經快到極限了,見他罵我,我瞪了他一眼,然後見他看我的樣子好像很害怕,我仔細一看。真是巧了,這不是上次我去江北郊區時裝鬼嚇唬過的那個倒霉司機麼?

    要說世界說大真大,但是說小卻有真小,沒想到在這小路上又讓我踫到他了,是他的話可就好辦了,由于事情緊急,所以我一聲不吭的打開了車門坐在了後面。

    那司機沒敢上車,顯然他也認出了我,只見他全身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外面冷還是因為害怕。可是我等不了了,我的頭已經開始暈暈的了,這可能就是流了很多血的癥狀吧。

    于是我打開車門對他冷冷的說︰“你要是不上車,我今晚就去你家住!”

    他一聽我這麼說,哪還敢有一點兒猶豫,慌忙連滾帶爬的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他帶著哭腔的對我說︰“爺們兒,咱不帶這麼玩兒的吧,上次不是說好了,我把你帶到地方你以後就不找我了麼?咱倆無冤無仇的,你是不是缺錢啊,明天我一定給你燒點兒,求求你,換個人兒吧。”

    如果上次他還將信將疑的以為我是鬼的話,那這回再次的偶遇則讓他真的確定我就是鬼了,畢竟夜里遇見兩次的幾率簡直少的可憐,而且我現在又是這種造型,下半身還全是血跡。他已經完全的把我當成一個‘串門兒’的了。

    所謂‘串門兒’的,也叫‘投宿’的,是游魂的一種,之前我講過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地過三尺鬼不同,這種‘串門兒’的便是其中之一,它們大多數晚上無家可歸,所以便在路上尋找那些火氣低的人,跟隨其回家,通常沒有什麼危害,只是住上一晚便走,但是也有些賴皮的,會危害這家人,至于怎麼個危害法,這里就不多說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跟大家說明。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也許他說的沒錯,我恐怕離鬼真的不遠了,因為我這次,很有可能就是踏上死途。

    于是我虛弱的對他說︰“你放心吧,這次‧‧‧是最後一次‧‧‧把我拉到袁氏集團的總部‧‧‧‧以後,我就不會再找你了‧‧‧‧要不然‧‧‧‧我成天‧‧去你家串門兒。”

    這個三十多歲的老爺們兒一聽我這話,嚇的馬上就要尿了褲子,他含著眼淚對我喊著︰“別別別!!!咱現在就走,咱現在就走!!!”

    話說完,他一腳油門,計程車就快的向前駛去,這個短暫的小插曲使我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我回頭望了望福澤堂的方向,對不起,老易,我還是要一個人去。因為有一個人在那里,等著我去用性命保護。

    一路上那司機在前座不住顫抖,我在車後座也不住的顫抖,望著車窗外不住倒退的夜景,我忽然覺得哈爾濱的夜晚也是如此的美麗,盡管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了。

    大口的喘氣,車後座的白坐墊已經被我的血染紅了一片,我忽然覺得眼前變的很模糊,就跟蒙上了一層灰塵一樣,試著用手擦了擦,但是沒有用。我忽然覺得很冷,脖子上的勒痕也出了劇烈的疼痛,也許是我的極限快到了吧,我苦笑了一下。

    計程車快的行駛著,我那慢慢空白的腦袋里現在除了董珊珊外,再也沒有別的事物。

    的確,我真的有過放棄的想法,人都是自私的,當然也包括我,雖然分手好幾年了,我承認我依然忘不了她,電腦里的游戲不管刪除了多少,但是koF的模擬器是一直保留的。她的一顰一笑,為我套上圍巾的動作,我們的親吻,她那傷心哭泣的表情。她昨天臨走時在車上回望的眼神,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子里,是的,盡管她馬上要結婚了,盡管我們都知道現在做什麼都沒有結果。但是,我現在才敢真正的面對自己。

    原來,我還是如此的愛她。

    這份感情,幾年了,一直留在我這魂魄受損過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人,只要是活著,就會有希望的。

    我現在還活著,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那張昨天畫好的‘長生木解符’靜靜的呆在那里。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4:56 PM

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只要你沒事
   
       我好像睡著了,仿佛進入了《三清書》中的境界一般,只是那天與地不再有,渾濁而模糊的高山叢林紛紛剝落成一塊一塊,相互踫撞,然後各自消失在各自的方寸之間。

    我想如果就這樣呆著其實也不錯,起碼能暫時的逃脫命運的糾纏,能暫時的躲避死亡,畢竟我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害怕死亡。

    “南無、喝@蚰恰    掛 D餃蕖   o耶,婆盧羯帝。”

    忽然一陣大悲咒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楮一看,原來已經到地方了,那司機師父正滿眼恐懼的望著我,原來車到了地方後,他現我低著腦袋一聲不吭,又不敢叫我,也許是自從上次他遇到我後覺得不吉利,于是在就準備了《大悲咒》的車載cd。所以想趁我沉默的時候放一下,都說這經闢邪,說不定就能擺脫我的糾纏。

    聽著那大悲咒,我清醒了過來,心中苦笑的想著︰大哥,就算你把我當成鬼了,想整死我,但是我求求你,大悲咒別放dJ版的行不?這鼓點兒敲的我這個鬧挺,真是搞不懂了,怎麼會這種版本出現呢?難道是專門為和尚尼姑們準備的麼?

    由于社會和諧,現在很多的出家人早已經跟上了潮流,你別看電視上那演的,一個個痴情怨女或者是殺人魔王看破了紅塵後就前往寺廟落為僧,而且那些寺廟就跟收容所一樣,一定會有一個精瘦精瘦胡子老長的方丈收留他們。

    殊不知,現在這個社會才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所有的事物都已經接近商業化,當然,也有極少數的還保留著傳統,但是起碼都市中的寺廟已經淪落了,現在你想遁入空門的話,沒個大學本科的學歷就免談,什麼收留窮苦世人都是扯淡,寺廟前的乞丐一幫一幫的,但是那些賊和尚看都不看一眼,終日喝酒吃肉,一個個胖的流油,念經時一打嗝都是一股排骨味兒。

    某些地方的和尚儼然已經成為了炙手可熱的職業,守著旅游名勝這塊鐵飯碗,剃個禿子就當是夏天涼快了,更有甚者過上了朝九晚五的幸福生活。電子城內三五成群的年輕和尚買psp3早已經成為了典故,無法想象單靠化齋得化多少年才能化到那幾千塊錢,後來聽說,原來他們也是有底薪有提成的。

    本來這些事是我所不能相信的,但是後來我有天晚上我吃飽了沒事兒干就閑溜達,路過某個寺廟時現,有幾個穿的很潮的禿頭從寺廟的側面鑽了出來,走出了寺廟後都帶上了假,直接扎向了不遠處的kTV。從此我就明白了,原來出家人也是需要夜生活的,于是我就很羨慕這些佛門敗類,想不到他們竟然這麼**,白天念經,晚上就帶著頭套去嗨。

    從那時,我就萌生了一種像落為僧的沖動,他們仿佛已經不是什麼和尚了,是禿子中的霸主。但是有一次和鮑金龍喝酒時他跟我說,聽他的客戶講,現在競爭激烈,已經到了要拉關系找人才能變成那禿子中的霸主,一聽完這話我就楞了,感情有學歷也不行,還得靠人推薦方可看破紅塵啊。

    書回正傳,我聽著那司機戰戰兢兢的放著嗨曲兒,心里不由得好笑,同時面臨死亡的恐懼也減少了一些,人啊,還真是得要笑看人生才對,不要管你下一步是榮華富貴,還是萬丈深淵。

    從衣服里掏出了僅有的一百塊錢。雖然車費根本沒有這麼貴,但是我的血卻弄髒了人家的車座,反正也許以後我也花不上陽間的錢了,就當是給這位老實的倒霉師傅一點補償吧。

    我把錢悄悄的放在了車後座上,然後虛弱的對著那司機講︰“以後別放這玩意兒了,對我沒用,這是和尚和尼姑們聯誼的時候搖頭用的,明白麼?”

    他見大悲咒竟然對我沒起作用,可能是怕我要報復他,此時已經嚇的面無人色,不住的點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打開車門,這條左腿竟然一動就鑽心的疼,褲子竟然都快跟車座黏到了一起,想不到以前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情節竟然真實的生在了我身上。

    下了車後,一陣冷風襲來,好像要把我吹倒的樣子,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所以我就要走下去,哪怕前面是陰市的死途。

    眼見著袁氏大樓就在眼前,我又摸出了根煙叼在嘴里,順手又拿出了手機,現竟然有九個未接來電,全是易欣星打來的,可能他已經現我在騙他了吧。

    對不住了,老易,還是不能把你也牽連進來,你還有任務在身,如果我今天收拾不了那個小雜碎的話,就一定會和董珊珊一起死去,那麼,以後就靠你保護張雅欣了。

    關掉那些來電顯示,看了下時間,我竟然愣住了。

    手機上的時間,清清楚楚的顯示著四點四十九分。

    我擦了擦眼楮,然後再仔細的看去。

    手機上的時間,四點五十分。

    什麼!!!!竟然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不可能啊!晚上不會堵車,從福澤堂到這里最快二十分鐘就到了,為什麼竟然已經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到底在車上睡了多久?

    冷風繼續的吹著,而我真的已經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老易為我開啟的冥途已經關閉了,這意味這現在的董珊珊大概現在已經被害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不爭氣!!為什麼要睡著!!!

    用力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不,這不是真的,我說過要保護她的,我不會讓她死的!!我瘋的向袁氏大樓跑去,不理會跑動的時候傷口裂開而涌出的血,不理會疼痛,不理會眼前只能模糊的看到周圍的事物,不理會刀子一樣的風打到我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冰冷刺骨的感覺。

    一邊奔跑。以前的那短暫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膠片一樣的穿過我的腦海,我感覺到竟然有些窒息的感覺。我極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想起,可是竟然沒有用,那一幕幕依然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出現在我眼前。

    “你看你,這小伙收拾干淨不也挺精神的麼?”

    “你高中時心里只有杜非玉,也沒注意過我呀。”

    “沒人跟你搶,慢點兒吃,別噎著。”

    “你會愛我麼。”

    我不要你死,不要!!我如同瘋了一般,從上次晚上來的員工通道跑進了一樓的大廳,不顧一切的嘶吼著︰

    “董珊珊!!!!!!你在哪兒啊!!!快出來!!!!”

    可是董珊珊卻並沒有出現,被我的喊聲引來的是一群值夜班的保安,保安換人了,已經不是那天的幾個了,他們叫罵道︰“你誰啊!!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怎麼跑進來的!!”

    此時的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些保安身前,對他們喊著︰“董珊珊呢!!!??她在哪里??!!”

    那些保安看見我喘著粗氣,下半身全是血跡,而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對他們喊著莫名其妙的話,都把我當成了瘋子或者精神病。

    那站在前面的保安見我這副瘋模樣,二話不說掏出了警棍對著我就是一下,警棍敲著腦袋上是什麼感覺我終于體會了,我只聽見自己的腦袋“ !”的一聲,但是沒覺得怎麼疼,好像有什麼液體淌了下來,迷住了我的右眼,一片血紅。

    可能是那時的我,已經被焦急和痛苦沖昏了頭腦,我竟然不自主的像那保安撲了過去,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搶下了他的警棍,將他打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那些保安見我還敢還手,連忙一起沖了上來,也不知道是誰,一腳踹中了我的肚子,然後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萬念俱灰的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由于我無法起身,只能在地上嘶啞的不停叫喊︰“董珊珊!!!你在哪兒啊!!!我求求你!!出來啊!!!”

    我求求你,不要死啊。

    我感覺到好幾只腳踩在我身上,不停的踢打著我,全身上下好像已經沒有好地方了,我的臉挨了好幾腳,棉皮鞋踢在上面,迅的腫了起來。

    眼楮已經越來越模糊,連耳朵聽到的東西,都變的喧鬧起來,他們的叫罵我已經要聽不清楚了,我第一次挨打的時候哭了出來,但卻依然不停的喊著。

    一遍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聽到了老易的聲音,好像還有女人的聲音,是那麼的耳熟。然後那些人打我的力氣減輕了,躺在地上的我,吃力的睜開已經腫起來的眼楮,望著我眼前的人,他們的輪廓在我的眼楮里已經模糊不清。

    但是,我卻笑了。因為我看到了,那些穿制服的保安旁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我並不認識,而他旁邊的女人,不是董珊珊還會是誰?

    太好了,現在應該已經五點多了,看來那小雜碎並沒有到這大樓里來,至于它為什麼沒來,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還活著,什麼都不重要了。

    在我模糊的視線里,她的眼中仿佛也帶著淚光,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泣,是因為我麼?算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感覺到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好像有人抱起了我,聽上去是老易的聲音,但是我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董珊珊,我掙扎的對她抬起右手,右手竟然是這麼樣的沉。

    好像出現了幻覺一般,一切又都回到了大學的時候,我想對她說,你怎麼又哭了。

    可是嘴唇卻怎麼也張不開。

    忽然眼前一黑,就像是誰把燈關上了一樣,我就昏睡了過去。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4:58 PM

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是誰救了我

    我,並不是什麼聖人,相反的,我只是一個對未來充滿迷茫的操蛋之人,看不清明天的模樣。等到了明天後依然看不清後天的模樣。

    困惑,救贖,死亡。一直在自相矛盾,仿佛鑽進了一個怪圈一樣,好似有強迫癥的病人,反復的為自己制約一個又一個無理的信條。似乎還樂此不疲。

    夢里的董珊珊對我說,崔作非,你這樣做,值得麼?

    我剛想回答她,就有一條繩子不知道從哪兒伸了下來,套住了她的脖子,我想伸手去救她,可是我現竟然辦不到,我的右手是這麼樣的重,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她被吊了起來,臉慢慢的變成了深紫色,眼珠子好像要被擠爆了出來。臉上滿是血絲,如某種圖騰一般的蔓延開來,她的嘴微笑著吐出了舌頭,似乎在跟我解釋著,這一切不過只是命運對我開的一個玩笑。

    董珊珊死了,誰殺的??!!

    我猛然睜開了眼楮,我醒了,又是她嗎的噩夢。

    眼楮睜開了以後,我才現,現在全身除了要害和手指甲外,沒有不疼的地方,特別是我那條左腿,腦袋上好像還抱著繃帶,疼的我有一種想罵大街的沖動,我去他二大爺的。

    我的胃里好空,想吃東西,抿了抿嘴,現自己的嘴唇干得嚇人,于是我又有了一種想喝水的沖動。一股來甦爾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

    看來又是在醫院里了。

    艱難的轉過頭,望見了老易正在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他正閑著無聊,叼著半截煙正在猶豫著,嘴張開有閉上,看來他還在糾結著上次我倆在病房里藏煙的那招,只見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舌頭一番,就把那煙頭翻進了嘴里。

    剛翻進嘴里,就看他臉色變了,“啊”的一聲,又將那煙頭使勁兒的吐到了地上,看來他還是沒學會,燙著舌頭了,只見他用手使勁兒的扇著舌頭。望著這缺筋少腦的家伙,我無語了,微弱的張開了嘴,對他說︰“喂‧‧‧‧‧”

    他轉過頭望著我,驚喜的說︰“哎呀,醒啦?”

    我本來有很多話想問他的,可是第一句話還是不由自主的說︰“有沒有水和吃的,我要餓死了。”

    老易見我醒了,還要吃的,就知道我沒事了,他連忙把我扶了起來,然後對我說︰“有,想吃啥,我現在就出去給你買。”

    真是見鬼了,怎麼這麼餓,我心里想著,你現在就是給我碗巴豆我都能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我苦笑的對他說︰“紅燒肉,越肥越好,然後再來四大碗米飯,先給我口水喝,我都快渴死了。”

    老易點了點頭,從床下掏出了瓶礦泉水遞了給我,還好,我手沒什麼傷,還能動,老易扶起了我以後就披上羽絨服出去買飯了,留下我咕咚咕咚的喝著水,原來水這東西這麼好喝,我現在才知道。

    喝完了一整瓶礦泉水,我感覺到好多了,雖然全身還是疼,但最起碼恢復了不少精神,我開始回想,我昏過去之前生的事,我和老易干掉了一個小畜生,然後那個倒霉的司機把我拉到了袁氏集團,我睡過頭了,然後跑到了袁氏大樓里,之後好像讓一群保安給揍了。等等,董珊珊呢?

    在我的記憶里,最後好像看見了她沒有什麼事兒,呼,太好了。望著窗外,好像還是上家的那醫院,想不到我不到三個月竟然來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傷重。

    現在好像是上午。我睡了多長時間?

    腦袋里好像還是很亂,就跟堵了塊兒棉花一樣,望著這滿身的傷,看來又上不了班兒了,也不知道怎麼跟文叔解釋才好。

    不一會兒,老易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兒,里面有六個餐盒,兩盒肉四盒飯,我此時也管不上別的東西了,忙狼吞虎咽的吃著。

    活著真好,他大爺的,吃飽了之後,我打了個飽嗝,心想著老子這次又挺過來了,挺好。

    于是我問老易︰“老易,我睡了多久?”

    老易跟我說︰“整整兩天了,你小子可真能胡鬧,竟然騙我,你知道麼?如果我再晚去十分鐘,你會被他們打死的。你也是,為什麼這麼沖動啊?最主要的是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難怪我這麼餓呢,原來已經兩天沒進食兒了,眼楮都要綠了,等等,兩天了?那董珊珊怎麼樣了?

    我慌忙問他。

    他見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嘆了口氣跟我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驚訝的對他說︰“沒事了?不是還有個小雜碎麼?你已經把他放倒了?”

    老易見我如此驚訝,便跟我說出了從那晚我走出倉庫後生的事情。

    原來,那晚老易在貨架子上怎麼翻也沒翻到我說的另一把銅錢劍,他怕我在外面再暈倒,于是就不再找了,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散落銅錢後,便也出了倉庫。哪知道出了倉庫沒幾步他就踩到了一個東西,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草人!而且和那剛才被我倆放倒的那個草人一模一樣,老易大吃一驚,怎麼那小雜碎跑出了倉庫後竟然就變回了原型呢?他忙撿起了那個小草人反復的查看,果然和剛才的那個一模一樣。當時的老易見草人已經破了法,也顧不上太多了,慌忙跑到路上找我,可是當時的我已經在前往袁氏的路上睡著了,他上哪兒找去?

    即使老易再傻,也能想通這道理,他邊暗罵著自己邊慌忙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由于我的手機是來電振動,而且我又睡著了,所以就沒用現。老易著急了,他怕我做出傻事來,就慌忙打車追來,可是他的運氣貌似沒我好,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才打到車,等他追到袁氏的時候,已經開到那些保安正在群毆我了。于是他慌忙推開那些保安。把我送到了醫院。好在我命不該絕,天生的皮厚,所以沒受什麼太重的內傷,只是血流的有點兒多了,所以休克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這是白挨了一頓揍,他大爺的,真窩囊,為啥當時的我出門時就沒現那個小雜碎呢?

    可是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小雜碎出門後就又變回了草人呢?難道是有人在暗地里結果了它?不可能啊,現在這個時代,哪還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干掉一個‘七死草人’?而且還這麼寸,偏偏就是在那個時候?

    難道是那草人自爆?不可能啊,九叔說過,這草人是背後有人操縱的,除非是被干掉,或者是干掉它想干掉的那個人,否則是不會破法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人在暗地里幫助我倆,會是誰呢?想想那時候,除了我和老易以外,離我倆最近的也就只有文叔了。

    難道是文叔?我詫異的想到,但是很快又否決了我這一荒唐的想法,我的腦海里出現了文叔那副猥瑣的模樣,不可能的,那老神棍除了鬥地主外就會吹牛逼,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放倒一個‘七死草人’呢?

    而且那老東西當時已經被我和老易灌的不省人事,正趴在床上做春夢呢,就算他沒醉,打死我也不相信這老東西能有這本事。這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到底救了我們的是誰呢?

    要知道,這可真是救命之恩啊,是他救了董珊珊一命,當然,也是救了我一命,因為當時的我已經有必死的覺悟了。

    心中充滿疑慮的時候,又不禁充滿了感慨,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麼?這真的可以能用神仙顯靈來解釋了。

    算了,還是別想了,本來我腦袋就不靈,想了也不可能想出什麼頭緒來,與其浪費那腦細胞,還不如多問問老易點實際的。

    于是我問他︰“對了,老易,董珊珊和張雅欣怎麼樣了。”

    老易一聽我問他這事兒,竟然好像有些生氣的跟我說︰“你啊,你說我說你點兒啥好?後來我我給張雅欣打電話,她還在哭呢,你說你,有啥氣干嘛要撒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啊,我跟她說你住院了,她大早上的就跑了過來,看到你這死樣子後,竟然又哭了個夠嗆。吶,那邊的花,就是她買的。”

    順著他的手看去,病床旁的桌子上,有一個大花籃,里面插滿了薰衣草和別的一些花,我苦笑的想著,看來自己這次卻是做的有些太過了,沒想到當時情緒激動,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她給罵了,細想想,她根本就沒有錯,唉,看來我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

    沒有理會老易那一臉不屑和醋意,我心里想著,不行,等有個機會真得請她吃頓飯,然後好好的跟她道個歉。

    嗎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有時候比鬼還要難對付。難怪我這麼沒有女人緣兒。

    老易見我一臉的歉意,也就沒再生我的氣,畢竟我倆是過命的好兄弟,他即使生我的氣也只是因為我騙了他,一個人去送死。

    畢竟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後來很久之後我和老易講這句話的時候,老易哼了一聲後,對我說︰“沒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要是動我衣服,我就剁你手足。”

    書歸正傳,老易接著對我說︰“至于那個董珊珊嘛,哎呀,你看,那不是來了麼?”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病房門口此時正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董珊珊,只見她手里提了個果籃,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哪里。

    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我見過,正是我昏倒之前看見的那個,穿著一身黑,黑羽絨服黑褲子黑皮鞋,打眼一看就跟家里有喪事兒似的,看來這便是董珊珊現在的男朋友了,長的還算是英俊,目測個頭大概能有個一米七八吧,比我得高上半頭,人模狗樣的,我心里暗罵道︰他大爺的,個子高有怎樣?電線桿子一個,長得帥又怎樣?又不能當魚丸涮火鍋。

    望著董珊珊,我的心里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自卑了起來,看來這次我真的是有些太沖動了,竟然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情,凌晨三點多跑到她公司大鬧,盡管當時我實在有我的理由,但是我現在要用什麼理由跟她解釋呢?

    我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倒是老易已經迎了上去,對他倆說︰“來啦,真是多虧你倆了,要不是你倆用車拉他來醫院,恐怕他現在已經掛了。”

    那個男人點了點都,很禮貌的對老易說,沒什麼,這是應該的,珊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然後董珊珊和他走了過來,董珊珊把果籃房子那花籃旁,坐在了凳子上,很輕柔的對著他男朋友說︰“我和他說點兒事兒,你先出去一下吧。”

    她男朋友很有風度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病房,老易也很自覺的走了出去,整間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倆。

    曾記得,這樣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恐怕還是大一的時候,我和那黃衣女鬼大戰了一晚,然後累的虛脫了,是董珊珊把我扶到了旅店里。我記得我當時醒來的時候,她正睡在我的身旁。眼中滿是愛憐。

    時間並沒有憐惜我倆,轉眼已經是物是人非,此時的場景多麼想當年,只是我受的傷更重,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我早已經不是那個狗屁不懂的毛頭小子了。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就好像牛皮膠,緊緊的黏住了我的嗓子,使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4:59 PM

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去他大爺的命運

    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她此時的眼中,充滿了復雜的表情,使我捉摸不透。

    她對我說︰“這麼多年了,你好像還是一點都沒變,總是做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事實上我也真的不能夠回答她,盡管我做的一切並沒有任何錯,我從最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造物弄人。

    我忽然覺得我和她仿佛一直是兩個世界的人,盡管我們曾經交集過,然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忽然看的很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只要她沒有出事就好了,也許我只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但是此刻真的已經不是那麼的悲傷了,也許是習慣了吧,經過了那晚後,我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只要她還活著,就好了,一切都似乎無所謂了。

    我想到這里,苦笑著對她說︰“對不起,我那晚喝了很多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聽我這麼說後,嘆了口氣,對我說︰“你確實一點都沒有變。”

    然後她起身,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後,她沒有回頭,好像自言自語的說︰“我現在根本不想結婚,也不可能結婚。”

    她這話是對我說的麼?啥意思?

    沒給我再開口的機會,她便走出了病房。留下我一個人呆,想著她這句話,她為啥要告訴我這個呢?按常理來講,應該只有三個答案。

    a︰她也忘不了我,所以特地告訴我,讓我從那個電線桿子手上把她搶回來。

    B︰她得了一種只要是結婚就會死的病。

    netbsp;   可是後面的那兩個答案怎麼想怎麼不靠譜,但這根本不可能啊,難道老天爺真的開了眼麼?

    我自己開始在病床上胡思亂想了起來,但是卻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有時候我真的挺抱怨我這腦子的,有時候賊靈光,有時候卻蠢的跟吳老二似的。

    算了,愛咋咋地吧,知道她沒事,我這心就放下了,剩下什麼的都是浮雲,誰讓咱是雷鋒的傳人呢,而且九叔跟我講過,只要是破了那個‘七死草人’,這法必定會反噬其主,真正在背地里使壞的那個人,照理來說現在即使是生活還能自理,但是最次也得咯痰帶血絲了。

    不死也得脫層皮,一想到那個背後主使的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大爺的,都是他害的,要是沒有他也不可能有今天這局面。你說你一天天干點兒什麼不好,為啥非要害人呢?難道是看電視看多了對那些反派們心存仰慕?

    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人。這不禁讓我唏噓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敢亂飛了。

    好在哥們兒命不該絕,而你也應該受到了報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害人了。

    只可憐我這一身傷了,老易應該已經跟文叔說了吧,唉,雖然老易剛才已經跟我說把那銅錢劍從新竄好了,但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威力了。真是郁悶。

    好在文叔平時好像都不動那床下的東西,而且那盒子讓我放的好好的,他不會輕易的打開,人不就是這樣麼,往往都會被眼前看到的東西所迷惑。

    殊不知,你看到的也許都是假象,包括董珊珊,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現,其實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沒有錯的。當然了,那次揍了董思哲確實是我有些沖動,但是我卻一點兒也不後悔,和這次一樣。

    很矛盾是麼?我其實自己也這麼想。

    算啦算啦,至少現在還留著一條小命兒,我就別去想了,想得太多實在是太累人,那些負擔都壓得我快喘不上氣了。她已經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我就不要再去打擾了,不管怎樣,以後還是不要再和她有聯系的好,否則就是自尋煩惱。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比起之前的夜狐一家,我已經算是萬幸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盡快的康復,然後繼續去找那個逃跑的女鬼。

    我忽然現,這真是一事沒斷又添一事,本來以為在袁氏大樓能找到那個女鬼的線索什麼的呢,沒想到沒找到不說,還差點兒把命搭進去。

    我越想越生氣,老天爺你總是快吧我玩兒崩潰的時候,又給我一絲希望,而在我要有希望的時候,卻又把我玩兒崩潰。

    去你大爺的老天爺,去你大爺的命運!

    我惡狠狠的想著,忽然現,不知何時起,我似乎變得那麼的優柔寡斷,做什麼事都畏畏尾,這還是我的性格麼?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易回來了,讓我奇怪的是他身後董珊珊現在的男朋友竟然也跟了回來。

    他想干啥?

    老易對我說︰“他說鑰匙落這兒了。”

    我見那小子對我笑了笑,我沒搭理他,開始擺弄手機。他見我完全沒理他,也沒生氣,反而坐在了病床上對我說︰“你好,我叫由夕,董珊珊的男朋友。”

    我抬頭望了望他,問他︰“日本人?”

    他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對我說︰“鞍山人。”

    嗎的,沖他這名字就看的出來他不是啥善類,由夕,還太君呢!難道這廝就是傳說中的中日混血?算了,理他作甚,于是我繼續擺動手機沒有搭理他。

    他見我又沒搭理他,有點沉不住氣了,好像露出了本來的面孔,冷笑了一聲後,對我說︰“董珊珊和我說你倆是老鄉,還是高中同學是麼?聽說你倆關系挺好呀?”

    看他說這兩句話我就差不多知道他是啥人了,典型的小資白領,小肚雞腸,正是我最不屑的品種,跟他說話都浪費我寶貴的吐沫。于是我又沒搭理他,老易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就站起來了。

    那什麼由夕見我有沒搭理他,也沒再生氣,反而對我笑了,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吧。”

    想不到這廝眼力還不錯,他大爺的,我便看了看他,跟他說︰“你想歪了,我倆只是好朋友。”

    顯然,這是他預料的到的,他對著我輕蔑的笑著說︰“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和一個瘋子做朋友,你明白麼?”

    旁邊的老易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剛要開口,我給了他一個眼神,他也就止住了,我又摁了下手機,和他說︰“抱歉,我耳朵受傷了,沒聽清你說的什麼,你是在和我說話麼?能再說一次麼?”

    他有些沉不住了,對我說︰“我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和一個醉漢,瘋子做朋友,你沒聽見麼?我勸你以後還是少聯系他,否則你受的傷會比現在還要重幾倍,你懂麼?”

    我樂了,看來他是見我現在跟半殘廢似的好欺負啊,來這兒跟我放狠話來了,望著他這副嘴臉,怎麼看怎麼像以前玩兒的游戲機《魂鬥羅》第三關的關底,我記得當初我拿散彈槍把它射死了啊,咋今天又蹦出來了呢?

    這什麼由夕見我竟然還笑了,他狠狠的跟我說︰“你笑什麼?”

    “我笑你媽。”

    這回輪到他愣了,他想不到我現在這副身體還敢和身高馬大的他說出這種問候他家人的經典話語。

    他憤怒了,舉起了右手就想往我臉上招呼,可是卻被身後的老易給抓住了,老易就是在不長眼楮,看到了剛才的那幕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他怎麼可能讓我吃虧呢?

    他見老易阻止他,回手就給了老易一下,別看老易平時缺筋少腦,性格開朗,很少脾氣,但是卻被這一下給抽出了火,本來他體格就挺棒的,只見他也不吭聲,舉起了右拳直接就往由夕臉上招呼,咚的一聲,直接就把那由夕的鼻血和眼淚給砸了出來。

    而我則咬牙,忍著劇痛猛然下了床站在了地上,盡管全身就跟刀扎一樣,左腿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但是這都不重要了,他大爺的,如果不給他點顏色,他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楮,要知道,老子和老易成天跟鬼打仗,還會怕你麼?

    你就是再狠,能有鬼狠麼?典型的書呆子,就這樣的不教訓他一下,他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敢起我腦袋上拉屎?

    老子是對女人沒轍,但是對男人我從來就不知道害怕這倆字兒是咋寫!

    我起來的時候,老易已經一個漂亮的跤活兒把這倒霉蛋兒給摔趴下了,一看這就是那種成天坐辦公室的**份子,摔得他上氣不接下氣兒的,我讓老易把他架起來。

    然後伸出了右手緊緊的扣住了他的喉嚨,他大爺的,要知道這招還是跟鬼學的呢。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我,這一招確實很管用,最主要的是我的右手小指甲和刀子一樣的鋒利,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就是一個小口子。

    他被我掐的有些喘不上氣了,不停的掙扎,可是老易卻死死的摁著他,我朝他吐了口吐沫,狠狠的對他說︰“本來我都不搭理你了,你他大爺的怎麼還蹬鼻子上臉呢?真當我怕你?我跟你說,別說我現在欺負你,你要是覺得不服的話,等我好了,咱倆約個地方單練,就你這德行的還學人家恐嚇?你也不照照鏡子,老子當初玩兒命的時候,你丫還不知道在哪兒賣魚蛋呢!”

    那由夕差點兒沒讓我掐的尿了褲子,這點倒不是誇張,因為我真生氣了,把這兩天受到窩囊氣全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我也沒有說大話,因為這幾次和鬼怪妖邪戰鬥,每次都面臨著生死,漸漸的使我的反應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只要是我康復後,就算他再找上一兩個人,我都不怕。

    我終于知道哪些髒東西為啥這麼喜歡掐人的脖子了,因為這樣做確實挺有快感的,我望著這倒霉蛋兒,心中忽然敞亮了一些,我對他說︰“我告訴你,就算你沒來說這些屁話,我也不會再見她的,可是你丫是不是真以為我好欺負啊?給你個機會,道歉!然後滾蛋!”

    一看他就是大城市長大的,沒受過什麼委屈和欺負,現在這情景已經快把他嚇尿褲子了,他只能顫顫巍巍的說︰“對‧‧對不起。”

    “沒聽見!!大點兒聲!!”

    “對不起!!對不起!!”

    我松開了他的脖子,又坐在了床上,老易也放開了他,我跟他說︰“滾吧,要是覺得不痛快以後歡迎隨時都來找我,但是我跟你說過了,我以後不會見董珊珊了,不要把這事兒跟她扯上關系,我說到做到,滾吧。”

    那由夕掙扎著起了身,擦了擦鼻血,惡狠狠的瞪了我倆一眼後,就往門外走去,老易見他還敢瞪我倆,二話不說上去對著他屁股又是一腳。

    “你蹬誰瞪慣了?啊?”

    那雜碎被踹出了門,再也沒進來,老易氣哄哄的走到了床邊,跟我說︰“這也太讓人生氣了,他們懂個屁,要是沒你,董珊珊早死了。老崔啊,你說你多不值。”

    我渾身一陣劇痛。看來剛才掙扎起身還是有很大的壞處啊,老易連忙扶著我躺下了,說實在的,我卻並沒有那麼生氣,畢竟他們只是被自己眼楮所看到的假象所蒙蔽了,如果換成了我,說不定表現比他還要惡劣。

    算啦,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事兒都已經過去了,雖然董珊珊剛才跟我說她不會結婚,雖然我不明白她這話是啥意思,但是,我心里明白,命運的恐怖,我是五弊三缺之人。與其自己找不自在,還不如就這麼算了。

    經過了那晚後,我竟然現自己又成熟了許多的感覺,什麼是勇氣?是哭著求你愛我,還是笑著祝你們幸福?

    無所謂了,其實我早就知道的。我們不是一路人。

    疼的我齜牙咧嘴的,我對老易指著我的胸口,和他說︰“算啦,只要自己的心能過的去就行了,至少我沒有後悔,不是麼?”

    老易顯然沒有我這境界,他氣呼呼的說︰“你就是心太軟,早知道這樣多揍那雜碎幾下好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5:01 PM

第二卷 第九十章 回家之前

    我苦笑著對老易說︰“你別說,要是殺人不犯法,我剛才真整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這有什麼用呢?你現在還沒想明白麼?咱們就是再狂再牛逼,也不過是老天爺的一個棋子兒,咱哥們兒在一起不說虛的,都是五弊三缺之人,這應該就是業障,我逃不掉的,即使再重新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選擇。”

    老易聽我說出此話後,唉了一聲,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跟我說︰“其實我還是挺想不明白的,你為啥不跟那個董珊珊講明白呢?你為她做了這麼多,難道真的只能有這種惡心的結果麼?”

    我跟老易要了根煙,點著了,深吸一口和他說︰“講明白?你當現在是什麼時代啊大哥,漫天都是飛機,滿地都是火車,你認為剛才我跟她說,其實你是被惡鬼盯上了,我其實有特異功能,是降魔伏妖的陰陽先生?就咱倆現在這副造型,你認為誰會相信?”

    老易聽我說完後,沉默了,的確,我們身上的東西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已經不再會被承認了,我們是傳說中的迷信,注定見不得光的,而且剛才已經說過了,人們往往都是被眼前所看到的假象所迷惑,白派的做法已經完全沒有了市場,舉個例子來說,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人的腦門上的黑氣跟鍋底似的,你能上去就和他說︰“哎,哥們兒,你完了,一定被鬼迷了,這樣吧,我跟你回家,救你一命你看如何?”

    被人當做騙子是一定的,鬧不好再揍你一頓,如果你在這個時代想講白派揚光大的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弄不好還會被扣上邪教的帽子,再給你來個跨省啥的。得不償失。

    而文叔那種老藍道就不一樣了,第一點,人家扮相在那兒擺著呢,這玩意就跟演員似的,必須長的就瓷實,打眼一看這老頭兒就一副仙風道骨,而且人家又有正經的營生。嘴皮子還利索。騙那些傻子老百姓當然就一來一來的。

    可我倆呢?二十多歲的小伙兒,長的噶古琉球的,一看就嘴上沒毛辦事兒不牢,誰會相信我倆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呢?人,都會被眼前所看到的東西而蒙蔽了雙眼。這是其一,其實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現在有哪個還會相信有鬼呢?

    看不見的東西都不科學,這就是屬于大多數人的悲劇通病,記得我後來看了一部電影後很是感慨,那部電影的名字叫《第一誡》。里面有一句經典的台詞,那就是︰從前有一個人去深山打獵,他以為這山里除了黑熊外就只有白熊,但後來他還是被熊吃了。為什麼?因為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灰熊。

    等到他們看見灰熊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老易嘆了口氣,和我說︰“唉,你說的也是,看來咱倆是注定見不得光了,那你就不覺得窩火麼?”

    我苦笑的跟他說︰“可能是我天生就這他媽賤命吧,算啦,要是成天窩火我還不得憋死?還是那句話,自己的夢還得自己圓,自己找的罪也得自己受,人啊,有時候特矛盾,道理誰都會講,敞亮話誰都會說,可要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照樣蒙。”

    老易顯然沒有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不過他見我能想的這麼開,就笑道︰“啥也別說了,歸根結底你還是心軟,不適合干咱這行。”

    我聽完這句話後並沒有笑,我很認真的問他︰“如果你的前女友也中了這種邪術,你會救他麼?”

    老易不說話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看來我倆都屬于心軟之人。

    過了一會兒後,他便又嘆了口氣,說道︰“他二大爺的,想不到這年頭想說句實話,都這麼難。”

    我躺在病床上跟他說︰“算啦,這事兒都過去了,就別再瞎尋思了,誰讓咱倆命苦呢,現在還是想想剩下的這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咋找那個缺大德的女鬼才是正事啊。”

    一提那女鬼,老易便又拿出了一副苦瓜臉,畢竟我和他的小命現在還在那個色鬼無常的手里掐著呢。

    想到這里,我倆就又犯起愁來。

    老易因為要照顧我,所以又和林叔請了幾天假,估計這個月是開不了多少錢了,我挺過意不去的,聽他說,他已經幫我跟文叔撒了一個謊。對文叔說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結果又遇到一幫劫道的,揍了我一頓後還把我的腿給扎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這謊言未免也太沒品位了吧,沒到三個月的時間里被劫了兩回,文叔能信麼?

    沒想到文叔還真信了,我醒的那天下午,他就來看我,說我倒霉,竟然這麼短的時間里讓人弄了兩回。

    末了還說了一句︰“哈爾濱的治安有這麼差麼,可能是快過年了吧。”

    文叔跟我說,好好養病,這月不扣你工資,都不容易。

    我心想這老頭還挺講究的,現在這樣的老板還真不好找了,挺讓我感動的,雖然他的鎮店之寶銅錢劍被我倆給弄壞了的事兒,沒敢跟他說。

    那天晚上,我讓老易先回去了,然後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說到底現在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睜開眼楮也是黑,閉上眼楮也是黑。

    算了,就當成一個夢吧。

    這種環境下,就特別容易感慨人生,現在都十二月末了,步入社會也快半年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下場,住了兩回院,弄了一身傷。我記得剛到福澤堂上班兒那會兒,我騙我老爹說我是在一家外企工作的,這次回家我要怎麼解釋啊,在哪個外企工作能弄的一身傷?美國駐哈爾濱拳擊俱樂部嗎?

    唉,郁悶,索性不想了,那些鬧心的事兒都讓他去滾一邊兒去吧。大學的經歷告訴我,如果一個勁兒的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真的會變態的。

    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板兒吧,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別問這一步有多遠。

    好吃好喝的樣了快一個月,我終于又復活了,雖然錢沒少花,還是鮑龍和他媳婦兒給我湊的呢,看來我欠了他們一份情,唉。

    看來我真得加強自己的實力了,不能每次和鬼干架都住院啊,就是我身體受得了,我的錢包也受不了啊!他大爺的住院費,真是太貴了。像我這樣的窮人都快看不起病了。

    而且那些大夫簡直都是妙**心,有一天晚上我上廁所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大夫正在走廊里對一個女患者問寒問暖,最後居然跟李寶庫似的,還看起了手相。而像我這樣的大小伙子,他們往往就是按程序來走個過場後就拉倒。夠禽獸的。

    好在哥們兒我終于康復了,又能跑又能跳的,整理了一下我那疲憊的心情後,便又開始上班了,上班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重新竄好了的銅錢劍放回了原位,好在我感覺那銅錢劍貌似還有威力。

    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還是安安分分的上班吧,至少也要把回家買年貨的錢給掙出來啊,要知道現在的我可不比上學的時候了,基本上已經自立了,這過年回家要是不買點兒啥回去,我這老臉來往哪兒擱?

    至于那個逃跑女鬼,還是一直沒有頭緒,仿佛快過年了,哈爾濱似乎安靜了許多,來福澤堂的客人們都是一些想圖個好兆頭請文叔寫符的,還有就是那些疑神疑鬼的。我現我竟然圓滑了很多,竟然能很自然的配合文叔了,文叔見我表現很好,也就對我拍胸脯說,好好干,等放年假的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這自然是我最想聽的話了。

    二月初,還有個十多天就過年了,文叔給我了兩千塊錢說︰“這是連工資帶紅包,這快過年了,我也要回老家祭祖了,而且這邊也沒啥事兒了,就早點放年假吧,你收拾收拾,然後就走吧,等十五以後回來就行。”

    我拿著那個裝錢的信封,心里滿是對文叔的感激,太好了,這些錢足夠我買體面的年貨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家過年了。而且沒想到的是,居然放這麼長時間的假。

    文叔以前和我說過,他的老家是吉林省梨樹縣的,聽說他好像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那邊應該沒啥親人啊,他祭哪門子的祖?

    算了,想這些沒用的對我也沒啥好處,于是我便仔細的打掃了一下店里,跟文叔拜了個早年後,就閃人了,這哈爾濱雖然好,但是哪兒能比得上故鄉啊。

    于是我沒有先回住的地方,而是先跑到了火車站買票,你說這一要過年,買票的人怎麼這麼多?一進售票大廳我就傻眼了,不是吹,這大廳里最少得排了五千人。太壯觀了也,幾十個售票口前都排了老長的隊伍,我剛進門就開始排了。

    算了,排就排吧,能回家行行,閑的無聊,我開始四處瞎看,看到前邊竟然還有自備干糧來排隊的,不由的贊嘆到這哥們兒真是明白人,都快一個小時了,我也沒往前挪了幾步,而我身後又排了二十多號人。

    這都快中午了,望著那哥們兒吃盒飯吃的這麼嗨,肚子也跟著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我心中暗罵道︰感情這買春運票整個就是一鍛煉身體,腳都要站麻了,他大爺的。

    正當我站的腳跟有點兒不穩的時候,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這號碼不是我那寢室的老大王城的麼?想想已經快小半年兒沒聯系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咋樣了。

    于是我便接了起來,售票大廳太吵了,我堵住一只耳朵,對著電話喊道︰“喂!是老王八麼~,找我啥事兒?”

    ‘老王八’這一雅號,是那次鏡泊湖之旅得來的,以後大家就這麼叫開了,只聽電話那頭罵道︰“老個屁王八,你現在在哪兒呢啊?”

    我說︰“我還在哈爾濱那,你呢?”

    王城在電話那邊說︰“我也在哈爾濱那!晚上有空沒??我要回家了,來陪我喝點兒酒啊??”

    喝酒?這個我喜歡,怎麼說也這老長時間沒見了,于是我對他說︰“好啊,你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晚上打車過去。”

    問了他現在住的地址後,我掛斷了電話,心里想著,買後天晚上的票,鮑金龍和他的媳婦已經先回家過年了,今晚和王城喝點兒,明天再買年貨順便找老易喝點兒,後天回家舒舒服服的呆幾天。挺好。

    我望著前面那依然很長的隊伍想著,這一年終于要過去了,真的是太漫長了。

    可是當時的我卻不知道,竟然喝頓酒都能喝出事兒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5:02 PM

第二卷 第九十一章 打麻將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上著樓梯,要說老王,八樓。這麼說應該不算罵他,應該還有點誇他的成分,俗話說的好,老王八住八樓麼。現在的我上樓確實有點費勁兒,畢竟腿還沒好利索。

    不得不說,他家這小區夠偏的,後面就是大野地了,一到晚上黑洞洞的,不過環境還算挺好,樓下又有晚市又有小公園兒的,來這兒養老準沒錯。

    看來老王是人老心也老了,整日也不知道做什麼,只好來此養老。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問過他的愛好,他最喜歡的就是看春節聯歡晚會和遛鳥。

    好像現在還沒有女朋友,想到這兒我不禁唏噓,要說人啊,真是一個人一個活法,別老往上看,往下看你會活的很快樂。

    別看哥們兒我,二十冒頭了還沒有女朋友,老王八這人二十已經走了一半兒了還終日與毛片為伍呢,和他比,我確實很快樂。

    呼,終于到了,我敲了敲門,大喊道︰“王大哥開門哪,王大哥,快點兒開門哪。”竟然沒有反應。真是郁悶,難道他現在耳朵背到了這種程度麼?

    于是我氣急敗壞的又拍了拍門︰“老王八!趕緊的,你大爺我來了!!”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老王一副猥瑣的表情對我笑道︰“催催催,瞅你來這點兒,我正蹲坑呢。”

    看見了好久沒見的寢室哥們兒,我這心確實很高興,一點拘束都沒有了,不像是在社會,此刻完全的放松了下來,便嬉皮笑臉的走了進屋。

    他這屋挺小的,一個小閣樓,就自己住,看到這兒不禁又感慨上了,他大爺的,什麼世道,難道剛畢業的小老百姓真的只能住這種屋子麼?

    悲劇啊,真是。

    老王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大多都是些熟食之類的,我們這些哥們兒也都不講究,畢竟在一起混了三年。彼此都太了解對方了,就跟兄弟一般,但即使是如此親密的我倆,坐在桌子邊,在開撮之前,我還是十分警惕的問了問他︰“你洗手了麼?”

    老王記性確實有點不好,他一拍大腿︰“哎,我咋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見他又跑到衛生間洗手去了,我邊從燒鴨上撕下一只大腿邊唏噓,時間真的是太可怕了,想不到老王真的老了。

    其實,老王並沒有老。今年他才二十五歲,他洗完手回來,我倆便再也沒什麼顧慮了,白酒先倒上一杯,一口整進去再說話。

    火辣辣的感覺從食道一直走到了胃里,他大爺的,感覺真好。想不到這幾個月受的窩囊氣,今天和老王喝了頓酒後,竟然沖淡不少。

    我們寢室喝酒有個規矩,那就是先來一杯白酒開場,之後再慢慢的喝啤酒,其實這個規矩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那時候成天大吃二喝,基本上寢室里每天都醉,因為我們三一三是有名的流氓寢,不是一路人不進一路門嘛。

    可是大家又都不是特別有錢,一路喝下來,到了月底的時候就都傻眼了,溫飽都成了問題,還想喝酒,咋整,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想出的陰招,說開喝之前先干一杯白酒,這樣再喝啤酒,一混,沒喝多少就醉了。別說,我們這一試,還真挺管用,真省了不少錢。

    我記得那上時候,月底是最恐怖的,要是這個月大家玩兒的都很瘋,到最後只剩下了買酒錢,沒有買菜錢,但是也得喝呀,于是我們幾個人就八仙過海,各自想招兒下酒。

    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我和李小強是屬于干喝型的,一瓶啤酒咕咚咚幾口就下去了,有沒有下酒菜無所謂。可是鮑金龍和王城這倆活寶不行啊,于是鮑金龍就以方便面的湯下酒,這禽獸簡直有特異功能,在寢室的電腦旁,給他一瓶白酒,一碗方便面,能喝一整天,啥事兒沒有。

    後來王城見這招兒不錯,于是他也想學,就也泡了一袋兒方便面,先把面吃了,然後用面湯下酒,可是他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哪有鮑金龍那般的實力?結果就是第二天跟酒精中毒了似的躺了一整天,徹徹底底的老悲劇。

    書歸正傳,我和老王各自消滅了一杯白酒兩瓶啤酒後,就扯開了話匣子,我才知道,原來他現在是在干家裝,成天跑工地,難怪瘦了還黑了。

    老王嘴里嚼著花生米,和我說︰“你說這日子真不抗混,他大爺的,都快一年了,真挺想你們的。”

    我拿起一根鴨骨頭邊剔牙邊說︰“可不是麼,我後天就回家過年了,你啥時候走?”

    老王喝了一口啤酒,和我說︰“快了,也就這兩天了,票現在挺不好買吧。”

    我心想何止不好買,簡直就是一鍛煉身體,便點了點頭,問他︰“對了,咱那些哥們兒現在都咋樣了,我和鮑龍都沒聯系上他們,你知道麼?”

    老王嘿嘿的笑了笑後,對我說︰“別提了,咱們那幾個,這小半年我還真聯系了不少,濤子現在也干我這行兒呢,李小強點兒挺背的,讓人家給坑了。”

    我聽完這話,便問他怎麼回事兒,老王跟我說,前些日子踫到了李子人坐在一排小板凳上,正當李小強納悶兒呢,這時門外風風火火的進來個人兒,一路小跑到講台上,屋子里掌聲雷動。

    只見那個人對著大家漏*點四射的說︰“大家好,我來自某某某地方,我今天來就是要跟大家講一個道理,從前我跟你們一樣‧‧‧‧‧‧‧‧‧‧‧‧‧‧‧‧‧‧”

    當時李小強的臉就變了,他才現,他老鄉這是把他拐來展下線啊。不得不說,李小強的脾氣是我們寢室最爆的,當時他就急了,直接起身抓著他那老鄉衣領就是兩個大耳貼子,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把那老鄉拽到了門外。跟他老鄉說︰“你大爺的,你還有人性沒有,我跟你財來了,你把我當下線了啊?”

    他那老鄉還強詞奪理聲淚俱下的對李小強說︰“強子,我這是幫你啊,你別看現在條件挺苦,可是你只要再展幾個下線,絕對能富起來!我們是分鑽制度的,你可千萬別走啊,就差你一個我就成鑽了。”

    當時李小強就活了,大罵道︰“老子QQ都黃鑽了,能跟你扯這沒用的麼?”說完把他那老鄉一頓胖揍,然後氣呼呼的回到了哈爾濱,其實這事兒對他的打擊挺大的,據說他那老鄉是跟他從小玩兒到大的鐵哥們兒,沒想到現在已經被洗腦了。悲劇。

    我聽王城講完李小強的經歷後,又不禁感慨,真沒想到,李小強這半年里竟然有如此經歷,竟然被人拉去干傳銷了。幸虧他性格在那兒呢,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我感慨的說︰“都說那講課就跟洗腦似的,只要陷進去就完犢子了,很多人都混到睡地板了,還好他跑的快啊。”

    老王和我說︰“可不是麼,現在聽說他已經回家了,回不回來就不知道了。對了,你過的咋樣?”

    聽到老王問我,我又是一陣苦笑,要說我干的,簡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兒啊,你們最起碼還挺安全,可是我的這活兒卻是有生命危險。

    但是我也不能和他說啊,只是含糊的說︰“還不錯,對付活唄,工資一千多,挺刺激的。”

    老王和我說︰“現在啊,有個活兒能干就很不錯了,咱們那些同學,大多數都沒干自己的本行,有的更慘,已經回家擺攤兒了。你說這世道,他大爺的,都是命啊。”

    我苦笑的點了點頭,心想這話說的沒錯,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人一下生就注定不是平等的。你說哥們兒我要是個富二代啥的,還用得著天天這麼提心吊膽的掙扎在這操蛋的社會上麼?早過上混吃等死的**生活了,那是多麼幸福的生活啊,沒啥事兒做,不用操心錢,不用操心生活。就以整天帶著一幫狗奴才上街調戲婦女為樂。

    可是後來一想,其實富二代也有七十碼,看來人這東西啊,還是眾生皆苦啊。歸根結底一句話,做人還是得腳踏實地,千萬別臭得瑟。

    我和老王都喝了不少的酒,今天這酒真是越喝越痛快,不知不覺中,一瓶白酒十二瓶啤酒已經讓我倆消滅個干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倆有點迷糊了,說話舌頭都有點兒打轉。

    但是這正在興起的時候,怎麼能不繼續喝呢?于是我倆便商定了一起下樓再拎四瓶兒,順便買點兒小菜兒,今天必須盡興嘛。

    所以我倆就一前一後跌跌撞撞的下樓去了,他家這破樓道,感應燈都壞了,我倆怕摔了,只能打著手機照亮。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倉買離那個樓下的小公園兒不遠,我倆就跨著肩膀嘻嘻哈哈的進去,依稀的記得,那個倉買的營業員是個小姑娘,長的還挺俊的,我倆拿完啤酒和小菜後就用等著他找錢的時間接著酒勁兒和她開起了葷笑話。

    想不到那小姑娘也是性情中人,他見我倆如此幽默,就笑著誇我倆︰“去你倆大爺的。”

    我倆哈哈大笑,我拎著啤酒他拿著小菜兒一前一後的從那倉買里走了出來,倉買離他家的樓棟也不遠,穿小公園的小道,走個五分鐘就到了,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後面。

    也不知是怎麼的,走著走著我就感覺到後背挺冷,當時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酒精作用下我也沒想太多,就一直往前走著,等到了他家的樓下,我一回頭,哎?王城人呢?

    我四處尋覓著,也沒有看見他的蹤影,真是奇怪了,剛才我還感覺到他在我身後那,真是邪門兒了。

    我大聲喊︰“老玩,別鬧啦,趕緊出來,回去喝酒啦!”

    我喊完後,卻依然不見老王的蹤影,忽然間,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可能是我這職業的條件射吧,也可能是第六感什麼的,反正是說不清的感覺,只要晚上一遇到點兒啥事,我就不自覺的會往那方面想。

    可是你說,當時的我確實有點兒喝到量了,腦袋有些不清醒,外加這種事兒我也踫了不少,當時的我竟然沒怎麼害怕。

    我就又往回走去,邊走邊喊,順著小路回到了小公園兒里,走著走著,忽然又感覺到一股寒氣,他大爺的,弄的我打了個冷顫。

    又是剛才那種感覺!

    于是我慌忙提高了警惕,四處的尋摸著附近是否有不正常的東西存在,黑夜的小公園,一陣涼風吹過。竟然給我一種很是詭異的感覺。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依稀的看見遠處有一個小涼亭,里面好像有個人影。他大爺的,這麼晚了誰能上那里面坐著去?

    難道是王城?

    這大冬天的,在外面坐著還不凍壞了啊,這老王八真是沒事兒找事兒,難道他真喝多了?不對,我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于是我連忙跑了過去,果然是王城!只見這小涼亭內有一個小石桌,四個小石凳。而此時,王城正坐在小石凳上,手擺在桌子上好像在擺弄著什麼。嘴里不停的叨咕著。

    他說的是什麼,我沒有聽清,我只感覺到這里的陰氣好像很重的樣子,于是不敢掉以輕心,便上前拉他,和他說︰“老王,你跑這兒來干啥啊,知不知道都下死我了?”

    老王沒有搭理我,他還直勾勾的坐著,桌子上的手還沒有停,正在擺弄著空氣。我急了,大罵道︰“老王八!!你是不是跟我裝呢啊?”

    這時,老王說的話有點清楚了,他對著眼前的空氣說︰“兄弟,不玩兒了,我沒錢了。”

    當時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因為我聽到,從老王嘴里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是王城的聲音!細細的,有點兒像老太太的聲音。

    他大爺的,老王不會是撞邪了吧!

    想到此時我身上並沒有任何家伙,于是我馬上的退後了幾步,現在看來他這八成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了。于是我一咬牙,又從我的襯衣上撕下了一塊布料。劃破了手指,就在上面畫了一道‘丁酉文公開路符’。

    等我用符開了眼後,再一看,當時我就感覺到頭皮麻,身上這點兒酒精好像都被嚇成了冷汗。

    只見那石桌旁另外三個石凳上,各自做了一個紙人,沒錯,是紙人。就是那種花圈店里賣的紙扎人,一個個穿的大紅大藍的,臉蛋子上抹了兩團腮紅。在漆黑的夜里,顯得出奇的滲人。而桌子上,出現了一副紙做的麻將。王城此時正玩兒的起興。

    他大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跟鬼耍上錢了呢?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9:22 PM

第二卷 第九十二章 過路仙

    此情此景,怎能不讓我感覺到恐懼?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上了老王的身,但是這才多大一會兒,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那三個紙扎人的腦袋就像是木偶一樣一點一點的轉了過來,望著我皮笑肉不笑的,好像在嘲笑我一般。

    我去他大爺的,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敢動我大哥??

    仗著酒勁兒,我破口大罵道︰“哪兒來的你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們是活擰歪了吧!!!滾!!”

    可是我現,它們仿佛拿我的話當成狗屁了,完全沒有搭理我,我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股無名火就冒出來了。

    他姥姥的,這是把我當二了啊。二話不說,迅的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在右手畫了一道掌心符後,對著離我最近的那個紙人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急急如律令!!”

    恩?奇怪的事情生了,當我馬上就要打到那個紙人的時候,它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我從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竟然就這麼消失了?但是我也不敢托大,連忙舉著右手又對著剩下的那兩個紙人掃去。

    可是它倆竟然也消失了。等我再一眨眼楮,石桌上的紙麻將也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我的幻覺麼?

    不對,我看見老王還在低著腦袋輕輕的搖晃,顯然他身上的那個東西還沒走。

    但是我沒有見到他腦袋上有黑氣啊,這到底作何解釋?他大爺的,我怎麼走到哪兒哪就出事兒呢?

    正當我焦急的時候,老王顫抖了一下,開口對我說︰“上樓再說吧。”

    很明顯,這並不是老王的聲音,尖細尖細的,而且竟然有些像山東話,給我一種好像是用手指甲撓黑板一樣的聲音,聽上去這個別扭。

    我沒敢大意,對他說︰“你到底是誰,為啥要禍害我兄弟?”

    老王沒有搭理我,晃蕩晃蕩的起身,自言自語的說︰“外面風大,你想刮死我啊?”

    我心里現在很是猶豫,到底要不要上樓呢?他為什麼要上樓?想起以前聽說過的故事,有種鬼找替身的時候,專門坐在人的肩膀上,只要把它帶回家就一定會被它害的上吊,難道老王中的就是這種鬼的招?

    不可能啊,要是有東西坐在老王的肩膀上的話,我現在已經開啟了冥途,沒理由看不到它啊。可它既然不是找替身的,那為什麼要上老王的身呢?

    見老王已經 當 當的像前面走去,我也不敢托大,便緊緊的跟著他,心里想著,去他大爺的,管它是什麼東西,上樓就上樓,反正現在我也沒辦法,到了樓上後那根筷子先把它掰出來再說,我就不信了,我還收拾不掉它?

    我心一橫,心想著,不管你是啥玩意,總之你是死定了。就在這時,前面的王城有開口說話了,他說︰“你把酒拿著吧。”

    我摸不透他這是啥意思,我生氣的想著,嗎的,還敢使喚我?要不是你上了王城的身,我早一啤酒瓶子打的你腦瓜子稀碎稀碎的了。

    但是現在王城在它的手上,我不敢跟它翻臉,于是就順手拿起了那四瓶酒,小心翼翼的跟著他上了樓。

    到了八樓,見王城打開了門後徑直的走了進去,我也就跟了進去,順手把門給鎖上了,到了屋里,王城走到了桌子邊,往凳子上一坐,不動了。

    我見他不動了,忙繞到他身邊,抓起了桌子上的筷子準備將他一把拿下,正當我想動手的時候,他卻又開口了。

    他說︰“別著忙,那玩意對我沒用。”

    說完他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跟吃了藥一樣,我大吃一驚,他怎麼知道我拿筷子是要掰他呢?

    見它竟然識破了我的意圖,我就沒敢輕舉妄動,先摸摸它的底細再說,于是我小心的問他︰“你到底是什麼?”

    他坐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說︰“我是仙兒。”

    我心里一陣冷笑,仙你大爺,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有你這德行的仙兒麼?一定是什麼髒東西在這兒騙人呢。于是我又問他︰“你來干啥來了?為啥要害我兄弟?”

    王城搖頭晃腦的說︰“我是過路仙兒,沒害他,只是想玩兒會兒。”

    過路仙?我好像真聽過這種東西,那還是九叔給我講的呢,所謂過路仙,民間又稱‘趕路仙’,相傳萬物皆有靈性,有些上了歲數的蛇蟲鼠蟻修得了道行,便能脫離軀殼修成妖物,但是萬物皆有好壞,有些妖物對人並沒有敵意,它們只是各自在暗處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得起正果,往往這些妖物之間都有些聯系,每年有固定的幾天,是它們聚會‘換法’的時候,這時它們便離開了洞府,前往約定的地點。

    由于它們現在沒有實體,所以如果它們累了想休息的時候,就往往和‘串門兒’的一樣,找一戶人家投訴,但是它們並不白住,往往第二天離開那戶人家的時候,都會把水缸里的水和米缸里的米變滿,所以以前的老百姓都以為是神仙顯靈了。

    ‘過路仙’這個詞也就傳了開來。

    可是這些所謂的‘過路仙’說到底還是一些畜生,雖不傷人,但是有時候還是會鬧一些惡作劇的,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聽到外屋有類似彈玻璃球的聲音,或者類似唱戲的動靜,這多半都是過路仙搞出的惡作劇,只是惡作劇而已,等它們玩兒累了,就不玩兒了。

    估計剛才王城那個和紙人打麻將,就是這位‘大仙兒’搞出來的吧。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大仙兒’。我現在的心稍微的穩了下來,知道它並沒有惡意就行了,和它談談,讓它快點兒走,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這東西必定是修煉已久成了氣候的,要怎麼跟它打招呼呢?

    于是我對著搖頭晃腦的王城說︰“還未請教大仙貴姓,洞府何處啊?”

    就像磕了藥一樣的老王說︰“姓胡,太陽島老七。”

    聽完他這句話後,我明白了,原來這是住在太陽島上的老狐狸啊,他大爺的,想不到這哈爾濱的方寸之間也有這中成了氣候的妖怪,想來它們也確實挺不容易的,生存在人類文明的夾縫之中,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供奉家仙的已經少之又少,沒了香火,它們想深修的話,就難上加難了。

    想來這胡老七必定是有什麼需求,才會附到王城身上,要說‘老胡’這玩意兒,說難聽點,就跟地癩子似的,只要是滿足了它的需求它差不多就會走,要是不滿足它,它雖然不會禍害你,但是也會耍你一頓,然後再走。

    好在,聽說它們的需求都不高,于是我便又和它說︰“不知大仙兒今日降臨,為什麼要坐到我兄弟的頭上啊?”

    只見王城有些氣呼呼的說︰“剛才我路過那草坪,他踩到我尾巴了。”

    我暈,沒這麼寸吧,想不到老王喝多了運氣竟然這麼背,走個夜路都能踩到狐狸尾巴。這事兒好像有點兒不好辦了,但是我看這大仙兒好像還挺好說話,于是我便滿面笑容的對它說︰“我這兄弟不是有意的,還請大仙見諒,不瞞您說,我是吃陰間飯的。和謝老爺還有些交情,看著謝老爺的面子上,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兄弟吧。您需要什麼盡管說。”

    說完這句話後,我才現我這張嘴在文叔那里練的,真是越來越犀利了,我說的那個謝老爺,當然就是白無常謝必安了。哥們兒我這招叫先軟後硬,不卑不亢的吹了個牛逼,我確實認識謝必安,但是和他並不熟,而且我和老易的小命還在它手里掐著呢。

    但是我心想,你個山里狐狸能知道多大市面啊?見到我這五弊三缺之人提到我下面還有後台,而且還是那麼硬的後台,不嚇得你尿褲子才怪。看你還不敢放人?

    附在王城身上的大仙兒聽到我說說這話後,也不晃腦袋了,而是抬起了頭上下的打量著我,我知道它有點不相信它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竟然是‘先生’。我心中暗罵道︰他大爺的,沒想到它竟然和人一樣,狗眼看人低,眼拙見不得真神。

    于是我便把右手攤開,讓它看了看我手上的掌心符,只要它有點見識的話,就應該知道哥們兒手里這符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它看了大概三,四分鐘後,對我說︰“我要三杯酒。”

    我心中一陣得意,看來這次完全可以兵不血刃了,他看來已經被我給唬住了,一聽說它要酒,正合我意,我忙拿出三個杯子,把啤酒啟開後挨個倒滿。

    只見王城一口一杯,喝完了三杯以後,擦了擦嘴,對我說︰“看你還不錯,我走之前就告訴你給事兒吧,世道要不太平啦,我這就走啦,多謝小弟的酒。”

    世道要不太平?啥意思?我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正當我想問它的時候,只見王城腦袋一低,不吱聲了。而門竟然自己打開然後又關上了。

    看來這大仙兒是走了,王城低著頭出了呼嚕聲,我起身看了看房門,只見門前多了兩只死掉的肥鴿子,看來這就是大仙兒留下的謝禮吧。我回到屋里,把那三個杯子拿起來聞了聞,竟然一點酒味兒都沒有,看來是被那大仙兒給帶走了。

    我把王城叫了起來,顯然他已經不記得生什麼事兒了,就跟我說困,我就把他扶到了床上後,悄悄的關門走了。

    在回家的車上,我腦子里還想著那大仙兒的話,世道為啥要不太平了呢?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9:23 PM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劉家後人

    命運就像是火車上盒飯里的菜青蟲,總是趁你不注意時出來惡心你。此時的我正坐在n-59號的火車餐車上,望著餐盤里的菜蟲子,無語凝噎。

    春運期間,這趟哈爾濱始的火車照例的晚點了,好在剛才我在沖出檢票口的時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先行一步爬上的餐車,心里這個得意,看來平時和鬼干架鍛煉出來的體格也不是完全沒有用的,就比如現在,我可以比別人跑的更快,搶座更猛,甚至還有時間選了一個靠窗戶能夠欣賞窗外美景的絕佳地點。當然了,也就僅此而已,而且,我這趟火車是晚上的,外面一抹黑,啥都看不見。

    要說我這小市民心理啥時候能改改呢,搶個座都能開心半天。而且我竟然還現這種感覺挺爽,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塞到行李架上。我舒舒服服的坐在座位上等待開車,這時候,餐車上也開始66續續的上人了,我知道這些都是坐火車做出經驗之人。畢竟現在的火車票不好買,更況且帶座位的票了。

    可以說現在出現在餐車上的都是一些精英分子,就好比我面前的這位老大爺,扛著偌大一個編織袋竟然一路小跑沒停的奔了上來,而且還滿面紅光的,我有點兒懷疑他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小兵張嘎。身手這個利索。

    再說說我身旁的這位俠女,看來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我在車上看外面時只見她風風火火的向這邊跑來,邊跑竟然還能邊短信,要知道這項技能可只有那種每個星期都通勤之人才可以學會的啊。上了餐車後,人未到,包先到。她眼疾手快動作麻利的將自己的挎包準確無誤的先丟到了我旁邊的座位,先佔著,然後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高,實在是高啊。

    這小妹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我聞到了一股伊卡璐洗水的那種濃郁的味道,轉頭開始打量她,看樣子也就十**吧,打扮的到挺成熟的,個頭到真是不矮,最次也得一米七四,七五左右吧。得比我高出大半頭,留著一頭看上去懶洋洋的短,好像現在特流行這種造型吧,側臉看上去小臉兒好像還有些嬰兒肥,我忽然有一種想上去掐一把的沖動,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

    奇怪,看這丫頭怎麼這麼眼熟呢?我絕對在哪兒見過,于是我就用右手托著下巴拄著桌子仔細的觀察她,她好像是型我這炙熱的視線了,轉頭瞪了我一眼,說︰“我臉上有花兒啊,你這麼看?”

    偷窺被現確實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于是我尷尬的對著她笑了笑,卻現她竟然也瞪著一副大眼楮瞅著我,好像也認識我一樣,我倆就這樣的對視著,都覺得對方面熟。這時候,火車一晃,開了。

    多虧這麼一晃,讓我猛然的想起來了,我看著這丫頭,有點兒不敢相信的說著︰“你是‧‧‧劉婷婷?”

    她聽我這麼叫她,煥然大悟的笑著說︰“哎呀,我當是色狼呢,沒想到是你呀,小非非。”

    果然,我沒有認錯人,她就是碾子山劉二叔的女兒劉婷婷,我兒時的玩伴,真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到了她,這丫頭變化真大,我記得最近一次見她還是我大一放假回家的時候呢,那時候她正準備高考。我倆也沒說太多話。而且那時候我還是一頭藍毛兒,這都多少年了,我造的一臉滄桑,所以剛才她也沒敢認我。

    看她這模樣應該是上大學了吧,我記得去年跟我提過一嘴,說她也到哈爾濱讀書了。不得不說,女大八十一難,啊不,是八十一變啊,上高中時真的跟上大學時沒法比,人高了,也漂亮了,最主要的是會打扮了。特別是這個頭,讓我這堂堂一米七的男兒真是有些自慚形穢啊。

    我真想不到這小妞兒現在竟然長的這麼水靈,于是便有些驚訝的說︰“真巧啊,沒想到咱倆在這兒遇見了,對了婷婷,你現在在哪兒上學呢?”

    劉婷婷見到我顯然也挺高興,畢竟這不是在家,沒有什麼拘束,她就用有些像抱怨的語氣對我說︰“別叫我小名兒啦,怪難聽的,還是叫我劉雨迪吧。我現在在x大讀書哪,小非非你呢?現在怎麼樣啊?”

    我心想你這丫頭,還不讓我叫你小名,你卻左一個‘小非非’右一個‘小非非’的叫的這麼嗨,看來小時候的那種蠻橫的性格還是沒改。

    說到劉雨迪這個名字,我小時候聽他講,好像也是大有來頭的,聽她說,她出生的時候正趕上下大雨,劉二叔在醫院的走廊里焦急的等待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只聽產房里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恰也趕巧,她剛出生,外面的大雨就神奇的停了,劉二叔抱著自己的孩子大喜,同時心中也在琢磨著,這天生異像到底代表著什麼,而這時,走廊的座位上,跟自己一起來的劉喜劉大爺竟然自顧自的拍起了巴掌,說道︰“好好好!地風觀!旱苗得六雨,正是解鈴人!!”

    劉二叔聽見自己的大哥說出這句話後,恍然大悟後一陣大喜,因為他知道自己大哥的本事,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那可真算得上字字珠璣。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得水旱荷’之命。

    因為劉二叔也懂得粗淺的《三清卜算》所以他大概知道此命對應的卦象,正是‘兩長四短’的‘地風觀’,旱荷得水之卦也。

    卦象有雲︰觀者,為人所仰也,固有旱荷得水之象,夫旱荷得水者,乃是一池荷花,正當天旱的時候,池干花枯,全不茂盛。忽然天逢大雨,花又茂盛,乃貴人扶助之兆也。

    昔日孔子弟子瑞木賜,年少之時貧而無物,佔過此卦,果然存心貿易貨財殖焉,後來富而無嬌就如旱荷得水之卦。

    象曰︰事比荷花出水中,旱日不同往日同,幸得逢水來相灌,枝葉重鮮花更紅。

    恰巧,劉二叔當時的衛生所剛開起來,生意不好,見自己的女兒竟然是如此富貴之命後哪能不歡喜?只見這時,劉喜劉大爺又指著醫院走廊的窗戶對著劉二叔說︰“看‧‧‧‧看‧‧‧”

    劉二叔便上前看去,只見窗戶之上也出現了奇怪的景象,本來剛才瓢潑大雨,但是這窗戶上竟然是干燥異常,上面只有六滴雨水,呈現四二之分。劉二叔見到後不禁驚嘆道,看來自己的女兒真的不是什麼尋常之人。

    于是劉二叔便給自己的孩子起名為‘劉雨迪’。由于劉和六諧音,取這六滴雨的祥瑞之兆。而一般的家庭都會給孩子取個小名,劉二叔便以‘婷婷荷花’為意,又起了個‘劉婷婷’為小名。

    果然,自打劉雨迪出生後,劉二叔的生意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要說這也真的是和劉雨迪有一定的關系的。

    但是聽她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倆還都很小,當時的我也聽不出啥所以然來,只是覺得她說的挺玄乎,好像跟電視劇《封神榜》似的。我記得當時我回家問過我老爹,我這名字有沒有啥說道,我老爹翹著二郎腿跟我說︰“咋沒有呢?我大兒子的名字可是取自新華字典啊,多有寓意。”

    于是我便沒話了,我記得我當時還為這事兒鬧心了很長的時間。直到現在想起來這事兒的時候,心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那就是《三清卜算》還真是一門玄妙的學問,我忽然想起了劉大爺,想想這世上,也只有他能算出來那逃跑女鬼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們找沒找到他。

    于是我和她說︰“那你也別叫我啥‘小非非’,這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娘娘腔呢,我將就活唄,現在給人家打工呢,對了,我劉大爺怎麼樣啊,找到他沒?”

    劉雨迪嘆了口氣對我說︰“你說我大爺啊,沒有,都快三年了,還沒信呢,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我奶奶現在好像也察覺到什麼了,整天唉聲嘆氣的說,‘我大兒子上哪兒打工了咋還沒回來。’我估計是瞞不了多久了。”

    聽她說完後,我竟然也有點兒上火,並不是因為找不到劉大爺就算不出那個逃跑女鬼的下落,而是為劉大爺擔心,看來當年劉二叔讓我少練這《三清書》還是正確的,想劉大叔的本事已經比當年的醉鬼劉還要高了,可是卻依然要遭受著骨肉分離,漂泊異鄉的下場。

    想來想去,不禁又觸景生情,自打我學會《三清書》後就沒遇到過好事兒,總是搞的自己一身傷,真是郁悶。唉。

    又和劉婷婷聊了幾句後,餐車就開飯了,標準火車上的套餐,跟學校食堂似的,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人推了個小車,挨桌,一個塑料的餐盒,大半盒飯,四個菜,我一看這四個菜,有點兒傻眼了,酸菜燉粉條,全是酸菜,芹菜拌花生米,全是芹菜,茄子拌香菜,全是香菜,火腿腸炒大辣椒,全是大辣椒。

    就著他大爺的也敢賣二十???有沒有王法了??這不明搶呢麼?這還沒去年我坐這車時吃的好呢,那時候還只是十五塊錢。

    我有一種這是黑車的感覺,只見那餐車的服務員就像扔書一樣,刷刷刷的著盒飯,看她的眼神好像是你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沒人逼你吃一樣。

    算了,心中雖然窩火,但是好歹也混了個坐,錢都交了,不吃白不吃,正當我拿起筷子準備開撮時,劉雨迪忽然開口和我說︰“崔哥,要不咱倆換換吧,我這盒肉多。”

    我轉眼向她那盒望去,果然多了幾片火腿腸,看來這小丫頭好像是在減肥吧,嘿嘿,那我就不客氣啦,于是我就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和她換了。

    我倆邊吃邊聊,正聊的開心呢,我就覺得這嘴里的芹菜怎麼這麼面呢,一咬一股水兒竟然,低頭一看,竟然把我惡心的快尿了褲子。

    一條菜里的那種肉綠蟲子被我咬斷了半截,一半被我已經咬爛已經咽下去了,另一半還在飯盒里。

    這個我惡心的,用不著這麼新鮮吧,你說這大冬天的怎麼還有菜蟲子呢?我忽然現,劉雨迪正捂著小嘴強忍著笑。

    看來這小丫頭是早有預謀啊,難怪她心那麼好主動和我換盒飯呢,可是我一想,不對啊,這蟲子是在菜里夾著的,而這菜又是最底下的,我都沒現,她怎麼可能現呢?

    我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不會這麼巧吧,但是說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也是劉家的後人,想到這里,我便小心翼翼的對她講︰

    “祖師靈寶所在宮,六丁六甲對其沖。

    勒令之符紫雲蔽,吾不遇時龍不驚。”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9:24 PM

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過年前的平靜

    在我的眼中,老劉家的人大多都是有本事的,而我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如果說她也會《三清書》的話,我還真不怎麼吃驚,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三清卜算》不是已經被劉大叔拿走了麼?而且劉先生死後的遺願,就是自己的後人不得再接觸卜算之術。

    當我對劉雨迪說出這信物詩的時候,劉雨迪愣了,她對我說︰“你說啥?”

    我見她好像沒聽清,于是便就又小聲的對著她說︰“祖師靈寶所在宮‧‧‧‧‧‧‧‧”

    她顯然很納悶兒,問我︰“什麼宮?”

    我有些焦急的對她講︰“不是什麼宮‧‧‧是所在宮,這句話是講‧‧‧‧‧唉,算了,你聽沒聽過這句詩?”

    她莫名其妙的對我說︰“沒聽過,這是什麼詩啊,又宮又精的。小非非你學壞了啊。”

    老天爺,她想哪兒去了。怎麼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早熟,整的我老臉通紅。

    不過她既然不知道信物詩,那就證明她不懂《三清書》,想到了這里我的心情慶幸之余竟然還略帶點失落,看來要找那逃跑女鬼還是沒那麼容易,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這《三清書》不是那麼好學的,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由于僅是不同往日,此刻的我終于能明白當年的劉先生為何要立這樣的遺願了。

    畢竟天道不是凡人所能窺覬的,這是一門等價交換的東西,交換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旦踏上此途,便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我見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于是便對她說︰“學啥壞啊,我說的是後現代主義偉大詩人尼古拉斯‧廣坤的經典詩句,現在很流行的,你沒聽過麼”

    劉雨迪搖了搖頭,問我︰“尼古拉斯‧廣坤?沒聽過,他是誰啊?”

    我心里一陣好笑,心想著,就是尼古拉斯‧謝廣坤唄,隨口說一句你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還真信了。

    于是我和她講︰“尼古拉斯‧廣坤啊,是布拉格‧永強的父親,算了,不說這個了,跟我說說,你是咋看出來這飯盒里有蟲子的呢,小丫頭?”

    她見我問她,便故作神秘的回答說︰“不告訴你,你就當成是女人的直覺吧,嘻嘻。”

    得,小飯碗,她還給我端上了,不告訴拉倒,哥們兒我也沒那閑工夫知道。我從包里拿出了一瓶純淨水,剛才那半條蟲子真是把我惡心到了,但是不知道為何,我的肚子竟然有一種還沒吃飽的感覺,好像還有點兒餓。

    難道那菜蟲子還有開胃的功效麼?

    但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再吃那盒飯里的菜了,那飯還行,還能吃。我便無奈的從座位下的包里拿出了兩根‘哈紅腸’。

    這個‘哈紅腸’,可是哈爾濱的特產額,要說哈爾濱最經典的吃的就是紅腸和干腸。紅腸的味道是大蒜味的,里面還有許多肥肉丁,下酒極佳,配上啤酒,味道那叫一個**。就是太貴了。一百塊錢買不到幾根兒,我這次回家一咬牙買了三百塊錢的,這叫一個肉疼。

    劉雨迪見我拿出了大肉,這小丫頭的眼神竟然變了,掙得大大的看著我,我心想她這饞嘴的毛病還真沒變,于是我給了她一根,我正想張嘴咬的時候卻現了對面坐著一個帶孩子的婦女,她懷里的小孩兒顯然也吃不慣這火車上的盒飯,于是我又掰了一半給了那小孩兒。

    劉雨迪笑著對我說︰“小非非,想不到你這性格還是沒變啊。”

    我嘴里嚼著紅腸,問她︰“我啥性格?”

    劉雨迪掰了一小塊紅腸扔進嘴里,然後對我微笑著說︰“嘴硬心軟。”

    她這四個字兒可真是掏我內心深處去了,唉。

    從小我老爹就教導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做事兒也必須要狠,人不狠就他大爺的站不穩。我一直覺得我老爹和我說這種話簡直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因為我隨他,他心也軟,但是嘴上卻不饒人。

    感情我這麼倒霉也是有一定的遺傳因素作祟的。

    想想還真挺郁悶的,索性就不想了,我問劉雨迪︰“對了,你這回家,帶沒帶點兒啥東西啊?”

    劉雨迪搖了搖頭,和我說︰“沒,這個月錢花的太沖了,沒錢了就沒買。”

    我心想你這倒霉孩子,一年回一趟家還空手,實在是說不過去,我想了想,就把座位底下的那個包拿了出來,把我買的哈紅腸分出了一半兒,遞給了她,和她說︰“拿去吧,就說是你買的,老太太歲數大了,讓她高興高興。”

    劉雨迪有點愣住了,想不到這小丫頭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臉有些紅的對我說︰“你這是干啥呀,多不好意思。”

    我對他說︰“給我還講究啥,從小玩兒到大的,再說了,你們劉家對我們崔家有恩,這就當是我給老太太的一點兒心思吧,等過完年,我家要是去你家串門,我也跟過去看看。”

    她見我此刻如此真誠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臉竟然更紅了,也就不好再推辭,便收下了。

    吃完飯後,我倆便又開始聊了起來,但是和這種小女生聊天,不外乎衣食住行中的衣食,好在哥們兒我天生也是嘴貧的主,聊唄,下雨天大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正好還能打這無聊的時間。

    大概四五個小時過後,龍江到了,我起身拿著我的東西對劉雨迪說︰“先跟你說聲過年好啦,我到了,等過完年再去看你。”

    劉雨迪點了點頭,笑著對我說︰“恩,小非非再見啊”

    我無奈的苦笑著,走下了火車,心想著看來這小丫頭是沒法改過來了,算了,小非非就小非非吧。作廢變小費,也不錯。就是消費挺大的。

    這麼多年了,家鄉還是沒有變,一下車就聞到了濃厚的土地氣息,一回到這小破縣城,就感到心里特別的踏實。

    看來以後要是漂泊累了,還真得回到這里,因為這里是我的根,呸呸,我才多大啊,怎麼感覺想老頭子似的了呢。

    出了站口,現老爹早已經等著了那里,多少年了,每次回家他都來接我,望著老爹那有些駝背的身影,已經不是小時候我眼里那個魁梧的男子了,我鼻子忽然一酸,想到這一年里生的事,差一點就沒有機會再次的回到龍江。

    因為我確實想到過死亡。當時沒覺得恐懼,但是此刻我卻忽然真的覺得害怕了,是那種後怕,我才現,我不是什麼都沒有,我還有我的家鄉,我的家,我的老爹,我的奶奶。

    這份親情的羈絆是永遠都抹不掉的。

    我忙擦掉了那還沒流出來的眼淚,笑呵呵的向我老爹抱去,老爹確實老了,記得以前他能很輕松的背我上下學,但是現在我往他身上一撲他都有點兒不穩了。

    他笑著對我說︰“臭小子,哈爾濱冷不啊,咋穿的這麼少?”

    我嘿嘿一笑,對著他說︰“不冷,比咱家這頭兒暖和多了。”

    和老爹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竟然還沒睡覺,一直等我回來呢,我看見老太太,心里又是一陣不是滋味兒。

    老太太每次見我回來後,都會疼惜的摸摸我的腦袋,然後說︰“小非又瘦了。”

    老太太都快八十了,還如此的惦記著我,怎能讓我不敢到心酸?我慌忙轉身不讓老太太現我已經哭了,擦掉眼淚後,我忙拿出了我帶回來的東西,哈紅腸,和給我奶奶買的許多干果之類的食品,還有給我老爹買的煙。

    老太太見我拿著老些東西回來,用一種埋怨的口氣說︰“你買這老些這玩意兒干啥啊,我也吃不了多少,錢留著給自己買件衣服多好。”

    我老爹拿著我買的煙,笑呵呵的對老太太說︰“給你買你就吃唄,孩子的一份心。”

    其實我能看出來,老太太還是很開心的,她跟我說︰“下回可別買了啊,對了,你還有錢沒了?”

    我知道,老太太是怕我缺錢,于是我跟她說︰“奶,你就別操心啦,我現在自己能照顧自己。”

    老太太見我這次回來確實成熟了不少,就點了點頭,和我說︰“在外面千萬別委屈自己啊,行了,還沒吃飯吧,你爸都給你整好了,快去吃點兒,然後睡覺吧,都快十二點了。”

    我點了點頭,來到了老爹的房間,老爹照例準備了幾樣熟食,家鄉的啤酒喝著就是爽口,我記得那晚我和老爹談了不少東西,盡管有些事是不可能告訴他的。但是我依然覺得自己心里舒服了不少。

    在家里的日子總是那麼**,終日不用我自己做飯,和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妖魔鬼怪,整日混吃等死的生活又回來了,我感到特爽。

    眨眼間,就過年了。

    要說一年之中最安全的時間,就是過年了,其實在以前,大年三十兒這天晚上還真不是啥消停的日子,相傳這一晚各種妖魔鬼怪都會出現,沒家的找家鬼,沒替身的找替死鬼。想吃人的刀癆鬼,各種各樣的鬼怪都會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晚上想撈點兒油水,可是人民的力量是強大的,也不知道哪位大哥,想出個損招,就是放炮。

    沒錯,放洋炮,鞭炮,二踢腳,莽雷子。這玩意可邪乎,不管你是什麼髒東西都能崩跑。所以這一天又是髒東西們最苦惱的一天,因為在這一天,家家都放炮,嚇得它們大多都躲在沒人的地方抖,也就不敢出來害人了。

    本來我是想舒舒服服的過一個年的,可是那時候的我打死都沒有想到,我的運氣居然這麼背,竟然在大過年的時候遇到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09:33 PM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又是它

    你對新年的記憶是什麼?對我來說,新年的記憶不外乎三點,餃子,人多,西游記。

    餃子就不多解釋了,這本來是咱們已經吃膩了的東西,其實我以前還是個挺偏食的人,但是經過了在外面幾年一個人的漂泊,由于飲食不規律,回到家里基本上看到啥都想吃,現在想想所謂的偏食,還真就是好日子給慣出來的。餓急眼了,看到啥不吃?

    過年我家的人確實多,十多號人,因為我***關系,之前提到了,她有六個孩子,我老爹是最小的,這六個孩子都已經開枝散葉,有的也當了爺爺了,一到了過年的時候,都聚在了一起,吃年夜飯都要擺三張桌子。飯後,我大爺他們就支起麻將桌開始搓麻,而我大哥他們也張羅了牌局開始打保皇。

    整來整去,就我一個撈單幫的,也沒啥事兒干,只好看起了電視。一提電視就有點兒惡心了,不管你播到那個台,都是“悟空!”“大師兄!”“呆~~妖怪!”

    就好像一場翻來覆去十幾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看的我這個糾結,我記得打我記事兒起,就看這個了,那時候一過年就樂夠嗆,抓把瓜子兒能看一小天兒,心中對大師兄的神通無限向往。但是現在再看卻有些無奈了,經典歸經典,也不能二十多個台一起播吧。

    我嘴里叼著根煙,望著那些沒後台的妖怪全被干倒了,而那些有後台的都被接上天以後,心里想著,這哪兒是啥電視劇啊,整個一和諧社會,你還別說,據我觀察,這里面還真有倆沒後台的犯罪分子沒有被大師兄干死的,一個是頭套開岔的黑熊怪,另一個就是露小**的紅孩兒。

    這倆貨命好,都被觀音菩薩給收走當苦力去了,勞動改造嘛,一個體格健碩的當了門衛,另一個露小**的當了秘書。大慈大悲的菩薩,你要知道那聖嬰大王吃的人可不比那些只想吃御帝哥哥的妖怪少啊,難道就因為他面貌嬌小可人,所以才能獲得您的垂青麼?

    那些長得磕磣的妖怪,就只能有撲街這一下場,看的我這個郁悶,索性不看了,看看有沒有別的可看的節目,正當我想換台的時候,我停下了,因為我看到了這集的情節正是大師兄剛剛得道然後被倆沒長眼楮的無常勾魂的那集。

    看到大師兄打鬧地府,踹判官揍無常,我心里這個解氣,他大爺的,你說我要是有大師兄這兩下子該多硬?我還怕什麼謝必安啊?還找什麼逃跑女鬼啊?早一個猛子串天上去泡嫦娥了。

    心中唏噓之余,又不禁犯起了愁來,要知道,這樣的年,我還剩一個,後年的十二月份,就是和老謝的兩年之期的結束之日了,時間真不抗混,要怎麼找到那個逃命的女鬼呢?

    可悲的是現在竟然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回家的時候和我老爹說了劉家現在的情況,長輩們決定過完年就去看看。

    唉,《三清書》啊,《三清書》。一切皆因此書而起,一想到我就煩,要是我學的是《三清卜算》該有多好?

    給老易了給短信,問他干啥呢,沒一會兒,老易回了一條給我,告訴我他還在鑽研他的那新明呢。

    我心里想著,狗屁新明,上次說馬上就能成功,結果還是沒完成,弄的我倆差點兒就撲街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怪不著他,畢竟奇門術實在是太深奧了,其實老易現在這程度就已經算的上大師了,只不過是白痴大師而已。

    這一天也不知道是咋熬過去的,反正就是無所事事,等到晚上的時候,大娘們把飯做得了,我們便開始吃喝上。這一年過的,也就這個時候最踏實。

    我有一個姐姐剩下的都是哥哥,他們是我那些大爺家的孩子,現在都已經成家生娃了,這一桌都是一對一對兒的,就我一個呆呵呵的。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我二哥跟我開玩笑,跟我說︰“你咋沒領個媳婦兒回來呢?”

    我苦笑,沒說話。

    別提這事兒了,一提全眼淚,想我這些年遇到的女人,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慘不忍睹,唯一跟我相處過的兩個,現在還都各奔東西了,五弊三缺啊,我去他大爺。

    結果這酒也沒咋喝好,飯後,他們繼續,該打撲克的打撲克,該打麻將的打麻將。我那些大娘們,則邊包著晚上要吃的餃子邊看著春節聯歡晚會。

    望著這純潔的聯歡晚會兒我也來氣,這也太和諧了吧,我有點兒懷疑那些相聲怎麼能上去的,就這能逗笑誰啊?還沒有平常在酒桌上說的葷笑話有意思呢,都是些歌功頌德的東西。我們聽了這麼多年都聽夠了,他們說了這麼多年卻還一嘴吐沫星子。

    本來這玩意就是民間出來的,你非要弄的那麼的高雅,雖然說藝術來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但是你這已經脫離了生活,還哪有什麼藝術可言?這和開會年報告有什麼區別麼?他們難道就不清楚脫離了群眾就基本上等于自尋死路麼?

    也許還是我們這些小屁民的思想沒有進步,見識不了如此高深的藝術?還是像郭老師說的那樣吧,我們還是看相聲吧,別看藝術了。

    後來我一想,不對,人家既然能上春晚一定還是有人家的道理,常言道,嘴上無笑但笑在心中,看來這便是相聲的最高境界。

    也是,相聲如果不搞笑的話,那真是太搞笑了。

    已經快十二點了,大家的手機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拜年的短信,千篇一律的客套話,我也收到了一條,是張雅欣來的,看來這小丫頭沒有生我什麼氣,這挺好,我剛放下手機,竟然又收到一條,我拿起來一看,我不認識的號碼,就一句話。

    “祝你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盡快走出陰霾。”

    我靠,這是誰啊,這麼了解我,知道我現在正犯愁呢,我便回了一條“新年快樂,你是哪位?”

    可我等了十分鐘那邊都沒回,我心想著這能是誰呢?難道是哪個對我心儀已久的妹子麼?

    正著這給我短信的人會是誰的時候,我猛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氣,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冷顫,經過這些年的磨練,我幾乎條件反射般的警覺了起來。因為我感覺的到,這不是尋常的冷氣,而是屬于陰性極大的氣。

    他大爺的,不會吧,大過年的,有什麼東西膽子大到敢今天出來啊,更何況是進人家了,那大門之上的福字兒和窗花都白貼了啊?

    要知道那些都是避煞之物啊!

    想到這里我不禁的緊張了起來,他大爺的,什麼東西這麼猛,不行,這大過年的,萬一鬧出點兒事兒來,多不吉利啊,而且現在我家人這麼多。也不好施展拳腳,這可怎麼辦?

    好在,不管現在來我家的是什麼東西,這眼看就十二點了,趙本山的小品一演完,我家就要放炮仗吃餃子了,到時候一千響的大地紅一放,管你什麼牛鬼蛇神都得被崩跑,只要這段時間內不出啥差錯就行了。

    正當我滿心戒備的時候,一聲小孩兒哭的聲音傳來,是我那沒滿周歲的小侄子,我二嫂正抱著他,見孩子無緣無故的哭了,就奇怪的說︰“奇怪啊,不是剛喂完他麼,難道是有尿了?”

    不對,絕對不是這回事兒,我忽然想起了九叔跟我講的事,那就是,本來人剛出生時,所有的眼楮都是打開的。

    正所謂︰“剛過投胎路,回望冥途。”

    這正是形容剛出生的小孩,是可以看見那些所謂的髒東西的,因為這時候的小孩眼楮時干淨的,沒有受過任何的影響。據說這是每個人都經歷過的。但是大多數的人卻都已經忘記了。等到五六歲的時候,由于開始食用五谷雜糧,外加火氣越來越旺盛,所有這天生的冥途就慢慢的被關閉上了,從此之後,便再也看不見那些污穢之物,如果想再打開冥途就要借助某些手段了。

    我想了想,我這小侄子還沒滿一周歲,正是眼楮還沒有關上的時候,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哭的。

    這可不行!他大爺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不管你是啥,嚇小孩兒算什麼本事!這一下就把我的火給鉤了起來,我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張紙,然後悄悄的走到了院子里,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丁酉文公開路符’。心想著,先看看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再說!不行的話,老子現在就放炮,崩死你個孽畜。

    我用‘丁酉文公開路符’把眼楮開開以後,就又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走了進屋,到了剛才那屋後,我上眼一看,盡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卻還是一得瑟。

    我二嫂正坐在沙上哄著小孩,我那小侄子卻越哄越哭,這因為啥我終于知道了,只見一個身穿長袍的駝背老太太正蹲在地上笑著用手一下一下的撓著我小侄子的腳心。

    要說這老太太我簡直太眼熟了,尖嘴猴腮,打扮的跟土地奶奶似的,不是當年差點害死我的黃三太奶還會是誰?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0:11 PM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吃餃子

    心性不定者,多數狐鼠之輩。

    那時的我,膀胱都要氣炸了,你說這損老太太,當年差點兒就害的我領火車票,後來好在我福大命大挺過來了,不是說冤仇消去了麼,怎麼今天大過年的又出來禍害人了呢?

    不是說變成保家仙了麼,可是保家仙有這麼保家的麼?這不是扯淡麼?

    在東北的百姓家中,依然有供奉保家仙的習慣,可是保家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所謂保家仙,這里跟大家介紹下,保家仙不外乎胡黃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黃鼬、蛇、刺蝟及老鼠,也就是鄉村中最常見的幾種野生動物。在東北仙堂信仰中,它們被認為是最容易修煉成精也最常與人打交道的生物,並將這些精靈尊之為“仙家”。

    而家仙之中也分高低貴賤,其中最邪乎的,稱為‘四大仙’,分別是胡(狐狸)、黃(黃鼬)、常(長蟲,即蛇)、蟒(蟒蛇)四類,在此類仙堂中常見“常天龍”、“蟒天龍”、“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即此四類成員。

    我家供奉的‘黃三太奶’,就是四大仙里的‘黃’。太爺太奶是對保家仙中地位尊隆者之敬稱。

    書歸正傳,我望著那個黃三太奶,正蹲在地上,用小指甲一下一下的撓著我小侄子的腳心,心中全是憤怒,要知道我身上的五弊三缺多半也是和這老太太分不開的。今天它竟然還想害我的小侄子?

    不可能,必須放倒!

    但是現在這麼多人,我也不好行動,只能是也蹲在了我小侄子腳邊,邊裝作逗我小侄子邊斜眼瞪了一眼那黃三太奶。

    它也見到我瞪它,但是不怒反笑,我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的院子,意思是咱倆到外面談,它會意了,笑著起身,邁著小腳一步步的從牆里穿了出去,它剛出去,我小侄子就不哭了。

    我也不做耽擱,便也跟到了院子里,把門關上後,我見它正在院子的角落里瞅著我笑,我就走了上去,對她狠狠的說︰“我說你這老太太,當初不是都說好了麼?為啥你還反悔了呢?閑著沒事兒招惹我小侄子干啥?”

    那黃三太奶見我這麼和它說話,依然沒有生氣,她開口了,聲音就好似前些日子的那個過路仙一般,細聲細語的對我說︰“小輩行啊,現在竟然有這本事了,能看見你太奶我了。誰說我反悔啦,你家太奶我像是說話不算數之輩麼?”

    我望著它,心里想著,你這還不叫反悔?那啥叫反悔?

    于是我對它說︰“你既然沒反悔,為啥還要招惹我小侄子?恩?”

    那黃三太奶好像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這小輩還敢說你家太奶?今天過年,我左等右等都沒給你家給奶奶我上餃子,難道想餓死你家奶奶我麼?”

    我聽它這麼說,心中的大石頭便落了地,呼,原來它是饞餃子了,嚇死我了,還以為又出啥岔頭了呢,于是我便跟它講︰“太奶啊,您剛才進屋也不是看見了,那餃子不是還沒煮麼?等煮好了,我親自給您送去,你看如何?就別逗我小侄子了,小孩兒經不起您逗。”

    那黃三太奶笑著對我說︰“是,剛才我也看見了,可正當我要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你家那小孩兒,那小模樣兒長的真有意思,于是我就逗逗他,沒啥大事兒。那啥,沒啥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記得啊,等會煮好了,就給我送來點兒。”

    我見它只是稀罕小孩,也沒有別的意圖後,便也笑了,畢竟保家仙嘛,是保護家的‘神仙’。惹惱了它可不好,于是我便也笑著對它說︰“知道了,太奶,等下煮好了我先給您挑幾個大個兒的,對了,醬油醋啥的要不要。”

    那黃老太太向供奉著它的倉房里走去,沒有回頭的說︰“不要,我只要肉餡兒的,知道不?”

    我在它身後一臉奴才樣的說︰“知道啦您吶~~~。”

    見到它穿過了倉房大門後,我這心才完全的落了下來,唉,你說我容易嗎,不過照現在這麼看,這老太太真的是轉性了,看來這個保家仙也真的能保家,給它拱點兒餃子也是應該的。

    於是我回到了屋里看趙本山大叔去了,我那些長輩們也把餃子下到了鍋里,不一會兒,餃子熟了,我那些打麻將的長輩們也收起了麻將局,我老爹拿了炮仗和慈花到院子里放了,隨著鞭炮的響動,這一年也就這麼過去了。

    對我來說,這可真是不平凡的一年,好幾次差點把命給丟了,但是傻人有傻福,現在回到了家里過年,能有口熱乎飯吃,就挺知足了。

    感慨萬千,只因我是命苦之人啊,望著窗外鞭炮炸開了花,我心中無限唏噓。這一年整個就一悲劇,眼見著餃子快好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就是那過路仙的事兒,那位過路的叫‘胡老七’,當然了,這個胡老七和葫蘆娃是沒什麼關系的,我想到的是它臨走的時候和我說的那句話。

    世道要不太平了。

    我其實真挺在意這句話的,從一個老狐狸口中說出來,意味著什麼呢?想想現在,我腦袋里的無頭案子簡直太多了,包括那跟夜狐搶太歲皮和放走女鬼的人,還有那個作死玩兒草人的家伙,他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想到九叔曾經跟我說過,太歲皮乃是大凶之物,極易滋生妖邪,它的出現正是一種大凶之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系麼?

    好在那太歲皮現在還在哈爾濱我住的地方,用一道‘三森臨水符’鎮著,放在我床底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差錯。

    最近的我,總有一種好像要生什麼事兒似的想法,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也可能是現在的《三清書》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可後來我想想,也不可能,因為我學的是《三清符咒》即使練翻天了,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

    我忽然想起來,那個胡老七和黃三太奶不是同樣屬于‘四大仙’麼,要不我等會兒問問黃三太奶,看看她能知道點兒啥不?

    這時,餃子也煮好了,我老爹從鍋里盛出了幾個,裝到了一個小口碟之中,便要往外走,我知道他這是要上拱去了,于是我便走到他身邊和他說︰“爸,還是我去吧,最近有點兒不順,我想去搗鼓搗鼓。”

    老爹見我這麼說,便點了點頭,他對我講︰“恩,那你去吧,上柱香,解解心疑啥的。”

    我點了點頭,從我老爹手里接過了口碟,里面有三個餃子,我心想這兒哪兒夠啊,于是又從鍋里撈出了六個,圖個吉利嘛,九個餃子應該就夠那老太太吃的了。

    多年在外漂泊告訴我,要求人先送禮這句至理名言我是知道的,現在我想找黃三太奶問點事兒,如果不給它上點兒猛料的話,估計那老太太是不會告訴我的。

    于是我又拿了三個小杯子,從箱子里順了一瓶白酒,和家里人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後,便走出了房門來到了倉房。

    由于大年三十這天的晚上,家家都有‘打燈’的習俗,所以每間房子的燈都是開著的,當然,我家的倉房也不例外。

    我走進倉房里,看到了那個供奉這黃三太奶的神龕,神龕之上一張紅紙,上書‘黃三太奶之位’,墨跡有些褪色了,正是當年劉先生的手筆,我先把餃子放在神龕之上,接著把三個杯子倒滿了白酒,然後又拿起了旁邊的香,用打火機點著了,插在香爐之中。

    我做好了這一切後,便開口輕聲的說道︰“太奶,我來給您送餃子來了,您快出來吧。”

    說完後我對著那神位拜了三拜後,只見牆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正是那小腳老太太,在牆上慢慢的浮現,就像是一張畫似的,從模糊到清晰,最後活靈活現的從牆上走了下來。

    只見尖嘴猴腮的它,見了我後笑了笑,然後抽*動著鼻子聞著,我心想到底還是狐鼠之輩,即使是成了‘仙’也抵抗不了美食的誘惑,于是我便對著它畢恭畢敬的說︰“太奶啊,剛煮好的,您請慢用吧。”

    那黃三太奶沒說話,對著我笑了笑後便走到神龕前,伸手就抓向了餃子,它也不怕燙,抓起來就往嘴里塞。

    看著它吃東西,我忽然覺得挺詭異的,因為它抓起一個吃到嘴里後,盤子里的餃子竟然還是一個都沒少,就跟沒有動過一樣,現在我算明白了,它果然和那過路仙一樣,並不是吃食物,而是吃食物的精華,怪不得當時過路仙喝完那三杯酒後,那酒就變的跟水似的了呢。感情是精華被抽走了。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覺得這很刺激,畢竟從小就聽這些故事,什麼大仙兒顯靈,喝酒沒味兒的。感情是這麼回事兒啊。

    它連續抓了九次後,打了個飽嗝,我心里想著這老太太估計是吃飽了,于是我又跟它說︰“太奶啊,您年年保佑我家,真是辛苦您了,我還特地給您準備了點兒酒,這過年了,您也放松放松吧。”

    那黃三太奶對著我笑了笑,說︰“想不到你這小輩還有如此孝心,知道你太奶我辛苦,恩,行,太奶我也不虧待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啊,說吧。”

    只見她端起了一杯酒後,竟然憑空盤腿兒坐下了,浮在了空中。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那酒。

    我心想,這真是人老精鬼老靈,你個老黃皮子還真老奸巨猾,知道哥們兒我不可能無事獻殷勤,想到這里,我也不跟它見外了,本來嘛,我確實有事兒想問它。

    于是我就和它說︰“太奶啊,實不相瞞,我在外面還真踫到件事兒沒弄明白,所以想問問您老。”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0:43 PM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黑媽媽

    那黃三太奶盤著腿,坐在我前面的空中,搖頭晃腦的品著小酒,顯然對酒精之類心存好感,她對我說︰“啥事兒啊,說吧。”

    我也不跟它隱瞞了就對她講︰“我前些日子在哈爾濱時,遇到了一位過路的仙家。”

    黃三太奶聽我說完,有些驚訝的對我說︰“哈爾濱,那應該是屬於老胡家的地頭啊。你遇到的過路仙是不是姓胡?”

    我點了點頭,對它講︰“沒錯,它自稱是太陽島狐老七。我孝敬了它三杯酒後,它就告訴我,這世道要不太平了,太奶,您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麼?”

    那黃三太奶聽完我這話後,收起了笑容,它似乎在想什麼心事,沉默了一會兒後,它對我講︰“世道要不太平了,這事兒我其實也知道,我先你這小輩現在也是吃陰間飯的對吧?這事兒你想知道麼?”

    我忙點了點頭,和她講︰“恩,我就是想請教您這件事兒的。”

    那黃老三太奶嘆了口氣,對我說︰“黑媽媽前些日子受到人偷襲,而且它老人家的煙袋鍋子被搶走了。”

    啥?黑媽媽?那是誰?這老太太講的什麼啊,怎麼亂七八糟的?什麼老太太被打了,煙袋鍋子還被搶了?

    於是我慌忙問它︰“太奶啊,您說的是啥我咋沒有聽懂呢,能不能詳細點說?”

    那黃三太奶看了我一眼後,對我說︰“真是想不明白,你這小輩是怎麼趕上吃陰間飯這行的,連黑媽媽都不知道?”

    說來慚愧,我的師父九叔是個老鬼,我倆一個月能見上一面,雖然每次都能學些此道這法,但是世間之大,我現在知道的畢竟還是太少了。

    於是我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真是慚愧,我現在學藝不精,敢問黑媽媽是哪路仙家?”

    黃三太奶對我說︰“黑媽媽是保護整個東北的神,和胡三太爺是一個輩分的啊,這你都不知道?”

    保護整個東北?這麼強?一聽它這麼說,我的好奇心一下就被鉤了起來,於是我對著它說︰“太奶啊,您就直接跟我說了吧。

    黃三太奶聽我說完後,嘆了口氣,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東北的仙里,地位最高的要屬‘胡三太爺’,與‘胡三太奶’。

    在眾仙家中,道行最深,他們察人間善惡,悉百姓禍福,保家宅平安。它們二位在保家仙信仰中道行地位頗高,被認為是狐仙家族的長老,有禍福於人的能力。

    而這位黑媽媽,又稱‘黑老太’,它是在遼寧九頂鐵剎山懸石洞中修煉成仙的,是東北道教的總護法,和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是一個輩分的仙家。

    據說這位仙家心地善良,得道以後幫助過不少世人,知道現在的遼寧鐵剎山還有其道場,年年香火不斷,眾多善男信女前去膜拜。

    據說黑媽媽手里有一件寶貝,名字叫‘百人怨’,是一根煙袋鍋子,只要看到誠心拜它的人身上有什麼宿怨之氣的話,黑媽媽便會用這根煙袋將那人身上的冤仇吸走,從而淨化那人的心靈。

    可是黃三太奶和我講,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大概半個月之前,一天晚上,竟然有一個人趁黑媽媽入定的時候偷襲了它!可是那人哪是黑媽媽的對手,不到幾個回合,便打的那人落荒而逃,只是打鬥之間,黑媽媽的‘百人怨’好像被那人給偷走了。

    要知道身為護法大仙的黑媽媽丟了法器,這可是件大事。因為沒了這件法器,以後就無法再度化世人,這可如何是好?

    即使是如此慈祥的黑媽媽也大動了肝火,她認為,在這個時代能動它的人簡直是寥寥無幾,所以一定是本家的哪個不長眼楮的弟子所為,所以它便召集了整個東北的家仙,想探查一下到底是誰偷了它的寶貝。

    當然,我家的黃三太奶也前去了,在鐵剎山上,‘群仙’聚會,為的便是‘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老太太’。

    這場面要拿咱們普通話來講,基本上就和年終會議差不多,大大小小的‘仙兒’沒有不到場的,見都來齊了以後,黑媽媽便開始說話,它告訴它們請它們來的緣由,而且跟它們說,這根煙袋鍋子不是誰都能用的,如果使用方法不恰當,反而會反噬自身,使自己萬劫不復,如果在一個月之內還來,可以既往不咎。

    胡三太爺也對此事感到大怒,它說,如果一個月之內沒有還回來的話,要是被我們查出來是誰干的,一定廢其妖筋,剁碎了扔進火坑,使其下輩子只能投生為糞蠅之輩。

    台下鴉雀無聲,本來嘛,這也不是啥能明說的事兒,誰會當場承認呢?畢竟既然敢動黑媽媽,就應該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哪會這麼容易就又雙手奉還呢?

    上方三位大仙見沒有承認的,於是這場聚會便不歡而散了,台下的‘仙兒’們就各自作別後返回了各自的家或者洞府,那胡老七便是在回太陽島上的時候附身於王城的,而黃三太奶則是剛到家不久,由於趕路肚子很餓,所以才進來屋里看餃子熟了沒有。

    我聽它講完後,心中感慨道︰群仙聚會,那是何其壯觀的場面啊,真沒想到在這個時代,要會有如此壯觀的聚會,可是竟然還有人敢偷護法大仙的法寶?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活擰歪了麼?要知道‘護法大仙’意味著什麼?那可是東北家仙的頭子啊,簡直就是皇帝般的存在啊。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搶太歲皮的人,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所為?可是他為啥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偷百人怨呢?可是要知道黑媽媽可不比夜狐那麼容易對付啊,惹了黑媽媽,那可就意味著要和全東北的家仙野仙為敵啊!

    真是想不明白,本來我是要來解心疑的,沒想到竟然越解越亂,就跟走沼澤地似的,越陷越深,這他大爺的算什麼事兒啊!真是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消停。

    但是我又一想,其實黑媽媽的法器丟沒丟,跟我好像也沒什麼關系,我是人啊,我跟著瞎操什麼心呢?我只是想知道太陽島胡老七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罷了,現在知道了,但是卻沒怎麼明白,為啥黑媽媽的百人怨丟了,世道就要大亂了呢?

    於是我問黃三太奶︰“太奶啊,我還沒怎麼明白,為啥黑媽媽的寶貝丟了,這世道就要打亂了呢?”

    黃三太奶飄到了神龕之前,又拿起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後,對我說︰“你這小輩有所不知,那黑媽媽的寶貝可是有說道的,要知道當下的時間,你們人間多有爾虞我詐之徒,雖說因果循環,但是如不化解,不多時便怨聲載道,所以逢每月的十三,最陰之時,慈悲心腸的黑媽媽就要到到山頂之上,借這寶貝為全天下的善男信女們吸怨。盡管不可能吸取太多的怨氣,但是也能保持現在的平衡。而現在黑媽媽的煙袋沒了,它便無法繼續吸收怨氣,到時候民間怨氣膨脹,多半會出亂子的,這點事情你還想不明白麼?”

    我聽它這麼一說,我就懂了,雖然這事兒實在是太玄乎了,說出來就跟玄幻小說似的,但是那時的我確是親身經歷,沒摻一點的水份,所以也就深信不疑了,我心想,老天爺,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總是有事兒呢,要是不盡快找到那煙袋的話,不說說別的事,就是那些上訪的人的怨氣,都夠喝一壺的了。

    要知道妖邪之輩多半怨氣邪氣所生,到時候民間怨氣加重,再生出幾個猛點兒的妖怪什麼的,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幾個‘先生’了,誰去對付它們?

    他大爺的,這事兒確實太惡心了點兒。

    我垂頭喪氣的對黃三太奶講︰“太奶啊,那您看,這事兒有啥解決的余地沒?”

    黃三太奶又嘆了口氣,對我說︰“你說你個小輩,跟著瞎操什麼心?這事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就是找回百人怨,但是這是那三位大仙的事情,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即使你也是好意,但是我看你的實力實在是不咋地。雖然說你也是吃陰間飯的,但是卻連當年的劉樹清都遠遠不如。”

    好在一想到那三位大仙,是何等神通?整個東北都是它們的,估計很快便可以找回那桿煙袋鍋子了吧。

    不過這小腳老太太的話還真是掏我心窩子里去了,沒錯,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我就變的愛瞎操心了,搞得現在自己都還自身難保呢,卻要關心他人。真是祖墳都沒哭過來,還老要去哭亂葬崗子。但是實力在這兒擺著呢,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大爺的,想想就郁悶。

    我苦笑了一下,身為九叔的徒弟,我怎麼這麼弱呢,記得九叔以前就跟我說,我的資質並不好,但是希望我勤能補拙,還是有機會達到他那個境界的,可是這都多少年了,我高二時入道,到今年都大學畢業了,卻依然沒啥太大的進步。

    當時我還想如果找不到那女鬼,等兩年期限一到,就和老謝拼了呢,就我現在這實力,怎麼和它拼啊,那謝必安挖塊兒鼻屎估計都能砸死我。

    想到了這里,我又嘆了口氣,抱怨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那黃三太奶見我這副模樣,想了一會兒後,對我說︰“你不用喪氣,你太奶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想的是什麼。”

    我抬起頭,有些感到奇怪的對它講︰“您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那黃三太奶又喝了口酒,和我說︰“身為你家的保家仙,要是這點兒本事都沒有可就壞了,你是覺得自己的道行太低,想變厲害對不對?”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0:43 PM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出馬弟子

    說實在的,我真心動了,就在從那黃三太奶口中聽到這話後。

    我太想變厲害了,因為眼見著兩年期限一天一天的臨近,我現在的狀態基本上等於坐以待斃,苦於天資愚鈍,即使日夜修行《三清書》也是收效甚微。

    可是怎麼才能變強呢?

    於是我便問那黃三太奶︰“太奶啊,您可真厲害,還真瞞不過您,我真挺想變厲害的,不知道您老人家有什麼辦法沒有?”

    那黃三太奶又喝完了一杯酒,它又拿起了最後一杯,抿了一口後對我講︰“你太奶我見你這娃娃與我還算有緣,收你當出馬弟子你看怎麼樣?”

    出馬弟子?我愣了,猛然想起了九叔和我說的關於中國民間吃陰間飯的流派。很早之前,在這片踏實的土地上就涌現出了很多的流派,經過歲月的洗禮後互相融合,取長補短。他們雖然流派不同,但是卻都統稱白派先生。

    正所謂,浩瀚國土英才輩出,到最後,這些民間的白派先生由於驅邪使用的方式不同,便以山海關為界,分為了兩大派系,那就是著名的‘南茅北馬’。

    這里說的南茅北馬,南矛指的是茅山道術,而北馬指的是東北馬家。

    而北馬這一詞,又名出馬,也叫看香,出堂,據說是繼承上古薩滿文化的傳承,然後演變成我國北方地區一種巫文化。

    簡單的介紹一下,所謂出馬,說明白點就是拜仙為師,這點和我差不多,我的師父魏鳳嬌就是個鬼差,但是出馬弟子需要拜的卻是‘胡黃之流’。類似於神打,出馬看病的時候請太爺太奶們上身,從而獲得它們的力量。

    要說東北這片土地可真稱得上厚土埋金,自古就有東北“人杰地靈”一說。人杰,指的是人慧根好,地靈指的是萬物在一種良性的環境中自然成長,陰陽平衡,造就無數好的結晶,這個結晶就是好‘仙脈’了。

    傳說東北有一條‘仙脈’,專門孕育出這種民間仙,而這條仙脈,據說是從大連開始,輾轉整個東北,最後匯集在哈爾濱。那些有靈性的動物便借助著這條仙脈得了道行,其中屬‘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媽媽’為。家仙野仙無數,但是它們同樣沒有逃得過十年浩劫,隨著改革開放之後的這些年,這些事物便少之又少了。

    我知道這事兒聽上去確實挺玄的,但是確實如此,如果大家家里有老人的話,可以問問,他們一般都知道些這類的事情。

    說到那些‘大仙兒’們,他們為了早日得道而度化世人,就會收一些身帶慧根者為弟子,弟子們家中多數供奉保家仙,每個大仙的嗜好都不盡相同,有喜歡喝酒的,有喜歡吃燒雞的,還有喜歡抽煙的。而我家這位黃三太奶,它好像就是愛吃餃子。

    每次驅邪,就有這些弟子帶仙兒‘出馬’。所以‘出馬弟子’一說便由此而來。

    聽這黃三太奶一講,我明白了,原來它是想收我當出馬弟子啊,要說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因為出馬弟子的特性就是不用自己動手,一有事兒大仙就附體沖上去了,而且那些大仙的本事不一樣,有會看病的,有會看地的,還有會抓鬼的。確實很方便。

    但是我又一想,這樣做好像有些不妥,因為我師出九叔,九叔是屬‘南茅’。雖然說《三清書》不屬於任何一個流派,但是九叔師從景先道人,而景先道人正是南茅正宗。所以我現在應該也是屬於南茅的,如果今天草率的又當了出馬弟子的話,似乎是對九叔有些大不敬的含義了。

    而且這出馬之事我始終還有些抵觸,從大學到現在,我身邊有不少人都被附身過,印象最深刻的要屬鏡泊湖那次了,簡直就是我的噩夢啊,腦子里全是當時關明和張雅欣被五通神附身後那副惡心的嘴臉。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會不受自己控制,我就覺得特別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賣給了別人一樣,本來我就被五弊三缺所操縱,如果以後再被大仙隨便上身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於是我便開口問那黃三太奶︰“太奶啊,不瞞您說,我現在雖然已經是五弊三缺之人了,但是卻師從別派,我怕師傅怪罪,所以,這出馬弟子,我還真不敢當,您看看有沒有別的方法沒?”

    那黃三太奶見我不願意入門,也不生氣,它對我說︰“無知的小輩,你能懂些什麼,那些南蠻子的道法哪有咱們自家大仙的神通大?也罷也罷,此事你太奶心中也有數,有些事是不可說破的,等你以後有想明白的那天再回家來找我吧。”

    我聽它這麼一說,心中倒也踏實了,我雖然沒有聽懂它具體說的是什麼,但是我聽出來了,它這話沒有放死,也就是說等哪天我反悔了,想出馬了,還可以來找它。

    這倒挺好,我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想這些事情,我心想如果兩年之期要到了,我還沒找到那女鬼,準備和老謝拼死一搏的話,到時候再出馬也不失為一種增加實力的方法。

    想到此處,我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想不到這剛剛大年初一,就遇到了一件好事,確實是個好兆頭。難道哥們兒我要轉運了?

    我見那黃三太奶也吃喝完畢了,心中也沒什麼事情想問它了,於是我就對它說︰“謝謝太奶,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啊。”

    那黃三太奶見我要走,竟然神秘的笑了一下,這笑容出現在它那尖嘴猴腮的臉上,怎麼瞅怎麼別扭,它對我說︰“看你這小輩還挺孝順的,大過年的,你太奶我也沒啥好送你的,這樣吧,你把手拿過來。”

    我心想這小腳老太太這是要干啥?聽它這話是要送我東西啊,難道是寶貝?一提寶貝我就興奮了,因為剛才聽它講過那個黑媽媽的‘百人怨’,這寶貝光是名字聽上去就牛逼,雖然我家的黃三太奶的道行還遠不及黑媽媽,但是也屬於是修煉多年的老黃皮子了。

    我之前說過了,心性不定者,多半狐鼠之輩。這黃三太奶雖然之前害過我,那是因為我爺爺曾經把它孫子給弄死了,所以它才要禍及三代的,如今冤仇已經化解,它身為我家的保家仙,便一定會全心全力的保護我家,所以我現在根本就不用顧忌它是否會再害我。

    於是我把右手向它平伸了過去,只見這老太太從神龕前的小香爐里抓了一把香灰,然後放進嘴里嚼了幾下,便抓住了我的右手。

    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傳來,雖說現在的我不用提防它,但是它畢竟是屬於動物仙,條件反射下,我頓時就起了身雞皮疙瘩。

    只見它用左手把我的右手翻了過來,手背向天,右手伸進嘴里掏出了被它嚼成一團的香爐灰,我正尋思它到底要干什麼呢,沒想到這老太太竟然把那香爐灰直接抹在了我右手的小指甲上!

    這把我給惡心的,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我那長而鋒利的小指甲傳來,剛才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消,就又起了一層,但是我也不敢亂動啊,萬一這是啥儀式呢,再出個差錯什麼的,我不就毀了麼?

    我記得當時我的表情真的是相當難看,有些哭笑不得,那被老太太的唾液混合後的香爐灰慢慢的在我的小指甲上凝固了。

    那黃三太奶好像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鼓著腮幫子對我的小手指甲連吹了三口氣,我清楚的記得,它的嘴是吹了三下,一冷一熱,還有一下什麼感覺沒有。

    一切都做好後,那黃三太奶放開了我的右手,對我說︰“好啦,你看看吧。”

    我抽回了手,有些惡心的扣掉了指甲上那層已經風干了的香爐灰,把它們全扣掉後,我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此時我的小指甲的顏色竟然變的漆黑一片,在倉房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竟然還閃著些光澤,就像是被塗了一層指甲油一般。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這是啥啊?未免也太搞了吧!這老太太不會是看我長的俊俏所以特地為我塗指甲油吧?

    可是我後來一想,這完全沒有理由啊,因為我長的雖然說不怎麼難看,但是也算不上十分的俊俏,而且那黃三太奶也不可能閑的沒事兒做幫我塗指甲油玩兒啊。

    想到這里我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老太太不會是還記仇呢,故意害我呢吧!望著我這黑乎乎的小指甲,難道這是詛咒?或者是被下什麼毒了?

    我望著眼前的黃三太奶,心中滿是那黃皮子心性不定的事情,那些故事里它們手段凶殘,專門愛玩弄獵物,而且我還親身領教過這位黃三太奶的手段,這回哥們兒我不會又栽在它手里了吧!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閑著沒事兒給它什麼手啊?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瞎想永遠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還不如直接問它。

    於是我有些恐懼的問那黃三太奶︰“我說太奶啊,您這是顯的什麼神通,為啥把我的手指甲給變黑了呢?”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0:44 PM

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年後的幾天

    要說這玩意兒,確實給我嚇壞了,這死老太太不會是給我下了降頭什麼的吧,他大爺的。

    只見那黃三太奶抿著那爬滿了皺紋的腮幫子和我說︰“放心吧,藥不死你啊,你太奶我見你這小輩還不錯,就送你這個東西,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可是尋常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怎麼樣。還不快謝謝你太奶我?”

    聽完這句話後我心想,我謝你奶奶個爪啊!這惡心的指甲油到底有什麼用你還沒告訴我呢,讓我咋謝你?

    於是我忙問道︰“無知小輩,不知道你太奶我的本事麼?”

    說完這句話後,它便告訴了我,我這被塗黑了的小指甲的用處。前文已經提到了,這些出馬仙的本事各不相同,有窩囊的也有利害的,窩囊的那種和文叔差不多,就知道騙吃騙喝,沒啥本事就愛糊弄人,而利害的那些,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能力,有能預測禍福的,有能捉鬼的,有能看病的,最邪乎的一種,是‘老胡家’的,生性凶殘,能幫你害人。

    而我家的這位黃三太奶的本事,便是可以看病救人,剛才它從小香爐中抓出的香灰,便是這麼多年供奉它的精華所在,塗在我的小指甲上以後,這小腳老太太又在上面吐了三口仙氣,就把它的本領留著了我這小指甲上。

    因為我剛才沒答應它當出馬弟子,所以我沒有請仙的資格,但是經過這麼一折騰,我的小指甲卻也有了些黃三太奶的本事。

    我聽它這麼一說後,頓時大喜,心里想著他大爺的,這回可好了,要知道我每次和鬼干架最輕也要受身傷,有了這小指甲,那我得省多少錢?哈哈,真是有用的東西啊,說不定以後哥們兒我還能用它賺錢呢!!要是這東西包治百病的話,那真是太刺激了。

    於是我連忙對黃三太奶說道︰“多謝太奶!賜我這麼珍貴的禮物,也不知道這指甲的效力有多強?能治療癌癥艾滋病啥的不?要不您受累,把我剩下這九個指甲都塗了吧!”

    黃三太奶顯然不知道癌癥和艾滋病是什麼東西,它笑著對我講︰“小輩,不要太天真了,你太奶我雖然在你身上施展了神通,但是你終究不是出馬弟子,所以這指甲也只能治療一些小病,如風寒什麼的,還可以止血,明白麼?”

    不得不說,老天爺對我也太不公平了,總是當我抱著極大的希望去面對每次的奇遇時候,忽然就給我來一個下馬威,這簡直有些峰回路轉啊,我還以為這黑指甲有多牛逼呢,沒有想到它充其量也就等於幾顆阿司匹林和幾片邦迪。

    說白了,這簡直就是雞肋嘛!

    我終於明白了,那些網絡小說其實都是扯淡的,那些主人公們的奇遇一個比一個牛逼,不是得到啥寶貝後大殺四方,就是得到什麼神功後秒殺宇宙的,其實那都是假的,都是白日做夢,他大爺的,老子我真遇到過幾次奇遇,確一次比一次倒霉。

    這***就是生活啊!

    我苦笑的望著我這黑指甲,竟然越看越惡心,怎麼這麼娘娘腔呢!

    於是我哭笑不得的對那黃三太奶說︰“那‧‧‧‧‧多謝太奶了,我還有點兒事兒,就不打擾您清修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我實在不想在這小腳老太太身邊再多呆一會兒了,還是趕快回屋吃餃子才是正道,這大過年的。唉。

    那黃三太奶點了點頭,對我說︰“恩,回去吧,如果你以後想當出馬弟子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說罷,這老太太飄到了牆邊,往上一跳就不見了。倉房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嘆了一口氣,出了倉房走回了屋子里。

    家里人正在吃年夜飯,我奶奶見我回來了,有些抱怨的對我說︰“出去這麼晚,打啥電話啊,快過來吃餃子吧。”

    我對我奶奶笑了笑,坐在了桌子旁,由於不敢讓家人看見我這黑指甲,所以只能曲著小指,拿起了筷子,草草的吃完了餃子後便回到了我的那房間。

    躺在床上,耳邊聽到的是長輩們繼續打麻將的聲音,我望著這小指甲,心里又亂成了一團,真沒想到這大過年的還不消停。居然讓我知道了那種事兒。但願老天保佑,那三位大仙能早點把那煙袋鍋子找回來吧,要是真生出什麼妖怪來,就真出大亂子了,別的地方不說,但說哈爾濱,我和老易已經都快自顧不暇了,那還有功夫去降妖伏魔啊?

    不得不說,你說現在這抽風的人怎麼這麼多?好日子過膩歪了麼?還是心理有問題,沒啥事兒搶什麼‘太歲皮’和偷什麼‘百人怨’啊。

    這不閑的麼?還有那放走女鬼的畜生,他大爺的,沒事兒放女鬼干什麼,害的我和老易要擔驚受怕的過兩年,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要說人啊,還真就不能有什麼本事,已有本事就好往歪的地方想,我腦子里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還是當小老百姓最好,雖然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畢竟無知是福,最起碼的能過個踏實的生活。

    我忽然有了一種,如果這兩年之期能挺過去的話,就回龍江的感覺,我實在是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到時候會龍江,哪怕在大街上擺個小攤兒,也算是能過個安穩的日子啊。

    唉,算了,不想了,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我望著我這個看上去油汪汪的黑指甲,聽那黃三太奶說,這指甲還能止血,我忽然很好奇,於是便坐起身,用它使勁兒的像左手手背上劃去。

    左手的手背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滲了出來。我開始聚精會神的望著那傷口。期待見證奇跡的時刻。

    十五分鐘後,我感到眼楮睜的都有些酸了,那小口子才一點一點的合上了,我誓,我真想當時就找把剪刀把這惡心的黑指甲給剪了。

    十五分鐘才恢復,就這也叫神通?好像叫個肉皮合的人都能辦的到吧!他大爺的,我有一種被那黃三太奶給耍了的沖動。

    都說歲月無情,人,亦如此,你說我堂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本來就五弊三缺中孤弊,小手指甲又長,現在卻又好像塗了層這麼多情的黑指甲油,讓別人一看,都會認為我是個‘二椅子’。我找誰說理去?

    算啦,再想這些也是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想著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的道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又夢見了那個逃跑的女鬼,這個夢我已經夢見過很多次了,它還是背對著我,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而我則每次都傻了吧唧的向它追著,等到我抓到它的肩膀時,不出意料的,就會醒了。

    這個破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睜開了眼楮,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他大爺的,新年的第一個夢竟然還是噩夢,看來這一年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我擦了擦眼屎,想起了文叔的那句招牌台詞‘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呸呸呸,我忙搖了搖腦袋,看來我是和那老神棍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然也有點被他傳染成騙子的趨勢,這可不行。那個老家伙能知道個屁?

    好在過完年之後的這幾天還都挺消停的,沒啥事,整天宅在家里看《西游記》。還有那個什麼《西游記後傳》,望著電視里那猴子跟患有頸椎病一樣,脖子都不會轉彎兒,說話都不張嘴,我又感覺到了國產電視劇的強大,打鬥場面就跟卡碟了一樣,一個鏡頭都能反復的播五六遍,夠楞的。最恐怖的就是那片頭曲了,還‘我欲成仙,快樂無邊~~~’。搞不懂這麼反動的歌曲怎麼還會過審核呢?

    正月十六,我家那幾個長輩們又到碾子山串門了,當然,我也跟了過去,碾子山老劉家還是前幾年那樣子,挺大個院子,雞鴨鵝四處閑溜達,只是歲月不饒人,老劉太太的白頭又多了不少,而且這老太太好像腦袋也有些不好使了,見到我們來了,雖然還認識,就是她一把拉住了我大爺的手,不停的念叨︰“你們誰在外面見到我大兒子沒有啊?他出去打工那麼多年了為啥還沒回來啊?”

    我那些長輩們見老太太這樣,慌忙勸她,對她說些善意的謊言,無非是你大兒子現在在外面有出息啦,等掙了大錢以後才回來之類。

    哄好了老太太,劉二叔把我們招呼到那屋,果然,劉喜劉大爺還是一點的消息都沒有,只是幾年前經村里出去打工的人講,好像在哈爾濱看見了劉大爺,但是也只是猜測,不確定。

    這時劉雨迪把我叫了出去,到了她的房間,回到家里的劉雨迪卸下了淡妝,現在素面朝天的,看的很真實。

    她跟我講,謝謝那天我送她的哈紅腸,老太太見她過年還知道帶東西回來直誇她懂事兒,所以這子,很多娃娃玩具之類的東西,但是這物品的擺放倒是挺吸引我的,我在文叔店中的古書上見過,這好像是風水擺放位,窗戶上吊著一個小魚缸,里面游著一條小紅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好像就是‘金鯉化龍’之局。

    當然了,這個局並不是真的能把那條小紅魚變成龍,只是映了水命之人的好兆頭,劉雨迪是‘旱荷得水’命,但此水是死水,雖然清澈但不靈動,但是這屋子里有這麼個風水局的話,水中有魚,便靈動了起來。

    這可能是劉二叔弄的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便要啟程回龍江了,劉雨迪要了我在哈爾濱的手機號,說是我如果沒啥事兒的話就找她玩兒去,我對她點了點頭。要說我倆從小到大確實挺合得來的,畢竟我倆屬性相生,我是木命她是水命。

    要說我這個人,典型的小市民心理,遇到點兒啥事兒就好瞎尋思,我心里想著,這丫頭現在長的這麼水靈,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要是我們之間再生點兒什麼,那該多好?

    想到這里我又苦笑了,他大爺的,還是別想這些事兒了,都說飽暖思淫欲,但是我現在還一副兩年的短命相呢,而且五弊三缺壓著,想透口氣兒都難。

    還是別想啦,先想想明後天回哈爾濱該怎麼找到那個女鬼再說吧。

    我望著車窗外,蒼涼的碾子山,山巒起伏,這里的山雖然不是那麼高,但是也別有一番景色,初春時節,積雪已化,只剩下光禿禿的山脈呈現著黝黑的顏色。

    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打在臉上,暖洋洋的,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車子開往的是龍江的方向,而此時的我,卻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走一步算一步吧,別管這一步有多遠,我總是這麼安慰著自己。

    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倒退著,新的一年,就這麼開始了。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0:46 PM

第三卷 第一百章 繼續工作

    我很慶幸,回哈爾濱的時候,沒買到火車票,我老爹只好給我買了一張傳說中的客車票,還是客車中的霸主,臥鋪客車,簡稱‘臥客’。

    說到這‘臥客’,不得不提一嘴,真的是太霸氣了,雖然挺貴的,但是能一路躺回哈爾濱,也確實挺**,上下層,跟籠屜似的,大概四十號人跟屍體一樣的躺著。

    雖然我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但是老爹似乎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送我上車只見死活要幫我拎包,怎麼跟他搶都搶不下來,老爹今年也快五十了,已經有了白頭。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我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成天聽電視和書上講這句話,但是我不懂,但這幾年在外邊漂泊,我卻懂了我老爹的辛苦,我媽走了這麼多年,他始終一個人。

    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幼稚,不知道身體膚受之父母的道理,竟然總想到死,現在想明白了,我可不能死,我還沒孝敬過我老爹和我奶奶呢,怎麼能這麼年輕就掛了?

    他大爺的,不就一個白無常麼?試想一下它除了舌頭長以外還有哪兒長?實在不行兩年之後老子就準備一四輪車板兒磚,它要來的話,我和老易就抄起磚頭照它腦瓜子先砸十塊錢兒的,不信它不跑,說不定還能一筆小財兒。

    我躺在客車的上鋪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個民間土招管不管用,但是想想也不犯法吧,特別是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有的時候,我這樣也純屬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沒人安慰你,你只有自己安慰自己,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比較飄逸的境界,當然了,也是比較可悲的境界。

    這時,躺在我下鋪的那位老爺們兒,對車上的售票員兒說︰“大姐,我這麼躺著太難受了,能把鞋脫了不?”

    那售票員見他好像確實很難受於是就點了點頭,沒到五分鐘,我就好像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這給我惡心的,這啥味兒啊,正當我四處尋找污染源的時候,只聽那售票員焦急的說︰“你還是穿上吧,趕緊的。”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坐個臥鋪車都能遇到下鋪是汗腳的。沒辦法,我慌忙把車窗拉開了一點,透透氣。

    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我覺得我這人其實挺沒志氣的,大城市好像並不適合我,比起那種繁華的地方,我更喜歡小地方,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三餐溫飽。可是沒想到就這夢想,要實現竟然也這麼難,我不禁又稱贊了一下所謂命運,他大爺的。

    真是哪兒都沒家好啊,也許是這些天在家呆的時間久了吧,我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上班的感覺,但是不回去又不行。要知道哈爾濱還有一個老神棍和一個逃跑女鬼等著我呢。

    平復了下心情後,我又睡去了,不出意料,又是個噩夢,我現我和噩夢有緣,千奇百怪的噩夢讓我做了個遍,剛開始都不錯,不是娶媳婦兒就是當老板的,可是最後,娶的媳婦兒是個僵屍,當了老板現員工全是鬼。Funetbsp;  等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現已經快到哈爾濱了,我打了個哈欠,為我可憐的睡眠默哀,這麼多年就沒睡踏實過。

    從小看電影里的那些什麼除魔道長啊,什麼驅魔人的,覺得他們都特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本事,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不過是電影,電影里的故事都是吹牛逼的,就和網游小說是一個性質。

    生活也是電影,因為生活有時候很戲劇化。

    生活不是電影,雖然生活也能吹牛逼。

    不知不覺,我又想起了《三清我對此書雖然很是熟悉,但是要完全掌握還差很大的距離,我越來越覺得,我那老三樣越來越不中用了,因為我遇到的髒東西不知道為何,竟然一個比一個猛,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看來下個月,我要找九叔好好的聊聊,問問它老人家,有沒有更猛一點兒的符咒,要不然我實在是太窩囊了。

    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到了哈爾濱,下了車以後,我抻了個懶腰,聞著這個城市獨有的汽車尾氣,哈爾濱不同於我家那小地方,身邊走過的三三兩兩身材高挑的美女早已經耐不住春天的到來,而早早的穿上了絲襪短裙,我眼神飄過,笑而不語,心想著,操蛋的哈爾濱,哥們兒我又回來了。

    打車回到了我住的地方,鮑金龍和他的媳婦已經早就回來了,晚上我們出去喝了頓酒後,我給文叔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上班,他跟我說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我上班的時候現這老神棍好像過完年竟然有點兒胖了,雖說還是像皮包骨,也不知道他回吉林吃了什麼,怎麼看怎麼像浮腫。

    老家伙還是依舊歡樂鬥地主,看上去心情不錯,樂呵呵的讓我去幫他買早飯,而且沒跟我要找的零錢。

    福澤堂的工作是浮躁的,特別是剛過完年,那些**的肥羊們現在大多都喝傷了身體,很少有人光顧這種地方。

    一天無事,晚上我給老易打了個電話,叫他出來聚一下,這老小子挺高興的答應了,我下班後就先到了袁大叔的面館兒。

    推開了門,袁大叔和袁阿姨依然坐在一張桌子旁看電視。

    袁大叔還是那副模樣,仿佛他只有微笑著一種表情,讓人覺得這老頭兒特別和藹可親,我笑著進了屋,對著他倆說︰“袁大叔袁阿姨,過年好啊。”

    袁大叔見我來了,也笑著說︰“過年好啊,小崔,啥時候回來的啊?”

    我坐在了我的老位置,笑著對他說︰“昨天回來的,這不,饞您老的面了麼?”

    袁大叔笑呵呵的對我說︰“你小子嘴還是這麼甜,好說,著急不?不著急等看完這個節目的,大叔再給你做面去。”

    我對他說︰“不著急不著急,我今天和我朋友想在這兒喝點兒酒,他還沒來呢。啥節目啊,讓您們兒老看的這麼有興致?”

    袁大叔聽我不著急便轉過了頭,繼續邊看電視邊和我說︰“黃巢墓被現了,這正播挖掘現場呢。”

    原來是科普節目直播啊,真想不到袁大叔還對這種節目感興趣,我望著電視里的那些所謂的歷史學家和工作人員拿著小刷子正小心翼翼的刷著剛出土的文物,看他們這副全神貫注的表情,我又想起了以前我寢室里那‘毛片小王子’觀賞毛片時的神情。

    縱使身邊風雷動,亦不受雨淋自身,精神就是這麼的集中。夠專業的。

    我也不知道這種節目有啥好看的,說好聽點兒叫歷史遺跡掘保護,說難聽點兒不就是刨人家祖墳麼?

    這可真是損陰德的事情,可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即使朝廷不刨,自然也有盜墓的刨,特別這幾年《鬼吹燈》這麼火,那些年輕氣盛的莊稼漢都自命為摸金校尉了,成天不好好種地,專門兒找墳刨,雖說讓他們蒙對的幾率很小,但是那麼大個天掉個雨點兒的幾率都能砸人腦袋上,如果真讓他們現什麼大墓,一定會洗劫一空的。東西賣出去後,再流竄到國外,豈不是丟了咱們自己家人的臉?

    比起他們,這些專家還是挺利索的,把刨出來的東西都藏在了博物館中,供後人觀賞,這應該也算得上一件積陰德的事情。

    一提起積陰德我又不住的抱怨,他大爺的,我上輩子是不是殺大牛了啊,這輩子的命這麼苦。

    這里說到了黃巢,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要知道黃巢是可是唐末農民起義的領袖人物,由於他比較有道而又生猛,最終取代王仙芝而成為這場大起義的總領袖。由他領導的這場大起義摧毀了當時的李唐王朝,據說到最後還當過了短期的皇上,算的上一號梟雄了。

    比較有名的便是那十分狂的造反詩了,至於那詩是什麼這里就不多講了,想必大家都知道,而且還有一部著名的**電影以此詩為名,那就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想不到這麼狂的一個人死後幾千年,墓還是被刨了,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造反的就沒有好下場。

    現實中也的確如此,他大爺的,我搖了搖頭,算了,咱就是一屁民,還是別想這麼深奧的問題了。

    不多時,老易便到了,他進門以後樂呵呵的跟我說︰“過年好啊,小崔,在家呆的咋樣啊?”

    我見他過了一年還是那副白痴的老樣子,就對他說︰“還是那德行唄,對了,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兒,一會兒跟你說。”

    袁大叔見老易到了,而且那直播也結束了,便起身問我倆吃啥,由於剛過完年,在家大魚大肉的沒少吃,現在肚子里都是油水,所以我倆也沒點什麼太油的菜,簡單的點了兩個,又要了幾盤兒小嗆菜兒,袁阿姨已經知道了我們愛喝酒,沒用我說便提來了四瓶哈爾濱啤酒。我忙起身接過,和她說了聲謝謝,然後便坐下和老易喝上了。

    老易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小指甲的異樣,他驚訝道︰“哎呀小非,你這咋整的,這是不是就是電視里的那個啥灰指甲啊?”

    我呸了一口,和他說︰“狗屁灰指甲,什麼眼神兒啊,你家灰指甲有這麼黑麼?”

    於是我便把過年時在家從黃三太奶口中得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易,不出我預料,老易嚼著花生米聽的竟然有些傻了,也不怪他,畢竟這個故事實在是太刺激了。

    特別是我講到了整個東北所有的家仙野仙都聚到了遼寧鐵剎山開會,三位大仙在上面話的場景時,他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老易聽我講完後,有些不敢相信的對我說︰“這簡直太刺激了吧,群仙兒聚會啊,那得多壯觀?哎你說,那個偷什麼‘百人怨’的家伙,是不是和搶‘太歲皮’的是同一個人?”

    這時恰巧袁大叔端著一盤兒菜走來,他好像楞了一下,然後把那盤地三鮮放在桌子上,問我倆︰“小易啊,你剛才說什麼皮?”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0:55 PM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一章 死人活兒

    我心里正在納悶兒,你說這袁大叔怎麼走路一點兒聲兒都沒有呢?被他聽見了我和老易的談話,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我腦海里想著要怎麼糊弄過去的時候,老易結結巴巴的說︰“我說的是太‧‧‧‧‧”

    暈,我懷疑老易是不是過年過傻了,怎麼別人問他啥他就說啥呢?於是我慌忙接過老易的話,對袁大叔說︰“他說的是您做的涼拌蜇皮實在是太好吃了!”

    老易見我解圍,忙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袁大叔有些奇怪的“哦”了一聲後,也沒多說話,便走回了廚房繼續做菜了。

    我小聲的和老易講︰“你這麼大聲干什麼啊?恐怕別人不知道麼?”

    老易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嘿嘿,抱歉,主要是你說的太刺激了,一時之間沒控制住,就大聲了點兒,對了,你認為這兩件事只間是不是有聯系的?”

    我搖了搖頭對他講︰“不好說,其實這件事我也想過,那個搶夜狐皮的,雖然是個人,而且還應該是陰陽先生,但是你想想,他既然知道黑媽媽,就一定知道黑媽媽的神通,你認為咱們凡人真有那麼不長眼楮的,敢虎口拔牙麼?那不是活擰歪了麼?得有多大的意志控制他去玩兒命啊!”

    老易聽完我這句話後,問我︰“那你的意思就是,還是它們內部人干的唄?”

    我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後,和他說︰“不清楚,咱倆也不用清楚,因為咱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找那女鬼,別的事兒咱們先別管,主要咱們也是管不了啊,聽天由命吧。對了,這些日子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老易搖了搖頭,對我說︰“難啊,咱倆現在這狀態就是大海撈針,踫大運呢,哪兒那麼容易?我過年這幾天也一直在家呆著呢,林叔過年好像是回老家了,前兩天才回來,一直沒有什麼頭緒,唉,你說這算啥事兒啊!”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這感覺確實不咋地,於是我就對他說︰“算啦,車道山前必有路,來,喝酒吧!”

    我倆的杯踫在了一起,同歸於盡。

    不一會兒,袁大叔端著最後一道菜上來了,我和老易覺得就我倆人兒喝太沒意思,就請袁大叔陪我倆喝點兒,袁大叔也沒把我倆當外人,便笑呵呵的做了下來。

    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酒沒少喝,我的嘴貧,老易喝多的結巴,和袁大叔的睿智,三個人聊的挺有意思,旁邊看電視的袁阿姨笑著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老伴兒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愛跟我們小輩湊熱鬧的關系吧。

    其實跟袁大叔聊天也挺長見識的,這老頭山南海北竟然沒有他不知道的,給我們講了很多的奇聞趣事,我覺得這老頭好像有點兒奇怪,似乎是錯覺吧,他喝的越多,那笑眯眯的小眼楮竟然就越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最後,我們都喝的差不多了,老易這完蛋貨,喝了八瓶以後就跑廁所吐去了,我心想這老易還真是糟蹋東西,我還行,剛剛好,再喝就該多了。

    而袁大叔卻還是那副模樣,看不出他多沒多,我不禁贊嘆這老頭確實有量,簡直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步,八瓶啤酒下肚竟然都沒上廁所,也不知道他那啤酒都喝哪兒去了。

    而且他用那爍爍有神的眼楮望著我笑,看的我一愣一愣的,這眼神也太犀利了吧。看的我一陣尿意上涌,慌忙去廁所了,到了衛生間以後現,老易這貨的腦袋都快插馬桶里了,我慌忙把他扶起來,這家伙今天怎麼這麼不爭氣。

    老易靠著牆站著,我則開始放水,提褲子的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我這黑指甲不是能治療小病麼?不知道能不能解酒?要說人喝多了啊,思維就開始沒有約束,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於是我先把老易扶到了座位上,然後拿著杯子向袁阿姨要了杯涼白開。

    袁大叔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了,只見他拿著盤子什麼的走向了廚房,見此機會我便把手指甲在那杯水里攪拌了一下,然後遞給了爛醉如泥的老易。

    老易喝的太多了,問我︰“這是啥啊?”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這是哥們兒我的洗指甲水,估計你百分之百不會喝,於是我就對他說︰“這是八二年的‘馬蒂尼’,來干了。”

    老易一聽我這麼說,抄起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對我吵吵︰“啥破玩意,咋這麼淡呢?”

    我見他喝了下去後,便沒搭理他,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慢慢的抽著,等著吧,看看這玩意管不管用。

    袁大叔收拾完後便拿了壺茶過來和我聊天,他問我︰“小易沒事兒吧,好像喝的挺多。”

    我搖了搖頭,和他說︰“不知道啊,大概沒啥事兒吧,這老小子也許是裝的,沒事兒,袁大叔你不用擔心。”

    說來也挺神的,十五分鐘剛過,老易猛然的睜開了眼楮,對我說︰“咋回事兒,我記得我好像上廁所吐去了啊,怎麼在這兒呢?”

    我望著老易現在這副樣子,你還別說,他現在身上真的一點兒酒味兒都沒有了,我望著我這小指甲,沒想到它還挺實用的嘛,哈哈。看來以後我喝酒就不用怕誰了。

    出了能治感冒和止血,又現了一個新的功效,我心情挺好,袁大叔還在身旁,我不好現在跟老易解釋,於是就對老易說︰“你還說呢,剛才都吐了一地了,現在好點兒沒?”

    呆頭呆腦的老易點了點頭,對我說︰“啥事兒都沒有了,就是還有點兒餓。”

    結果還是又麻煩了袁大叔給老易做了一碗面,老易狼吞虎咽的吃完後,我算了賬,和他走出了店門。

    初春的哈爾濱夜晚,氣溫依然很低,而且剛過完年,這個時間段有點兒不好打車,於是我就和老易又往前走了一段兒,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文叔的。

    我按下了通話鍵,說道︰“喂,文叔啊,什麼事兒啊?”

    電話那邊的文叔跟我說︰“小非啊,我剛才接到個活兒,你明天下午開上班兒就行,然後明天晚上別回家睡覺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他︰“啥活兒啊,文叔,還要晚上值夜班?”

    電話那邊的文叔好像樂了,他說︰“啥活兒,白活兒唄,剛才有一戶老主顧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閨女死了,讓我明天幫他操辦操辦,到時候給你點兒加班兒費,就這麼定了啊。”

    所謂白活兒,當然就是指‘紅喜白桑’中的喪事兒了,通常民間有人過世,都會請幾個明白的‘先生’打理的,因為這正是陰眼先生的本行。主要是出喪日之前的事物準備工作,畢竟這是人一生中最後的旅程,所以沒人願意隨隨便便的,而文叔現在說的,確好像並不是喜喪,因為聽他說是人家的女兒死了,也不知道是多大,怎麼死的,要知道這些事兒可是有說道的。

    看來明晚文叔便是要我配合他去那戶人家里‘指三’了,所謂‘指三’是陰陽先生的術語,按普通話來解釋,講的就是算算那過世之人的時辰和死因,而弄出一套適合的出殯方法,文叔剛才叫我明晚不回家,也許還會叫我守在那家一晚。

    他大爺的,真晦氣。

    但是既然我已近干了這行,這些事就早已料到,於是我便和文叔說︰“那好,文叔,我回去準備準備。”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我心里想著這老神棍,無非是想多收那家點兒錢,所以才讓我去做做樣子罷了,他會指個屁三。這老神棍死人錢都不放過,也不怕遭報應。

    但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種事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攻一個願意受。無非都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里安慰罷了,就跟現在請和尚念經的道理一樣,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那些和尚念的是什麼,心里也清楚那些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吃喝嫖賭抽佔全了,會念個屁經?就是想找個心里壓力,花點兒錢,就心安理得了。

    老易見我掛斷電話後,問我︰“是不是出啥事兒了?看你這表情好像挺不是心思啊?”

    我苦笑著對老易講︰“當然不是心思了,文叔那老神棍攬了份白活兒,讓我明天配合他一晚上呢。”

    老易笑著對我說︰“哎呀,兄弟,你這是掏上了啊,這活兒我干過,是個好活兒啊!”

    我望著老易,心里覺得他是不是被我那涮指甲的水給藥傻了,怎麼說胡話呢?這死人活兒能好到哪兒去?

    於是我便問他︰“哪兒好啊,你說說。”

    老易見我好像是第一次干這種活兒,於是他就對我說︰“你看你就老外了不是?你要知道,咱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小屁孩兒了,咱們是‘先生’的徒弟,那在白事的人家里,是很受尊敬的,一進屋煙酒不缺,而且事後還有紅包,跟大爺似的,就當度假了,你說這還不好麼?”

    聽老易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開竅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我就又找回了點兒平衡。

    這時,車來了,老易和我擺了擺手後就先走了,而我則繼續往前溜達,心里想著明晚的事情,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真像老易說的一樣,是去裝大爺了麼?

    可那時候的我並不了解,這死人活兒,真的是那麼好干的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04 PM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橫死之忌

    《葬經》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氣也。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正所謂人有人氣,鬼有鬼氣,萬物生成全憑一口氣,而文叔那天接的這個白活兒,主要就是要守住死者的‘氣’。

    這麼講大家可能還不太明白,那我就從那天的中午開始講起吧。

    由於前一晚我和老易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老易那小子由於喝了我的偏方洗指甲水,所以並沒有怎麼醉,而我就不行了,雖然沒有喝太多,但是也差不多了,由於我還挺喜歡喝醉了以後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而且我還不想自己吸自己的指甲,所以回到了家中就直接往床上一撲,倒頭大睡。

    慶幸的是,喝的有點迷糊,夢里那個鬼娘們兒竟然沒有來煩我,我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還是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我接起來,是張雅欣打來的,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已經跟她用短信道過歉了,所以她也就沒再生我的氣,我很奇怪,這小丫頭給我打電話干啥,於是我迷迷糊糊的對她說︰“啥事兒啊小丫頭,今天放假?”

    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倆經常短信聊天,所以現在我倆混的很熟,這小丫頭給我的感覺還沒變,就跟我的小妹妹似的。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好像挺高興的對我說︰“豬頭,星期天當然放假啦,對了有時間沒,陪我去買只貓,我自己不樂意動彈。”

    買貓?這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麼?大街上那老些流浪貓隨便抓回來一條養不就好了,非得要用錢買,不得不說,這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的玩意兒可真多,我從被窩里坐起身,對著電話說︰“我說老妹兒,今天恐怕不行啊,我下午還要上班兒呢,對了,你不是有老易的電話麼?給他打一個不就完了,他好像放假吧。”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聽我好像不願意陪她似的,便有點不樂意了,她說︰“大禮拜天的你上什麼班兒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然後就不陪妹妹而陪女朋友去了啊?”

    我心里一陣苦笑,我有個屁女朋友,我這五弊三缺之人如果還能有女朋友的話,估計世界末日真就不遠了,於是我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她講︰“我的小姑奶奶,你別說,我還真就是陪異性,不過不是陪女人,而是陪女屍。”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顯然聽楞了,她問我︰“女屍?你是不是開玩笑呢啊,咋說的這麼嚇人呢?”

    我便把我今天下午要去做的工作告訴了她,她聽完後嘆了一口氣,對我說︰“崔哥,也真是難為你了,我覺得吧,你和易欣星還是在找一個正經的工作干吧,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總這麼下去的話,人都會崩潰的。”

    說實在的,聽這小丫頭這麼說,我心里面確實挺暖和的,我也知道我干這行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吃陰間飯的沒有幾個有好結果的,早晚有一天得崩潰,而且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我們這行已經不再被這個社會所認可了,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我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小命兒還沒保住呢,等保住小命以後再說吧。

    於是我便苦笑的對著電話說︰“讓你費心了妹子,有機會的吧,有機會一定換一個,你聽話,給老易打電話吧,他一定能陪你去。”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很聽話的說︰“恩,那崔哥你注意點身體,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兒,要是和自己沒關系的就最好少管,知道麼?”

    我苦笑的對著電話說︰“知道啦,妹子,你看我啥時候多管過閑事?”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嘆了口氣,對我說︰“其實我知道,我說這些也沒用,因為你什麼性格我太了解了。”

    我倆又閑聊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我穿著四角褲起身,從桌子上拿出一根煙點著了,叼著嘴里,心里想著,她說她了解我?這不開玩笑呢麼?長這麼大,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是啥樣人。

    洗漱完畢,我煮了一袋兒方便面,吃完後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於是我便穿好衣服下樓,坐著公交車去了福澤堂。

    推開福澤堂的門,只見今天文叔這老家伙竟然出奇沒有斗地主,而是身著一身黑色得體的中山裝正坐在接待桌前抽著煙,見他今天這炮轟的腦袋還梳了個雷劈的縫,好像還噴啫喱了,看上去油光锃亮的,我心想這老神棍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社會?
    他見我來了,就招呼我過去,我坐在他對面,他便開始跟我講今天這份活兒的重要性。

    原來,今天這雇主可是大有來頭的,聽文叔說好像是那個公司的大老板,賊有錢的樣子,曾經在福澤堂求了好幾座佛,而且還請文叔給看過風水,相過陰宅。反正是錢沒少花,是文叔最大的客戶其中之一。

    可是所謂一名二運三風水,如果命不好,求再多的佛又有什麼用呢?看來這戶人家是注定命中喪子,就在昨天,這個大老板的女兒出了意外,出了場車禍,一命嗚呼了。

    據說是死的挺慘,右腿被撞折了,肋骨被撞斷了好幾根,扎進了肺里,大面積出血,慘不忍睹。

    聽文叔說,這女的和我年紀差不多。才二十多,正是最水靈的年紀,可惜就這麼死了,他爹媽就這一個孩子,哭的不行,但是也要接受這現實啊,得讓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上路,於是便給文叔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操辦。而文叔便以他那普度世間疾苦的心腸答應了。

    我聽完後心里罵道,你個老神棍,普度眾生是假,趁機撈錢才是真的吧,看來這家已經把操辦白事所有的流程都交給你了,這里面可不少油水,到時候你這老神棍一定能狠切一票。唉,這老神棍,他這貪心什麼時候算個頭兒呢。

    這老神棍雖然懂的全是血坑蒙拐騙的手段,但是他也是還會些皮毛的,畢竟只會吹牛逼的話,總有一天會露餡兒的,這老神棍好像還讀過些《葬經》、《坤道秘籍》之類的,對停喪日,出喪日,起喪日什麼的,還略懂一些。

    他知道,這女人橫死的後事處理方法有些麻煩,弄不好的話,就會對那家和操辦的先生有不好的兆頭。

    古書有云︰客死伊人香魂散,幽鬢尤掛陽世人。

    說到底,女人這種生命體實在是難對付,而女鬼就更加的難對付了,特別是橫死之人,因為這根本算不上善終,這種人沒有無常勾魂,怨氣極大。如果不好好的度的話,便無法前往陰市,說輕些會影響家人的運到,說重一些就連變成厲鬼撲人也不是不可能。

    文叔雖然不清楚這陰市之事,但是他也懂得‘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所以他也不敢托大,便跟我說起了今晚要做的諸多事宜。

    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從哪學的一門什麼獨門秘術,告訴我以後,我怎麼想怎麼是騙人的,因為他和我說,明天出殯,今晚因為不吉利,所以那戶人家不能留人,只能咱倆前去守靈,長明燈要一直亮這點不用多說,棺材旁要放守魂雞這一點也不用說,最重要的是要時刻注意時間,每隔半個時辰就要燒紙磕頭。直到天亮為止,不得怠慢。

    我聽他說完後,心里對他全是鄙視,本來嘛,要沒有這個金剛鑽你就別攬什麼瓷器活兒,什麼獨門秘術,純屬是蒙人的!鬼才相信。

    你也不想想,有哪戶人家死人,家里人不留下來守夜的?還讓外人來守?這不笑話一樣麼?燒紙和長明燈這到挺正常,但是也不能每隔半個時辰就燒啊,要知道那死去的女子現在一定還在迷茫的狀態,你燒那老些紙是燒給誰的?

    這里解釋一下,剛剛死去的人,在意識上是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死掉了的,等到無常勾魂或者是三天已過,它們才會相信自己已經離開人世了,而這段時間,則被稱為‘ 迷’期。這期間的鬼魂如果是因為環境不當,或者是行差踏錯,是最容易變成厲鬼或者煞魂的。

    之前我遇到的黃衣女鬼,就是屬於橫死,橫死的罪孽太大,不配無常引路,但好在它雖然是‘陰生陰死’,但是心中存著對董思哲那個雜碎的強烈思念,所以只是暫時變成了游魂,而沒有變煞,可是等到那樓快被拆了的時候,受到了刺激的它才會失去理智殺人。

    說明白些,它變煞鬼的原因,全是‘氣’在作怪,因為大樓拆遷,改變了周圍氣的環境,所以它才會抓狂,而今晚,只要保證那死去的小姑娘的屍身不受外氣的影響,便百分之百不會有事。

    至於文叔那一套,當然是脫褲子放屁的事兒,要知道那死掉的女子現在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呢,哪會有什麼怨氣,還不吉利,家人都不讓在家,我呸。

    但是沒辦法啊,誰讓他是我老板呢?我這個小馬仔只能聽他的,他說東我不敢打西,他說抓狗,我也不敢偷雞啊。只是苦了我了,唉,又要一個晚上不睡覺了,不但要一整晚面對著棺材,還得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燒紙磕頭。

    我上哪兒說理去啊?

    文叔對我囑咐好一切後,問我︰“小非啊,明白了麼?記住,今天這可是個大活兒,千萬別給我掉鏈子,整好了,這個月給你漲二百塊獎金。”

    二百?那麼說我這個月的工資就是一千二了?我有一種特想哭的沖動,他大爺的,沒想到我這要面對死人一晚上的活兒,就值二百。

    文叔見我這副老不樂意的模樣,本來嘛,誰願意無緣無故的對著棺材燒一碗上的紙呢?於是他就對我說︰“咋的,不樂意?好好好,再給你加五十,你看咋樣?”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文叔,心里想,看來你這老神棍是真把哥們兒我當二百五了啊?但是想歸想,想想也不能改變什麼,該干的還得干,畢竟我還要生活不是麼?

    算了,就當成一種經歷了,他大爺的。

    只是當時的我沒想到,這個經歷竟然會是那樣的驚險刺激。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1 PM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吊唁

    這里還要說一句,有錢人的玩意兒可真多,這確實,比如我和文叔眼前的這棟小洋樓兒,下午兩點,文叔帶著我打車前往那戶人家,那家住在江北,獨門獨院兒的一棟小別墅,三層的歐式風格,夠氣派的,這種房子我以前只在電視里面見過。只不過那大門前掛的'靈頭旛’略顯紮眼,因為那代表著這家有白事。
    下了車,望著房子前停著的那一排名車,我頓時有一種自己是土鱉的感覺。

    他大爺的,我心中暗罵道,這正是朱門酒肉臭,金錢的力量可真大,怪不得這個社會上的人都紅了眼,感情都是想過這種生活啊。

    文叔顯然比我要平靜,畢竟他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他對我說,一會兒進屋,少說話多辦事兒是不知道?

    我對文叔點了點頭,後背上的背包里全是文叔準備的那些沒用的東西,里面有粘了米湯的紙錢,和抽條了的元寶蠟燭,唯一有用的便是文叔的鎮店寶貝銅錢劍,因為文叔說拿這東西來鎮煞,所以就也帶來了。背包挺沉,壓的我沒話了,就這場合我能說啥,光傻眼了。

    說罷我和文叔便走了進院兒,別說,這人還真多,得有個四五十號人,估計都是來吊唁的吧,所謂吊唁,便是來哀悼死者並慰問生者,早在古時就有記載,《說苑‧修文》有云︰‘賓客吊唁,無不哀者。’

    看來的這些人的穿著也是非富即貴,估計都是些阿諛奉承之徒吧。這社會,要是沒財沒權,除了親戚和朋友外,哪會有人來dIao你?

    算了,這些東西也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想明白的,想那麼多干啥?還是跟著文叔老老實實的干完這一個活兒吧。先把那二百五掙到手再說。

    不過文叔似乎進了院子後似乎很吃的開,院子里的那些土大款們有很多都認識他,見他來了,就笑容滿面的走上來和他握手,直誇他老人家神通蓋世之類,我看這架勢,大概這些土大款都是被這‘無恥銅牙神棍文’給騙過的,真是悲劇,被文叔當成了肥羊還要謝他。

    不得不說,文叔確實像是個演員,那副仙風道骨王八之氣馬上就浮現出來,他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對眾人笑了笑,那表情仿佛是要告訴他們,他很低調,不適合如此世俗的場合,只見他對著那些上來握手的人說︰“諸君,今日是李公千金白唁之日,李公托付我為其操辦,我就不和大家多聊了,有時間大家再到福澤堂一聚吧。”

    說罷,他賊有面子的對我說了一句︰“徒兒,隨我進屋。”

    我跟在他身後,心里想著這老家伙,說話還一套一套的,跟百家講壇似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老人家和易中天有一腿,我呸,你這老家伙唯一值得稱道的本事便是擁有二十多個QQ號輪班給你鬥地主,你還舍不得充藍鑽!

    無語的跟著文叔走進了別墅中,一陣陣的哭聲就傳了過來,好家伙,望著這大屋中的裝修,足以看出這家人的腐敗程度,太奢侈了,盡管我看不出來那些屋子里擺設的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

    屋子里也有很多的人,但是看得出來家屬什麼的相對多了些,都掛著白呢,打遠望去,只見大廳後邊擺著供桌,上面香火不斷,供桌後面放著一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料打的,反正看上去挺氣派,供桌前則跪了四五個人,披著大白,邊哭邊燒紙錢。

    我心中又感慨道︰這真是太奢侈了啊,本來這車禍死亡的應該是當天死當天就煉了的,可是這家人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錢,愣是給搬到家里來了,而且就停一天竟然還特意買了口棺材。不得不說啊,有錢人,死後也這麼體面。

    那人群之中站在一對夫婦,同樣是哭的很傷心,文叔帶著我往他倆的方向走去,那夫婦二人看見了文叔,便上前,那男人對文叔說︰“文師父,這次要麻煩你了。”

    我見這兩個人大概也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看來這便是這家的的主人了,那男的還好些,只是那中年婦女還是不停的擦著眼淚,眼楮已經通紅通紅的了,這也難怪,誰的女兒死了能不傷心呢?

    文叔深沉的和那男主人握了握手後,開口說道︰“李公節哀順變,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令嬡此間往生極樂也是命中注定,我必當盡全力,送令嬡最後一程,讓她往生極樂。”

    那李公感激的對文叔說︰“真是麻煩你了,文師父,那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回避?”

    文叔對李公講︰“越早越好,一會兒我就讓我徒弟準備準備,我準備徹夜為令嬡度。”

    那李公聽到文叔說完此話後,嘆了口氣,對那些正在地上哭的人說︰“你們都起來吧,到外面找人拿錢,明天再來吧。”

    聽到此話後,地上跪著的那四五個人竟然馬上就不哭了,一言不的起身走出了門外,這又把我看楞了,感情這也是雇來的啊!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我記得以前看《馬大帥》的時候,看著本山大叔去給人哭喪還把我樂個夠嗆呢,可是等到今天真遇到了干這種職業的是後,還真確確實實的把我給鎮住了,見他們剛才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都快哭打滾兒了,怎麼看怎麼像親戚,可是沒想到竟然是假的。

    不得不說,這個社會真的挺可笑的,至於這樣麼?死個人還要花錢找人哭,不過這個社會也確實挺悲哀的,因為這些有錢人並不知道,那些人其實是在哭錢,也是在為錢而哭。

    錢真是他大爺的,真是他大爺的錢啊。

    見那李公有安慰了幾句自己的妻子後,便和屋里的大家宣布,感謝大家來為我女兒送行,酒店已經定好了,請大家先去用餐吧。

    那些人本來也沒幾個真傷心的,聽到李公講完這話後,便開始66續續的往外走,在人群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影子,仔細一看,哎呀我去,真是邪門兒了,這不是那個什麼由夕麼?

    我揉了揉眼楮,並沒有看錯,這個損雜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看著他人模狗樣的,也穿了身很西裝,才扎了一條很是騷包的領帶,可是在我眼里怎麼看怎麼像是拴狗繩兒。別說我嘴損,要知道哥們兒我可是打眼就看不上他,上次都沒揍夠他。就這種貨色要是讓我在大學時遇見,估計我得把他打的更慘。

    在我眼中,這就是那種典型的社會敗類,他大爺的,董珊珊跟他真是白瞎了,唉。算了,我早想明白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就別尋思這事兒了,他們怎樣跟哥們兒我現在可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現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刨你祖墳的類型,我心里想著那天這小雜碎被我和老易給揍完後放的那些狠話,心里琢磨著這小雜碎看上去估計還真不是啥善類,但是我也不怕他,如果明刀明槍的干,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楮我怕你啥?

    只見李公要走到門外的時候他竟然湊了上去,和李公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竟然還掏出了一個手絹擦了擦眼楮,老天爺!你趕快劈死我吧,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還雖然帶著一個白手絹兒了!

    看上去就跟‘二椅子’似的,雖然我手指甲也挺長的,但是我這都是無奈之舉,不像他,跟個娘娘腔似的,快一米八的大個子,竟然裝腔作勢的。

    見那李公好像還安慰了他幾句,他便走出了門。

    正當我琢磨著為啥由夕這雜碎會出現的時候,屋里的人已經走的快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和文叔還有幾個李家的佣人,這時李公又進了屋子,走到文叔前邊對文叔說︰“文師父,那今晚你就受累了,他日我李某人必有報答,那邊的餐廳里我已經讓人布置好了酒菜,你和你徒弟不用拘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打電話,會第一時間辦到。”

    仙風道骨的文叔微微一笑,對李公說︰“李公不必客氣,我一定盡全力徹夜為令嬡誦經,只不過我這陣子正在‘避葷’中,那些酒菜就讓我這小徒弟吃吧,喂,小非,還不快多謝李公?”

    我無奈了,你個老雜毛,不用這麼抬舉自己吧,你避個哪門子葷?我記得昨天中午吃的豆角燉排骨里的排骨好像全被你吃了啊。害得我只能吃豆角。

    但是我也不好說什麼 ,只能像裝鵪鶉一樣的對著李公說︰“謝謝您的招待了。”

    李公點了點頭,又和我們說了些場面的客套話後,便帶著下人走出了房子,這時的大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文叔兩個人。

    當然了,還有棺材里的那位命苦的女屍。

    文叔見那些人都上車走了以後,便對我說︰“小非啊,你去把東西布置布置,然後再來吃飯吧。”

    說完後,這老家伙就餐廳里‘避葷’去了。我邊在心里辱罵著這老家伙,邊開始掏出了背包里的東西,按照著老神棍說的方法,將長明燈放在供桌之上,這長明燈有個說道,那就是其實這平時我們的身邊都會有游魂存在,他們本是無主指鬼,無家無廟,只能四處漂泊,如果哪家死了人,靈魂離體只剩下一具屍,為了防止那些無主的游魂進入屍之內,便要點起長明燈照亮,一有長明燈的光芒,那些無主游魂便不能靠近了。

    然後我又拿出了那些紙錢,本來這也不知道怎麼就粘了米湯的紙錢是我在倉庫里現的,文叔說不讓我浪費,便帶了過來,算了,反正到了那邊都能花,於是我就往火盆里丟了些。火勢挺旺的,我又拿出了五支香,就這這火點著了,插在了一個香爐之中,青煙寥寥,挺直,這我就放下了心,因為這是在屋子里,是不可能有風的,如果燒香的青煙凌亂,便證明這屋子里充滿了煞氣。煞氣化風,能吹滅長明燈。燈一滅,自然就糟糕了。

    這便是我之前說過的‘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以後,我又拿出了那把一百零八枚的寶貝銅錢劍,此物陽氣最盛,我講那銅錢劍也擺在了供桌之上,這樣基本上就萬無一失了。

    事情都辦妥後,我也就不再裝假,走到了餐廳里找文叔一起‘避葷’去了。只見文叔這老家伙,已經吃喝上了,弄的一嘴油,好似餓死鬼投身一般,還打開了人家的一瓶五糧液,正在自斟自飲中,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好不逍遙快活。

    我想起了老易的那句話,看來這干白活兒,還真就跟度假差不多。

    就是這個短暫的假期會有死人陪伴。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2 PM

第三卷 第一百零四章 守靈

    不勝酒力的文叔喝了幾杯貓尿後又對我侃侃而談,朗朗的吹著牛逼。

    他跟我說,他小的時候,跟師傅學藝,類似的這種白活兒也沒少干,那時候他和我一樣是個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師傅讓他干啥他就干啥,師傅讓他守靈他就必須守靈,直到有一回,他遇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讓他直到現在還有些陰影。

    那是他給一戶死了老太太的人家守靈,那家的老太太夠背的,吃完飯散步的時候掉進了河里。等人撈上來以後已經斷了氣了,當年的文叔還什麼都不懂,他師傅讓他守靈,每個一個時辰都要燒香磕頭,而且不能讓燈滅了,囑咐了他一些必備之事後便去別處睡覺了,文叔那時候這種事也干過好幾份了,他知道怎麼做,於是便放松了下來。

    他就拿了一只這家主人準備的燒雞和一壺小燒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邊吃喝邊守靈,酒喝的暈暈乎乎的,不爭氣的文叔竟然睡著了,也不知是何時,他忽然聽到了什麼響動,於是他就醒了過來,見屋子里一片漆黑,暗道了聲不好,於是他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可是怎麼劃都劃不著,那火柴好像是受了潮一般。

    而此時屋子里的空氣好像也十分的潮濕,不知道是為什麼,好在文叔最後終於劃著了火柴,可是就在火柴燃燒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間,卻讓他看見了據說是他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只見那原本該在棺材里躺著的老太太身著著大紅大藍的壽衣此時竟然趴在了供桌前,抓著那供桌之上的饅頭大肉之類的貢品悄無聲息的往嘴里塞著,那被河水泡的皺皺巴巴的臉在火柴剛被點燃的一瞬間映入了文叔的眼簾,邊吃邊笑,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不得不說,文叔給我講的這個故事倒有些搞頭,我此時正坐在他旁邊嘴里塞著八寶肥鴨跟聽評書似的聽著他這鬼故事,老家伙說的嘴里都快冒火星子了,聽的我大呼過癮,真想不到他還是塊兒說書的好材料,就文叔這種人如果不去唱快板兒還真是有點兒屈才了。

    聽到此處我邊嚼著鴨肉邊問文叔︰“我說文叔,然後怎麼樣了?”

    文叔楞了一下,顯然他在整理思路,只見他端起了酒杯,又吐沫橫飛的開口對我講︰“然後那場面,那可是相當刺激啊,按現在話來說,那簡直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啊,只見你阿叔我,當機立斷抄起家伙一板凳就將那個老太太給輪倒了,然後你阿叔我趁機點燃了長明燈,一個魁星踢鬥式立住了,開始念起了《大悲咒》。最後那老太太便又變回了死屍。”

    我一聽這話就覺得水分太大了,這文叔怎麼前半段講的挺好,後半段就扯犢子了呢?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咋的,他這兒正念經呢,外面還有放炮的?

    這老不正經的估計是又喝多了,嘴里都能跑火車了,其實剛才他也問我了,喝不喝,我覺得晚上還要熬夜,所以就沒喝,所以那一瓶五糧液都被他喝了,餐桌上這些冷盤之類的東西倒是吃了不少,當然了,文書也是,我倆這‘避葷’變‘開葷’了。

    看他喝的有點搖搖晃晃了,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想灌他涮指甲水的沖動,但是還好我忍住了,就讓這老家伙喝多了就去睡吧,反正他醒著也沒多大用處,有他是五八,沒他也四十。

    於是我便沒有攔著他,這老家伙過了一會兒後便有點兒不行了,酒勁兒上涌,只見他有些口齒不清的對我說︰“非啊~~~那啥~~~~~就看你了啊~~~~給我精神點兒~~~”

    說罷他便上樓了,估計他知道客房在哪兒。

    現在是下午的五點多,初春的夜幕才剛剛降臨,此時的我吃飽喝足了,也不知道該干點兒啥好,好在這李家給我和文叔準備的東西很齊全,煙酒水果一應俱全,煙是甦煙,一整條,估計得四五百吧,夠闊綽的,這點挺和我心思,反正這是我們應得的,於是我便往衣服里裝了兩盒,又拿了一串香蕉後,便向那大廳走去。

    由於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隔一會兒便來看一下,所以那燈根本不可能滅。我拿了個椅子放在了火盆前,燒了一些之前後,便坐在了凳子上,面前就是那供桌,供桌後便是那棺材了,棺材里面的是什麼,就不用我解釋了。

    你要問我,我會怕麼?我回答你,我很怕。

    盡管我遇到過太多那種事情,各種各樣的鬼和妖怪也見過了不少,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是會覺得滲人,偌大個客廳只剩下了我自己,別墅的一樓是落地窗戶,屋里點燈,外面漆黑一片,而且江北屬於郊區,常年不斷刮風,初春的書還沒有長出葉子,但是風吹過院子里那干枯的樹枝打出的聲音竟然在這安靜的郊區是如此的滲人。

    屋子里很靜,靜的連我扒香蕉皮出的聲音都能聽到,鼻子里聞到的都是之前燃燒後的紙灰味。

    而此時的我,正望著供桌之上的那個掛著黑白花的女孩遺像,不得不說,這感覺挺奇妙的,特別是在你早已經知道這個社會上有鬼後還來守靈,盡管我也和女鬼打過交道,也知道其實它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卻還是被這環境給弄的心里毛毛的,我知道,我這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就像許多人一樣,喜歡自己嚇唬自己。

    後來想想挺可笑的,因為我每次都自己把自己嚇的一身冷汗。

    雖然心里毛毛的,我望著那遺照中的女孩,她挺美的,這是實話,瓜子兒臉,小嘴兒,一雙好像會說話的大眼楮。照片里的她此時正直勾勾的望著我,雖然這張照片是笑的表情,但是給我的感覺確是她並不是在笑,我知道這樣形容有些不恰當,她那張照片在白花的映襯下應該是給我一種皮笑容不笑,怎麼看怎麼像冷笑的感覺。

    我和照片里這位就這麼大眼兒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些受不了了,再看下去非得自我暗示不可,於是便不再瞅那照片,我又拿出了手機看了下,從剛才吃完飯到現在一共才過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才七點多,這真是郁悶。

    這屋子里的電視還設計在旁邊的那屋,而且我還不想像文叔那樣的不負責任,畢竟人死為大。我中途不能長時間的離開,因為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我這陰陽先生的信條不允許我這麼做,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竟然已經慢慢的融入了我這陰眼先生的職業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這樣傻坐著啊,因為這太無聊了不說,還容易害怕,最主要的是如果坐時間長了,還容易犯困。

    於是我拿出了手機玩兒起了連連看,強迫自己分散下注意力,其實我這山寨機挺霸氣的,除了‘左手換右手右手就打不通’這一個信號不好的缺點外,基本上就沒什麼缺點了。而且優點有很多,還能用它砸核桃,別說,我還一點兒都不心疼。

    其實這世間的東西,往往越金貴的東西就越愛壞,這點是正確的,因為我這狗剩子山寨機成天磕磕踫踫的,依然還能很飄逸的使用。

    在玩了半個小時後,我玩兒不下去了,因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我又往火盆里燒了點兒紙,心想著這也不是個辦法啊,照這麼下去沒到後半夜呢我就得困死。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於是我想啊想啊的,忽然,靈機一動,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完全可以把老易給唬來啊。

    有這老小子作伴兒,不用害怕了不說,還可以聊聊天,探討一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這樣的話,這一晚上不是很快就會過去了麼?

    但是我心想,如果和老易說實話讓他陪我來守靈的話,估計百分之八十他不會同意,因為這實在不是啥好差事,我得想個辦法,讓他能心甘情願的來。

    於是我撥了老易的電話,電話通了,老易的聲音傳來︰“小非啊,找我啥事兒?”

    聽他那邊鬧鬧吵吵的,好像是在外面吧,於是我問他︰“老易,你現在在哪兒呢啊?”

    電話那邊的老易回答我說︰“我正送雅欣回家呢啊,怎麼了,有啥事?”

    我一聽就樂了,看來這家伙真陪了張雅欣一天,於是我就和他說︰“啥事兒,好事兒唄,我現在在度假山莊呢,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明顯有些愣了,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說︰“你不是給人家守靈呢麼?怎麼又度什麼假山莊了呢?”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哥們兒我還在守夜,你能乖乖的來陪我麼?於是我和他說︰“啊你說那家啊,整錯了,那家今天直接把孩子火化了,沒守上,但是那家還挺感謝文叔的,就送了兩張度假別墅的招待卷,吃喝隨便,但是文叔晚上有事兒啊,他就沒來,現在空出一張,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一聽我這麼說,就樂了,他說︰“運氣這麼好啊,我來,告訴我地址吧!”

    我告訴完他地址後,掛斷了電話,心里想著,嘿嘿,老易你可別怪我,我這也是萬不得已啊,等會兒你來了我再好好的跟你賠禮道歉吧。

    其實我這也是拿老易當兄弟,因為我確實挺害怕的現在,畢竟我身邊的不遠處放著一具棺材呢。這玩意看上去就滲人,於是我又走到了餐廳,拿出了不少好吃的,和一瓶五糧液,準備等會兒老易來了就先跟他道歉,畢竟舉手不打笑臉人嘛,老易應該能理解我的。

    把那些東西都放著身邊,我看桌子上香爐里的香快燒完了,於是便起身更換,拿打火機點著了五只香換了上去,剛把香插上,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了。

    那噓噓的青煙,上升時竟然慢慢的扭曲了起來,竟然有些呈不規則的螺旋狀。望著這香的樣子,我馬上警覺了起來。

    而同時,耳邊竟然好像聽見了一些異樣的聲音。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3 PM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屍眼瞪梁

    這正是‘好似春雷劈腦後,又像芙蓉逼婚前’。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雞皮疙瘩就像是預測器一樣準時布滿了全身。

    那是什麼聲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有人走路但是有不太像,總之是形容不上來的那種感覺。我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大爺的,不會真這麼寸吧,又讓我遇到一個陰魂不散的主。

    我回頭望了望,偌大個屋子里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那聲音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心里想道,難道是我神經過敏麼,本來現在做得應該萬無一失了啊,怎麼可能會出差錯?

    那攥著被我咬了半截的香蕉的手竟然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靠,不對,這是我的直覺,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事情,我好像已經有一種直覺,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我知道隨時都會有危險。

    黃泉之事,容不得我片刻大意。

    於是我現在也不敢再吃什麼香蕉了,我快的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掌心符,同時起身向那棺材小心的走了過去。

    這里跟大家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停屍的忌諱有很多,包括頭煞腳煞,特別是這種橫死之人,怨念太大,所以屍體稍微擺放不對都容易出差錯。所以我裝著膽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由於停屍,多半是讓人瞻仰儀容的,所以這棺材的蓋子並沒有扣上。

    我一步步的靠近,心中開始不斷的叨咕著︰大姐,咱倆無冤無仇,你可別出來嚇唬我啊。

    我腦袋里想象著她死去時的樣子,腿被撞斷了,呈現出詭異的形狀,滿身全是血跡,肚子癟了進去,眼楮大大的睜開,完完全完的一個楚人美的形象。

    要說《山村老屍》這部電影真是害死個人,其危害程度簡直可以和馬賽克相媲美,他大爺的,哥們兒我的山年時光就是被這兩樣東西給蒙上了一層陰影。

    記得當時我看那部電影的時候,就有一種想在那楚人美的臉上打馬賽克的沖動。

    我一步步的走到了棺材旁,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死屍了,我以前也見過些,一想到死屍,我的腦子里就浮現出了謝志鵬那自己撕掉自己下巴的畫面,血肉模糊的。

    此刻的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嗎的。這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自己嚇唬自己玩兒,果然能和兒時的小霸王一樣,都能其樂無窮。

    我咽了口吐沫。他大爺的,不管了,反正都要看,於是我心一橫前傾著身子像那棺材里看去。

    不得不說,科技日新月異,現在這給死人化妝的技術也越來越強大,在棺材里這位躺著的大姑娘,竟然和活人沒什麼區別,一件純白的喪服穿在身上,腿也不見歪,胸口沒沒見癟進去。就好像是睡著了。

    當然,她真的是睡著了,如果今晚不出什麼事兒的話,明天她一醒過來,就會出現在陰市半步多的門前。從那里領了鬼心後踏上下一個輪回,這一世的繁華與否不過都是過眼云煙,一場大夢而已。

    我望著棺材里的這具女屍,有些放心了,因為她看起來很正常,就是由於血液已經停止了流通而導致的皮膚蒼白,與其說是蒼白,還不如說是暗白,就是看上去死氣沉沉的,但是她的確是已經死了。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根本沒啥事兒,是我自己瞎想出事兒了,唉,你說我這腦子一天天都讓那些東西給弄的疑神疑鬼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吃香蕉,可是正當我要走的時候,卻讓我現了一點端倪。

    我慌忙又仔細看了一眼,只見棺材里的這女屍閉著的眼楮竟然沒有全閉上,留了一條小縫兒。也許是錯覺吧,我怎麼感覺那眼楮好像在動呢?

    忽然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於是我下意識的抬頭一看。頓時腦子又‘嗡’的一聲。只見那天花板之上竟然有一團水跡。

    糟了!!!

    我在店中的古書上曾經讀過葬學,停屍的忌諱不外乎‘三煞二險’,三煞分為‘並腳煞’‘斷掌煞’、和‘抬頭煞’。二險分為‘撐棺材’和‘空棺材’。

    見這女屍現在的眼楮不合,眯縫著望著天花板,這正是屬於‘抬頭煞’。通常說死不瞑目,就是出自於此,通常這種忌諱都是出在棺材里墊頭的‘長壽枕’上的,因為枕頭太低,所以導致了屍體的頭部後仰,自然眼楮不能閉上。而且這家人停棺材的地方好像也不對,因為這里面有個說道,那就是死屍不能停在房梁的下方,如果停在這兒的話,死屍就會睜眼。

    而正所謂‘屍眼瞪梁,家屬暴亡’。這正是大大的不吉利,特別是這橫死之人,本身怨氣就重,再出現此忌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輕則家人不得安生,重則變厲鬼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花板上的水跡八成就是這女屍的怨氣所化吧,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頓時有些慌了陣腳,我知道,此時不能隨便動這棺材里的屍體,如果一個不慎的話,就有可能被其反撲。他大爺的,你說這李家什麼都圖好的,為啥買個方枕頭都要買鵝絨的呢!!這不扯淡一樣麼,弄的現在他家的女兒時刻都有變煞的可能。

    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抬頭煞’,但是由於我的記性確實不怎麼好,只隱約記得的兩種方法,一種就是找木匠,直接往棺材里放一個墨鬥就行了,倒是後墨鬥和棺材一起下葬。還有一種就是趕快燒紙磕頭,求那死去的亡魂不要禍害家人,如果那亡魂還有一絲心智的話,也許還會有些希望。

    第一種是行不通了,大晚上的我上哪兒去找木匠去?所以現在只能他大爺的給她磕頭了。

    其實說實在的,我那時真想過了,磕他大爺頭,還不如讓她變成厲鬼後直接把她給收拾了來的簡單,但是又想想,誰家沒個兒女,如果我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話,怎麼像李公那一家交代呢?雖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但是我這良心也過不去呀。

    要知道我可是背負著‘白派傳人’這一稱號的陰眼先生,於文叔那種老藍道也是不一樣的,經過了幾次的事後,我明白了,我既然現在還要走這條路,就要對死者,和死者的家屬負責任。讓生者安心,讓死者往生,是我的責任。

    想到這兒,我心里苦笑,跪吧,他大爺的,就當是娶媳婦兒拜天地了。

    於是我慌忙回到供桌的火盆前,這時的供桌之上,那香已經好似被風刮了一樣,上升的青煙很亂,而且長明燈的火苗也開始搖搖晃晃的了。

    看來煞氣已經開始凝結了,如果再不采取手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吹燈拔蠟,就要和鬼干架了。

    想到此處,我不敢再有一點兒怠慢,馬上單膝著地,手里抓著紙錢跟燒柴火似的點著了就往那火盆里丟,我心想光燒紙也不行,好像還得念叨點兒什麼,要不然那屍體好像聽不見。

    於是我連忙有些著急的說︰“我說這位姐姐啊,您看您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人間了,不瞞您說,我師父是在下面當差的,他老人家上回對我說,下邊的美女帥哥簡直太多了,就好像張國榮,哎對了,你喜歡張國榮不?聽說哥哥正在下邊錄征婚節目呢,您看就您這條件的,一定能選上,到時候和哥哥雙宿雙飛既不快哉?”

    當然了,我說這話完全是吹牛逼呢,九叔又不是九嬸,哪會這麼八卦告訴過我這種事兒啊,我這也是為了哄棺材里的那位,要知道既然屍體睜眼了,就是靈魂已經回來了。現在的那女鬼已經就在屍體里。不跟她說點兒好聽的,她能樂意麼?

    不得不佩服我這嘴皮子也越來越厲害了,因為我深刻的理解到女人喜歡什麼,據我所知還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張國榮的,也不光是女人,我也喜歡。我就不相信我把張國榮搬出來,你還不消停?

    可是我現我好像失策了,他大爺的,只見我說完這句話後,桌子上那長明燈的火苗竟然猛地一下劇烈搖晃了起來,同時我感覺到了四周越來越冷,就如同大一的時候對付那黃衣女鬼一般的感覺。

    我都要哭出來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我的吧!

    於是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急忙直接雙膝跪倒反復的念叨著︰“不要張國榮!不要趙國榮!!張雨生怎麼樣?聽說他現在正在那邊開演唱會呢!!!那啥‧‧‧大姐啊,兄弟求求你,不要再折騰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易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啊,多為你父母考慮考慮,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我這話說完後,只見那桌子上的長明燈的火苗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好在,這女屍果然還有意識存在,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張雨生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反正是消停了。

    火盆里的紙錢還在燃燒,我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我感覺到周圍的煞氣也慢慢的減淡了,不是那麼冷了。

    我心想,這還真他大爺的危險啊,差一點兒就變鬼了,想不到守個夜也真能守出事兒,不行,我必須還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不能因為現在暫時安全了就放松下來。

    於是我快步的跑到了餐廳,我記得桌子上好像有一個記事本來著,上面是廚師們用來記菜單的。我拿著那個記事本又快的回到了客廳。

    從那記事本上撕下了幾張紙,起了筆咒後就畫起了符,因為現在雖然消停了,但是夜還長著呢,保不住她還到底會不會消停。萬一真變鬼了。我也好有個準備,先手就把她拿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已近快十點的時候,我畫完了第四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而此時我的電話響了,嚇了我一跳,是老易打來的,他已經到了,問我是某某別墅不。

    我心中大喜,老易來了我就更不用怕了,於是我連忙跟他說︰“是啊,老易,快點進來吧,什麼門都沒鎖,你直接往里走,進了屋就能看到我了!!快!!”

    掛斷了電話,我手里拿著那‘丁酉文公開路符’先把自己的眼楮給開了,望著周圍出了那些像是淡淡黑煙的煞氣外,一切正常。

    這時,門開了,老易走了進來,他進門就叫道︰“我說小非啊~~~你這運氣挺‧‧‧‧‧‧‧”

    他說到這里就楞了,我回頭看他,竟然也愣了。

    他手里提著個挎包,一只毛茸茸的小貓腦袋露了出來。

    三雙眼楮大眼瞪小眼的望著。

    我全身馬上就被冷汗弄濕了,他大爺的!!他帶貓來干什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5 PM

本帖最後由 danny7014 於 2012-3-21 11:23 PM 編輯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六章 殺雞

    其實有時候我挺佩服老易的,因為我倆都有個共通點,所以我倆挺合得來。我倆的共通點那就是經常倒霉,倒大霉,倒血霉。

    這點顯然是毋庸置疑的,此時的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竟然都沒有了言語,我才想起來,今天他是和張雅欣去買貓了,可是你陪她買貓就買貓,為啥還要帶回來一個啊!

    正所謂︰不懼出殯遇風雨,但恐九命立屍前。

    貓狗之輩不能近屍,這可是是個人就知道的道理,想起以前聽來的那些故事就滲人,因為這些阿貓阿狗之類的牲口都具有通靈的能力,它們的冥途與生俱來就是開著的,所以即使是在夜晚,它們的眼楮也會閃閃光,而且多半的鬼魂都會對它們產生恐懼,特別是這種橫死怨氣極大的鬼魂,雙方簡直就是水火不容,一見貓狗,輕則變鬼,重則起屍也說不定。

    就在我和老易都愣住的時候,我感覺到周圍的怨氣又‘彭’的一下就膨脹了起來,就好像吹氣球一般,氣溫竟然變的比剛才還要冷。

    老易回過了神兒,他進門後看見了我坐在地上,身前對著一個供桌和一口棺材,他也不算太傻,便反應了過來,知道是我騙他來的。

    他氣壞了,指著我大罵道︰“靠,你大爺的老崔,你這是啥意思啊,這就是你說的度假別墅啊?那口棺材是怎麼回事?你大爺的,怎麼這麼晦氣啊!”

    此時的我也顧不上和他解釋什麼了忙對著他大喊︰“老易,快他媽把那貓扔出去!!咬詐屍了!!”

    老易也不是啥不長眼楮的人,他也感覺到這個屋子里的氣氛不對,有一種好像要讓人窒息的那種感覺。他慌忙邊對我豎起中指邊轉身出門把包丟在了外面,然後又進了屋子。

    而這時候,空氣中的煞氣也越來越重了,老易進了屋子,不敢快跑,因為現在如果擾亂了氣的話,隨時都有屍變或者變鬼的可能。

    而現在我也沒有時間和他再深一步的解釋,我只能對他說︰“對不住了老易,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等事情平頓下來我再跟你解釋和道歉吧。對了,你為啥會帶個貓來呢?而且你帶小藍燈沒?”

    我說的小藍燈,當然就是老易的法寶之一‘二十四周通明燈’了,因為我知道那等也可以當長明燈使喚,而且效果要比長明燈要好上許多。

    老易畢竟是老易,他見現在狀況危險,也不多問我什麼了,畢竟一到關鍵時刻的他,雖然也會掉鏈子,但是還是很長眼楮的,他低聲的對我說︰“我呸,我陪張雅欣買貓,她買了一只母的,我當然要買一只公的了!我送她回家後直接來的這兒,還說度假呢,你大爺的,跟個棺材度,你也真是千古頭一遭,小藍燈?怎麼可能帶!你這家伙真是害死人了!”

    見他什麼家伙都沒帶,我心里有點兒涼了,因為沒有工具在身的老易,他的奇門術最起碼一半以上都無法使用了。而我只有四章符,這可怎麼辦呢?

    我苦笑了,他大爺的,接著磕頭吧,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平息那個死娘們兒的怨氣,你說你個死丫頭,都死了還作什麼妖?

    這時我見到那供桌之上的長明燈的火苗已經弱到不行,明明燈油還是滿的,看來這屋子里的煞氣真是越來越濃了,就好像是煤氣罐兒泄露一樣,只要是有一個契機便會有要爆炸的可能。

    於是我慌忙又往火盆了塞了不少值錢,著急的說道︰“見怪莫怪!大姑娘見怪莫怪!你看差眼了,那其實並不是貓,那只是一個沒殼的王八!!真事兒!沒騙你!!!”

    老易在旁邊雖然也挺緊張,但是他見我說出這話,便有些無語的對我說︰“老崔,你求它干啥,咱們這位置是不是反過來了,就咱這陰陽先生,還會怕它麼?大不了直接捅炸了然後你一符彪過去送它上路算了。何必這樣呢?”

    我無語了,我還不知道這個道理麼?但是我前文已經提過了,能讓它生最好還是不要兵戎相見的好,畢竟都是苦命人,人家命都沒了,咱們還要落井下石的給它一刀麼?

    於是我對老易說︰“都是苦命人,你忍心就這麼讓它永不生麼?能動嘴就少打架,而且你看,現在這屋子都快喘不上氣兒了,這得多猛的怨氣能這樣啊?”

    由於老易沒有開眼,他現在看不到屋子里這煞氣,他不知道我看到的這個屋子里已經快是煞氣沖天了。

    沒有家伙在身的老易,聽我這麼一說後,頓時沒有了底氣,於是他問我︰“那現在怎麼辦啊?看這勢頭它好像並沒有要縮回去的意思啊。”

    我跟老易說︰“把手給我,我給你畫道符防身,那旁邊的屋子就是餐廳,里面的北牆角有一只這家人準備的黃雞被綁在那兒,是用來當引路用的。你去把他拿來,必要的時候就宰了那只雞用雞血潑那棺材!”

    老易點了點頭,把右手伸了過來,我的手背因為是黑指甲劃的,所以已經恢復了,於是我只好又劃了一下,粘了粘血後,在老易的右手掌心畫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符’。畫好後,老易就快步的起身向餐廳走去。

    而我,則繼續不停的往那火盆里扔著紙錢,可是我現這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煞氣越來越重,隨時都有把長明燈熄滅的可能。我心里暗暗道苦,他大爺的,沒想到文叔那個老家伙接的,竟然是這麼一個活兒,現在那老家伙還在二樓睡的正嗨呢,而我卻要在一樓拼命了。

    眼見著紙錢都快燒光了,我這嘴里的好話也快說了一三輪車,但是那煞氣竟然還是繼續的增加,我望見了那桌子上的銅錢劍,心里不由得起了狠來,他大爺的,老子都給它跪下了,這笑死娘們兒還想怎麼樣?看哥們兒我好欺負是不是?別給臉不要臉,真把哥們兒我惹急了,想要你命三千也並不是不能做到的。

    於是我打定了主意,也起了身,左手手里攥著那四張符,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把銅錢劍。我這也算是全副武裝了,還會怕你個沒成氣候的小死娘們兒麼?

    這時老易跑了回來,左手拿著把水果刀,右手手里拎著一只大黃雞,那只雞仿佛也受到了這煞氣的影響,竟然有些打蔫兒,在老易的手里耷拉著腦袋也不掙扎。

    老易見我起身了,手里還拿著家伙,就知道我也忍不了了,他就問我︰“準備開干了是麼?那我現在就去澆它吧!”

    我對老易搖了搖頭,說︰“等會兒,我再給它最後一次機會。”

    說罷我轉身向那棺材說道︰“小娘們兒別蹬鼻子上臉!我剛才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麼地?就是想禍害人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剛才跟你說好聽的並不是怕你,識時務的,快點接著睡你的,等明天我就給你送陰市兒去,別給你臉不要臉,要不然的話,直接就地把你消滅!”

    放完狠話後我和老易都沒有出聲兒,屋子里又靜的可怕,只有那長明燈微弱的火苗出吱吱啦啦的聲音,很顯然,我這狠話放的還不夠狠,根本沒有嚇到它。

    這給我氣的,這叫啥,這叫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啊!整個一滾刀肉,我忽然有一種想罵閑街的沖動。

    而這時,有一陣微弱而奇怪的聲音從棺材那邊傳來,我和老易警覺的看去,好像是水滴到地上的聲音。

    我抬頭望了一下,大呼不好,原來是那女屍瞪著的天花板上,那灘怨氣凝成的水跡已經飽和了,現在正一滴一滴的滴在那女屍的額頭之上。

    完了,要照這樣下去,可真映了‘屍眼瞪梁’一說了,據說被怨氣形成的水踫到後,形成的厲鬼都會極其凶惡,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它會滅完我倆後再自滅滿門的!

    於是我慌忙大聲的對老易講︰“老易!!快!!割雞脖子!用雞血潑它腦門兒!!!”

    雞血有闢邪的功效,理論上來說應該能有沖散它煞氣的功能。即使沖不散,也可以直接給這女屍來個下馬威,到時候我在賞它幾道符,應該差不多能直接讓它魂飛魄散。

    當然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它還沒有成型的前提下,我們才能順利的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

    我和老易不敢怠慢,連忙跑到了棺材前,提起那只黃雞就要用刀割斷它的脖子,那只雞忽然收到了驚嚇,終於掙扎了起來,兩只翅膀不停的倒騰,雞毛掉了好幾根,有幾根竟然落在了棺材之中,老易見手里那雞極力的掙扎,使自己不好受力下刀,便著急的對我說︰“老崔!!快點兒!!幫我把住這小畜生!!”

    我趕緊手忙腳亂的伸手抓住了那只雞的翅膀,不讓它掙扎,心里想著,對不住了,黃雞,今天如果不殺你,我倆就危險了。

    老易的刀又再一次的舉了起來。

    而這時,那棺材里的妙齡女屍的眼楮,猛然的掙了開來。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七章 詐屍

    所謂詐屍,古人稱︰人死時有時胸中還殘留一口氣,如果被貓鼠什麼沖了就會假復活,即平常說的詐屍。但是這一口氣完全不能支撐起生命,只會讓復活的屍體野獸般的亂追咬,最後那口氣累出來倒地,才算徹底死了。

    其實屍分多種,這里就不和大家一一解釋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在後文給大家做詳細的解釋的。

    書歸正傳,那時的我和老易都看楞了,畢竟這是我倆第一次見到這種事,雖然不知道那棺材里的鬼娘們兒是到底要詐屍還是變鬼,但是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只見那鬼娘們兒的眼楮死死的瞪著天花板,上面的水珠正一滴一滴的掉在它的額頭之上,我暗道一聲不好,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開眼吧,千萬不能讓那水滴滴在它眼楮里,要不然它一開了眼楮的話,二煞相撞,絕對會變的極其凶惡的!

    老易見此情景慌忙問我怎麼辦。

    於是我連忙放開了雞翅膀,把左手縮進了衣服袖子中,然後伸出手擋在了這女屍的額頭之上,只見那水滴滴在了我的袖子上,盡管沒有觸及到我的皮膚,但是我還是馬上就感覺到了刺骨般的冰冷。他大爺的。

    看來我還是小看這怨氣凝成的水滴了啊,這才滴在我的衣服上我就已經有一種好像是把手放在冰箱里的感覺了,不對,這麼形容好像還不恰當,應該是那種寒冬臘月冰天雪地里,穿這一件鴨絨的馬甲,卻把胳膊露在外面的感覺。

    眼見著胳膊有些變麻,我心中暗道了聲不好,他大爺的,這也太折磨人了,你個死娘們兒,死了也不消停,與其這樣,還真不如直接跟它拼了來的過癮。於是我轉身對著老易大喊道︰“老易!!快點!!我要受不了了!你還沒好麼?”

    只見身後的老易有點兒哆嗦,顯然,他也很著急,可能是看那女屍睜眼了很是緊張吧,他此時正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那只雞,另一只手拿著那把沒有開刃的水果刀哆哆嗦嗦的不停往那黃雞身上扎著,但是卻怎麼扎都扎不進去。弄的那只黃雞拼命的掙扎。

    他邊扎邊對我喊︰“我他大爺的也不想啊,這什麼破刀,怎麼這麼鈍!!”

    望著他現在這造型,就好像是上了歲數的老太太,或者是那位傳說中的百年鄰居吳老二。

    但是吳老二腦血栓,看誰都哆嗦,你個易欣星這麼大個老爺們兒也跟著哆嗦什麼?

    於是我著急的對他喊道︰“老易!!你到底殺過雞沒有!!!瞎扎什麼啊!!抹脖子!!!”

    老易有個缺點,那就是一緊張就好蒙,顯然他剛才是蒙了,被我這麼一喊,他終於回過了神來,連忙不停說的︰“抹脖子,啊對,抹它脖子!!”

    說完後他拎起那只黃雞,又抄起那把鈍刀就往那黃雞的脖子上招呼去,就好像是鋸木頭一樣的鋸著。

    我看他這架勢後,有點兒哭笑不得,我正想對他說,不行的話就讓我來吧,可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左手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頓時嚇得我魂飛魄散。

    只見那個女屍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抬起來了,此時正死死的咬著我的左臂,它的眼楮斜視著望著我,正好和我的視線交叉,那是一種什麼眼神,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和老易在它的眼里就好像是兩只白斬雞一般。

    忽然的驚嚇又讓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這也太突然了,因為說時遲那時快,所有的一切都生在那幾十秒的時間里。

    詐屍了!!!!真的詐屍了!!!!!

    他大爺的,我當時的經歷如果出現在網絡小說里的話,那我一定得先大叫一聲,可是現實哪像小說那麼誇大呢?由於猛然的驚嚇,我竟然連叫喊都忘記了,只是條件反射般的掄起了一百零八枚銅錢劍,用力的向那個鬼娘們兒的腦袋上抽去!

    啪的一聲!

    那個咬著我左手手臂的嘴松開了,那個鬼娘們兒又倒在了棺材里。我連忙把我那左手抽了回來,他大爺的。

    這也太刺激了,驚魂一般,我感覺到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似乎已經上了二百多邁,直接上了高公路。

    但是我知道,現在不是該害怕的時候,因為那個女屍被抽倒在了棺材中後,竟然又有想起身的意思,我見它還想起身,頓時心中哭道,你躺著就已經把我倆嚇成這樣了,要是讓你起身的話,還不得把我嚇成心髒病啊?

    不得不說,盡管以前死屍我也見過,女鬼也見過,妖怪也見過,但是這詐屍之事倒是頭一回遇見,畢竟從小就受電視和那些民間的故事燻陶,現在徹底的感受了一把現場直播後,才感覺到這真是詭異極了,就像是癩蛤蟆,不咬人各應人。

    我相信老易此時的感覺也和我一樣吧。

    於是我抽回了左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馬上抽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直接貼在了那個棺材中的小賤人的腦袋上,同時口中一聲大喝︰“急急如律令!!!!”

    只聽‘彭’的一聲後,那棺材中的女屍開始不停的顫抖了幾下,然後它的頭往上一仰,便不動了。

    見它不動了,我便暫時的放下心來,額頭屬鬼門,盡管我現在還不清楚到底這詐屍是算鬼還算什麼,但是我這一符彪過去,應該已經讓它受了重傷吧!於是我連忙轉身對老易大喊︰“老易!!你還沒好麼!!!快點!!!這小賤人要起來了!!!”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連忙哆哆嗦嗦的加緊全力,抓著那黃雞用鈍刀使勁兒的往那黃雞的脖子上招呼。那只黃雞出了淒慘的叫聲,在這個郊區外的別墅的夜晚里,閑的是那麼的滲人。

    他邊鋸邊對我喊︰“快了快了!!別催我!!!”

    於是我只能又轉過頭,此時的我忽然想了起來,電視中的經常有的情節,那就是僵屍咬人,被僵屍咬到的人也會身中屍毒,不久之後也會變成僵屍,雖然我不知道這詐屍的死娘們兒算不算僵屍,但是我卻是真的害怕了。

    想到這里我忙擼起了袖子看了一下我那可憐的左手手臂,好在,由於初春的哈爾濱氣溫還是很寒冷,所以我穿的依舊很厚,外套里套著絨衣,絨衣里還套著襯衣。所以沒有被咬破,但是我還是現了一件足以讓我頭疼的事情。

    那就是,我這整條左手的手臂都已經被那煞氣凝成的水滴給凍的有些青了,酸酸麻麻的感覺不斷的襲來。

    我暗道一聲不好,這煞氣入體的話,不死也得脫層皮,可是我該怎麼辦呢?

    忽然間我想到了那黃三太奶傳給我的灰指甲,啊不是,是黑指甲,雖然現在它已知的功能無非是邦迪和海王金樽,但是現在去情況緊急,也由不得我多想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我馬上舉起了那正緊攥著銅錢劍的右手,伸出小指直接就在我的左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還好,這下仿佛又讓我蒙對了,只見我的左手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後,鮮血流出,那些酸麻的感覺就漸漸的消失了。

    這不禁又讓我贊嘆道,原來這惡心的小指甲還真的算是一件寶貝,真是太好用了。我的心中竟然好像有點想回到龍江找那黃三太奶拜師然後成為出馬弟子的感覺了。

    正當我稍微分神的時候,卻又好像聽到那棺材之中又出現了什麼響動,於是我趕忙上前一看,只見那棺材中的女屍好像是又恢復過來了一樣,只見天花板上滴下的水滴砸在了它額頭的那道符上,它的眼神也變了,變的好像很貪婪一般,見我正望著它,它竟然瞪著我,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一百多萬一樣的興奮。同時它竟然張開了嘴,出了依依呀呀的聲音,有些像痛苦的呻吟,又有些像問候我全家的咒罵。

    他大爺的!!完完全全一個楚人美啊!!這表情也太恐怖了吧!!誰快點兒過來給它的臉打上一層馬賽克吧!!

    頓時,我身上又從新起了層雞皮疙瘩。它怎麼這麼抗揍!!鬼門受了哥們兒我的一道符後竟然還不消停!!!

    就在這同時,身後傳來了一聲黃雞的慘叫和老易興奮的叫聲︰“成了!!!終於成了!!!”

    太好了!!聽到老易的喊聲以後我快的轉身,只見老易終於用那把小鈍刀割斷了那雞的喉嚨,那只黃雞在他的手里還沒有死絕,正用力的掙扎撲騰著,從脖子里流出來的血弄的老易一身都是。

    於是我對老易大喊︰“快!!!老易,給我把它直接往棺材里扔!!別留面子!!往死里砸!!!”

    老易聽到我的話後,連忙上前一步,提著黃雞走到了棺材旁邊,他望見棺材里的那女屍現在這副造型,頓時吃驚的道︰“他大爺的!!不用這樣吧!!拍電影啊!!怎麼這麼恐怖?”

    我無語了,都什麼時候了老易你還廢話!這都快火燒屁股了!於是我著急的對他大喊道︰“老易!!快別廢話了!!砸它!!快扔雞砸它!!”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後也不再怠慢,慌忙舉起了黃雞就往棺材里使勁的砸去。

    只聽一聲黃雞的慘叫傳來,那只黃雞砸在了女屍的臉上,由於雞還沒有死透,就在棺材中不停的掙扎著,就把我貼在那女屍頭上的符給撲騰掉了,雞血弄了那女屍一臉,真是要多嚇人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和老易心想,相傳這雞血是出了名的闢邪,現在用它給你洗個臉,一定能賞你個魂飛魄散。

    但是悲劇生了,只見那女屍臉上沾了雞血後,極其痛苦的尖叫了一聲,然後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見此情景,我和老易兩人真的驚呆了,這是為什麼啊!!!

    正當我和老易極其驚訝的時候,那滿臉是血的女屍,慢慢的轉頭,瞪向了我倆。

    頓時,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一道冷汗,從額頭上流下。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6 PM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八章 舔煞水

    一個死掉了的大姐,猛然從棺材里站了起來,滿臉是血,面無表情的瞪著你,你會是什麼感覺?

    反正當時我和老易真的快尿了。雖然我倆本來就是挺尿性的人,但是現在真的想尿尿了。這他大爺也太刺激了吧。

    其實剛才我已經領教了這位大姐的牙口,所為還比較鎮靜,倒是老易,他是第一次看見這位大家顯靈,只見他臉都白了,張著嘴指著那位滿臉血污的小姐姐大聲叫道︰

    “起來了!!起來了!!!它真起來了!!!”

    聽的我這個郁悶,他大爺的,我當然知道它起來了,這回終於起來了,我也不用跟它在客氣了!

    忽然想到剛才我那又跪又燒紙的,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到最後還是得跟丫死磕。只是可惜了這個可憐的亡魂了,陰錯陽差下竟然白白斷送了前往陰市的道路。

    既然你已經變了,那我就不可能讓你再害人,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條。

    說時遲那是快,不容我多想,我便對老易喊道︰“老易,你快往後點兒!!!我去上去招呼它!!”

    因為老易沒有工具在身,他一身奇門術的本事揮不出多少,所以只能讓他先閃一邊兒去,我邊說出這話邊猛的甩起了銅錢劍往那女屍身上抽去。

    誰知道那女屍竟然還出奇的靈巧,直接它搜的一聲就跳了起來,直接躲開了我的攻擊後竟然直接貼在了天花板上!

    沒錯,是貼,它的身體就好像是口香糖一樣的粘在了天花板上,我知道這麼說很誇張,但是事實的確是如此,盡管這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則,只見它趴在天花板上,歪著腦袋伸出了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那塊兒煞氣凝結的水跡。

    看來它已經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地過三里鬼不同,但是此刻的我真就不知道它屬於什麼鬼。

    想起以前聽我那去世的爺爺講的故事,據說還是個真事兒,在以前,朱家坎里有一戶里也出現過類似的故事,那是一個老人壽終正寢,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讓野狗給‘串了氣兒’了,結果就活了過來,由於以前的人都很愚昧,那家人也就沒管這老人為什麼忽然活了過來,還都挺開心,都以為是菩薩顯靈呢,可是又不是什麼大善人,哪有菩薩這麼照顧啊。

    那老頭子活了過來以後,很平常人差不多,就是不出門,一天一天的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也不怎麼吃飯,過了些天,村子里的鴨子和鵝之類的丟了不少,村里的人還以為是鬧賊了呢,就到處找,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直到有一天,那戶人家現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那就是這家的兒媳婦兒再給自己的公公送飯的時候,擱著門聽到了公公的屋子里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動靜,由於以前的東北很窮很落後,所以都是紙窗戶。因為那老頭活過來以後多半都是在炕上躺著的,當時那個兒媳婦兒還以為是屋里來小偷了呢,就沒敢進屋,用手指頭扣開了紙窗戶,往里一看,奇怪,沒看到屋子里有人啊,而且自己的公公也沒有在炕上。可是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呢?

    好像是從棚上傳來的,她抬頭一看,頓時嚇得大叫一聲然後掉頭就跑了,原來她竟然看見了自己的公公竟然趴在了棚(天花板)上,雙手捧著一只死鴨子大啃!

    由於以前的鄉村野店多有這種妖邪之事,而且那還是解放前的東北,所以每個幾個村子就會有幾個‘先生’。在東北的先生,除了那些藍道以外,多數都是出馬弟子,像劉先生那樣的是少數,那家的男丁一聽自己的媳婦兒講出這事兒後也覺得自己的父親自從活過來以後就有點兒不對勁,他就跑到了隔壁村子的一戶先生家。

    那個先生是一名出馬弟子,那個先生聽完了那男丁講完後,便擺出了三只大碗,里面放了三個雞蛋,然後就搖頭晃腦的請起了祖師爺,那個祖師爺叫‘蟒老四’。不一會兒,祖師爺上身,就告訴了那男丁,原來他的父親現在已經是被野狗竄了氣的屍鬼了。如果不除掉它,日後它吸光了村子里那些家禽的血後就會控制不住吸人血。

    然後他告訴了那個男丁要如何做後,便走了,先生醒了以後,把那碗里的雞蛋打碎,現了蛋黃都沒了,就知道這祖師爺所說的事是真的。因為它已經拿走了報酬了。

    於是那先生就和那男丁回家,趁夜晚的時候那老漢出去尋食後,把家里所有的門窗都鎖上然後釘死了。當快兩天的時候,那個老漢回來了,現門窗都鎖死了,怎麼叫都不開,急的他又踹又罵,據說是極其恐怖的聲音。但是那家人不管他怎麼在外面叫喊就是沒開門,等到天亮的時候再出去一看,那個老漢已經沒了氣息,眼楮直勾勾的睜著,看他的外表已經開始腐爛了,顯然已經是死了有一個月了,

    書歸正傳,我見到那女屍竟然貼在天花板上就想到了這個故事,我看著它正一下一下的舔著那煞氣凝結的水滴,心里暗道不好,如果讓它吸飽了煞氣的話,估計會變得更難對付。

    於是我不敢托大,直接把手上的銅錢劍使勁兒的往它身上死命的一丟,由於它還在舔著那灘怨氣水,所以沒有防備,直接被我的銅錢劍砸中了後背。

    只見它“啊!”的一聲就掉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摔在了旁邊的地上。我見一招奏效,知道不能給它任何機會,於是飛身一步左手撿起了銅錢劍,然後右手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像它招呼上去。

    我現經過了這幾年的磨練,我這一系列的動作竟然已經很流暢了,那張符直接拍在了它的胸口上,手上傳來了一陣柔軟,我有點兒愣了,他大爺的,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胸吧!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沒想到這第一次胸襲的對象竟然是一具詐了屍的女屍。這以後要是有陰影該怎麼辦啊?

    但是我知道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了,隨著我一聲“急急如律令”後,它又出了一聲慘叫,胸口不住的起伏著,那滿是雞血的臉頓時出現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嘴大張著,啊啊的大喊著,胸口不住的起伏。但是就不見它有要掛的跡象,反而越打越精神。

    聽到這死娘們兒叫的這麼歡,我心中苦道︰大姐,求求你別這麼大聲行不?你再把樓上的文叔給吵醒,那老神棍如果看見你非得抽過去不可,到時候我可怎麼辦啊?

    一想到可能還是我打的不狠的關系,因為現在的我沒有什麼壓力和負擔,不像上次揍那七死草人那麼拼命,於是我便了狠心,不停的甩起銅錢劍往它身上掄著,邊掄嘴里還不消停,為自己打氣的喊著︰“去你大爺的!!!別***叫喚!!!”

    可是當我抽打了四五下後,悲劇忽然生了,只見它忽然伸出了右手猛然攥住了我那握著銅錢劍的手,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冰冷刺骨的寒冷襲來,使我不自覺的松開了銅錢劍!

    他大爺的,這是什麼感覺?我這右手就像是被凍上了一般,疼的我大叫道︰“啊啊啊啊啊!!”

    我死命的掙扎,但是它就是不放,我感覺到我的手好像要被它掐斷了一般,我左手慌忙將剩下的那兩張符都拍到了它的身上,大喊兩聲︰“急急如律令!!!”

    可是竟然沒有用!!那兩張符被引後,這死娘們兒明顯更痛苦了,不住的顫抖著,可是她就是不放手,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瞪著我,仿佛我這只手已經是它的了一般。

    疼的我滿頭大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老易從旁邊跑了過來,輪起一腳直接踢在了它的手上!

    這腳踢的挺狠,我聽見那死娘們的骨頭都 吧一聲,估計是斷了,出於慣例,那只手松開了。

    我連忙站起身,握著我那右手,還是很痛,手腕已經被它的指甲給刺出血了,不停的顫抖著,老易一把拉著我後退了幾步。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大爺的,我的符怎麼不能給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呢?這樣的話,我又該怎麼才能收拾掉它呢?

    估計很渺茫了,因為我已經感覺到我右手的手腕腫了起來,而且我還不是左撇子,要抓銅錢劍估計已經是不行了,現在好像只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讓老易拿銅錢劍繼續抽它,雖然不能治本,但是只要挺到天亮就行了。我下意識的看了下牆上的鐘,他大爺的,怎麼才十二點!

    要知道丑時還沒到,如果丑時到了的話,任何髒東西都會更加的凶猛的!這可怎麼辦?於是我苦笑著對老易說︰“老易,我恐怕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右手暫時拿不起東西了,就看你的了。拿銅錢劍抽它吧!”

    我身前的老易現在顯然鎮靜了許多,因為他這個人挺奇怪,一到生死關頭就特別的靠得住,他沒有回頭對我說︰“不用,我還有辦法!”

    一聽他還有辦法,我就奇怪了,現在的他沒有道具在身,能有什麼辦法?於是我問他︰“你有什麼辦法?”

    老易一字一句的和我說︰“我剛才已經算出來了,給我兩分鐘,我差不多能送它上路!”

    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此時那女屍卻已經站了起來,只見它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後,忽然 嚓一聲,它又跪了下去,原來它是是被車撞死的,腿已經斷了,後來被屍體化妝師用木板接上,但是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木板斷裂。它的兩腿便再也站不住了。

    只見它跪倒在地,一下下的用膝蓋向我倆爬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大爺的!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此時,我身前的老易,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大喝一聲︰“臨!!”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17 PM

第三卷 第一百零九章 三遁納身

    常言說的好︰‘大道三千賜凡人,三千大道屬奇門。’奇門遁甲確實是一種精妙絕倫的正道之術,奇門詩中說的好︰‘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這並非是誇大其詞,因為這門技術確實是太深奧的,所以熟懂之人少之又少。僅是略懂一二者,便能算的上是一方能人了。

    這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這易欣星雖然是天生的天然呆,做事兒缺筋少腦,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就是那略懂奇門之術的人呢?

    只見我身前的老易大喊了一聲‘臨’後,我心里就開始琢磨著,難道他又要布奇門陣了麼?這不可能啊,因為他現在身上啥都沒有,拿啥布陣啊?可是他嘴里蹦出來的的確是奇門九字訣。

    他到底要干什麼呢?

    別看那女屍跪著,但是爬的飛快,眼見著就要爬到了我倆的身邊了,而老易除了喊出了那個字外,竟然沒有別的動作了。

    這怎麼能不讓我著急?於是我在身後大喊道︰“老易!!你這是玩兒的哪出啊!!怎麼卡殼了?”

    老易見那臭娘們兒用膝蓋竟然也能爬這麼快,跟跪滑步似的,也吃了一驚,所以他也沒繼續耍帥下去了,而是轉身拉著我又跑出了老遠,邊跑邊對我說︰“給我五十秒準備,我還你兩分鐘驚喜你看怎麼樣?”

    我倆跑到了落地窗邊,總算是和那個臭娘們兒拉開了一些距離。我望著老易,他現在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我知道他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說這種話的,於是我對他說︰“好!我去先拖著它!你要快!”

    老易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那骨瘦如柴的胸部,上眼一看,盡是排骨。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我相信他,這是一種過命的交情,老易救過我的命,而我同樣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

    望著那女屍正向我倆快的爬來,我也不多猶豫,左手抄起了身邊的一個椅子就向那女屍扔了過去,由於那女屍沒有了兩腿,所以這個凳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它的身上。

    就是沒起任何作用罷了,因為它已經死了,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身後老易的聲音,他大喝一聲︰“生們六丙合六丁,此為天遁自分明。開門六乙合六己,地遁如斯而已矣。休門六丁共太陰,欲求人遁無過此。要知三遁何所宜,此為三遁納一身,雖無藍燈引路處,但以三遁化喪門!!!臨臨臨!!!!”

    這好像是老易至今為止念的最長的口訣,雖然我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是我知道,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所以從現在開始的五十秒內,我就是死也不能讓那個死娘們兒接近老易。於是我咬破了右手,忍著疼痛在左手快的畫了個符號,接著就像迎面而來的那個女屍奔去!

    那臭娘們兒看到了我像它跑來竟然好像啃開心似的,在它的眼里貌似我只是一只乳豬而已,只見它雙膝點地,竟然跳了起身,直接像我撲來。

    我看到這一幕,心里想著,他大爺的,這哪兒還是什麼屍體啊,這整個就是一俠客行嘛!都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難道就是形容這位大姐的?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位大姐已經要撲到了我的眼前,我馬上就舉起了我那畫有掌心符的左手向它推去,只聽又是‘彭’的一聲,我的左手結結實實的又打在了它的胸口,老天證明,我真的不是想佔它的便宜,我也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它直接向我撲過來,由於慣性,如果我打它別的地方的話,我的左手一定會挫傷,本來現在右手就已經傷了,如果再傷的左手的話,那我就只能當那《風云第一邪皇了。

    盡管我也知道,這挺猥瑣的,但是也是無奈之舉啊,雖然我的左手擊打在了這死娘們兒胸前的柔軟之物上,但是由於死娘們兒向我撲來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的左手還是傳來了一陣酸痛。

    但是相對的,這死娘們兒也遭到了報應,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麼狠力的撞在了我的掌心符之上,被六甲陽神的威力給崩飛了挺老遠。

    這一系列的動作大概是十五秒左右吧,我見一招得手,馬上往前追去,左手順手撿起了剛才掉落的銅錢劍,那死娘們兒根本就沒有理智,見我銅錢劍在手也不害怕,臉上還是那副要把我當燒雞啃的表情。

    這正合我意!雖然現在看來銅錢劍放不倒你,但是我只要用揍七死草人的方案不停的鞭打你就成了!挺過剩下的幾十秒後就看老易的了!

    於是我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揮舞著一百零八枚銅錢劍向那死娘們兒殺去,頗有一些抗戰年間那些烈士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的風範。

    不得不說,雖然這死娘們兒沒有了理智,只知道用它那張布滿了雞血的臭臉傻笑,但是它見我用銅錢劍向它砍來後,竟然還知道用手擋!

    我的銅錢劍砍在了它的右手上,它又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但是並沒有躲閃,而是伸出了左手像我的左手抓來!

    我心中暗罵一句︰你大爺的,還想玩兒抓我胳膊這招?你難道沒有看過聖鬥士麼?同樣的招數要是我還能吃兩回虧的話,那我不成吳老二了麼?

    不得不說,真刀真槍是真出功夫,經過了這幾次事件的磨練,雖然我換來了一身傷,但是也確實得到不少寶貴的實戰經驗。

    眼見著它的涼爪子就要抓到了我的左手,我一咬牙,抬起了那受了傷的右手直接就抽開了它的手,要知道之前我曾經在右手掌心也畫了一道掌心符,我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一下子就把它的手給抽開了,雖然我的右手又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我沒敢猶豫,抽回了左手,繼續對這死娘們兒進行著慘無人道的抽打。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籃球比賽中的最後一分鐘為什麼那麼重要了,的確,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這五十秒好像過的特別漫長,不過我心里想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也就剩下個幾秒鐘了。

    老易啊,千萬別讓我失望就行啊!

    哪知道就在我這稍微一愣神兒的功夫,一向運氣不好的我果然又悲劇了,那個跪著的死娘們兒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勇氣竟然不再擋我的銅錢劍了,估計是被我抽出火了吧,在我的銅錢劍砍在它的肩膀上時,他竟然冷不丁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雖然我是先打在它身上的,但是這一耳光也抽的我不清,臉上一陣酸麻傳來,我心里這個窩火,難道這個死娘們兒就不知道‘打人不打臉,打臉爛x眼’的道理麼?

    就在這一瞬間,它忽然又彈了起來,直接就把我撲倒了,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背!被一具死屍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我現在是沒辦法了,被它撲倒了,銅錢劍也離手了,靠,不會這麼背吧,難道今天我要被一個死人給干掉了麼?而且還他大爺的是一個死女人!

    望著這個臭娘們兒的嘴臉,我苦笑了一下,他大爺的,為啥我拿女人就這麼沒轍呢?

    那臭娘們兒痴痴的笑著,臉上被雞血染的一片模糊,我感覺到了全身冰冷,他大爺的,只見它張大了嘴,估計是要咬我了,據說詐屍的屍體會四處找新鮮的血肉撕咬,看來這是真的。

    不行!他大爺的!!這樣實在是太窩囊了!!想老子這幾次跟鬼干架都是出於劣勢,這根本不符合我的性格啊!要知道老子可是《三清書》的傳人,怎麼能一直被這種東西壓著打呢?

    眼見著撲街在前,我現在也顧不了多少了,猛然伸出右手向它的脖子抓去,說什麼也不能讓它咬到我。

    由於人死亡以後,屍體就會失去彈性,我的手抓住了它的脖子上,那鋒利的黑指甲直接就刺破了它的脖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它竟然出了十份淒厲的慘叫。

    就是剛才銅錢劍打在它身上也沒見它這麼賣力的叫,這是為什麼呢?

    還沒給我思考的機會,這時身邊一個人影閃過,是老易,只見他揮起一拳,直接揍在了那死娘們兒的腦袋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拳好像出奇的重,一拳下去,那個死娘們兒頓時被揍飛了,重重的摔在了牆上。

    就好像是剛才中了我那符一般的效果,被老易打出了老遠。我長出了一口氣,馬上起身。

    再看老易,此時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緊握著雙拳,竟然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袒露著的前胸上浮現出了巴掌大一個八卦的圖案。就好像是用手指甲撓皮膚的那種痕跡。

    由於我現在已經開啟了冥途,所以我能模糊的看見周圍的‘氣’的流動,只見本應該充滿煞氣的屋子里,只有老易的身體旁邊竟然一絲煞氣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忙問老易︰“老易,你怎麼忽然變的這麼猛?”

    老易望著那死娘們又要起身,便沒跟我細說,他只跟我說︰“你當我過年的這些天真的是什麼都沒做麼?這是‘三遁納身’之術!”

    我見他現在這氣勢,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和那個缺根筋的易欣星完全就是兩個人,不禁暗嘆道,這‘三遁納身’到底是什麼樣的招數啊,怎麼還能治療傻瓜呢?

    不是說世界上最難治的病就是傻瓜和香港腳麼?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21 PM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章 兩分鐘超人

    那天以後,我才清楚的認識到了,易欣星這位民間科學家的強大。雖然是一個強大的白痴,但是依然很強大。

    後來我才知道,所謂‘三遁納身’,是奇門術中的一種高深的技能,奇門遁甲,可以籠統的分為‘奇’、‘門’、‘遁甲’這三部分組成,老易的造物之術,比如那‘二十四周通明燈’就屬於‘奇’,而他的陣法之術就屬於‘門’,他的遁形之術當然就屬於‘遁甲’類了。這也是奇門遁甲之術的復雜所在,因為涉及的東西太多,很難一一精通,其實老易現在的本事也只是初窺大道而已。

    而這‘三遁納身’之術,顧名思義,便也是屬於遁甲類的招數,簡單的來解釋,萬物由氣構成,此遁甲之術和我的符咒之術一般,是通過某種手段來借用這大自然中的‘氣’。從而達到各種效果,正宗的遁甲之術分‘天、地、人’三種。而老易這次用到的卻是三遁合一,從而迅的吸取周圍的‘氣’納於一身,簡單的講,現在的老易的身體每個方面都得到了暫時性的提高,簡單說的,老易現在就是一張全身性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加強版。當然了,天道並非凡人所能窺視,老易後來和我講,此術如果使用不當,極容易反噬起身,而且此術的有效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分鐘。兩分鐘過後就會和連續跑了十里地一樣累。

    但是在這短短的兩分鐘里,老易無疑就是民間版的咸蛋人,雖然閉不上克拉克‧肯特那麼的誇張,但是也基本上是所向無敵,就算是二十多個壯年男子一起群毆他,他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其一一轟殺。

    我眼見著威風凜凜的老易一副天神下凡的狀態,頓時就安心了,就在這時,那個鬼娘們兒因為不知道疼痛為何物,所以再次的爬了起來。

    只見老易不含糊,蹬蹬蹬幾個箭步沖上前,對著那女鬼的臉就是一腳!老易的皮鞋結結實實的蹬在了那女鬼的臉上,出一聲悶響。踹的夠實成的,由於老易現在有氣在身,不管是人還是鬼都照打不誤,所以拿女屍連叫喚都沒來得及叫喚就又重重的磕到了牆上。

    我這一看,這還是老易麼?也太暴力了,看來那女屍一定是破了相了,夠狠的啊,竟下死手,雖然我看的挺過癮也挺解氣,但是心中卻又有點不安起來,這明天要怎麼跟文叔和李公解釋呢?她女兒被老易揍成了那副熊樣。

    唉,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再說,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兒,他大爺的,不得不說,看老易這麼威風我真覺得挺過癮,我啥時候能這麼強勢呢?

    只見老易一把拽住了那死娘們兒的頭,將它硬生生的拉了起來,然後用拳頭狠命的揍著它,那女屍被老易這麼慘無人道的毆打著,嘴里出了有些奇怪的聲音,但是它的眼神卻還沒有變,似乎眼前正在揍它的老易在它的眼里依然是一盤兒酥炸里脊。

    那女屍剛開始的時候也還擊了幾下,但是這根本沒有用,要知道老易現在就像是少林寺里出來的防彈武僧一般,渾身上下沒一處破綻,而且那女屍抓在他身上他似乎也不痛不癢的。而且它打在老易身上,就像是打在銅錢劍身上一般。沒打一下,自己都會出慘烈的叫聲。

    夠猛的,確實夠猛的了。

    此刻的老易簡直就像是斯巴達三百勇士一般的勇猛,但是我忽然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即使是現在如此強勢的老易,竟然也無法對那女屍造成致命的傷害。

    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要知道,老易現在只剩下一分多鐘的時間,如果這一分鐘之內要是再搞不定它的話,到時候老易一散功,被搞定的就一定是我倆,那時候老易可就真的斯巴達了。

    這可怎麼辦?想想,再好好想想!!我急得只抓頭,心里想著到底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收拾掉這女屍。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九叔跟我講過的故事,那故事是講一貫害人道禍害百姓的事情,所謂一guan道,當然和一本道扯不上關系,所謂一guan道,是解放以前遍布大江南北的一個邪教,信奉一guan道的人都供奉一個名為‘無極老母’的所謂神,可是這無極老母到底是不是真的神,卻誰也不清楚,相傳信奉一guan道的人,都要全身心的投入,就如同今天的傳銷一般,被強制性的洗腦,無法自拔。著實害死了不少人。

    那是一個祖師爺景先道人仙逝後的一個夏天,年輕的九叔云游到吉利省的一個村子里,現大白天的,村子里戶戶竟然都大門緊閉,同時門前掛著‘師母顯靈,引道接聖’的紙條。只有一戶人家里傳出了哭聲,九叔感到奇怪,就尋著哭聲進入了那戶人家,只見那個小土房內只有一個**歲的小男孩兒,正坐在炕上悲慘的哭著。

    九叔上前問那小男孩兒怎麼了,他的家人呢?

    那小男孩告訴九叔,這個村子里旁邊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道觀,里面住著好幾位活神仙,村子里的人經常上廟里拜他們,據說他們拜的神仙能保佑村子里年年平安,而且那些道士每年都要下山尋找三個有緣人度他們成仙。

    今天就是那些老道下山尋找有緣人的日子,所以每家都要在門前貼上印有‘師母顯靈,引道接聖’的紙條。希望能有機會脫離凡體成仙而去,恰巧,那些老道來到了這小男孩兒的家里,帶走了他的父母和姐姐,有一個老道說這小男孩太過瘦小就沒把他帶走,但是這戶人家本來就是尋常的百姓家,雖說能成神仙這誘惑不小,但是誰願意接受這親人的骨肉分離之痛呢?說來也奇怪,那些老道見著家人不肯走,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術,伸手在小男孩兒的父母和姐姐頭上一拍,他們就好像丟了魂一樣的跟著他們走了。

    屋子里剩下小男孩兒,他年紀還小,見自己的父母和姐姐被人帶走,當然受不了了,就大哭了起來。

    年輕的九叔聽完這小男孩說完後,頓時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要知道這凡人哪能那麼隨便的就變成神仙呢?這分明就是妖邪作祟!!九叔心里想著,那些老道八成也是妖怪變的,這真是豈有此理,身為白派陰陽先生的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他向小男孩問了那山上道觀的方位後便直接摸上了山。

    但是由於山路錯綜復雜,外加上那小男孩說的也不怎麼詳細,所以等到九叔找到了那山上的道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九叔見那道觀的大門之上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引道接聖’,便更加可定了那些老道一定是害人之物。

    但是九叔也不敢托大,他趁著夜色黑,翻牆跳進了院子中,見道觀中一片漆黑,只有一個房間閃爍著幽幽的光亮,於是他便悄悄的上前,用手指點了口水扣破了窗戶紙。往屋子里一看。

    只見屋子里此刻香煙彌漫,一個大供桌之上坐著一個穿紅掛綠的老太太,供桌之下圍了四五個老道,而供桌之前倒了兩個人,跪著一個人,跪著的是一個小姑娘,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有一個老道正在用一根錘子輕輕的敲著那個小姑娘後背與脖子的連接處,九叔眼見著這詭異的景象,連忙從行囊中拿出了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開了眼楮後再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那些老道的臉孔分明就是野貓的模樣,而且那個小姑娘竟然隨著錘子的敲打,她的魂魄竟然也一點點的被敲了出來!

    原來人的脖子與後背的連接處便是人靈魂於人體的連接處的所在,名字叫‘托生門’。只要方法得當的話,只要擊打就會使魂魄離體。那供桌之上盤腿坐著的老太太一臉艱險的陰笑,望著那快被敲出來的魂魄口水仿佛都要流出來了。

    九叔一見果然是妖邪作祟,便不再猶豫,直接拿出了一百二十枚銅錢劍和若干符咒,沖進了屋子里,大戰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將這一伙害人精全部消滅,原來那個老太太是這山中成了氣候的狸子,而那些老道則是野貓所化。

    殺光他們以後,九叔現那個小女孩兒已經斷了氣,不禁感嘆道這正是亂世之中妖孽輩出,於是他下了山後把這些事告訴了那些村民,而那個小男孩兒因為成了孤兒無依無靠,九叔便收他當了徒弟,從此師徒二人繼續四處云游。

    書歸正傳,我忽然想起了這個故事,雖然和眼前的詐屍之事沒有任何關聯,但是這故事中那些害人的妖怪吸人魂魄的方法,倒是可以借來一用。要知道這詐屍,就證明那個女屍的魂魄應該還在屍體之中,如果能把它的魂魄給打出來的話,應該就可以用符咒將其解決了!要知道老易現在可是能連**和靈魂一起揍的狀態啊!

    我記得剛才我給老易好像畫了一道掌心符,到時候直接讓老易收拾了它!他大爺的!我簡直就是個天才啊!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但是我知道,現在可不是自戀的時候,於是我慌忙對著老易大喊道︰“老易!!把它翻過來!!往它脖子和肩膀頭子的連接處揍!!快!!!這樣就能把它的魂兒給揍出來!!!”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慌忙把抓著女屍頭的手一擰,然後就往它的‘托生門’上揍去。那女屍當然也不能消停,它極力的掙扎著,老易便揍邊問我︰“老崔!你聽誰說的??這招管用不啊??”

    其實我心中此刻也是七上八下的,也不敢確定這招到底管不管用,只能像電視廣告那樣了,先讓老易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揍它十塊錢兒的再說吧!

    而這時,離老易兩分鐘小人兒的散功時間,還有大概不到四十秒。


作者: danny7014    時間: 2012-3-21 11:24 PM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亡魂的迷茫

    老易的拳頭就像沙包一樣,只見他毫不費力的把那死娘們兒翻了個身,然後猛地像那死娘們兒的‘托生門’揍去,他的拳頭打在了那女屍的身上,出了‘   ’的悶響。

    當然了,那女屍也不可能消停,但是它已經死死的被老易摁住了,想轉身也轉不過來,只能胡亂的揮舞著雙手亂抓,同時嘴里傳出了淒慘的叫聲。

    看到此處我不禁感慨,看來這多虧是生在有錢人的家里,別墅旁邊沒有人家,這要是再普通人家里,一定會把鄰居吵醒的,剛才我還害怕它的叫聲會把樓上正在睡覺的老神棍文叔給吵醒,但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屋子與屋子只見的隔音還算不錯,而且那老神棍喝了幾杯貓尿以後就睡的比死豬還死,估計不到明天早上是不會醒了。

    我全神貫注的望著那正在被老易揍的女屍,焦急的等待這它是否真的會靈魂出竅,老天爺,你就開開眼楮吧,如果這招不管用的話,我和老易都會嗝屁朝梁。那可真就是天妒英才了。

    好在,在老易不停的重擊之下,我隱約的看到了有一絲白色煙霧狀的東西隨著老易的拳頭擊打的節奏,一點一點的脫離了那女屍的身體,這應該就是魂魄了吧!

    我心中大喜,說時遲那是快,只見那魂魄已經被老易捶打出來了,只有一根類似白線的東西還連接著那屍體,但是見那魂魄的白線就跟牛皮膠一樣,雖然老易還在不停的捶打,但是它就是不斷!

    眼見著老易那兩分鐘小人就要到時間了,不由得我開始像火燒屁股一樣的著急起來,他大爺的,這臭娘們兒怎麼這麼難對付呢?

    怎麼辦?者不得不說,越是緊急的關頭,人的潛力越容易被激出來,這一點在我很多次的經歷生死之後越的相信,就算是我這如此不靈光的頭腦,竟然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快轉動起來,我忽然想起了剛才我用手抓那女屍脖子時,指甲刺入了它的脖子里,本應沒有只覺得那個臭娘們兒忽然叫的像殺豬一樣,這麼說來,黃三太奶給我塗的這黑指甲應該除了治病外也能觸及到人的魂魄。

    要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完全可以用這鋒利的小指甲去挑斷那跟白線啊!哎呀我去,我怎麼就這麼聰明!

    但是這時也不是我應該自誇的時候,我慌忙向老易跑去,只見老易好像也知道時間快要到了,他運足了全力高高的舉起了拳頭,仿佛要把那臭娘們的骨頭給砸碎一般。

    可是就在他的拳頭要落下來的那一瞬間,缺硬生生的停住了,只見他胸口處的八卦已經消失,頓時老易的臉一下子就變的無比蒼白,好像是極度貧血一般,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人可以這麼流汗的,反正當時的老易的臉就跟哭了一樣,汗水刷刷的往下掉。

    看來已經到時間了,老易一下子變的十分的虛弱,撲通一聲,只見他滿臉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他好像一動都動不了了,只能瞪著眼楮大口大口的喘粗著氣。

    而此時那女屍的魂魄由於沒有再受到攻擊了,就又迅的向自己的身體里鑽去,要是讓它回去的話,那我和老易還有活路了麼?

    於是我想也不想的快伸出小手指像那條白線鉤了過去,通過指甲上傳來的冰涼而又略帶韌性的觸感,我確定了我這小指甲確實能夠到它。

    有門兒!!!他大爺的,那時的我也管顧上三七二十幾了,勾著那白線狠命的往下一劃!

    老天保佑!我終於把它劃斷了!!

    只見那白線一被切斷後,那女屍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那魂魄,卻沒有如我預料般的反撲上來,而是越來越小,仿佛要消失一般。

    而我也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板上,他大爺的,終於安全了,躺在地上的老易好像沒什麼事,只是累脫力了,他見那女屍倒地後,便也知道已經沒事了。雖然他已經累的不能動了,但是也長出了一口氣。

    於是他對我說︰“老崔,沒事兒了吧,挺厲害的啊,你剛才做了什麼啊,就把它擺平了?”

    因為老易沒有開眼,所以他看不見剛才那個被他揍出來的魂魄,當然也就不知道我的指甲的厲害了。

    於是我把我那小指甲對著他晃了晃,說道︰“多虧它了。”

    老易明顯沒明白咋回事兒,我這指甲怎麼會有那麼大的作用,我正要跟他解釋的時候,忽然又感覺到了一股冷氣。

    我忙轉頭望去,由於那屍體沒了靈魂,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堆臭肉,所以屋子里的煞氣都散了,但是我為什麼還會覺得冷呢?我這一轉頭不要緊,他大爺的,竟然又讓我看見一個足以把我嚇尿褲子的景象。

    只見剛才那被老易揍出身體的魂魄現在竟然還沒有散去,竟然慢慢的變成了人形!靠!還讓不讓我和老一活了啊!

    我見到此情景便叫苦連天起來,這算啥啊!剛打完屍,現在又要鬥鬼了?

    但是我想到,萬里長征都走過來了,就不差這一得瑟了,於是強打精神讓自己那酸痛的右手不再顫抖,在自己的左手上又畫了一道掌心符。

    老易見我這副神情,他頓時苦叫道︰“不會吧,別告訴我又出事兒了!”

    我苦笑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緊張的望著那團已經成了人形的魂魄,只見那魂魄就像一團煙霧一樣好像輕飄飄的,慢慢的輪廓清晰了起來。

    正是那個剛才被我和老易揍的女屍,只不過它此時已經恢復了遺照上那美麗的模樣,長披肩,白淨的有些過分的瓜子兒臉,只不過不太清晰,白熾燈下的它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而且它的眼神也變了,不似剛才詐屍一般的貪婪,看上去好像全是迷茫。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並沒有在它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的煞氣,只是感覺到一股陰冷,會讓人覺得很憂郁很傷心的陰冷。

    我知道我這麼形容,可能大家不會理解吧,但是我當時的感覺確實是這樣。

    我見它身上沒有煞氣流出,就有點安心了,畢竟如果沒有煞氣的話,它不過是一介可憐的游魂而已,並沒有多少殺傷力。

    可能是因為剛才陰錯陽差的關系吧,它橫死之後睡了軟枕頭,所以導致了煞氣的凝結,它才會詐屍而起失去了理智,現在被老易把魂魄揍了出來,接觸不到屍體里的煞氣,就又變回了還在迷茫狀態的游魂。

    不得不說,這娘們兒確實挺好看的,正當我愣神兒的時候,它好像已經看到了我和那個正在地上挺屍的老易,它竟然開口了,驚訝的說道︰“我怎麼會在這里??你們是誰??”

    聽它這麼一說,我就差不多完全放心了,果然,它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剛才那完全就是停屍的忌諱而導致的一場鬧劇而已。

    想到這里我長出了一口氣,只要沒危險就行了,和它好好解釋解釋,讓它早點去投胎才是正道啊。

    於是我開口苦笑的對它說︰“這‧‧‧‧要怎麼跟你說呢,簡單點說吧,你現在已經死了。是出的車禍。你現在是鬼魂。”

    地上的老易見我對著空氣說出這話,大概也猜出了個大概,畢竟他也不是真傻,他也明白能溝通就會少動手的道理,於是他沒有打斷我,現在的他好像已經恢復了一些,就掙扎的坐起身,虛弱的拿出了根煙點著了。一口口的抽著,望著我和那個他看不見的女鬼談判。

    那女鬼聽我這麼跟它一說,竟然愣了,有些不敢恐懼又有些相信的對我說︰“不可能吧,我只記得我好像喝多了,然後開車回家‧‧‧‧‧‧‧‧‧‧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們是開玩笑的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它身後的那具屍體說︰“你自己看吧,要有心理準備。”

    它回頭一看,頓時嚇的大叫了起來!

    我心想畢竟它是富家小姐,恐怕長這麼大連血都很少見,更別說是是屍體了,而且還是自己的。這放在誰身上誰都會崩潰的。

    我知道這樣跟大家解釋,大家也許還會不怎麼理解,簡單點說吧,如果有一天你睡醒了下床時,往床上一看,只見自己竟然還睡著床上。你會有什麼感想?

    人,都恐懼死亡,那是對死亡後的未知所產生的恐懼,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清楚的看見了自己的屍體,那麼你一定會覺得這死亡並不是真的,或者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雖然說人生本來就是大夢一場,但是等你醒的時候,卻依然無法接受這是一場夢。

    此時我眼前的女鬼就是這樣,它尖叫著,身體不停的顫抖,本來就像水中倒影的身形因為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而變的好像是電視信號不好一般,又像是水中的倒影泛起了漣灕。

    望著它這副模樣,我忽然也覺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靜靜的望著它,這個差點害死我和老易的,可憐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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