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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佛曰佛曰 -【隨身空間】《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09:10 PM     標題: 佛曰佛曰 -【隨身空間】《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6-9-22 11:02 PM 編輯

【書名】:隨身空間

【作者】:佛曰佛曰

【內容簡介】:

   一處可以不斷擴大的攜帶型空間,憑藉前世的專業知識,和今世的神氣空間,張太平逐漸踏入花卉樹木盆景界。
  在別人眼裡是病入膏肓的死株,在他眼裡卻全都是賺錢的寶貝,因為他有神器的空間,有能讓植株重新煥發生機的靈泉。

  流蘇、桂樹、黃楊、蘭花、紫杉……古劍、古玉、溫泉,一株株價值數十上百萬的盆景,一件件珍貴稀奇的古物便隨著生活各種際遇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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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0 PM

第一章 怪病

張太平雙目空洞的躺在床上,白色方格子的天花板上彷彿又映出那張笑靨如花卻又充滿憐惜的臉龐。女孩名叫張曉薇,哦,現在已經不能叫女孩了,因為她早在五年前就嫁作了人婦,就連女兒都四歲了他們的結局並非是女孩愛慕虛榮嫌貧愛富而對愛情不忠,而是充滿了太多的無奈與天意,這就又得從張太平的身世說起。

    張太平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不曉得父母是何人。只是聽院里年紀最長的張奶奶說,是在82年大年三十夜裡被人送到孤兒院門口的。當時看上去只有一歲左右,小臉凍得通紅,卻不哭不叫,看見了人小眼睛骨碌碌地轉。脖子上用細麻絲穿著刻有太平二字的玉佩。張奶奶信佛,一看就感覺和她有緣,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玉佩,便取名為太平,隨她姓張。生曰就定在了年三十。

    張太平由張奶奶像自己親孫子一樣親自撫養著,自小聰明伶俐,但是卻體弱多病。即便有作為院長的張奶奶的特殊照顧,依然瘦弱如柴,就好像非洲難民營里的兒童一樣,長期表現為一種營養不良的狀態。

    他十二歲時,張奶奶去世了。這對他來說不僅是心靈上的打擊,更是身體上的挑戰。張奶奶走後,被一視同仁的他就整天處於一種飢餓的狀態,並不是給他提供的食物少,而是他總是要吃同齡小孩三四倍的食物才能感到飽。兩個小時后那種飢餓的感覺就又會席捲全身。

    張奶奶在世的時候也曾帶他到醫院去檢查過幾次,但每次的結果都是無病無恙身體還算健康,只是血糖有點低,回去多補補糖,多吃些飯就好,不是什麼大毛病。

    然而怪就怪在無論吃多少東西,肚子總是無法滿足。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無論填什麼東西都依然是空的。

    上中學的時候,食物有食堂統一提供,所幸他遇見了一位同情心十足的阿姨。每次吃飯時,他總是比別人慢上個幾十分鐘,然後從後門進去,直到吃飽為止。

    肚子吃是吃飽了,但消瘦的身體卻無法改變,甚至有向白骨精發展的趨勢,深夜出去總是能嚇到心中有事的人。恐怖糟糕的外形註定得不到同學的認可。貧窮和磨難是催人成熟的藥劑。當其他孩子還在尋找各種趣事來豐滿童年時,他卻已經知道自己在學校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更因為同學們的疏遠與躲避,他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學習中。於是初中的學生都知道——年級第一是一個骷髏鬼!

    中考成績名列全區前茅,被一所民辦高中免費錄取,並且每個月還有200塊錢的生活費補助。

    比他的成績更好的消息是身體終於有所迴轉,儘管依然是一個大肚王,但經過一個暑假皮膚與骨頭之間終於長了點肉,看上去像個人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嚇人。

    高中的生活對他來說和初中沒什麼兩樣。畢竟高中生要比初中生成熟得多,對一個人的喜惡並不是像初中生那樣表現得那麼明顯,也有人願意和他交往,一起出去玩。可初中三年養成的好靜封閉的姓格使他無法融入歡聲笑語和極限運動中。再加上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與無時不存在的飢餓,只能一個人處在角落裡學習,學習,在學習!

    高二的時候,來了一位轉校的女生。她叫張曉薇。

    很榮欣,一直獨佔牆角一個人坐的張太平成為了她的同桌。

    女孩搭眼看上去沒有驚艷的感覺,但身材嬌小,笑起來蘋果般圓圓的臉上顯露出兩個小酒窩,顯得格外可愛。小鼻子總是一皺一皺地,更添了幾分活波爛漫的氣息。

    剛轉校過來的女孩還不能融入高一一年已經形成的各種小圈子。於是在別人閑侃或運動時,還在用功的張太平有幸地得到女孩的陪伴和不時瞟過來的好奇的眼神。

    張太平和女孩的開始是在一節體育課時。張太平清楚地記得那一天是九九年的九月二十一。

    這天,女孩中午吃了好大一塊冰淇林,下午體育課時感覺肚子陣陣地疼。有點馬虎的女孩這才想起生理期是不能吃過涼的東西。感覺自作孽的女孩只好請假回教室休息下了。

    推開教室門,趴在桌子上的同桌讓女孩一陣驚訝。女孩不無怪趣味地想到:「他不會也來了好朋友吧!」。

    然而,走近后,女孩聽到了一陣陣地咕咕叫聲。

    調皮的她悄悄地蹲在板凳旁確認的確是從同桌肚子發出來的。

    仰起頭,看到的是布滿汗水的蒼白的臉。

    「你很餓嗎?」她輕聲問到。

    張太平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睛,牙關緊咬著嘴唇。

    女孩掏出包里隨時準備的零食,推到他跟前說道「給你。」

    張太平依然沒有動,可是臉上的汗水卻順著下巴滴到了地上。

    「聽話,這樣對身體真的不好。」女孩的聲音出奇的輕柔。

    這輕輕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張太平終於抬起了頭。透過模糊的視線,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真誠中略帶可憐的明眸。

    「吃吧」女孩給她一個的微笑,臉上泛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張太平在這宛若天籟的聲音的引導下機械地撕開零食的包裝袋,再放進嘴裡。

    他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天使,以前也不曾見過。然而,這一刻,他相信,天使就在身邊。

    從那以後,女孩每天帶來兩份早餐,包里總是有一大堆的零食。他們彼此開始了解,然後成為朋友。

    對張太平來說最快樂的兩年如梭而過。

    他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女孩在他的幫助下雖然一直在提升,但距他的成績還是有一段距離。

    高考後,等成績期間,女孩明顯悶悶不樂滿懷心事。他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卻故意沒有問出來,而是填志願時偷偷看了女孩的志願表,在女孩泫然若泣的眼光中微笑著告別。然後假期找了一份工作,慢慢等待給女孩驚喜的那一刻。

    大學的第一志願是西北農林,因為他和女孩都喜歡這座充滿歷史滄桑與古典蘊意的帝王之都。最主要的是女孩的第一志願是這裡。

    毫無懸念地他開學早兩天來到了這座也許即將見證他們甜蜜時光的校園。

    趁著驚喜的餘韻,他們的大一生活甜蜜而讓人羨慕。

    然而,老天似乎總是喜歡給人們一個晴天霹靂,看著人們的無奈和痛苦而晴空萬里。

    大一結束那年暑假,張太平又感到了那種高中之前的飢餓,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好像冬眠剛醒的**要進食一般,肚子瘋狂吸收著身體里的能量。更糟糕的是,此刻吸收的不僅僅是胃裡食物的能量,更是他的生命力。

    原先四年積攢的一些肌肉在幾十天內迅速地乾癟了下去。每一天早晨頭上都會多幾縷枯雜如稻草的白髮,皮膚上也漸起了皺紋。

    他曾經想到過自我自殺,然而在女孩溢滿淚水的無聲哀求下卻下不了手。

    此刻了解一個人都會成為一種痛苦。他了解女孩的夢想,了解女孩追求的是什麼,了解女孩最想要的是什麼。然而這一切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能給得了嗎?

    愧疚自責就像魔鬼一樣侵蝕這他的心靈,自己給不了女孩幸福,給不了女孩幸福。那就尋求解脫吧,對女孩更好的一種解脫。

    他開始冷落女孩,借著自己丑陋的外表對女孩的諷刺傷害。

    其實他的心意女孩完全明白,然而一段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

    於是,他又以自殘的方式來趕女孩走。這次他成功了。成功的代價是兩顆已經碎掉的心。

    在沒有女孩的曰子里,張太平開始了魔鬼般的大學生活。

    他如同瘋狂吃東西一樣,瘋狂地泡在圖書館。不但參閱有關農業專業的一切資料,還涉及大量的中醫學資料。

    先後拿到了專業碩士學位,博士學位。又去考了中醫資格證。然後瘋狂拜訪各地出了名的老中醫,因為心中的那份執念還在。

    他曾以一種神經質的思想猜想,自己身體里是不是孕育著一頭****。

    也曾去過街頭算命瞎子那裡算上一卦,而瞎子給的說法是「天煞孤星」。雖看的小說不多,但這個詞背後隱含的意思還是懂的。於是含著憤懣的心情踢了瞎子的攤子后揚長而去,瞎子也沒有問她要錢,只是在背後用惋惜的眼神注視著他離開。

    求醫不成,吃藥無用,算命也沒有達到想要的說法,心算是徹底死了。

    而今在全國最大的花芬果木交易網上作著管理員,同時在全國最大的小說網站上寫著小說。一年下來也有個三四十萬。他扣除自己無時無刻所需的高能物質的花費,和生活基本所需的花費,其餘全捐給了養他孤兒院。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1 PM

第二章 最後時光

「假如時光倒流,我又能怎麼?......」手機鈴聲將陷入回憶當中的張太平驚醒。

    他快速將手機抓起,看著上面熟悉又思念的名字,拇指撫著屏幕。既不接聽,也不掛斷。

    這已經成為張太平的精神寄託,也是他苟延殘喘的理由。

    彷彿已經成為默契般,手機每次撥打三分鐘就會自動掛斷。

    這三分鐘就是張太平每天最快樂的時光,可以將他帶入高中那段燦爛如花般的歲月當中。

    而今天卻和往常不同。三分鐘過去了,電話依舊再響。

    本來又陷入回憶當中的張太平豁然驚醒。

    立刻接聽了往常想接又畏懼的電話,喉嚨中發出宛若裂帛一樣的嗓音急切問道:「曉薇,發生了什麼嗎?」

    電話那頭沉默里一會,就在他心跳驟然加劇的當頭傳來了聲音。

    「嘻嘻,沒什麼事啦。嚇壞了吧!」

    「沒有」彷彿虛脫的張太平矢口否認。

    「出了一身汗吧。」電話那頭傳來得意的聲音。

    「......」

    「哼!就是要懲罰你,誰要你老是不接我電話。還躲著不見我!」

    張太平心裡一陣刺痛,自己這樣能夠出去見人嗎?不嚇著人就不錯了。他都已經不記得多少天沒出過屋門了。

    「這不是工作忙嘛。」張太平弱弱地為自己辯解。

    「少來了,我還不了解你?你不見我,我去找你。」電話那頭蠻橫地說到。

    「......」張太平沉默了。

    他也想見曉薇,比誰都想見。然而卻又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幅可以直接去演白骨精的鬼模樣。有時自己都會自嘲的想到,如果茅山派的道士看到了自己,會不會當成妖怪收了。

    「太平」語氣輕柔得彷彿能融化鋼鐵「我們有四年沒見過面了吧?」

    「......」

    「太平,為什麼不說話了?」

    「恩,三年十個月十八天」張太平嘶啞而架定地回答道。

    「太平,我好想見你...真的好想見你」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

    「......」張太平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心如刀絞一般疼痛,又有誰能明白,親手把摯愛推入別人懷抱的痛苦與絕望?看著心愛的人兒,卻不能擁入懷中,便如心正被撕裂一般,遭受心靈與身體的雙重疼痛。

    「媽媽,你怎麼哭了?」電話那頭傳來稚嫩的聲音。

    「沒有,媽媽可是大人,怎麼會哭呢,只是不小心迷了眼睛。毛毛以後要注意了。」

    「嗯!」

    張太平聽著小女孩那特有的甜音,都能夠想象得到小不點聽話而有驕傲的點頭的情景。

    「來,毛毛,叫聲乾爹。」

    「乾爹...」

    乾爹?張太平覺得身體一整僵硬。

    這對他來說是多麼遙遠的稱呼呀。曾有小孩叫自己叔叔,叫自己伯伯,甚至叫自己爺爺阿公。唯獨沒有過孩子叫自己爹,沒叫過自己爸爸。

    那甜甜糯糯的兩個字狠狠的撞擊在他心中的柔軟處。

    就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大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小孩,就讓毛毛認你作乾爹好嗎?」電話那頭傳來曉薇輕輕地聲音。

    還如雷轟頂的張太平機械地點著頭,也不曉得那邊能否看得見。

    「聽話,把地址告訴我,我明天領你乾女兒去看你。」曉薇像哄小孩一樣勸著。

    張太平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說出了地址。

    「嘻嘻,好孩子,真聽話。明天帶毛毛去看你,今天就到這裡。晚安!」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愣愣的看著手機的張太平突然彷彿被打了雞血般,將手機扔在了床上。搓著手,在屋裡來回走動著。

    心中一片激動,嘴裡喃喃念叨著:「我也有女兒了,我有女兒了,哈哈...我也是又女兒的人了。哈哈...哈哈......」

    刀划玻璃般難聽的笑聲在屋中回蕩,而張太平早已淚流滿面。

    一夜無眠的張太平早早起床就開始準備。

    先是給自己注射了一支高濃度葡萄糖,如果讓醫生見了不知道會不會嚇死。因為濃度實在是太高,有種往血管里塞的感覺。

    對著鏡子稍稍修理了一下枯白的頭髮,讓其看起來不是那麼像一堆雜草。又換了一身比較鮮明的衣服后出門了。

    在菜市場挑了一大堆食材,又去超市挑選了些合小孩口味的零食。之後又馬不停蹄地來到玩具店,買了一個毛茸茸的「長安花」。

    回屋后,看錶,才八點。便一頭扎進了廚房。

    九點半左右做好了菜,稍等了片刻就響起了門鈴聲。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對並沒有因為嫁作人婦而消失的酒窩,張太平驀然感到心中一暖。有些東西並不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改變。

    張曉薇身後就是她四歲的女兒。

    小女孩,明顯被精心打扮過。梳了兩個小小的衝天辮,額前卻留著留海。穿著一身小公主裙,腳上踏著透明的小涼鞋。珍珠一般的腳趾被染成粉紅色。

    不問便知這是她媽媽張曉薇的傑作。

    看著張太平如今好像紙紮的身體,蒼老的面孔,蒼白的頭髮。張曉薇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受自己控制。

    強做起笑臉,抹了抹眼淚,將女兒拉到身前說道:「毛毛,叫乾爹」。

    小女孩怯怯地看了一眼彷彿骷髏般的張太平低著頭叫了聲乾爹,然後又躲到了媽媽得背後。

    聽到小女孩的聲音,張太平那張原本皺紋縱橫的臉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

    而對於小女孩的動作張太平並不以為意,如果小孩子不怕自己那才叫怪呢。

    將母女讓到餐桌旁,取出「長安花」送給小女孩。

    在小毛毛的「謝謝乾爹」聲中,開始了全心準備的早餐。

    之後的一天中,兩人帶著小毛毛去遊樂場,在孩子的歡聲笑語當中享受著難得的輕鬆與快樂。

    也許是小孩子的心靈特別純凈透明吧,能感受到真心與否。在之後的遊玩中,小毛毛也不再害怕張太平了,拉著張太平的手顯得特別親近。

    快樂的時光總是特別短。分別時是扯不斷的掛念與不舍。

    張太平輕撫著小毛毛的頭。看著自己竹竿似的手臂,也不知道幾時還能相見,還有沒有機會相見。

    彷彿能聽到張太平的心聲似的,小毛毛脆聲到:「乾爹別怕,我和媽媽還會來看你的。」

    張太平強忍著眼睛的酸澀道:「乾爹不怕,記得給乾爹打電話哦。」

    「嗯。毛毛還會發簡訊,毛毛會給乾爹發簡訊的。」小女孩狠命點著頭說。

    「毛毛真乖」

    抬起頭來,看著緊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曉薇。抬了抬手臂,卻又放了下來。笑著說道:「好了,這麼大的人了還掉金豆子。到家記得給我個電話。」

    張曉薇沒有說話,抓起他的手搽了搽眼睛,然後拉著小毛毛擠進了地鐵。

    望著開動的地鐵,空洞失落的感覺突然襲來。

    竟然有些恐懼回到那個冷清孤獨的家。

    坐在公園的木椅上,看著人來人往,聽著歡聲笑語。竟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覺得距離他們好遠。自己就像一個被世界排斥的多餘物,無法融入。只能孤獨寂寞地看著,羨慕著,甚至嫉妒著。

    七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剛才還晴空萬里,烈曰當空,現在卻又烏雲密布,狂風大作。漆黑翻滾的烏雲不斷向地面壓下來,頗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應著天上的黑雲,地上的風也在肆虐著,不知從哪裡捲來的塑料袋在空中不停地拋高翻轉。碎石子鋪成的小道兩旁的樹木也助威般地左右搖擺呼呼作響。

    張太平激靈靈打了個顫,七月中本該涼爽的風竟然給他陰寒刺骨的該覺。

    心血來潮的抬頭看了看宛若妖怪作亂的烏雲,心中竟有種莫名的不祥之兆。

    豆大地雨滴打得人臉生疼。緊接著就如瓢潑一樣傾倒了下來。

    幾秒鐘就被淋成落湯雞的張太平趕緊轉到離椅子後面不遠的大榕樹下。也不管雨天樹下能否躲雨了,被雷劈死總比被雨淋死來得痛快。而且,真正被雷劈死的能有幾個?

    「賊老天,折磨人還不夠嗎?」看著自己的狼狽樣,嘴裡不由罵道。

    事情往往就是這麼令人咋嘆。有時你不斷地詛咒謾罵老天,他卻如睡著了,對你不理不睬。而有時當你運氣不好時,你剛罵了一句,便遭來報復。

    恰巧,今天的張太平就是后一種。

    如果有人在旁邊的話,就會看到驚奇的一幕。

    只見水桶般的雷光在天空劃過一個藍紫色的連接天地的「之」子,落在了大榕樹的頂上,而後又迅速蔓延全樹。遠遠看去就像被紫色雷花裝點的聖誕樹。

    站在樹下的張太平只覺腦袋「轟」的一聲便失去了知覺。映亮天際的亮光照在他哪縱橫交錯的炭黑色的臉上,是不可置信與解脫的神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2 PM

第三章 重生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一會兒,又好像是一個世紀。

    張太平睜開了雙眼,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擋住了刺眼的光。

    待眼睛適應了強光后,張太平愣住了。擋在眼前的不是鬼爪般的麻桿手,而是一條粗壯有力的臂膀。即便是以前的腿都遠遠比之不及。

    張太平突然感到一陣驚恐,扭著僵硬的脖子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自己並沒有躺在家裡的軟床上,而是在用磚和土砌的土炕上。

    突然,他「啊...」的一聲用手抱住了彷彿要炸開了的腦袋。一段記憶如潮水一樣涌了進來。

    記得自己是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的,突然下起了暴雨。被淋成落湯雞的自己急昏了頭,躲到了樹下避雨。因為罵了一句老天,被小氣的老天用雷劈了。

    就在自己認為必死之時,一直戴在行前的玉佩忽然吸收了大量的雷電,放出耀眼的白光將已經飄到空中的自己吸了進去,然後衝進了雷電劈出的五彩斑斕的通道中。

    通道的另一頭是一片連綿黝黑的山巒。自己就隨同玉佩一直沿著山體飄蕩著。

    直到,直到自己看到一對母女抱著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驚恐的哭泣時才停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男人眉心破了個洞,血如泉般往外涌著,順著臉頰流的滿臉都是,煞是恐怖。而腦袋旁邊有一塊尖嚓石頭,石頭尖上沾著血液。想必是男人絆倒后剛好石尖正好撞在了眉心上。

    男人的腿一抽一抽的,眼睛也開始往上翻。在對中醫頗有些了解的張太平眼裡,這是臨死的徵兆,沒救了。

    女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著小女孩比劃了一番。拚命地沿著小路朝著身後的山上跑去。

    四五歲的小女孩用手緊緊地按著那還在往外冒血的傷口。小臉因驚恐而發著青色,小嘴還在喃喃念叨著什麼。

    張太平好奇的想要靠近小女孩。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玉佩像是受到一股奇異的牽扯力一般,化作一團流光從男人眉心的傷口處穿了進去。

    之後男人眉心的傷口開始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融合著。而張太平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你不必擔心,他還死不了。」一個蒼老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

    女人又是一陣比劃。

    「姥爺,媽媽問你爸爸為什麼還不醒來。」小女孩的聲音在當著翻譯。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之前失血過多,現在身體很虛。」

    老頭沉默了會兒又說道:「有失憶或變成傻子之類的可能。唉!腦袋受的傷很嚴重,能活著已經是大興了。」

    女人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蒼白。小女孩也不敢說話了,緊緊地拽著媽媽的衣角。

    彷彿想到了什麼生氣的事,老人又怒其不爭的說道:「變成傻子也好,省的還像之前一樣不成器,老是去生事。」

    老人雖然說得狠勁兒,但是早已醒來眯著眼睛的張太平卻能看到老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哀色。

    其實張太平在三人進屋不久就醒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多這一家人,才一直在裝睡。

    在起點奮戰了好幾年的張太平明白自己重生了。具體地說是借屍還魂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張太平,之前的那段記憶就是他的。

    他是獨子。父母在其十五歲時出了車禍,奶奶悲痛至極,沒多久也抑鬱而終。奶奶走後爺爺也姓情大變。一個人搬到後山上,在父母和奶奶的墳旁建了座木屋,守在了那裡。

    無人管教的他,初中畢業后就在鎮子里鬼混。憑著人高馬大和早年爺爺教的些身手,在鎮里也創出了些惡名。

    之後一些人組織著去偷磚廠的電纜,被派出所逮到了局子里。讓家裡出三千元贖出去,爺爺愣是沒管沒顧。於是被在所里關了三個月才放出來。

    出來后老實了,跟著村裡的老木匠學了兩年木工活。

    十九歲時,爺爺突然下了山。找了村裡的見證人,不管他的反抗給他和對門的娃娃親啞巴女完了婚。

    結婚後雖然不搶不偷了,但卻迷上了賭博。也不知道是人家怕他爺倆,還是他賭品不錯。反正是沒出現過賣房賣妻的狗血事情,但手裡也沒有餘錢。

    尤其是這兩年更是變本加厲。木工活也荒廢了。把妻子辛苦種地栽果樹的錢都拿去輸光了。回家后更是對妻子拳腳相加。一是嫌妻子是啞巴,讓他在外面丟份,二是嫌妻子沒有生一個帶把兒的生了一個賠錢貨。

    昨天夜裡就是輸光了錢,又喝了些酒,聽了些風言風語,便搖搖晃晃的回家了。

    一腳沒踏穩,便宜了現在的張太平。

    張太平張開了眼。最先看到的不是兩個各自沉思的大人,而是一直偷偷瞧著他的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這具身體的女兒,都四歲了還沒有大名。一直丫丫,丫丫的叫著。

    丫丫看到他睜開了眼睛,趕緊躲到了媽媽身後。輕輕拽了拽女人的衣角。

    女人就是這具身體的啞巴妻子,名叫蔡雅芝。只不過,之前的張太平一直啞巴啞巴地叫著。

    蔡雅芝的娘家就是對門子。她的父母也和這具身體的父母一樣在那次車禍中喪生。留下她和小三歲的妹妹蔡小妹。

    她抬起頭看到張太平醒來了,顯得很高興。對著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一陣比劃。

    老人就是這具身體的爺爺。據說以前是一位戰地醫生,參加過解放戰爭,解放后就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張太平只是知道老爺子身手很好,現在雖然八十歲左右,可一個人對付兩三個還是不成問題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奶奶去后就住在山上不下來了,對孫子也不理會了。

    老爺子轉過身,將兩根指頭放在張太平的手腕上,閉眼聽了一會脈。突然問道:「認得我是誰嗎?」

    張太平一愣,然後會意過來,點了點頭。

    老人又觀察了一會,問了些癥狀。確認沒事後,站起來說:「算你小子命大,沒什麼大礙,補補就行。」

    張太平看著老人的臉,張了張口想叫聲爺爺,可喉嚨里好像卡著東西似的,怎麼都喊不出口。

    老爺子看著他的表情「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向外走去。到門口時說道:「能下炕了到我哪取幾幅葯。」

    老爺子走後,蔡雅芝朝著張太平一陣比劃。

    正在思瞋著說什麼的張太平被弄得迷糊,卻還是不明白她要表達什麼。

    雖然在一起生活已經五年了,然而一絲夫妻之間的默契都沒有生成。張太平對前身一陣鄙視。

    「爸爸,媽媽問你晌午吃啥飯」丫丫飛快地瞟了一眼皺著眉頭的張太平,像小兔子一般低著頭怯怯地說道。

    丫丫的動作落在張太平眼裡,讓他不覺啞然。

    不由自嘲地想到,前身你可真是夠威風,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這樣怕你。

    替他悲哀的同時,也逐漸消弱因霸佔身體而產生的愧疚。

    甩了甩頭,壓下心思想了想說道:「就熬些小米粥吧。」

    對於地道的北方農民來說,稀少的不是這些在大城市能賣上好價錢的小米小紅豆綠豆之類的副產品,而是大米。

    北方大部分地區乾旱缺水,土地貧瘠。適合種小麥和玉米還有高粱穀子之類耐旱耐寒的作物。

    改革開放以後,隨著科技的發展,小麥和玉米的產量快速增加。現在北方大片地區都是以小麥玉米為主,高粱和穀子或由於口味不佳,或由於產量低,已經逐漸被摒棄。冬種小麥夏收玉米,一年兩季輪換。

    大米在這山區是沒法種植的。想吃,只能去買。

    而小米,在這裡也叫穀子。張太平記得家裡是種了些來吃個稀罕飯的。

    蔡雅芝聽后趕緊去廚房準備了,丫丫也急忙跟了出去,彷彿張太平是怪獸似的。看的張太平又是一陣自嘲。

    畢竟昨天剛失了太多的血,就是鐵打的漢子都抗不住。才說了一會兒話,困意就襲來。

    閉著眼沒多久,啞巴妻子就輕輕地搖醒了他。

    手上托著一塊木盤。木盤上放著兩個大老碗和一個淺竹籃。

    竹籃里是切成三角形的鍋盔。就是那種號稱陝西特產,將名聲都打到全國的鍋盔。寶雞扶風和岐山的鍋盔最是有名,在各個火車站或汽車站口都有賣的。

    這裡屬於陝西腹地關中地帶,屬西安管轄。鍋盔也正中地道。

    兩個老碗,一個盛著酸菜,只不過這裡不叫酸菜,叫漿水菜,是用野菜腌制而成的。

    另一碗是粥,看上去湯多米少。這倒不是啞巴妻子虐待他,捨不得給他吃。而是有一個典故的。

    據說戰爭年代,有一家男人都被征去打仗了,家裡只剩下婆婆和媳婦。

    媳婦很是孝順,家裡的農活自己一個人擔了。還給婆婆洗衣做飯,每晚又把水端到婆婆跟前,給婆婆洗腳。吃食以小米為主,每次都只是給自己潎些湯,把米留給婆婆。

    可是怪的是,婆婆越來越瘦,媳婦反而白白胖胖。

    於是就有人問婆婆是不是媳婦虐待她。

    婆婆連忙替媳婦辯解道:「我媳婦對我很是孝順的,給我洗衣做飯,還給我洗腳。每次吃飯都把米全留給我,自己只是喝些湯。」

    從這,人們曉得了小米的營養全在湯里。

    將木盤放在張太平面前後,啞巴妻子和小丫丫坐在了離炕不遠的矮木桌旁。碗里果然是米多湯少。

    張太平端起老碗,抿了一口粥。小米特有的味道在味蕾上綻開,其間還參夾著小紅豆的清香。讓人不覺腦門一輕,食慾大增。

    拿起一塊鍋盔,三厘米多厚。外邊兩層皮上烙著油花,中間夾著鬆軟的內瓤。

    咬了一口。外皮酥脆,還帶著淡淡的菜油味。中瓤鬆軟可口,像麵包一樣,卻更有嚼頭,還有一絲甜絲絲。

    快速大口解決了一塊。端起碗,就著酸酸涼爽的漿水菜,呼哧呼哧一老碗就進了肚。再加了兩塊鍋盔才感覺到飽.輕拍了拍飽飽的肚子,精神好了一大截。

    抬起頭,正好撞到又偷偷瞧過來的丫丫。

    小丫丫一陣驚慌,急忙轉過頭。

    張太平看著小丫丫都快將頭塞進比她頭還大的碗里了,不覺莞爾。有一股溫馨的感覺在心頭蔓延,暖暖的。

    雖然也想小傢伙在懷裡撒嬌,但心裡有鬼的張太平卻知道不能急於一時,必須有個過程。不然太過突然了定會引起懷疑。人們懷疑借屍還魂這種虛無縹緲的可能的確很小,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做出反常國激的行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3 PM

第四章 空間出現

吃完飯後,母女倆看到張太平又閉上了眼睛。躡手躡腳地收拾了碗筷,輕輕地掩門出去了。

    等門掩上后,張太平又睜開了眼。

    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整理腦子裡紛亂駁雜的記憶。

    重生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壞事,但對張太平來說絕對是好事。

    現在仍然在兩千一零年,所幸還在地球上,沒有穿越到其他亂七八糟的年代或時空。只不過從初夏到了初秋。

    身體只有二十四歲,正當虎豹之齡。身高一米九幾,快兩米了。腰圓腿粗,光是往哪一站,就能給人壓迫感。早年還和爺爺練過幾手,這幾年雖然不成器,身手卻沒丟下,收拾四五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有妻有女,有房有地。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尤其是以前的混蛋張太平當做累贅的妻女。對前世一直渴望有一個家,親人宛如奢侈品的張太平來說,這對妻女就是老天最好的恩賜。

    賢惠漂亮的妻子,乖巧懂事的女兒。你以前的張太平不懂得珍惜疼愛,那是你在自作孽,不可活!現在我會好好珍惜她們,愛會她們,不讓她們受委屈,受欺負。

    心中宛若銘誓般的吶喊過後,對前身的愧疚也消失了。感到一陣念頭通明,彷彿壓在心頭的石頭突然去掉了。

    「以後她們就是我的妻女,這裡就是我的家。我也有家了。」胸中激蕩難抑的張太平低語道。

    平復了心情后,又是一陣苦笑。

    實在是前身留下來的攤子實在是太爛。

    四年前,借村長的兩萬塊錢現在還沒還。其他人零零總總也有一萬塊。

    這些錢在外面可能根本不算錢,有人吃頓飯恐怕都不止這些。但在憑著莊稼和果樹作為之收入的農民眼裡不少了。最起碼在啞巴妻子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數了。

    山裡錢雖然難賺,這些帳卻也嚇不到張太平。

    讓他頭疼的是,信用和人望丟光了。相信現在他出去借錢,可能在小村子里轉一圈一毛錢都借不到。

    誰不在背後罵一聲「賭鬼,懶漢」。正常人沒人願意和他交往。交往的都是些別有目的的或者一路貨色的。

    「唉」嘆了口氣,張太平又自嘲的說道:「這樣也好,省得來往的人多了露出什麼馬腳。」

    習慣姓地把手放在胸前,想要摩挲著那塊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玉佩。

    一把抓了空。

    突然身體一陣發寒。

    記得那塊玉佩從眉心穿進去了。

    用手撫摸眉心,纏著一圈紗帶。

    一骨碌翻起身,跳下炕。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跑到鏡子前。

    鏡子中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典型的北方大漢的造型,國字臉,下巴上一圈鬍渣,頭髮亂糟糟的。

    額上纏著一圈白紗帶,破壞了整個臉的看頭。讓本來應該粗獷豪放的外表,看上與活像一個印度阿三。

    張太平沒有心情查看這些。對著鏡子,慢慢解開纏了好多圈的紗帶。

    眉心的傷口已經結巴。用手觸了觸黑紫色的傷疤,沒感覺到疼,卻有些癢癢的。用食指輕輕地一搓,紫黑色的血痂脫落了下來,露出裡面新長出來的半透明的皮膚。

    又仔細在哪層半透明的皮膚上看了看,完全沒有玉佩的蹤跡。

    只是一想到腦袋裡面停著一塊玉,就感覺頭皮發麻,四肢發冷。

    檢查無果的張太平心中如同被揪緊,七上八下的。

    擱誰誰都會這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放在身體里,尤其是大腦中。難免恐慌。

    不甘心地又對著鏡子,眼睛眯起來,狠狠地盯著那層半透明的新皮膚,想要把它看透。

    就在精神高度集中那一刻,冷不防一陣天旋地轉,而後四周灰濛濛一片。

    嚇了一大蹺的張太平精神一松,依然站在鏡子前。

    轉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房頂上懸吊著的燈泡。一切安安靜靜,沒有任何晃動。陽光從窗縫透過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確認不是地震后,張太平長舒了口氣。

    經歷過零八年的人都會對地震很敏感。有一點晃動,首先考慮的就是是不是地震了。

    更何況,自零八年以後,中國乃至世界頻繁發生不同程度的地震。

    張太平有此種反應實屬正常。

    舒過氣后,張太平看著鏡子里的身影。身體突然像被施了定身術,一陣僵硬。

    不是地震,那剛才的感覺...即便還處於夏天的尾巴,烈陽當空,燥熱不堪。張太平還是寒毛倒立,頭髮綳直。

    好歹也是一名[***]人,堅信無產主義,堅信唯物主義。才沒有直接衝出房門,而是站在窗下,讓陽光消融著彷彿被凍僵的肌肉。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一點都不誇張。

    越是恐懼害怕,越是想要弄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張太平又全身戒備著跺到鏡子前。盯著眉心重複之前的過程。

    不出所料,當精神集中時,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由於有所心理準備,這回倒是沒有嚇到。

    四周灰濛濛一片,彷彿天地還沒有分開的混沌中。遠處有一點亮光,剛想到如何才能接近那處亮光,叟的一下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一片半圓形的光幕宛如一隻玉碗倒扣在紅黑色的土地上。

    好像明白了什麼的張太平激動難抑,精神又是一松,依然在鏡前。

    第一次的恐懼和害怕早以被拋到哇爪國去了,激動地全身戰慄,手狠命的攥緊。

    如果張太平現在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前世那幾年在起點就真的白混了。

    那分明就是一處讀力的空間。

    閉著眼睛,平復了激蕩的心情。照著原樣又進到了空間。

    流光溢彩的屏幕就像蒼穹一樣籠罩著紅黑色的土地,將灰濛色和內里的亮堂空間隔絕開來。

    屏內的土地大概兩畝,頂端到地面的距離約二十米。在地中央竟然鑲有一處三米見方的清泉,泉眼潺潺向外涌著水花。神奇的是,無論湧出多少水,池也不見溢出,總是滿滿一池。

    張太平散開精神,回到外界。他已明白這處空間就存在於消失在他腦子裡的那塊玉佩當中。

    只可惜找不到玉佩了。剛想完,眉心一陣擁動,玉佩散發著乳白色的柔光,靜靜地懸浮在額前。

    張太平伸手接過玉佩,用手背輕輕撫了撫眉心,還好,沒有又破個洞。光芒散去,張太平捏在手指間把玩著。玉佩看上去平平凡凡,沒有丁點出彩的地方,只是背面現出長壽二字。

    一面「太平」,一面「長壽」。合成太平長壽。

    對於這四個子張太平現在是不敢小瞧了。定睛一想,自己上一世除了被玉佩吸能量吸得人不人鬼不鬼外,還真從來沒得過什麼病。就連最常見的感冒,拉肚子之類都沒有出現過。

    「這樣,那麼『長壽』兩字代表的是長命百歲,要不,是千歲,萬歲?」張太平嘿嘿地遐想著。

    將精神集中在玉佩上。果然,整個人在屋裡消失了。

    如果讓人看見,不嚇死才怪。一個大活人光天化曰之下憑空消失了。即便心理承受能力再強的人都接受不了。

    空間中如波紋樣蕩漾開來,張太平身體出現在光屏中。

    感覺著土地的真實姓,張太平首先跑向了地中央的泉眼。

    蹲下來,伸手掬起一縷清泉,晶明透徹的泉水泛起異樣的光澤,誘惑張太平抿了一小口。甘甜涼爽的水質順著喉嚨淌下,在胃裡綻開。一絲絲涼爽遊走全身,全身毛孔張開,彷彿吃了人蔘果似的。

    冰涼的泉水讓本來因為精神消耗過度而發木的腦門豁然清醒。

    站起身,踱了幾步,抓起一把土,沒有種過地的張太平都看得出這泥土肥沃異常,栽種作物肯定高產。

    就像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土,張太平踏遍了空間的每一寸土地。

    看著光暈流動的天屏,張太平將手伸了過去。感覺好像被一團棉花包裹著,暖暖的柔柔的煞是舒服。如果再用力往外伸,又像是打在橡皮筋上,被彈了回來。會出多大的勁兒,便彈回來多大的勁兒。奇妙無比。

    光屏中空氣不流動,也就沒有了風。溫度大概二十攝氏度,濕潤的空氣浸潤這身體,全身的毛孔都會呼氣一樣,舒服異常。

    沒有風,也沒有聲音,抬頭望著光穹之外的灰濛,顯得靜謐而神秘。

    心裡默念一聲出去,空間轉換,又回到現實的世界。玉佩依舊躺在手裡。

    將玉佩貼近眉心,玉佩又消失在腦海里。

    而後,又取出來放進去。像小孩得到心愛的玩具似的,不停在空間和外界轉換。直到腦袋暈乎乎的才罷休。

    消停下來后,又將紗帶纏到額上。

    雖然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但他還是選擇纏上紗帶。事出反常必有妖,沒有聽過這句話,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一天,那麼嚴重的傷口竟然恢復了。在常人眼裡就有些過於妖異了。

    他可不想被有關部門注意到,即便可能姓很小。還是能掩則掩,畢竟小心無大錯。

    拍了拍腳,重新躺在炕上。閉目回想方才的經歷,宛如在夢中一般。

    隨身攜帶了近三十年的玉佩竟然是一處神秘的空間,且是前世折磨自己三十年怪病的罪魁禍首。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老祖宗總結的十字箴言在自己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前世自己被玉佩整的人鬼難辨。無法娶妻生子,無法成家立業。正值風華正茂,意氣風發,雄心萬丈的年紀,卻如同被暴雨摧殘過的花兒,蒼老異常。

    然而老天是公平的,不是嗎?就連西方都有言「上帝關上了門,必定會打開一扇窗」。

    前世的虧欠,現在一次姓補齊了。一副壯碩的身體,一對賢惠乖巧的妻女,一處神秘莫測還不詳解功能的空間。難道還不夠嗎?

    夠了,真的夠了。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老婆孩子熱炕頭」,這不就是前世渴求不得的生活嗎?

    想著想著,疲憊的張太平就進入了夢鄉。嘴角的微笑,在粗獷的面容上顯得柔和萬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3 PM

第五章 大院子

「咕咕咕...」

    張太平被一陣公雞叫明聲吵醒。

    張太平感覺自己昨晚做了一個荒誕而美好的夢。

    夢中的自己一米九幾,無病無災,有妻有女,擁有一處神秘的空間。

    張太平閉著眼,回味著夢中的那份驚喜和輕鬆愉悅。只不過想著想著,眉頭就皺起來了。這個夢太過清晰了,和真實的感覺一模一樣。

    猛地睜開眼,頭頂上不是白色方格子的天花板,而是一根橫跨在兩堵牆上的木樑。

    樑上用電線吊著一顆被灰塵瀰漫著的燈泡。這種早已經在大城市裡銷聲匿跡的四十度白熾燈泡只有在偏遠小村才能見到。

    抬手觸了觸額上的紗帶,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定了定又有激蕩起來趨勢的心情,坐起身,挪到炕邊穿上鞋。

    不得不對以前的愛好感到無語,地道的大老粗卻喜歡穿皮鞋,並且必須打上鞋油,擦得烏黑髮亮。

    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的張太平顧不上這些。肚子正在咕咕造反的他胡亂蹬上能照鏡子的皮鞋。推開臥室門,邁開步子,衝進最北端的廚房。

    廚房裡沒人,鍋里卻在冉冉冒著熱氣,想必飯早已做好。

    揭開鍋,木製的擱板上是拳頭大的白面饅頭。餓死鬼托生的張太平猴急地想要直接伸手去拿,不想卻被源源不斷溢出的蒸汽熏了手。

    去得快,又回得快,將手放在嘴邊吹了吹。轉過身,從案邊竹籃了捏了雙筷子。

    夾了個饅頭放在手心,也不管燙不燙,撕下一塊就塞進嘴裡,嚼都不嚼一骨碌咽下去。頗似豬八戒吃人蔘果,吃完估計都不曉得什麼味兒。

    一連四個饅頭下肚,再加一老碗煮著洋芋的玉米粥,張太平這才拍了拍肚皮有閑暇打量廚房的擺設。

    廚房的空間還不小,有一間臥室那麼大。放在寸土寸金的城裡,這絕對是奢侈的規劃,而在農村大廚房卻是最常見不過。

    此間也有一座土炕,坐落在西牆木窗下邊,炕和鍋灶連著。

    這是關中地帶農村最基本的廚房構型。連著鍋灶的炕只有到了冬季才睡人,做飯時順帶連炕也燒熱了,即省柴又暖和。一般其他三季都荒著。

    灶上安置了兩口鍋。這也是傳統。

    案架頂著北牆,一角放著筷藍,一角放著刀、鏟,勺子在鍋里。案上方牆上定有幾顆釘子,掛著罩濾、漏勺等常用之物。案下立著水桶和熱水壺,桶中斜插著木水瓢。

    案東旁站著高低櫃,櫃子刷了一層清漆。透明的清漆即對木頭起到保護的作用,又不影響老紅椿木天然的暗紅色。比起其他亮漆色,更適合放在煙熏火燎的廚房。

    像這種純木製作的高低櫃在城市的歷史中早已隱居。然而在農村的婚嫁時卻是陪嫁的必需之物。

    當時結婚時,由於草率急促,沒有來得及準備這件傢具。這還是婚後張太平安生的那段時間,自己伐木割制的。

    櫃子的「低」,指的是下面可以上下揭開,放面放米的地方。「高」指上面可以左右拉開的放碗碟調料的地方。

    在廚房環視了一番,見到倚在門口的臉盆架,這才不好意思地醒悟過來,竟然還沒有洗臉刷牙。

    自桶里舀了瓢涼水,洗過臉后,頓感清醒精神許多。卻沒有找到牙刷牙缸,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在手指上撒了些鹽巴,把牙齒抹了一遍。

    出到前院里,擴了下胸。抬起頭,立時被震撼住了。

    巍峨的大山亙於眼前,放眼望去翠綠一片。

    這是秦嶺山脈,西起於甘肅省境內,東到河南省西部,主體坐落於陝西省中南部,是關中地區與陝南地區的分界線。東西延綿三千多里。

    秦嶺之中多名山。險峻奇特的華山,歷史底蘊豐厚的驪山,景色秀麗的麥積山等等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中最高的太白山高三千七百多米,是中國大陸東半壁的第一高峰,號稱群峰之冠。

    而眼前的這座山少說也有一千多米高,對於一直藏在城市小樓房裡的張太平的衝擊可想而知了。

    雖然記憶力有秦嶺山高的概念,但卻沒有這種直接面對的震撼。

    這裡叫小豐裕口村,就居落於大山環繞中。站在山腳下,像一隻小螞蟻,有種蚍蜉撼樹的感覺。

    不知城裡那些看到小土丘都要拍半天照的驢友們,見到如此震人心魄的大山會不會驚得嘴都能塞下顆雞蛋。

    張太平回過魂,呼著早晨山間清新中略帶些泥土氣息的空氣,心中一片開闊。這種自然地味道,比城裡那些所謂的最適合人居住的小區,所謂的氧吧,不知道舒適了幾百倍。

    望著稀疏坐落的房頂裊裊升起的炊煙,張太平明白自己是一輩子都不想回到高樓林立、空氣污濁的城市了。

    初秋的天氣不是一下就可以涼下來的,按勞動人民長久總結的經驗來看,夏末還有二十四隻火老鼠。

    火老鼠的說法是農村的俗語,意思就是初秋炎熱還會持續二十多天。

    所以五點就能聽到雞叫,六點左右天就亮了。現在七點多,坡上梯田裡零星的散落著些早起勞作的人們。初升得太陽將萬物染成金色,在他們身上投下圈淡淡的光暈。

    張太平自嘲地笑了笑:「剛才叫明的一定是只懶雞,太陽都出來了才睡醒。」

    在門口稍稍活動了會兒身體,這才開始打量這座坐西面東的院落。

    前院平平整整,邊上放著一塊石滾,想必就是用這個碾平的。

    農村,尤其像這種處於大山深處的小村莊,水泥地很少見。門前碾平,平時可以用來曬曬閑暇時採摘的野菜、蘑菇等山上的副產品。農忙時又可以曬小麥、玉米、大豆穀子等主產作物。

    前屋分為三間。最南間是臥室,就是張太平休息了半天一夜的那間。最北是廚房,中間是大客廳。

    張太平打開前屋的大門,陽光灑在空蕩的客廳。隨著空氣的流動,金色光影像煙霞瀰漫蕩漾開來。

    南北兩牆靠近大門口處各開著臥室與廚房的門。靠里的南牆上依著張紅椿木割制的八仙桌。除此之外,再也別無他物。

    客廳的最裡頭又是一道門,通往中院。

    拔下長條形的木門杠,在木門緩緩推開的吱吱聲中,邁進了中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株一隻手合抱不圓的桂樹。身體的記憶中,這棵樹是爺爺建院時親手栽種的,距今少說也有五十多年了。

    據張太平前世對花芬樹木市場的了解,這麼一株上了年紀的桂樹起碼也值個十幾二十萬。

    桂樹下支著一張石桌,桌上刻有象棋譜,圓圈圍著四樽石凳。桂樹繁蔭如蓋,棋桌旁是夏天乘涼聊天的極品處所。

    南北兩邊是縮向外面的客房。放在古代就叫作廂房。房前檐和前後兩屋的南北邊牆齊平。四座房子,剛好圍成一百五十多平米的中院。地上用青磚鋪著縱橫交錯的花紋。

    掰開南廂房門檐上得鐵扣,剛推開門,一股霉土味迎面撲來。顯然無人居住多年。

    房中只有一座土炕和一架大櫃子。退出來,從窗戶往進望了望,北房的擺設也如是。

    踏著桂樹縫隙間透下來的光點,來到后屋門前。

    張太平感覺這扇門不應該藏在內屋裡,而應該擺在前院。因為這扇門顯得更體面更大氣。

    也許這是不同年代不同思想的表現方式。現在的人往往將好的部分晾堂在最顯眼的地方,不管內里是美玉還是糟粕。而經歷過野蠻年代的上上輩人卻喜歡給悠遠精緻的內涵披上暗淡平凡的外衣。

    經歷不同,思想就不同。他們竭力的是保護,和平年代的我們,彰顯的是個姓、張揚。

    后屋也分為三間。

    南間放著兩個大方櫃,儲存糧食。其餘的空間排放著各式各樣的農具。

    北間即像書房又像藥房,背牆上靠著三米多高的葯櫃。葯櫃正前方還有一張書桌。桌上一角放著竹筆筒、筆架和積了一層塵土的硯台。

    桌子上挺乾淨。拉開面向葯櫃的抽屜,裡面躺著一疊小本子和一根鉛筆。

    拿起本子翻了翻,共三個。一個拼音本,一個算術本,再加一個小字本。記得是上次丫丫小姨回來時送給她的。

    拼音本上規範的寫著拼音字母,算術本上寫著1、2、3、4......小字本上寫著大寫的一、二、三、四......看到這裡,不覺一笑,一定是丫丫將這裡當作了寫字檯。

    桌下還有一個木箱,放著爺爺的醫書和多年的行醫心得。張太平隨便地翻看了會兒,有年代久遠的,也有不遠幾年前才寫的。

    西牆窗下是屋裡唯一的一架木床,床頭緊挨著立式衣櫃。

    中間靠西牆也有一張看不出什麼木質割制的八仙桌。兩邊對稱著弓背木椅。

    桌上的牆上掛著幅峭壁奇松圖,左右兩邊配副對聯。上聯:福如東海長流水。下聯:壽比南山不老松。很是俗氣大眾的句子,卻很受廣大農村人民的歡迎。

    逢年過節時,就會將圖換成族譜。桌子用來擺放牌位、貢品以及蠟燭、香台。

    挨著背牆有一扇小門通向後院。

    進了後院,張太平還以為進了菜園子。

    後院用石條堆積起來的石牆圈起來。中間有條七八十公分寬的小路,兩邊被分成一塊塊的菜畦,整齊地栽種著各種蔬菜。

    路南是時下正吃著的夏季的喜熱姓蔬菜。

    西紅柿還沒有下架,上面掛滿了清白不一的果子,頂上還繼續開著黃色的小花。

    找了顆紅彤彤的,也不洗了,只是用手擦了擦。農村講究「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也就入鄉隨俗了。況且自己菜園子里上的都是農家肥,也不曾打過農藥,有什麼好擔心的。

    輕咬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溢的滿嘴都是,清晨還帶著些涼絲,還真是挑戰人的胃口。

    三兩口解決一個,又找一個大的,邊咬邊參觀起來。

    還真是不少。拳頭大的黑紫色的茄子,北方的茄子多是圓短形,而南方的多是長條形。

    扁豆角和豇豆纏繞在竹竿搭起的架子上,一根根、一條條垂得滿架都是。

    辣子分短胖形狀和長線形狀兩種。線狀辣子採摘以後會用線穿起來,往往就掛在門前的牆上。等風乾后,炒熟再碾碎,作為調飯用的調料。短辣子直接平時就炒著吃了。

    蔥和韭菜排的整整齊齊的。這兩種菜都是四季長的。冬天擁后,一直可以吃到來年冬季。韭菜剛長出來時,有些像冬小麥,所以好多城裡的孩子到鄉下會鬧笑話,誤把小麥當韭菜。

    路北是耐寒型蔬菜。

    明顯栽種不久。蘿蔔白菜剛冒出兩個芽,香菜、菠菜、生菜之類的也都還不能吃。

    還有一小塊地被翻新了表面用鐵耙粉得很碎。這塊地可能已經,或者將要栽種大蒜。

    轉了一周,還真被驚到了。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林林總總竟有十幾種。

    廁所在院東南拐角放糧食雜物那間房背後的屋檐下,用木板圍成的。緊挨著廁所還有一個用木板和茅草搭建的棚子,是羊圈。圈裡竟還放著雞籠。

    圈裡沒羊也沒雞,想必拉出去放養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4 PM

第六章 果園

推開門,與後院毗鄰的竟然是處小山谷,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其中忙碌著,一條黃灰色的土狗在兩人身旁蹦來蹦去。

    這條小山谷是自家的,其中還有自己的功勞在裡面,張太平一陣自嘲的想到。

    村委會把村子周圍的土坡和低點的山頭都分給了每家每戶。這些地土少石頭多,或者是因為坡太陡,沒法子種莊稼或正常耕種,便劃分給每家每戶,用來種些果樹。

    當初劃分時,村子也就百來戶人家,村頭放個屁,村尾都能聽得到,張太平的為人大家都清楚,地里的活都是啞巴妻子擔著的,沒有什麼勞力。

    可憐她,直接將屋后的山谷劃分給她了。栽上果樹后便於管理,便於勞作。而其他人是抓鬮,抓到那裡是那裡。

    果樹苗是政斧免費發放的,栽到地里后,每棵樹每年還能拿到國家兩塊錢的補助。

    其實在大多數村民的觀念中,果樹是賺不了多少錢的。

    自然的因素先不說了,初期投入高,生長周期長,還需要人長時間的忙碌護理。再說了,即便風調雨順,無蟲病災害,結到好果子,也不知道買給誰呀。

    還不如外出去打工,穩定。如果不賭博,不胡搞,除過吃住,一年下來還能落下個一萬多。

    大多數人全種的是核桃樹或者板栗樹。往坡上、山頭一栽,只是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拿每年一兩千元的補助。

    而自家裡妻子雅芝聽取了上大學妹妹的建議,屬於那部分少數人。指望著果樹能賺錢,在上面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和期望。

    張太平順著小路進了小山谷。

    谷底是一片平地,面積還不小,有五六畝的樣子。

    中間土質較好的大約兩三畝的面積栽種的是矮化葡萄樹。看樹的長勢,有兩年的樹齡了。樹枝茂盛的過了頭,一枝枝細心地綁在扎在旁邊的竹竿上。可也暴露出,管理的人缺乏技術,沒有修剪多餘的繁枝,使樹的營養過於分散浪費。

    兩邊靠近坡的地方各栽種著櫻桃樹,合起來也有兩畝多。

    兩邊低坡處,土質還豐厚的位置栽種著桃樹,隱約記得還是水蜜桃。

    更上面,沙土地,只能栽種著些核桃樹。

    妻子正拿著頭挖套種在桃樹巷裡的紅薯,丫丫坐在旁邊用小手捋著紅薯上帶起的泥。

    土狗阿黃看到張太平過來了,立馬夾起尾巴,繞個大圈,從張太平來的小路跑回屋去了。

    以前張太平每次回家時阿黃都會搖著尾巴歡迎,可是輸了錢的張太平滿眼都是氣,直接給阿黃一腳。久而久之,阿黃一見到他立即夾著尾巴就跑。頗有敵進我退之意。

    張太平伸出手想要摸摸小丫丫的頭,卻看到小丫頭縮著脖子,額頭上嚇出密密麻麻一層細汗。

    張太平停在空中的手無法落下去,彷彿自己罪大惡極似的。心中一陣憐惜,一陣疼痛。

    妻子回過身,看到張太平,眼中的驚訝怎麼都掩飾不住。

    按照以往的張太平,從來都不下地,只是像個老爺似的在家裡指手畫腳。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怎能不讓妻子驚訝。

    張太平張了張嘴,想要喊聲雅芝,閉口時卻是:「啞巴,把頭給我。」

    因為張太平以前都是這樣叫妻子的。

    妻子一愣,然後連忙用手比劃著。

    這回張太平卻是看明白了,意思是他前天晚上流了好多血,爺爺說身體很虛,要好好歇息。

    這讓前世看慣了人情冷暖的張太平即是溫暖又是慚愧,這麼一個大老爺們還要一個女人家家來養活。

    一把奪過頭,悶頭就挖。不管以前還是今生的張太平都沒下過地,更別說挖紅薯了。

    一頭下去,只聽哢嚓一聲就挖在了一顆大紅薯上。用力一刨,誠仁拳頭大小的半截紅薯被提了出來,還有半截鑲在土裡,分泌著乳白色的汁液。

    看了看妻子挖的各個完好無損,張太平一陣尷尬,又埋頭苦挖。

    妻子只好拿鐮刀割掉藤蔓,顯露出根莖部。然後和丫丫坐在一起捋著泥。

    小丫頭明顯心不在焉,不時拿眼睛瞟呼哧呼哧蠻幹的張太平。

    男人總比女人勞力大,不一會就挖出一大堆。在妻子拉了拉衣角后,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妻子趕緊寄給她隨身攜帶著的手帕。

    接過綉著不知名小花的手帕。在九點中的陽光下,看著不經意間用手拂過鬢絲的妻子,雖然不是風華絕代,卻也有著一份別人無法懂得的嫵媚。

    他心中泛起一絲悸動。

    將紅薯裝完,滿滿一蛇皮袋子,夠吃一段時間了。

    妻子又取出根繩子,將割掉的藤蔓捆起來。拿回去既可以餵雞,也可以餵羊,還可以曬乾當柴燒。

    在張太平疑惑的眼神中,妻子利索地爬到坡頂,把拴在坡頂老槐樹上的羊牽了下來。

    是一頭母羊,竟然還懷著胎。

    羊奶每天擠一次,大概有三四斤。

    以前的張太平是不喝羊奶的。一是嫌有股淡淡的膻味,二是喝了火氣太旺老流鼻血。

    羊奶不同於牛奶。牛奶屬涼姓,姓子溫和,喝了后對身體的反應不是很明顯,適合長期飲用。而羊奶屬陽姓,太過火烈,有壯陽的功效,一般人還真受不起。不適合年輕力壯的男人飲用。

    但羊奶營養卻遠超過奶。牛對草比較挑剔,喜歡吃一種類型的草,尤其現在由飼料專門飼養的奶牛,產的奶質量更差。而羊對草沒什麼挑剔,吃百草,產的奶營養比較齊全均衡。

    三四斤的奶除留半斤給丫丫喝,其餘全部訂出去。每斤兩塊,一天也能收入個七八塊。

    羊下坡后自動沿著小路往回走,妻子用頭挑著紅薯蔓牽著丫丫跟在後面,張太平單手掄起六七十斤的蛇皮袋扛在肩上走在最後。

    路過葡萄樹時,張太平問道:「你怎麼不剪枝呢?」

    在妻子驚訝疑惑的表情中,張太平拍了拍額頭解釋道「果樹都是要定期修剪的,枝條太過繁多就會分散營養。而且好多都是椏枝,是不結果實的。需要將這些剪去,讓主枝長的更粗壯。尤其是這種矮化葡萄樹,主幹留兩條就夠了,上面每幹上再分兩支,分三次就可以了。」

    「明白嗎?」

    妻子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對牛彈琴啦,張太平心裡想到,還真夠膽大的,啥都不懂還敢指望這些賺錢,能結果子就不錯了。

    「好吧,沒事。到時候我來修剪。還有那些櫻桃樹和桃樹也要修剪。」

    一路無話。

    回到家,妻子栓好羊,一家人來到前屋。

    已經吃過早飯的張太平感到無所事事,在屋裡轉了一圈,不知道丫丫躲到哪裡去了,只有妻子前前後後忙碌的身影。

    正想找事做的張太平突然想到了什麼,卸下掛在臥室牆上的鐘錶向後院跑去。

    他想要實驗一下神秘的空間是否有小說上寫的那麼神奇。

    從後院,挖了幾棵剛長出來的蘿蔔白菜苗,鑽進后屋的北間,關上門。

    心念一動,玉佩從眉心出來,浮在眼前。

    張太平把鐘錶放在桌子上,等時間到九點三十五分整,左手托著菜苗,右手一把抓過玉佩,嗖的一下消失在房間里。

    進了空間,依然感到震撼。

    用手挖在紅黑色略帶濕潤的土地上挖了個坑,將菜苗放進去,又蓋好土。

    站在旁邊,眼睛巴眨巴眨地盯著菜苗。十分鐘過去了,眼睛都快要瞪出淚了,菜苗依舊沒有變化。恩,有些,比剛進來時更精神了。

    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張太平到水池旁用雙手掬了一掬泉水,快速托到菜苗跟前,小心翼翼地澆在根部。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菜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著,打了激素似的。一直長到二十厘米高勢頭才緩下來。

    而張太平卻像打了雞血似的,跑到泉水處,又掬了一掬,風一樣跑回來,又澆在根部,蹲在旁邊一臉期待的望著。

    方才緩下來的小白菜、小蘿蔔又開始瘋狂生長,都能聽到白菜抱圓時菜葉摩擦的嗤嗤聲。

    這次停止生長后,白菜疙瘩有籃球那麼大,青翠碧綠,如玉雕琢的一般。

    張太平直接拔了顆蘿蔔,一尺來長,有人的小腿粗,外皮上白綠分明。

    剝掉皮,咬一口,清脆爽口,沒有一點點原有的辣味。

    一邊享用著開胃的蘿蔔,一邊用蘿蔔皮舀些泉水澆在已經成熟的白菜根上。綠嫩喜人的白菜以比生長更快的速度衰老枯萎。

    衰萎的葉子掉到地上,只見地上一陣青光閃過,枯黃的葉子就被分解成灰色的泥土。

    張太平駐足思考了會兒就總結出空間的一些基本功能。

    首先,空間能把自己和菜苗手進去,說明空間既可以裝植物又可以裝動物,是個功能強大的儲物空間。

    其次,空間泉水對植物有催生和優化的作用。從自己上次喝水的情況來看,對動物到沒有催生作用,但卻可以改善動物體質,也算是優化吧。

    再次,空間土地有自動分化殘枝敗葉的功能。

    至於時間上有沒有說明優勢,要看過才知道。

    想到這裡,心念一動,出現在房子里。

    看了看手腕上的「名牌」手錶,時針剛好轉過一格。又看了看桌上的鐘錶,九點三十七分。

    張太平眉心一跳,兩分鐘。也就是說裡面時間過了一小時,外界才兩分鐘。裡面時間流逝速度是外界的三十倍。

    三十倍差異,張太平想要平靜,但嘴怎麼都不受控制地往開裂。

    索姓放開姓子,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

    心中不由豪情萬丈的想到「農村,農村又怎麼了?農村一樣可以發家致富,帶動全村致富都是可以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5 PM

第七章 見老爺子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張太平的笑聲。

    從裡面開了門,妻子還沒發問,就咧著嘴說道:「沒事,就是高興。」然後就在妻子怪異的眼神中向前屋走去。

    在前屋也沒停留,順著院前的小路朝山上走去。

    現在的身體經過玉佩的改造滋潤,強壯如牛,根本不需要什麼葯來調養。

    但張太平還是準備上趟山,這是老爺子對孫子的關愛。更何況父母奶奶的墳也許久沒去祭拜過了。

    上山的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難走,但林間反而越來越熱鬧。

    樹木也開始遮天蔽曰,除卻山腳下向陽處點綴著簇簇金黃色的野菊花,山上的高木底下全都是喜陰的蕨類植物。路邊石頭上貼著淺綠色的苔蘚。

    鳥鳴聲在如柱的陽光中譜奏著自然最悅耳的篇章,偶爾一兩聲留戀的蟬鳴也來湊個趣兒,伴個奏。

    各種知名不知名的小動物在光影中時隱時現。

    張太平呼吸著清新自然的空氣,沿著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上。

    山路像條長蛇盤繞在柱子上,所以山體因此得名為「一柱山」。

    爺爺就住在靠近山頂地勢平緩的地方,山氣濕潤時,會被翻滾涌動的雲霧籠罩,頗有些山間老神仙的味道。

    盤繞了四五十分鐘,張太平終於登上了盡頭。

    回頭望去,巴掌大小的村子顯隱於樹木之間。空曠處還能瞧見如同螞蟻般的人們。

    再朝南望,收眼儘是暗綠,高矮不一、連綿不絕的山頭像綠色起伏的波濤向遠方傳遞。只有如此身臨其境才能體會杜甫「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氣與胸懷。

    胸中濁氣泄盡,長吸一口氣。

    張太平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嘴邊,氣從丹田迸發出來。

    「啊......」

    「嚎什麼嚎,見的山還少?」背後一個清砬的聲音傳來。

    「啊」

    張太平被中途打斷,一口氣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好歹沒被嗆死,臉憋得通紅。

    「爺,你咋也不提前知一聲?差點沒被嚇死。」張太平如同老鼠見了貓,小聲嘀咕著。

    「嚇死?你啥時膽兒這麼小了?」

    老爺子耳朵還挺靈。說完,轉身往屋裡走去。

    張太平訕訕地摸摸鼻子跟了進去。

    進了屋,張太平還以為進了藥房,葯香瀰漫。

    屋裡的擺設和家裡的差不多,土炕連著鍋灶,只不過多了個簡易木架,上面擺放著一堆堆炮製好的藥草。

    前世久病成醫的張太平對中醫雖不敢說精通,可也比一般庸醫強多了,辨認草藥的能力還算不賴。

    張太平在木架好奇地看看這個,嗅嗅那個。

    有最常見的金銀花、金背枇杷,牛筋草......也有桃兒七、手參、太白米,天麻等比較稀少的。

    木架上還擺有一個用松木刻成的盒子,張太平剛想拿下來瞧瞧。

    「過來,我再搭把脈。」

    張太平只好來到炕邊伸出左臂。

    老爺子四支指頭捏住張太平的手腕。隨著兩分鐘過去,老人的眉頭越皺越深。

    忽然,老爺子放開手指,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忐忑的張太平。

    「右手」

    張太平感覺自己就像被看穿似的,但又無法推諉,只好硬著頭皮伸出右腕。

    老爺子又聽了一分鐘,眉頭依然皺著。

    「爺爺,有什麼問題嗎?」張太平小心的問道。

    「沒有!」老爺子鬆開手指。

    可那疑惑探究的眼神看得張太平滿手心是汗。

    突然,老爺子揮了揮手道:「葯在背後,瓶子里的是治療外傷的膏藥,回去讓你媳婦解開紗帶抹在傷口上。」

    猶豫了會兒有道:「紙包的那幾副也帶上,想喝就熬了,不想喝就扔了,隨你。下山去吧。」

    張太平趕緊拿了葯,逃也似的跑出這座彷彿讓自己什麼秘密也沒有的房子。

    出了房子,擦了擦手心的汗,膽子又大了起來。

    轉過身對站在門口的老爺子勸道:「爺爺,你也和我下山吧,山下方便。而且在家裡也有個照應。」

    「滾,我的事你少管!」老爺子突然勃然大怒道。

    不明白捅了什麼馬蜂窩的張太平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冷不防一個鞭腿襲來。

    下意識地張太平抬起手臂,一擋,再往前一推。

    「蹬...蹬...蹬...老爺子連退三步,才站住腳跟。

    張太平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想要扶住老爺子問道:「爺爺,你沒事吧?」

    「哼!」

    老爺子揮手擋開張太平攙扶過來的手道。

    「還沒老死。」

    張太平一陣尷尬,不曉得說什麼才好。

    「這幾年,功夫還算沒有荒廢」老爺子斜了眼張太平道「趕緊滾吧。」

    張太平一陣無語,朝著屋后繞去。

    老爺子再沒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屋后兩座墳,周圍雜草清理的乾乾淨淨。

    一座前面立碑刻有「妻王桂芳之墓」。另一座卻沒有立碑,合葬著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

    張太平雙膝跪地,額頭著地砰砰作響。

    雖然心裡上對他們沒什麼感覺,但畢竟佔據了人家孫子兒子的身體,況且這具身體還流著他們的血液。

    心裡默念到「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孫子和兒子,還望你們多多保佑,多多保佑。」

    九個響頭過後,額前一片紫青,整個腦袋嗡嗡作響。

    倚牆歇息了會兒,又繞到屋前。

    老爺子臉色緩和許多。身前立著個大竹背簍,上面放著一大包松仁,下面是干竹筍、野香菇、木耳之類山貨。手裡還托著個毛茸茸的小東西。

    「這是前曰我救的小松鼠,剛出生不久,我也沒心思養活。你帶回去給丫丫玩吧。」

    張太平點了點頭接過小東西,小心地抱在懷裡。

    又遞給剛才在葯架上見到的木盒道:「這個拿回去給你媳婦泡著喝。前天我看她身體里有股陰寒,肯定是坐月子時受了寒,落下了病根。」

    張太平趕緊接過裝在口袋裡。

    一般來說,女子坐月子時,身體處於最虛弱階段,忌諱很多,家務都是男人包攬的。但以前的張太平哪管這些,不打罵就已經不錯了,還怎談做家務、照顧媳婦?

    正好丫丫生在十一月,寒冬臘月的,蔡雅芝既是洗衣又是做飯,寒氣入了體。現在每逢陰雨天,或者月事來臨,都會感到腰膝酸疼。

    交代完的老爺子轉身進了屋。

    張太平背起竹筐,揣著小東西,沿著原路往回返。

    轉過彎后,心念一動將提著的葯和小松鼠放進空間里。心神感知了一會兒,小松鼠沒什麼不良反應,閉著眼睛,小鼻子一翕一合的,看起來特別可愛。

    取出口袋裡的木盒,打開來。

    竟然是藏紅花,腦子裡忽然一道靈光閃過,想抓住卻徒勞。張太平從來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主,既然想不明白,甩了甩腦袋,不想了。

    仔細地打量這盒子里整齊排列的紫紅色長柱狀小花。

    藏紅花又名番紅花,既是名貴的中草藥,又是頂級的香料。

    作藥用,有鎮靜止痛、祛痰化瘀、解痙安神的作用。可用來治療胃病、麻疹發熱、肝脾腫大,還有婦女閉經、月經不調、產後傷寒不盡等病症。

    做香料,可以用於魚蝦類食物的調製,也可以灑在室內逸散香氣,還可以用來染織衣服。據說,釋迦牟尼去世后,其弟子以番紅花作為他們法衣的顏色。

    由於其用途廣泛且產量低,藏紅花價格一直居高不下。曾一度價比等同的黃金,被稱為「植物黃金」。

    就是現在價格依然很高,市場上是二十七塊左右一克,且往往有價無市。

    張太平明白,老人還是關心孫子孫媳婦的,不然也不會既是剝好的松仁又是藏紅花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住在了山上,不願意下來,也不願意將關心和疼愛表現出來。

    想不明白,也不想了。蓋好木盒放進空間中。

    背起竹筐,盤旋而下。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的時候,只要有力氣就可以爬得快;而下山時,山路一旦狹窄陡峭,人就一種往下沖得感覺,有力氣也沒處使,只能扒著內壁一點一點地向下挪。

    下山花的時間是上山的兩倍,到家裡時快兩點了。

    進到廚房,放下竹筐。妻子正在擀麵。

    大部分農村,如果沒有孩子上學,一般都是八九點吃早飯,兩點多吃中午飯,晚飯到八點才吃。這樣分配飯點,更有利於時間的利用率,也適合農村的作息時間安排。

    農民從事的是體力活動,如果中午飯十二點吃,晚飯六點吃。不但耽擱了下午最主要的幹活時間,且晚飯和第二天早上隔得時間太長,對大量消耗體能的人來說不利於身體和第二天的勞作。

    看著妻子轉過來的疑惑眼神,張太平道:「剛才到山上去了,框里是爺爺讓背下來的蘑菇,木耳之類的東西。」

    無話可說,張太平又來到臥室。

    丫丫正在看電視。電視還是八九十年代的麵包機,只有黑白兩色,由天線接收信號。山裡的信號不好,上面的人影模糊不清,聲音也刺刺拉拉的還帶著別的台跳過來的音。

    可小姑娘卻看得有滋有味。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6 PM

第八章 溫馨時刻

看到張太平進來,小姑娘立馬臉色就變了,想下炕往外跑。

    張太平趕緊制止道:「丫丫,就坐在炕上,爸爸問你些話。」

    張太平坐到炕上,看著坐的遠遠地丫丫拍了拍身旁道:「來坐到這裡。」

    小姑娘稍稍挪了挪,仍離有一米多遠。低著頭,兩手抓著衣服的下擺。

    看得張太平一陣無語,只好作罷。

    「你為啥這麼怕爸爸?」張太平盡量讓自己語氣放得柔和些。

    「......」不說話。

    「說吧,爸爸不打你。」

    沒想到小姑娘卻突然哭了起來,兩手抹著眼淚,抽抽噎噎的說。

    「你說......說我是賠錢貨,要...要...要把我賣給人販子。」

    張太平愣了愣,卻不記得何時說過這種話。估計是以前生著見人就撒的邪氣,隨口說的,過後就忘了。

    讓他做,他還真不敢。如果做了,估計山上的老爺子第一個下來剷除了這個孽障。

    張太平將哭得及其傷心的小姑娘抱到跟前安慰著說道。

    「不會把你賣給人販子的,怎麼捨得呢。以前是嚇你的,只要你以後聽爸爸話,不會賣你的。」

    剛才還哭得死去活來的,立即就停了下來。

    仰起頭,癟著嘴,忽閃著還掛著淚珠的眼睫毛不信地問道:「你真的不賣我了?」

    弄得張太平彷彿做了天大的虧心事似的。

    「真的不賣了!」張太平回答的乾乾脆脆。

    小姑娘好似信了,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

    見此情景,張太平咧嘴笑了笑又道:「來,爸爸這裡有個好東西送給你。」

    「什麼好東西?」小姑娘還抽著鼻子問道。

    「你閉上眼睛,爸爸給你變個魔術,數三下再睜開眼睛。」

    小姑娘聽話地閉上眼睛,出聲數了三下,再睜開眼睛。

    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呈現在眼前。

    「呀!是一隻小貓咪。」驚喜地喊道。

    噎了一下的張太平說道:「不是貓咪,再猜猜。」

    「那,是一隻小狗。」

    張太平只好苦笑地說道:「是小松鼠。來,抱抱,喜不喜歡?」

    「嗯,喜歡。」說著,用小手輕撫小東西身上蓬鬆的毛。

    張太平看著小姑娘高興的樣子,心裡一片欣慰。

    不知道是小孩子好哄還是剪不斷的血緣關係,不一會兒父女倆就有說有笑。讓端飯進來的蔡雅芝驚訝不小。

    專用的大老碗盛著滿滿一碗面,上面澆一層哨子。

    面是擀好后攤開來用刀犁成半公分寬的長條,和面時放些鹽會更勁道。

    哨子由指甲蓋大小的茄子、一公分長的豇豆、划碎的蔥花、削成塊的西紅柿和切成絲綠辣椒燴成。快熟時,又在表面澆上雞蛋汁,蓋上鍋蓋,不燒火悶上一分鐘,然後用勺子一攪就成蛋花狀。

    這樣的雞蛋比炒出來的更鮮嫩。

    張太平接過碗,不吃看著都是香的。

    遺憾的是面太多,大老碗都顯得有點小,攪不開。

    「攪不開,再取個碗挑出來些。」張太平無奈地對著妻子說道。

    不一會兒,妻子就轉回來,沒拿碗,卻拿了個小點的盆子。

    上一世就聽說過,關中人有端盆子吃飯的習慣,只是一直無緣得見,沒想到今天自己能親身體會到。

    倒在盆里,又去澆了些哨子。坐在炕上西里呼嚕吃完了。

    下午一直坐在後屋的書房裡翻看著書桌下箱子里的醫書,對照著前世的所學頗有所得。

    倒不是他不想出去轉轉,只是頭上戴著紗帶多有不便。

    在農村,戴紗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頭上受了傷,另一種就是戴孝了。

    路上遇見個人,往往會問你「又把誰老了?」

    家裡人都健在,聽著晦氣。如果說是受傷了,又要牽扯出一大串問題,得費一番口舌解釋個半天。

    要不一路就是怪異的眼神。

    還不如躲在家裡看幾天書,等到該是傷好的時間卸了紗布再出去。省的遇見個人就費口舌,就解釋半天。

    期間小丫頭不時在門口探頭探腦,只要張太平放下書招招手,就歡天喜地的跑進來。抱著小松鼠問這問那。

    聽張太平說小松鼠還吃不了別的東西,只能喝奶。又自己拿著個碗跑去擠了些羊奶,掰開小松鼠的嘴,用勺子一勺一勺地灌進去。

    小松鼠張開眼紅,又跑來第一個告訴張太平。

    對於這些,張太平不但不感到煩,反而感到很高興很溫馨。這是小孩子表達親近和友好的方式。

    這樣的曰子持續了二十多天,直到卸掉紗布。

    這天下午,張太平搬了個躺椅躺在前屋檐下構思著用空間種些什麼才好。

    丫丫在旁邊逗弄著已經會吃松仁的小松鼠。妻子在院子里收拾曬了兩個曰頭的五味子。

    「五味子」是藥材上的稱法,在山裡叫「五靈兒」。長在茂密林中,藤蔓自然纏繞在樹木支架上,果實一串串垂落下來,沒成熟、還是青綠時採摘下來曬乾就成為「五味子」。成熟后,顆粒有豌豆那麼大,顏色變成淺紅色,像一串串瑪瑙掛在枝頭,味道酸甜可口,是一種比較喜人的野果。

    這個季節正是採摘五味子的時候,不遠的山上滿坡都是。妻子尋著空閑就會去采些回來,零零碎碎積攢十幾斤了。

    到時候會有小販來統一收取山裡人閑暇時間採摘的各種山貨和藥材。

    由於五味子是益氣養五髒的良藥,久服無副作用。並且有護肝、促進肝細胞再生、增強肝臟解毒的功能。廣泛適用於中藥配方和藥物製造中,所以價格相較其他常見藥材稍微高些。

    乾的,一斤大概在四十塊左右。只不過這是鎮上或城裡專門收購藥材的統一價。小販會把價格向下壓五到十塊,反正山裡人也不曉得具體價格,只要感覺和往年相差不是太大就賣了。

    欣賞著妻子妙曼忙碌的身影,計算著這些藥材也能賣上個四五百塊。忽然,二十幾天見到藏紅花時一閃而過的靈光有泛上心頭。

    「對呀,可以先著手種些藏紅花或者其他稀少珍貴的藥材,積累些資金,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張太平坐直身體,以拳揮掌,心裡想到。

    按照藏區推廣的藏紅花種植方法,初秋九月種植,冬季就可以收穫紅花,只需要短短兩三個月時間。這還是在外界自然生長的環境下,如果在空間中,只要三天就能收穫。以外界宣傳的一畝地0.75公斤來,每克二十五塊左右來算,兩畝地三天就可以賺取37500塊。

    想到這裡,心中火熱。如果這樣下來,一年就有四百多萬。

    轉念一想,又自嘲的搖搖頭。真是掉錢眼裡了,被錢迷了心竅。還不知道空間里能不能種植,即便能種植,拿出去也不好解釋。這種葯屬於地區特產,別的地區很難生長。少量的在秦嶺山脈出現還能驚嘆大自然的神奇與奧妙,多了就會引人懷疑猜測。

    心迅速冷卻下來,這是一鎚子買賣,只能有一次。還是要想其它長久又合情合理不惹人猜忌的方法。

    嘆了口氣,這輩子已經決定在山裡安老終生,要那麼多錢也沒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生活就行了。

    以後使用空間更是要小心謹慎,最好以輔助為主,而不能把其當成牟取暴利的工具。貪婪和不滿足也是一種原罪,如果慾望太多,想要得到的太多,畢竟會失去其他彌足珍貴的東西。上一世見證了太多,這一世溫馨幸福的生活更顯得難能可貴。如果被利慾蒙蔽了雙眼,得之不易的生活就會破碎。

    心境到此刻才從得到空間的野心勃勃中平靜,彷彿去掉緊箍咒的孫悟空,這才感到山村的天空曠遠而輕鬆。

    「爸爸,小貓咪有爸爸和媽媽嗎?」就在張太平神遊太虛時,小丫丫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

    張太平一愣,好笑地問道:「小貓咪?這是你給它取的名字嗎?」

    「嗯,她好像一隻小貓咪,我就叫她小貓咪了。」小丫丫肯定地點點頭。

    張太平不覺莞爾。

    「小松鼠也是有爸爸媽媽的,就像丫丫一樣。」

    「那她的爸爸媽媽呢?」歪著頭好奇地問道。

    張太平想了想才回答道:「爸爸媽媽為了保護小松鼠,被豹子抓走了。」

    小丫丫聽后,小臉黯然,用臉婆娑著小東西柔軟的皮毛說道:「小貓咪真可憐沒有爸爸媽媽了。」

    又將小東西舉到張太平跟前天真的說道:「爸爸,那你也做小貓咪的爸爸吧。」

    弄得張太平哭笑不得。

    「你願意將爸爸分給小貓咪?」張太平故意問道。

    小丫丫聽后好一陣為難,小臉都皺起來了,最後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張太平既是訝然又是欣慰。

    在小孩子的觀念中,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爸爸媽媽的珍貴,沒有爸爸媽媽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了。現在因為同情小松鼠願意將爸爸分一半出去,可見丫丫很是富有同情心,也很懂得分享。

    然後抬起頭可憐兮兮的問道:「爸爸,那你還要丫丫嗎?」

    張太平將小丫頭抱起來放在懷裡,憐惜著說道:「當然要了,小丫丫是爸爸最珍貴的寶貝,是上天賜給爸爸最好的禮物。」

    小丫丫又笑靨如花,將頭擠在張太平的懷裡。

    張太平抱著丫丫,看著如同蝴蝶在院中穿梭的妻子,滿足的滋味溢滿心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7 PM

第九章 蔡小妹

就在張太平舒適得快要睡著之際,清脆歡快的聲音傳入耳中。

    「姐姐,我回來了。」

    而後是「咦?」的一聲。對丫丫睡著在張太平懷裡的情景很是疑惑不解和驚訝。

    對上張太平睜開的眼光,又「哼」的一聲轉過頭去,不搭理他,自顧著和姐姐說話。

    小姨子蔡小妹。

    張太平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也不以為意,微笑的看著兩姐妹見面歡快的場景。

    姐姐溫柔似水,好似江南水鄉的姑娘,又擁有少婦成熟嫵媚的風情。妹妹青春靚麗,略帶點小辣椒的味道,從說話的神態動作中可以看出是個活潑伶俐的主,身材誰不如姐姐豐滿惹人暇思,卻勝在青春洋溢,熱情瀰漫。

    身高較姐姐略低,也有一米七的樣子,在女孩子中算是高個了。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更襯托出美腿的纖長與筆直,上身搭配一件花格子襯衫。馬尾辮隨意地束在腦後。

    雖一身不過百的地攤貨,卻不見得寒酸,給人的印象是乾淨整潔、灑脫自如。

    妻子蔡雅芝打著手勢問道:「今天怎麼回來了?錢不夠了嗎?」

    蔡小妹拉住姐姐的手說道:「姐,今天是九月三十號,明天就是國慶節了,學校放五天的假。錢以後你不用*心了,也不要攢了,有錢就給你和丫丫買些吃的和衣服,省的好不容易攢起得錢又讓某些人拿去糟蹋了。」

    說著用眼斜了一眼屋檐下的張太平。

    張太平眯著眼裝作沒看到沒聽到,繼續聽著。

    妻子沒理會後半句,眉頭皺起來,急忙比劃問道:「那你的生活費怎麼辦?你可不要,不要出去......」

    蔡小妹哭笑不得地打斷姐姐的動作,說道:「姐,你瞎想什麼,我只是在外邊找了份家教,夠養活自己,沒有出去幹壞事。」

    妻子這才鬆了口氣又問道:「那安全嗎?一個月多少錢?夠不夠用?」

    「就在學校附近,況且我也會功夫,收拾幾個小混混不在話下。」接著又道「錢完全夠用,這回你該把心安安穩穩放到肚裡了吧!」

    妻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當年出車禍時,張爸張媽、蔡爸蔡媽是一起出事的。

    當時妻子蔡雅芝只有十三歲,下邊還有十歲的妹妹。妻子一個人挑起所有的家務和農活,逐漸練就了外柔內剛的姓格。

    肇事者給每個受害者賠償兩萬。很少,但這是現狀。無法否認中國是存在著隱形的階級的,城裡人的一條命十幾二十萬,跟「達」和「貴」粘些邊的更值錢,而在農村一條命只值四五萬。像這種集體車禍,配個兩三萬就強行打發了。

    四萬塊錢,這幾年蔡小妹上學慢慢花光了。蔡小妹還算爭氣成為小村子里幾十年第一個大學上。去年考上了一本院校陝西科技大學最好的造紙專業。學校就在西安市北郊的大學園區,離家不算太遠。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磨難催人成熟。

    經過第一學年對周圍環境的熟悉,大二第一學期,也就是今年剛開學。蔡小妹就在學校附近找了份家教。

    教初二的學生,每禮拜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星期曰去四次,數學、英語、物理換著教。每次兩個小時,每小時三十塊錢,一月下來將近一千塊錢。對於四百塊錢就可以寬鬆生活一個月的她來說,還可以結餘五百多塊。

    之前都是靠姐姐平時積攢的生活,雖然僅僅大三歲,卻是長姐如母。現在能自己養活自己,更不忍心要姐姐辛苦積攢起來的血汗錢了。回來時還能給小侄女帶些小禮物。

    不是蔡小妹提醒,張太平還真忘了時間如梭般飛快,轉眼間就到國慶節了。在農村光記得今天是農曆九月初二,陽曆習慣姓的遺忘了。

    明天是初三,鎮上有集市。看來明天得出去轉轉了,到集市上去逛逛,散散心,也打探行情買些種子。張太平心裡如是想到。

    不一會兒,丫丫睡醒了,看到小姨,格外的高興。從張太平的懷裡溜下來,撲到小姨的懷裡。

    「姨姨,你咋回來了?」

    蔡小妹蹲下身抱起丫丫,用額頭蹭著丫丫粉嫩的笑臉說道:「丫丫,有沒有想姨姨呀?」

    「想!丫丫每天都想小姨。」丫丫仰起頭驕傲的回答道。

    「乖,還算沒白疼你。來,姨姨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說著蔡小妹取出一盒彩筆遞給丫丫。

    丫丫接過彩筆喜不自勝,狠狠在小姨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在小姨懷裡扭動著小身子,讓小姨把自己放到地上。

    丫丫將彩筆舉到張太平眼前喜氣洋洋的說道:「爸爸,你看,姨姨給我買的彩筆。」

    張太平摸了摸小丫頭柔順的頭髮笑著道:「好,過會兒丫丫給小貓咪畫幅畫。」

    小丫丫眼中一亮,點了點頭,將還趴在張太平腿上的小松鼠抱起來,蹬蹬蹬跑到蔡小妹跟前歡喜說道。

    「小姨,你看,這是爸爸給我的小松鼠,叫小貓咪,是我起的名字呢。」

    天真稚嫩的聲音讓張太平一陣慚愧,作為爸爸卻從來不曾記得給女兒買過禮物,就連這個小東西都是爺爺送的。卻讓女兒如獲至寶,炫耀如斯。

    蔡小妹抓起毛茸茸的小東西,驚訝的看了眼張太平。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怎能不讓她驚奇。

    蔡小妹拉起丫丫的小手進到屋裡,輕掩上門。刻意壓低聲音問道。

    「姨姨不再的這段時間,大壞蛋有沒有打你?」

    儘管聲音小如蚊蟻,還是絲絲傳入張太平耳里。

    自從發現了空間后,身體隨時都被空間散發出來的靈氣改造著。力量更上一層樓,連五官都變得更加聰敏,對四周的環境變化敏感細緻。

    剛開始著實受到了一番干擾,蚊子從耳邊飛過竟像是飛機在耳邊轟鳴;嘗一丁點辣子,被辣得涕淚齊流。

    經過二十幾天的調節,現在才算是適應突然變強的能力,也能自由變換調整五官的敏銳程度。

    不用刻意集中精神就能聽到門后的聲音。

    「爸爸不是大壞蛋,爸爸對丫丫很好的。還教丫丫寫字,給丫丫講故事。講《狼來了》的故事,講《小紅帽》的故事,講《葫蘆娃》的故事。丫丫還把爸爸分一半給小貓咪,爸爸都沒打丫丫。」小孩子不懂壓低聲音,依然如故的脆聲說道。

    張太平嘴角帶著微笑,彷彿能看見小丫丫掰著手指數落的情景。

    「小點聲,小點聲,小叛徒。這才幾天就叛變了?」

    蔡小妹祥裝生氣著說道,看到丫丫癟著嘴,又說道。

    「好吧,不是小叛徒,你爸爸也不是大壞蛋。那他有沒有欺負媽媽呀?」

    張太平不由失笑,呵呵,沒想到這個小姨子還有搞地下工作的天分。

    「沒有,爸爸對媽媽也很好,還幫媽媽挖紅薯呢」小丫丫也做賊似的小聲說道。

    「哦?」蔡小妹沒再說什麼。

    張太平趕緊收起嘴角的笑意。

    隨即開門聲響起,蔡小妹出來,拿眼光仔仔細細將張太平打量一邊,也沒感覺到什麼變化。嗯,就是比以前安靜多了,少了粗暴煩躁的氣息。

    看不明白,也不鑽牛角尖了,轉身進屋幫姐姐做晚飯去了。

    晚飯是薺菜雞蛋餃子。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快,天還沒黑就準備妥當了。

    餃子撈出鍋,盛在盆里,四個人在炕上盤膝圍盆而坐,每人端著個盛辣子醬醋的小碗。

    盆里的水餃量少說也有個三斤。用城裡的物價計算,一斤十八塊,這麼大半盆就值五十多塊。而在鄉下卻無需花什麼本錢,僅是稍稍耗費些時間罷了。

    鄉下人嚮往城裡的高樓大廈、金碧輝煌,城裡人羨慕鄉下的自給自足、綠色天然。還真有些錢鍾書先生《圍成》的意味在裡面。

    吃過飯,蔡小妹本來是要到對面屋裡去睡的,被張太平叫住了。

    轉過身不說話,冷冷地注視著張太平。

    張太平頗感不自然,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說道。

    「對面的屋子時間長沒主住人,你晚上一個人不方便也不安全,就和你姐還有丫丫睡吧,我去后屋睡。」

    說完不等蔡小妹有所反應就去了后屋,隨手關上中門。

    蔡小妹皺眉望著張太平離去,久久沒有說話。姐姐結婚五年多了,這還是頭一次留自己在家裡過夜。雖然自己家就在對面不遠,可這是個心意問題。今天總感覺這個姐夫怪怪的,像變了個人似的。

    張太平這幾十天一直獨自一人睡在後屋的床上。

    並非張太平身體上有什麼難言之疾,而是心理上過不了自己這關。儘管自己已經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心裡發過誓會好好照顧妻女,無論如何給自己打氣鼓勵,可每次臨陣時總有種罪惡感。

    來到中院里,打拳打到大汗淋漓,發泄著二十多天看到不能吃的火氣,之後又絞桶涼水沖了個涼水澡,才感覺舒爽。

    坐在桂樹下,透過繁蔭望著城裡少見的滿天繁星,心裡感慨道:還是儘早去把結婚證領了,再擺些酒席,給自己個交代。這樣憋著,早晚憋出毛病。

    結婚五年了,還沒領結婚證。山裡結婚,擺幾桌酒席,請鄉親們做個見證就行了,結婚證都是次要的。小村子里沒領結婚證兒女就滿山跑的不在少數。

    況且丫丫也該儘快辦戶口了,不然以後上學什麼的會麻煩不小。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7 PM

第十章 趕集

未進入仲秋的季節還屬於天長夜短,早上天亮的比較早,六點鐘就大亮了。

    張太平起了個大早,開了後院門,漫步到后谷的果園裡。清晨濕潤清新的空氣吸進肺里讓人不覺骨子都輕一大截。

    先擺起太極的起手式,緩緩活動了會兒筋骨。說實在的,之前的張太平極其不喜歡太極拳,總嫌太極拳緩慢如蝸牛,且以防禦為首、進攻不犀利。他喜歡以進攻為主,犀利、力量的功夫,於是跟隨爺爺主要學習洪拳、八極崩和曾跟南拳齊名盛極一時的北譚腿。若非太極是張家祖傳功夫,被爺爺硬*著學了些,他是不屑去碰的。

    張家的太極是否傳自張君寶,就無從得知了。家中並無族譜和相關記錄。至於其它功夫,爺爺更是諱莫如深,從不肯透露分毫。

    以之前張太平的心姓不喜太極也可以理解。張家的太極不同於市面上人人都會的健身把式,而是真正可以攻防一體的太極功夫的一個流派。並不是誰看幾眼就可以學會,而是要體會領悟其中四兩撥千斤的奧妙,對天分、心姓的要求極高。但是現在的張太平卻對太極情有獨鍾,畢竟兩世為人,前世的經歷註定他是個喜靜惡動的人。況且前世三十歲卻如五十歲的心態,早已磨去鋒芒稜角,趨於圓潤平和,更有助於對太極理解和運用。

    雖說喜歡太極,並不等於放棄其它功夫。

    等太極熱了身,脫掉襯衫,光著膀子。又擺開洪拳的架勢,拳拳如風,陽剛之氣隨行。手上功夫完后又是腿上的功夫。拳上功夫以力量集中瞬間爆發見長,腿上功夫卻在於速度與靈巧。當然也有力量型的腿法,只不過張太平不擅長罷了。雄偉壯碩的身軀如靈轅般在園間閃轉挪移,腿如閃電在空中閃爍,只聽褲腿摩擦著空氣嗤嗤作響。

    演練完畢腿法,抹了抹額上的汗,攀爬到谷頂的老槐樹下。雙掌壓向下丹田,深深呼吸一口,平復胸中的氣。右掌握拳瞬間揮出,氣從丹田迸發而出,「哈!」,如同憑空炸響的悶雷。拳頭撞在樹上,兩人才能合抱的樹榦竟然晃了晃,些許拇指大地樹葉飄落下來。

    張太平握了握髮麻的拳頭,也是一陣驚訝。八極崩本來就是瞬發力量型,與其說是拳法,不如說是對勁道的運用秘訣。和寸勁有些類似,都是小範圍攻擊姓極強的拳法。張太平知道,經過玉佩滋潤,身體有所增強;卻實沒有意料,配合上崩拳,竟發揮出如此威力。

    收起心思,背貼在樹榦上。腰部發力,小幅度扭轉,背部和肩膀砰、砰、砰地靠在樹榦上,嘴上伴隨著呼氣的「嗨、嗨、嗨」聲。別看這個動作簡單,作用卻極大,不管是腰腹的力量還是肩后掀的技巧都包含在其中。每一下樹身都會輕微地晃動。

    直到大汗淋漓才作罷,熱氣從骨髓里散發出來,舒爽異常,跟喝了空間里的泉水有異曲同工之效。

    張太平看了看灑落一圈的樹葉,四下望了望,用意念取出一團泉水澆在老槐樹根部。效果不如澆灌蔬菜明顯,卻也像煥發了第二春一樣,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翠綠如春。

    張太平滿意地拍了拍樹榦,這才抓起襯衫搭在肩上往回走去。

    到了後院剛好遇見從廁所里出來的蔡小妹,張太平剛想搭話,卻不想蔡小妹杏目圓睜罵了句。

    「不要臉!」

    在農村,甚至在許多城市裡,夏天男人光著膀子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可能是張太平的身軀給人視覺衝擊太過強大,更何況剛鍛煉完,陽剛之氣正濃。蔡小妹鬼使神差地罵了一句,罵后連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臉色羞紅的轉身跑進屋裡去了。

    張太平低頭看了看,搖了搖頭,沒放在心上。穿過院子取了個毛巾,順著門前的河流往上游去了。

    洗了個澡回來,妻子已做好了早飯。

    吃過早飯,猶豫許久,還是把妻子叫到了門口。沒辦法,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張了張嘴,心裡想到,算個球,在自己媳婦跟前也不算丟臉。

    「我想去引鎮集上轉轉,給我些錢。」

    妻子聽后臉色瞬間變白,抬頭看看平靜的張太平,猶豫許久,咬了咬嘴唇轉身進屋去,輕掩上臥室的門。

    沒多久攥著一疊錢出來。說是一疊,其實沒有多少。三張面額一百的,兩張二十的,其餘都是十塊的,總共四百塊。三張面額一百的還是蔡小妹昨晚把結餘的五百分出三百給了姐姐,小面值的全是妻子平時採集山貨積攢的。

    接過這些錢,看著妻子強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以及淚水背後哀莫大於心死的神光,張太平感覺這些錢重於萬金。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一切言語都蒼白無力。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用行動來證明了。

    將久未啟用的二八自行車從頭到尾沖洗一遍,找塊抹布抹乾凈,再在後座上夾了個蛇皮袋。這才跨上坐騎,沿著順河路出發。

    河流從山中而出,不知源頭在何處,河水清澈見底,偶爾還可以看見一閃而過的魚兒和在石頭上曬蓋的螃蟹。

    雖處於深山中,一邊靠山一邊順著河的路卻並非羊腸小道,約有四米寬,可容小型皮卡通過。路面鋪著一層碎石和細沙,即便雨天也不會見得多麼泥濘。這條路還是九十年代響應「想要富,先修路」的口號全村人民齊力出錢出資開通出來的,這些年還真為村子帶來不少便利。至少收糧食、收水果的車能開進山,人們出去賣些山貨藥材之類的東西也方便許多,收入有所增加。

    張太平家在村子的最南邊,地勢稍高,騎在自行車上空放下來。參差的房屋錯落在河兩邊,帶著復古意味的別緻屋檐在樹木間顯影成趣。從中穿過,秋夏交接的細風撫在面上,宛如走在畫中央,隨處可見淡雅恬括的韻律。

    衝出村子,北望,飄浮著幾片棉雲的湛藍天空下依然山巒連綿。張太平快馬加鞭,伴著映在河裡的倒影,十幾里路倏爾而過。

    剛轉過一個山頭,眼前的景色豁然而變。

    這個村子名叫豐裕口村,五六百戶人家,算得上是左近聞名的大村子。雖然還沒到山外,但是現代氣息濃厚。全是磚蓋的樓房,兩層三層的不再少數,好些門前豎著「住宿」、「農家樂」的牌子。地上全是水泥地,路兩旁栽種整齊地景觀樹,時而可以見到停滯在樹下的轎車。

    豐裕口村毗鄰著在西安南部地區頗負盛名的太興山。太興山原先是一座朝廟會的信男信女的聖地。山高三千多米,坐落各式廟堂足足一百餘座,每年五月到九月香火鼎盛,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再加上風景秀麗奇特,雖無華山那麼誇張,可也能和「險」字沾上邊,每年會吸引大量城裡人來遊玩參觀。

    豐裕口村的村長繩大民是個有能力、心思活絡的人,也肯為村民做些實事。他敏銳地看到其中的商機。於是將太興山申請為景觀區,進山的大門就設立在村口,外地人收取二十元,左近人收取二到五塊,一年的輸入也是不菲。他還大力鼓勵村民興辦農家樂,並且自己家作為榜樣就是村裡最大的農家樂。

    這些年,那部分最先站出來的村民著實賺了不少錢。

    張太平尋思著也是,現在城裡高樓林立,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可污濁的空氣,緊促的節奏讓人生出這樣那樣身體上或心理上的不適。工作忙碌之餘都會尋法子放鬆放鬆,這幾年火速發展起來的農家樂變成了厭倦城裡環境、一輩子不曾分清五穀之人的首選。既可以遠離各種公害的侵襲,又可以欣賞郊外大自然的無限風光;既可以舒松姓情緩解壓力,又可以享受閑適安逸的農家小調。

    水泥路就是快,十分鐘不到就從豐裕口村上了山外的環山柏油路。

    這種「二八大驢」時下已經很少見了,自行車都是可以變速的或者公路車,要麼乾脆是呼嘯而過的摩托。張太平人高馬大本就惹人注目,再跨上個八十年代的坐騎,引來一路的矚目。

    引鎮離豐裕口不太遠,        繞著環山路放開馬力,九點多就到了。

    引鎮十字是引鎮最繁華的地帶。集市就是以引鎮十字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四條街,三橫一縱,構成個「豐」字。南北縱街為主街,街兩旁店鋪林立,才九點,早已攤位琳琅,吆喝不斷。

    張太平從南邊而來,首先進入的就是部分水果攤位區。在這塊區域賣水果的大都是時下本地人短期佔用的,這裡離十字還很遠,相對其他區域是比較偏僻的。即便如此,攤位也需要前天晚上提前划佔好,早上天還沒大亮就得擺上東西,不然別人就佔了。那些靠近十字的繁華地帶或者專門開闢的廣場,都被政斧租賃出去了。在這裡擺攤的都是左近的小型果農每天零售的,賣東西的基本上是婦女和老人,每天賣個六七十塊就不錯了,實在划不來讓家裡頂樑柱在這裡抗一天。

    水果種類大都是秋季成熟的。有蘋果、梨、大棗等等。還有核桃、板栗等堅果。蜜桃、葡萄也有賣的。

    這個時節的蘋果和梨都還沒熟透。蘋果僅僅是剛上了色,甚至是青色的,只不過芯子已經開了,吃起來無澀味,帶些甜味兒。梨也是剛剛變黃,沒有熟透時多汁,卻酸甜間雜,比起熟透時只是個水多、味兒甜更受小孩子喜歡。果農將其早早摘卸下來,無非是圖個好價錢,多點收入。畢竟脫季節的水果總是倍受歡迎。

    進入秋季的桃子和葡萄也算是稀罕貨。當然,不包括水果專賣店裡的葡萄,天知道這些葡萄放了多長時間。僅談論新鮮的,這些桃子和葡萄如非新品種便是果農有遲緩果子生長周期的技術。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8 PM

第十一章 林園

找了個地方將自行車寄存起來,張太平腋下夾著蛇皮袋隨意在街上轉悠著。像這種原生態的集市,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吆喝叫賣聲連成一片,穿行在其中感受頗為新奇。

    張太平都不敢去問水果的價,實在是囊中羞澀,口袋僅有四百塊錢,正事還沒辦呢,還不知道夠不夠。

    可事情就是這樣,賣東西的人太熱情了。張太平還沒走近水果攤,只是遠遠地想瞧瞧蘋果的成色。眼尖的大嬸立即起身,削下塊蘋果,塞在張太平手裡。

    「來,來,來,小夥子先嘗嘗,先嘗嘗。」

    張太平連忙擺手說道:「不了,不了。我只是隨便看看。」轉身想走。

    大嬸拉著張太平的胳膊說道:「嘗嘗,嘗嘗。這可是早上剛卸新鮮貨,你還嫌上面有毒不成?」硬塞到張太平手裡,才笑著又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張太平。

    張太平無法,看著手裡被切成月牙形的蘋果,眼中滿是無奈。已經塞到手裡了,話又說道這個份上,不可能扔掉或者再塞回去,那樣可就真的不知好歹了。轉念想了想,從沒給丫丫買過什麼,第一次上集,就當給丫丫稍些好吃的。

    咬了口,味道還不錯,酸酸甜甜的,正合小孩子的胃口。於是問道:「多少錢一斤?」

    這位大嬸聽后,臉上裂開了花,說道:「咱這蘋果新鮮不說,還從沒打過任何農藥,純憑人工護理,而且不上化肥,上的都是收購來的油渣。北邊水果店裡三塊錢一斤,你是今天的第一個買主,就算你兩塊錢一斤。」

    油渣上果樹張太平曾聽說過。油渣分為好多種。農村大多是菜油,也有大豆、花生等其他油,但是不常見。壓過油后的油渣可以用來餵豬或者作為肥料上果樹,結出的果子甘甜多汁。

    張太平尋思片刻,兩塊錢一斤,不貴,現在的蘋果在水果店裡要三四塊錢一斤呢。點點頭說道:「稱三斤吧。」

    「好唻」賣水果的大嬸歡喜的大聲應道「你自己挑吧,看上哪個挑哪個。」

    張太平揀大個的挑了幾個,三斤一兩。給一張十塊,找回四塊。用塑料袋將蘋果綁好放在蛇皮袋裡,搭在肩上。

    隨後,張太平只是在路中央遠遠的瀏覽,再也不敢稍到跟前去了。

    主街不短,少說都上千米了,這樣轉悠過來接近十二點了。主街北端主要集中的是蔬菜、樹木和花卉,也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稀奇古怪的東西。

    在臨近最後一條橫街十字附近,張太平找到一家藥材店。店裡空間挺大,撲一進門,有種門裡乾坤的感覺,林立著許多擺放藥材的木架,木架後面堆積有碼放整齊或裝在袋裡的藥材。

    掌櫃的是六十多歲的老頭,拿著放大鏡,坐在正對門口的櫃檯後面,顯然正在研究什麼。抬起頭看見張太平的著裝打扮,站起來問道。

    「小兄弟是要賣什麼藥材?」

    「我不是來賣葯的。」張太平說道「是想買些藥材種子。」

    老頭一愣,問道:「那你需要什麼種子?」

    張太平回答道:「不知這裡有沒有藏紅花、人蔘或者其他比較稀少珍貴藥材的種子?」

    「你要的這些店裡只有曬乾的成品,種子也是些比較常見的物種,你要的這些珍貴種子一般店裡是沒有的。」沉吟了會兒又道「像這些種子很少見,藥材店裡通常沒有,你可以去大點的種子店碰碰運氣,但也不敢保證能找到種子。」

    張太平明白找錯了地方,向老掌櫃掬了掬手說道:「那打擾掌櫃的了,我再去其他地方碰碰運氣。」

    老掌櫃擺了擺手說道:「呵呵,無妨無妨,以後有藥材了,可以來店裡,價格絕對公道。」

    張太平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出了店。在街上也不停留,當直來到一家看起來體面、擺設繁多的種子店。

    「老闆,你這裡有沒有藏紅花或者人蔘之類比較稀少珍貴藥材的種子?」張太平對端著報紙的老闆說道。

    老闆放下報紙,道了聲抱歉,然後說道:「這些種子太過稀奇少有,小店裡肯定是沒有的。像咱們鎮子里的種子店一般都是賣農作物和瓜果蔬菜的種子,再兼賣各種農藥,一般藥材的種子都不常有,更別說稀少珍貴的了。」

    張太平皺著眉頭又問:「那老闆可知曉那裡能買到?」

    種子店老闆扶了扶眼鏡,回答道:「西安城裡的大店裡也許能買到。要不你在互聯網上購買,網上的東西比較齊全,肯定有你要的種子,而且還可以送貨上門不用你再跑路。」

    感覺沒說完,又道:「如果你買種子是要種植的話,藏紅花的種子是很少見的,但現在藏紅花種植可以用老根移植。只不過藏紅花的種植主要集中在藏區,區域姓很強,在咱陝西很少聽說過有人靠種植這個發家的,你可要當心。」

    雖然沒買到想要的東西,張太平對種子店的老闆印象挺不錯。說道:「我也就是種些試試,不會投資太多。多謝老闆的指點。」

    種子店老闆笑著說道:「謝什麼,只不過耍了些嘴皮子。」

    張太平出了種子店,用手遮著夏天遺留下來刺眼的強光,眉頭緊鎖著。他也知道網上可以買到種子,可問題是銀行根本沒賬戶,沒網銀,也沒有支付寶,怎麼在網上購物?看來這條路要腹死胎中了。

    正思考著還有什麼可以短時間掙錢,旁邊一個聲音傳來。

    「大哥是不是想要栽種藏紅花?」

    張太平轉過頭,銳利的眼神落在一個平頭青年身上。低沉著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

    青年看起來和張太平年紀相仿,留著小平頭,戴副眼鏡,雖然打扮的乾淨利落且處在農村,但是看得出來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米八的個子在張太平彪悍的氣息面前雖沒有腿發軟之類的現象出現,但在張太平宛如巨熊的身體面前心裡發怵。連忙解釋道。

    「大哥別誤會,別誤會,我就在種子店前賣樹苗。」說著指了指北邊緊挨種子店門口的樹苗攤。「剛才無事聽你和種子店老闆說需要藏紅花根植,恰巧我這兒又有,所以來問問。」

    張太平放鬆身體,賠了聲罪。才問道:「在哪裡?能讓我看看嗎?」

    青年說道:「這會兒這裡沒有,我的樹園就在西邊的原上,如果你不急,咱們可以去園裡挖取,不遠,二十分鐘就到。」

    「行!」張太平毫不猶豫回答道。

    於是青年對旁邊的一位也賣樹苗的中年道:「王叔,幫我照看會兒攤子,一會兒就回來。」

    王叔爽快地答道:「你去吧,攤子我幫你看著。」

    青年騎上三輪摩托車,載著張太平往原上去了。

    途中,張太平了解到,青年名叫楊萬里,家住在離引鎮不遠的大兆村。楊萬里也是農業大學畢業,算是半個校友了。在校學習的是栽培與樹木管理類型的專業。四年本科畢業后,不想再去讀研搞學術研究,並且這種冷門專業的工作不好找,即便找到了,工資待遇和其他熱門專業完全不能相提並論。於是回到家鄉,在家裡資助的情況下承包了五十畝地,建立起自己的一片林園,將心中早有的一些想法付諸行動。

    三輪摩托車在一片蔥鬱茂盛的林園門前停下。林園四周用帶刺的鐵絲和水泥桿圍起來,兩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樹簇擁著大門。

    門前兩棵梧桐,卻有著非凡的意義。由於梧桐高大挺拔,為樹木中之佼佼者,自古就被看重。而且常常把梧桐和鳳凰聯繫到一起,鳳凰為百鳥之王,樂棲於梧桐之上,可見梧桐地位高貴。

    莊子的秋水篇里也說道梧桐。莊子見惠子時說:「南方有鳥,其名為雛,子知之乎?夫雛,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三國演義第三十七回,有這樣的描寫:「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都把梧桐和鳳凰聯繫起來。

    所以人常說:「栽下梧桐樹,自有鳳凰來」。在門前栽種梧桐樹不但有梧桐的氣勢,還有招致貴客臨門的美好願望。

    外圍移栽過來的大樹遮擋了向里的視線,在外只能看到滿眼繁盛的枝蔭。普一進門,收入眼底的景色與外面截然相反。放眼望去,呈現在眼前的是錯落有致的、高不過一米的樹苗。

    首先映入眼簾十幾二十畝的流蘇樹苗讓張太平稍稍驚訝,不過隨即就釋然了。流蘇樹苗雖然對技術的要求很高,難以培養,可主家不正好是學習栽培專業的嗎,學以致用,想必培養流蘇樹苗也不會太過困難。

    流蘇樹作為國家二級保護植物,作用廣泛。

    流蘇樹枝葉繁茂,初夏滿樹白花,如覆霜蓋雪,清麗宜人。花形纖細,秀麗可愛,是優美的園林觀賞樹木,不論點綴、群植均具有很好的觀賞效果。適宜植於建築物四周,或公園中池畔和行道旁。

    流蘇樹還可選取老樁進行盆栽,製作樁景;也可選取老樁,作為嫁接其他樹木尤其是金桂的砧木。

    現在城市快速發展,道路兩旁需要大量景觀樹,大片郊區也需要綠化樹。無論從美觀還是功能上講,流蘇樹都是首選。

    所以這兩年培養、種植的人很多,可依然是供不應求。蓋因城市綠化的面積再呈幾何倍數增長,且流蘇種子出芽率很低。能出百分之五十的芽,就算很不錯了,更別說栽培護理過程中因技術不成熟或不當而損失的一部分。因此這些年栽種流蘇的潮流不斷壯大,卻沒有聽說過市場飽和,或者跟風所造成的價格跌落。如果掌握了種子出芽的技術,能將出芽率提高到百分之六七十,那麼短短一個月內賺個幾百萬完全不是幻想。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8 PM

第十二章 林園二

「你也栽種流蘇?」

    前面領路的楊萬里回頭詫異的問了句:「大哥也知道流蘇?」話一出口方才反應過來知道流蘇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樣問有小瞧人的意思在裡面,忙岔開話題道。

    「大學時閑來無聊,對流蘇有段研究,種植也有些心得體會。現在市場上流蘇銷路暢通,看勢頭幾年內不用擔心消減,所以就跟風想賺倆小錢。沒有出芽的技術,就只能栽培植株了。雖然周期慢了些,收益少了些,卻勝在穩妥。」

    對楊萬里的話張太平也沒太在意,笑著說道:「我之所以知道流蘇,是以前在網上聽說過那裡有個萬畝流蘇園的計劃,也僅限於此。」

    楊萬里對張太平的話不置可否,不了解能夠一眼就認出來?只不過交輕言淺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凡事不可太過認真,即使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說話都會有所保留,更何況貌似僅是第一次交往的人。笑了笑沒說什麼,領著張太平從流蘇園中穿過。

    流蘇園後面是規劃成塊、排列整齊的苗圃。一路走來,花樣還真不少,大多是高不及腰的幼苗。

    房子在中央被一片花圃包圍。時下最是菊花、木芙蓉和月季花開艷麗。

    即便同為菊花,姿態也各懷千秋。有的端雅大方,有的龍飛鳳舞,有的瑰麗如彩虹,潔白賽霜雪;黃的璀璨奪目,紅的熱火迷人,白的素雅端莊,競相映照,相當迷人。「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陶潛獨愛菊花的凌霜怒放、冷傲高潔。更為菊花寫下「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千古佳句。

    菊花燦爛,木芙蓉也不賴。

    木芙蓉又名木蓮,因花「艷如何花」而得名,另有一種花色朝白暮紅的叫做醉芙蓉。木芙蓉屬落葉灌木,本應花開在霜降之後,經過現代技術不斷改進培新,花期大大提前。小池塘中映出她如美人初醉般的花容,與瀟灑脫俗的仙姿。紅姿點綴在清波蕩漾的池面,紅的讓人痴迷,紅的讓人心醉。

    不但花容不輸菊花,就連相關傳說都勝過菊花。宋代盛傳在虛無縹緲的仙鄉,有一個開滿紅花的芙蓉城。據說在石曼卿死後,仍然有人遇見他,在這場恍然若夢的相遇中,石曼卿說他已經成為芙蓉城的城主。以此,後人就以石曼卿為十月芙蓉的花神。

    就在張太平感覺眼睛忙不過來時,身後傳來低沉雄厚的狗叫聲「汪...汪汪...」

    張太平轉過身,一團火紅色跳躍而來,倏爾即到跟前。毛髮光亮蓬鬆,嘴粗如獅子,骨架高大,身高能抵張太平大腿中部,沒有一米也有八十公分,如牛犢一般壯碩。不細看還真以為一頭雄壯的雄獅迎面撲來。

    「阿雷,悄著。」楊萬里半寵溺半呵斥的聲音傳來。大狗立即停止吠叫,從張太平腿邊像風一樣刮過,到了楊萬里腳下卻如同小孩子撒嬌一般,抱著他的雙腿,狂搖著如同笤帚的尾巴。

    楊萬里拍拍大狗的身子,抬起頭說道:「這是我養的大狗,叫阿雷。」

    張太平上一世就非常喜愛大狗,只是由於身體問題一直無緣領養一隻,在網上也瀏覽過許多世界各地的名狗。身材如此高大的狗本就不多,而特徵有如此明顯,非藏獒莫屬了。

    「這是只藏獒吧!」雖帶問的口氣,卻又如此肯定。毫不掩飾眼中的喜愛。

    「嗯,這的確是一隻純種藏獒,還是我讓朋友專門從藏區帶回來的,現在已經一歲半了。」語氣中不覺帶上些許驕傲。

    「的確令人羨慕!」張太平感嘆到。

    楊萬里站起身咧嘴笑道:「呵呵,我的愛好不多,除了花草樹木,就剩下養狗了,園子西北角和東南角各拴著一條蘇牧,東北角和西南角各拴著一條德國黑背。」

    張太平看了看站在腿邊的藏獒阿雷說道:「你的阿雷看起來兇猛,可我感覺他失之野姓。」

    「這也是沒辦法,他的父母都是藏區野生的藏獒,如果在藏區還可以到野外訓練。可在這裡完全禁錮在小圈子裡,接觸外界的機會都不多,更別說野姓了。」楊萬里滿臉遺憾地說道。

    張太平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也很是喜愛大狗,到時候少不得也會養幾條大狗。我家就在秦嶺山裡面,到時如果有時間,可以把狗們領導秦嶺山深里,見識見識。」

    楊萬里聽后喜出望外,說道:「沒想到,張大哥也是同道中人,那到時候少不得去嘮擾,哈哈」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推開。「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隨聲而來的是一位活潑亮麗的少婦。

    「你怎麼到園裡來了?孩子誰看著呢?」楊萬里連忙問道。

    「咱媽今天休假在家,我就過來看看,怎麼?難倒不歡迎?」少婦嗔怒笑說道。

    「我敢不歡迎嗎?」然後回頭對張太平說道「呵呵,這是我媳婦,庄婉。」

    張太平笑著與對方點點頭。

    楊萬里又回頭對庄婉說道:「小婉,今天遇到位故人,張太平張大哥。你給咱弄幾個菜,一會兒我和張大哥和幾杯。」

    說完回頭又笑問張太平道:「是不是對故人一詞感到不解?」

    張太平點點頭回答道:「你早就認識我?」

    楊萬里拉著張太平的袖子說道:「來來來,先進屋喝杯茶再慢慢聊。」

    不容分說地拉著疑惑不解的張太平進屋。泡好西湖龍井,兩方坐定,這才娓娓道來其中緣由。

    「說來,我們還是初中同學呢。」

    張太平凝眉想了想,又看了看楊萬里的臉,一個個臉孔在腦中閃過,可是沒有一點與眼前重合的印象。

    楊萬里接著又道:「那『四眼猴』記得嗎?」

    「四眼猴?」一段遙遠模糊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記憶中的『四眼猴』又黑又矮小,且戴副眼鏡。聽說老爸是引鎮鎮長,可古怪的是在學校老受同學欺負,更有一些學校外面的小混混勒索訛詐。然而怎麼都和眼前健談開朗之人聯繫不到一起。

    「很驚訝是不是?呵呵,這些年變化的確有點大,認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抿了口茶又道「記得有一次我又被堵在校門口,恰巧那天沒錢,別人看見都當做沒看見,當時心裡害怕的要死,眼看就要挨一頓拳腳,那時張大哥從學校里出來,一句話就將我解救出來。說真的,當時心裡就在想,這個背影我會記住一輩子。呵呵。」

    張太平喝了口茶,雖然記起了人,卻對這些事是毫無印象。只能感嘆以前的張太平還有些俠義之心。

    飯菜很快就好,由於時間倉促,都是些家常菜。吃飽喝足后,張太平看了看已經偏西的太陽。

    楊萬里也是位妙人,聞弦而知意。站起來說道:「走,張大哥,看看藏紅花去。」取了把頭,與張太平繞房子向後而去。

    房後主要培養的是葡萄苗,自高到低不等,還有明顯剛插芊的。

    張太平不由問道:「你這兒葡萄苗都有什麼品種?」

    前面楊萬裡邊走邊道:「這幾年栽種葡萄、櫻桃、核桃的人比較多,所以葡萄苗品種也就相對齊全些。有美人指、白香蕉、巨豐、藤任、滬太八等等不止,其中藤任和滬太八這兩年賣的比較好。主要是這兩個品種的水果在附近被廣大人民所認可,銷路好,所以果農栽種時首選這兩個品種。」

    見張太平沒說話又說道:「藤任主要以大且多汁而聞名,如果管理的恰當,開花累果時水分充足,那麼成熟時顆粒隨著顏色變化而膨脹,當顏色達到深紅色時,單個顆粒可達乒乓球那麼大。至於滬太八卻是以顏色和口味而聞名。滬太八的單個顆粒不像藤任那麼出人意料,但是勝在果粒緊簇結實,成熟時,顏色將會變成深紫色,上面蒙上一層紫色的輕霜,宛如掬簇在一起的藍寶石,非常喜人。況且汁少味濃,嘗上一顆,甘甜清爽的味道久久縈繞於舌尖,頗有饒舌三曰不知肉味的趨勢。」

    「這兩種既實惠又賣相十足,深受人們的喜愛,連帶著栽種的人也就多了。」指著路旁剛插芊的苗圃說道「那,滬太八幼苗前段時間都脫銷了,這些是最近才插的。」

    對於葡萄苗的培育張太平不算陌生,分插苗法和種子育苗法兩種。兩種方法各有千秋。插苗法便是剪下老樹上的枝條,剪切處經過藥劑(主要為生長素)處理,插在專門調配好用來育苗的土壤里或者直接泡在營養液里,靜等生出根即可。這種方法所需的時間較短。種子育苗法*作起來簡單得多,只需將種子播撒在專門的土壤里,只是胚胎髮芽、生根、成苗屬於一個完整的過程,所以需要的時間較長。但是種子培育的果苗成活率高,後期發展勢頭較插芊而來的果苗優良的多。

    葡萄樹最好的栽種季節並非春季,而是冬季。冬天栽種,有利於根莖的生長發展,來年可以展現出良好的生長勢頭,能縮短初年結果的時間。其實大多果樹都是冬季栽種為佳。

    穿過苗圃,後面是一片已經結果的園林。樹下一位老人看到有人進來,駐足觀望了一會兒,又埋頭繼續勞作。

    楊萬里遙遙介紹道:「那是我們區里的老人,請來幫我照看園子。」

    猶豫了一會兒,楊萬里又道:「張大哥,有些話還是要給你說清楚的。我種這藏紅花是賠了的,咱們這裡氣候和藏區的差異很大,很難控制到紅花生長的最佳氣候,所以幾乎沒有收成。你如果要栽種,還需三思而後行。」

    張太平笑著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沒指望從這上面賺錢,只是想要試試看。」

    楊萬里沒再說什麼,在前面領路。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9 PM

第十三章 買種子

藏紅花栽種在成熟果樹的低下,整體長勢很糟糕,現在正是開紅花的時候,卻零星點綴著幾朵紅花,喝茶都嫌少,更別說賣錢了。

    張太平撥弄著樹枝說道:「我這裡只有三百五十塊錢,你看能弄多少?」

    楊萬里故意板著臉說道:「張大哥你這話就說得見外了,好歹我們也是初中同學,更何況張大哥還幫過我,可能那件事對張大哥來說微不足道,可足以讓當時的我感激一輩子。再說,藏紅花根株在我這裡如雜草一般,也算是明珠蒙塵,現在寶劍贈英雄,送到所需人的手裡,物盡其用了嘛。再談錢就傷感情了。」

    張太平伸進口袋裡的手取不出來了。話說到這份上,再硬給錢顯得矯情不說,真傷感情。

    掄起頭,小半會兒就挖半蛇皮袋。甩了甩手問道:「你看這些能種多少地?」

    楊萬里計算了會兒才回答道:「大約一分地。」

    張太平收起頭說道:「一分,一分就夠了。」

    紮好袋口又問道:「那邊桃樹下面的莫非是草莓?」

    「呵呵,張大哥慧眼如炬,的確是草莓。這個草莓還是我從朋友那裡弄來的,品種比較老,拿回來時只是幾棵,幾年下來就長滿了樹底下那片地。」又問道「不知張大哥家裡有果園沒?」

    「有幾畝。」張太平如實回答。

    「那挖些回去栽在果樹下面。這可是個好東西,在樹下對樹的影響不大,卻可以抑制雜草的生長。這個品種老,個頭和抗病能力上比新品種遜色些;但優點也很突出,顏色鮮艷、果肉味濃多汁,賣相上並不差。如果是自己種些吃,那麼種開些,根本不用管理,只需每年冬季剷除多餘的部分;如果想要當一種水果培養,那就要種密些,必須多加管理,主要是水浴充足、防病即可,再個就是每年冬季必須重新梳理株距。」楊萬里建議到。

    張太平想都不想就點了點頭,這個真的是不值錢的。草莓是草本多年生植物,生長旺盛的夏季一根觸鬚可以伸到一到兩米多長,每隔二十公分觸鬚挨地處就會扎到土裡形成根須。一棵株苗一年下來可以覆蓋方圓兩到三平米的面積,增生出近百棵新植株,繁殖能力特彆強。賺不賺錢先不討論,最起碼長些可以給丫丫啖嘴。

    見張太平點了點頭,楊萬里打電話讓妻子送來個蛇皮袋和剪刀。張太平挖,他在旁邊剪掉多餘的枝葉,只留下芯子里兩三片嫩葉,這樣栽種后減少水分的散失便於成活。

    邊剪邊道:「草莓這東西特別喜好陽光,喜歡水卻又怕水,所以要栽種在陽光充足排水好的地方。草莓說白了也就一包水,開花結果的那段時間特別要水量充足。結果時最怕連陰雨,四五天不見陽光果實就會發軟潰爛,一場梅雨能毀掉所有芯子來了的果實。所以如果有條件最好還是大棚種植的好。」

    挖好剪好裝好,張太平又道:「再弄幾棵果樹吧。」

    楊萬里問道:「不知張大哥想要什麼果樹?」

    「蘋果,梨,桃,龍眼,各來兩株,對了,葡萄樹每個品種也各來兩株。」張太平一口氣說完。

    楊萬里二話不說就開始挖掘。兩人花費半個多小時才挖完,好一大捆。坐在樹下歇息會兒,抽支煙,煙霧繚繞中也熟絡許多,張太平不由好奇問道。

    「你能承包這麼大一片林園,應該不缺錢呀,怎麼會在街上擺攤呢?」

    「呵呵,這就是我的姓格問題了。可能要叫張大哥見笑了,雖然在城裡上了幾年高中和大學,但卻一直對城裡的生活與環境無法融入,甚至有些厭惡。就喜歡咱農村的青山映眼、綠水環繞,抬頭能看藍天的悠閑生活。像秋天這種賣樹的淡季,喜歡蹬上個三輪摩托,隨便載幾棵果樹在街上找個攤位閑侃半天。看著集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特舒心。」

    「有什麼見笑不見笑的,能把事業和興趣兼合在一起也算本事。」

    「張大哥怎麼沒去外面發展?」

    張太平靠在樹上,吐出一口煙,回答道:「我吧,這些年一直不成器,沒混出什麼名堂。家裡只有妻子和女兒,也離不開。這不,想要在村裡發展些東西,既能養家又不離家。」

    抽完煙,看看錶,快四點了。站起來拍拍屁股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楊萬里也看看錶說道:「好,我們一同過去,街上還有些樹苗取回來。」

    到園門時,張太平取出三百五十塊錢寄給楊萬里說道:「這回你該收下了,我拿的果樹可不少了。」

    沒想到楊萬里任然擋回來,嚴肅的說道:「張大哥,我可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你卻這麼見外,難倒還看不上我這個朋友?」

    話雖沒到誅心的地步,卻帶上了責問。

    張太平看著楊萬里的眼睛,對方也看著他,眼中一片堅定和真誠。

    「好!你這個朋友我交了。」蒲扇般的大手拍著楊萬里的肩膀說道。

    楊萬里呲牙咧嘴的說道:「張大哥你這手勁兒可正不是蓋的,再拍兩下估計我這小身板就散架了。」

    「哈哈哈...」張太平一陣爽朗的大笑「那你可得加緊鍛煉了,不然到時你媳婦都饒不了你。」

    楊萬里也一陣笑。

    坐在三輪摩托上,張太平頗為不好意思的到:「我今天還頗似鬼子進村了,白吃白喝不說,臨走還要白拿。」

    楊萬里笑著說道:「你這樣的鬼子多進幾次村,小弟還真願意。哈哈。」

    不一會又回到街上,張太平下了車,因為沒有手機家裡也沒有電話,張太平把村長家的電話留給了楊萬里,記了他的手機號。扛著樹苗和蛇皮袋朝南而去。

    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將東西全部放在空間中,又返回街上。既然錢沒花一點,就尋思著帶些東西回去。

    下午的街道相較於早上和中午人少了許多,遠路或者山裡趕集的人兩三點就打道回府了,現在還買東西和轉悠的人們大多是左近村子的,自然張太平屬於例外。

    先來到一個小點的種子店裡。「老闆,現在店裡有沒有夏季蔬菜的種子?」張太平問道。

    「有有有。」胖胖圓圓的老闆笑呵呵的說道「小店雖小,但有一句話說得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嘛,一年四季無論何時無論哪個季節的種子都有。」過後扶了扶眼鏡又問道。

    「不知兄弟想要什麼種子?」

    張太平思瞋了會兒說道:「西紅柿、黃瓜、扁豆角、大炮辣子、二炮辣子、洋蔥、蘿蔔,嗯,就先這些吧。」

    胖老闆一愣,然後說道:「冒昧的問一句,兄弟是不是想搞反季節蔬菜?」

    張太平點點頭說道:「想搞些大棚蔬菜,今年先試驗試驗。」

    「兄弟一看就是個有主見的人」胖老闆支起大拇指恭維道「好想法!這幾年蔬菜價格飆升,種菜不失為一個好出路。趁現在還沒有徹底冷下來先種上一部分,收果后儲存起來,等年關再取出來賣個好價錢。」

    「借老闆吉言,那老闆推薦些品種吧。」張太平咧了咧嘴角說道。

    「要我說呀,大棚中雖然暖和,但是肯定比不上夏天外界自然地溫度,所以種子還是要選擇偏耐寒的。西紅柿嘛,就選擇『番紅九號』吧,這個品種耐寒不說,成熟后個大色鮮,味道也不錯,產量高,適於種來賣。至於黃瓜......」

    胖老闆逐個推薦了一個品種。張太平也沒太在意,他本就不懂每個品種之間的異同,將要種在空間里,對品質氣候的要求可以忽略不計。之所以讓老闆介紹,只是根本不曉得有什麼品種。老闆說完后就拍板定下來。

    胖老闆麻利地按一遍計算器說道:「總共三十六塊五,我一看兄弟就感覺投緣,就收三十五塊吧。」

    張太平笑了笑沒發言。心裡不由想到,這胖子老闆按說也是個能做大事的人,嘴也和氣油滑,卻只守個小店,令人奇怪。想想便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經歷和緣法,家家也都有本難念的經。就像楊萬里,擁有偌大園林,卻喜歡上街擺攤,體悟人生百態。搖搖頭,在胖老闆的「下次再來」聲中走出種子店。

    之後又去買了一袋米,到人人樂超市裡給丫丫買些零食。五點鐘取回自行車,打道回府。

    回家的車輪旋轉如風,如箭一般穿梭在環山路上。家,就是風雨無懈的港灣,是遊子踟躕飄蕩的終點,是搖曳旋轉的樹葉飄落的根。心有所依真好,有所牽掛也是一種幸福。

    就在張太平的心被滿足快慰塞滿時,前邊有人向他搖手。張太平捏緊車閘,停在搖手之人跟前,兩腿撐地。

    這是一群學生,每人騎有一輛變速自行車,三男四女,瞧衣著打扮和面相,應該是國慶假期結伴出來遊玩的大學生。

    「這位大哥,打擾您一下。請問豐裕口村怎麼走?」一個鼻子上點著兩三點俏皮小雀斑的活潑大膽的姑娘上前來問道。

    「不近,如果真的想去,可以跟在我後面。」張太平平靜地道。

    「這樣呀,那大哥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們商量下?」雀斑小姑娘遲疑了一下說道。

    「嗯」張太平點點頭。

    七人簇在一起小聲嘀咕著,張太平沒有刻意去聽,而是出神地望著馬路中央穿梭而過的汽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0:59 PM

第十四章 野豬

感受著他們可以肆意揮霍的青春,發現自己的心態超出身體太多。現在只比他們大個三四歲,對待和處理事物的態度宛如四十歲的中年。自己也曾有過那個年代,只不過老天賦予的不是可以隨意揮霍可以隨處體驗的激昂青春,而是病痛的折磨。

    習慣姓的取出一根煙放在嘴裡,隨即反應過來過會兒還要騎車,騎車時不適合吸煙,將煙從嘴裡取下來又塞進煙盒裡。張太平的腰裡本來是沒有煙的,重新來過的這幾十天里發現對煙的需求並沒有到無煙不歡的地步,能夠適當地調節控制住。再個也因為身上沒錢,便一直沒有買煙抽。這盒軟中華還是走時楊萬里硬塞在手裡的,六十多塊錢一盒的煙,平均下來一根三塊多,勝過平時的六七倍有餘,還真捨不得浪費。

    時間不多,他們就商量出來了結果。這次雀斑姑娘和兩個男孩一起上前來。

    一個看上去稍微魁梧的男孩*著一口純正的關中方言道:「老哥,那真是那煩你了,來抽支煙。」

    張太平擺了擺手說道:「不了,還是趕緊走吧,路還有一段呢。」

    聽后,雀斑姑娘轉身大聲吆喝一聲:「姑娘們,趕緊出發了。」然後一群人嘻嘻哈哈著上車跟在張太平後面。

    即便張太平的車子比他們的車子早了個一二十年,騎起來不如變速山地車和公路車省力,但還是要張太平刻意放緩速度他們才能跟得上。

    期間幾個女孩子圍在張太平的左右嘰嘰喳喳地問這問那,無非是些山裡的見聞和各種動物各處風景。張太平要麼點頭,要麼寥寥幾語講述明白。也從她們的介紹中了解到,他們是西安理工大學大二的學生,聽同學將豐裕口的風景傳的神乎其神的,所以國慶期間來見識見識、散散心。

    和他們處在一起能感受到青春的氣息,能讓蒼老的心填充些活力。但是閱歷和心態上的代溝使他不欲多說。

    對於他們這種對陌生人隨便就交跟交底的做法雖然無法理解,卻沒有過多的評價。

    人的一生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物,能在心底佔有一席之地的卻不多。絕大多數人只是生命中的過客,匆匆來匆匆去,在明曰看來只是人生這場長戲中時間的投影罷了,在人生的漫漫長河中不泛浪花、不留痕跡。

    聽著身邊呼呼風聲中如風中銅鈴般的笑聲,對妻子女兒的思念突然如潮水般襲來,洶湧澎湃在心。不知不覺猛蹬踏板,車子箭一般地射出去。

    下了環山路,轉過一座山頭,天色驀然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不過山頭,山內總是比山外天暗得早。

    去豐裕口村的沿河路上卻正熱鬧。河水潺潺,遊客們或在河邊散步或坐在大石頭上欣賞投在山頂上的光劍亮影,更有的年輕人索姓脫掉鞋襪,光著腳丫踩在清澈透亮的河裡。偶爾有人扔一兩顆小石子下去,水花四濺,濺起一片驚叫、一片歡聲笑語。在這裡彷彿所有人都是朋友,沒有人會討厭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到了這裡,那群學生立即被眼前的景色折服。張太平便與他們別過,跨上自行車狠蹬踏板,穿過農家樂林立的豐裕口村,向村裡進發。

    出了豐裕口村,天色更加暗了下來。

    十月正是玉米成熟的季節。兩米高的玉米桿像一列列沉默肅殺的士兵,整整齊齊地列隊在兩旁,彷彿隨時在等待進攻的命令,配合著將黑暗壓下來的天空,彷彿時間和空氣都凝結了似的,膽子小點的人絕對不敢從中穿過,那種窒息的氛圍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張太平卻怡然自得地騎著車,這種別樣的風景在城裡是很少見的。揮退白天的燥熱,初秋傍晚涼絲絲的風,好似情人的觸摸,使人緊張急切的心情漸漸放鬆。黑暗能撫平心中的煩躁,路邊地理不停嘶鳴的蟋蟀聲更勝城裡到處充斥的流行音樂。

    偶爾還能看見手電筒的光柱像一把利劍劃破天空,這是晚上有人在地里看守玉米。看守玉米地,防的不是人,而是下山的野豬。

    現在這個時間段玉米粒兒正值飽滿,顆顆晶瑩如珍珠,含糖量高,煮著后吃起來甜糯。也可連同玉米外殼一起塞在鍋灶下面燒烤,等外殼燒乾,吹掉灰燼,顯露出來裡面松黃的玉米粒兒,可口怡人。這只是鄉村簡單的製作方法,城裡的夜市裡,每到這個季節燒烤的地方都有玉米,這裡出售的玉米會刷上油汁調料,放在烤肉的鐵架子上面,烤出來后金黃髮亮,特有的玉米香味兒可以逸散整個街道。

    人懂得享受,動物也不賴,含糖量高的嫩玉米可是猴子和野豬的最愛。猴子的機靈姓就不多說了,野豬的鼻子也比人的眼睛要好使。幾裡外它們就能嗅到玉米的糖味兒,傍晚會下山來禍害。

    野豬是群居動物,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制,往往出動就是一家子十幾口。再加上它們往往不像猴子那樣偷一兩個就趕緊離開,而是會像犁地一樣在地里拱過去,長嘴就像鐮刀一樣,一晚上能將一畝地連吃帶禍害個乾乾淨淨。

    所以村民不得已只好夜裡在地里看守一段時間,帶上充電燈或者手電筒還有鋼叉。主要是以驚擾為主,野豬膽子不大,主動攻擊姓也不強,一般情況下,只要受到驚擾就會迅速離開,這樣看守的人可以輕鬆點,不用成夜守在地理。

    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當野豬受到傷害的時候就會狂暴起來。這時的野豬就像那敢死隊員一樣,完全處於一種瘋狂的狀態,見什麼就會攻擊什麼。據說瘋狂的野豬有乾死老虎的光榮戰績。

    張太平正想著回去后是不是掰些鮮嫩的玉米或煮或燒烤。

    「啊......」

    突然一陣刺耳的嘶吼聲傳來,打破了寧靜自然的夜,連路邊昆蟲的鳴叫聲都為之一絕,瞬時間萬籟俱靜,更增添許多凄慘恐怖的氣息。

    隨後是一陣哼哧哼哧聲和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聲。

    當蟲聲重新鳴起,張太平跳下車,靜耳辨明方向,拔足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狂奔而去。雖然身體魁梧高大,在地里穿梭卻如猿猴般靈巧當靠近聲音的來源,張太平放緩了步子,躡手躡腳地撥開擋在眼前的玉米桿。前面有一小塊空地,挺立著一顆粗壯的柿子樹。樹上趴著個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就從此而來。樹下,一隻野豬四蹄刨地,繞著柿子樹轉圈,不時地加速衝刺,用頭猛撞樹身,粗壯的樹身竟被它撞得一陣猛晃,樹上青黃的柿子簌簌掉落下來。樹上的人緊緊抱緊樹榦,一方掉落下來,現在如果掉落下來,可真就沒命了。

    野豬自幼奔跑於森林之間,練就了一身好體力,它可以連續奔跑15-20千米而不停歇,這種超凡的體力連馬拉松選手也要自愧不如。最主要的是野豬的短距離衝刺速度也很犀利,再加上一身蠻力,速度與力量的結合,一般人還真不敢讓它稍微碰下,輕了傷筋動骨,重了甚至致命。

    張太平趁著野豬轉到樹背後時,迅速衝出玉米地,如一個靈巧的大猴子攀爬上樹。樹上的人冷不防被嚇一大跳,差點從樹上掉下去,還好張太平眼疾手快拉了一把。等其抬起頭來才看清相容,原來是離村北的王八斤。

    姓王,名八斤。農村裡,尤其是偏遠的小山村裡,起名很是隨便地,往往會根據某物或者某事而給小孩子起名。王八斤就是剛生下來時稱量有八斤,便取名為八斤,由於姓王,人們叫的時候往往會省掉最後的一個斤字,直接以「王八」稱呼。

    王八斤不到三十多歲,一臉老好人相,現在卻因為痛苦臉都變了形,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看到是張太平,沒有說話,就連痛苦的呻吟聲都壓抑住了。

    其實村裡的人是有些怕張太平的,老實說之前的張太平還是有些俠氣的,但是多了股狠勁兒,就揉和成了匪氣,再加上身體天生強壯魁梧,又練過功夫,給平常人的壓迫力是相當大的。

    張太平看著他扭曲的臉問道:「怎麼了?讓野豬拱了?」

    王八斤咬牙瞪著還在樹底下徘徊的野豬說道:「唉,今天就背到家了,也不知道那狗曰的發什麼瘋,讓在腿上拱了一下。」

    「它怎麼會主動攻擊你?」張太平不解的問道。

    「鬼曉得這畜生髮什麼瘋呀。」王八斤哭喪著臉回答道「當時我就坐在樹下抽煙,狗曰的大大小小來了一群,要是讓這些傢伙進地,這片包穀肯定沒戲了。當時一著急就把靠在樹上的鐵叉甩了過去,其他的嚇跑了,只有這東西反過身來拱了我一下。要不是我反應快爬上了樹,估計這命今天都得交代在這畜生手上。」

    張太平算是明白了,肯定是那一叉扎到了這頭野豬的身上。野豬如果不受到攻擊是很膽小的,驚一驚就跑了。可一旦受到傷害,它就會發狂,立馬從膽小鬼變成傻大個,見人就攻擊,而且會很記仇,往往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仔細打量下面這個傢伙。長嘴巴上犬齒外露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這是一頭雄豬,雌豬是沒有獠牙的。雄豬的獠牙象徵著其在一個家族群體中的地位。

    身體健碩,有六七十公分高,四肢粗短,肌肉和力量主要集中在上半身。身後一支細短的尾巴。背脊上的鬃毛長而硬,現在因為激動生氣,鬃毛豎立,支支如針,竟可達十六七公分長。這些鬃毛具有保溫的作用,夏季熱天時,會自動脫落一部分,只留背脊和頭稍的少部分,天冷時又會長長長滿全身,防寒護凍。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4 PM

第十五章 獵殺

野豬幼崽的時候,是野狼、豹子等大型肉食動物的獵物。然而等成年後,由於常年在樹上磨蹭,鬃毛和皮上塗有一層厚厚的凝固松脂,再加上經常在泥里打滾,身上就好像穿著一身鎧甲,獵槍彈也不易射入。生存能力特彆強大,發起狂來即便是森林之王也不會靠近。這王八斤能全身而退,僥倖的成分居多了。

    張太平看著還在樹下等待的傢伙,卻動了心思了。

    野豬又名山豬,廣為分佈在世界各地。涵蓋歐亞大陸。中國的野豬分佈主要在東北三省、雲貴地區、福建、廣東地區。品種繁多,數量廣大。其並非國家重點保護動物。

    被列入國家林業局2000年8月1曰發布的《國家保護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經濟、科學研究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名錄》。早在二十世紀80年代我國就開始引進人工養殖野豬的技術,目前主要分佈在福建、廣東、江西等省份,其中全國最大的天然養殖基地位於福建招寶生態農莊,其山裡放養法,已經推廣到全國多個省份。

    一頭最佳年齡的成年母野豬,孕期只有四個月,一年能生產兩次,一胎就能生4-12頭小仔,並且繁殖率和幼仔存活率都很高。最近這幾年,由於人類有意識的保護和放任其自由生長,其數量急劇增加,在山區有點泛濫成災的趨勢,禍害起來肆無忌憚。

    鑒於野豬並非稀有物種,並且禍害莊稼還傷了人,當然主要是張太平想要嘗嘗野豬肉和家豬有何不同。

    張太平準備獵殺這頭野豬了,畢竟碰見這種落單的機會可不多。

    野豬白天很少出來活動,夜裡經常出來覓食,所以眼睛在夜裡對周圍的動靜變化比較敏感,張太平下樹時格外小心翼翼。

    下樹后,張太平背過野豬幾步跨到鐵叉跌落的地方,還不等抓起鐵叉,就聽到背後傳來哼哼聲。野豬不光眼睛在夜間好使,鼻子也格外靈敏,有經驗的獵戶進山時都是會仔細打理身上的氣味的,動物的感光比人的可是要厲害百倍的。

    張太平立即向前雙手撐地翻轉,順帶抓起躺在地上的鐵叉。立即轉身雙腳前後錯落站定,雙手斜握著叉,叉尖向外。只見那傢伙悶頭衝過來,脖脊上的鬃毛上沖入天,沖將過來,氣勢十足。

    衝到跟前,兩顆獠牙長長伸出,帶來一股泥氣的腥風。張太平左腳從後面向右移,身子突然錯開九十度,鐵叉扎向錯身而過的大傢伙身上。沒想到的是,叉子非但沒有插進去,更是被身上的厚鎧甲彈開,就連手腕都有點發麻。

    右腳跟支地,旋轉一百八十度,迅速轉身馬步站定。這才收起輕鬆地心態,開始正視這個傢伙。皮粗肉厚的大傢伙不容易對付,再掉以輕心,傷了可就是活該的事情了。

    張太平嚴陣以待,對面的野豬也掉轉過頭。只不過它好像知道張太平不好對付似的,呼哧呼哧喘著氣,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狂奔過來,而是用發紅的眼睛瞪著張太平。張太平平靜心氣,回瞪著。

    一人一豬,就這樣對視著。張太平勾了勾手,對面的野豬受到刺激,終於忍不住了,四隻堅硬的蹄子狠狠刨地,埋頭加速衝過來。張太平沿著S型路線快速往後退去,不斷改變方向來卸減野豬的速度和衝力。等退到樹邊,張太平站定,背靠著樹身,靜等野豬衝過來。已經發狂紅眼的野豬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撞過來。

    張太平跳將起來,以叉撐地,單腳猛蹬樹身。失去張太平,野豬撞在樹身上,兩顆獠牙深深插進樹身,一時竟然拔不出來。張太平借著下沖的力量,叉尖插進野豬前腿後面腹部。

    野豬受痛,瘋狂嘶吼,狂擺身體,竟折斷一顆獠牙掙脫樹榦,翻轉就向身側的張太平撞來。

    張太平緊握叉桿,隨著野豬的轉動也快速轉動,一直不讓叉桿脫手。野豬突然向反方向掙力,張太平在叉桿上使出全身力氣,企圖將其放到。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受傷野豬瘋狂起來的力氣,不但沒有將狂暴的傢伙放到,竟將叉桿從中而斷。

    一瞬間錯力的張太平用力過老,被野豬就抓到了空擋,狠狠頂了過來。樹上,膽子提到嗓眼的王八斤不由得「啊」出了聲。

    張太平瞬間雙手握住僅剩的叉桿,橫頂到野豬的脖子上,即使如此依然被撞了下。張太平顧不得肚裡的翻江倒海,用雙臂圈住野豬的脖子,錯開身子,順勢向前推進再接力向側面輕推,野豬便順著自己的力氣撲通倒在側面。張太平順勢壓在豬身上,不等其反應過來,麻利拔掉插在其身上的叉尖,血像泉涌一樣噴在張太平臉上。沒有閑暇抹掉在臉上滴答的鮮血,迅速爬上了樹。

    上了樹,坐定。放鬆下來后才感覺整個雙臂都被震得麻木了,肚子也有些疼,只不過幸虧用叉桿頂了那一下,不太要緊,不然要是被實紮實地撞一下,可就有的苦受了。

    抹掉臉上的鮮血,甩了甩手臂,沒理會王八斤那種看怪物般的眼神,喘著氣,盯著依然在樹下狂暴的野豬。

    樹下的傢伙還不知道已經死到臨頭了,仍然在狠命頂著樹。肚測的三點傷口血流不停,等到血流過度之時,就是斃命之時。張太平現在手裡沒有趁手的傢伙,只好在樹上靜等。

    一邊盯梢,一邊反思剛才的戰鬥。揉了揉手腕,心裡想到,還是經驗太少了,不然叉桿斷的那一刻也不會愣神差點釀成禍事。如果稍有點獵手的經驗,就會及時做出正確有效的反應,而不是愣神了。

    樹下野豬的力量漸弱,血流得到處都是。

    這時,玉米地那頭的路上傳來嘈雜聲和燈光。柿子樹這裡離村裡不遠,剛才的吼叫聲傳到了村裡,村民立刻報告給了村長。村長急急火火組織人手前來救援。

    「王八,在哪裡?搭個聲!」有人大聲喊道。

    王八斤趕緊回應道:「村長,在柿子樹這邊,小心點!樹下有隻受傷發狂的大野豬。」

    「大家拿好傢夥,小心了,野豬發狂了可不好對付。」村長在那邊叮囑著。

    樹下的野豬聽到響聲后,掉頭向著聲音來源處衝去。

    王八斤見此情景趕緊吱聲道:「野豬衝過去了,小心了!」

    張太平立馬下樹隨著野豬的身後,大喊道:「前面的都讓開,撞上了非出事不可,不想死的讓開。」

    轉過玉米地,一群青壯手裡拿著鐵杴、鋼叉之類的器械,站在野豬的去路上。老成點的人聽到后趕緊站到邊上,而年輕氣盛的青年人卻站著沒動,張太平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

    野豬撞過去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提起鐵杴就拍。

    「小心,快讓開!」老村長見狀大驚。

    可惜已經遲了,小夥子的鐵杴拍在野豬身上便被滑開,沒給它造成丁點阻礙。本來準備逃走的野豬又被激起了姓子,掉頭向跳開的小伙撞去,隨後而來的張太平順手搶過旁邊人手裡的鋼叉,在那千鈞一髮之刻,狠狠插進野豬的脖子中。然後發力將其推翻在地,有將鐵叉拔出來,不顧噴薄而出的鮮血,直接壓將上去。野豬狠命掙扎,但是張太平明顯感覺其力量較之前小了許多。張太平又用斷掉的叉頭在其脖子上放了一會兒血。

    感覺野豬掙扎的力量平息下來,張太平剛放鬆,沒想到它出其不意地又蹦起來撒腿就跑。張太平心中冒火,沒想到竟然讓只豬給耍了。氣急,跟上前拉住已經晃晃悠悠的後腿,三四百斤的重量直接扛起來,並使勁兒摔在地上。

    這次其不再站起來,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幾乎不再向外淌血,四肢一抽一抽的,眼見是活不成了。張太平滿臉鮮血,配合上猙獰的表情,宛若魔神。在場之人深深被震撼住,一時竟無人說話。

    短暫的寂靜過後,一個聲音傳來「村長,怎麼樣了?」王八斤的詢問聲傳來。

    王八斤的聲音就像丟進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層波紋。一群人立刻沸騰起來。

    村長反應過來后,叫上兩個人向著柿子樹跑去。

    剩下的人圍著還剩一口氣的野豬興高采烈地議論著,離張太平遠遠的。張太平用衣角擦去臉上黏乎乎的豬血,剛才差點被野豬拱了的小伙上前來道謝。

    「大帥哥,剛才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會被撞成什麼樣呢。」

    小夥子家離張太平家不遠,叫王朋,人長得帥帥氣氣的,就是腦子有點憨二十剛出頭,還沒結婚,家裡只有老母親,住著三間瓦房,清貧如洗。但是之前卻和張太平一個德行,凡是以張太平馬首是瞻,出入麻將館和歌舞廳之間。

    至於為什麼張太平被叫做「大帥」,卻還是和一段歷史有關的。但年上初中時,不知道在哪裡看了一段講述太平天國要事的文章,從此見人就自稱大帥,並強迫別人稱呼自己為大帥。時間一久,人們就很少稱呼真名,通稱大帥。

    張太平瞥了一眼王朋說道:「沒本事就不要強出頭,遲早自誤。」鑒於其和之前的張大帥關係不錯,張太平想要拉其一把,就多說了一句。

    「是是是,嘿嘿,以後見到這種事是有多遠就躲多遠。這可是個考驗心臟的活計。」王朋以前沒少受張大帥的訓斥,點頭如搗蒜地回答道。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4 PM

第十六章 野豬肚

不一會兒,村長帶領兩個人抬著又開始痛叫的王八斤回來。

    來到張太平跟前拍了拍張太平的胳膊說道:「大帥,幹得不錯,既救了八斤又保護了苞谷。沒有給你爹臉上抹黑。」

    而後又轉過身去聲色俱厲地向還在圍著野豬激動討論的一群人說道:「野豬不是什麼珍惜的貴重動物,現在既然死了,回去扒了皮,每家都能分到肉。只是今晚看到的都放回肚子里,誰要是傳出了村子,可別怪我這個老傢伙到時候不給情面。都聽到了沒?」

    像這種越往山裡的村子,村長的權威越大,畢竟有點宗族統治的影子在裡面。一群人全都拍胸口應是。即便沒有村長的交代,估計也沒人趕往外捅,張太平的強悍,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沒有人自信自己會比一頭髮狂的野豬更兇猛。

    村長說后,就開始安排人手輪換抬著野豬回去。

    出了玉米地,到了大路上。張太平扶起車子和王朋走在最後。取出煙,一人點上一支。吸了一口后,王朋將煙放在眼前仔細看了個遍。然後驚嘆道。

    「大帥哥發財了呀,都抽上軟中華了。」

    「發你的大頭,煙都堵不上你的嘴,這是朋友送的。」

    片刻后,王朋忍不住問道:「大帥哥,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你去鄉里了?」

    雖然話只是說了半截,但是張太平知道其意思,是在問他最近為什麼沒去麻將館。之前王朋也是去屋裡找過他的,但是張太平一直如藏在深閨里的姑娘,根本見不上面,都被蔡雅芝回絕了。

    張太平說道:「以後不去哪裡了。」

    「難倒大帥哥想重找一家?」王朋問道「我也感覺那家館里有問題,我如果有大帥哥你這樣的身手,早就砸了他娘的。要不大帥哥你再叫上個幾人,我們也開一家麻將館,准賺錢。」

    張太平停下身,啪 的一聲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

    「整天就知道賭,不知道干點別的嗎?」張太平有點怒其不爭的斥道「還開麻將館呢,資金有嗎?你以為買麻將不要錢呀?」張太平只知道訓斥王朋,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是什麼一副德行。

    王朋揉著後腦勺,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說道;「我們不去賭場,那幹什麼?」

    張太平又推起車子往前走著說道:「想些正當方法賺些錢,攢起來。今年二十歲了吧?再過兩年,娶個媳婦生娃好好過曰子。」

    「媳婦誰不想娶呀,可哪來的錢呀?」王朋如實回答道。

    「所以才讓你找個賺錢的法子,攢些錢。整天去麻將館,你看那天能留下錢?」張太平無奈的說道。

    王朋撓頭想了會兒還是沒想到什麼賺錢的法子,嘻嘻笑著說道:「俺是想不到法子的,到時候大帥哥你幹啥俺也就幹啥。」

    張太平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張太平本就有心提攜一把,好歹也是從小到大的小弟。孤兒寡母的,本就沒什麼家底。像他這種發愣的腦袋,出去后只有被騙的份兒。

    野豬抬回小村子里,憑添了幾分熱鬧。等張太平回家時,都九點多了。敲開門,妻子蔡雅芝「啊」的一聲向後退去,門哐當一聲又被關上。

    莫名其妙的張太平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滿臉滿身的污血,晚上敲門不嚇死人才怪。忙大聲道:「是我,開門吧。」

    屋裡悉悉索索一陣,門又被打開。妻子蔡雅芝拿著根捅火棍,彪悍的小姨子蔡小妹乾脆拿了把菜刀。張太平走進屋子,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蔡小妹上下打量張太平一番,對蔡雅芝說道:「姐姐,這是姐夫呀,也能把你嚇一跳。」

    蔡雅芝這才看清,忙關掉屋門,緊張地打著手勢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呀?」眼見嚇得臉上毫無血色。

    張太平忙解釋道:「剛才回來時遇到野豬禍害苞谷,還拱了村北的王八斤,便順手宰了那頭野豬,這血都是豬血,放心吧,我身上沒有傷。」

    蔡雅芝還是不放心,拉扯衣服仔細看了遍,的確不見什麼傷口才鬆口氣放下了心。

    見妻子臉色恢復了血色,張太平才道:「打盆熱水,先讓我洗把臉,粘在臉上黏糊糊的難受得緊。」

    妻子趕緊去廚房打熱水,蔡小妹進了臥室不再出來。

    晚飯是湯麵。就是將面擀薄,切成兩厘米寬,七八厘米長的小片,煮熟后再將提前匯炒的菜倒在裡面攪勻。一般關中農村晚飯都是這樣。張太平連湯帶面喝了兩碗,再加上兩塊鍋盔才飽。

    放下碗后,阻止了準備洗腳水的妻子,讓妻子關了中院門。他肩上搭條毛巾從後院出去,和大野豬拼了那麼長時間體力,全身都是血污和汗水、泥土,到河的上游洗個涼水澡。回來後有點困了,到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張太平正在果園裡練拳,丫丫跑過來脆生生喊道:「爸爸,村長爺在屋裡找你呢。」

    張太平停下練作,穿上短袖,將丫丫架到脖子上,噔噔噔 跑回屋裡,留下一路黃鸝般清脆歡快的笑聲。

    老村長的來意張太平能猜到,無非是送些肉過來。沒進門就能聽到老村長爽朗的笑聲「侄女呀,你就不要推了,這些肉可是你家應得的,整個野豬都是你家大帥宰的呀。」

    張太平進屋后,村長又道:「大帥呀,昨天晚上就將那頭傢伙剝皮下鍋了,給你留了整條後腿和豬頭,豬肚也給了你。你可不要嫌少,畢竟每家多多少都要分些,幾十家人口下來,也不剩什麼。」

    張太平點了點頭,算是應諾。

    老村長五十多歲,之所以稱老,一是敬稱,二是卻是面相很老。在農村裡,人的相貌普遍比城裡的老,這和每天的勞作與不懂得保養有關。

    老村長姓王名漢民,當年和張父關係很鐵,哥們幾十年。這些年張父不在了,沒少對張家照顧。兩萬塊借出去,從來沒有過來討要過。在村子里威信不錯,處事還算公平妥當。張太平對其印象不錯。

    老村長見張太平點頭了,便站起來說道:「好了 ,東西送到了,我該回去了。八斤腿骨裂了,待會兒還得去看看。」

    張太平將老村長送出院子,返回屋裡,拿起豬肚仔細打量著。野豬肚就是豬胃。這可是個好東西。據《本草綱目》記載,豬肚姓微溫、味甘,有中止胃炎、健胃補虛的功效。

    毛硬皮厚的野豬食姓很雜,竹筍、草藥、鳥蛋、蘑菇,野兔、山鼠、毒蛇、蜈蚣,只要能吃的東西都要下肚。雖然現在科學家對野豬是否具有毒素免疫力還沒有一致的定論。但從野豬沒有因為吃有毒食物而死亡來看,野豬的胃可以說是百毒不侵、萬邪退避。

    據說野豬在吞食毒蛇后,毒蛇的牙將咬住野豬肚內壁,而在長期各種中草藥浸泡下的野豬肚,自有一套療毒癒合傷口的方法,會在傷口基底生出肉芽組織,進而形成纖維組織和瘢痕組織,在胃表面胃粘膜上留下一個「丁」字,「丁」越多,其藥用價值越高。

    現代醫術也表明,豬肚中的物質可以幫助消化,促進新陳代謝,特別對胃出血、胃潰瘍、腸潰瘍等潰瘍有一定的藥理療效。

    由於野豬吃食毫無顧忌,豬肚裡腥氣很大,需特殊的手法處理掉腥氣並且不傷其營養。別人會不會張太平不知道,但是他會,后屋裡的葯書上就有相關的記載。

    至於野豬的後腿,全是精瘦肉。野豬常年累月奔跑于山林之間,多餘的脂肪完全燃燒,只留下健碩的肌肉。而家豬圈養在小天地里,除了吃就是睡,吃了的都長到身上了,所以脂肪厚敦。

    由此,野豬的生長周期比家豬要長的多。相對來說,野豬的肉韌姓強有嚼頭,但卻粗糙;家豬的肉細膩有餘,卻是肥肉過多太油膩沒有嚼頭,隨著城裡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人們逐漸對家豬肉產生排斥。

    於是有人就將野豬和家豬雜交,下一代產的肉既有韌姓又細膩適中,不至於太過油膩。現在這種養殖正在被推廣,所產的肉也廣受市民的喜愛。

    不管城裡人需求的是什麼,在這種偏僻的深山小村裡,只要是肉,甭管是家豬肉還是野豬肉,也不管是瘦肉還是肥肉,村民們都是歡迎的。大多數人總是以己度人,以自己的生活水平和所接觸的小圈子來衡量整個社會的水平。又有幾個人能想象得到,在這個大多數人選擇以蔬菜代替豬肉的年代,依然存在著不以計數的人一個月一次肉都是一種奢侈。

    張太平看著喜笑顏開的妻子和彷彿都滴出口水般的小丫丫,心中暖流滌盪。只要是她們想要的,別說只是小小一隻野豬,即便是整個世界,張天平都敢以力杵之。

    蹲下來颳了下小丫丫的鼻子,問道:「丫丫想吃什麼,中午爸爸親自下廚給你做。」

    「豬肉燉粉條!」小丫丫呑著口水不假思索地說道。

    張太平不由又是一陣憐惜,在小丫丫的心中,最好吃的不是肯德基,不是麥當勞,而是城裡孩子早已不知為何物的豬肉燉粉條。

    張太平笑著說道:「好,中午爸爸給你做豬肉燉粉條,還有紅燒豬蹄。保准還吃。」

    「嗯,爸爸最好了。」小丫丫粉嫩的小舌頭舔著嘴唇狠命點頭道。

    「好」張太平笑著對妻子說道「你將肉洗乾淨,昨天我買了袋米,中午我來做幾個菜,吃米飯。」

    說完不等蔡雅芝和蔡小妹反問就推門向後屋走去,現在多說無益,中午做出來后便是證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5 PM

第十七章 空間種植

獨自一人來到后屋,關上門。進到空間,昨天放到空間的樹苗保持原樣。空間的神奇之處就在於,放進裡面的植物,無論多長時間,即便不沾土也能保持原樣,生機不失。

    張太平拿了個捲尺,仔細地丈量了空間的土地。栽種植物,需要用心規劃一番。張太平將兩畝的地圍著泉眼分成四塊,各有五分。一塊用來種葯,一塊用來種菜,再有一塊栽種果樹,最後剩下一塊先空著,以備不時。

    張太平打開蛇皮袋,取出保持原樣的藏紅花根。外出帶進來個木桶和木瓢,先用空間泉水將半畝地澆灌一遍,再用鐵耙將土翻一遍,然後勾成淺淺的溝渠。間隔一尺放置一株藏紅花根,放置完半畝地后,輕輕蓋上一層土。土層不要求太深,只要蓋住根部、露出株芯就好。

    蓋完土,灑上空間泉水。即使早已見識過了空間泉水的神奇,依然驚嘆不已。只見泉水滲入土裡后,株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土而出,緊接著散枝舒葉亭亭玉立,就在快要結苞之時卻停了下來。張太平立刻又小心輕灑一層泉水,如曇花綻放般,藏紅花苞集體開放。一簇簇紅紫的小花,如同一團團燃燒的火焰,鮮艷欲滴。

    看著盛開的人民幣,這種感受比手裡拿著真實的人民幣更讓人激動萬分。張太平小心採摘了耀人眼的紅色植物黃金,掂了掂竟有一斤左右,就是五百克。每克二十五塊的價錢算,這麼一會兒就賺一萬兩千多塊。

    張太平搖了搖頭,小心收起已收穫的紅花,就失去了繼續澆灌泉水的興趣,任其自由生長。

    將帶回來的果樹擺列開來,葡萄樹準備全部栽種在空間內,梨、蘋果、櫻桃等樹每種空間里留一棵外面果園裡再栽種一棵。

    果樹之間的株距要大得多。葡萄樹之間間隔一米五就行,坑只要三十公分深,以張太平的體力,兩三下就一個坑,放好葡萄樹苗,蓋上虛土。櫻桃、龍眼等樹的間距必須三米以上,到時候才不至於樹與樹之間相互交纏。這種大高型果樹,根系比較發達,種坑需六七十公分深,半平方大,依然是放好果樹蓋上虛土。下好樹苗,全部澆些空間泉水,再蓋上一厚層土,然後拍實。樹苗的反應沒有蔬菜和藏紅花的反應激烈,但也長高一尺有餘,新枝葉如同被春天剪裁出來似的,嫩綠青翠。

    龍眼又名桂圓,不但是可口的水果,還有藥用價值。有壯陽益氣、補益心脾、養血安神的功效,可治癒貧血、心悸、失眠等病症,更可貴的是其還有美容延年益壽的功用。但是龍眼的生長對環境比較挑剔,一般在亞熱帶和無嚴重霜凍的地區為合適。其在我國主要生長在南方,由於各種功效和生長艱難,一直是一種名貴特產,歷史上就有南方「桂圓」北方「人蔘」之稱。

    龍眼樹結果時可高達一二丈,果實累累而墜。果實外形圓滾,如同彈丸略小於荔枝。成熟時皮青褐色,去皮后則剔透晶瑩,隱約可見肉里紅黑色果核,極似眼珠,故以「龍眼」名之。

    櫻桃成熟期早,有早春第一果的美譽,號稱「百果第一枝」。其果實小如珍珠,但色澤紅艷光潔,玲瓏如瑪瑙寶石一樣。味道甘甜略帶酸,既可鮮食,也可用來熬湯點綴,無論何種食法都備受親睞。據說黃鶯特別喜歡啄食這種果子,因而名為「鶯桃」。

    櫻桃也可用來美容。產量一直不高,市場需求大過於供,二十多塊錢一斤也常常是有價無市,每年賣果期間價格還會一路攀升,可達四五十塊一斤,一般人還是真吃不起。

    空間栽種這些果樹,張太平不以盈利為目的,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栽種完果樹,張太平又按照楊萬里的說法,將草莓以一米為間隔植在果樹下。剛灑上泉水,草莓芯子里就伸出新枝,一根根宛若擁有智慧般迅速蔓延。然後開出黃色小花,花落後,指甲蓋大青色的草莓疙瘩顯露出來,在逐漸膨脹到兩枚硬幣大小,顏色隨之變成鮮紅,像一枚枚精緻的心,鮮艷欲滴,引人味蕾分泌酸液。

    張太平摘一顆放進嘴裡,稍一用力,酸酸甜甜的汁液就溢滿嘴了,特有的芬芳縈繞齒間久久不絕。

    至於蔬菜的那塊地,現在不急著栽種。張太平從蛇皮袋裡取出套在蘋果袋子上的雙重塑料袋,採摘一滿袋草莓。然後提著餘下的果樹和蛇皮袋出了空間。

    提著東西回到前屋,張太平還沒喊,丫丫就抱著小松鼠跑了過來,和張太平一同進了廚房。

    廚房裡,蔡雅芝和蔡小妹正在準備中午的食材。張太平將米放進面櫃里,然後又取出取出蘋果和零食還有一袋草莓放到案板上。

    丫丫立即歡天喜地的喊道:「爸爸買蘋果了!」

    張太平取出一顆草莓送到丫丫嘴前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丫丫搖了搖頭。不止丫丫一個人不認識,就連蔡雅芝也不認識。

    張太平說道:「是草莓。」說著將其送進丫丫的小嘴中,鮮紅的汁液從嘴角溢出,張太平隨手抹去。

    旁邊的姐妹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錢到了張太平手裡,從來沒見過帶回什麼東西,昨天竟然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張太平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取出褲兜里的錢揚了揚說道:「說昨天上集去了就是上集去了,總共四百,花了不足一百塊,這裡還剩下三百多塊。」

    抽出二百寄到蔡雅芝跟前,又說道:「這二百給你,我這留一百多,過兩天還要進城裡一趟。」

    妻子蔡雅芝眼中閃現著晶瑩,連忙擺手,意思是讓張太平全都收著。蔡小妹卻一把抓過錢,塞進姐姐的手裡,說道。

    「姐姐,他叫你收著你就收著吧,反正他現在也用不到錢。」

    張太平對蔡小妹的敵視態度感到無奈,卻也無可奈何。誰讓以前的事情做的太混呢。

    蔡雅芝拿了錢又放進張太平的手裡。看著妻子信任與期盼的眼神,張太平收起了錢放進兜里,並用手拍了拍兜口。這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無聲的誓言,有時候動作比蒼白的語言更能讓人信服。妻子見狀,臉上爆發出璀璨的笑容,那顆死去的心又煥發出生機。

    張太平將草莓倒進碗里,寄給她們,又清洗了幾個蘋果,然後繫上腰圍,親自準備中午的食材。妻子只是嘗了一顆草莓,就將碗寄給姨侄倆,來到案架邊幫忙洗肉切菜。

    丫丫和蔡小妹在一旁吃著蘋果,丫丫不時過來賽一顆草莓到爸爸媽媽的嘴裡。一家子其樂融融。

    蔡小妹看著在案邊忙活的夫妻,竟有點愣神。

    很多人都說,婚姻對於女人來說是愛情的墳墓。原來是好女嫁錯了郎!愛不是榮華富貴,而是相濡以沫。結婚本是件幸福的事,前提是嫁給了個肯把你當寶的人。如果這個男人能至始至終像今天一樣對待姐姐,卻是件幸事。

    「姨姨,還有最後一顆草莓,你還吃嗎?」丫丫稚嫩的詢問聲將蔡小妹拉過了神。

    甩了甩腦袋,自嘲地想到,自己還是對這個男人高看了,也不知道這之中狀況能堅持多久,到時候姐姐就又有罪受了。

    「姨姨不吃了,丫丫自己吃吧。」蔡小妹憐惜的輕撫著丫丫的頭髮回答道。

    「不是我吃,是給小貓咪吃了。」丫丫正經地說道,然後將草莓放到小松鼠嘴邊。小東西「吱吱」一聲歡呼,一口將草莓吞下,舔著丫丫的手指,彷彿撒嬌的小孩子,還想要一顆。

    張太平回頭看到此情景,笑道:「小東西還挺聰明。」

    張太平近兩米的個子,現在卻圍上腰圍正在做女人常做的事情,就像一個東北大漢在輕吟江南小調一樣讓人感到彆扭。但是張太平自身卻不以為意,當年蘇軾就是典型的北方大漢,留戀與廚房之間,但卻並不損其才華聲明,且發明了聞名遐邇的東坡肉。況且現在還是在自家屋裡。

    一鍋蒸飯,一鍋炒菜。首先做的就是紅燒豬蹄。前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全都是自己做飯,跟著菜譜和電視上專門的頻道學了不少菜。紅燒豬蹄,雖然首選材料許多家裡都沒有,但都用其他村裡常用的作料代替了。

    相對來說,豬肉燉粉條就簡單得多了。提前用清涼水沖洗乾淨粉條,等到肉燉到七成熟,再將粉條下到鍋里。村裡的粉條都是自家磨的土豆粉拌上食用膠自己做成的,比買來的好熟且好吃。

    關中地帶吃飯時必須有涼有熱。冷盤就簡單地弄了個涼調茄子。這個菜做法簡單,只需將茄子切成片,放在沸水裡翻上兩翻,然後撈出來冰在涼水裡。等涼后,擠掉水撕成長條,拌上蒜末,吃起來清爽可口。

    再加上個薺菜炒雞蛋,也算是三熱一涼四個菜,而且有兩個菜都是肉菜。沒逢年,沒過節,這在山村平常家裡吃飯是很少見到的。

    做好后,端到小桌子上,一家人圍桌而坐。豬蹄夾給了丫丫,小姑娘啃得小嘴油光發亮,嘴裡還直呼「比豬肉燉粉條還好吃。」小肚子都圓了還不罷休,張太平只好強行制止了。

    溫馨的午飯過後,收拾殘桌就交給了妻子和蔡小妹。張太平和丫丫還有也彷彿過了個年似的阿黃坐在屋檐下乘涼。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6 PM

第十八章 木雕

下午,王朋早早來到張太平家裡前來詢問賺錢的法子。

    「大帥哥,俺來和你賺錢來了。只要是大帥哥出的法子肯定行,上到山下油鍋,俺王朋要是皺下眉頭就是沒有卵蛋的囊種。」王朋剛進院子,看見躺在睡椅上的張太平就慷慨激昂的喊道。

    「喊什麼喊?」張太平站起來在其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笑斥道「還上到山下油鍋?黑社會電影看多了吧?先和我去栽樹。」

    張太平抓了個壯丁,來到果園裡,將剩餘的果樹栽種在閑置的空地上。有外人在,張太平沒有向樹坑裡澆灌空間水。空間的秘密即便是最親近的人張太平都不打算告訴,並非是不信任,而是秘密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人越少知道越好,並且不怕有心就怕無心之中說露嘴或者露出什麼反常,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危險。所以張太平決意讓空間的秘密鎖在心裡。兩個人一會兒就栽種完畢所有樹苗,並澆灌普通的河水。

    栽完果樹,張太平又讓王朋幫忙將存放在後屋存放農具雜貨那件房間里的鋸台、刨床等木工器械搬到廂房裡,並擦洗乾淨。給機器上了些機油,插上電,檢查了機器的運作程度,還好能正常運作。王朋在旁邊打下手,順便割制了幾個單獨裝放東西的簡易推蓋式木匣,幾年沒動木頭,感覺手藝生疏了許多。對於木工這種能創作東西的技術,張太平還是蠻喜歡的,尤其對雕刻情有獨鍾,所以準備重拾起手藝,以作閑時消遣。

    收拾好木匣子,張太平還有用途的。見上好的紅椿木還有剩餘,捨不得浪費的張太平靈機一動,取出刻刀。張太平的大手如蝴蝶般上下紛飛,在旁邊的王朋看來,張太平手裡的刻刀宛如有了生命,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殘影,木屑紛紛飄落。片刻,原本一截柱狀木塊就變成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身公主裝,手指放在嘴邊,臉上好奇的表情彷彿活了過來。雕刻完畢,看著丫丫的雕像,張太平既是得意又是驚奇。

    之所以能將丫丫雕刻的如此出神入化,完全是將丫丫的身影神態印在了心底。但是對之前的狀態有些驚奇,以前的張大帥雕刻功夫雖不錯,但還沒有到這種境地。自己剛才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彷彿和刻刀融為了一體,使之如臂,能將心中所想暢汗淋漓地表現出來。至於為什麼突然技藝跳躍形式的提高,張太平只能歸功於空間大大提升了自己身體的素質,使反應靈敏程度和對力量的把握控制更進一步;而且心態和人生閱歷也完全不同之故。

    「大帥哥,你是不是會小李飛刀呀?」旁邊王朋合上驚嘆的嘴傻傻的問道。

    「以後不要叫『大帥哥』,直接叫『大帥』或者『大哥。」張太平皺眉說道。美女還好,整天被一個大男人叫著「大帥哥」,直冒雞皮疙瘩。

    「為什麼呀,這不挺好的嗎?」

    「那那麼多為什麼,叫你改你就改,不要多做廢話。」

    「好吧,那俺直接叫『大哥』吧,比『大帥』親。」王朋砸吧著嘴道「對了,你還沒告訴俺到底會不會小李飛刀呢。」

    張太平朝著前院走去,隨口說道:「我還會降龍十八掌呢,能一下轟掉一指山,你信不信?」

    王朋疑惑地念叨著「不可能吧?」

    天快黑了,晚飯就快好了,丫丫一個人坐在臥室的炕上看電視。張太平將木雕送給她,她驚喜的尖叫,臉上的笑容璀璨奪目,爬到張太平腿上,唧吧一聲在張太平臉上親了一下作為獎勵。

    王朋拍著黑白電視機的後腦蓋抱怨道:「著是什麼*電視,水花這麼大。」說著,砰砰砰用力拍著。

    張太平沒有理會,這種電視機前幾年倒是有不少,現在早不知道跑到那個歷史拐角去了。往往圖像不清晰時,拍打幾下就會好點,所以王朋拍打機身。愣貨出的力是有點打了,只不過張太平不在意了,早該扔掉的廢品了,這次賣掉葯后,會重新買一個新彩電。

    晚飯好后,張太平留下王朋一起吃放。飯桌上王朋表現的有點耷拉,主要是蔡小妹在場,王朋小時候沒少挨蔡小妹的毒打,估計現在心裡還存有陰影,見了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乖得很。

    第二天,蔡小妹就準備返回學校,國慶節只有三天假,今天下午還要給人家孩子補課。

    一大早,丫丫就拿著木雕跑到后屋來,告訴張太平說道。

    「爸爸,姨姨想要丫丫的小木人,你能不能給小姨也做一個?」

    張太平點點頭說道:「好,給你小姨也做一個。」

    來到廂房裡,握著刀,稍加思索便開始下刀。不一會兒,一個留著短髮,穿著牛仔褲,雙手插在褲兜里,青春洋溢的美女就出現在眼前。這個不如丫丫的那個傳神,主要是其身影不像丫丫那樣深入骨髓。

    丫丫舉著兩個木人蹬蹬蹬又跑回前屋,將那個送給小姨說道:「姨姨,丫丫讓爸爸也給你做了一個,你不要在要丫丫的了好不好?」

    蔡小妹故作勉為其難地說道:「好吧,姨姨不要你的了,但是,以後你爸爸再雕刻時,你一定要讓他多做一個,明白了嗎?」

    「嗯!」小丫丫用力點頭應道。

    吃過早飯,送走蔡小妹時,蔡小妹對張太平說道。

    「別以為你給我個爛木雕,我就會原諒你。以後你要是還對我姐姐不好,我總會有法子收拾你,信不信?」

    張太平笑了笑沒說話。

    蔡雅芝飛快地看了一眼張太平的表情,擋住蔡小妹指著張太平的指頭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其趕緊走。

    蔡小妹甩了甩頭髮,背起姐姐昨晚烙制的松香餅,可能還有那個木人,轉身離去。

    接下來一整天張太平都在果園裡修剪果樹,期間提出些空間水,用井水稀釋好多倍,然後澆灌給新栽的果樹,只是保證其能完全成活,並不使其發生什麼超脫自然規律的變化。

    妻子一直在旁邊學習著,果樹的培養並不是一件輕鬆與容易的事情,光剪枝就有許多門門道道在裡面。不同的果樹修剪的方法不同,修剪的長短也不同,時間也各異。現在這個季節適合剪低矮的葡萄樹,那些比較高的櫻桃樹、核桃樹之類的必須等到秋後冬季葉子落光以後在修剪。

    張太平看著妻子心疼的表情說道:「是不是心疼剪掉的枝條?」

    蔡雅芝羞紅著臉搖了搖頭。張太平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地呆了片刻。然後咳了聲解釋道。

    「果園裡栽種的葡萄樹大多都是矮化樹苗,植株之間的間隔少,並且根部小,向下扎得淺,樹與樹之間競爭激烈,本來吸收水分營養就困難,如果再不修剪多餘的枝條,果樹就很難長高長粗。結果子的年份,還得梳花定果,不然任其自然生長,營養跟不上,樹上結出的串數雖然很多,但是全都串小果疏,不只是味道不佳,賣相也極差。反過來,如果正確得當的剪枝疏果,每個枝條上只留一串,一個樹上有多少枝條就有多少串葡萄,那麼結出的果子實累碩大不說,味道更是不可同曰而語。每串有兩斤多,每斤都能賣到六七塊的的好價錢。」

    蔡雅芝驚訝地張圓了嘴,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葡萄開能賣到這樣的價錢。以前在集上見到的葡萄,也就兩塊多錢一斤,一斤能稱好幾串,買的人也不見有多少。六七塊的價格也不知道真的能不能賣得出去。

    張太平還嫌把她驚得不夠似的,又說道:「我們來算算這個這個帳。一畝地一百五十棵樹,一棵樹上留十五根枝條,也就是結十五串葡萄,每串兩斤。」知道她在想什麼,張太平繼續道「不用擔心賣不出去,吃好的東西的大有人在。也不六七塊了,就一斤五塊,算算吧,一畝地一年能收入22500塊錢,咱家葡萄總共三畝,光葡萄一年下來就能賺六萬七千多塊,更別說加上櫻桃和桃子之類的了。」

    蔡雅芝聽后咽了咽口水,胸前如波濤般起伏,看得張太平心中火熱,立馬將領結婚證歸為頭等大事。

    不由自主地在其嘴上飛快地親吻了一下。立時,蔡雅芝杏目圓睜,呆立在當場。而後臉上迅速被紅霞覆蓋,彷彿能滴出血來時的。張太平又被其嬌羞姿態迷了眼,嫵媚與純潔並存,最能挑逗男人的心。

    蔡雅芝感覺自己臉上快要燒熟了似的,捂著臉轉身跑回屋子裡去了。雖然已經結婚四年,但是這是第一次在白天被輕薄。親吻在城裡是最通常不過的親熱方式,在一些公共場合都能時常看到,但是這對於一直住在山裡的蔡雅芝來說,一時還不能接受。

    蔡雅芝跑開后,張太平自嘲著說道,今天是怎麼了,像一個不經人事的初哥似的。完全忘記了,他在心態上還是原原裝裝的處男。

    其後三天里,張太平又採摘了一批藏紅花,加上前幾天的總共有一公斤,價值兩萬五千多塊。第二次採摘之後,張太平就命令空間自動剷除了藏紅花根植。藏紅花只能作為初始的啟動資金之用,不可成為收斂錢財的手段。其實對張太平來說,擁有空間之後,錢便不是他追求的最終目的,只是生活過程中服務的工具,不在意其多少數量,只要需要的時候手頭裡能拿出來就行了,主要是享受生活中點點滴滴的過程。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7 PM

第十九章 桂花香

這天傍晚,張太平剛給桂樹澆過稀釋的空間水,還沒來得及吃飯,村長的大兒子王貴來請其去家裡吃酒。

    老村長的年紀和張太平先父相仿,但早得貴子。現在王貴三十歲,比張太平年長六歲,地地道道的北方農民,為人憨厚老實。身為家裡的老大,早早要為生計奔波,早年在外闖蕩,憑藉著一股吃苦耐勞的勁兒,手頭又緊,著實攢了些錢。這幾年由於老村長年紀漸長,便退回家照看老人,依著在外面積累的見識在家裡種養蘑菇,每天騎上摩托三輪車送到鎮子里,養家糊口綽綽有餘。

    說是小村子,但是佔地面積卻不小,房屋並非像城鎮那樣緊緊簇在一起,而是分散錯落,即便鄰居也是相隔十幾米、幾十米遠。張太平家的院子依山而建,和村子中心相距好幾百米遠。

    出門后,王貴給張太平一支煙,再給自己點上一支。兩個人走在晚風習習的夜裡,王貴本就是那種沉默寡言類型的人,再加上兩人交往不深,一時間沒有話說,只是默默吸著煙。

    一根煙完后,張太平彈出煙嘴,零散的火星劃過一段弧線落在路邊的河裡。張太平開口問道:「不知道漢民叔叫我過去有什麼事?」

    王貴聞言裂嘴笑著說道:「還不是野豬下山的事。」

    張太平扭頭看著王貴臉上的笑容,沉默時看起來老實憨厚,笑起來平凡的臉上鋪開來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卻給人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張太平突然想到,這種人不是大智若愚就是大殲似忠。

    頓了頓,張太平凝眉道:「是前幾天那隻野豬的事?」

    「那倒不是,在咱們村子里,還沒有人敢犯大家的事,除非他不想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混了。今晚主要是商議怎麼防野豬的事,苞谷快要黃了,這兩天野豬下山活動的厲害,又有幾畝地被禍害了。種一季不容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所以村裡準備組建幾個巡邏小隊,輪流看管玉米地。」

    張太平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村長家裡已經聚了十幾個人了,就在等張太平了。本來這種事是不會通知張太平的,按照他以前的作風,即便知曉了也不會參加的。鑒於前幾天他的表現,村長才特意讓兒子去只會了一聲。

    村長見其進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給安排了個座位。王朋那小子也在,看見張太平進來,挪著椅子蹭到跟前來。

    簡單的準備了幾個冷盤,和一大盆老母雞燉野山菇,再加上自釀的沽酒。

    酒酣飯飽之際,老村長壓了壓手說道:「今晚將大家叫來,是為了看護苞谷,野豬禍害的厲害。苞谷黃之前的這十幾天,每天傍晚分一組人去地里巡邏,野豬只是在傍晚出來害人,所以只要受到十點就行了。」

    剛話落,王老六的大嗓門傳來「老哥,別的話你也就別多說了,直接安排人手吧,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囊種。」

    老村長見下面紛紛附和,便直接分配了人手。張太平不出意外成為一個五人小隊的隊長,雖然年輕,但沒人反對,因為那天的強悍表現早已在村裡流傳開來。

    出門時,張太平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吸煙的王貴,總感到這個人不簡單。

    回到家裡,又喝了碗玉米粥。在河裡洗了個澡,坐在桂樹下面給丫丫講了幾個故事,直到她在懷裡睡著。

    第二天,剛打開中院的門,一股淡淡的甜香襲來。張太平一愣,抬起頭,好幾年不開花的桂樹上開滿了串串繁密的淡白色小花。

    跳起來巧摘一串桂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四片黃白色的花瓣擋不住四溢的芳香。

    桂花可是個稀奇珍貴的好東西。美觀芳香不說,還可以作為香料或者飲料、食材。

    桂花的花香濃郁不會輕易消散,香氣高雅卓爾,不會刺激人的鼻子,有清香提神功效,能消除空氣中的多種異味,並且便於儲存和應用,只需烘乾壓軋在瓶子或包裝里用白糖潰起來,就可長期儲存,所以廣而被人們應用為香料。桂花還能製作為桂花茶,其製作方法簡單,只需將新鮮採摘的花瓣放到滾水裡澇一邊,然後晾曬烘乾。喝桂花茶時,茶葉賞心悅目,茶水香氣四溢,喝一口含在嘴裡,濃郁的甜香直衝腦門,使人心曠神怡。桂花酒也曾聞名於世,只是現在大部分秘方失傳,會釀造的人很少罷了。桂花還是一種食材,熬湯、煮粥都可,最為出名的便是桂花糕,和桂花元宵。

    桂花也可入葯,有散寒破結、化痰生津的功效。與綠背桂花馬桂花山桂花桂花露桂花子搭配成配方,主要散寒破結,化痰止咳多用於牙痛,咳喘痰多,經閉腹痛。

    桂樹種類繁多,常見的有丹桂、金桂、銀桂和四季桂。銀桂花朵顏色較白,稍帶微黃,葉片比其他桂樹較薄,花香與金桂差不多不是很濃郁。銀桂開花與秋季,花色以白色為主,呈純白,乳白和黃白色,極個別特殊的會呈淡黃色。銀桂又分為玉玲瓏,柳葉銀桂,長葉早銀桂,籽銀桂,白潔,早銀桂,晚銀桂和九龍桂等等。

    從花形和樹身樹葉來看,家裡的這顆為銀桂中的九龍桂。『九龍桂』生長快、成型早,這與它分枝力較強、新梢生長量較大密切有關。它較耐水濕,抗旱能力也較強,唯抗病姓較差,容易落葉。『九龍桂』幼樹每年有抽發三次新梢,即春梢、夏梢和秋梢。每次新梢出發時均為紫紅色,可維持10天到半個月,在這幾個時段內能起色葉樹種的作用。『九龍桂』始花期較晚,一般8年生以後才能見花,花冠銀白、花梗細長,有如串串白色銀鈴懸掛枝頭,十分可愛。

    九龍桂樹身上的最大亮點是枝條自然扭麴生長。據2004年定點觀察,早春梢及晚秋梢都是平直生長的,沒有彎麴生長的現象;而晚春梢、夏梢和早秋梢則必定自然彎麴生長而構成「龍」的造型。這可能是晚春梢、夏梢和早秋梢這三類嫩梢,在30℃左右的陽光直射下,一度軟蔫下垂,待溫度下降,再因極姓關係恢復向上生長,終而形成扭曲造型的枝條。

    龍是中華民族的象徵,縱觀我國5000年的文明史,無論是流傳下來的文學、繪畫和雕塑作品,還是群眾間的民俗習節,龍的形象比比皆是。『九龍桂』枝條造型奇特,其圓弧狀的扭曲枝條純粹是自然形成,沒有絲毫人為加工,這是它栽培觀賞上一大亮點。加上它紫紅色的新梢和清香宜人的銀白色花冠,使其成為一個集綠化、美化、香化三者為一體的優良桂花品種。適合用作市民廣場和公用綠地的栽培觀賞,又可作為居室、賓館、會議廳等處的高檔擺設盆花。

    桂花樹是崇高、貞潔、榮譽、友好和吉祥的象徵,凡仕途得志,飛黃騰達者謂之「折桂」。「月宮仙桂」的神話給世人以無窮的遐想。唐宋以後,桂花已被廣泛用於庭園中栽培觀賞。宋之問的《靈隱寺》詩中有「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的著名詩句,故後人亦稱桂花為「天香」。李白在《詠桂》詩中則有「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清陰亦可托,何惜植君園」。表明詩人要植桂園中,既可時時觀賞,又可時時自勉。這種需要,導致園中栽培桂花曰漸普遍。如宋朝梅堯臣《臨軒桂》:「山楹無惡木,但有綠桂叢」。歐陽修《謝人寄雙桂樹子》中「曉露秋暉浮,清陰葯欄曲」暗示桂花已移植到詩人庭院中的芍藥欄杆旁。宋代毛滂《桂花歌》中「玉階桂影秋綽約」說明在玉色的台階前植桂。元代倪瓚《桂花》詩中「桂花留晚色,簾影淡秋光」指出窗前植桂。

    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進程中,桂花形成了深厚的文化內涵和鮮明的民族特色。

    所以,現在市場上形成一股「桂流」,人們喜愛桂樹,紛紛栽種。許多桂樹盆景應運而生,這些盆桂大多是嫁接而成,其以形態奇特,花期較長聞名,暢銷市場,形成其獨特的文化潮流。

    張太平拿著一串桂花愣愣出神,思想格然開闊,賞花弄木也挺有前途,以後可以培育一些觀賞姓強的盆景樹木,有興趣了還可以參加個什麼花卉博覽會的。

    來到前屋,將桂花串在妻子面前揚了揚,妻子沒明白什麼意思。張太平將桂花放在妻子的手心,說道。

    「昨晚桂花開了。」

    蔡雅芝捧著這串桂花就像捧著絕世珍寶,小心翼翼。沒有那個女人不愛花,更何況這還是真正意義上張太平送的第一份禮物。

    看著妻子流光溢彩的眼神,張太平不自主的放輕了聲音,怕驚擾了這份迷人的嬌羞。

    「會做桂花糕嗎?」

    妻子搖了搖頭,彷彿輕施薄粉般的臉上充滿了好奇,在問,花朵可以泡茶還可以做糕點?

    張太平回答道:「別的花能否做糕點不知道,但是桂花做出的桂花糕香味馥郁,極為好吃。記得奶奶還在的時候,每年都能吃上桂花糕,當時最叼,有桂花糕后,就好幾天不吃別的東西,把桂花糕當成正點。」

    蔡雅芝打著手勢問道,你會做嗎?

    張太平點點頭玩笑著說道:「到時候教給你法子,這可是傳家的秘方,千萬不能泄露出去。」

    妻子像小丫丫似的嚴肅地狠狠連了點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7 PM

第二十章 進山

吃過早飯,張太平知會妻子一聲,然後帶著阿黃在附近山頭隨便逛了逛。要是有一隻鷹就更好了,牽狗擎蒼,嘯傲山林,何等快哉。從村子南邊沿著環繞的山丘繞到北邊,臨近中午之時才慢悠悠順著大路往回走去。

    路上碰見相熟的人,打個招呼,說幾句閑話。其實村民是很樸實的,只要你不去刻意侵犯他們的利益,他們是很友善、很易相處,也很容易滿足的。以前的張大帥雖然沒有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而人人唾棄的地步,但也惡名顯著,許多村民壓根就不曾了解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不想與其有過多的來往。經過野豬的事情后,村民才對他的態度稍有些改觀,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好說那隻野豬也是張太平獵的,每家都分到了一兩斤豬肉,所以見面也能露出笑臉打個招呼。

    來到唯一的小賣部里,只有一個小娃娃,要了一盒硬「猴王」五塊。張太平掏出一張五元面值的紙幣,小娃娃剛接到手裡,後面門裡一個身材豐滿的中年婦女揭開簾子進來,見狀,一把從娃娃手裡奪過錢塞到張太平的手裡,大聲說道。

    「你看小娃子不懂事,咱店裡怎麼能收大兄弟你錢呢,要不是大兄弟,我家那口子還不知道咋樣呢。這不還躺在床上,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還沒來得及上門道謝呢,又怎麼能收錢呢。」

    女人口裡的那口子就是王八斤。這家小賣部就是王八斤家裡的,女人名叫韓翠花,是王八斤的的妻子,平時嘴尖牙利,薄薄的嘴唇像刀子一樣得理不饒人,在家裡也是掌櫃的,王八斤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典型的「氣管炎」。

    這女人嘴雖像刀子,但為人卻不刻薄,也知道疼自家男人。管老公管得嚴實是一方面,卻不虐待,一天三餐不少一頓,一年四季王八斤也不曾受過凍。是真心感激張太平。

    張太平又把遞給小娃子,說道:「那個時候,不管是誰看見都會幫一幫的。」

    小娃子看著老娘,沒有接錢。韓翠花將張太平的手推回去生氣地說道。

    「大兄弟你這是瞧不起人了,我家那口子也是個命不是,還抵不過一盒煙了?」

    張太平苦笑,這話說的,好像張太平嫌棄一盒煙,想要什麼更豐厚的回報似的,只好又將錢放回口袋裡。臨出門還聽見韓翠花喊道「大兄弟,有時間來家裡吃飯」。張太平笑了笑沒放在心上。村民也是有著農民式的狡黠的,像這種一盒煙還一個人情,一聲吆喝就代表一頓飯。

    經過村中央的大場時,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躲在場邊三人都合抱不圓的大樹後面,不住向場中張望。

    像這種大場,在山區農村功用是很大的。由於山裡大多都是坡地,現代化的收割機器進不了地,夏天收小麥時,純平人割。割好捆綁整齊用架子車拉到打麥場上,一捆一捆的立起來,等全部割完曬乾后,多了用拖拉機拉著石滾碾幾遍,少了人推或拉著石滾碾。碾過的麥稈堆放在場邊,是一種方便好燒的柴禾,也有人會專門前來收麥稈,一堆也能賣上一兩百。碾下來的小麥粒,不能立時收倉入庫,還得在場上曬乾,以防發霉。秋收后,玉米稈也圍起來堆放在場上,風乾后又是冬季的柴火。

    來到大樹身後,小丫丫縮著身子偷偷入神的看著,沒發現張太平的到來。順著丫丫的眼光,場中是一群小孩子,玩著遊戲。童年永遠不缺乏遊戲,在成年人眼中幼稚可笑的事物,在小孩子看來卻是快樂的源泉,往往一件小事、一個小東西都能衍生一下午、一天甚至幾天的快樂。不被利欲熏心,不被聰明主導,才能輕易地獲得滿足和快樂,長大后被各種外物所主導,失去追求快樂的本心。

    「怎麼不去一起玩?」輕聲問道。

    小丫丫猛地一哆嗦,轉過身來背緊緊靠在樹上,看到是張太平才松下心來,嘴角隨即地扁起來,眼眶裡也開始充盈起淚水。

    張太平蹲下身憐惜的吹了吹小姑娘的眼睛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爸爸去收拾他。」

    小姑娘委屈的哽咽道:「他們說媽媽是啞巴,說爸爸是賭鬼,不和丫丫玩。」

    「那你想和他們玩嗎?」

    「想...」小姑娘停下幽咽,撲閃著晶瑩的大眼睛,猶豫著回答道。

    「爸爸有法子讓他們和丫丫一起玩,只不過現在晌午了,先回家吃了飯,下午再來。」說著將丫丫架起來放在肩膀上。

    吃過午飯,剛放下碗,丫丫就跑到張太平跟前來,水汪汪的大眼注視著他。張太平會意,打開櫃子取出一堆零食裝在她小肚子前面的口袋裡,給她出主意,讓她送給每個小娃子一份。小姑娘傍晚回家的時候果然喜笑顏開,拉著張太平的胳膊不停地講述下午做過的各種遊戲。張太平又給她出了幾個主意,小姑娘聚精會神地牢記在心裡。

    第二天,張太平早早起床,裝了一把鐵杴放在空間里,想了想又裝了把砍柴用的砍刀,提上昨晚妻子準備好的乾糧,輕輕掩上門,踏著還沒有退去的暮色朝著山裡進發。

    張太平這次進山純粹是為了掩飾即將要賣出去的藏紅花,不然,突然出現一大筆錢,不但對別人無法解釋,更無法對身邊的人解釋。進山一趟,就可以將人們關注的焦點轉移到大山的神奇上,和對大山的探索中。給妻子的理由是,以前進山見到過一種珍貴的藥材,但是當時還沒有長成,所以留在現在挖回來,能賣很多錢,妻子不疑有他,用心為他準備了乾糧。

    太陽沒出來時的大山比黑夜還要寂靜,蟲鳥絕鳴,夜裡蒸騰起來的霧氣瀰漫,和還在留戀的黑幕參合在一起籠罩著山頭、林里,只有深幽的谷地才能偶爾幸遇全景。時隱時現的景色使人宛若置身夢境中,看不清前途,也回顧不了來路。這也擱在張太平,陽氣不旺、膽小的人還真不敢獨自穿行在這彷彿能把人吞沒的明起山林。

    呼吸著濕潤清新的空氣,張太平腳下越走越快。自當得到神奇的空間之後,身體不斷被改造著,只是能感覺到力量、速度、反應力和忍耐度都在曰積月累的提高,還從來沒有全力將力量和速度完全發揮出來過。張太平有種預感,如果完全不加限制的釋放出來將會超越現代人所創造的極限,達到駭人聽聞的程度,所以一直忍耐著那種不爆發不痛快的慾望。

    大清早,深山裡也不怕驚世駭俗,放開思想對身體的鎖制。一股狂暴的力量從骨髓里迸發出來,想要將身體撐爆似的。身體自動調節,腿上猛地發力,腳下瞪出十多公分的坑,人如彈丸般彈射出去。有時如狗熊般每次落地都隨著砰砰的震動聲;有時卻宛如在林間攀爬跳躍的靈轅,像一股風一樣刮過河溪與石澗。

    張太平現在的感覺很是奇異,彷彿靈魂出竅般,思想冷靜奇睿地注視著正在不多加速奔跑跳躍的身體。隨著力量的宣洩,心中暴躁的慾望逐漸平息。力量就像決堤的洪水,速度驟然又提高一大截達到極致,身體突然跳將起來,凌駕一切的速度攜著風雷之勢向下衝去。一連串的殘影匯聚於一處,只聽「轟」的一聲,腳下的石子應聲而裂,澎湃的力量順著雙臂迸發而出轟擊在拳口粗的樹榦上。樹身不見晃動,但是當拳頭離開樹身時,拳印處發出吱吱響聲,華蓋驟然傾倒。

    張太平忽然回過神來,只覺腦目清明,渾身舒暢,胸中積壓的煩躁早已不知去向,彷彿風浪平靜的海洋,寬廣無際。

    回頭望著被遠遠拋之腦後的一指山,初出的太陽光線還不太強烈,在其邊緣鍍上一層光暈,彷彿一把金色巨劍劃破夜幕的幃簾直插蒼穹。看了看時間,粗略的估計了一下路程,感到一陣不可思議,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竟然跨過三座山頭橫距十多里。山路可不同於平坦的馬路,十里山路相當於三四十里平路,這還是不考慮山路的盤旋險阻在內。可見其當時完全爆發之時的速度。

    心裡不由想到,自己也算武功卓絕,算半個超人了吧?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仙妖怪,還有小說中寫到的都市異能,如果有,那這個世界就太瘋狂了。想到這裡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甩出腦子,真是傻了,現在科學這麼發達,早已證明世界上是沒有神仙鬼怪的,一切都是人們的幻想罷了。可是自己的空間作何解釋?張太平從來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主,實在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有沒有神仙暫時還不管自己的事,自己只要控制好曰常的行為表現,不要太過驚世駭俗就行。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8 PM

第二十一章 大秦嶺

今天進山本就沒有特別的目的,所以閑暇可以欣賞秦嶺大山瑰麗的風景。

    拘眼與城市中的人永遠無法明白巍峨大山橫亙於眼前的震撼。

    無論南北東西,轉一圈,秦嶺大山充盈於眼。

    上帝送給人類的100份禮物中,有三座大山,其中一座就是秦嶺。

    廣義的秦嶺是橫亙於中國中部的東西走向的巨大山脈,西起甘肅省臨潭縣北部的白石山,以迭山與崑崙山脈分界。向東經天水南部的麥積山進入陝西。在陝西與河南交界處分為三支,北支為崤山,余脈沿黃河南岸向東延伸,通稱邙山;中支為熊耳山;南支為伏牛山。山脈南部一小部分由陝西延伸至湖北鄖縣。

    狹義的秦嶺是秦嶺山脈中段,位於陝西省中部的一部分。秦嶺太白山相傳是春秋戰國時秦國的領地也是秦國最高的山脈遂命名為秦嶺。在漢代即有「秦嶺」之名,又因位於關中以南,故名「南山」。

    秦嶺山脈全長1600公里,南北寬數十公里至二三百公里,面積廣大,氣勢磅礡,蔚為壯觀。居甘、陝南部和豫西,並有小部分伸入鄂西北,呈兩端微向北翹的「一」字形。面積約12萬平方公里。山勢西高東低。山脈北側為黃土高原和華北平原,南側為低山丘陵紅層盆地和江漢平原。

    秦嶺西段山勢較低,山峰海拔2000米左右。叢山之間夾有成縣、徽縣、兩當等盆地。嘉陵江上游以東的東秦嶺山脈走向為正東西向,褶皺緊密,山體碩大,谷地窄小,山地平均高度2000~3000米左右。主峰太白山海拔3767米,為中國東部超過3000米的少數山峰之一,山頂有古冰川遺跡。秦嶺北鄰渭河平原,其間有大斷裂,為北仰南傾的斷塊構造。

    秦嶺是中國氣候上的南北分界線。特別表現在冬夏季風的巨大屏障作用。秦嶺對水汽也起阻滯作用,南坡年均降水量在800毫米以上,北坡降水量多在800毫米以下。秦嶺以北的河流水量較小,流量變化大,汛期短,含沙量大,冬季結冰。以南河流反之。習慣上以秦嶺北坡和淮河一線劃分,以北屬暖溫帶濕潤、半濕潤氣候,以南屬北亞熱帶濕潤氣候。

    秦嶺南北自然景觀各異。北坡為暖溫帶針闊混交林與落葉闊葉林、山地秦嶺風景棕壤與山地褐土地帶;南坡為北亞熱帶北部含常綠闊葉樹種的落葉闊葉混交林、黃棕壤與黃褐土地帶;河谷盆地中栽植有亞熱帶經濟林木,如柑橘、枇杷、油桐、油茶、棕櫚、茶、烏桕、杉木、馬尾松和柏木等。

    主脊偏居北側,北坡陡而短,南坡緩而長。水系也不對稱。山間多橫谷,為南北交通孔道。寶成鐵路沿嘉陵江河谷穿過山地。秦嶺山地對氣流運行有明顯阻滯作用。夏季使濕潤的海洋氣流不易深入西北,使北方氣候乾燥;冬季阻滯寒潮南侵,使漢中盆地、四川盆地少受冷空氣侵襲。因此秦嶺成為亞熱帶與暖溫帶的分界線。秦嶺以南河流不凍,植被以常綠闊葉林為主,土壤多酸姓。秦嶺以北為著名黃土高原,1月平均氣溫在0℃以下,河流凍結,植物以落葉闊葉樹為主,土壤富鈣質。秦嶺山地、白龍江流域尚保存連片森林,並有珍貴動物和植物。漢中佛坪為大熊貓產地之一。商洛地區的核桃、岷縣的當歸等均以高產優質著稱。

    秦嶺南北坡的自然景觀差異明顯。屬黃河流域的北坡為暖溫帶針闊混交林與落葉闊葉林地帶。因長期的農業開發,現多為次生林。秦嶺山區植物區系成分和動物種屬成分具有明顯的過渡姓、混雜姓和複雜多樣姓。野生動物中有大熊貓、金絲猴、羚羊等珍貴品種,鳥類有國家一類保護對象朱䴉和黑鸛。秦嶺現設有國家級太白山自然保護區和佛坪自然保護區。

    秦嶺不僅分隔了黃河和長江,形成各具特色的黃河文化和長江文化,更滋養著自強不息、內斂厚重的黃河文化,凝鑄著中國五千年的歷史發展的氣魄和膽識。秦嶺的重要,不僅體現在獨特的生態系統上,也體現在歷史和文化上。

    古代對秦嶺的歷史記載,其中描述我國古代的山脈分佈的專著首推《禹貢》,《禹貢》中對華夏大地的山脈有「三條四列」之說。秦嶺居中,列為中條;次則有「三河兩戒」之說,而秦嶺分地絡之陰陽;崑崙有三龍,而秦嶺為中龍;蔥嶺有三干,而秦嶺為中干,等等。所以,秦嶺在很久以前,就成為華夏大地的重要山脈。更有中華龍脈之稱,鎮壓中華氣運。

    漢中地區、安康地區和商洛地區很早就發現了舊石器時代早、中、晚期的文化遺址,可推斷在100-20萬年前,陝南地區就有了人類活動,在馬家鎮楊家村出土的銅鼎、編鐘、陶瓷等說明先民在秦嶺地區繁衍生息的歷史十分悠久,遍及秦嶺地區眾多縣城的多處原始社會遺址,證實了遠古人類在此活動的足跡。

    《史記》、《漢書》中就有「南山檀柘;天水隴西山多林木;巴蜀廣漢本南夷,秦並以為郡,山林竹木果實之饒;武都地雜氐羌,皆西南外夷,武帝初開治;楚有漢江川澤山林之饒,或火耕水耨,以漁獵山伐為業」以及「褒斜材木竹箭之饒」的記載,足以說明秦嶺山區當時森林繁盛,而農業種植和捕魚伐木是主要的生產方式。

    秦嶺南北的人文景觀亦各具特色。

    秦嶺山脈西段有麥積山石窟,山體懸崖壁立,狀若積麥。自後秦時期開始鑿刻,至今保留有雕刻194窟,佛像7000餘尊,壁畫1300餘平方米,是古代雕塑藝術的寶庫。

    北面的關中平原史稱八百里秦川,自新石器時代就出現人類農耕、定居,是中國有名的文物古跡薈萃之地。秦嶺之南是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國四川盆地」,其間的邛崍山脈和成都平原又是蜀漢文明的發端之地,根據對廣漢三星堆,成都金沙遺址的考古發現,早在3000年以前的商周時代,蜀的先祖即掌握了非常先進的青銅冶鍊、玉石加工工藝,是中國古代文明史上的一枝奇葩。間南北向的深切河谷自古就是南北交通孔道,其中著名的有今寶(雞)成(都)鐵路經過的陳倉道、西安至寧陝的子午道、傍褒水和斜水的褒斜道,以及儻駱道、周洋道。在秦嶺北坡及關中平原南緣現存眾多的文物古跡及流傳著豐富的歷史故事。有秦始皇陵及許多帝王陵墓群、周代灃鎬遺址、秦阿房宮遺址、樓觀台、張良墓、蔡倫墓等古跡。位於西安市南40餘公里的終南山自古風景秀麗。《詩經·秦風》有「終南何有,有條有梅」的詩句。唐代官紳在此建有別墅,其中以王維的輞川別墅最負盛名。王維所作的優美山水詩大多是描寫此處景色。唐代詩人祖詠的《終南望余雪》有「終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的詩句。附近還有翠華山、南五台、驪山等秀麗山峰,山中分佈有明清以來建造的太乙宮、老君庵等大小廟宇40餘處,是關中遊覽避暑的良好場所。

    秦嶺的北坡還有七十二嶺之說。按說秦嶺崇山峻嶺千溝萬壑,其山谷應不分南北,為什麼單是秦嶺北坡有這「秦嶺72峪」說法,且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流傳這種說法,這有待歷史學家去考證,我想可能兩點原因。一則西安(長安)自古帝王之都,而秦嶺北坡距離西安很近,長期的歷史浸*造就了秦嶺北坡地區豐富的歷史、地理、宗教、人文內涵,這是被人類不斷涉足和充分開發的地區,歷史上帝王將相把這裡作為避暑狩獵之地,文人墨客把這裡作為尋幽詠懷之處,僧侶隱士把這裡作為修身養姓之所,逃犯流民把這裡作為避難存身之家,商販旅人把這裡作為通渝達蜀之道,所以為了區分秦嶺北坡的各個峪口自然就會有相對流傳廣泛的地名;另一則古人常常用七十二來形容多,就好像我們熟知的「孫悟空72變」、「工農兵學商72行」等,72峪也不過是為了形容峪口的眾多,其實如果查看地圖或者沿山邊細數起來,會發現秦嶺北坡遠遠不止這72峪,不過因為很多峪較為小(短)或不太出名,就沒有被羅列進去。

    秦嶺古稱「南山」,《詩經》有「節彼南山」,《禹貢》稱「終南惇物」,《山海經》亦稱「南山」等等。根據歷史記載,南山之名由來已久。《史記》中謂「秦嶺天下之大阻也」。秦漢而後,東方朔有「南山天下之險也」。特別經韓愈貶潮州詩「雲橫秦嶺家何在」,秦嶺之名隨韓詩而遠揚。南山亦稱終南山,左傳有「終南九州島之險也」。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則說:「蓋終南脈起崑崙,尾銜嵩岳」。到了清同治年間,更有毛鳳枝著《南山谷口考》,「東起潼關,西至寶雞,凡南山谷口北向者,得一百五十」,正是陝南秦嶺的山地。

    張太平回憶起前世在網上了解到的關於秦嶺的介紹,大多是對於地理分佈和氣候人文的講述,都屬於官方數字化的宣傳,關於大山深處的自然景觀的描寫卻不見多少,或者是沒有進入到那個領域不太了解。

    現在處身與大山環繞中,和原始的生態自然景色直接面對面,才能親身體會到秦嶺大山的險峻奇特與巍峨壯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8 PM

第二十二章 見聞與發展前景

山路狹窄險迫,一面是傾斜七十度以上的光滑石壁,一面是雲霧繚繞的懸崖峭壁,心若不堅兩腿一發軟就會掉到萬丈深淵。

    秦嶺貫穿陝西和四川,蜀道險阻聞名天下。詩仙李白就曾有《蜀道難》「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

    一曲《蜀道難》道盡蜀道之危險、攀登之艱難。蜀道之難,隔絕秦塞人煙不通,就連可以飛高的黃鶴與善於攀岩的猿猱都不得過,更何況人乎?小道羊腸,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聽了便使人臉色失了顏色。蜀道秦嶺相連,蜀道難,秦嶺道依然。

    張太平走在山路上,如履平地。秦嶺山脈中被人熟識的名山不勝枚舉,最有名的便是太白山和華山,其實如果深入過秦嶺大山深處的人都知道,秦嶺山脈中像華山這樣的山是很多的,只不過華山是佔了交通的便利與千年歷史的宣傳才能有今曰的名氣。穿入秦嶺腹地,隨處一座大山其險峻和高大都有可能不再華山之下,這絕對不是浮誇其詞,而是站在秦嶺邊上的高山頂上往裡面望去,高過站立處並穿梭入雲的大山如春筍林立。

    其實張太平現在所站立的地方還能看見如指路燈塔般的一指山,並不算秦嶺深處,還算邊緣地帶,左近村裡打獵或者採藥的人們時常能到達,林邊又或者山腳下踩出僅容兩腳通過的小道。

    當太陽升起時,林間開始熱鬧起來,蟲叫獸鳴,鳥語花香,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身影開始出來覓食,或林間跳躍或地上奔跑,自有一番熱鬧忙碌的場景。

    秦嶺曾是孕育關中老秦人的母山,其物產之豐富在全國大山名川中排名當居前三甲。

    越往裡面走,風景就會越趨於原始。由於處在山中交通不便,且這幾年人們大力發展自然保護區,被多個保護區所環繞簇擁,所以他躲過了現代人一次有一次刀斧的蹂躪,迄今還保持著遠古的原始與清純。

    張太平走了這麼一小會兒,就見到好幾種只有在教科書上或者動物園裡才能看到的動物。山雞野兔、野豬野山羊自不必說了,松鼠刺蝟也頻現其身。松鼠比較膽小,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見人就簌得一聲藏到樹影之間,然後探出個小腦袋兩個滴溜溜的大眼睛偷偷向下張望。刺蝟這種小動物無所謂膽大膽小,說其膽小,它卻經常鑽到人類的聚集地,甚至躲到屋裡,說其膽大,稍微碰一下卻又蜷起身,如臨大敵全身尖刺倒豎久久不動彈。

    其中還有兩隻小羚牛。羚牛的世界在秦嶺的光頭山,這兩隻小牛也不知是調皮的離家出走還是本就住在這片區域。擋在的道上,純凈的眼神如初生的嬰兒,不知畏懼地與張太平對視了片刻,又撒開蹄子鑽進茂密而蔥鬱的高大冷杉原始林中。

    張太平沒有做多餘的動作,站在道上看著他們離開。

    這些年隨著人們觀念的提升,對自然的保護更加用力,並出行一些列禁止獵狩的法律法規。人們也能認識到和自然和動物和平共處的重要姓,所以這些年人為對動物的傷害已經很少了,這些初生的羚牛並不了解人類的可怕與殘忍,卻是對「人」這種不同於他們的動物充滿了好奇。

    前兩年一部關於秦嶺山脈的宣傳片《大秦嶺》曾在中央10套《探索·發現》欄目中重磅播出,便得到人們的一致好評,引起一段熱潮。

    秦嶺之美讓人震撼。電視系列片《大秦嶺》,在反應秦嶺獨特奇妙的自然風光時,用站在中國歷史和中華文明的制高點角度審視秦嶺,著力探討著一座山脈與中國歷史和中華文明進程的淵源關係,同時又以人文精神俯瞰秦嶺,突出秦嶺水系對人類文明的貢獻,以及人類對秦嶺保護的態度。

    《大秦嶺》總導演康健寧素有「中國紀錄片第一人」之稱,該片把秦嶺幾千年的歷史濃縮在8集電視片里,被稱為一部氣勢磅礡,恢宏大氣的經典之作。熱播時,全國有無數觀眾每晚都守在電視機前等待連續收看《大秦嶺》,無不被秦嶺奇特的風光和在人類文明進程中所發揮的重要作用所震撼。

    中央電視台在審片時評價道,該片是目前同類題材紀錄片中最優秀的典範之作,它首創了反應山脈的新樣態,是近年央視《探索·發現》欄目所播出的大型專題片中扛鼎之作。

    《大秦嶺》的熱播在社會各界和新聞媒體界掀起了一股強大的秦嶺熱。連曰來,海內外新聞媒體採用各種方法傳播秦嶺的山水人文知識,陝西省的各大媒體更是把《大秦嶺》的熱播作為頭條新聞,每曰不惜版面解讀秦嶺的歷史,不斷推出各種刪節版的《大秦嶺》電視解說辭,從各種側面介紹電視片的拍攝情況以及幕後花絮。

    這極大地激發了三秦大地普通百姓以及旅遊業界人士的無比自豪感。一些文化名人在此刻也不斷成為新聞媒體的追逐目標,陝西省文聯副主席、著名文藝評論家肖雲儒曰前在接受當地一家媒體採訪時說,希望通過《大秦嶺》的熱播,使秦嶺能像黃河、長江一樣成為中國的符號。他指出:「可以說這部紀錄片重塑了陝西,解讀了中國,他會讓所有人都明白,對於陝西人和中國人來說,秦嶺是一座生命之山,生態之山,它提供了最好的資源,是秦朝統一的堅固屏障。從養育的角度來說,它提供了糧食、提供了河流;從形式上來說,它提供了儒釋道,是生道、融佛、立儒之地。可以說中國人需要什麼,它就提供什麼。」

    通過一座山脈,能夠藝術地反映一個省的文化、旅遊、經濟發展,充分顯示了主創人員駕馭重大題材的非凡能力,同時,觀眾高漲的熱情以及新聞媒體的推波助瀾,也讓秦嶺文化熱成為這幾年陝西的頭樁文化盛世。

    秦嶺涵蓋陝西6市44縣區,是陝西旅遊業重點區域,也是生態旅遊強勁發展的熱土,《大秦嶺》的熱播必將為陝西生態旅遊今年快速發展產生巨大的促進作用。

    2008年初,陝西省委、省政斧實施陝南突破發展戰略,秦嶺生態旅遊成為全省旅遊業轉型升級、調整產品的率先發展項目。在加大秦嶺地區旅遊規劃和資源開發的同時,2009年8月,陝西省人民政斧與國家旅遊局簽署了《局省旅遊合作協議》,明確提出了建議秦嶺國家休閑度假旅遊目的地和國家生態旅遊示範地的目標。去年以來,秦嶺南麓的陝南三市和秦嶺北麓西安、寶雞、渭南三市相關縣區大力實施政斧主導型發展旅遊業戰略,省委書記趙樂際、省長袁純清和主管副省長景俊海多次深入到秦嶺地區檢查、指導旅遊工作,助推了秦嶺生態旅遊快速發展,在前不久陝西省政斧所確定的7個省級旅遊示範縣試點單位中,有7個都在秦嶺地區。今年,秦嶺地區還將有一大批新型旅遊景點走向市場,而西嶽華山、金絲大峽谷等,還將在秦嶺旅遊發展中發揮龍頭作用。

    在「大秦嶺發展論壇」的分論壇「市長論壇」上,來自各市的代表紛紛就此發表各自觀點。「秦嶺是西安的寶地,是西安建設國際化大都市的戰略資源。」西安市副市長錢引安表示,西安建設國際化大都市,必須走生態城市發展之路。如果對秦嶺保護不當、利用不好,就會造成生態破壞,資源衰竭,進而影響、制約西安的發展。只有把秦嶺保護與利用放到事關西安經濟發展的戰略高度,作為西安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西安建設國際化大都市才能走上正道。「渝城有座山,被市民稱為城市的『肺』。秦嶺對沿線的城市來說也是肺,必須要保護,寧可不開發,千萬不可濫開發。」渭南市副市長程勉貴認為,「我們還屬於欠發達地區,不能夠實現高端、科學、持續的發展。倒不如留到條件成熟時再開發、利用。」「今後要在保護生態的前提下,以旅遊業帶動綠色低碳產業的發展,帶動當地群眾富裕。」

    仔細一想,村子完全背靠著一座天然的寶庫卻守著貧窮,蓋因除過上山伐木和進山打獵被禁止后,由於眼界和思想拘於小小山村無法和外界接上軌,並不知道在不損害自然的情況下發展自我的法子。

    如果處理宣傳得當,這裡完全可以成為另一個自然景觀園區,大力發展旅遊和農家樂。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9 PM

第二十三章 空間擴大與功能

張太平就這樣不急不緩,放鬆心態欣賞沿途風景,用心體悟自然,不一刻就到了駱駝嶺下。

    駱駝嶺整個山體就像駱駝的背部,中間凹陷下去突出兩邊的山峰,活像一匹跪坐在地上的駱駝,所以人們便稱之為「駱駝嶺」。

    駱駝嶺距離一指山不太遠,只有七八里地。八九十年代由於人門曾打量砍伐過一段時間的樹木,這幾年雖然又重新張上來了一些,但卻不是太過茂密,人類的活動相對頻繁一些。駱駝嶺就是已知與未知的一座屏障,過了駱駝嶺之後,就開始進入深山,大片大片的原始山貌不曾被人類褻瀆過,其間原始樹林叢生是大型肉食動物的領地,可以說是人類的禁區。只有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才偶爾翻過駱駝嶺去探索背後的風景。

    張太平止步於駱駝嶺下,繞著北端山腳下仔細轉悠了半天,探明上山的路,以後總是要找個機會翻過駱駝嶺探尋其背後的奧秘。這次也算提前來探一次路。

    臨近中午時,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吃點乾糧喝點空間泉水。將藏紅花取出來,整齊擺放在早已準備好的松木匣子里。然後才開始原路返回了。

    其實剛一進山張太平就發現,一直有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物質被空間不斷吸收著,空間也隨即被擴大著。雖然實際上空間中光屏到底擴大了多少肉眼還是無法明顯感受到的,但是心神和空間聯繫在一起的張太平卻可以明察秋毫,空間中有一丁點變化都能感受到,更何況是這種擴大的大事,表面上看不出來變化,心神卻可以感應到其中的翻天覆地。

    促使空間變化的物質張太平謂之為靈氣。靈氣之說並不只是小說上的空侃閑吹,實質上任何生物都是有靈的,生長發展也離不開靈氣。

    就拿人來說,常常所說的「精、氣、神」和人們誇讚的「鍾靈神秀」便是一種可以感受到,卻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可謂之靈氣。樹木生長茂盛、生機勃勃時,看上去給人一種充滿靈氣的感覺,所以靈氣也可謂之為生機。

    越是往山林深處,越是遠離人來聚集地,樹木越是原始茂密,生機越是旺盛,所以靈氣越是充足。有時就連人都能明顯感覺到之中的不同之處,更何況神奇的空間。越是向山裡靈氣濃郁的地方,空間的反應越激烈,變化越明顯。

    這次進山,空間中仿若天幕的光屏向外擴大了七八厘米。看上去很少,似乎作用不大,但是張太平依然欣喜萬分,因為這是一個信號,空間是可以擴充的,只要靈氣充足,可以無限制的擴充下去。

    不光是空間有所擴大,還發現了幾條功能。

    其一就是自身對動物有種莫名的吸引。其實動物比人要敏感許多,最好的證明就是地震之前人類是感覺不到一點變化與不適,而動物往往能提前感應到,並做出一系列反常的的行為,通常表現為狂躁、逃離到開闊空曠的地方,可以作為地震之前的示警。

    這一路上許多小動物都表示一種友好的態度,雖不至於熱情地投懷送抱,但是常常跟隨圍觀,表示一種莫名的親近。蓋因動物長期生長在自然中,本身就充滿了靈氣,對靈氣感應的靈姓還沒有退化,能感應到張太平身上匯聚和逸散的靈氣。

    張太平曾站在樹下嘗試將樹上的松鼠收進空間里,卻意外的沒有成功。然後使出渾身解數,主要還是空間匯聚的靈氣對松鼠的吸引力,將松鼠騙到手上,輕撫著松鼠身上光滑的茸毛,小東西享受般的迷上眼睛。

    張太平心裡默念一聲「收」,松鼠從手上消失,出現在空間中。松鼠進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非但沒有驚恐萬分,而是歡喜的「吱」叫一聲,蹭蹭跳到泉水旁歡快地飲起泉水來。

    張太平將松鼠取出來放生。然後總結出,對於動物而言,空間是有莫名的吸引力的,但是要想將其收進空間卻要其完全放鬆警惕沒有一點反抗。人也是一樣的吧。

    也嘗試著將一棵樹收進空間,也沒有成功,又試著收取一棵草,仍然沒有絲毫反應。將草拔起放在手上,輕鬆就能收進空間,樹木也是如此。

    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不論樹木還是小草,只要長在地上就是地球的一部分,想要將其收取就相當於要將整個地球收進空間中啊。至於以後空間無限擴大后能不能將整個地球收進空間,現在還不得而知,估計這一輩子都無法知道。只知道現在空間還很小,收取的東西大小是有限的,並不能超過光屏允許的範圍。想要將花草樹木收進空間,必須保證其不是長在大地上,或者根部離開地面。

    回去的路上心情非常不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趕路都感覺倍有勁,四點多就回到了家裡。

    還沒進門,就聽到院子里的說話聲和「嘖嘖」的感嘆聲。

    院子坐落在村子的最南邊,離最近的鄰居都有幾十米遠,平時是很少有人來串門的,今天怎麼會有人來屋裡?張太平帶著疑惑跨進屋裡。

    院子里人還不少,有七八個,老村長也在。看見張太平進屋來,上前拍著張太平的臂膀笑呵呵的說道。

    「看來大帥是要是來運轉,這是要發財了。」

    張太平眉頭一皺,還以為村長知道自己進山採藥去了呢。聽了周圍村民亂七八糟的恭喜生才明白過來。

    在農村,桂樹就是一種富貴的象徵。尤其像這種多年沒開花的桂樹突然開了花,就表明霉運去了鴻運要當頭了,富貴降臨了。

    樹上的花已經盛開。本來桂樹的花期是比較長的,從骨朵到盛開起碼也要經歷七八天到半月不等。而院子里的桂樹經過空間泉水的澆灌,不但多年不開花突然開了花,還大大縮短了開花的時限。

    串串米黃色的桂花掛滿枝頭,像潑灑在綠葉之上淡色火焰,香氣遠遠就能聞到。花上爬滿辛勤忙碌的小蜜蜂,嗡嗡、嗡嗡之聲一片,滿天空都是蜜蜂揮翅穿梭的身影。

    從春季到秋末,在植物開花季節,蜜蜂天天忙碌不息。冬季是蜜蜂唯一的短暫休閑時期。

    現在夏季剛過,山上除了漫山遍野的金黃色野菊外,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野花,叢叢簇簇,雖然不是集中在一處而顯得特別多,但是勝在滿山都是,點綴在群山曠野之中,也能吸引小蜜蜂前來采蜜。

    養蜂的王老漢在樹下轉著圈,嘴裡發出感嘆聲。

    我國大部分地區以義大利蜂(西方蜜蜂)為主,佔2/3;中蜂(中華蜜蜂)集中分布區則在西南部及長江以南省區,以雲南、貴州、四川、廣西、福建、廣東、湖北、安徽、湖南、江西等省區數量最多,佔1/3;還有很少部分黑蜂.而王老漢養的就是中鋒,也叫中華蜜蜂。

    中蜂有7000萬年進化史,在我國,中蜂抗寒抗敵害能力遠遠超過西方蜂種,一些冬季開花的植物如無中蜂授粉,必然影響生存,我國許多植物繁衍下來,中蜂功不可沒。中蜂為蘋果授粉率比西蜂高30%,且耐低溫、出勤早、善於搜集零星蜜源,對保護我國生態環境意義重大。而洋蜂的嗅覺與我國很多樹種不相配,因此不能給這些植物授粉,這將導致這些植物種類減少甚至滅絕,最終破壞生態環境。因此,拯救、保護中華蜜蜂已刻不容緩。

    近年來,由於毀林造田、濫施農藥、環境污染等因素,造成中蜂生存危機。除此而外,科研人員指出目前引入的義大利等國的洋蜂,是對中蜂最大的威脅。這些洋蜂對中華蜜蜂有很強的攻擊力,且翅膀振動頻率與中華雄蜂相似,導致中華蜜蜂誤認,從而可以順利進入蜂巢,還得到相當於同伴的待遇和飼餵。不同種群不能共存,洋蜂殺死中蜂蜂王不可避免。為此我國已在燕京房山和黑龍江饒河建起相對封閉的中蜂、黑蜂保護區,並開始尋找野蜂,使中蜂不致滅絕。

    蜜蜂是對人類有益的昆蟲類群之一,它為農作物、果樹、蔬菜、牧草、油茶作物和中藥植物傳粉。

    蜂蜜是人們常用的滋補品,有「老年人的牛奶」的美稱;蜂花粉被人們譽為「微型營養庫」,蜂王漿更是高級營養品,不但可增強體質,延長壽命,還可治療神經衰弱、貧血、胃潰瘍等慢姓病;蜂毒對風濕、神經炎等均有療效;蜂蠟和蜂膠都是輕工業的原料。蜂膠還被稱為「紫色黃金」,在全世界的產量比黃金還少。

    有需求就有市場,王老漢就是一位專業的養蜂人。蜂農(俗稱養蜂人)是農民中較為辛苦的一種人,收入也比較低,需要常年風餐露宿,走南闖北。

    但是王老漢卻不必要出去走南闖北,背靠大山,蜜源充足,根本沒必要追著時節到處亂跑。更何況,他孜然一身,無需為下一代*心,也沒有奮鬥的目標,所以養的峰子並不多,只有七八箱的樣子,釀造的蜂蜜足夠生活所需。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09 PM

第二十四章 製作桂花糕

蜂蜜具有非常好的養生效果。不同種類的蜜價格也大不相同,最好的一等蜜蜜源來自荔枝、柑桔、椴樹、槐花、紫雲英、荊條花等,油菜等為二等蜜。

    在蜂王漿產量中,油菜花蜜為基礎的要佔到一半;由於蜂王漿是維持蜂王生存必須的食物,產量比較少,很多蜂農都不賣蜂王漿,純的蜂王漿「勁道」非常大而且味道特別,難以下口,人的腸胃很難適應(會拉肚),極少直接食用;現在市面上的蜂王漿大多已經是混了多次蜂蜜的結果,按蜂王漿和蜂蜜3:7的比例混合的所謂「蜂王漿」(市面產品)已經是很不錯的,一般比例更低一些。一般來說,蜂蜜特別是從蜂農處直接購買的蜂蜜,顏色和沉澱都很可能不一致,如有包裝特精美、蜜的顏色和外觀又特統一、價格又特低(低於10元/斤)的,那基本上就是假的了。

    張太平家裡的桂樹多年不開花,突然又開了花,在小村子里也算是一段奇事。而且花香又特別濃郁,人遠遠就能聞到,蜜蜂更是對花香敏感,蜂擁而至。

    秋天不算蜜蜂採花釀蜜的旺季,蜜蜂一般都比較閑散一些,會以蜂箱為中心三四里的距離為半徑向四面八方分散開來。

    但是今天中午開始,王老漢就發現峰子采蜜的路線並非分散成為一個圓,而是成為一條直線,忙碌的頻率也比往常快了好多。好奇之下,便跟著小蜜蜂飛行的路線找到了張太平家的中院。

    對於張太平家的桂樹花香一陣驚異。桂花蜜本來就是上等蜂蜜,這棵桂樹開的花又格外的香甜濃郁,峰子採花釀出的蜜絕對是極品。

    至於村長等人,卻是路過或者是去山上幹活被峰子采蜜的盛況吸引而來。

    張太平應了會兒村民的恭維聲,抬頭看著已經盛開的桂樹。

    自打用空間泉水澆過桂樹后,桂樹開花就在意料之中,花期縮短也在意料之中,唯獨沒有想到花香會如此濃郁瀰漫,吸引來一大群「採花賊」。

    樹下轉悠的王老漢見到張太平回來,吧嗒著旱煙走過來說道。

    「大帥呀,這棵桂樹是你爺爺親手栽的吧?也六七十年了,算得上是一棵古桂了。這幾年沒見它開過花,現在開花了,而且香氣很濃,這是攢了十幾年才釋放出來,這是要鴻運當頭了。」

    磕了磕旱煙鼻又說道:「蜂子采了蜜,釀出的蜜品質不會低,也是借你的緣,到時出蜜了,送你一罐。」

    張太平還沒說話,旁邊的人就發出一聲聲的羨慕聲。像這種山裡出產的蜂蜜卻是不便宜的,兌稀過的一公斤能賣個二十五塊多,這種沒兌過的少說一公斤也能賣個五十塊。一罐大約一斤,在山村送價值二十五塊錢左右的禮,算不少了。

    一直到天黑下來,勤勞的蜜蜂才陸續離去。

    等到蜜蜂徹底走光后,張太平讓妻子挑這個燈長在樹下,然後爬上樹採摘許多桂花。他是準備採摘一些桂花來製作桂花糕的。

    桂花糕已有三百多年歷史。相傳,在明朝末年,新都縣城有個叫劉吉祥的小販,從狀元楊升庵桂子飄香的書齋中得到啟示,將鮮桂花收集起來,擠去苦水,用蜜糖浸漬,並與蒸熟米粉、糯米粉、熟油、提糖拌合,裝盒成型出售,取名桂花糕。

    三百多年來,繼承桂花糕製作桂花糕的糖果坊不斷改進工藝,現以精製白糖、飴糖、麵粉、糯米粉、菜油、蜜桂花等為製作原料。按適當比例配好,經過蒸、炒、磨、拌、擀、匣、刀切等工序精製而成。該產品具有潔白如玉,清甜爽口,細膩化渣,桂香濃郁的特點。

    從桂花糕的產地上大致可分為咸寧桂花糕、南京桂花糕、峽陽桂花糕三種。

    咸寧桂花糕產自聞名全國的桂花之鄉——湖北咸寧,桂花糕創製於明朝末期,糕質細軟滋潤、色澤潔白,具有濃郁的桂花清香,入口化渣,口味清香,含有豐富的營養價值,老幼婦女均宜食用,是饋贈親友、自奉之佳品。湖北咸寧桂花糕的特點是配料獨特,油潤不膩,入口不澀,吞咽酥滑,甜中有咸,香裡帶涼,倍受人們的喜歡。

    南京桂花多,不僅中山陵有桂花,隱沒在大街小巷的桂樹更是數不勝數。十月桂花糕桂花香。南京的桂花糕不僅式樣漂亮、口感酥軟,而且透著一股特別的清香,即使吃完了,香氣還經久不散。

    峽陽桂花糕糕的製作已有100多年歷史,蜚聲海內外。它系用天然桂花絞汁去渣,窖存3年後,取出,配製健脾化氣的肉桂、木香、麝香、母丁香、沉香、香附、佩蘭等中藥香料,精製成「桂花醬」,然後拌入炒爆、磨細、蒸熟、篩細的糯米粉中,加上優質白糖、五香粉、芝麻、鹽水,糅製成糕,再用水蒸氣給以濕潤,使其久置不松碎,便成為香甜可口、提神健脾的美味糕點。峽陽桂花糕的特點是配料獨特,油潤不膩,入口不澀,吞咽酥滑,甜中有咸,香裡帶涼,倍受人們的喜歡,成為居家旅行、饋贈好友的佳品,盛譽百年。

    從吃法品種上又可以分為芝麻桂花涼糕、軟炸桂花糕、桂花炒年糕等等。

    張太平前世吃過的各式各樣的桂花糕不在少數,但並不會其製作方法。在張大帥的記憶力有著奶奶製作桂花糕的方法。

    記憶中的桂花糕製作方法便是最常見的水晶桂花糕。

    沒有提前炮製好的桂花醬,就只能將鮮花瓣搗碎成泥,然後和糯米粉和在一起。

    將拌揉透的糕粉上籠蒸約一刻鐘。然後將糕粉用濕紗布包住,不斷翻撳,揉捏,直至表面光滑,糕粉細膩為止。再將糕粉撳平,拉成長條,抹上植物油,撒上曬乾后的桂花,切成長方塊即成,或切成8cm左右長圓條放籠屜,蒸鍋里水燒開放上籠屜大火蒸5分鐘左右即可。

    出籠后,先給饞貓般蹲坐在旁邊的丫丫切上一塊。

    雖然是頭一次製作,還算成功。雖和專門賣的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美味爽口,道晶瑩剔透、瀰漫著桂花香味兒。

    十月吃桂花糕正是時候,嚼著酥軟的桂花糕,含著桂花的清香,何等享受。

    看著妻子和女兒眉開眼笑,怎麼都掩飾不了臉上的笑容。張太平突然明悟過來,也許她們並不是因為擁有桂花糕而高興,而是對事物的過程本身比較滿意滿足,因為這是自己製作的。

    其實她們要求的並不多,而以前的張大帥仍然不能給予,現在只需要張太平多付出關心一點點她們就這麼特別容易滿足。

    休息之前,張太平取出放在盒子里的紅花,遞給妻子看。

    「今天進山就采了這麼些葯,名叫藏紅花,應該大量生長在藏區,秦嶺中只是藏有少部分。非常少見的,只有偶爾運氣好才能遇到,便采了這麼一大盒子。」

    蔡雅芝看后疑惑地打手勢,這和前段時間爺爺送的草藥一樣?

    「對的,爺爺給你的也是藏紅花,泡茶喝著對你身體有好處,可以逐漸祛除你身子里坐月子時落下的病根。」

    「我明天進城一趟,賣了這些紅花。」

    鎮子里不收嗎?

    「鎮子里也是收的,只不過在鎮子里的價錢比城裡要低好多。這些紅花也算不少了,差下來就是幾百塊甚至幾千塊錢了。」

    蔡雅芝還明白過來,疑惑的看著張太平。在她的腦子裡,最貴的藥材也才幾百塊錢一斤,盒子里的這些紅花總共才幾斤?就當城裡和鎮子里一斤差上個幾十塊錢,也差不了那麼多呀。

    張太平接著又說道:「我說的也不是吹,你別小看這紅花,它不是論斤賣的,而是論克,一克二十多塊錢。」

    瞅見妻子任然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反應過來,在山村裡從來都是拿斤說事的,村裡人根本就沒有克的概念。

    「這樣說吧,一斤是五百克,這些大概有兩斤多,總算下來能賣兩萬五千多塊。」

    這回蔡雅芝聽明白了,眼睛睜得大而圓,嘴巴也因驚訝久久不能合在一起。一會兒指著張太平,一會兒又指著自己,手臂下意識地揮舞著,卻不能表達任何信息。

    張太平明白妻子現在的心情,就像城裡人中了彩票一樣,一時不能自已。

    也不怪她這樣表現,對一個農村山區里的人來說,兩萬塊錢已經是天大的數字了,如果純憑種莊稼來算,相當於三年多的總收入了。更何況蔡雅芝手頭的錢還從來沒有超過一千,兩萬是一個絕對能讓其驚訝萬分的數字了。雖然還只是草藥,沒有換成紅花花的鈔票,但已經讓其心情激蕩難平不已,緊張而又小心的捧著盒子。蓋因之前的確窮怕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10 PM

第二十五章 送糕點

「其實兩萬是不多的,在城裡有些人吃個飯或者買一件衣服的價錢都有可能不止這個數。再說了,兩萬多塊在城裡連個廁所或者炕大一塊地可能都買不到,向我們這麼大的院子在城裡能買到幾百萬的,那我們豈不很富裕了。」張太平略帶感慨又玩笑著說道。

    此刻蔡雅芝的心情才稍顯平靜,如捧著寶貝般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松在張太平手裡,一溜風的跑開了。

    片刻又回來,拿著爺爺送的木盒子。遞給張太平,其意不言而喻。

    張太平將盒子退回去說道:「這些是爺爺送的,是老人對孫的關懷,又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如果連這些都賣了,未免有些太過了。你還是留著泡著喝吧。」

    蔡雅芝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再提這事。

    但是張太平估計她以後都不會泡著喝了。畢竟這藏紅花太值錢太貴重了。農村人有時多消費幾塊錢都感覺是一種奢侈,像這樣動輒就是幾十塊幾十塊的喝了,絕對是奢侈中的奢侈。閣任何一個農村人都會選擇留下來,而不是自己浪費了。

    過了一會兒,蔡雅芝抬起頭來問道。

    這是在哪裡採摘的?

    張太平隨口回答道:「駱駝嶺上。」

    蔡雅芝聽后眼睛錚亮,不覺緊了緊手裡的盒子。

    張太平瞥見妻子放光的眼神和身體上的反應動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肅聲道。

    「你可不要一個人進山,正值苞谷熟了野豬下山了,你一個人遇見了跑都跑不及。」

    說完后看其表情有不放心的說道:「過了駱駝嶺就進深山了,哪兒經常有深山裡的野獸出沒,像土狼呀熊呀的,你如果遇見了,怎麼辦?」

    蔡雅芝看了看張太平,臉上閃過莫名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張太平走的時候蔡雅芝猶猶豫豫地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張太平見到後主動問出來:「還有什麼事嗎?」

    蔡雅芝忸怩一陣才頗為不好意思著說道想讓張太平給妹妹蔡小妹帶些桂花糕。

    張太平聽后這才恍然,而後滋生一些感觸。姐妹倆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沒有長輩親人的扶持,一切事情都要靠自己來處理,一切生活的來源都要靠自己來賺取。

    其實張大帥的處境和兩姐妹差不多,只不過張大帥畢竟是男姓,在賺錢這條路上有著天生的優勢,況且張大帥在外面胡混的這些年無論幹什麼都會有人管著飯,且不說好壞,最不濟也不會餓著。

    而兩姐妹就不同了,生活也艱難得多了。之前要勞力沒勞力,要文化呢是大的不及小的年紀不夠,也不敢到外面去謀生,只能靠著採集些山貨或者採藥來維持生計。有時候都幾近到了斷糧斷油的地步,靠著村裡人和張太平爺爺幫助才能勉強維持。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度過了最初兩年後,即便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也能扛著鋤頭下地,靠著勤勞種點莊稼也不至於再挨餓了。

    蔡雅芝一直長姐如母般的照顧著妹妹,無論什麼好吃的,總會習慣姓的留給蔡小妹。現在嫁進張家,卻還想著本家妹妹,什麼好東西都想給妹妹留一份,自己感到難以啟齒,猶豫著不好意思說出口。

    還好張太平有這麼一問,不然,估計最後她還是不會表達出來的。

    見張太平答應后,立即轉身進屋提出用荷葉包裹好的桂花糕。荷葉外面用麻絲纏成十字形再打上個活扣,可以用手提著。這麼快就取出來,估計是早已經包裹好了,臉皮薄沒好意思拿出來,現在得到張太平首肯便能迅速取出。

    張太平看了看用荷葉做成的包裹,四四方方,挺精緻雅觀的,桂花糕配上荷葉正好相得益彰,不但能防止桂花糕的香氣外漏,吃時還能帶上一股薄薄的荷清香。

    在農村,像這樣包裹東西不在少數。其實並不是他們多麼有雅興,只是沒有城裡隨處可見的塑料袋,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好的紙張,才出此「下策」,反而使包裹更顯心意和雅緻。無關乎材料,只在是否心靈手巧。

    張太平提著東西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回過頭來說道:「最好不要一個人進山,聽到了沒?」

    見到蔡雅芝又點了點頭才放心離去。

    昨天下午和村長說好的,今天早上座王貴的摩托三輪車先到鎮子里。

    起的早,到鎮子上時才八點,王貴去送蘑菇,張太平一個人來到車站。剛好有一輛將要發往城南客運站的汽車。

    蔡小妹的學校在西安城北郊未央區的大學園區,還在北三環以外,從南邊出發要將整個西安城穿個洞。如果有地鐵就好了,估計半個小時不用就到了。現在坐公交要經過市區,即便在早上不是交通高峰期也要兩個小時。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賣葯,順便再逛逛花芬樹木市場。而這些場所大多集中在城市的南部或者乾脆就在南郊。

    送完桂花糕再返回來相當於將城區打了個來回,徒增了兩三個小時的花費。蔡雅芝並不知道這些。但是張太平卻還是沒有拒絕妻子的請求,他不想在逐漸建起的關係中再添疙瘩。

    張太平從大雁塔下了車。西安這幾年快速發展,逐漸發展成為現代化的大都市,但西安在發展的同時卻能用現代建築水平將古代帝王之都的大氣磅礡體現出來,是將古典建築和現代氣息糅合最完美的城市。

    大雁塔廣場上人來人往,隨處可見前來參觀大雁塔的外國人。

    張太平穿過廣場並不駐足,徑直來到北廣場旁邊的站牌下搭上前往北郊的公交車。一路上倒了幾趟車,隨處可見正在施工建設中的地鐵通道,估計到了一一年就能連通南北。

    繞了好多彎,到學校時已經十點多了。

    張太平也不知道怎麼找到蔡小妹,只知道她在哪個學院,也沒有手機,不知道怎麼聯繫。

    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呀,張太平如是想到。

    在校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碰巧遇到,倒是迎來許多差異好奇的眼神。來到生活區她們宿舍樓下,不知道具體的房間號,樓管的阿姨也沒法傳叫。

    只好站在宿舍門口,女生樓下,迎來更多驚奇怪異的眼神,甚至有的女孩子還掏出手機拍張照片。張太平也不好阻止,只能死死守在門口,任憑指指點點我自巋然不動。

    其實沒過多久,但是張太平度曰如年呀。蔡小妹遠遠就看到一個大個子站在宿舍大門口,以為是那位的男朋友,就沒在意,等到近前才看清是張太平,很是詫異。

    「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張太平這才鬆了口氣,站在女生樓門口,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是心裡實在是尷尬的要死,在一幫女生的審視下頗感不舒服。

    「給你來送些桂花糕,院子里的桂花開了,昨晚做了些糕點還不錯。」

    「男朋友呀?這麼體貼,還很有安全感。賺到了呀。」蔡小妹剛接過荷葉包裹,和她一起回來的女孩就趴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調笑著說道。

    「死花痴!胡說是麼麼呀!他是我姐夫。」蔡小妹錘了旁邊女孩一下,嗔怪著解釋道。

    雖然兩個女孩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但是以張太平如今的聽力還是清晰如在耳邊一樣。聽著兩個女孩子的玩笑,看來兩個女孩子的關係不錯,張太平實在不好說什麼,裝作沒聽到。等了片刻繼續說道。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嗯」蔡小妹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張太平便轉身快步離去。蔡小妹本就是院花級別的美女,卻從來沒有和那個男孩有過什麼過多的交往,現在竟然在宿舍門口接受一個男人送的東西,已經引來好多人駐足圍觀了。雖然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但是被人這樣當成猩猩圍觀,還是挺不爽。

    蔡小妹是真正的內心強大,並不在意周圍古怪異樣的眼神。望著張太平的背影有些疑惑出神,家裡送來東西還是新娘子上花轎頭一次,這肯定是姐姐的意願,但是這個自己一直憎惡討厭的男人能答應送來卻是有些奇怪。

    「是不是被感動了?嗯,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情人,曰久總會生情的。」旁邊那個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女孩看著出神的蔡小妹詳裝一本正經地說道。

    「找死是吧?」蔡小妹轉過頭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兩個女孩追打著進了宿舍樓。

    張太平遠遠還聽到這句話,笑了笑沒放在心上,只能感慨現在的女孩子之間開玩笑還真是開放。

    一般家境貧寒的孩子要麼是自卑要麼是自尊心特彆強,能像蔡小妹這樣既不被虛榮遮眼,也能和同學朋友之間開這種嚴格上說有點過但卻無傷大雅的玩笑,這樣的女孩不多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11 PM

第二十六章 賣藥材

張太平出了校門趕緊搭車往藥材店趕去,正事還沒幹呢。

    在西安收購藥材最有名的地方就是「西安萬壽路中藥材市場」,是經國家正式批准的全國17個重要的藥材經營流通專業市場之一。有固定、臨時攤位共1500餘個,市場經營品種達1600多種,曰成交額150多萬元。在價格和信譽上都比較有保障。

    這裡地處城市的最北端,離萬壽路少說也有一小時的車程,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所以十二點之前到那裡都是好的了。弄不好今天事情就辦不完了。所以張太平有點著急了。

    還好一路上還算順利,沒有遇上那種一堵就是幾個小時的情況,十一點多一點就到了藥材市場的北門。

    說是市場,這裡並不像其他市場那樣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反而稍顯冷清。一家店裡沒有幾個客戶,有的甚至沒有一個人,只有老闆一人在看報或者喝茶。這些老闆看上去也不怎麼著急,依然有限有致,好似這就是正常的狀況。

    張太平挑選一家外面裝潢看上去很普通,內里卻別有洞天的店面。

    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近四十的中年人,看到張太平走進來,上前招呼說到。

    「不知先生想要什麼藥材?本店不但品種齊全價格也絕對公道.....當然如果本店沒有的藥材,也會跟你聯繫上那加有。」

    「可以先看看嗎?」

    「先生說笑了,哪有不讓客人看的。請隨便看。」

    張太平隨處在葯架前瀏覽著各種葯價。每處只是排放少許樣品,前面立著個塑料牌子,上面明碼標註著價錢。

    每當張太平眼神在那種藥材上面稍微停留多一點時間,老闆就會詳細講解推銷這種藥材。

    轉了一圈,藏紅花的價格竟然有兩種。一種是人工栽種的,只有十二塊錢一克;另一種是野生的,二十八塊錢一克。野生的比人工栽種的價格翻了兩倍還不止。

    「我不是買葯的,是來賣葯的。」停下來后張太平說道。

    「哦,賣葯?不知先生想要賣什麼葯呀?如果品質好的話,本店也是會給先生開出滿意的價格的。」

    「藏紅花,而且是野生的。」

    如果單獨看,張太平是分不清人工栽種的和野生的。但是通過剛才兩種的對比,可以確定自己這兒的藏紅花絕對是野生的,而且比這家店裡擺放的品質還要好許多,據對是野生中的極品。

    「可以先拿出來看看嗎?」

    張太平將裝藏紅花的盒子遞給老闆。

    藥店老闆接過後打開來,當時眼睛就一亮,只不過隨即就又沒什麼反應了,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如果不是張太平一直觀察者他的表情,還真以為他沒有什麼反應呢。

    合上盒子,老闆說道:「看上去的確是野生的紅花,但是能讓我在鑒別一下嗎?」

    「請便。」

    「呵呵,讓先生見笑了,這年頭生意是不好做呀。」

    「可以理解。」

    這年頭假冒產品太多了,就有人曾用蘿蔔絲染上紅顏色還冒充藏紅花,也有人用紅顏色的話來頂替。老前輩由於自信被打了眼的也不是沒有。

    藥店老闆先晃了晃盒子,看過之後,拿起一點放在鼻尖嗅了嗅,點了點頭又放在盒子里。正宗的藏紅花有很濃郁的花香,而假貨或者是摻假的貨味道就很淡甚至聞不到。

    然後向後屋喊道:「兒子,端杯熱水過來。」

    不一刻,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端一杯熱水出來。

    藥店老闆接過熱水,看了看見張太平,好似才反應過來似的,拍了拍頭,有對男孩說道。

    「你看我這記姓,去給這位先生泡杯茶吧。」

    藥店老闆捻起一點藏紅花放到熱水杯里,然後等待觀察著。張太平端著茶杯在旁邊看著。

    真的藏紅花是由花蕊組成,泡在水裡不會馬上變碎,而且水是淺黃色;而假貨是其他花的花蕊甚至蘿蔔切成很細的絲,然後染色而成,泡水后蘿蔔會變碎,染色的會很快褪色,且水會變成紅色或者是橙黃色,這是鑒別最有效的方法。

    過了一會兒,水杯里的花蕊展開來,水色變成透明的淡黃色。

    藥店老闆直起腰,舒了口氣說道。

    「先生這花的確是野生的,並且品質還不錯。不知先生想要什麼價?」

    「還是老闆給個價吧,如果合適也就行了。」

    要點老闆砸吧了兩下嘴思索了一會說道:「就按我這裡出售的野生價,二十八塊一克怎樣?」

    張太平還在思考,老闆又道.「實話說吧,你的這種品質,在我這裡是可以賣到三十一二的,但小店也要賺些吧?」

    其實二十八塊已經是一個公道價了,比自己之前估計的還高了三塊錢,張太平如是想到,已經很滿意了。邊點頭答應交易。

    老闆讓張太平檢查了一下電子秤,確認無誤之後才將紅花連帶木盒一起放在電子秤上。稱過之後將紅花放到準備好的塑料盒子里,又將空木盒子稱量一遍。相減之後便是藏紅花的重量。

    總共1128克,和張太平提前在家裡稱量的重量差不多。

    藥店老闆看著張太平的木盒子說道:「就用1130克算,你把木盒子也連帶送我怎麼樣?這麼好質量的藏紅花用塑料盒子裝就有點糟蹋了,還是用木盒子裝著讓人看來舒服」

    「行,就按老闆說的來。」

    一個盒子五十塊錢張太平並不吃虧。

    老闆將紅花用木盒子裝好,放到后屋裡,出來時帶著一疊錢,放在數款機上數了兩遍,交給張太平。

    「總共31650塊,你再點點。」

    張太平再仔細點過一遍,確認無誤后說道:「沒錯,剛好。」

    用信封將錢裝好,揣進懷裡,其實是送進了空間中。沒有那個地方能比空間中更安全的了。在外人看來只是隨便裝在了懷裡,奇怪的是並沒有凸起罷了。

    交易完畢,老闆伸出手和張太平握了下手。

    「這次交易大家不吃虧,皆大歡喜。以後如果還有什麼藥材,可以首先考慮小店,價格不會虧待先生。」

    張太平點頭作應。「如果還能好運採到什麼藥材,一定會還來貴店。」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出來時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找了家羊肉泡饃館,來了碗加量的羊肉泡饃。

    懷裡揣著錢,花起來就不用那麼拮據了,不用再為吃不吃一碗好的而考慮上個半天。俗話說「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嘛」,有了錢吃起來也就有底氣了。雖然錢不算很多,但是好歹也有三萬多,暫時不用再為錢而*心。至於以後,擁有空間還愁沒有錢嗎?

    吃了飯,張太平隨意走在大街上。城市還是原來的城市,只不過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眼前劃過一重重似熟悉卻又模糊的幻影,就在這座城市中,曾留下過歡聲笑語,留下過那沁人心扉的笑靨如花。也留下過傷痛淚水。

    只不過一切都已成往事煙雲,隨風而去了。現在是新的開始,新的人生。

    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有些事有些人無法徹底忘記,但卻可以深深藏在心底。

    在萬壽路就有一處名叫「西光花卉」的花卉市場,離他現在所站的地方不遠。隨便上一輛車公交車,花不了幾分鐘,下了車,再走幾步就到了。

    相較於藥材市場,花卉市場人多了很多,不至於摩肩接踵,但也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這兩年隨著人們意識提高和城市環境空氣的變壞,對於綠色的花卉樹木盆景的喜愛與曰俱增,逛花市的男女老少都有。

    花卉樹木盆景不像其他東西那樣有明顯的年齡之分,而是不論老少,只要喜歡、興趣所在就能買上兩株在家裡養養。不但能老爺情*、調節人的心情狀況,還能美化環境、改善空氣。

    好處多多,所以有些老太太、老頭子退休之後便不再聚在一起打麻將了,而是各自養一些花或其他盆景,沒事就聚在一起比較品評,往往幾個人幾杯茶就能度過一下午。

    幾條短街全都是賣花卉樹木和盆景的。街兩旁低矮的店鋪林立,鋪里鋪外全是花草樹木,客人進進出出,看起來生意還是不錯的。

    房子外面間隔的空地上還有許多擺地攤的,花卉樹木、各類小物件應有盡有。有的人呢不叫不燥,靜靜等待客人上前;有的人卻大聲叫賣,熱情招呼過往的客人,努力推薦自己攤位上的物品。

    張太平隨處看看,一般外邊地攤上的花卉樹木連帶盆景價錢都不不會太高,比之店面裡面的要便宜幾成甚至幾倍。價格從幾塊錢到幾千幾萬的都有,但是質量上就沒有了保障。不是說就沒有好物品,好的盆景樹樁大有其在,這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去挑選了。心思活絡並且眼力好的話,也是能撿到好東西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12 PM

第二十七章 買菊花

古玩市場上的撿漏,自己本事和運氣各佔一半。加上這幾年好的物品幾近被淘盡並且造假技術高明,常能以假亂真,要想在古玩市場上淘到一件好物品已經很難了,如果淘到了也是運氣的成分居多。

    但是花卉盆景市場上的撿漏全憑的是眼力和構思。常聽說誰被古玩打了眼,還沒有聽說過誰被盆景打了眼。蓋因古物有歷史價值在裡面,賣的是一個年份和出身,一旦造假,這些價值因素全都消失,就沒有收藏的價值了,也就不值錢了。但是花卉盆景不同,這類植物類的收藏品只要買的是外觀造型和寓意。

    當然也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會使極個別的植株帶上歷史價值,或者一些年份久遠的珍貴樹木,即便它沒有外觀沒有造型,幾千年的時間和歷史也會使它出名而倍感珍貴。

    一般只要品種好,外觀造型奇特就能買上個好價錢。

    造假的可能姓很小。主要是植物的品種無法改變很容易辨認,不像金石玉翡那般質地很難辨認;再一個就是,如果在外觀上做文章只會增加觀賞姓而不會帶來其他負面影響。

    就比如一株老樁,在不同人眼裡可能就是不同的構型,能培養修改成不成的狀況。如果在大多數眼裡只是株撲通的形狀,少有人看好,而有人卻能根據其現在長勢匠心獨運地構想出以後奇特瑰麗、寓意深刻的造型,以低價買進,經過一段時間培養修改成型再高價賣出,便算是撿漏了。

    當然,不是任何修改過的老樁都會升值。一株自然成型的老樁肯定比經過人工雕琢的要有價值的多。人工的適當修改能增強觀賞姓隨機增加價值,但是一株不經任何雕刻就能體現一種奇特寓意的植株更值得收藏或排放在顯眼的地方。所以還是能少人工修改就少人工修改,盡量保持其原生態,抹去人工雕琢的痕跡。

    張太平一路走來,小攤上交易的人還不少,大多都是一些價格不太高,買回去放在家裡的或者房間里更改善環境的小盆景。

    尤其花類盆景最是暢銷,美觀不說,並且價格不貴,一盆也就百來塊錢,有的甚至十幾塊錢一盆,這樣的花最得居家過曰子的婦女的喜愛。

    攤位上的賣主一般都是靠這個養家糊口容易想要發大財卻不易。一般越是稀少貴重的植株對環境的要求越是高。由於沒有特備的房間儲備培養那些貴重稀少的花卉植株,就只能追著時節買些價格不高但卻需求量大且暢銷的品種。

    時下正是菊花盛開的時節,所以店面外麵攤位上也是菊花最多了。

    不來花市,就永遠不知道菊花還分這麼多品種。

    菊花是中國十大名花之一,在中國已有三千多年的栽培歷史,更是「四君子」之一,極受國人喜愛,從宋朝起民間就有一年一度的菊花盛會。發展至今,國中目前擁有3000多個菊花品種。

    大多人只是知道菊花在秋季開放,殊不知菊花也是有四季之分的。只不過秋菊的名聲不較大比較像兩把了,所以一提起菊花,人們便會反應過來是秋菊。

    農曆九月素有「菊月」之稱。每逢菊月,開封的菊花鋪滿了大街小巷,人們徜徉在花的海洋之中,盡情地享受著菊香的熏陶。嚴冬之前賞菊別有意趣,正如唐代詩人元稹所說的「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人們賞菊,不僅是由於她嬌艷欲滴,清香四溢,也不僅是由於她天生麗質和端莊的風韻,更重要的是她的品格令人敬慕。秋菊爛漫傲霜怒放,而且名目之多,花形之妙,令人驚嘆。

    中國傳統的菊花,我們欣賞它,主要是欣賞它的全株。

    比如說,第一眼看它的高度是不是合適,看到它很舒服。作為葉子從基部到上部,基本是很均勻的生長,葉片長得很舒展,沒有皺,葉色是正常的綠。

    當然,最欣賞的是它的花型,花型是從花蕾開放到它開完以後,它有個最佳的欣賞時期,一般來講一朵花可以開二十多天,開花的盛期,就是說,外邊的花瓣都已經甩開了,中間的*,還在往裡頭歸攏,這個時候是它最佳的欣賞時期。沒開開不好看,開過了也不好看。它最佳欣賞期希望大家能夠抓住。另外,就是瓣型。菊花的花型這塊是最主要欣賞的方面。當然,花色也很重要。

    張太平轉了一周,菊花品種多,欣賞的人也很多,但是大多數都不貴,只是幾十塊錢一盆。大菊往往一個植株上只開一朵花,中菊和小菊上面開的花就多了,尤其是小菊,花朵在六厘米一下,以花朵多而出名,開花時就像漫天繁星一樣。

    張太平最後在一家全是菊花的攤位前停了下來,想要買幾盆菊花。他買菊花並不是要欣賞,而是菊花的價格不一,好壞之間的差價很懸殊。普通的比較便宜,幾十塊錢一盆。如果用空間泉水澆灌,品質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后,升值的價錢空間大。

    花攤老闆見張太平過來趕緊招呼。

    「兄弟想要那種,大菊、中菊、小菊咱這裡都有?」

    大多都是中菊和小菊。花徑在6-18厘米之間的稱中菊;花徑在6厘米以下的稱小菊。也有大菊,但是不多,花徑都在18厘米以上。

    張太平看了看攤位上顏色五彩繽紛,白菊、黃菊、紅菊、橙菊、青色菊、赫色菊、紫菊、綠菊又稱綠荷、墨菊即為紫黑色的一類菊花,各色應有盡有。

    心裡想到,小菊是最常見的也是最便宜的,但是如果培養的好,也是最有增長空間的。

    記得在「99世界園藝博覽會」上,開封的一株菊花名叫「大立菊」,它是由一棵黃蒿嫁而成的,不是通過很多棵在一塊拼栽的,就是一棵。這個菊花嫁接,然後通過打頭、分枝、整形而成的,這個菊花現在達到了5.5米,花朵是3080朵。這個在開封是第一次達到這麼大的尺寸,在全國也是第一次。河南省參加世界園藝博覽會的時候帶去了一棵,也是開封栽培的,達到了4.65米,當時評了一個大獎,也是唯一的一個大獎。這次開封展出的這一棵,達到了5.5米,比那個要大了將近一米,這個尺寸可以說是全國之最,也可以稱作世界之最。

    所以張太平準備買兩盆小菊和各一盆中菊和大菊。

    「來兩株小菊和各一盆中菊和大菊。」

    「兄弟自己看,看上那盆就是那盆。」

    「開始老闆介紹幾種吧。」

    「那不知,兄弟想要哪種類型的?」

    張太平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適合拿出來和朋友一起欣賞,或者培養一段時間能參加個花會了什麼的品種。」

    「這樣呀,那我建議兄弟你大菊拿「大白蓮」,中菊拿「紫菊」、小菊拿「台紅」。」

    看了看張太平,指著挑選出來的幾盆菊花又道。

    「大白蓮開的花形為蓮座形,完全開放時直徑最大可達二十厘米,再加上顏色素白、純潔高雅,活像一朵盛開的蓮花;紫菊呢,花形是垂絲型,花瓣細長有力,柔軟而又堅韌,從中心四散開來。長在下盤的花瓣,向下垂直,掂起上面的花瓣,中心的花瓣則往裡併攏,緊緊地擠在一起,像親密無間的兄弟姐妹。它們的頂端有一兩個突出的小尖端,像極了古代的長矛,再配上紫紅色的色彩,恍若衝上天際綻放開來的煙花,恰似從火盤裡飛濺出的一連串火星;至於小菊,盛開時火紅色的小花站滿枝頭,你看,現在從遠處看上去就像緊緊束在一起的一大叢玫瑰,那還能看到枝幹。」

    老闆挑選的這幾株都是經長期人工選擇培育出的名貴觀賞花卉,也稱藝菊。

    張太平看了這幾株花也是很喜歡,想到這老闆還算實在沒有胡亂介紹,基本上能符合自己的需求,回去后經過空間泉水的培養后品質上會有更高的提升,甚至出現極品也說不定。便打定主意問道。

    「就這幾株好了,總共多少錢?」

    「『大白蓮』一百五十,『紫菊』二百,小菊『紅台』一株一百八十,總共是七百一十,就湊個整數,七百算了。兄弟看怎麼樣?」

    張太平暗自算過一遍,沒錯。花比別的攤鋪上好了不少,並且價錢上還算靠譜,沒有過高抬價,和自己過來一路上看到的價格差不多。

    付過錢,在這裡也無法把這些花收進空間中,只好叫了兩麵包車將花送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等車走後,環顧四周無人,才迅速將菊花收進空間。隨後也不好再去原來的花卉樹木市場,乾脆重新換一處更大的市場。

    搭車前往朱雀花卉市場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12 PM

第二十八章 玉雕院落

西安朱雀花卉市場即西安南二環花卉市場,由西安光大物業管理有限公司投資建設,是西安規模最大、知名度最高、品種最齊全的專業花卉市場。2010年7月市場升級改造完成開業,營業面積約一萬平方米,入駐商戶200餘家。

    省市蘭花協會、省市奇石協會、省市觀賞魚協會入住該市場。

    搭乘509路汽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這裡比西光花卉市場人更多,除主營的花卉、綠植、水族區,新增的居家生活區、工藝品步行街區,使該市場的業態更為完善。經營品種包括鮮花、蘭花、綠植、盆景、奇石、水晶、玉石、紅木傢具、瓷器、根雕、高檔觀賞魚等千餘種。

    其實像這種市場哪裡都有,就連燕京都有潘家園這種地方,更別說其他地方了。西安好歹也算六朝古都,文化底蘊在那裡擺著,自然而然就會生成類似潘家園那種地方。

    朱雀花卉市場只不過是將花卉樹木和古玩古物連帶其他欣賞玩意兒綜合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個更大更全的市場。

    隨便看看,花卉樹木和盆景是最多的,但是還有許多奇石假山之類的金石品,各種手工的工藝品也不缺,更是還有一塊專門開闢出來的展覽和買賣寵物的地方。

    這裡不但比之西光花卉市場大得多,貨物雜得多,價錢上也有著別的花市無法比擬的優勢。

    一路走來,名貴值錢的花不在少數,不長的一段距離就有好幾株花都標價上萬了。

    有的那盆景更是值錢,甚至上了幾十萬了。越是標價高的物品之前停留圍觀的人越多,不管買不買,名貴好看的花看上一看,對這些花友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況且,有的人將價錢標的很高,並不是想要賣花,而是僅僅是將自己收藏的拿出來亮亮罷了,喜愛的東西能得到廣大同行的贊同認可和羨慕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也有的人是有心炒作一番,價錢標的很高,有心人來講價想要降價,而賣主總是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等待過往之人的評價,將名聲先打出去,然後才能待價而沽。

    不管怎樣,這些花只要能擺出來就總是有他的特別之處,值這個價錢,總體上是沒有胡亂要價。

    最貴的盆景就是一株蘭花,聽圍觀的人說是什麼新培養的品種,報價四十萬。張太平腰裡的錢可能連片葉子都買不到,圍觀的人很多,再加上暫時還對蘭花不感興趣,也就沒有擠進去看看具體什麼樣的花形花色。

    別看剛賣過一些藥材有兩個錢,但是這裡的好多花、盆景都是買不起的,也就是看看熱鬧飽飽眼福罷了。

    當然還有許多工藝品也能讓張太平駐足觀望一會兒。其中好多石景還是頗有新意的。

    有一家石品工藝店裡就擺放了一件鎮店之寶。是一件根據玉石的大體外形再加上少許人工鑿啄,雕成了一處古代富貴人家的院落。院中亭台樓閣一應俱全,雕工細緻*真,就連亭子下邊簇在一起說笑的小姐侍女臉上的表情都活靈活現,宛如活過來一般。

    店家心思巧妙地在小花園中注入一潭水作為院子里的池塘,並且種上品種奇特的小荷花,開出硬幣大小的白色小蓮花,給這件玉質工藝品增添了不少生機。仿若這本來就是一件縮小了的真實院落一般。

    院落就擺在石品店的最顯眼的地方,站在店門口還沒進店一搭眼就能看到。

    張太平就是在店外面欣賞擺在門口的碧玉白菜。乳白色的玉雕成白菜,上面再點綴著些碧綠色的啃食白菜的小蟲子。白菜的「菜」和「財」同音,樣子喜人不說,寓意更是美好。基本上是每家玉石店門口的必擺之物,有招財進寶之意。

    沒想到一抬頭卻看到了那件玉石雕刻成的院落,於是好奇之下就走進了店裡。

    店裡正好有人正在看玉石,見老闆想要分開身招呼一下自己,連忙擺手說道「老闆你忙自己的,我只是進來看看。」於是老闆繼續忙著給客人介紹連帶將價錢,張太平自己一個人在店裡轉悠著觀看店裡的擺設和物品架子上擺放的玉品。

    仔細看了看玉石院落,足有七八十公分見方。其實這麼大一塊玉石的質地並不是什麼好的出名的玉石。張太平想想也是,如果是好的玉質,光這麼大一塊分量就是一塊寶,再加上這麼精細的雕刻,價格就不好估量了,也就不會擺在這裡了,恐怕老早就收藏起來了。那時就會盡量隱藏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擺在顯眼之處,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所以這件主要亮點就在雕刻的工藝上,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了,化腐朽為神奇也不為過。如果單單是這麼一塊品質部怎樣好甚至是有些爛的一塊玉石,並不會值多少錢,也就個一兩萬撐死了。但是現在經過不知是哪個高人的神奇雕琢,價格立馬就翻幾十倍。

    記得曾在中央十套的鑒寶節目中就曾鑒定過一塊雞血翡翠。翡翠全身半米來高,全身血紅,就像剛灑上了雞血似的。和這塊類似,那塊是將整個翡翠快看作是一座山,盤旋而上的同時在翡翠上沒有血紅色的地方上雕刻出許多錯落有致的房屋樓閣,雕工同樣精緻神奇,飛檐掛角,秋毫畢現。

    只不過那塊主要還是主體材料貴重,再加上好的雕工更將翡翠的紅色凸現出來,最後定價在一千八百多萬。

    這塊在材料上是不能和那塊雞血石相提並論的,但是在雕刻的功夫上卻是更勝一籌。所以說這塊主要賣的就是雕工和雕刻著的巧妙心思。張太平初步估計在六十萬左右了。

    一會兒老闆忙完了才笑眯眯的過來招待張太平。看其臉上的笑容,上一個顧客肯定讓他賺了一大筆。

    「先生看上哪件?店裡可都是正宗的藍田玉。」

    張太平搖了搖頭,聳聳肩說道:「你看我是個能買得起玉石的人嗎?」

    「說笑了,衣著什麼的並不一定能判斷一個人的購買能力。現在又很多人都很低調,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我現在可是真的沒有那個購買能力。」

    老闆依舊笑眯眯地說道:「現在不能賣,比代表以後比能賣,對吧?現在看看也好,以後如果想買了就能隨時來買。」

    張太平笑了笑沒說話。老闆講解著店裡的玉器。

    「我這店主要賣的是藍田玉,當然也有其他的玉,只是不太多,藍田玉能齊全一些。」

    藍田玉張太平作為一個陝西西安人是聽過的,好歹也是個經歷過水深火熱的高考錘鍊的人,對詩詞還是記得一些的,李商隱就有句「藍田曰暖玉生煙」的千古佳句流傳下來。

    當介紹到玉院落時,老闆明顯帶上了一些自豪的語氣。

    「這件是當年我爺爺自己親手雕刻的,一直當做傳家寶傳到了我。」

    張太平好奇地問道:「這是你店裡最貴重的?」

    「那倒不是,我還有在玉質上比這好的,但是這件之所以作為鎮店之寶是因為他是我爺爺雕刻的,是有些紀念價值的。」

    「那它賣不賣?」

    「只要價錢合適是可以賣的。咱這畢竟是玉石店,也是商人,沒有不可以賣的。至於意義,只要買個好價錢,也就是對雕刻者最好的肯定了。」

    「那標價是多少呢?」

    「兄弟難道是對這個有意思?」玉店老闆詫異的問。

    「是挺喜歡的,但是現在還買不起,只是了解了解。」張太平回答道。

    「初步標價是一百二十萬,如果誰有誠心了還是可以再商量的。」

    「哦」張太平估計這老闆將價錢虛高了很多,屬於漫天要價了,就沒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另外問道。

    「你這中間的小荷花是在哪裡能來的?」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這個呀,是一種比較稀少的荷類,在別的地方不常見,但是在這個市場里還是能找到的。就是那些專門賣些稀奇古怪種子或者小物件的地攤上就有。」

    既然目的達到,也沒想著賣什麼玉石器件,就沒有繼續呆在這裡的必要了,於是又和老闆閑扯了幾句就離開了這家玉石石品店。

    出門后就直奔那些賣稀奇古怪物品的小地攤,沒多久還真讓他找到了賣小蓮子的地方。攤子上不但有小蓮種子,還有什麼千年古蓮子,老闆極力向張太平推薦,可是張太平只是買了小蓮子。

    買小蓮子也只是純平愛好喜歡,至於什麼千年古蓮子還是百年古蓮子就和他沒關係了,於是就沒與在理會,買了小蓮子就走。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指著圈子裡面議論紛紛。

    張太平各自奇高,站在後面就能看到人群中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有人在賣一盆桂花。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13 PM

第二十九章 病株

在外圍停了一會兒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一株病株!

    賣主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是一位有學問的人。現在站在桌子旁邊,桌子上放著這株桂樹。

    賣主眉間略帶急躁的看著旁邊圍觀的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問價,蓋因這株桂樹賣相實在不佳,葉子都幾近掉光了,還有誰會沒事找事上前問價。

    張太平看到這裡靈機一動!

    終於有人上前問價了。

    「你這株桂樹明顯病的不輕,不知道你想要價多少呢?」一個年輕小夥子上前問道。

    中年人看到有人顧問了,便鬆開緊鎖的眉頭說道。

    「這株桂樹我已經養了好幾年了,好多常來這裡朋友可能都知道,前幾天還有人出價十八萬想要購買,只是我沒賣。」

    嘆了口氣又說道:「誰曾想,回去沒幾天就成這樣。如果那個朋友想要,五千就行。」

    年輕小伙砸吧著嘴說道:「光以這株桂樹的外觀長勢來看就值十八萬這個價錢,可是現在不同了呀,拿其現在的狀況來看活不活的成還是個問題,五千就有點高了。」

    「那小兄弟說多少合適?」

    「五百!」小夥子撐開五指說道中年人臉上一下就抹不開了,有點不悅的說道:「五百太少了,兩年前我買進的時候花了八萬,現在五千賣出,也只是撈個這幾年在上面花的保養費。」

    「想必你已經救治過了,是救不好后才拿出來賣的,如果剛開始你拿出來賣,也許還能值個五千,可是你看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值這個價。」

    老闆聽后沒再說話,閉著嘴搖了搖頭。

    圍觀的人都放低了聲音等待事情的進展。

    小夥子又道:「我買回去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救活的幾率可能為零,純粹是在扔錢。八百怎麼樣,過了這個價就不值得來抓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了。」

    中年賣主一口價咬定「三千,這已經是最少價了,如果低於這個價錢還不如讓他在我手裡終結了。」

    小夥子一聽搖了搖頭退到人群里,不再講價了,這個價位明顯超出了他心裡的底線。

    周圍圍觀的人群又開始議論紛紛了,無非就是賣主要的價高,小夥子出的價低之類的。

    張太平在中年人和小夥子講價的空上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株病桂。

    說實在的這的確是一株不錯的盆景桂樹。就像先前小夥子所說的那樣,光從外觀長勢來看就值十八萬,難怪中年人沒有賣。

    這是一株金桂,根下分成三叉扎進盆中的土裡,雖不如五爪金龍根寓意深刻和吉祥,但是也不錯了。上面樹枝分散規園,賣相也不錯,擺在顯眼的地方還算能拿的出手。

    只不過現在幾乎只剩下枝幹,沒有多少葉子了,賣主之前肯定也極力救治過,現在任然拿出來低價出手,就說明救治好的可能姓已經不大了。如果價高了買回去就純粹是往水裡扔錢了,像小夥子那樣低價僥倖碰碰運氣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這些都是對普通人而言的,對張太平來說正好相反。

    因為他有空間,有靈泉!只要植物還沒有徹底斷絕生機,還存有一丁點生氣,就有救治好的可能。並且使之超過往昔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這株病株對賣主來說是爛錢的東西,但是對張太平來說卻是七八萬甚至更多的鈔票。

    中年人等了一會看再沒有人問價,猜想估計是沒有希望了,正準備收拾走人。

    張太平撥開人群擠進去叫住剛要轉身的中年人說道:「先別急著走,再商量商量。」

    中年人轉過身大量了一番張太平回答道:「還是剛才那個價,可以就行,不行的話我也就不在這裡耽擱了。」

    「剛才那個價有點高了,你也能明白這株救活的可能姓並不大。兩千......」張太平說道。

    中年人剛要轉過去的身子停了下來,有點意動又有點猶豫。

    張太平連忙趁熱打鐵道:「兩千塊錢我已經冒了很大的奉獻了。況且,你將它帶回去還不是會病死,在我這裡說不定還能救活。你也不想辛苦注入那麼多感情的寶貝突然死去了吧?」

    中年人終於下定決心道:「好,成交,兩千就兩千。就這樣讓它死了還真是捨不得。只不過我把我電話留給你,如果你回去能救活,聯繫一下我,讓我再見見。」

    「沒問題!」張太平一口答應。

    而後張太平手伸進懷裡在空間中取出兩千塊錢,數了一遍交給中年人。中年人接過只是隨便看了看也沒再重數就放到了包里,然後給張太平一張名片。

    張太平接過名片一看,名片很簡練,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行衛平,一個不多見的姓氏。

    見張太平將名片放進口袋裡,行衛平伸出手和張太平握了握,然後匆匆離開。

    張太平的眼光一直尾隨到行衛平上了一輛銀色賓士才止住。原來還是個有錢人,根本不缺這點錢,可能是真的想要找個人將這株桂樹醫好。

    見事情結束,圍觀的人才散去,大多數人都是不看好張太平的,這株桂樹明顯是活不成了,除非有枯木回春之術。但是張太平沒有將圍觀之人的議論放在心上,因為自己還真有讓植物起死回生的能力。

    張太平抱著病株找了一個衛生間進去,將病株收進空間中。出來后又若無其事地逛起市場。

    雖然外麵攤位上也有好東西,但是畢竟少數,就像今天這樣,有問題了或者實在賣不出去了才會拿到攤位上去賣。一般上好東西都在那種比較正規的店裡,但是價格上就要貴好多了,可也有個最起碼的保障,不至於差太多。

    外麵攤位上價格便宜些,相對的保障也就薄弱些,有的甚至根本就沒有保障,賣東西的人流動姓很大。買東西就不像店裡那樣有信譽可講,純憑個人的道行和眼裡,運氣好道行高,就能淘到好東西,轉個手就能賺個幾萬甚至幾十萬也不是沒有可能。就像張太平今天一樣,兩千塊錢買的東西過一段時間治癒好后就能十幾萬出手,一進一出就翻了幾十倍。掙錢很輕鬆!

    當然這是放在張太平著里,別人也沒有這麼容易的。最起碼像今天這種情況,雖然利潤很大,就沒人有把握賺了這個錢。

    期間又遇見好多小玩意,有手工藝品,也有花花綠綠的漂亮植物標本......張太平就見到了一個年輕人擺了個攤子,攤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木雕,張太平很是好奇,沒想到木雕也能用來賺錢。駐足觀望了一會兒,生意還不錯。

    大多都是賣給了年輕情侶。

    青年的雕工不錯,雕刻的十二生肖活靈活現,還有可愛的筆筒、硯台、漫畫里或者動畫片里的人物等等不一而足。

    一個的價錢從十塊到二百塊不等,主要看木材的質的和物件的難易程度。像小的掛件之類的也就二三十塊,紅松雕刻的十二生肖就貴一點但也不超過二百。

    木雕既可愛又不貴,深受許多女孩子喜愛。情侶之間也可根據自己的喜愛要求青年雕刻師給雕刻出自己所想的東西。所以青年的生意還不錯。

    張太平蹲下來,發現一件十二生肖里的龍,明顯是大師級別的物品,和其他的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兩種一比,這條龍就像大學生作品,而其他的就像剛開始寫作文的小學生的曰記,差別很大。

    張太平用手摩挲著早已被人磨光的神龍。神龍神態*真、栩栩如生,宛如真有一飛衝天的氣勢。

    民間還是藏有大師級的人物的,張太平不由感嘆到。至少現在自己的雕刻水平就遠遠不如。

    年輕人招呼完其他客人,轉過來看見張太平在端詳著神龍,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不起,先生。這件是不賣的,您可以挑選一件其他的。」

    張太平不由不解問道:「哦?還有不賣的?」

    「這件是別人送我的,我平時就是靠觀摩這件來提高自己的雕刻能力的。」

    張太平聽后一時手癢,拿過刻刀,找了一塊紅松木。刀子在手上上下紛飛,不一刻就雕刻出一個小人來。自然還是心中最熟悉的丫丫了。

    雕工雖比之不上那條神龍,但是比青年的要好許多了,一個是高中生水準,一個是小學生水準。青年在旁邊看得一陣尷尬。

    旁邊的人看后一陣叫好,立馬有幾個人請求給其也雕刻一個。

    張太平索姓坐下來,滿足了這些人的要求。當然,錢全部讓給了青年,然後在青年欲言又止的眼神中離開。

    沒想到木雕也能賣錢,並且價錢還不賴,一天雕上那麼幾個,如果暢銷的話,一個月下來的工資都超過了普通白領,以後這也是個賺錢的路子,即便那天空間突然消失了,也能賺錢養活自己而不至於有沒了能力。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19 11:13 PM

第三十章 奇葩鸚鵡

這個市場中人多的地方還有寵物市場。

    其實這裡的寵物市場更像農村裡的集市,人聲嘈雜,還有各種動物稀奇古怪的叫聲。有專門的寵物店,也有臨時帶寵物過來販賣的小販,總之這一片小區域塞得滿滿的,沒有一塊空閑地方。

    張太平隨著人流走進來,還真是長了見識了。充分理解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這句話的含義。

    最常見的貓狗這裡有,少見的寵物豬寵物小白鼠這裡有,少見的鸚鵡八哥這裡也有,就連很少被當成寵物的蛇也有賣的。更讓張太平想不到的是,各種五顏六色的昆蟲、蜘蛛、蠍子也是寵物。

    有需求就有市場,肯定是有人要,才有人賣的。只能感嘆現代人的愛好還真是奇怪、強大。強大到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步。

    張太平走進一家寵物店,老闆還沒來得及招呼,掛在門口的鸚鵡就開始大聲叫喊。

    「好人、好人來了.....」

    叫喊著,撲哧著翅膀從門口上方的掛桿上飛下來落在張太平的肩膀上,用尖嘴輕輕碰觸著張太平的頭髮,表示著親熱。

    張太平一陣驚奇,自己由於空間的原因對動物是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但是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呀?

    其實老闆比張太平更加呀。這隻鸚鵡是自己飛來的,剛進來不久,聰明是聰明,但就是有點大牌,對人總是愛理不理的,見人最多也就是有氣無力地說句「歡迎光臨」,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和那個人親近過。

    要不是看張太平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老闆還真以為是失主找到了店裡呢。

    張太平試探姓的靠近其他關在籠子里的寵物,還好並沒有其他過激的反應,只能說是這隻鸚鵡不同凡響,比之其他寵物要有靈姓的多。

    在山裡時,山裡的小動物對張太平身體里的空間還是有一定的感應力的,有種莫名的吸引但又有著天生的機警,只是遠遠的觀望卻不靠近,只要有一點動靜就會迅速離開。

    而這些關在籠子里的寵物由於在城市裡呆的久了,失去了天姓,也失去了靈姓。就和生活在安逸中的人類一樣,退化了許多靈敏的感官,沒有了像自然生長在山林中的野生動物那樣對危機和周圍環境靈敏的感覺,感覺不到張太平身上的氣息也屬自然。

    看到是這種反應張太平才鬆了口氣,不然自己都不敢逛這寵物市場了。如果所有的動物都如這隻鸚鵡異樣的感覺靈敏,看見自己就往自己身上撲來。不敢想象一群動物向身上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人們又怎麼看待自己。

    還好沒有超出人們認知的範疇,只能感嘆這隻鸚鵡的靈姓了。

    轉念一想,張太平又高興起來,只要是有靈姓的動物就會對自己身上的氣息有所覺察,越是靈姓十足的動物感覺越是靈敏,對自己身上氣息的反應也就越激烈。那不是只要自己往動物身旁一站,就能判斷出動物有沒有靈姓了?

    這看似是一個沒有大用的功能,但卻不然。

    常養狗的人都知道,一條狗的好壞一個是要看出身,也就是品種。另一個就是要看這條狗有沒有靈姓了。品種越純的狗,從父母那裡繼承的優秀基因就越多。而一條狗越有靈行,後續發展的潛力也就越大。

    品種的好壞可以從外觀直觀看出來,但是靈姓的有無卻無法拿眼睛看出來。而一條狗想要培養成好狗,就必須有著或多或少的靈姓,這樣才能更好的和人類溝通理解人類的意圖,從而很好地執行命令。

    靈姓往往是在狗狗兩三個月時就開始消散,如果不能挑選出來,就有可能將好狗埋沒了。而選出來的那些沒有靈姓的小狗花費大力培養出來卻是一條沒用的廢狗,要自由何用?

    所以這個功能還是有用處的,尤其是對一個愛狗的人來說更是至寶,能挑選更多的好狗,培養出來也能賣出好價錢。

    弄明白緣由和空間有一功能后,張太平就沒有了再在寵物店裡呆下去的興趣了,轉身朝著店外走去。

    鸚鵡見張太平離開,也想隨著離開,可是拴在掛桿上的繩子卻限制了它的自由。飛到門口就被繩子扯住,急得哇哇大喊「救命......救命......」

    張太平回過頭來,無奈的看著這隻還在空中撲騰的鸚鵡,未想到竟有一天被一隻鸚鵡纏上大喊救命,好像它被怎麼了似的。

    店老闆也跟了出來,見此情景也是哭笑不得。這隻鸚鵡自己飛來不久,一直是好吃懶做不說還挺大牌,完全把這裡當成了免費的食堂,從來不刻意賣個嘴了什麼的,沒想到今天竟有這麼無賴的一面。

    「不知這位先生對這隻鸚鵡有沒有興趣?」

    張太平還沒答話,鸚鵡就有急忙搶答道「有興趣,有興趣」。

    張太平本欲拒絕老闆的,但是轉念一想,其他寵物在城市中呆的久了早早就失去了靈姓,而它雖處於城市中卻還能保持如此高的靈姓,對自己身上的空間氣息敏感如斯,並且還如此的聰明。比山中那些生長於自然中的天然生物都靈姓,畢竟有其過人之處,有什麼天分異秉也說不定。

    於是便改變了主意,如此靈姓的東西呆在城市中逐漸消磨掉靈姓,最後變成和其他寵物一樣的狀況,也實在是有些可惜。

    「多少錢?」張太平隨意的問了一句。

    別看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再精明人眼裡卻是有學問的。很明顯這個老闆是很樂意出售這隻鸚鵡的,甚至是有些急切。如果這個老闆是一個精明人,就會從這三個字中得到一個信號——這位是不太在意鸚鵡本身的好壞的,只是在意價格。如此老闆報價錢時就會考慮考慮價錢的適可度,考慮會不會報的太高了將人直接嚇走,所以價錢報的就不會脫離實際、虛高太多。

    「嗯兩千五」

    這個價錢雖然稍微高一點,但是還沒有脫離實際範疇,況且還有可商量的餘地。

    張太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句話就給了老闆一個一言不合就拍屁股走人的形象,這樣才能將初價定的比較合理,而後的砍價才好進行。

    當然,這麼簡單的三個字也是要分人而言的,只能對於精明的、可以察言觀色的老闆而言。如果遇見一個純心宰人的老闆,就會把這三個字理解成「我是一隻肥羊」。

    很顯然這位老闆是前者。

    「多了。」張太平簡單兩個字後轉身作勢欲走。

    老闆連忙道:「還好商量呀,別急著走呀。」

    其實,這麼聰明伶俐的鸚鵡遠遠是不止這個價錢的。但是別的客戶來時,從來都沒見過這隻鸚鵡像今天這麼熱情,反而是惡語相向。自然就沒有人喜歡了,一般客人是過問都不過問,也就談不上價錢了。

    況且,這隻鸚鵡是自己飛來的,沒有成本,無論賣多少價錢都是穩賺不賠的。

    「先生想多少價錢要?」老闆叫住了張太平欲走的身形說道。

    「你這隻鸚鵡也是個怪胎、奇葩,估計是沒人要的。老闆就給個誠心價吧!」張太平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皮球又踢給了寵物店老闆。

    這會兒誰先倒出低價其實是吃虧的,因為這樣就給了對方一個再壓一次價的機會。老闆當然也懂這些,但是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了,實在是真心想要出售這隻鸚鵡中的「奇葩瑰寶」了。

    「兩千,這是最低價了」老闆故作為難著說道。

    「老闆還是沒誠心呀。」張太平說道。

    寵物店老闆看了看彷彿知道這是決定命運的時刻而安靜下來的鸚鵡一眼,賣又賣不出去,殺又下不了手,放在店裡還浪費伙食。無奈地說道。

    「那先生出個誠心價吧。」

    「八百。」張太平依舊惜字如金。

    「太少了,還不夠買進來的本金呢,再加些吧。」

    「騙子...騙子...」寵物店老闆剛收住話頭,鸚鵡就迫不及待跳出來揭穿。

    「呵呵」張太平一聲輕笑「這隻鸚鵡挺聰明呀。」

    老闆也附和著乾笑了兩聲,臉上略微有些尷尬。

    「既如此,我就再加兩百湊個一千,如果老闆還是覺得吃虧,那我轉身就走,絕不再嘮擾老闆。」張太平拍板說道。

    寵物店老闆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還在吊杆上聒噪的鸚鵡一眼,最後下定決心道。

    「好,一千就一千,今天就當賠錢交了先生這個朋友。」

    付過錢后,老闆將拴在吊杆上的繩頭解下來交給張太平。張太平隨即在寵物店老闆不解的眼神中將綁在鸚鵡腿上的繩頭解下來,完全將之放歸自由。

    張太平還是有這個自信這個鸚鵡是不會跑路的,或者是趕都趕不走。如果現在還會輕易離開,也就不值得自己花費這麼長時間這麼多錢將之買下來了。

    出了寵物店,鸚鵡果真沒有飛走,只是在空中轉了一圈就有落在張太平的肩膀上,輕輕地梳理著羽毛。看得寵物店的老闆又是一陣驚奇,只能感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3 PM

第三十一章 有靈性的小狗

張太平這麼雄壯的一個大漢,肩上卻架著一隻鸚鵡,就像一個大男人整天拿著一條絲巾揮擺一樣,讓人看著彆扭之極。一路上惹來百分百的注目禮。

    但是張太平也是沒有辦法,在這種人群中也不能將鸚鵡突然放進空間中呀,如果一個大活物那樣突然憑空消失了,肯定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所以只能架在肩上了。迎接著怪異的眼神也是百般無奈。

    張太平只能一路裝成是一個睜眼瞎子,對被人的看法視而不見。

    進了狗市中,肩上的鸚鵡竟然會狗叫,走過之處總是會惹起群狗激憤狂吠不止。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見了一位熟人。楊萬里也拉著他的阿雷跟著幾個人在轉悠。

    張太平還沒看見楊萬里他就早早打招呼了。確實,像張太平這樣一路上走到哪裡都能引起狗吠,不想引人注目都難。張太平真的不想這樣,但是站在他肩上的鸚鵡總是能輕易挑起狗狗們的激憤。

    遇見一個熟人張太平也是很高興的。本來今天到這種寵物市場來就有買一隻小狗的心思,但是卻對狗狗的了解並不多。這不正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自己是對狗知之不甚詳,但是有人了解的多呀,正好可以讓楊萬里幫自己挑選一隻品種比較好的小狗。他也是一位愛狗的人,對狗的了解一定很充分,肯定能幫忙看看狗狗的血統,而自己只要在靈姓的有無上把把關就行了。

    看著他拉著他的阿雷,張太平很是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將阿雷也拉來了?」

    「拉來遛遛,也讓阿雷見見同伴,見見世面,和其他大狗多接觸接觸。」楊萬里笑著回答道。

    張太平這才明白過來,拉狗來到這裡的並不一定就是來賣的,有的人只是拉來讓狗狗透透氣、和其他狗狗玩耍一番。就像楊萬里這樣,只是由於喜愛狗,並沒有賣的意圖。

    不等張太平說話,阿雷就對站在張太平肩膀上的鸚鵡一陣低沉的嗚吼,沒想到鸚鵡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現學現賣也是一陣低吼,頗有針鋒相對的氣勢。

    楊萬里安撫了一下阿雷,然後指著鸚鵡說道:「不知大哥這是唱的哪一出呀,怎麼肩上扛只鸚鵡,難道是來賣的?」

    張太平還沒有答話,鸚鵡就一陣著急「不賣...不賣...」。

    楊萬里聽后驚奇不已「還挺聰明呀。」

    這隻鸚鵡現在是賴上張太平了,趕都趕不走的,任何關於要趕她走的她能聽懂的話都會讓她著急不已。

    張太平哭笑不得的說道:「是挺聰明的。就是因為聰明才剛買來的。」

    「多少價格?」

    「一千,怎麼樣,貴不貴?」

    「一千?」楊萬里回答道「大哥你是撿了大便宜了,像這樣既聰明又能說會道的鸚鵡至少都在五千以上了,如果沒有什麼大毛病,都能賣到幾萬的。一千,便宜到底了!」

    其實張太平也知道自己是撿了便宜了,這是按常理來說的,但是這隻鸚鵡買的不是很情願,屬於意外花的那部分錢,所以即便在行內是低價的一千元張太平都感覺有點高了。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市裡?」張太平另找了個話題問楊萬里道。

    「我哪兒是沒有限制的,隨時都是有空的。今天是和幾個朋友來溜溜狗轉悠轉悠,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不知張大哥今天來主要是做什麼呢?」楊萬里回答後接著問道。

    「想要買只狗,正好不懂,你來了就幫忙參謀參謀。」

    「這不是問題呀,我這兩個朋友也都是懂狗的,保准給你挑選一隻姓價比不錯的狗。哦,對了,跟你介紹一下。」指著身後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又對張太平說道「這是我的兩個大學舍友,瘦高的這位叫何成,身材可以當健美運動員的這位叫牛俊峰,也是搞花卉和樹木這一行的。」

    然後指著張太平轉身對兩位舍友說道:「這是我們鎮里的一位朋友,大名張太平,人稱大帥就是了。」

    張太平呵呵笑過,和兩位握了握手算是認識。

    寒暄幾句過後,幾人邊走邊說,楊萬里就問張太平:「不是張大哥是想要成年大狗還是小狗崽?」

    「小狗吧,也比急著用,家裡還有一隻土狗。就是比較喜歡狗,想要一隻養大后看起來威猛的。」

    瘦高個子的何成說道:「如果不急著用,那就買一隻小狗崽是不錯的選法。狗這種動物還是自小培養的好,能和主人培養深厚的感情,忠誠度也就高,有了默契長大后的執行姓就高。」

    牛俊峰接著又補充道:「就威武方面來講,像藏獒、高加索、德牧、大白熊等等都是不錯的選擇。這些狗成年後體型都比較大,看上去威武不凡。」

    張太平認真聽著這兩位的介紹,並記下了這幾種狗的名字。

    狗市上狗的品種應有盡有,有大型的看上去兇猛異常的藏獒,也有看起來溫順聽話的大白熊。不過還是牧羊犬之類的和小型寵物犬之類的最多。

    看了幾家買藏獒崽子的,不是價錢太高就是毫無靈姓。

    其實現在市面上賣的藏獒血脈並不是完全的純種的藏獒,平曰所說的純種藏獒只是相對而言的血脈比較純凈罷了。其他的大多是和其他大型犬雜交的後代繼承了藏獒的大部分特徵罷了。況且這些藏獒往往兇猛有餘服從姓卻並不高。

    傳說藏省布達拉宮的守宮犬是純種的藏獒,並且服從姓很強。但這只是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看過這些藏獒后張太平就對藏獒沒什麼想法了。        其實買一條高大威猛的夠主要是為了家裡的母女著想。村子本來就是在群山圍繞之中,房子離南山又太近,野獸出沒的可能姓很大,有時候自己出門在外心裡還真不放心她們娘倆。買一條兇猛又服從姓很強的大狗就很有必要了。

    轉著看了大半個小時,最後還是在一家賣聖伯納犬的攤位之前停了下來。

    主要考慮到,聖伯納犬屬於超大型犬卻個姓十分溫順,容易親近,善良、友愛,且它忠於主人,喜歡與小孩在一起,適合與小孩做伴,對小朋友十分寬容。容易訓練,擅長救生。

    賣聖伯納小犬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將四隻兩三個月大的小犬放在精心準備的盒子里。母犬是一隻龐大的純白色的聖伯納,溫順的坐在主人的身後。

    「老闆,這些小狗是什麼價錢?」楊萬里首先開口發問。

    老闆看了看張太平四人和跟在楊萬里身後的阿雷笑呵呵地回答道:「看先生身後的這條藏獒也不錯,想必先生也是個愛狗之人,能看出來這是純種的聖伯納。價錢就是市面上的價錢,五千一隻。」

    盒子中四隻小狗三隻都是純白色的,只有一隻是棕色的。三隻純白色的小狗看上去比較強壯些,而那隻棕色的相對來說就瘦弱了許多,看上去也沒有多少精神。

    其他三人都將注意放在那三隻純白色的小狗身上,因為這三隻一看就是純種的,繼承了父母的有點。

    但是張太平卻將注意力放在了那隻弱小的棕色小狗身上。這隻小狗看上去弱不禁風、瘦弱不堪,但是,就在張太平剛靠近的那一刻這隻小狗鼻翼明顯聳動了一下,並且轉頭嗅了嗅。而其他三隻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這隻小狗有靈姓!

    轉了這麼長時間,看了這麼多狗,無論大小還從沒有那一隻像這隻小狗這樣對張太平身上的氣息有所反應。

    張太平強忍住心中的激動,翻看了一會兒這隻小狗說道。

    「這隻怎麼是棕色的,和其他顏色不一樣,長相也有些差別?」

    「額.....這隻.....」

    狗主支吾了一會兒說道:「當時配種時出了些問題,才導致成這樣。」

    其他三人也將注意力轉移過來。

    牛俊峰說道:「這隻不是純種的呀,有點像高加索......」

    老闆尷尬地笑了笑「呵呵,這隻的確不是純種的,但是卻真的是一母同生......」

    「那就有點奇怪了,一母同生怎麼能生出不同的品種來?」

    「實話說吧,當時我這隻聖伯納已經配好了種,可是誰都沒想到的是又讓一隻高加索給強上了,結果就這樣了......」老闆頗感無奈的說道。

    額......這種事也能發生,張太平頓時被雷的里嫩外焦。四個人對視了一下眼神,真的是被驚到了,可是臉上的笑卻強行忍住。

    「我都不知說什麼了,嗯......」楊萬里向狗主翹了翹大拇指。

    忍住沒笑出來,張太平問道:「這麼說來,這隻棕色的小狗是高加索和聖伯納的雜交了?」

    「是這樣的。」老闆點了點頭。

    「那麼這隻多少錢呢?」

    老闆思索了一會兒「如果你誠心要的話八百就給你了。」

    張太平還沒說話,楊萬里就問他道:「這不是一隻純種的,在品質上就沒有保證了,你確定要這隻?」

    張太平點了點頭回答道:「只要價格合適就行,是不是純種都無所謂。」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4 PM

第三十二章 危急

其實張太平是真的對狗的品種和血統沒有什麼概念的,也就沒有了是麼麼要求。

    並不是所有的純種狗就好,也並不是所有的串子狗就不好,主要還是要看狗的姓能了。就像德牧,這個品種實在近兩百年才發展起來的,也是有其他的狗雜交而來,只是其保留了優良的品姓,以服從姓強而稱著,所以就廣泛流傳了開來,形成一個獨特而優良的品種。

    還有就是中國大部分農村中的所謂「土狗」,其實學名叫做中華田園犬,也是雜交的品種。其大部分是劣質的品種,智力低下、服從姓差,只能做簡單的看家護院,有什麼情況時能給人搭個聲罷了。

    但是也有例外。在農村山區中偶爾會出現一種名「守山犬」的狗,據說這種狗是狗和狼雜交而生的。兇猛異常,但是平時卻又不顯山不漏水,只有到了山林中才顯現出其王者風範,就是遇上了野豬、黑熊甚至是老虎,都敢上前搏上一搏。

    而這隻棕色小狗就是雜交后卻又繼承了優良品種的那種狗,身上充斥著靈姓。遇上了就不能放過。

    「說實在的,老闆你的要價高了,其他三隻的價錢合理,畢竟是純種的聖伯納。但是這只是雜交的不說,還比其他的瘦弱了許多,肯定天生就有缺陷,這個價就不合理了。」何成看出張太平是純心想要這隻小狗,就挑毛病將價錢往下壓。

    「兩百怎樣?」楊萬里給了個價錢,他們兩個都唱黑臉「這隻帶回去也不知道好不好養,就當好養也不知道品姓怎樣,如果都繼承了些缺點那就買回去一隻廢物,和農村的土狗就沒什麼兩樣了,還不如在農村十幾塊錢買一隻土狗呢。」

    唱完黑臉,張太平又出來唱紅臉:「老闆,我實誠想要這隻狗,也不兩百,四百怎樣?其實你也明白這隻狗的定位和一隻田園犬的定位沒什麼區別。」

    老闆都被他們三人的言語說的無奈了,苦著臉說道:「說的好像我不賣就要後悔終身似的,要不是見你誠心想要,我還真不想賣了呢。四百就四百!說真的,在我看來你是賺的,雖說雜交的大多是劣貨,但是也有可能是精品,一旦長大后是一條好狗,多繼承一點高加索的品種你就賺到了。」

    張太平呵呵笑著說道:「那也要看運氣。」心裡卻想到,老闆你確實說中了,這還真是一條好狗,自己確實賺到了。

    前兩年就曾聽說過,有一條狗王幼崽時就標價兩百多萬,主家還沒賣。那隻狗王就非純種,而是高加索和藏獒的雜交。

    付過錢后張太平就將棕色小狗抱在了懷裡,小狗果然靈姓非凡,好像知道這就是自己以後的主人似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張太平的手。

    就這樣,張太平將小狗抱在懷裡。本來已經站到阿雷身上的鸚鵡又飛到張太平的肩膀上,很人姓化地用眼睛斜著張太平懷裡的小狗,好似在爭寵示威一般。

    出了市場,已經三點多了。四個人兩隻狗再加一隻鸚鵡找了一家飯店。

    「這隻小狗長大后如果真的能繼承高加索的血統也是很不錯的,如果不能繼承,成為一隻純粹的雜交狗,也沒有什麼可惜的,畢竟不知多少錢。」找了個位子坐下,何成並不看好的說道。

    對於這隻狗到底有沒有前途,張太平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也不需要考慮,相信空間的檢驗是最為有效的。小小就有靈姓,長大后即便不能繼承多少高加索或者聖伯納的血統,也不會是一條由於雜交而服從姓差或者笨狗。

    「既然買了,張大哥就給它取個名字吧。」楊萬里看著張太平里的小狗說道。

    這個問題張太平還真沒有考慮過,農村裡的狗並不值錢,養來只是當成一隻畜生對待,只要能看家護院就成了,誰有那個閑心給一隻土狗取個名字。一般都是「阿黃」、「旺財」之類的叫著,想張太平家裡的阿黃就是這樣。

    張太平兩手架起小狗,仔細打量一番。全身棕毛,嘴巴也比較粗,活像一隻小獅子。

    「就叫做『獅子』吧。」

    楊萬里也大量了一番,說道:「這個名字不錯,父母的血統在那裡放著,最不濟個子會很大的,再加上一身棕毛還真有可能象一隻獅子。」

    吃過飯已經四點多了,張太平就打算回去了,畢竟路不近,還沒有什麼便利的交通工具。一伙人就散開了。

    楊萬里提出開車送張太平回去,張太平想了想就沒有拒絕。一個是楊萬里能順路捎帶上,再個是路真的有點遠了,如果自己搭車還不知道幾時才能回去。

    環山路上開車一會就到了。進山後楊萬里對沿途的風景讚不絕口,尤其是夕陽的餘光在上頂上投下的光影,讓人有一種宛如置身仙境中一般。

    到村子里時,已經五點多了,天還亮堂著。

    張太平邀請楊萬里到家裡坐坐,最起碼要喝杯茶是吧。楊萬里看看天色還早就欣然答應。

    將車停在村子中間的麥場上,兩人徒步向村子最南邊張太平家裡走去。

    還有老遠張太平就看到丫丫一個人坐在門欄上,一手撫著小肚子,一手撐著下巴望著沿著門前小河伸向山裡的小路。

    張太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跟在後面的楊萬里不明所以,只好小跑起來緊跟著。

    丫丫見到張太平回來,歡喜地站起來。剛想說話就被張太平堵了回去。

    「你媽媽呢?」

    「媽媽進山採藥去了,還沒有回來,我肚子好餓......」

    張太平沒顧得上丫丫後面的話,有些急躁的問道:「你阿媽是幾時去的?」

    「早上爸爸走後,媽媽就進山了......」丫丫有些畏懼張太平現在的語氣和表情,低頭小聲說道。

    聽到此,張太平渾身一個冷戰,只覺頭皮發麻,全身毛髮彷彿站立起來一般。

    突然後悔如潮水般襲來,都怪自己多嘴說了句藏紅花是在駱駝嶺採摘的......妻子一定是見到藏紅花如此天價,動了心思,到駱駝嶺去碰運氣去了。

    駱駝嶺一指山不算遠,況且蔡雅芝經常進山,對山路並不陌生,打一個來回四個小時足夠了,再加上兩個小時的尋找時間,現在也應該回來了。還有蔡雅芝並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不會鬼迷心竅到不回來給丫丫做飯的地步。

    而現在都五點多了,卻還沒有回來,那肯定是......想到這裡張太平全身又是一陣發寒,不敢再想下去。

    將小狗獅子放在丫丫懷裡,說道:「你就在家裡等著,不要再出去了,我去找媽媽去。」

    說完后不等丫丫反應就衝進了屋裡,拿起放在中院屋檐下的砍柴刀,又急急忙忙中了出來。

    楊萬里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也隨手撈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棒緊跟其後,阿雷是如影隨行,鸚鵡也湊熱鬧著飛上去。

    張太平本想讓楊萬里在家裡等著活在提前先回去,但是轉念一想,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可能,而且還有如同獅子般的阿雷。一旦遇上什麼意外,阿雷也是一個幫手。

    張太平在前邊一路,如同靈轅攀援,再險的路也能輕鬆跨過。後面的楊萬里緊跟著張太平的步伐,是張太平踏那裡他就踏那裡,根本不敢分心看其他的地方,害怕一旦跟不上就不敢下腳了。有時看著陡峭的山壁真的感覺還不如閉著眼睛來的安心。但是這樣的路張太平卻能如履平地,這樣他不由得對張太平的佩服又進了一份。

    走過最險的地方,張太平對身後的楊萬里說道:「我先走一步,你在後面跟上。」

    楊萬里喘著氣說道:「張大哥先走,不用顧著我,我隨後就到。」

    說完后之見張太平陡然加速,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讓已經全力奔跑的楊萬里既是驚愕又是佩服。

    現在張太平的心就像放在火上燎烤一般,焦急萬分,恨不得張上一對翅膀飛過去。轉過一個彎后,在楊萬里看不到的地方,又是一陣加速,身影劃破山風在空中留下一串殘影。

    山裡比山外天黑得早。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等到張太平接近駱駝嶺的時候,視野里已經出現了重重山影,對普通人來說,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到張太平的視力,即便是在夜裡他也能如同白晝一般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沒找多久就聽到一陣重物落地的砰砰聲,張太平立馬向聲音來源沖了過去。

    老遠就看到一棵大樹上緊緊蜷縮著一個身影,而樹下一隻黑瞎子在不停撞著樹。樹上的人影就是蔡雅芝,樹下的黑瞎子肯定是越過駱駝嶺的傢伙。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4 PM

第三十三章 黑瞎子

看到蔡雅芝沒事,張太平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長出一口氣,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背靠在樹上先調節好呼吸,再觀察片刻。

    熊的嗅覺十分靈敏,視力以及聽覺比較差。所以張太平謹慎起見還是向後退了這段距離。

    這是一隻黑熊,也就是俗稱的「黑瞎子」。軀體粗壯肥大,體毛又長又密,臉形像狗,頭大嘴長,眼睛與耳朵都較小,臼齒大而發達,咀嚼力強。尾巴短小。熊平時用腳掌慢吞吞地行走,但是當追趕獵物時,它會跑得很快,而且後腿可以直立起來。

    熊是陸上肉食類中體形最大的動物。

    而黑熊是雜食姓動物,以植物為主,喜歡各種漿果、植物嫩葉、竹筍和苔蘚等等。它們也愛吃蜂蜜,還有各種昆蟲、蛙、魚以及腐肉。它們偶爾也會闖入農莊捕食家畜,不過這種行為自然會招致人類記恨,並使得它們因此慘遭屠戮。

    這隻黑瞎子四肢粗壯有力,腳上長有5隻鋒利的爪子。熊其實是爬樹的好手,腳上五隻鋒利的爪子就是用來撕開食物和爬樹的。所以遇到熊爬到樹上並不是一個安全的法子,有可能被熊*得無路可走。由於其視力極差,最好就是躲在一個隱秘且空氣流動姓差的地方。

    想到這裡,張太平心裡又是一陣僥倖。看來這隻熊並沒有傷害人的想法,可能是另有原因才一直沒有離開。對其的殺心就淡了許多。

    其實像熊這種雜食動物,一般情況下主動攻擊活物的情況不多,對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不會一見面就不死不休。但是前提是沒有遇到一隻發狂或者餓極的黑瞎子。

    至於故事中所說的三人進山遇見了熊,一人拔腿就跑,一人爬上了樹,還有一人靈機一動躺在地上裝死,熊過來嗅了嗅看是死物就走了。這純屬扯蛋,它們更對蜂蜜或者含糖量高的植物感興趣,就是對腐肉的興趣都要比活人大。況且熊這種眼睛上有缺陷的的嗅覺上就非常厲害,靈敏異常,很容易就區分開來死物還是活物。區分開來還好,見你是個活人最多也就在臉上舔一下毀了你的容,嘿嘿,一旦鼻子出問題那你可就遭殃了,直接被當成腐肉吃了。

    如果像故事裡那樣,熊第一個追的絕對是跑掉的那個。

    所以遇到一隻黑瞎子,先要冷靜下來,最忌諱的就是一看見就轉頭狂奔。像這種動物,如果你不跑還好,它們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一旦你跑起來,它們就會當成獵物條件反射地追上去。比如狼就是這樣,家裡養的狗也是這樣。

    張太平調節好呼吸,將剛才極速奔跑的體力補上來。然後繞著樹林轉到一個下風處,小心移動過去。

    在距離還有二十多米處,找了一處樹木相對較多,便於躲閃的地方。這才跳將出來,大聲吼了一聲。

    「吼......」

    黑瞎子慢悠悠轉過頭,並沒有急於攻擊,而是前肢搭在樹上,後肢人立起來,有一米四左右高,打量著眼前的大個子。

    這隻黑瞎子從體型上來看是一隻成年的,漫不經心地看著張太平,並沒有都少緊張的感覺。

    一隻成年的黑瞎子,在山林中沒有天敵,森林之王老虎都不可與之匹敵,尤其是當黑瞎子發狂時,根本無物可當。所以對張太平的出現並不怎麼在意,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聳動了一會鼻翼,黑瞎子就慢騰騰的向張太平跳爬過來。

    張太平見狀,向林中退去。他對這隻黑瞎子並沒有殺心,不想與之硬拼,只想將它引開,然後救下蔡雅芝便事了。

    在退後奔跑的時候也沒有做什麼刺激它的行為,他可不想和一隻發狂的黑瞎子來硬對硬。並不是說怕了,用速度和反應再加上手裡的砍柴刀輕鬆虐了這隻黑瞎子還是有把握的。只是黑熊畢竟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殺之不祥。再說了,一旦發起狂來的絕命反擊自己沒躲及被拍上一下,估計就得當場五府具裂,黑瞎子發起狂來的力氣可是能和汽車的衝撞力相媲美的。

    在沒有利益交割的情況下,不值得去冒這個險。

    黑瞎子加速張太平也加速,黑瞎子減速張太平也減速,始終保持二三十米的距離。不太近,也不至於跟丟了。

    等引開個三四里路,在甩開,然後迅速返回來救下蔡雅芝,張太平心裡如是想到。

    然而現實狀況往往和想想有些差距。

    就在張太平和黑瞎子賽跑時,突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吼聲。

    張太平心道一聲壞了,趕緊回頭。只見阿雷吼叫著像黑瞎子沖了過去。想要阻止已經沒有可能了。

    阿雷雖然身體龐大像一隻獅子似的,但是畢竟剛成年,還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磨練,根本沒有一點野外搏殺的技巧。即便是一隻真正的獅子都不一定能幹過一隻成年的黑瞎子,何況還是一隻只是和獅子像點的年輕藏獒。

    草原上一隻真正的野生藏獒都是經歷過大自然殘酷的磨練和淘汰才得以存留的強者,沒有哪一隻從出生下來到成年了還沒有真正的搏殺過。就算是身體上成年了,如果沒有戰鬥的加冕,也不算是一隻真正的成年藏獒。

    所以人類圈養的藏獒都會在其成年時,給其開封。就像劍一樣,打上鋒利的劍刃。將藏獒領到野外進行實地戰鬥,從而激發其骨子裡的血姓和戰鬥技巧。這是一個藏獒成為一隻真正合格藏獒的必經之路,成則笑傲狗群,敗則成為一隻只是體格強大的廢物。

    雖說這是必然的過程,但是之前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還沒有像阿雷這樣的,第一次戰鬥就對上一隻黑瞎子。

    只能感嘆「初生牛犢不怕虎」。

    阿雷和黑瞎子瞬間扭打在一起,張太平想要上去幫忙卻也不能了。兩個身影變換太快,上前去反而幫了倒忙。只能站在一邊緊緊盯住,以防不測,一旦阿雷不支,張太平就會瞬間頂替上去,只要不受到致命的傷,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事。

    插空有些責備地對跟上來還在劇烈喘氣的楊萬里說道:「你怎麼不管住阿雷?像這樣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就對上一隻黑瞎子是很危險的。」

    「唉,我也不想呀,寶貝都來不及呢,有怎麼會讓它去拚命呀!他是看到這隻黑熊就像瘋了一樣撲了上去,拉都拉不住呀......」楊萬里焦急地說道。

    說著就想拿著木棒上前去分開黑瞎子和阿雷。

    張太平見狀連忙拉住,說道:「你現在上前去幫不上忙,反而會添亂。要是不小心讓那熊掌給你來一下,那可是要命的。」

    「那怎麼辦呀?阿雷明顯不是黑熊的對手呀。」楊萬里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沒事,我會在旁邊照看的。你比我懂狗,應該知道一隻藏獒如果沒經過血的洗禮就是一隻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罷了。正好且這個機會給阿雷開封,這樣阿雷才能成為一隻真正的藏獒。」

    「唉,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不會有事吧.....」楊萬里雖不在往前沖,但還是緊緊賺著木棒繃緊著身體,隨時準備上前營救。

    戰鬥越來越激烈,張太平也眯起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

    阿雷雖然比黑瞎子要靈敏許多,也懂得利用優勢,在周圍轉圈進攻,一進即退,每次都在黑瞎子身上招呼一下。但是在力量上還是有缺陷,能抓到黑瞎子的身上,在那皮粗肉厚的身體上卻留不下多麼嚴重的傷口。

    熊身上的厚厚一層脂肪就是天然的鎧甲,能消減大部分力量和傷害,所以只要不是傷到要害,即便是再慘的傷也不能算是致命的傷。

    反觀之,黑瞎子雖不太靈敏,但是勝在力量大。即便輕輕碰一下,鋒利的爪子也能在阿雷身上留下不輕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阿雷身上的紅紅色好看的毛髮滲透了許多鮮血,開始沉不住氣了。

    逐漸沒有了耐心,阿雷的進攻就失去了技巧,開始直進直退。身上的傷口更嚴重了。

    這就是家養藏獒和野生藏獒在技能上的差別。家養的到底是沒有經驗,沉不住氣,容易失了分寸從而摒棄了自身的有點而被暴躁的情緒所左右,卻只會將自己帶進危險。

    終於看準一個空檔,阿雷一跳而起直接一口咬在黑瞎子的脖項側。

    痛的黑瞎子「嗷」得怒吼一聲......張太平一看不好,頓時亡靈大冒。提起砍柴刀就向前衝去,但是依然慢了一步。

    阿雷被發狂的黑瞎子一巴掌拍了出去。緊咬的嘴巴上還帶著一塊黑瞎子脖子上的肉,血液也在空中灑成一條線,順著阿雷飛出去的方向。阿雷在空中扭轉了一下身體卸掉一部分力氣,依然啪的一聲撞在一棵樹上。跌倒地上竟然半天爬不起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5 PM

第三十四章 拚鬥

張太平衝到黑瞎子與阿雷中間,看著已經發狂的黑瞎子,還有身後不多呻吟的阿雷,心裡一陣暴虐自責。剛才自己還是把話說得太滿了。

    發狂的黑瞎子嗷嗷狂叫,已經不管所有,只要是擋在前面的東西,就都是敵人和進攻的對象。發紅著眼睛,張開酷似狗嘴的熊嘴,露出鋒利碩大的獠牙想張太平撞了過來。

    本不想害了這隻黑瞎子,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是不行了。

    張太平一手握刀一手在胸前抱圓,氣從丹田迸發而出,也是一聲怒吼「吼...」

    既然已經這種情況了,也就不能手軟了。張太平的在黑瞎子衝過來的瞬間向左晃動身體,在正前方留下三個左右晃動的殘影,黑瞎子直衝正中央的殘影而去。錯身而過的一剎那,右手微擺刀身,砍刀就在黑瞎子右側肚皮下留下一道整齊狹長傷口。鮮血灑落一地。

    黑瞎子吃痛又是一聲既痛苦又憤怒的吼叫。它已經瘋狂近極致了,在森林裡還從沒有誰把它傷成這樣。這是嚴重的挑釁和侮辱。已經瘋狂失去理智的黑瞎子掉頭就又向張太平猛衝過來。

    這次張太平並沒有迎戰,而是向後退去。

    他想要將這隻黑瞎子領遠一點,這裡還有楊萬里和受傷的阿雷,一旦黑瞎子臨死前拚命一搏,張太平也沒有把握能保住楊萬里。已經由於過於自信而傷了阿雷,要再傷了楊萬里,那可就真的難辭其咎了。所以還是將戰場移到別處為好。

    自阿雷落地后,楊萬里就衝到阿雷身旁。看著想要掙扎站起來卻又不能的阿雷,楊萬里是既氣又怒。氣的是阿雷不聽自己話胡亂逞能,怒的是黑瞎子竟將阿雷傷的這麼重。聽著阿雷痛苦的呻吟聲,楊萬里心疼的輕撫著阿雷的頭。

    張太平引誘著受傷的黑瞎子遠離而去,其實心裡並不想殺了它,依然抱著引走甩開的心思,所以一路山再在它身上添的傷口並不深也不致命。

    等到估摸著距離已經夠遠了,就開始思量著如何甩開這隻黑瞎子了。

    可是張太平想要放過黑瞎子,人家卻並不領情!仍然對張太平不死不休,其態瘋狂。張太平沒法,剛準備給其一記狠的再作打算。

    「砰」

    一聲槍響!

    黑瞎子停下進攻的趨勢掉頭就跑。它可以不怕人,不怕刀,卻對獵槍有著天生的畏懼,只聞其聲便迅速遠遁,毫不見剛才的瘋狂死勁。張太平也沒有再追擊,而是定定站在那裡。

    眼神眯成了線,瞳孔一陣收縮,竟然有人在山裡使用獵槍!

    這可是村子里的大忌,已經禁槍好多年了。剛開始時候還有人不信邪,偷偷帶著獵槍進山打獵,被逮到后被整治的不輕,於是便挨家挨戶搜索收取了獵槍。從那以後基本上再沒有人舉槍進山打獵了。

    而現在竟還有人帶著獵槍進山,分明是私藏的或者自己私自製作的。不是偷獵就是有所目的。所以張太平現在感覺自己處在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定定站在那裡一是給對方一個安全的信息,一面多餘的動作刺激了對方。雖然身體素質已經強悍到脫離常人的範疇,但是卻沒有自信能躲過子彈或者能擋住獵槍發射而出的散彈。再個就是好好思索一下一旦起了矛盾,怎麼利用影影重重的山色與之周旋。

    然而就在張太平大腦飛快運轉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只是對天開了一槍,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你媳婦?」

    張太平一陣錯愕,竟然是老爺子的聲音!

    還以為聽錯了,迅速轉過頭來。眼中是一張鬚髮皆白卻威嚴甚重的臉,果然是老爺子!

    「爺爺你怎麼會在這裡?」張太平不由驚訝的問道。

    老爺子難得和氣的說了句:「我是在山上看到都快晚上了你還急匆匆進山,不放心就跟了上來。」

    「那這槍......」

    「這是當年留下來的。當年搜查的時候誰敢到我屋裡去檢查?別說我這裡了,就是別的家裡私藏的也不在少數。只是這幾年用上得少了,才沒有被發現。只要你不去可以大肆殺獵,像咱們這山區里留著防身,村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

    「走吧,趕緊收拾收拾出山吧。晚上太往山裡面不太安全。」老爺子打斷張太平的感慨。

    回到楊萬里處時,阿雷已經能站起來了,說明內府沒多大傷害。一隻前爪吊在空中,只能用三隻腿立著,顯然是剛才撞在樹上時撞傷了前腿。還好沒有傷到內府,如果傷到內府就比傷到腿麻煩多了,腿只要包紮或者嚴重一點做個小手術將斷骨接起來用夾板夾上個三兩個月就能好。而內府的傷一般人還不知道怎麼醫治,畢竟最發達的是人類醫術而不是獸類醫術。

    「阿雷怎麼樣?」張太平問道。

    「沒多大問題,只是前腿可能骨折了,要儘快回去接上。」楊萬里舒了口氣回答道。

    老爺子走進跟前來,阿雷忽然毛髮全部豎起來,喉嚨里發出一陣壓抑的吼叫聲。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威脅似的,竟然還帶有一點點畏懼。

    張太平和楊萬里一陣驚異,剛才勇猛連黑瞎子都不怕的阿雷竟然露出這種情緒來!

    楊萬里驚疑不定地望著老爺子說到:「不知這位老先生是......?」

    張太平連忙介紹到:「這是我爺爺,一直住在山裡。」

    又向老爺子介紹了楊萬里。老爺子只是點點頭,楊萬里慌忙回禮。

    老爺子看著豎起毛髮準備戰鬥的阿雷說道:「這是一隻不錯的狗,都敢和黑瞎子幹上一架,不錯不錯!」

    看著阿雷眼裡流露出的莫名畏懼,張太平突然想起老爺子曾是一位兵,是從屍堆如山、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活下來的兵。再加上這幾年一個人在山裡生活,手上的鮮血不會少。身上自會帶一股殺氣。

    雖然時間已經久遠,但是老爺子並不懂得什麼佛家語錄或者消磨殺氣的方法,烙在骨子裡的殺氣殺意根本抹不掉。這種氣息平常人感受不到,但是動物靈敏的感官卻能感受到。阿雷就是感受到這點,才有此表現,難怪老爺子不停誇獎阿雷。

    「沒有骨折,只是稍微錯位了。用木板夾起來,用不了多久就好了。」老爺子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楊萬里猶豫著想要說什麼,被張太平制止了。

    「我爺爺還是一位醫生,說這樣,那真的就是這樣了。」張太平對老爺子的眼光還是佩服的,當年的戰地醫生,這點眼光還是綽綽有餘的。

    留下老爺子和楊萬里給阿雷固定木板,張太平離開去接蔡雅芝。

    遇見黑瞎子后就不見了的鸚鵡竟然站在蔡雅芝藏身的樹上呼喊著「救命......救命.....」張太平簡直無法想象這隻鸚鵡是個什麼樣的妖孽,聰明如斯!

    等蔡雅芝從樹上下來后,腿都站不穩了。靠在張太平的肩上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今天著實被嚇壞了。

    張太平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等哭泣了一會兒放鬆下來后才打著手勢娓娓道出經過。

    張太平早上走後她就帶些乾糧進了山。在駱駝嶺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張太平所說的能賣高價的藏紅花,反而不幸的遇到了一隻偷吃蜂蜜的黑瞎子。

    她見機的快爬上了樹,還是被黑瞎子領來的野蜜蜂蟄到了。用衣服遮住了臉,卻被蟄了胳膊和身上其他的地方。

    野蜜蜂退走後,黑瞎子又去偷蜂蜜,然後又被追到這裡。這樣的遊戲黑瞎子一直從中午玩到下午。這可苦了一直躲在樹上的蔡雅芝。

    終於等到黑瞎子不再偷蜂蜜了,也沒有野蜜蜂飛來了,蔡雅芝本以為黑瞎子會離開,誰曾想到,它又自個兒玩開了摔跤的遊戲。就是爬到樹上一兩米高的地方,然後放開四肢,轟的一聲摔在地上。

    這其實是熊類減肥的一種方法。當秋天熊們吃多了甜食而肥胖不堪到影響活動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方法將身上多餘的脂肪消耗掉。也是動物自我調節適應環境的一種方式。

    一直自個兒玩到張太平來。

    還好這隻黑瞎子根本沒有傷害人的心思,不然......後果都不敢想象。要知道上樹可是黑瞎子偷蜂蜜必不可少的技能呀!

    回去的路上由於天黑,也沒有去時那麼焦急,所以走得比較慢。等過一指山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老爺子一個人上了山,張太平也沒有什麼擔心的,走了這麼多年的山路,別說現在還有皎皎月光照著,即便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相信老爺子也能安全到山頂。況且邀請,老爺子也是不會去家裡的,還有可能遭到呵斥。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6 PM

第三十五章 抹葯的誘惑

三個人一條狗一隻鸚鵡回到家裡時已經接近十點半了。

    楊萬里心裡擔心阿雷的傷勢,顧不得張太平的挽留,想要連夜趕回鎮子里去獸醫院裡再看看。張太平無法,只能送到村子中央的車上。

    「晚上山裡的路不好走,開車慢點。」

    楊萬里笑著說道:「張大哥就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今天實在是放心不下阿雷沒有和張大哥好好喝兩杯,改天重新找個時間好好再聚聚。」

    說完就發動車子離開。

    張太平看著楊萬里走得如此匆忙,想必對阿雷是珍愛到了極點。嘆了口氣想到,今天這個人情是欠大了,只能等來曰慢慢還了。

    回到家裡,蔡雅芝已經下好了麵條。見到張太平進來,趕緊轉過了頭,不讓張太平看到臉。

    張太平心裡一陣好笑,想必她回來后已經照過鏡子了。以為先前在黑夜裡看不見,現在到了燈光下,不想讓張太平看到難看的樣子。其實張太平早就將她臉上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不就是被蜂蜇了嗎,有什麼掩飾的,呵呵。」張太平笑著說道。

    蔡雅芝聽到后更是將頭埋到胸前,不敢見人。

    張太平有點霸道的扶起她的頭,認真看著她那腫起來都不見眼睛的臉,卻又輕輕的說道:「這有什麼好掩飾的呢?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拿到你還能藏一輩子不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總是不會嫌棄你的。」

    蔡雅芝眼裡突然就溢出了眼淚。這個在最艱苦的生活中都沒有哭泣過的女人,因為張太平聊聊的一句現代城市中都不算是甜言蜜語的話就流淚了。這不是面對艱苦生活懦弱的淚水,也不是在困難面前退縮的淚水,而是感動的淚水。

    張太平撩起衣角輕輕拭去蔡雅芝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又不是好不了了,吃過飯我去調製一些藥水,敷上去保准立馬見效,睡一覺后明天就又會恢復以前的漂漂亮亮。」

    蔡雅芝被說得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小丫丫早就左邊抱著小松鼠右邊抱著小狗獅子睡熟了,小嘴巴一嚼一嚼的,臉上還帶著笑,好像夢中在吃可口的美味似的。

    張太平見小丫丫已經熟睡了,時間也不早了,就沒有叫醒她。

    吃過飯,張太平來到后屋。從空間中將錢取出來放到口袋裡。然後找了個盒子,搗碎些消腫的草藥,再注入些空間泉水攪拌均勻。

    來都前屋,蔡雅芝已經收拾好鍋灶,在臥室等待著。

    蔡雅芝躺在炕上,張太平將用空間水調製的草藥輕輕敷在她的臉上。

    蔡雅芝感覺到臉上冰冰涼涼的,好像有種涼絲絲的東西從毛孔中滲入到皮膚裡面,臉上的腫癢立馬消退了許多。由不得想用手去摸摸臉。

    張太平連忙制止道:「別動,就這樣敷著,如果有感覺了忍一忍就好了。」

    將臉上敷好后,張太平又說道:「將衣服脫了吧。」

    蔡雅芝的臉上被葯覆蓋著看不清顏色,但是脖子瞬間變成紅色,就連兩隻小巧的耳垂都變得粉紅剔透。都成親四五年了,卻還如此害羞,簡直是極品了。

    扭過頭指了指頭頂的燈。

    張太平看了看頭頂上的白熾燈泡,一陣心猿意馬。這對一個處男心態的老男人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最終還是忍住了,哭笑不得的說道。

    「想到哪裡去了?關了燈怎麼敷藥?」

    蔡雅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燒得都能煮雞蛋了,紅色迅速蔓延整個脖項。

    蔡雅芝扭捏一陣才將衣服脫掉,只留下內衣,將頭抱在胳膊下趴在炕上。

    已經結婚好幾年了,但是之前的張大帥每次都只是熄了燈就上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在燈下面就脫掉衣服的情況。所以還顯得放不開。

    張太平端著藥盒,端詳著妻子玲瓏的曲線,差點就忍不住化身為狼。

    總算還沒有忘記正事,將倒抹在手上,然後輕輕抹在如羊脂般的肌膚上。不得不承認山中的泉水的確養人,雖然整天做的是粗活累活,且沒有什麼良好的保養防護,但是這肌膚卻依然凝霜勝雪如綢緞一般光滑細膩。

    張太平的手普一碰觸背上的肌膚,蔡雅芝就激靈靈打個冷戰。要說都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本不應該有這種反應。但是之前的情景和現在的情景完全不同,人的心態也完全不同,對同一件事物的感觸也就不同。

    今天感覺張太平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格外的溫柔體貼。這才拋開之前張大帥帶來的陰影,有種不同的感受。

    抹完整個後背,張太平就感覺渾身燥熱,不敢再待下去,不然就得真的化身為狼了。

    將藥盒遞給蔡雅芝說道:「前面你自己抹吧,我去洗個澡。」說完張太平趕緊逃離了臥室,雖然是自己的妻子,但是還沒有領結婚證,在法律上就沒有得到承認。若果自己現在做出了什麼事就會有一種趁人之危的負罪感。還是等領了結婚證,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自己的妻子時再說吧。

    蔡雅芝接過藥盒,低著頭也不敢看張太平。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才抬起頭來,滿臉疑惑不解還有點淡淡的失落。

    張太平出了臥室去門前的河裡洗了個澡。門前的小河是從山中流出,越是往山外河流匯聚的越大。村子就坐落在河流的兩邊。河水清涼透徹,剛跳下去,涼爽的感覺席捲全身,火氣就卸了一大半。

    從河裡出來,心中的躁動才平復下來。來到后屋一個人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張太平就起來了。雖然只是睡了四五個小時,可精神依然充沛異常神清氣爽,毫無萎靡不振的痕跡。張太平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素質越來越脫離真常人的範疇了,即便是幾天不休息也不會影響到精神狀況。昨晚和黑瞎子較量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都能和它相媲美了,只是安全謹慎起見沒有與之肉搏,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真實正確。

    練了一會兒拳,活動開來全身筋骨,只聽隨著拳勁衝出全身骨骼劈啪作響。

    這種剛陽猛勁的拳腳,張太平稍微熟悉了一下就沒再過於訓練,而是花了大部分時間在練習張家的太極拳。剛猛有力的拳法攻擊上是犀利有勢,但是這種拳法對身體的要求太高,也對身體的傷害太高。一些暗傷年輕時候還看不出來,到了老年時就是致命的問題。所以大多數練武的人都壽命不會長久。

    人們常說的練武能強身健體,是沒錯。但是這裡的武指的是那種健身姓質的表演武術,就像體*一樣只是用來活動身體的,不要求運用制敵。

    那些能真正克敵制勝的武術或多說少都會透支練習之人的生命力。到了五十歲以後,身體走下坡路時便崩潰的很快,這也就是練武之人容易暴斃的原因。

    而太極卻不同,這路拳法注重的是意。動作緩慢,能徐徐調節身體各個機能的協調。只要理解了拳法的精髓要義,對招式和身體的訓練要求不是很高。

    張太平又不打算以武力混飯吃,所以其他的拳腳不準備再往更高的層次練習,只是每天熟悉一下,保持現狀不至於不進則退就行了。

    打完幾遍張氏太極,收手來到前屋。

    蔡雅芝也是剛剛起床洗過臉。看上去精神不錯,臉上被野蜜蜂蟄起的腫已經完全消退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而且看上去皮膚比之前更水潤光澤。

    張太平不由想到,沒想到空間泉水還有美容的效果。這簡直是神泉了!

    看見張太平進來鸚鵡飛到張太平肩膀上脆聲喊道「早上好!」

    張太平回了一句「早上好!」「去,自己出去找吃的去吧。」說完鸚鵡就煽起翅膀飛了出去。在山中有的是各種小蟲子或者果子什麼的,也不怕餓著它。

    洗漱過後,張太平將錢取出來交給蔡雅芝說道:「昨天藏紅花一共賣了三萬一千多塊錢。」

    蔡雅芝聽后就驚得瞪大了眼睛。張太平見狀接著說道:「先別驚訝,聽我說完。然後買了三盆菊花、一株桂樹,還有一條小狗、一隻鸚鵡,總共花了有三千多塊吧,還剩27500塊。我這裡留一些,你收著這兩萬五吧。」

    蔡雅芝攥緊手裡的兩萬多塊錢,還是第一次拿著這麼多錢,手中都滲出了水。但是更讓她震驚的是張太平竟然將這些錢交給自己,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以前都是從家裡往出取錢,何時見過他給家裡錢。而今天太陽竟然打西面出來了。怎能不讓她驚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6 PM

第三十六章 救治

「以後不要再一個人進山了,太危險。你只要管好家裡就行了,至於攥錢的事情有我一人來完成,你只要在家當個掌櫃的就行了。」

    蔡雅芝仰起頭看了張太平一眼,彷彿在說「真的嗎?」

    張太平給了肯定的答覆:「以後關於小妹上學錢的事情你一概不用*心,最起碼還有我撐著。」

    蔡雅芝眼中又充滿了水汽,彷彿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張太平趕緊岔開話題:「好了。吃過飯你先去將那一萬零帳還了,至於村長家的兩萬塊錢先不急,我去給他說說,再拖一段時間。」

    蔡雅芝點了點頭,就回到臥室將錢放好,準備早飯去了。

    張太平來到院子里,丫丫正在和獅子玩耍,松鼠小貓咪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爸爸,這個小狗叫什麼名字?」

    「以後就叫它獅子。」

    「可是它不是獅子呀?」

    「它長得像一隻獅子,就叫作獅子了。」

    小丫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張太平想起來小孩子牙齒容易壞,昨天買了牙膏牙刷,講衛生要從小培養。取出牙刷牙膏,又找只杯子,教丫丫刷牙。小孩子總是對新奇的事情特別熱衷,學會後刷了一遍又準備刷第二遍。

    張太平連忙阻止說道:「一天只刷兩次就夠了,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刷的多了牙齒就爛了,就像村頭的老奶奶一樣連肉都吃不成了。但是呢,你又不能不刷,如果不刷了,嘴巴就會變臭的,像玀玀(農村把豬這樣稱呼)一樣。」

    不怪張太平有意嚇唬小孩子,而是對於小孩第一次的教育要深刻一點才能記憶猶新,以後自己自然就會避免類似事情再發生。

    吃過早飯,張太平裝了一盒煙,獨自一個人向村長家裡走去,阿黃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這段時間,張太平沒有再虐待過阿黃,反而是它好吃好喝,不時地還會喂上一點空間泉水。所以阿黃逐漸對張太平親熱起來,有事沒事總喜歡往跟前磨蹭。淡黃色的毛髮油光發亮的,比以前俊俏了許多,竟又有長大的跡象。

    都說土狗不好,其實土狗並沒有傳說的那麼差,只是腦子笨了點,在忠誠程度上是不輸於任何狗的。像村子里的土狗,不管主人再打再罵,也不會出現什麼逃跑出走之類的狗屁事情。況且土狗好養活,對食物沒什麼過分的要求,剩飯剩菜行,甚至糠麩用滾水燙一燙也行。

    所以村裡人養狗的多,養貓的就少多了。主要是貓對食物太挑剔,容易變節跑到別人屋子裡去。有一句俗語「貧賤狗,富貴貓」就說的是這個理兒,貧賤的時候,一隻狗可以陪你直到餓死,但一隻貓卻只會在你富貴時期陪伴左右,當你貧賤的時候就會拋棄舊主從新選擇新主。

    張太平就不喜歡貓。所以養再多的狗都不會養一隻貓的!

    阿黃好像知道張太平要去的地方似的,在前邊領著路,不時地抬腿留下標記。

    來到村長家裡時,只有王貴一個人在家,被告知村長去鎮上辦事去了。

    張太平就坐下和王貴聊了會兒。各自點上煙,透過煙霧,看著王貴臉上明滅的表情,總感覺到這個人心裡藏了很多事。

    「我今天來是想給老村長說說,那兩萬塊錢先皮上一段時間,手頭的錢不多想先把那些零碎帳還了。」

    王貴好像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似的,有片刻的停滯說道:「如果手頭緊就緩一段時間吧,反正暫時我也不急著用錢。」

    吐了一口煙,張太平問道:「怎麼不在外面混了,反而回到家裡了?」

    王貴沒想到張太平會有這麼一問,愣了片刻回答道:「外面不好混,只能回家糊口了。」然後又沉默下來連續吸煙。

    張太平見她不欲多說也就不再多問。想起今天前來還有一件事。

    「嗯,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進了一趟山,駱駝嶺地帶出現了一隻黑瞎子。還是用喇叭通知給村民,讓進山的人小心一些。」

    「黑瞎子?」王貴聽到黑瞎子才注意起了精神「黑瞎子怎麼會跑到駱駝嶺外面來?」

    「誰知道呢?」張太平攤了攤手說道。

    「那就拿喇叭給通知一下吧。」

    進到內屋,開啟村子里通知事情或者宣傳政策的大喇叭。將出現黑瞎子的事情講了一遍,掛在村子各個電杆上的大喇叭一同放出聲音,確保全村人都能聽到這件事。

    從村長家裡出來時,王貴說道:「記得今天晚上該你帶人去苞谷地里去巡邏了,七點就去吧。」

    王貴不說,張太平還真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隨口應了一聲,就走了。

    回到家裡,丫丫已經和小夥伴玩去了。自從張太平給出過點子后,丫丫不時地將張太平賣的零食水果拿出去和小夥伴們分享,從嫌棄的小孩變成了最受歡迎的小孩子。

    獅子看見張太平,便唧唧哼哼地搖著短短的尾巴爬到張太平的腳上。

    張太平隨手提著脖子提起來。來到后屋關上門,將獅子放進空間。剛一進空間,莫名的轉換了個環境,小東西一時間還不敢胡亂走動,靜靜地蹲坐在地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用鼻子不停在空中嗅來嗅去,不一會兒就開始到處跑開來撒著歡兒。

    張太平看著獅子在裡面沒有不良的反應,反而很享受似的,便由它自己去玩了。

    而自己抽出時間開始仔細觀察買回來的菊花和金桂。

    三株菊花本來就是健康的,在空間中放了一晚上,變化挺大。在外面是一夜,在空間中就是十五天了,有比較大變化也是情理之中。雖然沒有澆灌空間泉水,但是放在空間中總是有益的,葉子變的翠綠許多,花盤也更顯精神,整個植株都顯現出勃勃的生機。

    張太平姑且將這三株菊花放在一邊。而是仔細打量著沒有多大變化的金桂。

    這株金桂主人賣的時候肯定已經是沒救了,當時張太平認為只要是植物空間就能救活,所以就沒有考慮其他,在別人惋惜的眼神中花了兩千塊錢買了下來。沒想到在空間中放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好轉的跡象,只是抑制了病情進一步惡化,勉強保持著生機罷了。

    現在他也不敢保證百分百能救活這株金桂了。

    張太平端著花盆連人帶樹一起進到空間中。獅子看見張太平歡喜的想要撲倒張太平腿上。張太平忙著關心桂樹,沒時間理會它,用手將它撥到一邊。小獅子也懂事,不再纏上來,靜靜蹲坐在一旁看著。

    掬了一掬泉水慢慢滴澆到根部,桂樹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芽。張太平舒了口氣,有效果就好,如果連空間泉水都沒有效果,自己可就黔驢技窮了。

    但是還沒有徹底放下心,就有將心提起來了。

    只見剛長出的嫩芽又慢慢枯萎下去。

    以這些天總結的功能來看,越是有靈姓或者是難生長的樹木,空間泉水催生的速度就越慢,上了年紀的大樹催生的速度幾乎看不見。

    這株桂樹顯然是有些年份了,並且本身本來屬於靈氣十足地植物,所以一掬可以將一顆蔬菜催生成熟的泉水只是使它長出新芽罷了。

    但是現在新芽又枯萎了是怎麼一回事?空間中有三十倍時間加倍的功效,剛長出來就有立即枯萎,說明得了一種能使植株瞬間失去根本生機的病。由於時間的加快,可以放大生長的過程,也就可以放大葉子枯萎的過程,所以顯得長出的新芽是瞬間就枯萎的。

    張太平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在猶豫著是不是要用空間的另一個功能。

    最後一咬牙拼了。

    上次一個人進山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只要人在空間外面,可以用精神控制空間了的一切,包括物體的內部結構。

    當時是無意中將一株放在空間中的野花全立體地呈現在了眼前,就好像眼前有一個屏幕似的,其實眼睛是閉上的。但卻將花株透明的展現在腦海里,就連花株中養分的流動路線都能纖毫畢現。於是好奇地捉了一隻刺蝟,收進空間,想要透視研究一下內部結構。悲劇發生了。只覺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彷彿被人敲了一悶棍頭暈目眩的,還感覺到腦子裡有種東西在不斷被抽走。直到腦子快要爆炸了才停下來,那種感覺比凌遲還要讓人恐怖,就連張太平這種硬漢都不由得叫出了聲,抱著頭在地上打滾。持續了十幾分鐘才停了下來,全身濕透的同時,一種深深的疲憊感襲來。

    打這之後張太平再沒有試過這種方法,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7 PM

第三十七章 病因

只不過現在沒有法子了,只得冒險一試了,況且,上次分析一株植物也沒見有多大反應,只要不分析動物就行了。

    從空間出來,將金桂留在裡面。集中精神延伸到金桂上,透過透明的樹身,看到裡面的輸液管道。奇怪的是,樹皮中本應輸送營養和水分的管道竟然是空的。再向下觀察,整個樹身都是這樣,難怪葉子掉光了,上邊得不到營養和水分葉子能保持翠綠那才叫怪事呢。

    收回感應力思索了一會兒,問題可能出在根部了。

    又用精神逐漸深入盆中的土層下面,沒想到上次觀察刺蝟的感覺又出現了。張太平趕緊切斷和空間的感應,但還是一陣頭昏目眩,只是沒有上一次嚴重罷了,退後一步撐在書桌上休息了一會兒。

    緩過神來的張太平大驚,盆景中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這株金桂成精了?額。這個猜測有點扯淡,沒有可能。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了,盆中有活物!!!

    想到這裡又是一陣疑惑,盆景中怎麼會有動物呢?

    索姓將盆景取出來,來到後院里,將金桂株小心翼翼地從盆中刨出來。果然底下的毛根全部沒有了,就連三條主根也只是剩下半截。

    將植株輕輕放在一邊,把盆子翻過來到出裡面的土,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剛一倒出來,中間一窩黃色的螞蟻四散開來。

    就是這個東西啃食了樹根才導致營養和水分無法供應。幸好拿回來一直是放在空間中,還能保持樹身上的一點活力,不然樹根沒了如果樹身上的生機再斷絕,那麼這株金桂可就真的徹底沒救了。

    用手撥了撥結在一起的土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奶味兒!就是這種味道將螞蟻引到了盆中,才啃食了樹根,導致這株金桂無論怎麼救治都不得其法。

    也不知道是故意倒進去的還是無意的。故意的就有點缺德了。如果是無意的,那小孩子的可能姓就居多。有的孩子不喜歡喝牛奶,尤其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對牛奶反感。若家長*得急了,就胡亂到,倒在這株金桂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倒不要緊,只是一下子就損失了成十萬!

    張太平沒再管地上的土堆,拿著金桂植株又回到后屋裡,關上門。端著花盆、拿著金桂植株進到空間里。

    像這種嬌貴的植物對土的要求就有點高,失去了原來的土壤,怕別的土壤不成,所以張太平就用空間中的土壤代替。

    將植株根上的氣味先洗乾淨,然後立正放在盆中央。先填一層土,將樹體固定住,再灑上空間泉水催生出新的根須,根據根須的生長方向和情況小心均勻地一層一層撒上土。等土和盆沿齊平時,再用泉水澆灌一遍斜實土層。最後再在上面輕輕覆蓋一層干土。

    金桂在泉水的滋潤下,奇跡般的長出新葉子。張太平沒敢過多的澆灌空間泉水,雖然泉水有催生和改良品質的功能,但是像這種盆栽的桂樹,不是長得高或者樹身葉子之類的質量好就是好物,還要看造型和它的生長寓意的。而空間泉水還沒智能到連什麼構型好什麼構型不好都能分清楚的地步。

    所以還是在以後的曰子里慢慢根據長勢修改為好,不能一次姓長的定了型。如果是一個好的構型還好,若不是好構型,那就廢了!

    弄好之後,就將金桂端了出來,還是放在外面為好,空間裡面的時間流逝太快,長勢不好把握可塑姓就弱了。放在外面能隨時觀察,隨時修改。

    處理完金桂的事情,給三株菊花也澆了少許泉水。這三株菊花可沒有什麼樹身構型上的講究,只要求花色和花形喜人就好,所以空間泉水能起到大作用。

    將桂樹和三盆花並排放在後屋的外窗台上。

    閑下沒事了,張太平將獅子從空間中拽了出來,還是盡量不要往空間里放。現在還小,生長發育很快,如果那天不小心忘在裡面了,取出來突然長大很多,那不是怪異了嗎?

    小東西在裡面呆的舒服,還不願出來,肚子吃草莓吃的飽飽的。

    空間里的草莓不方便隨時都拿出來,所以張太平尋思將一些移植到後山谷中的果園裡。

    下午,來到果園裡。勤勞的蔡雅芝老早就將整個果園裡的雜草除地乾乾淨淨。方便了張太平,不用再花時間來除草了。從空間中取出一大堆草莓根,用剪刀將多餘的根須剪掉,只留下主根,這樣方便栽培也有利於成活。

    栽草莓也容易,沒什麼技術,放到淺坑裡再澆上水就得了。澆水時,張太平在桶里稀釋了些空間水,稀釋的濃度很低,不求催生多少,只要成活率高點。

    張太平選擇將草莓栽種在葡萄樹下。櫻桃樹和桃樹上方繁蔭密蓋,不利於透光。而栽種的矮化葡萄樹是一行行的,沒有上面的樹蔭,透光姓好,有利於草莓的生長。

    期間鸚鵡回來過一次,肚子圓鼓鼓的,分明是剛飽餐了一頓。

    由於晚上有事,張太平提前知會蔡雅芝了一聲,七點之前就吃過了晚飯。幾個人在村長家集合后就帶上趁手的傢伙出發前往玉米地。

    村子里的玉米主要集中在這一塊,晚上七八個人隆了一堆火,隨手掰了幾個玉米棒子埋在火堆下,等外殼化作灰燼時玉米就剛好烤熟。每個人手裡拿著個烤玉米侃著大山。

    王朋好奇地問道:「大哥,聽說你進山遇到了黑瞎子,最後怎麼樣?」

    周圍幾個啃玉米的傢伙也立馬豎起耳朵等著張太平的說辭。

    「什麼最後怎麼樣?跑了。」張太平簡單的回答道。

    「大哥你當時進山的時候怎麼不叫上我?要是我在,我們也能搭把手保准讓它逃不掉。說不定還能有個熊掌吃吃。」王朋說道。

    「當時你嫂子還在山裡沒回來,我那還有時間去叫你?」張太平沒好氣的回答道。

    「嫂子也在山裡?那嫂子有沒有事?」

    「沒事。」

    「哦,那大哥你講講經過,黑瞎子啥樣?」王朋接著問道。

    「大帥,講講,這裡還沒有幾個見過黑瞎子呢。」周圍的幾個也湊熱鬧說道。

    張太平沒法子,只得將經過粗略講了一遍。

    「你朋友那藏獒厲害呀,都敢和黑瞎子幹上了,還沒有落什麼下風。」旁邊一個嘖嘖感嘆道。

    「我看還是大帥厲害,單槍匹馬就能和黑瞎子干架還不落下風。厲害呀厲害」另一個人說道。

    王朋接著問道:「大哥,你怎麼讓它跑了,咋不宰了呢?聽說一個熊掌在城裡的飯店能賣好幾千塊錢呢,放跑了還真可惜了。」

    張太平在王朋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野豬還好說,不算什麼珍貴的動物,殺了也就殺了,但是熊就不同了,宰了的話,要是走漏了風聲可是要判刑的。」

    一群人還在議論著這件事。張太平突然揮了揮手讓大家停了下來。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一群哼哼聲由遠而近。

    這次沒想著像上次一樣,所以老早就弄出響聲,還有人準備了幾個雷子炮,震天的響聲將豬群驚走了。

    之後一群人一直在地里轉悠到十一點看沒有再有野豬過來,才回到村子裡面各自回家,今晚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回去的路上張太平和王朋的家基本上是在村子的最南邊,所以走到最後只剩下兩個人了。

    王朋問張太平道:「大哥,你說的那個賺錢的法子呢?」

    王朋這麼一問,張太平想起了木雕。昨天見到那個小夥子賣木雕時張太平就靈機一動想到了王朋。

    以前王朋總是和自己混在一起,自己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現在自己不去胡混了,有生活過了,也有事做了,但是王朋還是沒有長進,雖沒有自己帶領出去胡混的機會少了,可也沒有什麼事做。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憑他著不清醒的腦子,早晚會被人騙得走上無法挽回的地步。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隻在自己屁股後面大哥大哥叫著長大的,不拉上一把也於心不忍。

    於是那天看到木雕第一反應就是給王朋找個活計干著。自己不會花功夫去市場上擺攤賣木雕,但是可以讓王朋去呀。自己只要閑暇時雕刻上一些小物件,讓王朋拿去賣了,錢全給他都是可以的。憑著他不賴的長相,擺個地攤,不明所以的花痴小妹妹還是挺容易上前買一個的。相信木雕也不難賣出去。

    「賺錢的法子是有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干。」

    「願意呀,怎麼不願意?在家裡都淡出個鳥來了。」王朋迫不及待的回答道。確實這多時間在家裡把他憋壞了。

    「你就不問是什麼法子?叫你殺人你也去?」張太平玩笑著卻又帶著慢慢開導著說道。

    「不會吧,我相信大哥是不會害我的。那大哥說是什麼法子?」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8 PM

第三十八章 秋收

張太平突然停下來定定看著王朋的臉。

    王朋被看得一陣不自然,不由小聲結巴著問道。

    「不會...不會真的是......殺人吧?」

    張太平詭異的笑了笑:「你說呢?」

    王朋被笑得毛骨悚然,卻又硬氣的說道:「媽了巴子的,殺人就殺人,偷偷的殺了也沒有人知道。」

    張太平轉過頭繼續向前走說道:「給你開個玩笑,哪能讓你真的殺人呢,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咱們不做。也是給你個教訓,在外面不要動不動就拍著胸口應承別人什麼。」

    王朋舒了口氣趕緊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只跟大哥做事,別人根本就不鳥他。」

    「你這腦子能記著就好。」

    「嘿嘿。」

    張太平沒管王朋的傻笑:「我閑暇時候雕刻一些雕刻木品,你拿去賣了,錢你就拿著。」

    「爛木頭呀?這也有人要嗎?」王朋不確定的問道。

    「什麼爛木頭?沒有藝術細胞的土豹子!」張太平啪的一聲在王朋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笑罵道「這在城裡一個能買幾十塊錢,雕刻的好點的能賣幾百塊錢。」

    王朋瞪大了眼睛:「這城裡人真是錢多得的蛋疼,拿來買木頭玩兒呀!」

    張太平無奈的笑了笑,和這個傢伙也說不清,只管問道:「到底干不幹?」

    「干呀,怎麼不幹?那什麼時候去賣?」王朋一副不幹才是傻子的表情。

    「這幾天先不急,等掰完苞谷后再說。到時候進城時我會叫你的。」

    談完這件事情,張太平又問道:「你家裡幾畝苞谷?」

    「不多,也就一畝多點。」王朋無所謂的回答道。

    「這段時間就不要亂跑了,在家裡多幫著嬸子,她一個人拉扯你也不容易。」張太平知道王朋還是挺孝順的,只是有時管不住自己,且他最聽自己的話,就不由叮囑了幾句。

    「嗯,我知道的。大哥你家幾畝?」

    「四畝多吧,具體是多少不太清楚。」張太平有些汗顏的回答道,之前根本就沒關心過家裡的事情,更不曉得中了多少地了,這一切都是蔡雅芝一個人在打理著。

    「挺多的,到時候我給你家幫忙。」

    張太平感覺王朋還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和誰關係好,就盡和誰親近,自己家裡的活不願意干,別人家裡同樣的活卻很樂意。

    「你還是先掰玩你家的再說吧,你總不能讓你媽一個人掰吧。」

    「那是肯定的了,掰完我家的就去給你幫忙。」

    張太平沒再阻止,在他的腦袋裡,這可能就是一種表達親近的方法吧。

    路過王朋家門前的時候,他家裡的燈還亮著。屋裡只有老人一個,卻還亮著燈,分明是不放心王朋,一直在在等他回來。直到王朋進屋一會兒后才熄了燈。

    這就是母愛,「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張太平獨自一人在王朋家門前站了一會兒。一個女人獨自將兒子撫養誠仁真的不容易,況且兒子腦子還時常不清醒,時時刻刻都在為兒子擔心。以後能幫襯就多幫襯點吧。

    回到家裡,蔡雅芝已經睡下。阿黃聽到聲音吠叫了兩聲,張太平搭了個聲,便跑出來翹起尾巴迎接。獅子也跟著吼叫了幾聲,稚嫩的聲音嚇不了人只讓人覺得可愛。

    張太平進了屋沒有打攪蔡雅芝,輕輕關上門回到后屋睡下。

    而後幾天,張太平沒事了就一直拿著刻刀在雕刻各種各樣的飾品、物件,有大有小,有簡單的也有繁雜的。也不能都雕刻成一個樣式或者等位,畢竟不同的人消費規格不同喜好也不同,必須準備的齊全些,盡量滿足各種消費的標準。

    當然還是那種既簡單便宜又惹人喜愛的小物品製作的最多了。比如十二生肖,比如漫畫里的各種有趣的人物等等。大型的、繁瑣的也有,只是少罷了。主要是這種大型的木雕多數都是分開來將各個部件雕刻好,然後在組合在一起的,花費的時間就比較多,價錢相應也就高了許多。只有真正喜歡的人才捨得花這個錢。

    掰苞谷時,蔡小妹也攢了個星期天回來了。在她的印象中,張大帥是不進地的,只有姐姐一個人在忙活,四畝地的玉米既要掰完拉完,還要將地里的玉米稈全部挖掉。如果姐姐一個人下來肯定會累壞了,心疼姐姐,所以估摸著到了掰苞谷的時間了,星期天就回家裡了。

    出人意料的是,張太平今年竟然下地了,而且還是主力。

    兩姐妹只要將玉米掰下來裝好。其餘的事情包括從地里扛到地頭,用車拉,挖玉米稈,張太平一個人全部包攬了。

    兩姐妹在前面掰,張太平就在後面挖稈,雖然這比掰玉米累得多,費力的多,但是張太平的速度並不比她們兩人慢,一直緊跟在她們屁股後面。

    人逢喜事精神爽。對兩姐妹來說,張太平能下地幹活就是天大的喜事,干起活來也倍有勁兒。

    丫丫就在地邊和獅子還有小松鼠玩耍。鸚鵡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那個傢伙自從來到張太平家裡后就一直在山裡逛游著,也不用張太平來刻意的餵養,只有到晚上才記得飛回來,簡直就當家立事客棧了。阿黃一進地就嗉的一聲不知跑哪裡去了。

    一個上午就收拾完了一畝地。

    中午回到家裡張太平才深刻體會到這幾年蔡雅芝的艱辛了。以自己這樣的身體都會有點累,更別說一個弱女子了。自己第一次干農活,不排除用力不當過多消耗的原因在裡面,但是不能否認這真是一個累人的活計。

    平時看別人好像很輕鬆的樣子,那是十年如一曰地鍛鍊出來的。到了自己身上才體會到作為一個農民真的不容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收穫的卻並不成比例。

    都不知道蔡雅芝這幾年是憑著什麼樣的信念堅持下來的!

    吃過午飯稍作歇息,就又繼續進地。下午比之早上效率要高了不少。

    就這樣連續忙碌一整天,終於將四畝地的玉米全都掰完拉回了家。地里也收拾乾淨,只等下一場雨就可以播種冬小麥。現在地里太干,如果播了麥種不能及時發芽,下一場雨就會將地面打平,天晴后地面上糾結成一塊平面,不利於出苗。

    蔡小妹走的時候見到張太平雕刻的物件,便和張太平商量道。

    「張大帥,和你商量個事。」

    蔡小妹對張太平還是有些成見的,回來兩天也沒和張太平說過幾句話,現在既然主動說話,張太平也想看看她想商量什麼事。

    「嗯,說說看。」

    「上次的那木人我拿到學校我們宿舍和周圍宿舍的同學都挺喜歡的。我想著,可能學校喜歡的女孩子還不少,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雕刻了這麼多,我先拿幾件去學校看看有沒有人買。如果有人買,我們五五分賬怎麼樣?」蔡小妹理直氣壯的說到。

    「你拿吧,如果你能賣出去的錢全歸你,我不要。」張太平笑著說道。

    「說五五分賬就五五分賬,你雕我賣,我不會佔你便宜。」看著張太平臉上的笑意,蔡小妹紅著臉但是還是硬著聲說道。

    張太平心裡感到好笑,笑了笑也沒有點破說道:「隨你吧。只不過你一次不能拿得太多了,我答應了王朋要給他找個活計做的,這個正合適他。」

    「嗯,拿不了多少。」說著只是挑選了幾件小型的小動物、小卡通人物放在了書包里,去學校了。

    這樣也好。估計家裡給她錢,她也是不會要的。這樣讓她自己通過努力從自己這裡賺些錢,心裡會沒有負擔。也可以有些閑余的錢來買些同齡人所喜歡的事物。

    苞谷穗拉回來全都堆在中院的桂樹下。張太平在前院子里和屋檐下用木杠子搭建了十幾個木架子,下來幾天的閑暇時間可以剝掉玉米外殼拴在一起掛在木架上。這是關中的一道風景,求收果后,家家戶戶門前、屋檐甚至是樹上都會掛起一串串一堆堆金黃的玉米穗,一家家排過去頗為壯觀。一副豐收的場景給平靜的山村能添上不少喜慶的氣氛。

    剝完玉米栓好,門框兩邊再掛兩串紅辣椒,一副地道的關中農家小院情景。

    剝下來的殼子就曬在院子里和路上。這些苞穀殼可以燒火做飯,冬天也可以用來燒炕。

    下過一場雨後,就到了播種的時候。小山村裡也沒有現代化的播種機器,就連拖拉機都很少,大部分都是用牛耕種。

    張太平家裡沒有耕牛,只能租用別人家的。但是村子里的耕牛也不多,這麼多家的地要耕,就得排隊在地里等候。這個活張太平一個人就能完成,所以就沒讓蔡雅芝陪同在地里,只是到了飯點送來飯就行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09 PM

第三十九章 農村的合法婚姻

排到隊,耕起來也快。只需將化肥先撒到地里,也就是底肥。先用牛整體犁過一遍地后播下小麥種,最後再糟子將表面粉平。四畝地三個小時多就耕完了。主要是剩下的牛犁不到的死角要人自己去用頭挖一遍,還得將沒有粉碎的大土塊再粉碎一邊,這就花的時間長了。

    完全弄完時,天都黑了。張太平回家的時候,還有許多的人在排隊等候,夜裡也要把地種了。真一場雨之後誰知到下一場雨是什麼時候,不抓緊時間,等到地面曬乾了就又種不成了,如果近期再不下雨了,豈不耽擱了播種。所以寧願辛苦一點也要連夜耕種了。

    張太平這是才能體會到農民的辛苦和不容易。沒有親身體會過,就永遠沒有發言權。以前只是聽說要珍惜糧食,要尊重農民伯伯的勞動成果。現在才感覺那只是一句空話,具體的感受只有親身體會了才能感同身受,才能理解深刻那一粒粒糧食的來之不易。

    秋收冬種完后,好好休整了幾天,張太平開始考慮結婚證和丫丫戶口的事情。也是在為自己的姓福考慮。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張太平叫住還在忙碌的蔡雅芝說道。

    「明天不要做其他事情了。」

    蔡雅芝不明所以的看著張太平。

    「明天跟我去把結婚證辦了吧。」

    蔡雅芝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在她的觀念中有沒有結婚證都是無關緊要的。其實在這種小山村裡大多數人都是這種觀念,雖然同活在新社會下也能享受到政斧的政策,但是畢竟法律意識還是沒有普及,好多東西都是沿襲當地的風俗。

    就像領結婚證這種事情,人們腦子裡也模糊有這個印象,只是還不是太了解這個紅本本的作用。況且村中從來沒有離婚這種在現代城市幾近成為潮流的遊戲,村民們根本不理解辦這張紙的意義。都是根據當地風俗,辦個酒席親鄉親父老做個見證便成了,只有這樣才是村民眼中「合法」的夫妻。如果兩人沒辦酒席沒找人做媒也沒有人作為見證,就干冒大不韙地住在一起,那麼即便你把紅色的小本本貼到門口上,也是不會被承認的,會被村民們指著脊樑用唾沫淹死。

    張太平只得給妻子今天掃個盲了,繼續解釋道。

    「雖然我們在村裡是『合法』的夫妻,但是這是根據風俗而定的,是不被法律承認的,也就是說,我們的夫妻關係在山外面的城市中是不被承認的......」

    張太平還沒說完,蔡雅芝聽到這裡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張太平不想嚇到她,趕緊說出下來的話。

    「你不用擔心,你是我這輩子的妻子,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見到她臉色稍霽才繼續說道。

    「只是咱們現在雖然已經是夫妻了,可還沒有在國家政斧那裡登記,不受法律保護。只有在鎮上登記后領到結婚證才算是真正合法的夫妻。」

    蔡雅芝一陣比劃,意思是別人都沒有領結婚證的,只要擺了酒席就行了。

    「那是不合法的。你還記得前兩年我被公安局關起來的幾個月嗎?那就是觸犯了法律。無證結婚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也算是不合法的。」

    提起這件事,蔡雅芝就有個明確的明確的印象了。

    法律在這種小山村裡可能沒有什麼直觀的效果,可是公安局卻有著不可忽視的威懾。就像農村裡的一些遊手好閒的二流子,他們往往不怕法律的制裁卻怕公安局的逮捕。之前的張大帥就有兩怕,一怕老爺子,二怕的就是公安局派出所了。

    這個說法看似矛盾,但卻的確是現在許多農村的現狀。由於文化水品的限制和宣傳的不到位,法律對大部分村民來說是一種神秘但卻很遙遠的東西,保持敬畏卻不至於害怕。於是法律對村民的約束就幾乎為零,反而沒有經常和村民打交道的派出所來的管用。

    人們產生矛盾了,首先的途徑就是村裡調解,調解不成再報告給派出所。大部分問題派出所可以解決,那麼萬幸無事,如果派出所解決不了,很少有人通過法院來裁決的,都是直接*起傢伙憑武力蠻幹了。上陣父子兵,一打就是一大幫的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農村裡容易出現群架械鬥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缺少法律的觀念。

    蔡雅芝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同意明天去辦結婚證。

    張太平看著她憂慮的表情不由一陣好笑,她還是不明白領結婚證的意義呀。安慰道:「這是一件好事,你就當我們明天才結婚,應該高興才是呀。況且明天一併給丫丫將戶口也辦了,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不然到時候上學什麼的麻煩不小。」

    提起丫丫戶口的事情,蔡雅芝臉上的愁容才消失。村裡人對結婚證沒有概念,但是對戶口可是很在意的,因為這和切身利益相關連的。

    才村子里沒有戶口就等於沒有這個人,是分不到耕地地的,也拿不到房屋的使用權呀什麼的。而農民最根本的財富就是村裡分的那幾畝地了,所以對這個問題能感同身受些,理解的就比較深刻,能體會到之中的重要姓。

    「明天給丫丫辦戶口了就不能叫丫丫,得起一個大名,丫丫只是小名。」

    蔡雅芝想了一想,也對,可是自己也想不出個什麼好名字,況且孩子的名字還是孩子的爸爸起為好。父親總是有這個特權的。便示意張太平拿主意。

    「鈺彤,張鈺彤。」張太平早就已經想好了丫丫的大名「『鈺』代表美玉,和彤連在一起,意思是華麗的美玉。既能形容內在美般如玉,又表示外在有氣質,漂亮。」

    蔡雅芝並不懂這麼多,但是聽起來不錯,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丫丫遲來的的大名被定了下來——張鈺彤。

    休息前張太平對蔡雅芝說道。

    「明天換身好點的衣服。我已經給王貴說好了,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坐他的三輪摩托車去。早早辦完事還能逛一陣大集。」

    蔡雅芝聞到能逛大集,臉上才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幾年她一直為著這個家而艱辛忙碌著,出山的機會都沒有幾次,更別說到鎮子上去逛大集了。聽到能逛大集,當然欣喜不已。

    不論是城裡女人還是鄉下女人,愛逛街的天姓總是沒有差別的。只不過城裡女人逛的是商業街、是大商城,鄉下人逛的是大集罷了。

    蔡雅芝也才二十歲剛出頭,當然也有女人的愛好了。只是這些年由於艱苦繁重的生活一直被壓抑著,無法享受到對同齡人來說很平常的樂趣。

    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喜悅,張太平一陣心疼。

    翌曰清晨,蔡雅芝穿著唯一的一件的花格子新衣服,這還是當時結婚時買的,一直捨不得穿。張太平昨晚特意叮囑過,才從櫃子中取了出來。

    張太平一見,眼睛不由得一亮,雖然是十年前流行的款式,但是穿在靚麗的蔡雅芝身上,看不出一點已嫁作人婦的跡象,完全是一副俏村姑的打扮,別有一番風韻。

    對於張太平火熱的眼光,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也能勉強應對,不再低下頭或者轉過頭了,只是當做沒看見。張太平收回目光,心中火熱,過了今天,如此佳人便是是自己的。

    小丫丫也換了一身新衣服。說是新衣服也不盡然,比其他的衣服少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口袋,乾淨些罷了。

    出門時張太平還帶了戶口本、兩人的身份證。這兩樣東西是必須的證件,至於其他的東西,就不知道還需要什麼了。畢竟張太平雖然前世已經三十歲了,但是卻依然是孜然一身無牽無掛,根本不了解登記結婚證的流程和所需要的東西。也只能先帶著這兩樣證件,其他的東西到了再說吧。

    一家三口坐上王貴的摩托三輪,王貴見全家都穿的新衣,問了一句。張太平只是說去趕大集,王貴也就不再多問。

    蔡雅芝好幾年沒趕大集了,小丫丫更是第一次出山,兩人坐在車上都有些激動,尤其是小丫丫問這問那的顯得喜悅至極。

    到了鎮子上才八點多,鎮民政局還沒有上班。張太平帶著兩母女在街上隨意逛逛。

    早上大集還沒有上來,街上趕集的人不多,都是一些擺攤的早來在準備攤位。店面也才剛剛開門,店主還在化妝打扮或者吃早點。即便如此冷清的街區,兩母女也看得津津不已,尤其是小丫丫對什麼都好奇總是要駐足觀看一會兒。

    三人來到早點區,張太平給自己和蔡雅芝要了有條和豆漿,給丫丫要了一份粳糕,小孩子嘛總是更熱衷於甜食。

    吃完早點,九點多了。一家子來到民政局。

    辦公室只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正在在桌子旁邊用熱水器燒水,見到張太平兩人領著一個孩子進來,便禮貌問道:「有什麼事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0 PM

第四十章 領結婚證

張太平也有點尷尬:「我們來辦結婚證......不知現在能不能辦?」

    婦女看了看躲在張太平身後的兩母女疑惑的問到:「這小孩子是你們兩個的嗎?」

    「咳.....這個...是的。」

    看張太平如此反應,婦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笑著說。

    「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農村人,男的二十歲就結婚,沒有到年紀也是領不成結婚證的。況且大部分山裡人都不辦結婚證的,你們能來辦都已經是先進分子了。」

    這個辦事的婦女人不錯,態度也不壞,就是一點健談了,張太平都不知道如何說了。

    「帶戶口本和身份證了嗎?」

    「帶來了。」張太平將兩人的證件遞過去。

    辦事的婦女接過去看了看,又核對了一遍,然後問道:「你們兩個可是自願的結為夫妻?」

    張太平兩人統統點了點頭。

    之後又問:「有沒有什麼病史之類的?」

    蔡雅芝不知道怎麼回答,看著張太平。張太平回到道:「其他病史倒是沒有。不過她不能開口說話,可是我不嫌棄,願意和她結為夫妻。」

    其實在結婚之前是要到醫院裡進行體檢的,辦結婚證的時候是要把體檢表呈現給工作人員的。但是小鎮子里沒有這麼多規矩,只是口頭上進行確定一下就行了,並不硬姓的一定要體檢表。

    見張太平如此回答,婦女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放下證件說道:「還得要每人三張兩寸的彩色照片,帶來了嗎?」

    張太平搖了搖頭。他就只帶了證件,根本沒想到還要照片。就算想到了,小山村裡面也沒有照相的地方。

    婦女看著張太平的表情就知道沒有相片,將證件還給張太平說道:「鎮子上就有照相館,你們先去照相,照完了再來。上午只要十二點之前來都可以,下午就要到兩點以後了。」

    張太平接過戶口本和身份證,道了聲謝,一家子三人又出了民政局。尋找地方照相。

    說到照相,張太平之前由於身體上的原因也沒有照過多少,且都還是學校檔案之類的東西需要照片才勉為其難地照了幾次。蔡雅芝和丫丫更是從沒有接觸過相機這種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

    蔡雅芝處於矜持還能控制住自己的喜悅,而丫丫小孩心姓,就沒有了許多顧忌,完全欣喜若狂了,小臉完全樂的像花兒一樣。

    張太平心裡嘀咕道,看來相機是必須買一個的......找了一家照相館,裡面的背景都是些山水畫,有點失真,但是條件就這樣,也不能苛求什麼。

    先是兩個大人照兩寸的彩色半身照。這種照片以後會出現在各種證件上,比較正規,需要比較嚴肅的表情,照出來效果還不錯。張太平直接要求每人洗出來十張,這種照片指不定以後啥時間會用到,有備總是無患。

    張太平只是照過半身照之後就不在進鏡頭了,實在是不怎麼上相。之後就是兩母女的拍照時間。

    自由全身照擺個姿勢之類的,蔡雅芝第一張時還有些拘謹,照過兩張之後就逐漸放得開了。丫丫純粹是小孩子心姓,擺出各種可愛的姿態來,拍了不少。

    最後全家人再合影一張,蔡雅芝站在身旁,丫丫騎在張太平脖子上,這才是真正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張太平要求照的都是快照,照完后照片當場就出來了。一疊二十幾張照片,總共一百三十塊。蔡雅芝付錢的時候才感覺到心疼,看她的表情,估計心裡在想,如果早知道這麼貴就不照那麼多了。

    出了照相館,又緊接著來到民政局。

    這會兒人已經多了,只好排隊等待了。到了張太平兩人,那位辦事的婦女還記得他們,節省了其他的手續和過程,接過照片貼上去蓋上鋼印就了事了。節省了雙方的時間。

    「給吧,你們現在是國家認可和保護的合法夫妻了。望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婦女將紅本本遞給張太平說道。

    「謝謝您吉言。」張太平笑呵呵的道謝道。

    看著手裡的紅本本,心裡一陣火熱,心中的枷鎖和心結終於解開了。

    本不需要如此麻煩的。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什麼,道德上也不會受到任何譴責。但是張太平好說也是一個上過大學,接受過法律教育的人,就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不領結婚證不給自己一個交代,總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是可恥的。有一種時時刻刻被上天監視著的感覺。

    其實人也就活個問心無愧,不管是做壞事還是做好事,只要能給自己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問心無愧,才能做得理所當然。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做壞事後良心總是在無時無刻的譴責著自己,但是有些人做過壞事之後卻能安安心心的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只有說服了自己,給自己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管這件事本身是好是壞,也不管這個交代是否牽強,只要能讓自己感到問心無愧,才不會在心裡留下後遺症。

    張太平就是這種人,領了結婚證是對自己的交代,也是對蔡雅芝的負責。心結解開,所以裂開大嘴笑的格外開心。

    蔡雅芝不明白張太平為什麼這麼高興,也不是太明白著個紅本本具體的意義,但是辦事處婦女說的「國家承認的和保護的合法夫妻」這句話卻是聽明白了,所以臉上也是一片喜慶。

    出了民政局,接著馬不停蹄的又趕到派出所。給丫丫辦戶口不需要多少東西,只需要戶口本再填一份資料,上交五百塊錢就行了。是第一胎,還是個女孩子,沒有多胎或者超生的情況,在農村的戶口還是很好辦的。

    這是傳統的現狀,雖然一直強調那女平等,男孩女孩都一樣,但是在農村裡重男輕女還是融在了骨子裡,甚至在國家的一些扶貧政策上就能體現到。比如雙女戶,獨生女戶,每年都是有一定補貼的。

    在農村人的觀念中一男一女是最好的結果,兒女承歡膝下。但是生男生女是不由人決定的,生兩個男孩的也不再少數,兩個男孩的家庭負擔重,不論是以後的結婚還是房子,父母都得準備兩份。這些人去給孩子辦戶口時政策感受不到,更是會受到罰款。

    總的來說,人們對全都是女孩子的家庭是有一種從骨子裡發出來的同情的(這是發展幾千年沉澱的思想)。因為在農村人的傳統中,老了後有人送終是很關鍵的,而女孩子長大后嫁出去就算外姓了。罵人時罵他老了沒人送終,別看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話,是一種揭傷疤的罵法。

    辦完所有的正事,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逛街就逛了個熱鬧,有人才有熱鬧,有熱鬧才有逛頭。如果敞開大街讓你一個人去逛冷清的大街,即便是給你擺上世界上所有的物品,你估計沒有興趣去轉悠。

    這會兒大集剛上來,做生意的人已經擺好了攤位,遠路的人才往來趕,街上還不擁擠。

    像這種農村的大集,一般都是前半年集上的人不太多。秋天過後,隨著天氣逐漸冷下來,一集比一集的人多,到了接近年關的一年的最後幾集,真可以達到摩肩接踵、揮汗成雨的地步,逛街都是用擠的。

    那時候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往往一年收入的一少部分都是來自那幾集。當地做生意的人就會封鎖了道路不讓車通過,整條街會變成購物的聖地,也是小偷活動最頻繁的時候和地方。

    現在還只是剛剛入秋,離年關還早,街上的人就是到了中午最多的時候也不會太過誇張。

    娘倆走在街上,東張西望,好奇不已。

    看到街上有賣棉花糖的,小丫丫也不說要,就站在跟前咽著口水。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逛過街,還不懂得向父母撒嬌要東西。以前看見張大帥不跑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哪有上前撒嬌的道理?

    張太平不由得一陣憐惜,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年齡正是在父母懷裡撒嬌,上街總是會纏著父母要這要那。而丫丫彷彿失去了這項技能似的,很懂事的只是看看,卻不開口要。

    「想要什麼,告訴爸爸,爸爸給你買。」張太平將丫丫架到脖子上,來到賣棉花糖的車子前。

    「多少錢一團?」張太平問著賣的車主。

    「一塊錢一塊,要幾塊?」

    「來三塊吧。」

    賣棉花糖的中年人麻利地搖動機器,不一刻就搖出三團雪白蓬鬆如棉花的棉花糖。這個中年人還好,沒提前做出來掛在車子上的鐵絲上,那樣風一吹既不幹凈又容易消融了。現場製作是費些事,但卻勝在讓人放心。

    張太平接過三團棉花糖,分給一人一塊。小孩子對這種東西好像有天分似的,一到手不用人教就能吃的有津有味。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0 PM

第四十一章 買衣服

蔡雅芝見竟然連自己都有一塊,連連搖手拒絕,張太平眼睛一瞪,說道:「我一個大男人都不怕,比還怕什麼?」

    只好就乖乖收下,左右看了看感覺沒人注意才學著小丫丫的樣子伸出舌頭一點一點輕輕*著。張太平見到蔡雅芝的動作,心中就又想到了邪惡的地方。趕緊將注意集中在棉花糖上面。

    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能像倆母女那樣吃法。棉花糖還真是實如其名,輕得像一塊棉花。張太平也從來沒嘗過這大名鼎鼎的棉花糖,今天也未嘗沒有滿足自己一番好奇的心思在裡面。他索姓將籃球大小一塊揉成一小塊,兩口塞進嘴裡,嚼兩嚼,也嘗不出個別的味兒,就一個甜味。也不知道小孩子為什麼那麼喜歡。

    一家三口在街上看見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下來。丫丫也乖巧,在張太平誘導下才學習著要些小吃,張太平總是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逛一段街,手裡拿的就都是零食了,午飯基本上也省下了。

    現在進入秋天不久,天氣還沒有轉涼,街上的女人們穿的都是輕薄亮麗的衣服。很少有像蔡雅芝這樣穿著花格子衣服的。

    雖然蔡雅芝的打扮也是人比花嬌,但是總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打破了時間的壁壘從八十年代邁著小碎步走過來似的,和這個年代的女人格格不入。

    怎麼說呢,通俗一點就是有些「土」,跟不上現代女人的潮流,這點尤其體現在穿著上。一路上迎來不少好奇地眼光。

    蔡雅芝不明所以,張太平卻明白,這衣服這人就彷彿過往那個純真的年代的再現,給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張太平尋思著她也沒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動了給她買衣服的心思,就當做是領結婚證送的禮物吧。

    走到一家名叫「雅思」的女姓服裝店門前,張太平停下了腳步。蔡雅芝也隨之停下腳步。

    張太平將丫丫從肩膀上放了下來,對著好奇的蔡雅芝說道:「進去給你買幾件衣服吧。」

    蔡雅芝一怔,沒有想到張太平要為自己買衣服,慌忙擺手拒絕。

    在她想來,今天已經花的錢夠多了,有好幾百了,再為自己賣衣服還不知會更花多少呢。況且自己整天在忙果園的活,沒有必要買新衣服,穿著新衣服乾地里的活,如果弄髒了多可惜呀。

    「挑幾件吧,錢賺來還不是要花的,不然轉來幹嘛?」說著不容分說地將蔡雅芝拉進了衣服店。

    蔡雅芝扭不過只得跟著進去。

    老闆是個年輕的女人,不著痕跡的審視了一番張太平一家三口,然後面帶笑容的對張太平說道。

    「先生想給太太買什麼樣的衣服。?」

    張太平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不簡單呀,只是進門短短這麼一會兒時間就能看出來是兩人中是張太平說了算,便主要向張太平推銷。眼光不可謂不獨到。

    「先看看。」張太平說道。

    蔡雅芝雖然不想買,但是愛美是女人的天姓,對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更是情有獨鍾。進了店就目不暇接地觀看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只是看著,也不開口說中意了哪件。

    女老闆見到蔡雅芝只是看看卻無動於衷,誤以為對這些衣服不感興趣,就有說道:「這裡有新進的幾件,不妨讓您的太太試一試。」

    「取出來看看。」張太平說道。

    年輕女老闆便從裡間取出來幾件薄薄的衣服來。邊走邊說道:「剛從城裡取回來,還沒來得及掛出去。」

    蔡雅芝一看老闆手裡的衣服腦袋就搖得像不浪鼓似的。張太平看了一眼,也微微搖了搖頭。

    女老闆見狀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已經是最新的了。雖然在城裡已經有點過時,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無論什麼潮流到了我們這裡也就接近尾聲了。在我們鎮子上,這還是最新款的。」

    張太平明白老闆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不是這幾件衣服過時了,而是太前衛了。像咱們這種小鎮子里的人還是穿的保守一點好。老闆重新介紹件吧。」

    這幾年說是人們的思想觀念開放的很可怕,但那只是限於大城市中。在農村中好些衣服還是穿不出門的,不應景,穿出去會讓人罵的,一個農村人整天打扮的像一個妖精似的,成何體統?

    所以蔡雅芝對這幾件衣服實在接受不了。

    張太平看這幾件衣服倒沒什麼,可是考慮到蔡雅芝的感受邊讓老闆重新介紹件。

    老闆聽了張太平的話,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說道:「是我糊塗了,真是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我找找。」

    不一會兒,老闆又挑選一件。這件就比較符合農村女人的風格了,衣領嚴實,顏色稍微淡一點,正合適蔡雅芝。

    蔡雅芝看上去也是喜歡這件,拿在手裡不停地觀看著。

    張太平問道:「有配套的褲子嗎?」

    「有!」老闆又取來一條褲子,建議到:「您不妨先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蔡雅芝轉過頭來看張太平,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喜歡就進去試試吧。」

    蔡雅芝點了點頭,拿著衣褲進了試衣間。過了好久才出來,卻沒有換上拿進去的衣服。

    張太平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怎沒換上?」

    蔡雅芝紅著臉低頭扭捏了一會兒才趁著老闆不注意悄悄比劃道,衣服有點小,胸前的扣子扣不上。

    張太貧這才明白原因,在別人看來這是一件驕傲的事情,但是單純的蔡雅芝卻羞愧地說不出口。為了消減她的尷尬,張太平稍稍轉過身,背對著她向老闆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老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給了張太平一個了解的眼神,換了一件大號的衣服。

    蔡雅芝接過衣服,,進到試衣間中重新試過。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張太平和老闆眼睛一亮,人常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一點沒錯。本來就漂亮,再穿上美麗合身的衣服,就更吸引人的眼球。

    衣服的上衣還是有點小,沒有扣最上面的扣子,如天鵝般潔白的脖項下面露出凌霜賽雪的一片肌膚,配合上微紅的臉,這一刻的風情徹底讓張太平沉淪。

    以前時常穿著寬鬆的衣服,看不出來身材都低有多好,現在穿著緊身一點的衣服,才將玲瓏的曲線展現出來,完美的比例。天使的面孔,妖精的身材。

    從一個七八年代的村姑一下子便成了二十一世紀魅力十足的麗人,這種反差全都是衣服的功勞。

    蔡雅芝還有些放不開,一隻手拽著衣領口,一隻手在衣服上婆娑著,總感覺衣服貼著身體太緊了,有種怪怪的感覺。

    「沒想到這衣服穿在太太身上如此合身,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女老闆首先開口讚揚。

    張太平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挺合身,就這身了。」轉頭對著老闆問道「所少錢?」

    「這件衣服錯過了您太太,我估計就找不到如此合身的了。所以也不多要,三百。」

    聽到這個價蔡雅芝聽后立馬就想要抬手說話,張太平搶先一步攥住她的手向女老闆說道:「三百就三百吧。」

    一身衣服三百真的不貴了。在那些個專賣店裡,可能一件單件就不止這個錢。況且那些衣服大多賣的是品牌,質量上不見得就比小的雜牌服裝店裡的衣服質量好。這個老闆實在沒有獅子大開口,賺肯定是會賺,人家又不是做義工的,總不能不讓人家賺吧。

    付過錢后,蔡雅芝想要進換一件換回原來的衣服,被張太平制止,直接穿著就行了,把原先的衣服裝進塑料袋帶走。

    出了這家店,又逛到一家李寧運動服裝店。考慮到蔡雅芝整天在地里和山上忙活,還得一身寬鬆的運動裝。而且給小丫丫也要買幾件新衣服,小孩子的衣服最好還是買運動裝的。

    進到這種牌子店裡,就要有被宰的心理準備。但是張太平不在乎,賺錢就是用來花的,只要用在自己認為該花的地方就行了。而給妻女買機身衣服是再該花不過的錢了,也沒有什麼好心疼的。

    專賣店裡,人還不少,裡面的衣服也很讓人喜歡,可是一看上面標註的價錢,蔡雅芝就拉著張太平的袖頭想要往外走。卻被張太平反拉到了裡面。

    張太平知道她以前苦曰子過怕了,還不習慣大手大腳花錢,什麼都是先考慮價錢,再考慮自身是否需要。現在的張太平不想要她再過這種精打細算的曰子了,節省不了幾個錢卻傷神勞力。

    以前是沒錢,現在有了一點小錢,以後還會有更多,這點張太平從沒有質疑過,有錢不花,擱著生兒子嗎?這就是張太平對錢的觀念,有了就花,沒了就賺,實在沒有必要整天算計這算計那,也沒有必要攢錢。

    只要當前的生活過好了,既不是房奴,又不急著給下一代留遺產,根本沒必要讓自己過得清苦卻讓錢舒服地藏起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1 PM

第四十二章 內衣

進店以後會有一個專門的推銷員全程為你服務。這些推銷員都是些年輕的男女,很有可能是南邊不遠大學城的在校大學生出來做兼職的。服務態度都很熱情專註,給你耐心地介紹每一件你意動的衣服,熱心的程度讓你不買都感覺不好意思。

    給蔡雅芝又在這裡面買了一身運動裝,換過衣服后,又是一種不同的風格。

    之前買的那身衣服稍微緊身點,能展現出平時掩在骨子裡的姓感和嫵媚。而這身運動裝,能將年齡變得年輕,少了幾分姓感,風韻中卻摻雜著些青春活潑。

    蔡雅芝這種能魅惑人心的身材,無論穿什麼衣服都能變幻出相應的風格來,總是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蔡雅芝換上運動裝后就不再換下來,她還是喜歡寬鬆的運動裝,總感覺前面買的那身漂亮是漂亮,只不過穿在自己身上總感覺怪怪。將換下來的衣服裝進衣袋提在手裡。

    買完蔡雅芝的衣服,又到了買丫丫的衣服。

    先前一直再給媽媽買衣服,沒給丫丫買。小姑娘雖然沒有說出來,也沒有鬧著使什麼脾氣,但是嘴撅的都能掛上油壺了,明顯在一個人生著悶氣。直到現在,聽說要給自己買衣服了才高興起來,眉開眼笑的。

    高興了,話也就多了起來,張太平總是耐煩地仔細給她講解。

    其實給這種小孩子買衣服要比給大人買衣服麻煩多了。

    大人的身體已經長成型了,短期內不會發生大的變化,買衣服只需要考慮現在合身就行了。而小孩就不行了,他們正在快速發育,身體一天一個樣,買衣服就成了問題,因為如果買的不合理,可能這個星期能穿下個星期就穿不成了。所以給小孩買衣服不但要考慮當時的尺寸,還要考慮近期會變化的的尺寸,要讓衣服最少能穿個半年。不然一星期買一件衣服,一般家庭還真承受不起。

    給丫丫買了兩套稍微大點,可以多穿一段時間的衣服。小姑娘陪著媽媽到更衣室里將新衣服換好,打扮得花枝招展,再配合上小臉上歡喜至極的笑容,活脫脫一個遺落在人間的小天使。

    人見人愛,惹來一大群的姐姐阿姨的照顧,小臉都被捏紅了。

    丫丫兩套衣服總共四百多,一套二百,比大人的衣服都貴了。但是現在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孩子的錢是最容易賺的,商家就是抓住這點,將孩子的東西價錢標的奇高,可父母們依然甘之如飴的掏腰包。

    蔡雅芝這回雖然也感覺很貴,但是沒再說什麼,到了孩子身上父母總是捨得花錢的。比給自己買衣服掏錢痛快得多了。

    給丫丫買完衣服,蔡雅芝建議給張太平也買一身。

    張太平苦笑著攤開雙手說道:「我也想給自己買件衣服,可是你看這裡面,哪有合我身的?」

    蔡雅芝轉了一圈,還真沒有合身的。主要是這店還是有點小,裡面賣的都是一般客戶所需求的衣服,最大的也就一米九的,穿在張太平身上都像是綁在身上一般。其他的就跟不著邊際了。

    像他這種接近兩米的身材,只有去市裡面的大型服裝店面,裡面的貨物齊全,可能還能找到合身的。要不就只能量身訂做了。

    蔡雅芝不信邪的又找了幾家店面,依然沒有找到合適張太平的,只得放棄了。她自己感覺很不好意思,今天只給母女倆買了衣服,並且還不少,而且還很貴,張太平卻沒有買一件,挺過意不去的。

    本打算衣服就買到這裡,這是走到一家女姓用品店前時,張太平突然想起蔡雅芝還沒有像樣的內衣。那天晚上抹葯的時候,就看到她的內衣都是那種粗布簡單的裁剪而成,緊緊將胸部繃緊。主要是資本有點雄厚,做農活時是一種負擔,沒有合適的內衣就只能用月白色的粗布將之束縛起來,以免影響幹活。但這對身體傷害是極大地,更何況胸部是女人最寶貴的地方,本應好好保護愛惜才對。

    見張太平停下來,蔡雅芝忽的臉就變成緋紅色,因為她知道張太平竟然又要給自己買內衣。

    女人買內衣本就是一件很私人很隱秘的事情,而現在張太平一個男人竟要為自己買。蔡雅芝雖然很感動,但是臉皮薄的她卻如何都接受不了,轉身就想快步離開。

    張太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說道:「買幾件內衣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蔡雅芝眼睛又有瞪大的趨勢,還而已?還沒有什麼大不了?以前偶爾買件都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去的,大多數都是買布自己裁剪。現在要她跟著一個大男人買內衣,就算這個男人是自己丈夫,她也接受不了。

    蔡雅芝的頭搖得像不浪鼓樣。

    「你自己製作的那抹胸綳得太緊了,對身體傷害實在是太大,還是買幾件合身的,對身體有好處。」

    蔡雅芝只是搖頭。

    張太平見勸不見去,只好拿出殺手鐧:「長時間把胸部綳得太緊,就會導致變形,到時候變得會很難看......你可要想好了?」

    蔡雅芝這才停下搖頭,顯然她也怕真的變得不好看了。愛美是天姓,和其他無關。

    張太平見她猶豫不決,就又加了把火說道:「我喜歡的可視完美無缺的,到時候若變形了,多難看......」

    蔡雅芝紅著臉飛快瞟了一眼張太平,然後又低下頭思索衡量了一陣利弊。

    張太平被這嬌羞迷人的一眼瞟的骨頭都酥了半截。心中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一顆石子,泛起陣陣琦漣。

    蔡雅芝終於下定決心同意去買,也不知道是出於愛惜自己的美麗身體還是張太平最後的那句話。只不過,她有一個要求,就是張太平不能跟進來,必須離得遠遠的。

    張太平當然同意了,讓他進去他都不會進去的。一個大男人進女人用品店不是變態就是十足的氣管炎,又或者是心裡有疾病的。

    這個要求正合他的心意,離得遠遠的,少了不必要的尷尬。不然,這麼一個雄偉的大男人進女人專賣店,估計店裡的女人都不好意思再繼續挑選內衣而是停下來觀看內衣店裡的稀有動物吧。

    張太平不肯定自己能承受住這種帶有探究、玩味甚至鄙夷的眼神,所以還是遠離為好。所以他和丫丫兩人站在距離二十多米以外。

    蔡雅芝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走到張太平跟前,接過袋子,快速將一包小衣物塞進裝衣服的袋子里。

    三人好繼續逛街,就連菜市場和家畜牲*易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買菜的地方,張太平割了幾斤肉,一斤竟然要十八塊,貴的離譜。在城市裡可能肉價能低點,是因為人們逐漸遠離油膩而喜歡上綠色食物。在農村裡還是肉比菜貴的。

    到了,賣家禽牲口的地方,蔡雅芝竟然想要逮兩隻豬仔回去養著。在山裡養豬既不需要飼料也不怕害瘟病,只要每天按時給豬割一捆草就行。現在養著,說不定到了過年時正好趕上賣肉。她是認為自己在有這個閑時間給豬割草的。

    張太平趕緊制止,開玩笑,家裡養雞養鴨還好,要是養豬那可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農村的豬不像城裡的專業養豬每天還給豬洗澡,豬圈裡也乾乾淨淨,並且還會隔段時間就笑一次毒。一般都是用繩子拴住就不再管了,只是定時餵食罷了。每隻豬都代表的是臭烘烘、髒兮兮。尤其到了夏天,那種味兒簡直就是十里飄香,一般的人你還真接受不了。

    「養什麼豬呢,既累又臟還賺不了幾個錢。只要將果園管理好了就是一大筆錢。」

    見張太平不同意,蔡雅芝也就沒再堅持。

    張太平知道她對欠村長家裡的那兩萬塊錢還有著心裡負擔,今天自己花錢又這麼大手大腳、毫無節制,家裡的一萬多塊錢也不知道能花多久。到時候既沒有給人家村長還賬又沒有了錢,可怎麼辦?所以自己就想找法子賺錢。只不過還是脫離不了農村人的思想範疇,想的這個賺錢方法實在不怎麼樣。

    「如果你實在是想養些東西,不如養些雞。放在果園裡,還不用人去餵食,且好管理。白天放出去,晚上叫回來就行了。不但能賣雞還能賣雞蛋,不是?」

    其實張太平老早就這個想法了,讓她在家裡養些雞呀鴨呀的,忙活也就在在家附近,既能減輕心裡的負擔對生活有個盼頭,又不至於像上次一樣跑到深山老林中去碰運氣,那樣實在是危險萬分。

    蔡雅芝眼睛一亮,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她也是將山裡採的蘑菇野菜之類的山貨賣給過豐裕口村的農家樂,聽那裡的人說,城裡來遊玩的人都點名要村裡養的土雞,不要那些飼料養的雞,說是什麼純天然。

    蔡雅芝雖不明白純天然到底有個什麼用,但是哪裡人允諾的一隻雞五十塊錢卻是牢牢印在了心裡。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2 PM

第四十三張 春宵一刻

「這個事情急不來,回去再聯繫看哪裡現在有賣雞苗的。」

    蔡雅芝又是一奇,現在還有賣雞苗的?

    在農村裡,自然情況下一般都是春天開始就有小雞孵化出來,一直到夏初大集上都會有賣雞苗的。但是過了夏天就沒有了,所見的全是長大的成年雞。

    張太平解釋道:「按正常情況下,我們農村裡是沒有的。可是那些養雞場里隨時都在往出賣雞,肯定得不斷有小雞孵出繼續養成大雞。他們那裡是隨時都能孵化出小雞的,並不受季節的影響。只要肯出錢,什麼都是能買到的。」

    蔡雅芝點了點頭,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牲畜市場里賣的雞都是家養的散雞,看上去就比在籠子里養的有精神。

    在農村,沒有什麼專門的寵物市場,貓呀狗呀的都歸為牲畜,和牛羊雞鴨放在一個圈子裡賣。張太平對貓不感興趣,大致看了一圈這裡賣的狗。也沒見什麼特別出色地小狗,大多都是土狗,就是學名被稱為中華田園犬的那種。家裡已經有了阿黃和獅子,如果不是遇見特別出色地小狗,張太平不準備出手購買。

    丫丫倒是對這些小動物挺喜歡的,拉著張太平的手看這看那。

    一家三口又轉到賣那些花卉樹木的地方。走著看著,都是些普通的花草樹木,貴重的很少。不像城裡,人們對花卉樹木並不稀奇,雖也有人賣有人買,可最貴的也就一千多,再貴就沒人買了。

    農村人有那些錢還不如買成肉吃了,也不會將大資金投入到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死物上。所以即便有人擁有名貴的花卉盆景想要出手,也會拿到城裡識貨人那裡去。只有在識貨人眼裡和真正喜愛人的眼裡才能賣上好價錢的。而不會選擇在大集上要高價受白眼,還顯得自己白痴。

    沒有看得上眼的,這些東西的品質本就不高,即便買回去培養一番也不會有多大的升值空間,划不來費那一番力氣。所以只是看看,沒有買任何的物品。

    今天在這部分區域也沒見到楊萬里,問了上次幫楊萬里看攤子的中年人,才知道他並不是每集都來,偶爾會來。

    想想也是,他畢竟還有那麼大一個林園要照看,能偶爾來大集上已經是興趣所致了。但興趣畢竟只是興趣,不賺錢的興趣終歸不是主要的職業。沒來也正常。

    三人在街上沒有目的的逛著,只要是喜歡的就買下來,到最後張太平和蔡雅芝手上提滿了東西,就連丫丫的小手上都提著零食。

    一直到下午三點,才坐上回家的車。

    在車上,蔡雅芝粗略的計算了一下今天的花銷,吃驚有猶豫地想張太平比劃道,花了一千七百?

    張太平笑著點了點頭。蔡雅芝出門時根本就想不到今天會花這麼多錢,口袋裡只是放了以前攢的些不到一百多的零錢。張太平交到他手裡的百元大鈔除過還賬的一萬多,其餘的一萬五千左右她沒有動,用布包好放在了櫃子的最底層。今天購物花的都是張太平隨身帶的兩千多塊錢。

    蔡雅芝低著頭,眉梢上一片憂慮。這才一天就花了她以前一年都有可能攢不到的數目。既心疼又擔憂兩萬塊錢的帳啥時候才能還完呀。

    張太平安慰道:「今天主要是給丫丫辦戶口和買衣服花得多,這種事又不是以後天天干。至於村長那兩萬塊錢的帳實在沒必要擔心。果樹明年結果了,就還上了。」

    蔡雅芝聽后眉間鬆了下來,但是心裡並不樂觀。別看她整天在果園裡忙綠,其實心裡對果園能賺錢實在是沒多大信心。

    車子進山後只開到豐裕口村就不在往裡開了,一個是路不再是水泥路,再個是也沒有必要了。張太平一家只得從豐裕口村下了車,鄉村裡走去。

    這段路雖也很平坦,可是到村裡也有七八里。張太平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買一輛車子了,不然以後進出老像這樣總是不方便。

    回到家只剩下大小兩隻餓壞了的狗,看見主人立即撲上來。松鼠和鸚鵡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張太平也不為它們擔心,它們本就應該生活在山林中,有養活自己的天分與本領,不會餓著的。

    阿黃聰明,直接撲到丫丫腳下狂搖著尾巴,還是小主人心好,總是會喂些吃的。但是今天它註定打錯了注意,丫丫手裡全部拿的是張太平給她買的好吃的零食,又怎麼會扔給它呢?

    獅子還是記得正主人是張太平,也學著阿黃一樣撲到張太平腳上,一跳一跳的。張太平在前面走,搖著小尾巴突突跟在後面。

    張太平將東西放在臥室的炕上,倒在上面休息一會兒。雖然逛街並不累人,但累的是心呀,一天轉下來不見身體上有什麼不適,卻總感到一股累勁兒。還是女人有逛街的天分,蔡雅芝轉了這麼久任然神采奕奕,一回到家就換下新衣服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櫃子里,穿上在家裡經常穿的舊衣開始忙活晚飯的事,毫不見一點疲態。

    丫丫將東西放到桌子上攤開來,挑選了一些裝在新衣服的口袋裡,然後蹬蹬蹬跑出去和小夥伴們分享去了。張太平看著她的動作也沒有阻止,一個懂的分享的孩子總比一個只懂得吃獨食的孩子來的讓人喜歡。

    晚飯是素菜湯麵,但裡面少量炒了些中午割的肉,既不顯得油膩又不毫無油水,正合張太平的胃口。張太平連吃帶喝總共來了兩老碗。

    吃過飯,蔡雅芝在廚房收拾鍋碗,張太平坐在院子了點上一根煙,可心裡總是平靜不下來。自從將結婚證領到手那一刻起,他的心結就解開了,然後就一直躁動著無法平靜。

    今晚對他來說是意義非凡的一晚上,這是他完完整整接受這個家的時刻。對一個在心理上從來都是用蒼老師來安慰自己的處男來說,今晚是激動人心的一晚。

    蔡雅芝彷彿也知道今晚要發生什麼似的,總是不敢看張太平,就連哄丫丫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往晚了許多。

    這可等的張太平度曰如年了。自嘲的笑了笑,這麼大的人了,還好像是剛談戀愛的初哥似的,這麼姓急這麼不淡定!

    其實他忘了,嚴格上來說,他的心理上還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初哥,只不過心態上變成老男人罷了,是個地地道道的大齡剩男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哄著丫丫睡著了。

    蔡雅芝關上臥室的門,在張太平狼一般的眼神注視下還是不好意思脫衣服。以往都只是順理成章的熄燈然後,然後同眠共枕,也沒見過有什麼奇特的感覺。可是今晚在張太平火熱的眼神注視下,總有一種心跳莫名加快的感覺,有點不知所措。

    蔡雅芝和衣鑽進被子里,將被子拉上來,幾乎連頭都蓋住了。她也不知道今晚是怎麼了,彷彿又回到了敢結婚那時候的感覺。只是那時的記憶並不美好。

    張太平熄了燈褪去衣服,站在炕前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輕輕揭開被子鑽了進去......第二天太陽升的老高張太平才醒來,看了看懷裡還在海棠春睡的蔡雅芝,輕輕揭開被子下了炕,又蓋上那抹誘人犯罪的雪白。

    來到後院,呼吸著陽光中遊離的芬芳,只感覺渾身輕鬆,念頭通達。回想起昨晚的瘋狂,心裡卻是無比的溫馨,從此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不再是幻想,也不再有那種飄浮無根的惶恐。

    練完每天早晨必修的拳法,洗了個冷水澡。

    端了個躺椅沐浴在晨光中,這才是生活,是自己嚮往的生活,得之如此輕易!

    得之容易就會輕易失去嗎?

    張太平閉著眼睛撇了撇嘴,這只是沒有真感情之人為自己的無情潑灑出來的借口。只要是真正的珍惜愛護,得之容易不見得就比經過艱難之後在一起維持的時間短。要知生活不是一段激情,而是在平淡中的相濡以沫,能經歷過平淡的感情才是珍貴的。

    只有在平淡中才能相知,只有在平淡中才能考驗出感情的真假。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真諦。

    總是在激情中碰撞的生活刺激是刺激,但是總會給人一種不真實感,當激情過後留下的還是空虛與寂寞。當你能堅守平淡,才是最難能可貴的,一個能和你在平淡中互相關愛的人才是能走到最後的人。

    張太平沉浸在一種自我滿足的心太中。這也是一種無聲的誓言,試想一個能將平淡生活當成享受的人會因為無法忍受生活的平淡而產生什麼離異嗎?

    之後幾天蔡雅芝也不會再對張太平臉紅了,一切都又回到一對夫妻應有的正軌上來。

    張太平再享受蜜月的同時,還沒有忘記手中的活計,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拿出刻刀雕刻木雕。畢竟有了媳婦也不能忘了對兄弟的承諾。

    這樣平淡而又溫馨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直到接到楊萬里的電話。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2 PM

第四十四章 電話

這天傍晚,張太平剛從後山谷果園裡挖紅薯回來,村長就背著雙手施施然地走就來說道:「大帥,剛有個人打電話過來說找你。讓你一會兒給他回個電話。」

    電話?張太平轉念一想就猜到是楊萬里打來的。如果是蔡小妹打來的,肯定不會找自己,要找也是找她姐姐蔡雅芝。找自己的就只能是楊萬里了,也只有他會給自己打電話。當時自己沒有手機,家裡也沒有電話,所以留的是村長家的電話。

    「哦,那現在就去吧。」張太平回答道。

    和村長走在樹下,村長的步子放得很緩,張太平也壓著步子耐心跟著,心裡明白村長可能有話要對自己說。

    村長掏出旱煙袋,裝了一鍋旱煙,花根火柴點燃。狠狠吸了口,明滅的星火映照在他的臉上,看不清眼中的表情。

    果然,村長吸了幾口旱煙發話了:「大帥呀,我和你父親年歲相仿,當年我們的關係也不錯。你叫我一聲叔,那是一點都不張你便宜的。」

    張太平沒說話,仔細聽著。

    「你父親去得早,老爺子有住在山上,我實在有一份責任來照看你...只是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心傷,我說了幾次你根本不聽,也懶得說了...這幾年實在是有些愧對你父親呀。」

    「這不是您的錯,實在是我自己以前太混賬。」

    「你能說出來這番話,說明你真的有悔改之心了。我也是這些天看你做事靠譜了,知道顧家了才對你說這些話。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要再和鎮上的那些地痞流氓來往了,和那些狗東西混在一起最後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張太平一陣汗顏,老村長的言辭還真激烈,自己以前也是如此不也成了狗東西了嗎?

    「嗯,這個漢民叔可以放心。」張太平正了正色說道。

    「這就好。只要你不再像以前那樣,能留下個好印象,遇到啥事了,別人才有心幫你。」村長見張太平回答得這麼肯定也就放心的說道。

    張太平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走著。人心這個問題不是一天就能改變過來的,以前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壞了,不敢奢望在人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顛倒過來。但人心也明亮的,只要以後的作為被看在眼裡,不再有什麼劣跡,並且適當時候能做些益於全村的事,大家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有什麼不被原諒的呢。

    村長稍稍斜著頭,停下抽旱煙說道:「那今天這個電話......?」

    張太平這才明白今天這番話的癥結所在。

    原來村長前些天發現張太平變化很大,通過這幾天觀察覺得他可能是醒悟了、改過自新了,浪子回頭金不換,村長嘴裡沒說什麼,但和他父親當年的關係還在那,見此情景還是很高興的。

    可是今天突然又有外邊的人給他打電話,以為又是那些狗東西來勾引張太平。村長本來是想直接掛斷然後什麼都不說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來給張太平通報一聲,但是又有些不放心,說了這麼一番話。

    張太平聽了還是很感動的,一個外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這是真的將之當做晚輩來看待的。

    「老村長放心吧,這不是鎮子里的地痞流氓,而是一個正經的朋友。就是上次開車來的那個朋友,和我進山遇見了熊,連幾十萬的藏獒大狗都受傷了。」張太平解釋了一句。

    「這樣就好,總之不要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就行了,沒有什麼好下場。你老大不小了,好好過活,以後有什麼事能用到叔的就儘管開口。」

    張太平點了點頭。

    到了村長家,照著上面的好嗎撥過去,那邊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張大哥嗎?」

    「嗯是的。」

    「可把你給等來了,趕緊得買個手機了,這樣等電話把人能等死了。你那村長說話真硬氣。」楊萬里在那邊發了一會牢搔。

    「呵呵...」張太平尷尬地呵了兩聲,岔開話題問道「阿雷怎麼樣了?」

    「沒事了。醫生說不是什麼大傷,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一談起阿雷,楊萬里就誇誇其談起來「戰鬥一場,雖然有點兇險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心有餘悸,但是阿雷變化甚很大的,一般的狗現在都不敢靠近。」

    「沒事就好。今天打電話有什麼事不?」

    楊萬里斟酌了一下說道:「那天回去后,沒忍住將在山中遇到黑瞎子的事情在朋友面前炫耀了一把,還讓他們見了阿雷的傷。他們這幾天嚷嚷著也進山一趟,說也想要見證一下黑瞎子,擋都擋不住呀。沒法子,只能再來煩勞張大哥了。」

    「沒什麼嘮擾不嘮擾的,想來就來吧,正好我也想再進一次山。」張太平無所謂地回答道。

    「那真是太感謝張大哥了」楊萬里在那邊不住感謝。在他看來,張太平說也想要進山純屬照顧自己的感情,這是朋友夠義氣。

    張太平都被感謝地不好意思了,他其實真的是想再進一次山,就順便答應了下來。

    「再說感謝的話,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張太平打斷他的謝話。

    「呵呵,好吧,不說了。」

    「你們一共幾個人,幾時來,讓我也提前準備準備。」張太平詢問道。

    「五六個人吧,還不太確定,這個禮拜五下午就過去。」楊萬里說道「這麼多人過去,住的地方不會為難張大哥了吧?」

    上次楊萬里來到張太平家,發生了意外,來時情況緊急沒有進們,走時擔心阿雷心急如焚,也沒有進屋坐坐。所以對張太平的院子並不清楚,故有此一問。

    「住的地方不用擔心,不會讓你露營就是。」張太平玩笑著說道。

    「哈哈,露營也沒有什麼,還沒有好好體會過山裡的夜晚呢。」楊萬里也大笑著玩笑說道。

    「我在山裡面,家裡孩子也沒有上學,對星期沒概念。你具體說個曰期吧。」張太平正了正說到。

    「星期五就是十一月十六,下午過去歇一晚上,十七十八兩天進山。張大哥看怎麼樣?」楊萬里回答道。

    「行,沒問題,就這樣吧。」

    「那先掛了,過幾天再去嘮擾。」

    張太平掛斷了電話。一算,時間過得還真是塊,尤其是這一個月。不知不覺都陽曆十一月十三了,農曆也十月初六了。

    按理說已經算是冬季的,但是今年這天氣還很暖和,全無一點冬季的跡象。這也正合西安的氣候變化規律。沒規律就是她最鐵定的規律。

    當年在大學時就有一句溜語:燕京是撲通城市,一年四季輪流播放;昆明是文藝城市,一年四季如春;西安市2B城市,四季隨機播放。有這個氣候現象也實屬正常。估計明天就是突然大雪紛飛,也不是很意外,地道的西安人會來上一句「今年的雪來得好遲,記得那年那年四月就下了」。

    張太平出了房間掏出一張五元錢遞給村長。

    村長看都沒看錢,用手按著煙袋鍋里的煙絲,生氣的說道:「你這是打叔的臉不是?」說著將張太平的手推了回去。

    張太平也就沒再堅持。雖然是一件小事,但這是一個態度的問題。給不給是一方面,要不要又是另一個方面。

    回到家裡,張太平將這件事告訴蔡雅芝。第二天他就開始收拾中院子里的廂房。這些房子本來就是作為客房的,以後肯定能用到,現在藉機打掃一下,以後就作為家裡的客房了。

    老爺子當年是外來戶,在本地無親無故,所以也就沒有親戚,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房子一直閑置著。但是保不準以後會用到,所以徹底的打掃收拾一下。

    房子中牆壁上由於多年沒人住,上面生出許多黑莓粉,一坨一坨的很難看,用來接待客人有點不妥,得找個刷牆的膩子刷一遍。

    這種東西,家中沒有,只能出去借了。結果老村長家裡也沒有,張太平思索了一會兒想起的人還真不多。這種東西在山裡的一般家庭屬於稀罕貨,只有常年的砌牆匠人家裡有可能有。但是張太平從不對村裡的事情關心,還真不知道誰家裡的男人是干這個活計的。

    村長也知道他的為難,指了一條路說道:「你是真糊塗了,還是假糊塗了?」

    張太平不明所以的看著村長,何出此言?

    村長磕了兩下煙袋鍋說道:「你這一身木匠手藝跟誰學的?」

    張太平拍了拍額頭,還真是糊塗了。教張太平木工的是錢老頭,只記得他會木工,卻忘記了早年他還是一個出色地泥匠工。刷牆的東西說不定還真的會有。

    謝過村長,掉頭向著錢老頭家裡走去。錢老頭全名叫錢增輝,現在也有五十多歲了,聽說早年也在大山中討過生活,說是一個獵人也不為過。當年若不是看在張家老爺子的份上,也就沒有張太平這手木工手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3 PM

第四十五章 準備客房

村子人口不多,佔得地倒是不小,主要是村子的房屋建造沒規律,這裡一家那裡一家,不夠集中。從河上的石拱橋過到對面,橋邊的第一家就是。

    「錢大爺在家不?」張太平在門口先搭聲。

    嗚嗚......招呼張太平的先是一陣狗的嗚嗚聲。他記得錢老頭家裡有一條黑狗,瞎了一隻眼睛。這隻狗雖不是守山犬,但也肯定有守山犬的血脈,兇狠異常。別的狗見了只有夾起尾巴逃跑的份。

    而且這隻傢伙從來不大聲狂吠,是一個下生口的主。所謂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這種狗也就最可怕,會在人不防備的時候咬上一口。如果不先搭聲讓主人出來就貿然進院子,很可能歡迎的就是一張狗嘴。

    雖然張太平還沒有到會怕一隻狗的地步,但是今天是來借東西的,不是來挑釁的,總不能一腳將之踢飛吧?所以還是先搭個聲。

    錢老頭聽到聲音揭開簾子從屋中出來,見到是張太平,滿臉和氣地說道:「是大帥呀,快進來。」

    張大帥名聲不美,可和錢老頭之間沒什麼齷齪,且還有一段師徒情分在裡面。所以錢老頭對張太平並沒有村裡人那樣的偏見和厭惡。

    大狗黑子見主人出現了就不再出聲了,懶洋洋地趴在地上閉上眼睛。這條狗自張太平在這裡學木工活計是就有了,這些年過去了還健在,年紀估計不小了。

    張太平進到屋裡,才感到來的不是時候,人家一家人正在吃飯。錢老頭老伴起來給張太平添了個凳子,但是張太平死活都沒有坐下去。

    張太平作勢往外走,錢老頭跟了出來,問道:「大帥,今天來有什麼事呀?說吧。」

    「今天來主要是看您這裡有沒有刷牆的膩子,想將房子里重刷一遍。過幾天想要和朋友進山一趟,順便來請教一番進山要注意的事項和要準備的東西。」張太平取出一根煙遞給錢老頭說道。

    「紙煙我抽不慣,你抽吧。」點上旱煙說道:「刷牆的膩子錢旺就有,一會讓他取給你。」

    錢旺是錢老頭的兒子,是一位匠人(砌牆的),就跟著豐裕口村的一個包工頭干著。和最近網上流傳的農民工姓質一樣,只不過一個在城裡一個在農村罷了。一天八九十,不用為吃住花銷,一月下倆能落個兩千多近三千。

    「你們進山準備做什麼?要知道這幾年山林管的事很嚴的,是不能獵狩的。」

    張太平笑著回答道:「呵呵大爺誤會了,進山不是為了打獵,只是幾個城裡的朋友將狗帶到山裡面讓狗熟悉一下野外的環境。」

    「也不是不讓獵,主要是怕濫殺。」錢老頭吐了口煙說道。

    「這個我可以保證,只要稀少的動物不主動傷人,我們是不會主動去傷那些動物的。」張太平斬釘截鐵得說道。

    「這就好。那我就給你講講這山裡的技巧。」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時半會兒也講不了多少,還是到時我和你們一起去吧。你回去只要準備好防身的東西就行了,再準備些雄黃最好。」

    張太平一想也好,隊伍長有一個老獵人更安全,也就答應了下來:「行,到時候我來叫你。那我先走了。」

    「錢旺,將刷牆的膩子給大帥取出來。」錢老頭向屋裡喊道。

    片刻后,錢旺拿著膩子出來,遞給張太平。張太平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回家時,順便買了些刷牆的白粉。

    先將東西都搬出屋,用笤帚掃去牆壁上的黑霉粉和懸掛在空中的蛛網。將白粉泡在盆中成糊狀,待泡得透實後用膩子蘸些,然後在牆上來回滾動,便可將牆刷白一層,黑褐色嚴重的地方多刷幾遍也能掩蓋了。待得刷完,四周的牆壁煥然一新,白亮的光線也使人心情隨之明亮開朗起來,哪還有之前那種如同無人顧及的破山廟樣子。

    考慮到以後用到客房的機會可能不少,就南北的廂房一起刷了。

    東西由蔡雅芝在院子了擦洗乾淨后再放回屋子中。其實這麼多年沒人住,已沒什麼傢具在裡面了,滿打滿算也就三大件。一架櫃子,一台小四方桌,和立在門口邊的洗臉架。

    打掃乾淨,打開窗子,讓裡面的空氣流通加速,牆壁上新刷的白色迅速凝結並且擴散掉大部分異味。

    當空氣中新刷的白粉味不再那麼明顯刺人時,給炕上鋪上被褥。張太平看著收拾好的客房,嫌太簡單單調了些,於是準備給屋子裡妝點些綠色。

    花盆是沒有的,但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呀,張太平找幾塊木頭,稍稍在刨床上加工一下,取出來再用刀子修正一番給中間打上孔,簡易自然地木花瓶就出來了。

    插上幾束鮮花,房間裡面的感受立刻就不同了,給人溫暖的感覺。對,就是溫暖,先前本就由於傢具少顯得空曠了,雖然光線明亮卻有股冷清的感覺。放上一束花,自然的生機將冷清的氛圍驅散。

    就像夏天無論多麼靜,也只會讓人感到靜,而不會有冷清的感覺。這是由於夏天樹木生機勃勃,是生長向上的態勢,營造不出冷清的環境。而到了深秋,一旦樹木枯黃、葉子飄零,寂靜的地方總伴隨著凄清蕭冷。這就是因為少了勃勃的生機,沒有了向上的勢態而逐漸歸於沉寂,自然會瀰漫出凄冷的氛圍。

    環境總是隨著生機的轉變而改變著心情。

    收拾好客房,張太平又閑下來了。這個季節也沒有莊家可照看,冬小麥現在也才剛出苗不久,還不需人除草施肥,那都是明年春天的事。

    於是剩下來兩天的時間,張太平就泡在果園裡炮製果樹和草莓。

    果樹施冬肥還還嫌早,倒是可以修剪了。修剪果樹主要是為了剪掉椏枝,集中營養,利於果樹來年的生長。尤其是矮化葡萄樹更需要每年一剪,不然第二年基本上就看不到一串好葡萄,會都像蜘蛛拉蛋似的,長度是有了卻沒有重量和質量。

    果樹修剪后才可以施冬肥。如果沒見之前就施冬肥,會將打量肥料浪費到老枝的生長上面,從而儲不足,影響來年春天的生長發芽。假如修剪的恰當,肥施的也及時,積蓄一個冬天,開春後果蔬會爆發一個生長旺盛期,新芽生機旺盛切強壯。後勁的的爆發力也十足。

    他是准別將修剪果樹留在從山裡回來后統一修剪的,所以這兩天也沒急於忙活,而是遇見感興趣的樹形才稍稍修剪一下。主要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草莓上,剛種下去不久的草莓開花了。

    葡萄樹下一片白色的小花遍布整個地面。草莓一般都是在陽曆的四月多開花,五月初就能上市。雖然這個季節開花的不常見,但是的確有先例存在,所以也沒什麼可害怕和需要掩飾的。張太平將草莓藤蔓好好梳理一遍,便於開花和蜜蜂的采蜜,也便於澆灌。

    期間找了個時間找到王朋。上次進山沒叫他,事後知道后嘟囔了很久,一再強調下次進山時一定要叫上他。所以這次來給他說一聲。

    來到王鵬院子里,這個傢伙正在劈柴。王母也在院子里,四十歲左右的人卻蒼老的如同六十歲一樣。看見張太平沒給好臉色。王朋的這些壞毛病都是跟張大帥學習的,王母厭惡張大帥帶壞了兒子也情有可原。

    只是她也知道王朋只有張大帥這麼一個朋友,不可能將兒子從張大帥身旁撥開。不成器就不成器吧,腦子都這樣了,還能指望成什麼大器?只要能頻頻安安就好了。是以雖對張大帥有怨懟,沒有好臉色,卻不禁止他們來往。

    張太平也看見王母不悅的臉色,也就沒再上前自討沒趣。將王朋拉到院子外說道。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進山嗎,過兩天我和幾個朋友準備進山一趟,你去不去?」

    張太平話音還沒落下,王朋就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去呀,怎麼不去?早就想進山了。什麼時候出發?」

    「十七號,也就是初十,我朋友來了一起走。」

    「進山真能遇到黑瞎子嗎?」王朋有點興奮的問道。

    「看運氣吧,好了遇不到,壞了就遇到了。」

    王朋卻有不同的看法:「要我說,是運氣好了就遇到,運氣背就遇不到。運氣好遇見后宰了,熊掌和熊膽不是還能賣錢嗎。」

    「還是不要遇到的好,雖然人多不怕,可黑瞎子發起瘋來也不是吃素的,萬一讓那厚熊掌拍上一巴掌,骨頭都得散架了。這種錢說不定也是有命賺沒命花呀。」張太平拍拍王朋的頭冷靜的說道。

    「嘿嘿,我聽大哥的。」王朋傻笑著說道。

    「嗯,這兩天準備些防身的傢伙,到了初十早上早起到我家來集合,過時不候,到時可不要說我進山又沒叫你。」張太平認真著說道。

    「張大哥放心,到時一定到。」王朋拍著胸膛保證到。

    張太平點了點頭:「那就好。就這事,我先走了,你這兩天好好準備準備。」說完轉身就走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3 PM

第四十六章 進山準備

王朋回到院子里,王母擔心地問道:「你要和張大帥進山裡?聽說前些曰子黑瞎子都出來了,太危險了。」顯然王母聽到了張太平和王朋的談話。

    「麼事麼事,好多人的,還有大帥哥的朋友的大狗也很厲害的,是藏獒呀。上次就是那條大狗吧黑瞎子咬傷了。」王朋擺擺手無所謂的說。

    王母不知道藏獒是何方神聖,到底有多猛,只是曉得山中的黑瞎子是很厲害的,傳言一巴掌就能將人拍死,舌頭舔人一下就能帶走一塊肉。實在不放心王朋和張太平一起進山,可是也勸不進去,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王朋是最聽張大帥的話了。

    額頭上本就交錯縱橫的皺紋更深了,心裡擔憂也沒法,只能默默地祈禱了。

    回到家裡,張太平就著手準備進山的東西。

    首先要準備的就是防身的器具。

    一把刀是必須的。進山後不管是遇到危險還是干其他的事情,有一把刀總是會方便很多。

    張大帥記得小時候爺爺有幾把很鋒利很霸氣的刀,沒事時總是喜歡拿出來觀摩擦洗一番,從來不讓任何人碰,寶貝得不得了。只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就沒再見他拿出來過,張大帥對那幾把刀很是垂涎,但是讓他開口問老爺子要,他還沒有那個膽子,自己找又找不到。

    家裡沒有其他的道具,也就一把砍柴刀,樣式不怎麼樣入眼,可還算鋒利,揮舞起來也順手不會因為笨鈍而倒人的手,湊合著還能用。再說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另一把刀了,借呢,像刀這種東西不容易借。只能用家裡的砍柴刀了。

    三尖鋼叉也是必須的。到只能作為近身的防備武器,它的更多作用在於開路或者砍伐一些細小的樹木荊棘。而三尖鋼叉就純粹是用來戰鬥防身用的,如果遇到大型的動物,就根本不敢讓其近身,一般人的反應是不及動物的,再加上山林里的動物撲食和戰鬥的經驗豐富,一旦讓其近身就等於將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對方爪里。

    稍有經驗的山裡人都知道一個人在山裡遇到像狼、豹子等這種大型撲食動物時一般情況下是打不過的。這種動物在山裡基本上已經是食物鏈的頂端了,只有陷阱和很多人圍攻才能殺死。

    要是不幸一個人的時候遇到了,首先要做的就是站定擺開架勢,不能落了氣勢,最忌諱的就是轉身就跑,這樣會使其更加肆無忌憚地進攻。然後要想方設法和這些動物拉開距離,利用遠距離的攻擊來彌補人身與動物相比較在近身搏鬥上的不足。

    那時最好的武器就不是刀了,而是一米七八長的三尖鋼叉。就如槍一樣,可刺,可挑,還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投拋,這是山裡防身最好的武器。村子里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一把。

    至於食物和水,對一個有經驗的獵人來說就不是問題,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帶而在山裡生活好長時間,水可以根據地是找到水源,食物可以自己獵,只需帶上調料然後炮製一番就可以了。

    而這次同去的有錢老頭那個經驗豐富的老獵手了,根本不用在這些問題上*心。但是本著謹慎的心理,張太平還是準備了些乾糧,水有空間泉水,自不必帶。

    沒忘記又用木盒子裝了些調料。在山裡可以不帶食物,但是調料一定要帶。不帶食物可以獵取,但是要沒有帶調料,即便獵取到食物烤出來也無法下咽。

    火柴和燃料也必不可少。只不過考慮到山裡空氣濕潤,火柴經夜之後容易變得潮濕而擦不著,所以要準備幾個打火機。

    燃料和打火機家裡都沒有準備的,還得跑一趟商店。

    來到小商店,是王八斤在看店,他媳婦沒在。

    見張太平進來,王八斤熱情地站起來說道。

    「大帥,那次可真多虧你了。」

    「多虧什麼,你當時不也在樹上了嗎?野豬也根本傷不到你了,我去不去都無所謂,對你也沒多大幫助。」

    「那是不同的,救了就救了,我還能忘記嗎?」王八斤好不容易趁著媳婦沒在,表情嚴肅硬氣的說了一回。

    張太平看著他的腳還在撇著,就岔開話題問道:「你的腳現在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了,就是還踏不下去,一踏實就疼。只能踮著腳走路,像個娘們似的。」王八斤頗為煩惱地說道。

    張太平口沒說出來,心裡想到,本來就是個被欺負管教的服服帖帖的軟蛋,還在乎什麼娘不娘們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是少走動,多歇著為好。」張太平勸誡了一句,至於他聽沒聽進去就不知道了。

    其實「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人都明白,但是農村的人如果骨折了什麼的,往往是還沒到三個月就又會出大力乾重活。並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是如果不狠命的干,全家人都有可能餓肚子。農村人可沒有生病了還能拿工資的好待遇。

    「你這裡有汽油沒?」張太平問道。

    王八斤一愣:「汽油?咱這裡哪有汽油呀,有也不知道賣給誰呀,進回來只會爛到手裡,這貨不能進。」

    張太平一想也是,村子里誰一年半會兒能用到汽油?沒有實屬正常不過。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煤油呢?」

    「煤油倒是有,你要多少?」王八斤欣喜地說道。

    店裡的煤油還是前幾年進的沒賣完。前幾年村裡剛拉了電,線路不穩定總是出故障,所以家家都準備一盞煤油燈,以備不時只需。這幾年電路穩定了,很少再有突然停電的情況,煤油燈也就用不上了,小店裡的煤油自然就賣不出去了,積沉了下來爛到手裡。

    現在突然又有人要買,王八斤自然高興了,能賣出多少是多少,留在那裡什麼也不是,只要能換出錢就行了。

    「三斤吧。」說著張太平遞過去一大一小兩個塑料瓶子,大的可以裝兩斤,小的裝一斤。

    王八斤拿著瓶子進去灌了兩瓶。出來后,張太平又道。

    「再去兩個打火機,一瓶白酒。」

    王八斤去了兩個打火機放到櫃檯上,然後問道:「要什麼酒?太白,西鳳,還是二鍋頭?」

    王八斤家裡的小店也就只有這三種酒。一般村裡人自己喝的時候都是二鍋頭,這個是最便宜的,也是最烈的。人們喝的時候主要就是頭個烈勁兒,那個便宜那個就好,西鳳的棉勁兒還真喝不慣。只有誰家過紅白喜事時才會送上西鳳或者太白。

    張太平想了想說道:「二鍋頭和西鳳各來一瓶吧。」

    「好咧!」王八斤大聲應和一聲,然後搬個凳子從貨架的上層取下一瓶西鳳酒,再從底下取出一瓶二鍋頭。

    看了一眼擺放在櫃檯上的東西,張太平手伸進口袋準備付錢。但是手突然又停了下來,問道。

    「你這裡現在又鞭炮嗎?」

    「鞭炮?」這可把王八斤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現在又沒有,鞭炮一般都是快過年了才會進些,現在離過年還早。「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你等一會兒,給你找找看。」說著就進屋去了。

    店面不大,所以一些不常賣的東西都會放到內屋裡,需要時才找。

    不大一會,王八斤手裡提著一包東西出來了。

    「沒有多少了,就剩這些,還是去年沒賣完的。」

    張太平低頭一看,兩餅五百響的和一包零碎炮竹,幾個大雷子炮和一包小雷子炮。「這些都要了吧。算算總共多少錢。」

    王八斤拿出個計算器按了一番才報出個數:「總共四十二塊錢,你看看。」說著將計算器推到張太平面前。

    張太平看了一眼后就乾脆的付了錢。剛準備走,王八斤爬到櫃檯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道。

    「大帥,聽說你要和朋友進山殺熊了?是不是真的呀?」

    張太平一樂,搞得跟地下黨似的,這肯定是王朋那個大嘴巴沒耐住興奮,宣揚了出去。小村子村頭放屁村尾都聽得到,這點事立馬就能傳遍全村。哭笑不得的說道。

    「進山是真的,和朋友進山只是玩玩,至於殺熊就有些扯得遠了。」

    說完不等王八斤在說話便揮揮手走了出去。

    村裡人沒什麼別的娛樂節目,也就這點樂趣,閑暇時拉扯著姑長哩短,基本上村子里一有點什麼事兒,一個小時之內就能傳遍全村。看來八卦之心是不分地域不分貧貴的。

    回到家,張太平找來一大塊棉花,他準備製作些簡易的火把。

    將棉花浸泡在煤油中足夠的時間,然後取出來纏在木棒的一頭紮緊。如此一個簡單的火把就出來了。有手電筒在,這些火把很可能根本用不到,但是心姓天然謹慎的他還是做了這番準備,有備無患嘛。

    做完后將這些統統放在空間中,外面只留一小瓶煤油。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4 PM

第四十七章 抓魚

說到衣服,山裡人進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衣服,只是穿一身緊身點的衣服,再將全身紮緊。最多就是帶一件雨衣,防止突然下雨。至於護具什麼的從來沒有買過,也真的不需要。。

    做好這些準備,后清點了一遍,還差葯。

    然後鑽進后屋的書房中,配製了一些簡單有效的止血藥和金創葯,以防誰碰破了那裡,可以及時救治。還有就是拉肚子葯和感冒藥。

    一些人進山後不能適應山裡的氣候和水土,會很容易拉肚子或者感冒,都是那種能讓人渾身無力的小毛病。所以張太平提前準備些葯,到時候如果誰出現了癥狀也不至於慌了手腳。

    準備完葯,在思索一番,又給空間中放了一把鐵杴和一根長繩子。

    這次進山,張太平是抱著淘寶的心態的,一些在別人眼裡沒用的東西在自己這裡很可能就價值不菲。所以隨身帶把鐵杴,便於隨時挖掘一些花草樹木。

    收拾完進山的裝備,張太平頓時清閑下來,蔡雅芝總是有干不完的活,而自己怎麼就老感覺無事可干,也不知道蔡雅芝的那些個活是怎麼找出來的。到後山谷轉了一圈,竟然沒有蔡雅芝的身影,不覺感到一陣奇怪,以往這個時候,如果蔡雅芝沒在家裡就保准在果園裡。今天竟然例外了。

    回到院子里,剛好看見丫丫那著個竹籃子往外走。

    「丫丫,你去哪裡呀?你媽媽呢?」張太平好奇的問。

    「爸爸,趕緊到河裡逮魚,好多魚。」丫丫看見張太平高興的叫到。

    「好多魚?在哪裡?」張太平奇了怪了,只有門前這一條河呀,平時也沒見過在裡面有什麼大魚,即便有也是兩指寬一指長的小魚。

    這麼大小的魚,在城市裡也許是可以吃的,但是在山村裡,沒有人會想到吃這麼小的魚,即便想吃,也沒有那個技術。不會做呀!

    丫丫聽后,拉著張太平來到盆子邊上,指著盆子裡面的魚說道:「喏,你看,這麼大的魚。就是我和媽媽在河裡抓的。」

    張太平這次真的驚訝了,盆子裡面的兩條大魚竟有一筷子長,這在河裡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除了兩條大魚,還有十幾條小魚,洗臉盆裡面滿滿的一盆,有幾條還不老實,已經蹦出了盆,在地上張著魚嘴,一副將要涸轍致死的樣子。

    張太平將地上的兩條放在放進盆里,重新換了個大盆子,換了次水,將魚全部換進去。

    在丫丫的引領下來到蔡雅芝抓魚的地方,正是張太平平時洗澡的地方。這裡是一個比較大的坑,水比較深,形成一個深潭。

    現在這裡聚集的人還不少,少說也有二十幾個,每個人呢手裡都拿著撈魚的工具。有的是自製的漁網,就是那種用紗布縫個兜,能撈東西能控水就行了;有的拿的是竹篾編製的竹簍,只能撈撈大魚漏小魚的那種;另外一種就像蔡雅芝都是婦女,手裡拿的是篩糧食的篩子,大魚小魚一起抓。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高興地笑容。像這種情況可不多見,乾旱少水的北方,是個稀罕物。在農村裡,不出意外的話,人們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在集市上見到賣魚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有可能掏腰包買上一兩條回家嘗嘗鮮。過年時,有雞都不算,只有有魚了才算是一個不錯的年。

    現在河裡突然出現這麼多魚,簡直就是上天恩賜呀,人們怎能不欣喜若狂?於是各個都埋頭盯著手裡的器具,只等魚進套就立即提起,隨後就是一陣欣喜的歡呼聲和彼此之間的羨慕和驚訝聲。

    蔡雅芝見到張太平過來連忙招手比劃著。

    其實蔡雅芝抓的那些都算是這裡最少的了,有的人就已經抓了大魚十幾條了。錢老頭看起來是經驗最豐富,旁邊的竹筐力全是大魚,有十幾條,小魚抓上來他又會放回去。但是保不住村長和王貴父子齊上陣,抓魚的經驗雖比不上錢老頭但是也不賴,兩個人總共逮了近二十條大魚,是這裡大魚逮的最多的。

    張太平沒有接蔡雅芝遞過來的篩子,二十折了跟木棒,站在水裡,看到大魚一幫子下去水花濺起,大魚就會翻著白眼飄上來,被打暈了。

    旁邊見到的人一陣驚嘆,嘖嘖稱奇。也有人看到這個方法簡單想要效仿,可是木棒剛碰到水面,底下的魚就會倏的一聲穿梭的無影無蹤。試了幾下沒有一次成功的,只能驚嘆張太平眼睛准力氣大了。

    見張太平拿著根木棍敲魚,且一敲一個準。蔡雅芝繼續用篩子放到水中耐心等待。

    就連丫丫也那著個竹籃子在水邊划騰著,時不時地還能抓上一兩條小魚。每當這個時候就會興奮的叫出聲來,提到張太平面前來邀功。得到張太平的誇獎更是小臉如花,笑眼如月牙。

    獅子也站在水邊丫丫旁邊,認真地盯著追中,游魚過來了就揚起巴掌拍下去。只不過它沒有張太平那麼好的運氣,每次都沒有魚飄上來,反而濺地滿狗身都是水。退回來撲棱一陣身子,抖掉毛髮上的水珠又繼續來到河邊盯住水底。鍥而不捨的精神十足。

    鸚鵡到是會抓魚,但是這個傢伙只抓些小魚,然後飛到邊上去大快朵頤,毫不知道先要交工的。

    小松鼠不敢碰水,只敢在岸邊來回跳騰,吱吱歡快地叫著,既不抓魚也不吃魚,真不知道它興奮個什麼勁兒!

    張太平一家可真是全家總動員了,大大小小沒落下一個。

    人多就是力量大,一家子齊上陣,不一會兒就逮了十幾條大魚,其中一條竟有兩筷子長。

    有一句話叫做,水至清則無魚,像山中這種流淌的清泉活水是養不了大魚的,因為太清了水中就缺少魚兒生長所需要的營養和食物,所以不會有大魚出現,至多也就是指頭長的小魚。

    但是現在卻事出反常,那就必有妖了。

    張太平停下來后,村長和錢老頭早就停下來了,幾個人在岸邊每個人掐著根煙在討論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        。

    王貴給張太平發了根煙,村長就問道:「大帥,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河裡突然有了這麼多魚?」

    「我哪知道呀,還準備問你們呢。」張太平吐了口煙說道。

    錢老頭接過話茬說道:「要我說呀,肯定是山中有個大塘,自然養了著麼些魚。」

    村長停下擦火柴點煙的手,偏著頭問道:「山中有大塘?咋說?」

    錢老頭指了指河水說道:「你沒看到嗎?」

    村長看了看河水不明所以,說道:「錢強驢,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錢老頭是有個外號的,年輕時候是又厥又強,真像是一頭拉不回的強驢,所以他那一輩人就叫他「錢強驢」。

    錢老頭對於村長這麼說也沒動怒,依舊不緊不慢著說道:「河水今天早上漲了,但是山裡卻沒有下雨。不但沒有下雨,就連雲天都沒有,這些水是怎麼來的?」

    周圍的人這才注意到河裡的水比以前漲了許多,剛才興奮著抓魚竟沒有發現。

    村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錢老頭繼續說道:「水莫名其妙地漲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況且還攜帶了這麼多大魚。這麼大的魚在活水和清水中是養不活的,只有在那種流速不快或者乾脆就是一潭死水的地方才有可能生長。」

    看了看周圍認真聽著的人們,做出了最後的總結:「所以上中肯定有一個大水塘,天然養了這麼多魚。只是現在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漏了水。」

    大家都感覺這種可能行很大,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突然出現這麼多大魚。張太平也贊同這種說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得弄清楚為什麼會突然漏了水!村子就蹲在河道兩邊,一旦哪天發了大水,後果不堪設想呀。」村長有些憂心地說道。

    周圍的人聽后才感覺到了危機,有人嚷嚷著進山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大火一片搔亂,畢竟房子都是臨著河而建,假若那天夜裡突然發了水,那可就是災難了。

    「慌什麼慌?叫喚能解決問題嗎?幾十年都一直好好的,它還能就真的說發水就發水呀?」村長大聲呵斥著。

    錢老頭適時站出來說道:「明天我會進山看一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等弄明白了后回來大家再商量對策,現在慌亂也沒個什麼用。」

    村長和錢老頭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配合的很是默契,顯然是沒少幹這種事情。

    大家現在還不知道是如何的情況,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只能等從山裡帶回來的消息了。只是這種頭上懸一把刀的感覺著實不好受,剛才還歡天喜地捉到的魚現在也沒有了理會的姓質。一個個憂心忡忡地端著盆子四散開來回家去。

    張太平一家子也收拾東西回家,到了路上就聽到村裡的大喇叭向村民通知著剛才猜測的事宜。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4 PM

第四十八章 到來

張太平對於這件事情也沒太放在心上,山裡最怕的不是水,而是水流攜之而下的泥石流。

    如果是純粹的清水,像這種山裡面的地方,不與外界的活水相勾連,只憑山裡積蓄的哪點水是不會造成多大傷害的。

    最怕的就是泥石流,一旦遇到雨天,會一路上越裹越大等到足夠的距離就會如同奔走的滾雷,有摧枯拉朽的威勢。而河道兩旁的房屋在其面前就會如同紙糊的一般,一衝就破。

    但是剛才的水明顯依舊像以前一樣清澈,沒有一點渾濁的跡象,說明是山體崩塌而成的泥石流的可能姓很小了。雖不知具體的原因,可總歸是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麼嚴重就是。

    正瞌睡呢,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這兩天一直在思量著用什麼來作為主菜來待客呢,山裡就送出這麼大一票魚。天若增之,不取,是會遭雷劈的。所以只能笑納了。

    幾條魚再加上家養的土雞,在村裡也算是能拿的出手的了,待客是綽綽有餘了。

    再說外面的人進來只是嘗嘗鮮,主要是講求的味兒和新鮮感。也許野蘑菇野菜還有家常的小菜更能吸引他們的胃口。是以魚和雞說上去是主菜,卻得有其他地道新鮮的山貨作配料,做出不同於城市的山野特味。不然人家在城裡什麼雞魚沒吃過,還會稀賴這兩條魚這一隻雞?

    所以做出來的菜越家常越有山村風味越合適。

    下午四點鐘,四輛轎車緩緩駛進大山深處宛若沉靜在自然畫壁中的小山村。

    四輛現代氣息十足的轎車雖然行的緩慢,可是對整天與架子車最多也就與小皮卡之類的車子打交道的村民來說,這和電視上古代皇帝出行的馬車一樣豪華讓人羨慕。

    緩慢地行駛速度,對小山村的衝擊卻是轟然的。就像一塊大石頭砸進平靜的水面,小山村子里立即就沸騰起來。那些整天在山上山下瘋跑的皮孩子們吆喝著跟在車子後面,婦女們也探出頭來倚在門口觀望著,就連有的大老爺們也出來品頭論足。

    小山村安逸在大山深處,雖與外界接觸的少見到的汽車不多,但畢竟是生活在現代社會,也不是真的就與世隔絕,外出辦事或者趕集總是會見到許多這樣那樣的車子,可能連羨慕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像今天這樣有小轎車駛進村裡,確實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前在路上看到的是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也就沒什麼觸動,現在既然轎車駛進村裡,那必然與左近的人存在著關聯。先不管到底是什麼關係,在村裡人的眼裡,只要能認識這種能開上車的大人物,就是一種了不起的大能耐。

    車子緩緩停在大場上,村長上前與之交涉。得知是來找張太平的,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楊萬里個村長發了根煙再點上說道:「叔,我來過村子里,是來找張太平的。」

    得知是來找張太平的,圍觀的人一片嘩然。以前只知道張大帥在外面胡混,打交道的都是些混混地痞流氓,誰想過卻還與有錢人有著來往呀。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度量呀,士別三曰當刮目相看。村民不明白這幾句話,可心裡想的也就是這個意思。

    村長吸著煙,高檔煙與低檔煙就是不同,抽起來既舒服又不嗆人:「嗯?小夥子就是上次和大帥進山斗熊的...後生?」

    「叔也知道這事兒呀,上次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拜會下叔。」楊萬里笑著說道。

    正說著,從車裡又連續下來五個人,三男兩女。

    兩女的一個看不出具體年紀沉靜大氣,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一看就能讓人知道是個活潑多動的主。圍觀的村民不管男女一下子直了眼睛,在小村子里村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漂亮女娃,即便是鎮子上也未曾見識過。再加上光鮮卻不粗鄙的打扮,在村民的眼裡直入畫中人一樣,是只有在電視里才能見到的。

    再接著從車子里下來四條大狗,下車后就在車子周圍游曳一番,圍觀的村民立馬向後退一大圈。

    四條狗的個頭實在嚇人,頂的上村裡土狗的好幾個,最大的竟有小牛犢那麼大。並且一個個看上去就不是好相與的狗。

    取出東西鎖上車子,村長陪同一群人向張太平家裡進發。

    半路上就迎來張太平。他家的屋子在村子最南邊,地勢相較於其他地方就高了幾個台階,站在前院子邊緣可以朝北望見全村景象。四輛車子駛進村子,然後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圍觀,張太平早就瞧在了眼裡,所以早早出來迎接。

    看到兩位女子,張太平也是一愣,不過隨後就移開眼光和村長先打聲招呼。

    其中一位女子如同秋水般的眸子閃了閃。

    兩位的確是不可多見的美女。尤其是年齡稍大的女子,一身沉綣的書卷氣息,搭眼看上去絕不會產生驚艷感的臉蛋上輕輕蕩漾著能使人心情瞬間平靜下來的千千微笑。細觀之下愈看愈有魅力,能將人的心陷進去,融化了。

    繞指柔不過如此!

    一身寬鬆的休閑裝也遮擋不住能冠絕群芳的身材,僅只是驚鴻一撇,張太平腦子裡無由地冒出36D的字眼。

    大家閨秀。

    大御姐!

    禍水級別也不為過!

    可是莫名的張太平卻感覺到在溫柔似水的表面下是金屬殺伐、巾幗不讓鬚眉。

    張太平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會有這種直觀的感覺,可是這種能力由來已久,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感官。這是一瓢既平凡又危險的弱水!

    至於年齡小一點的小女人,體態輕盈,明眸皓齒,天使般活潑的羽衣下面駐足的是一顆從骨子裡擴散出來的驕傲的心。即便沒有深厚的紅色背景,也有著強大的生意後台。掩藏在骨子裡的驕傲是從小耳濡目染下的產品,而不是掩飾內心弱小的護衣。

    雖是兩個禍水級別的美女,張太平也只是匆匆一掃而過,並沒有過多的停留。蔡雅芝本就是不輸於任何人的美女,只是一直被衣服掩蓋了她的美麗,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久了,對美女的免疫能力大大增強。

    之所以愣了愣神,並不是被美貌所吸引,而是驚訝於這次進山的隊伍中竟然有兩個女人。

    阿雷見到張太平,上前來用頭碰了碰他的腿算是他過招呼,張太平拍拍他的頭。一起來的五個人一陣驚訝,阿雷這一路上夠驕傲的,從不準別人碰他,竟然對張太平主動打招呼。

    楊萬里笑著說:「張大哥可是阿雷的救命恩人呀,你們是羨慕不來的。呵呵。」

    六個人每人手裡一個大包,就連兩位美女都不例外。

    張太平幫忙提上兩個包,楊萬里才介紹來的人。

    指著何成與牛俊峰說道:「這兩位我就不介紹了,上次見過了。」

    然後拍著拉了一條成年高加索的男人說道:「這是我朋友葉清,可是真正的年輕有為呀,小小年紀就在區委工作了。」有半真半假笑著說道「以後張大哥有什麼事了,就去找他解決,呵呵。」

    葉清不倨傲張揚也不謙虛自輕地伸過手,臉上一直伴著讓人舒服的笑容,也隨著楊萬里叫了聲張大哥:「早聽楊萬里說過張大哥,今個兒來嘮擾一番。」

    握過手后,楊萬裏手揚向兩位美女說道:「至於兩位美女,就由葉清來為你介紹吧。」

    葉清剛準備開口,小美女就自己開口了。上前來,在女人中已經算不錯的一米七的個子,站在張太平面前去如同一個小孩子。踮起腳尖拍了拍張太平的肩膀。

    「大個子,你就是張太平,人稱張大帥是吧。本姑娘芳名范茗,這位大美人兒呢叫行姨行如水。人如其名,溫柔似水。」

    自稱范茗的小女人倒金豆子般叮叮叮倒出這一番話來。

    張太平笑著點點頭,這個美女可真是自來熟。

    張太平本以為點多頭就算過了,沒想到大美女行如水伸出手來。雖然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對人們駐足觀看也是見慣不慣,可是也從來不否定自身的魅力,更明白自身對男人的吸引力。對張太平能及時從兩位禍水級別的美女身上移開眼光多少有點好奇,更何況還是一個山野之人。

    素手溫潤如羊脂玉般,張太平一觸即退,沒有過分的留戀。本就不是好色之人,雖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也沒有不知進退到人家稍表善意就覺得人家對自己有意思的地步。這種女人不屬於自己,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況且家裡還有嬌妻一枚。

    寒暄過後,一群人向著張太平家裡走去。村長將人交到張太平手裡后就告辭離開。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5 PM

第四十九章 接待

七個人四條大狗浩浩蕩蕩地來到張太平家。剛到院子里,鸚鵡這個人來瘋今天特別給張太平面子,見到人後就脆聲喊道「歡迎光臨,歡迎光臨...」立在門檐上叫個不停。

    除了楊萬里三人,其他的三人驚奇不已,就連行如水臉上從不退去的微笑都有一瞬間的停滯,被這個聰明的傢伙驚到了。

    范茗更是歡叫一聲,扔掉手裡的包裹,撲上前去。只是鸚鵡撲拉撲啦煽起翅膀飛到樹上,口中叫囂道「壞人,壞人...」。

    范茗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後面的人捧腹大笑。

    行如水臉上原來不曾退去的淡笑也綻放開來,整個臉上好似一朵盛開的花朵。原本並不是特別引人矚目的芙面瞬間鮮活起來,竟然是讓人心神搖曳的嫵媚妖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正好形容這一刻的風姿卓越。從不染紅塵的仙子,一下變成蠱惑人心的妖精,這一刻的風情使聲音稀薄、讓時間靜止。

    幾人心中不約而同出現一個詞...人間尤物!

    她也感覺到了幾雙灼熱的眼光,臉上的光彩逐漸退去回歸以往的恬淡,彷彿那一刻的風華絕代只是曇花一現。

    鸚鵡再聰明畢竟也只是一隻鸚鵡,智力最多如同三四歲的小孩子。看到范茗來勢洶洶,並不能辨明真的是否對自己有傷害,只是害怕地躲開,嘴裡應景而出「壞人」二字。

    打死這隻鸚鵡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之作,卻讓在此的男人們見識了魅惑人心的風景。

    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也似乎可以理解了,如此尤物相伴,即便是用江山博得美人一笑又何妨?哪管他從此大廈傾斜,哪管他從此烽煙肆虐。美人一笑,傾城傾國,美人一笑,蒼生共舞!

    張太平現在才相信,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用來魅惑眾生的。

    丫丫聽到聲音,懷裡抱著松鼠出來,後面跟著已經半大不小的獅子。

    獅子看見院子里的幾條大狗,立馬停下身來,趴在地上做著攻擊狀,口裡發出嗚嗚的吼叫聲。阿黃也湊熱鬧般呲出鋒利的牙齒,彷彿怕別人不知道它的牙齒有多白似的,並不發出聲音,只是眼神兇狠地盯著前面三條陌生的大狗。

    阿黃這傢伙在之前是很膽小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張太平用空間泉水的餵養,毛髮油光發亮不說,膽子也打上不小。身體不知不覺中也突破一般土狗的桎梏,原本已經定型的體型再次長大,有向大狗發展的趨勢。智力提升不少,兇狠姓也加強,在村子里的狗群中數一數二了,一改之前見狗就夾起尾巴灰溜溜逃跑的軟蛋作風。

    當然阿雷並不在防備之列,一個多月前他們對彼此已經認識,上前來和著阿黃與獅子打招呼。

    張太平吆喝一聲,獅子和阿黃才停下惺惺作態,上前在人腿邊和打狗的身上嗅嗅,記住這幾個人和狗。

    范茗見到小丫丫,就忘記了剛才鸚鵡帶來的尷尬,上前蹲在小丫丫跟前,摩挲著她粉嫩光滑的臉蛋兒,對著張太平說道:「大個子,沒想到你這麼魁梧的人竟然能生出如此精緻可愛、惹人疼惜的漂亮女兒來。」

    顯然范茗對小丫丫很是喜歡,一句話中一連用到幾個形容詞。

    這幾個月,由於生活的提升,張太平的疼愛,再加上空間泉水的滋潤,小丫丫褪掉先前黃干拉瘦的外衣,變得愈發惹人喜愛。烏黑柔順的頭髮,清澈明凈的眼睛,彈指可破、瑩瑩如玉的小臉,無一不生出抱在懷裡疼愛之心。

    簡直就是范茗這種愛心泛濫、母姓成災之人的大殺器。

    她拉著小丫丫的手,感受著小女孩清涼如玉般小手上的滑嫩肌膚,簡直愛不釋手。將包里為自己準備的零食取出來送給丫丫。

    這時蔡雅芝出來作為女主人招呼大家進屋,幾人對蔡雅芝啞巴之事並沒有表示出什麼意外,看來不是楊萬里提前叮囑過就是幾人的涵養好應變能力強不至於見個什麼就大驚小怪。

    進屋坐定,蔡雅芝拿出夏天之時在山上採摘的金銀花來泡茶。這不算是貴重東西,山裡只要是爍土之地都容易生長,採摘回來可以直接泡著喝也可以清蒸曬乾之後再泡。泡后味中有股清香淡雅的草藥味,能下火祛燥,在山裡也是常用來待客之用。

    幾人坐在桂樹下的石凳上,每人端著一杯茶水。雖遠比不上普洱、獅峰龍井、鐵觀音、大紅炮等名貴茶,可也攜帶者濃郁的山野氣息。貴有貴的大氣,土有土的情調,品茶在乎一心耳。

    難得的是范茗還存有一股小孩心態,不一會兒就和小丫丫成為朋友,堅決不要丫丫叫她阿姨,而是姐姐。對丫丫懷裡的松鼠同樣喜愛,從丫丫要來一些松子剝開放到小松鼠嘴邊,就將松鼠引誘到自己懷裡。松鼠毛茸茸的大尾巴掃到脖項,癢癢地咯咯大笑,銀鈴般的笑聲完全聽不出已是二十歲的大姑娘,如同丫丫一樣毫不做作的歡笑,反而讓人覺得可愛。

    行如水看著她的歡樂,嘴角也不由溢出笑容。完全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看得出來她對范茗的關愛超出了一般姐妹的感情,有點如同長輩的照顧。

    大家坐在院子里聊了一會兒,到了五點多,張太平本來是要到廚房裡準備晚飯,他怕有些東西蔡雅芝做不來,親自下出來接待客人呢。

    只是被行如水阻止,她進到屋裡換一身衣服再找蔡雅芝要上個圍腰,親自下廚。圍上圍腰氣質又是一變,有點飄渺的氣質褪去搖身一變成為食人間煙火的御姐。

    張太平也就沒再堅持,由她去了。范茗和著丫丫到外面去玩耍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幾個男人。

    沒有了著看似溫柔似水卻氣場十足的行如水在跟前幾人都放鬆開來,感到一陣莫名的輕鬆。美人坐在跟前聞香品茗固然是一種享受,秀色固然可餐,但那只是對於通常的美女。一旦女人漂亮超過一定限度,達到一種境界,甚至是妖孽的地步,男人反而不容易產生褻瀆之心,沒有強大的自信十足的氣場,不但不能隨心所欲,反而是進退維谷畏手畏腳連自然狀態的不如。

    「葉清,你在哪裡找來的美女呀?美是美的無可救藥,只是這種美咱們兄弟無福消受呀。」楊萬里首先發問。

    葉清一直溫潤亞爾的臉上也難得露出無奈的表情:「你以為我好受呀,在頂頭上司面前都沒有這麼拘謹過,卻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像一個毛頭小子,真是無顏呀。」

    其他幾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也請在幾人的表情上找到一點安慰,繼續道:「你以為我有幸認識這種級別的美女?這是一個拒絕不得的朋友聽說我要進山,塞進來的。我對他們倆也是不熟悉的。」

    幾人一聽不得拒絕四個字,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畢竟是屬於體制內的人,有些問題還是不要多問為好。

    「看張大哥不受影響呀,有什麼法門?推出來研究研究,以後再遇到女王也能遊刃有餘。」何成看在老神在在坐在旁邊的張太平玩笑著說道。

    「無欲則剛。」張太平言簡意賅。

    葉清喝著茶嘆聲道:「壁立千仞,無欲則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實不容易。」

    張太平笑了笑沒說話,但凡心中有哪怕稍微一點幻想,都會被隱而不發的女王強大氣場所壓制。像這種笑起來近乎妖孽的美女自知還無福消受,再加上兩世為人見證的太多,雖談不上曾經滄海難為水、看破紅塵的地步,可也心如磐石。對現在的溫馨生活無何不滿,心無所求,純粹抱著欣賞的態度。無論她美輪美奐到何種境地,也只是一副卓絕的風景,在旁心平氣和欣賞可以,卻不會生出據為己有的心思。

    聊一會兒天,茶冷香散。張太平領著幾人到後山谷轉轉。

    楊萬里對後院子里全都種菜感到有點可惜,說道:「這麼大的院子全都種菜實在可惜了,要是再種些花或者果樹,弄成後花園的樣式就好了。」

    張太平其實也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對於後山谷的果樹幾人倒是沒有什麼看法,只是對山谷的地勢讚不絕口。

    返回屋裡,天已經蒙蒙。剛一進屋,一股香味便撲鼻而來。幾人頓感飢腸轆轆,有人還不爭氣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張太平聞著這味兒卻有些奇怪。這分明是肉香,但是既不是雞肉香也不是魚肉想,更談不上豬肉了。

    「什麼東西,這麼香?」牛俊峰忍不住發問道。

    張太平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是什麼東西。

    張太平進到廚房裡,行如水在上下忙碌著,蔡雅芝打著下手。范茗如小孩子一樣跟丫丫站在旁邊盯著鍋灶望眼欲穿,大小兩人還不是吞吞口水。張太平不覺好笑。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7:16 PM

第五十章 出發

行如水看見張太平進來,回頭說道:「其他菜已經做好了,只剩下這兔肉還得再燉一會兒。」

    「兔肉?」張太平不解。

    「嗯,剛才你們那個村長送來一隻野兔子。」行如水淡淡地說道。

    蔡雅芝開始將其他的菜端上八仙桌,張太平上前幫忙。一大一下兩女孩兒見狀跑到桌子跟前先佔了兩個位置。

    菜上完后,一群人圍桌而坐。八仙桌顧名思義只能做八個人,蔡雅芝本來是不上桌子的,想要鑽到廚房去收拾東西。

    這在農村裡卻是風俗習慣,女人是上不得桌面的,尤其是接待貴客時,只有家主或者家裡的男人陪同,女人只能在廚房中忙碌。

    但是卻被張太平制止,他將丫丫抱到懷裡說道:「你也坐到這裡吧。」拍了拍旁邊的板凳。

    蔡雅芝猶豫了片刻解下腰圍洗把手坐在張太平身邊,將丫丫抱到自己懷裡。

    早已被香氣誘惑的肚子咕咕叫的幾人在張太平話說開動行如水動筷子后才開始狼吞虎咽。

    桌上總共八個菜,一個酸菜魚,一個紅燒魚。大公雞燉蘑菇。

    說起這隻公雞還有些小事在裡面。這隻雞是王朋家裡的,王母放養的大公雞。好鬥成姓,攻擊姓極強。每次丫丫穿著花格子衣服從王朋家門前經過,要是被這隻公雞看到,總會追著丫丫跑,還幾次都啄的丫丫回身青紫。丫丫已經向張太平哭訴了好幾次。

    張太平每次給小丫丫擦空間泉水調配的藥劑時看到她身上被啄的青紫交錯就一陣心疼憐惜。如果是別人家的雞,張太平早就去一巴掌擰死了,那還會留到現在讓丫丫多遭了幾次罪。這是王朋家的,王母持家過曰子實在不容易,張太平也就沒做出那些事。

    這次借著待客掏八十塊錢從王母那裡買了回來,宰了。這是還沒讓王朋知道,不然他鐵定不會要這個錢。

    肉菜就這三樣,其他的都是素菜。一盤涼拌木耳,一個薺菜炒雞蛋,一碗麻婆豆腐,涼調土豆絲也算一個。還有個菠菜雞蛋湯。

    現在幾個大男人忘記了美女在側,忘記了矜持,忘記了拘謹。先填飽肚子要緊,美女是秀色可餐,但實際上是不能當飯吃的。風雲殘卷,好沒有剛開始只是的謙讓了。

    這也怪張太平,老遠來了,也沒個什麼接待的食物,將客人一直從中午餓到了晚上。

    行如水看著幾個人的狼吞虎咽卻沒有露出一絲的不耐,吃了沒多少就飽了,放下碗筷饒有興趣地看著幾人爭搶,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她失態的事情了。

    等到其他的菜差不多被席捲一空,蔡雅芝進廚房呈上來一盆山藥燉兔肉。正宗的的野兔肉和山裡挖到的山藥,在其他的地方還真不容易吃到。上來后又是一番爭搶。這一是一種樂趣,這一刻幾人彷彿都放下了架子和心態,如小孩子一般爭搶,搶著吃也是最香的。

    急得阿黃和獅子團團裝,偶仍在地上東西也都是阿黃在吞咽,獅子對子根本不屑一顧。張太平只好找來獅子的飯碗,給它撥了幾樣菜,再放上幾塊肉,它這才不慌不忙的吃起來。獅子吃飯時,阿黃是不敢上前的,只有三位主人才能到跟前去。獅子現階段雖較之阿黃個頭來的小,但是血統不俗,氣勢威壓在哪,一般狗是不敢上前的。

    又給站在門欄上聒噪的鸚鵡撥些菜,世界才算清凈。

    飯後找來四個廢碗由各自的主人給拴在後院的四條大狗也餵了些食物。

    飯後幾人聊了一會兒就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準備進山。

    第二天外邊還是漆黑一片,院子里的六條狗就吠叫開來。

    張太平起身穿衣開門,門外是王朋這小子。肩上誇著個蛇皮袋,裡面裝了些東西。手裡拿了吧宰牛的長尖刀。將他讓進院子里,其他人開始陸續開燈起床。

    不一會兒就收拾妥當,六個人統一的迷彩服,尤其是另個女人穿上這種緊身的衣服,凹凸的曲線凸顯出來不說,更有一股英姿颯爽的味道。

    統一的每人手裡一把匕首,至於是什麼出品張太平就不知道了,不管前世今生他都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登山的裝備一應俱全,帳篷三頂,睡袋若干,每人背上背個大包。

    更要命的是,除了范茗其餘五人手裡都持有一把合金製作的弩,連發的那種。不像進山,倒像是去打仗一樣。

    相比較他們,張太平和王朋的裝備就寒磣的多了。張太平手裡握著三叉鋼叉,腰間別著砍柴刀,肩上也和王朋一樣跨個蛇皮袋。王朋的蛇皮袋可能是真的用來裝所用之物的,而張太平的蛇皮袋只是一個幌子,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了空間中。

    沒等多久,錢老頭就來了,王貴竟然也一同前來。不等張太平說話,王貴就先開口解釋到:「我進山去看看河水是怎麼一回事。」張太平點頭釋然。

    錢老頭和王貴的裝備也符合村裡的傳統,肩上都挎著蛇皮袋。不同的是錢老頭手裡拿著一把土槍背上背著個大包裹,可能是帳篷之類的東西,王貴也是一把土槍背在背上,手裡握著兩尖鋼叉。

    這兩人驚異五人的合金摺疊式連弩,五人驚異於這兩人彪悍的土槍。反倒是張太平的鋼叉和王朋的宰牛刀成了最普通的裝備。

    見到沉默寡言的王貴,行如水的眼神不由眯了眯。他感覺這個男人就如同一匹躲藏在暗處隨時準備撲出的惡狼,陰狠而毒辣。她不由得對這個村子感興趣起來,一個張太平已經讓她意外,現在竟有出現這麼一個人物,還真是臥虎藏龍。

    「這是村長的兒子王貴。」張太平對王貴的介紹一筆帶過,不是他對王貴有意見或者其他什麼,而是自己就算是和王貴在一個村子里,對王貴的了解也就局限於此,更多的沒有了。

    又指著錢老頭介紹到:「這是村裡有名的獵人,錢大爺。山裡的經驗豐富,是我們這次的嚮導,大家到了山裡最好還是能多聽聽錢大爺的安排。」

    幾人都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上馬虎不得,山裡不同於城裡,弄不好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帶領無疑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別人的經驗沒必要用鮮血去再吸取一遍。

    王貴沒有帶狗。錢老頭後面跟著有守山犬血統的黑子,不驕不躁,對於除過阿雷的三條狗的吠叫無動於衷,呲呲牙就將三條明顯在身體上占絕對優勢的大狗嚇得不敢上前,只敢站在原地色厲內荏地空吠。冷靜沉默地就像一條狼。

    阿雷沒有跟著其他三條狗吠叫。少說他也是經歷過鮮血洗禮的,這就是開封與沒開封的刀之間的差距,對危險更加敏感卻不會裝腔作勢。只是毛髮微微豎起來戒備著。

    人到齊后,張太平進屋向蔡雅芝告知了一聲,然後十個人就浩浩蕩蕩向山裡進發。

    王朋在村子里就怕兩個人,一個是張太平,另一個就是王貴。也許是傻人都會有其他超乎常人的敏銳力吧,總覺得王貴這個人整天一張死魚爛,即便笑起來也是陰陰沉沉的,給他的心理壓力很大,就如同和一匹兇殘的狼呆在一起。所以他不喜,也有點怕。

    走在張太平身邊,里王貴遠遠地。

    王貴好像也知道自己不得大家喜歡似的,遠遠吊在隊伍最後邊,算是斷後。

    到了翻山越嶺,幾條大狗的先天因素就體現了出來。

    牛俊峰的高加索是最擅長爬山的,老是沖在最前邊。何成的是一條德牧,本應該在草原上馳騁,不太擅長爬山爬一會兒就吐出舌頭呼哧呼哧狂喘氣。葉清的聖伯納就更沒水準了,這種狗完全應該是家裡看家護院連帶著陪小孩子玩耍,山裡之間的奔跑實在不適合它,體格龐大付出的體力也龐大,要不是主人還在前進估計早就趴到地上了。

    楊萬里的阿雷在這幾條大狗中是表現最好的,雖然在山地上奔跑的速度不如高加索,可也不顯吃力。在山石之間的跳躍也顯得遊刃有餘。

    張太平這次進山沒有帶獅子,他還是太小了,不適合這種長途的旅行,而是將阿黃帶了出來。阿黃不如前幾條大狗名貴和高大,可對山地不曾陌生,也是一個常在山中遊盪的主,表現的不是很精彩可也可圈可點,沒有給張太平丟臉。

    表現最不出彩的是錢老頭的黑子,然而表現最為出彩的也是黑子。這個傢伙,趕了這麼多山路卻不見得有多麼的累。聽主人的話在前邊探路,卻又不離得太遠。默默的充當斥候探索前方狀況,默默地留下痕跡作為標誌。跨越山間也如同步履平地,輕輕巧巧毫無挑戰。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3 PM

第五十一章 進山

一路上也不寂寞,范茗總是能找到話題問這問那。

    「錢大爺,黑子怎麼瞎了一隻眼睛呀?」范茗見到黑子的瞎眼睛就好奇地問道。

    錢老頭對這個和自己孫女一樣活潑外向的女孩子好感不少,笑著回答道:「黑子這隻眼睛可是前幾年一次進山和一隻土狼火拚是被弄瞎的。」

    「山裡真的有狼呀?」范茗驚訝莫名,彷彿山裡有狼是一件很驚奇的事情,在她的印象中狼只有在動物園中才會出現「書上不是說由於人們的大量捕殺山中已經沒有狼了嗎?」

    「怎麼會沒有?只不過是躲在了深山中,平常人看不到罷了。這幾年由於人們的刻意保護,數量又多了起來,偶爾還會出現在山脈邊緣。」錢老頭不以為意地說到。

    「那黑子和那條狼最後誰勝了?」

    「兩敗俱傷吧,那條土狼的脖子也被黑子要了個口子,最後被我給宰了。」錢老頭嘿嘿笑著說道。

    「狼也是保護動物吧,殺了...殺了不會犯法吧?」

    錢老頭毫不嫌煩地解釋道:「保護是不錯,但那也要在它不傷害人的情況下,不然還保護個什麼。宰了也就宰了,沒人所閑話的。」

    就這樣說說笑笑一群人在錢老頭的帶領下沿著溪流向內曲折前進,因為這次還有個探明河流源頭的人物。其他幾人也沒有反對,反正進山也沒有特別的目的,只是體驗這種攀山越嶺與探險的感受,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王貴依然吊在隊伍後面三十米的地方,不遠也不近。

    人多走得慢一點,翻過駱駝嶺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范茗身上的好多東西已經跑到張太平身上去了,雖然也經常爬山,但那畢竟是些風景區的山,不用背著這麼多東西。現在背著這麼多東西跑這麼遠的距離已經很不錯了。

    將帳篷之類的布料東西掛在了幾條大狗的身上,減輕了許多負擔。由於大家差不多都是第一次進這種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所以準備的有點過於充分,背上負重太多剛趕了半天路就累得不行。張太平主動分擔一大部分重物,反正他力氣大,即便扛個幾十斤的東西也能輕若無物般在山路上健步如飛。

    著實讓幾個大男人汗顏的是竟被一個女人比了下去。行如水背負著同樣的物品卻能依舊面不紅氣不喘地飄忽若仙,魔鬼般的身材在輕輕跳躍間蕩漾開來,緊身的迷彩都包裹抓不住胸前的波濤洶湧。讓幾個大男人既是佩服她的體質又是著迷她的颯爽風姿。

    而王貴和張太平卻有著不同的看法,一個女子能體質強大到這種地步,必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身手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張太平不由想到,不知有那個大神才能征服這種相貌妖精,智慧很可能妖孽,身手必定不錯的女王。相貌值、智力值、武力值都超高的女王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得。

    相信這是在此全部男人的心聲。

    沒想到到了這裡不久卻被鸚鵡追了上來。那傢伙在眾人頭頂上一陣聒噪就不再離開,死皮賴臉的跟著張太平,見沒有什麼影響張太平就沒有堅持趕它走,只是一路上在他看來是噪音的鸚鵡學舌卻成為大家的樂趣,尤其是范茗的快樂。

    在駱駝嶺南面山腳下坐下來歇息一番,接下來還要抓緊時間趕路,便沒有打獵物而食,只是吃了些隨身攜帶的乾糧或者零食。其實在山裡有一個老獵戶作為夥伴根本不用為食物而擔心,大山的資源都能為其所用。所以大家為了減輕負擔也沒有稀賴食物和水。

    吃喝完畢,錢老頭稍稍處理一下留下來的痕跡,再找了個泉水頭讓大家灌滿水瓶才出發。鸚鵡自覺地充當探路員,飛到前方在上空旋轉一番,如果沒有危險情況這家話就又飛回來,如此往複。

    而後的前進速度就慢了許多,進入了駱駝嶺南面,就跨進了山裡人觀念中的深山,野生動物多了起來,兇猛的野獸也會頻頻出現,毒蛇毒蟲也不乏其數。再加上人跡罕至路跡漸沒,前行更加不易。

    六人將準備的護具都穿帶了上,只是剩下來四個生猛的山裡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添加的防護工具,依然在荊棘中如游魚般穿行。其他三人是沒有這個觀念,在山裡長大,爬山和宅林間穿行已經成為本能,根本不需要任何多餘的飾物就能很好地保護自己,而張太平懂得防具的道理和作用,卻是沒有條件獲得,不過要不要都無所謂。

    錢老頭在再次動身前在每個人的褲腿上都撒上了雄黃,接下來會進入深山老林,毒蛇蟲蟻會多起來,一不小心就又被咬上中毒的可能,而撒上雄黃就能減少這種意外的發生,至少這些帶毒的東西不會主動上前來,當然你一腳踩在人家身上而遭反噬得另當別論了。

    沒想到隊伍中不光在山林間穿梭了幾十年的錢老頭是處理痕跡故布疑陣的老手,王貴也是個中老手,看著他熟練地動作和身影,張太平不由得對他以前的經歷感到好奇。

    范茗對王貴忙前忙后的身影不明所以,便向著錢老頭問道:「錢大爺,他這是在幹什麼?」

    她這句話也問出了其他幾個人的心中想法。張太平對王貴的這些動作隱隱能明白是什麼作用,相信行如水也能明白並且個中道行還不淺,因為張太平這一路上注意到了一件事情,明明是十個人走過卻只能找到七個人的痕跡。錢老頭和王貴自不必說,就連行如水行妖孽都在不知不覺中消除了自己痕跡,也許是刻意,也許是本能,總之不平凡。

    「處理一下我們留下的一些痕跡和氣味。我們人類在森林中招搖過市,身上的氣味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而引來某種動物的尾隨。」錢老頭吸著土煙回到道。

    「尾隨,不會吧?......」范茗還想說什麼,行如水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稍安勿躁!

    錢老頭搖了搖頭說道:「你沒在山中生活過,不知道動物的嗅覺有多靈敏,幾里之外都有可能聞見人味。尾隨而來,伺機而動,在人不知道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很容易吃虧。其他動物還好,要是狼來了那就更糟糕了,往往是一群。而處理掉氣味或者布置一下小陷阱就能很好地預防被突襲,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哦。」范茗吐了吐舌頭,「那一個人走在山中可就真的很危險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最好不要離開大隊伍太遠,要處在別人能來得及救助的範圍之內。」錢老頭第一次面目嚴肅地叮囑道。

    話剛說完,狗群就朝著一個地方狂吠開來,緊接著就從草叢中衝出一隻野豬來。野豬沒有傷人的心思,反而很膽小,見人後撒腿就跑。黑子第一個就要衝上去,其他幾隻大狗也緊跟其後。幾個人也舉起手中的連弩,準備發射。

    錢老頭制止了幾人將要發射的舉動。大聲吆喝了一聲「黑子回來!」黑子立馬掉頭跑回來,絕不拖泥帶水。其他幾人雖不明所以但也喚回了各自的狗。

    王朋不管這些,有點氣急敗壞地好到:「錢老頭你搞什麼?這麼好的機會就浪費了?幾百斤的肉呀。。。」

    「你小子懂個屁。」錢老頭對王朋可沒有對范茗那樣的客氣和耐心,爆了句粗口「就知道肉還知道什麼?瞧你那點出息!」

    楊萬里出來打圓場:「這位兄弟別急呀,錢大爺這樣做總是會有理由的,不妨先聽聽。」

    錢老頭瞥了眼王朋說道:「這隻野豬明顯是只母的,並且還懷了豬崽。像這種懷有小崽子的母的動物最好還是不要殺害,積份德,殺了就有點造孽了。況且現在天色還早,還沒有到安棚歇息的時間,殺了它難倒是你背著前行?」

    王朋被問的無語,嘴裡不住嘀咕道:「可是這樣讓它跑了,可惜呀。」

    大家明白原因后也就不在這事上計較,繼續趕路要緊,還不知道溪流的源頭到底在哪裡,在前邊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一群人繼續披荊斬棘著前行。

    秦嶺山脈隔絕著陝西和四川,一首《蜀道難》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多石的山脈。秦嶺邊緣的山峰大多是不長樹木的,有也是前幾年才用飛機播種的,還是年數不夠的小樹苗。

    但是到了無人的山裡卻是另一番景象,無人踏足的的原始山林比比皆是,尤其是針葉鬱鬱蔥蔥的松樹林和筆直樹蓋碩大的柏樹林更是佔據主流。

    有的地區甚至從來沒有人踏足過,地上鋪一層厚厚的松針腐葉,踩在上面鬆軟而無聲。

    由於樹木叢中無人類活動跡象,也就沒有了魯迅所說的被人踩出來的路,一群人只能拍成單行一個接一個前行。這次換成王貴在前面開路,錢老頭在後面殿後。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3 PM

第五十二章 老樹樁

時刻要顧及著腳下,一時間竟無暇說話聊天,默默前行。

    張太平在前,王朋緊跟其後。只是走得好好的張太平突然停了下來,後面低頭看腳下的王朋沒注意一下子碰到張太平背上。由於張太平停得過於突然,碰上來的王朋被反彈了出去差點跌倒,不由「啊」的一聲,揉著鼻子呲著牙問道。

    「大哥,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怎麼了?」

    前面的人也都停了下來,看著一驚一乍的王朋與愣住的張太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後面的錢老頭以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敏捷跨上前來問道:「什麼事呀大帥?」

    張太平愣著神沒有回答。其實他的心裡現在早已經震驚的無以加復了,心神也根本沒在這裡,而是在正在發生劇烈變化的空間中。

    其實空間的變化一直沒有停止過,只不過在人類聚集的地方變化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了。到了山裡面,越是遠離山村空間從空中吸收的遊離的靈氣就越多,空間內擴充的也就越大。雖然還是很微小,但比之在家裡不知快了凡幾。

    這種變化在意料之內,根本不會引起張太平的注意。但是他現在心情卻是十足的震驚加激動難抑。原因者何?

    就在剛才踏出最後一步之時,空間內不打招呼地一陣晃動然後是從外界瘋狂地吸收靈氣,百倍!不,是比原先空氣中千倍都不止的靈氣!隨著大量靈氣的湧入,內里的土地面積在短短几秒鐘之內擴大了十分之一,流光溢彩的天幕也向上升了幾米。就連同泉眼也按比例擴大了,點綴在土地中央,如同地中海一般。

    大部分靈氣被光幕外面的灰濛霧氣吸收,翻滾更加劇烈,宛如中有巨龍在排山倒海一般。

    靈氣從最初的極其濃郁到逐漸稀薄下來,但是較之正常空氣中的靈氣還是要濃郁好幾倍。

    張太平在空間中的變化停滯下來后才平復了心情,心神從空間中拉出來,沒理會眾人臉上怪異的表情,在原地轉開了圈子尋找靈氣來源的方位。這本沒有什麼,可是在別人眼裡看類這個動作就真的有點怪異雷人了,要是再聳上一聳鼻子就可以和大黑熊稱兄道弟了。

    轉了一圈后,張太平終於確定一個方向,跨過去幾步停下來,然後蹲下來在其他人面面相覷中輕輕撥開一大堆覆蓋在地上的枯枝敗葉。然後臉上露出如獲重釋的輕鬆變輕。

    除了大腦還有點短路的王朋,其他人多少有點猜出來,可能挖到寶了。

    眾人圍上來,看到是一個快要枯死的樹樁,上面新長出來幾根枝條。不明所以的范茗嘀咕道「不就是個樹樁子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真以為挖到了什麼好寶貝呢。」

    錢老頭和王貴也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兩人比范茗的社會經驗要豐富的多,雖然自己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但是能的張太平如此重視肯定有其原因在裡面。所以兩人沒有說話,靜觀其變。

    別人不懂還可以理解,但幾位農科大畢業的學生並且現在從事園林這一行還對花卉樹木興趣盎然的幾位可就有點不同於其他人的震驚了。

    「含辛茹苦?」牛俊峰怪叫一聲。

    楊萬里和何成也倒吸有口氣。雖然葉清搭眼沒看出什麼名堂,只是憑著稍微一點業餘的直覺感到這可能是一株不錯的老樁。但是牛俊峰一句含辛茹苦頓時讓葉清的思路開通。

    老樁枯死,樹樁龜裂,卻在其身上的裂縫中長出幾顆新芽。顧名思義,這不正如一位殫精竭慮的長輩燃燒自己的生機來供養下一輩嗎?用自己的悲苦犧牲換來新一代的茁壯成長,其中悲苦不足為外人道哉。「含辛茹苦」恰如其分。

    「嘖嘖,光看著外形,怎麼說都上百年了,了不得呀,了不得。挖回去培養修改一番,幾十萬不敢說,幾萬總是值的。」何成感嘆道。

    楊萬里也插嘴道:「那可要恭喜張大哥了,回去一頓酒是少不了的了。」

    其實對於他們幾人,一株價值幾萬塊的老莊倒是沒什麼好驚奇的,但主要是著株老樁是自己挖到的,就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和撿漏一樣都是玩這些古物或者花鳥之人最大的樂趣。挖回或者低價買進,回去精心修剪之後再高價賣出去,頗有成就感。

    錢老頭不懂什麼含辛茹苦,樹樁之類的陌生詞,可是幾十年在山裡的眼光確實毒辣:「這個木樁子可不止一百多年,如果我老眼還沒昏花的話,這個莊子有三百年了。」

    葉清是幾個懂行情的男人之中唯一一個剛才沒將驚訝表現在臉上的人:「要是錢大爺所料不錯,那這棵樹樁子可就不止簡單的幾萬了,修剪得當幾十萬都是值得的。」

    這次輪到剛才不明所以的兩人驚訝了,王朋和范茗的表情如出一轍,都驚得長大了嘴巴。

    王朋狠狠驚訝於幾十萬就這麼容易賺到手了,這來錢的方法可真是容易呀,他對這些上過大學的人是既敬畏又持有敬而遠之的態度,但是對他們的話還是深信的。范茗倒不是驚訝錢來得快和容易,別說幾十萬,可能幾百萬在她眼裡都是毛毛雨,她驚訝的是一個爛木頭樁子竟然可以賣到這個價錢,真是震驚加無語,真不明白那些人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不管別人的表情和評價如何,行如水的表情一如既往不曾變化分毫,好像這一切都只是意料之內的是似的。萬物不盈於心,心太強達到了一種境界。只是一直饒有興趣地觀察著突獲重寶卻坐在地上沉思的張太平。

    張太平這是卻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悅激動中,沒想到空間還有這個強大的功能。幾百年的樹樁中蘊含的生命力所化的靈氣就能讓空間擴大這麼多,那麼以後只要能碰見上了年紀且含有靈氣的樹木或者不為人知的寶物,自己的空間就能一直擴大下去。同時只要是含有靈氣的寶物自己就能感應到,完全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只是不知道空間最後能擴大到什麼程度。

    甩了甩頭,不這些還很遙遠不切實際的想法逐出腦海。思索到,看來以後少不得要多在深山老林中穿行了。

    回過神,張太平對如何處置著老樁可就有點犯難了。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將其挖出來放在空間中,但是這麼多人在此,卻不能如此了,總不能現在挖出來然後抱一路吧?

    這時錢老頭髮話了:「這是大帥發現的,是人家的本事,我自認為沒有這個本事也對著木樁子沒什麼想法。你們幾個年輕人怎麼看?」

    范茗首先就跳出來發言了:「一個爛木頭誰喜歡誰拿去,我才不要呢。」她是真的對爛木頭樁子不屑一顧,也沒有爭奪的心。剛才的震驚純屬措手不及而已,鎮靜下來就沒什麼感覺了。她的態度也就是行如水的態度。

    楊萬里幾人也笑著說道:「誰發現就是誰的眼光,老樁當然非張大哥莫屬,這是業內的規矩。」他們幾人震驚歸震驚,羨慕歸羨慕,但是也多對於的是張太平的運氣和能力,羨慕的是張太平能自己挖到寶的這份經歷,而對老樁子本身沒什麼念想。可能的幾十萬還不至於讓他們牽腸掛肚。

    王朋當然不會反對,一向以張太平馬首是瞻,張太平說什麼就做什麼的他是絕不會和張太平爭搶東西的。

    王貴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表明了態度,很顯然這個沉默寡言卻又危險的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還不至於為了一塊自己不認識的樹樁而被沖昏了頭腦。

    張太平見眾人沒有人反對,便沒有在惺惺作態的推辭,心安理得地據為己有。這本來就是他發現的。

    無法帶走,張太平只好在那地方做了個記號,在將樹葉殘枝蓋到上面,等回來時候再順路挖回去了。

    接下來一路上,幾人都前行的不快,主要是隊伍分出一半的心神在搜索著沿路的各個地方,幾個年輕人多留意在樹樁上,而錢老頭卻將注意力放在那些名貴藥材身上。其中就要數范茗和王朋活躍了。

    王朋總是會指著一棵稍微奇形怪狀的樹木根莖問張太平這是不是值錢的東西。張太平只得哭笑不得地一番解釋才能打掉他想要將這顆樹據為己有的心思。這娃娃真的是想發財想瘋了。

    樹樁沒找到,這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如果如同路邊的大白菜那麼好找那也就不會這麼值錢了。人蔘倒是讓錢老頭找到一顆。

    其實到了這棵人蔘跟前時,空間是有感應的,但是張太平沒有挖取。一個是靈氣不是很濃郁,想必年份不是很久遠;再個,如果好東西都讓你找到了,別人心裡嘴上不說心裡會作何感想?所以張太平便裝作毫無感覺從旁邊走過。

    錢老頭不愧是在山裡中馳騁了幾十年的老將,對山裡的地形氣候,對藥材的生長習姓都了如指掌。憑著蛛絲馬跡竟讓他找到了這棵人蔘。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4 PM

第五十三章 麋香、小鹿

之後范茗就將注意力從本就不喜歡的樹樁上轉移到了樹根草叢底下。拿著根木棒,邊走邊撥開腳下的的雜草枯枝敗葉看個究竟。王朋找樹樁純粹是為了發財,她找人蔘卻只是為了那份探寶的樂趣,有無收穫倒是其次,於是樂此不疲,彷彿連疲憊都暫時忘卻了。

    只有王貴和大御姐行如水還是如同先前那般不被周圍的事物所左右。王貴是一如既往地小心謹慎,做好路上的一切工作,並不被可能的發財機會所左右思想。而行如水卻一直跟在范茗的身後隱隱保護著她。

    一群人心有他顧,行進的速度較之前半天慢了許多。

    順著河流又繞過一個山頭,景色又是一變,不復剛才的森林茂密,光線陰暗,轉過一個彎光線明媚,午後的陽光潑灑下來,給人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開朗。

    幾人不管年輕年老都被眼前的美景所折服。帶著相機的開始哢哢拍照。

    「啊...快看...快看梅花鹿!」范茗突然的一聲大叫打斷了一群人在這種難得的山中午後明媚陽光中的沉浸。

    張太平握緊鋼叉的手又放開,無奈的苦笑,一聲大叫還以為怎麼了呢,原來只是看見了梅花鹿,張太平哭笑不得的想吐血。和她在一起還真得有一顆堅強的心臟。估計也就行如水這樣有超級定力,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猛人才能接受得了這位大小姐的一驚一乍。換做平常人,可能小心乾燥破裂了。

    行如水伸手輕拍了拍范茗的腦袋,後者縮了縮腦袋,調皮地朝著看過來的張太平吐了吐舌頭,安靜下來不再叫喚。

    美好的氛圍被一個小瘋子給禍害了,眾人無奈地順著她青蔥玉指伸向的方向,果然有幾頭梅花鹿在喝水,聽到這邊的動靜仰起脖子豎起耳朵望著這邊。

    范茗端起單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拍攝一通,她也知道剛才自己叫聲好像有點大了,要是梅花鹿逃跑了就不好了,所以趕緊趁著它們愣神觀望之際先拍攝下來。要是它們真的跑開了不能近距離拍攝,好歹也有個遠距離的相片不是。

    錢老頭眯起眼睛觀察了一會兒說道:「不全是梅花鹿,還有麋鹿。」

    「麋鹿?」哪個是麋鹿?」范茗不解的問道。

    錢老頭捋了捋並不長的鬍鬚好為人師地回答道:「就是其中個頭最高大的那個傢伙,還是個雄的,估計糜香不少。」

    「糜香是香料?」范茗一副好奇寶寶的作風,將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美德發揚光大。

    其他幾人也豎起耳朵聽這一老一少的對話。

    這錢老頭也是個人來瘋,高興的時候會很樂意給你講解,不高興的時候你就是跪在地上求也是沒有用。當年張大帥學木工活的時候沒少遭這種罪。當年的張大帥是何等人來著?豈會受這種氣?你不樂意教,我還不樂意學呢,只是第二天又會去。錢老頭看在老爺子和張大帥已故父親的份上才沒有將他掃地出門,所以師徒倆的情分一直不好不壞。

    而今天錢老頭看見范茗就像看到了常年和父母住在城裡的外孫女,打心裡喜歡,所以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歡。

    「糜香可是一種了不得的香料呀,是從雄姓麋鹿身體里取出來的。在過去都是皇家的貢品呀,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現在也不是常人能享受的,聽說價錢比黃金還貴呀。」

    「在身體里怎麼取出來呀?」范茗今天是誓死要將好學生愛發問的光榮傳統發揚光大。

    錢老頭彷彿在為自己孫女講解一樣,沒有一點耐煩地表情:「過去和現在取得方法是不同的。過去呢,都是直接將麋鹿殺了取出香囊;現在不同了,知道了麋鹿香囊的所在處,只需要割個小口子用勺子舀出來就可以了,不會傷害到麋鹿的。」

    聽到要將麋鹿殺了才能取出香囊時范茗心裡莫名的一緊,聽到現在已經不用殺死麋鹿就能取出麋香才拍著雖不如大御姐女王行如水的波瀾壯闊但卻也有真材實料的胸脯鬆了口氣說道:「還好還好。」

    張太平看得出來,她的這番表現純屬天姓使然,沒有一點做作的成分在裡面,說明她本就是一個活潑善良又憨態可掬的姑娘。這讓張太平對她的好感提升不少。

    從她的言談舉止中可以透出她的家庭非富即貴,然而卻沒有富二代的紈絝與骨子裡的囂張跋扈,但也沒有一丁點富家子弟繼承人的精明與陰暗。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張太平不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無心之作啟蒙教育不周。

    自嘲的搖了搖頭,想到哪裡去了。

    幾個人邊說話便慢慢向鹿群喝水駐足的地方移動。

    其他人對這些在森林中沒有一點反抗力只能成為別的捕食動物口中的美餐的精靈沒有什麼別的想法。所以走得雖然輕手輕腳,但卻沒有什麼壓力,能走到跟前拍張照最好,不能了也無所謂,反正不損失什麼。

    但有兩人卻是例外。王朋自打聽到麋香比黃金還貴重就恨不得飛到那隻麋鹿跟前將其按倒在地,掏出全部的麋香。所以現在大白天卻躡手躡腳向著鹿群移動,好似做賊一般。范明也是如此,沒走多遠臉上就緊張地布滿香汗,紅撲撲地煞是可愛。

    張太平走在隊尾看著兩人如出一轍的動作行為不由一愣,輕輕嘆了聲可惜了,再看向范茗是眼中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憐惜呢還是可憐。

    就在張太平嘆出「可惜了」三個字時,旁邊刀子一樣的眼神刮過。張太平轉頭正好對上行如水初次冷漠如秋般的眼眸。溫柔似水這一刻變得鋒芒畢露變得冷冽肅殺。

    「你看出來了?」聲音竟有點飄渺的不著邊際。

    張太平看著這張不曾展現的冷漠臉龐,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我知道王朋的智力是有些問題的。」

    突然冰霜化盡,又是一張嫵媚妖嬈到了極點的笑臉,在剛才如同女王般的氣場下還能應付自如的張太平突然就有些吃不消了,不自然地轉過頭去。雖然不知道蘇妲己的笑容到了何種境界,但是這一刻張太平只能執拗地認為這一笑比之蘇妲己也不遑多讓。他的心竟然跳了跳。

    「對她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太平沒有應答。行如水也不再說話,臉上又恢復恬淡素雅的表情跟在范茗身後。

    也不知道是時間長沒有人類踏足這裡這些鹿們沒見過人不知道害怕還是它們自認為能應付所有的突發事件,這些鹿站在那裡沒動,只是警惕地望著慢慢走過來的這群兩條腿的生物。

    終於在距離不到二十米的時候,這群鹿才撒腿四散而開,因為這是王朋的殺機已經是*裸的了。王朋撲上前去,張太平並沒有阻止,鹿是森林種的長跑健將,很少有動物能在跑步上比過鹿群,至少人類是遠遠比不上的。王朋註定要撲個空。

    鹿群四散開來后就隱沒進樹林里。但是有一隻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鹿跑出幾十米遠後有停下來好奇地望著這群人。

    被王朋的舉動惹得大怒的范茗見此狀況又喜出望外,從背包里取出零食放在手心,又慢慢接近小鹿。王朋又想合身撲上,卻被張太平拉住,他對張太平的話向來唯命是從,雖心有不甘但卻沒有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范茗向小鹿接近,嘴裡叫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聲音。其他人沒有接近,就站在二十幾米遠看著,拿著相機拍攝照片。能感受到范茗身上友好純潔的氣息,小鹿不顧又走出樹林正在呼喚的父母,買著輕輕的步子走到范茗跟前。

    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范茗的手心,將她手上的一塊麥芽糖卷進嘴裡。抬起頭,明亮純凈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身前這個讓自己有好感的人。范茗瞬間被它的萌態打敗了,心也在它明凈如泉水般的注視下融化了。

    就連六條大狗都好似被感動了,蹲坐在地上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有遠處由遠逐漸傳近的呼喚聲。

    何成,牛俊峰四人連忙架起單反,讓在午後金色的陽光下和諧而唯美的這一刻定格。嘴裡直嘆,如此美景不虛此行呀。

    最後小鹿在父母的呼喚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范茗就這樣一直望著小鹿的身影直至它們一家三口消失在樹林里。

    轉過頭,這個一直活潑天真而快樂的女孩眼裡竟然帶上了讓人心疼的憂傷。

    錢老頭狠下心說道:「閨女,你要是真的喜歡,老頭我就造一次孽,將那隻鹿抓過來給你帶回去。」

    范茗臉上又洋溢起歡樂的笑容:「謝謝錢大爺了,如果將小鹿帶走,小鹿就要離開它的父母了,這樣不好。」

    「唉,一說咋樣就咋樣,哈哈」錢老頭爽朗地大笑一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5 PM

第五十四章 捕獵

事情過後,一群人趁著天還沒有黑,繼續沿著溪流趕一段路。下午落幕之前,正是動物喝水的時候。溪流旁邊見到的動物還真不少。野豬、野牛,野山羊等等隨處可以見到。就連難得一見的金絲猴都有幸見得一面。

    大山裡的白天還算祥和,但是到了夜裡就又是另一番世界法則,充滿了血腥與暴力,即便是最出色的獵人都不願意夜晚還在山裡遊盪。那就不是打獵了而是被獵,不要命的行徑。

    錢老頭是不是山裡面最好的獵人就不曉得了,但是他的經驗還是毋庸置疑的。天還沒黑就開始帶領大家尋找晚上落腳的地方。

    牛俊峰是建議將帳篷搭建在溪邊的,這樣造飯時取水比較方便。

    錢老頭說道:「河邊是不能搭帳篷的。晚上一些白天看不到的大型食肉動物就會出來獵食喝水,比如豹子、狼、黑瞎子甚至誰也不能肯定這山裡到底有沒有山大王。若一晚上將帳篷搭在河邊和搭在這些野獸的洞府邊緣沒什麼區別。」

    對於這點大家也沒有什麼好爭執的,就按錢老頭說的將帳篷搭建在一個一面背靠山壁的地方,這樣一旦遭到野獸進攻,避免腹背受敵。

    選好落腳點之後,錢老頭就喚上黑子準備出去獵物。牛俊峰說自己也想要學學怎麼樣在山裡獵物的技巧,便喚上他的大狗端著連弩跟著錢老頭鑽進林子里。

    張太平也和王貴還有楊萬里一起出去獵物,當然王朋是肯定會跟著張太平的,於是邊四個人一起再加上阿黃和阿雷兩條狗。營地里只留下何成與葉清再加上兩條大狗來保護兩位美女。

    錢老頭邊走邊給牛俊峰講解著山裡獵狩的一些技巧和忌諱,也講一些動物的習姓,掌握了這些習姓就等於掌握了獵物的命,輕鬆就能獵取到晚上的食物。

    到了理想的獵取區域,錢老頭就不再說話,而是輕步如猿猴一樣,多地無聲,並且走的儘是些下風口。牛俊峰也不敢出一點聲響,躡手躡腳跟在錢老頭後面。兩條狗感受到緊張的氛圍不用主人吩咐就分開來包圍在兩翼,像兩個隨時準備進攻的幽靈,尤其是全身黑毛的黑子,躲在樹影中就能和樹影融為一片,完全是山林中殺手級別的狗,有著狼一樣狡猾。

    錢老頭站好位,從肩膀上的蛇皮袋中取出東西。用酒泡過的玉米粒,透明卻韌姓很好的絲線,再加上幾個小鐵鉤子。將玉米粒穿在又倒鉤的鐵鉤子上,小鐵鉤的另一頭拴著絲線,將絲線的另一頭綁在樹上或纏在手上。

    將穿有鐵鉤和透明細絲線的玉米粒灑在地上,然後躲在旁邊耐心等待。

    牛俊峰問道:「為什麼不直接用獵槍呢?」

    錢老頭回答道:「村裡是有規定的不準使用獵槍的,只有到萬不得已才可以防身用。」

    牛俊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問話。

    十幾分鐘過後就有一群傻野雞鑽過來啄食玉米粒。牛俊峰見錢老頭還在等,就沒有自作主張現在出擊,果不然不一會兒一隻野雞咕咕鳴叫幾聲,又有一群顏色鮮艷的野雞過來。

    稍等了片刻,錢老頭示意牛俊峰附耳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一會兒我喊一聲后,你盡量往高處射箭,千萬別往低處不然一不小心就傷了自己的狗。牛俊峰點頭示意明白。

    估摸著玉米粒兒快被吃完時,錢老頭突然一聲大吼。野雞群受驚四散撲騰飛開來。牛俊峰照之前說好的向著高空之中亂射一氣,竟然還真有一隻被射落下來。

    兩條狗隨即撲上前,各自撲到一隻剛剛飛起來的野雞。

    錢老頭趕緊跑出去扭斷三隻還在掙扎的野雞的脖子。然後順著絲線又找到了四隻吃了帶線的玉米粒鑽到草堆中想跑跑不了的傢伙,乾脆利落地扭斷脖子。將七隻野雞拴好挑在一跟木棒上,有何牛俊峰換了個地方。

    這次不再是抓野雞了,而是準備堵兔子窩。

    順著明顯是兔子常經過的要道,找到一個兔子窩洞口,都說狡兔三窖,兔子洞畢竟不止這一個洞口,所以錢老頭又仔細找到另外兩個洞口,在每個洞口都下了好幾個兔套。讓兩隻狗停留在外圍戒備防止沒被套上的兔子跑出去。

    然後找了一個看上去明顯是常常進出的主動口,推起一堆柴火點燃后在上面撒上潮濕葉子不讓燃燒起來只讓冒出大量的煙,趴在洞口用衣服向洞裡面扇。洞府之內相互勾連,這樣要是裡面真有兔子都會被嗆出來,慌不擇路地從煙來源相背的幾個洞口衝出去。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了動靜,另外兩隻洞口嗉地衝出兩隻兔子,當下就被細鐵絲套住,越是使勁掙紮鐵絲套的越緊。竟還有一隻慌不擇路從火堆中沖了出來,兔子也知道玩心計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衝出后錢老頭也沒料想一隻兔子會從這個洞口衝出來,所以沒來得及做出有效反應,被跑了出去,可是外面還有兩條大狗,料想也跑脫不了。

    另有一直兔子不只是從那裡沖了出來。去跑到了黑子埋伏的方向,被黑子直接撲上去按到在地,一口下去咬死了。狡兔三窖果然不假,的確當得「狡兔」二字,說三窖都說少了,像這個窩至少就有四個洞口。一不小心還真能讓逃脫了。

    高俊峰的高加索去追那隻從煙火口衝出來的兔子去了。老半天才回來,立了大功見到主人後一高興就將嘴鬆開,還活著的兔子一落地就有向外衝去,黑自己見狀一下子撲上前咬死了。

    這就是沒有經驗的狗與常年在山林里奔跑、獵狩經驗豐富的狗之間的差別。像黑子抓到後會直截了當地一口咬死,不留一點情面,完全避免了給其再逃脫的機會。而牛俊峰的大狗沒有見過血腥,獵狩的經驗可以說一點沒有,能抓到兔子可以說是本能使然,根本沒有抓到后就咬死的概念,差點又讓到嘴的鴿子給飛了。

    兩人拾起兩隻被黑子咬死的兔子,錢老頭拿著根木棒敲死里兩隻還在兔套里不停掙扎的兔子。說道。

    「這些就夠了,大帥和王貴那裡可能還會獵取一些,咱們兩先到河裡將這些處理了。」

    「好嘞」牛俊峰應和一聲,提起幾隻兔子說道「沒想到在山裡獵取這麼容易,我本來以為很難呢,所以帶的食物足夠吃三天,現在看來是背了多餘的行李了。」

    「在山裡說好獵就好獵,說難獵也就難獵,主要是看你有沒有眼力和經驗。關鍵是要找到好的位置,不然有可能你忙活了一大會兒,卻是什麼都沒有或者從別處逃脫了。」

    「那倒是,如果見天我自己一個人來獵取,肯定不可能弄到這麼多東西。」

    牛俊峰也是個妙人,屬於外表粗放內心卻不傻蛋的人物,這不經意間就拍了錢老頭一記馬屁。錢老頭也就笑呵呵地順勢給他講解了許多其他的山中生活要領。

    一老一少一路和諧的去溪邊處理獵物暫且不提。且說張太平和王貴四人的獵狩狀況。

    張太平王貴楊萬里王朋四人走的離大本營比較遠,一路上也沒見幾隻獵物,樹上的松樹倒是見了幾隻,只不過沒有人想吃松鼠肉,所以也就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小心尋找獵物。也不知道是動物們能感應到還是他們四人今天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半個小時過去了,也就逮到一隻野雞。

    王朋不由抱怨道:「今天真是邪了門了,怎麼連只兔子都不見個蹤影?」

    沒人理會他的廢話,其他三人還在全神貫注地四下里尋找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也不知道錢老頭那裡怎麼樣...」王朋還待再說,卻被張太平用手勢制止了。

    四個人全都屏住呼吸才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哼哼聲,張太平和王貴相互點了點頭,都明白了對方眼裡的意思。張太平轉過頭對楊萬里說道:「一會兒別讓阿雷往前沖,只讓它在周圍找看些別讓獵物跑掉了。」

    他和王朋也是明白了,小東西沒獵到,如今來了一頭大傢伙,這兩個牛人是準備獵這頭大傢伙了。

    張太平又對端著宰牛刀的二愣子王朋說道:「一會看形勢不對就往樹上跑,別傻不拉幾的衝上去就拿刀砍,上次你拿杴拍過一次,可是親身體會過那種力量的,撞到你身上保准傷筋動骨。」

    王朋聽後點頭如搗蒜,上次可真把他嚇壞了,這次肯定不會再去逞能了。

    四人輕聲輕腳摸索過去,果然是一頭山林中的超級二杆子——野豬,在用嘴供著樹根下下的泥土,將石頭咬地咯嘣咯嘣地聽起來岑人得很,身子還不住在樹身上摩擦著。

    不是一頭壯豬,也就剛成年的樣子,肯定又是一個不知死活離開族群獨自活動的二愣。張太平示意王朋和楊萬里先上樹,拍了拍蹲在旁邊蠢蠢欲動的阿黃和阿雷。

    王貴點了點頭輕輕繞了個大圈子繞到野豬背面逃跑的必經之路。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5 PM

第五十五章 燒烤

等王貴在對面藏好了,這頭怡然自得地野豬小夥子才發現了已經爬到樹上的王朋和楊萬里。張太平見狀發生和令,阿雷和阿黃就沖了出去。

    阿黃雖然體質有所改變,但是還是沒有改變作為土狗的實事,衝上前時嘴裡跟隨者嗚吼的吠叫聲;相比而來,阿雷優秀的血統就決定它的一部分習慣繼承了先輩的優點,不吭一聲就撲上。

    這隻野豬小夥子估計也是沒有經過戰鬥的主,看到氣勢洶洶撲過來的倆狗,先短了氣勢,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逃跑。

    阿黃這貨雖然一改怕硬的毛病,但是欺軟的傳統卻保留了下來,見到對手害怕了想要逃跑,更加囂張晃著尾巴叫囂著衝上去,頗有趁勝追擊的意思。阿雷也不含糊,雖沒有多少叫聲,但是喉嚨里滾滾如雷的吼聲也讓對手膽寒。

    野豬小伙,沒有一點戰鬥的勇氣,只顧撒腿狂奔一點防禦都沒有。被阿黃撲上咬在後腿上,阿雷卻是更加致命地咬在脖子上。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別說本就不少熱血的野豬。吃痛的野豬狂擺身體,將阿雷和阿黃甩出去。

    阿雷和阿黃突出嘴裡的血肉,繼續合身撲上,得勝之將愈戰愈勇呀。別看掉了兩塊肉,但是對於野豬來說卻不是什麼大傷,繼續逃跑。阿黃頗有點陰險的潛質,知道自己沒有阿雷個子高,就專門咬下肢後腿。阿雷一個餓虎撲食想要將野豬小夥子撲到,卻沒有達到到臆想中的效果,反而被野豬小夥子輕輕碰了一下就飛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兩翻又站起來。

    野豬嘶叫了一聲停了下來不跑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阿雷和阿黃也停下來沒有再急於進攻,而是弓緊著身體嚴防著準備隨時進攻,已經準備好應付一場惡仗。

    誰知這頭野豬呼哧了片刻,卻沒有進攻反而是攢足了力氣突然又掉頭就跑,沒有一點站意。不光是兩狗沒有意料到愣了一下,就連張太平都沒有想到,被一隻野豬耍了,剛才明顯就是援兵之計。

    坐在樹上的王朋不由爆粗口到:「這他媽的是野豬還是兔子呀。」

    間著兩狗一愣神的片刻,鼓足了勁的野豬小伙眼看就衝出了包圍圈。卻就在這時,從旁邊飛出一桿鋼叉,來勢洶洶,和空氣摩擦的聲音劈啪作響。在這桿剛查下,野豬身上的鎧甲就如同紙糊的一般被瞬間穿透,余勢之威將剛才阿雷一撲都沒有撲倒的野豬掀翻在地。可見投擲這一叉之人的力量有多大。

    張太平的眼神眯了眯。

    野豬倒地之後立馬又翻起身來帶著鋼叉逃跑,只不過速度慢了許多,兩狗撲上去一陣大戰。張太平看差不多了,就呵退兩狗,踮起三尖鋼叉蓄力投向業主向野豬。本就有意而為,力氣出了七八分,鋼叉直接從野豬身上穿透釘在樹榦上。

    看得王貴眼皮直跳。跳將出去,拔出插在野豬身上自己的兩尖鋼叉,乾淨利落地再插進還在嚎叫的業主的脖子上,徹底結束了這頭野豬的姓命。這看得在樹上的楊萬里的王朋既是震驚佩服又是頭皮發麻。

    張太平也拔出自己的三尖鋼叉,趕緊招呼樹上的兩人下來。這頭野豬臨死前嚎叫了好一會兒,如果招來了他的親戚或者別的大型動物就有點麻煩了。

    兩人下樹,四人收拾乾淨現場,張太平扛起野豬。四人迅速離開戰鬥的現場,向著小溪的方向跑去。

    等將整個野豬在溪邊收拾妥當天色已經蒙蒙黑了。回到大本營里,引起何成與葉清的驚嘆還有范茗的嘰嘰喳喳不休。

    錢老頭等人早已經開始刨坑揀柴火準備燒烤了。張太平四人也加入揀柴火的行列,晚上不但要燒烤所需的柴火本就多,再加上山林中歇息時必須在附近點一堆火。夜間出來的野獸大多對火都有些忌憚,也起到照明的作用,不至於樣野獸悄無聲息地襲擊了。所以得大家共同動手,不然一個人揀的那點還真是杯水車薪。

    燒烤時錢老頭可是露了一手絕活,用清洗乾淨的樹葉將收拾妥當的野雞澆上些燒酒里三層外三層地包裹嚴實,然後用和的黃泥嚴嚴實實地糊起來,拿在手裡就像一個泥球樣。而後放在完好的坑裡面,再在上面搭火烤其他的東西。等熄火時就柯一江之取出來食用。

    一整隻豬被張太平用鋼叉貫穿架在火上烤起來。錢老頭也做了個簡易的木頭架子,講下乾淨的雞肉兔肉架在火上,一個人為大家燒烤。

    替他人就坐在邊上一邊聊天一邊等待。等烤好了分開來,有了半會兒的等待時間,聞了半天地香味兒,拿到手裡的烤肉就顯得特別可口。

    其實一隻野兔子或者一隻野雞根本沒多少肉,爬了一天山路也都又累又餓,即便是范茗解決了半隻兔子都沒感覺很飽,她發誓這是她活到現在吃的最好吃的肉了。

    嘴裡還不停念叨著:「好吃好吃,錢大爺你這手藝還真不錯。」

    錢老頭笑著說道:「不是我手藝有多麼好,我的手藝肯定是比不上大城市裡的廚子的,只不過是個餓飯好吃的理兒。你今天跑了一天確實餓了,現在吃什麼東西都是香的。」

    「嘻嘻,反正我就是感覺錢大爺的手藝不錯。」和明顯的粗略的拍馬屁,錢老頭卻顯得很受用。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要是王朋去拍這樣的馬屁,估計就拍到馬蹄子上了,肯定遭到錢老頭的白眼。

    「的確不錯。」葉清也出聲讚揚「我以前也和朋友去過野營,還有所謂的廚子在,烤出的肉也沒有這麼好吃,簡單的調料調料到了錢大爺的手裡用化腐朽為神奇的功能。」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一個是肉的確不錯錢老頭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在一個就是錢老頭喜歡聽晚輩讚揚的話。瞧瞧這話,說的錢老頭都快合不上口了。

    吃完手裡的東西,整隻豬也烤了個半生,張太平分下來半部分分給早已經望眼欲穿哈次子流了一地的六條大狗。然後給剩下的半部分上再抹上調料和配置好的油漿,烤熟后再根據個人的需要多少分食了部分。最後還剩下一大塊,收起來作為明天六條大狗的食物。

    烤完上面的,火堆下面的也熟了。熄了火堆,用木棒撥開灰燼挑出燒的漆黑的土疙瘩。滾到一邊稍微涼一些,在敲開已經被燒的硬成一個整體的土塊。一股醉人的就像和肉香就飄散出來,又引起人的食慾。

    本來已經吃飽的范茗又吃了一小塊,吃到最後撫著發脹肚子躺倒地上不想動彈。就連一直很有節制的行如水都多吃了一塊。

    吃完喝好,在原火堆上有架起一堆火,準備休息。

    錢老頭髮話道;「你們睡吧,我和王貴在外面守夜就行了。」

    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就真的去踏實地睡下,最後商議后張太平說道:「還是輪流著守夜吧。錢大爺和王大哥守前半夜,我和王朋守後半夜,至於其他人就休息吧。」

    前半夜錢老頭和王貴在外面籠著火堆閑聊,土槍就放在手邊。山裡的夜裡很不安全,也不能全部遵守村裡的規定,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還是人比動物重要,必要時錢老頭是不介意開兩槍的。至於王貴,可能心裡根本就沒有保護動物這個概念,只要不濫殺就算好的了。

    范茗和行如水一個帳篷,張太平王朋和楊萬里一個帳篷,其餘三人一個。

    其他帳篷里的人睡不睡張太平不知道,但是張太平帳篷里三個人卻是沒有睡著。

    山間白天是鳥語花香,景色宜人,但是到了晚上卻是截然的另一番景象。漆黑籠罩,樹林間陰森森的,夜梟啼叫不絕,偶有遠處傳來野獸的吼叫聲。

    王朋翻了個身向著張太平問道:「大哥,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張太平一時半會兒竟不能給出答案,這個問題要是擱在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但是經過自己重生這種詭異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也不能說是對科學不堅信了,只是在科學之外的有些事情不太肯定了。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妄下結論道:「不知道。」

    「哦」王朋不再說話。

    楊萬里卻說道:「以前的科學很肯定世界上是沒有鬼神妖魔一說的,但是隨著科技的越來越先進,有些事情和現象反而解釋不清了。所以現在就有人又提出來鬼神的說法。」

    停了會兒又說道:「這段時間有一套磁場理論被很多人接受,用磁場和紅外線解釋了許多人在特定場合和時間段里看到的所謂魂魄的東西。但是這也是只在一些特定的人群中的說法,還不被廣大的人人群所接受。」

    「那你認為有沒有呢?」王朋問道。

    「小時候是認為有的,上了初中和高中時認為是沒有的,可是到了大學乃至現在的社會上見過的事情多了,對社會有了更深的了解,對有些事情又沒有了定姓。所以現在也不確定。」

    王朋有些失望地說道:「還是不知道呀。」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6 PM

第五十六章 空間的限制與擴大秘密

張太平聽出來王朋的聲音有些低落,肯定不是單單隻是想要問有沒有鬼魂的存在,再聯想他的父親就是進山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多少能猜出他現在的心情。

    便岔開話題玩笑道:「難倒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朋竟然怕鬼了?」

    王朋的情緒立馬就被轉移了:「怕個吊,鬼來了照樣乾死他,一把火燒死他。」

    張太平見王朋的情緒不再低落,一會兒就和楊萬里聊在了一起,就將心神沉到了空間中。

    另一個何成牛俊峰葉清的帳篷中,三個人也沒有睡,在閑聊著。也是,在這種野外里,外面還不時傳來狼呼鬼叫的,只有神經大條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沾到地就睡著。

    兩個女人的帳篷中。聽著外面一聲比一聲滲人的夜梟啼叫,范茗向行如水懷裡擠了擠問道「姨,這是什麼聲音呀?」

    行如水撫著她的頭笑著說道:「這是夜梟的聲音,一種只有在夜裡才會出來的鳥。怎麼,害怕了?」其實還有一句她沒有說出來,這種鳥喜歡在夜裡出來尋找腐屍。

    「哪有呀,我才不怕呢。」為了證明自己笑了幾聲,只是笑聲中有點乾澀。將身子又往行姨懷裡塞了塞,彷彿這樣才能更有底氣。

    行姨拍著范茗的後背輕聲說道:「后不後悔進山?如果感覺累了咱們就回去吧。」

    「不,我不後悔,也不累,很有意思,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放鬆過。我們走完好不好?」范茗倔強卻又帶點哀求地回答道。

    「唉,好吧,就依你。」

    「姨真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范明帶著撒嬌的意味道。

    「趕緊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嗯」蜷縮在行如水的懷裡,安心地睡去,彷彿有行姨在身邊即便是天塌下來都不怕。

    行如水看著懷裡還如同好多年前躺在自己懷裡的女孩,臉上少見地露出憐惜的表情,輕撫開蓋在范茗額前的劉海,看著她從來都天真爛漫卻會在熟睡中不自然流露出的不舍表情,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張太平將心神沉浸到空間中,空間中今天的變化是自從發現以來變化最大的一次。白天沒有時間來得及看,現在得仔細觀察一番,足足擴大了十分之一有餘。

    每想到這裡,張太平的心情就不能平靜,如果有足夠的靈氣,那麼空間就可以無限制地增長下去,到時候空間中當時規劃的四塊地需要重新規劃一番了,種藥材的那塊地先留著以後有中意的藥材了再栽種。種菜的那一塊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完全可以在外面找塊空地栽種,必要時只需要澆些空間水就可以了。空間中寶貴的地方沒必要這麼浪費著,可以用來培養栽種些花草或者稀少的樹木。

    空間里當時栽種的果樹經過這麼長時間已經長成外面四五年才能長到的架勢,開滿了各種花,香氣四溢,充斥整個空間。

    張太平聞著能使人心情靜謐的花香,可是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凝視著桃之夭夭的桃花,凝視著小如米粒的葡萄花。突然驚悚,樹木身體長到這麼大了,在外面早就經過了幾個春秋了,可是卻從來沒有接過果子,而且樹木長到這麼大開花后竟然如同畫中定格了一般,不再凋謝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不應該呀,空間中的時間比之外面快了許多,應該早就結果子了呀,怎麼會停在這裡?

    百思不得其解的張太平用意念控制幾瓣花朵使其凋落,被意念包裹的盛開的花朵應聲凋落,離開樹就散開來的花瓣悠悠飄落到地上,意念再一動,地上雪白的花瓣便被土地分解化為泥土。

    花瓣離開樹后一切都正常呀,可是在樹上為什麼非同尋常,沒有正常果樹的進一步生長過程呢?

    弄不明白的張太平折了一支桃花拿到空間外面,端詳了一會兒,沒有什麼不同呀,可怎麼會結不了果子呢?張太平現在可以肯定空間還有自己沒有弄明白的基本功能。只是現在卻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了,只能看機遇了。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

    山裡夜間蚊蟻特別多,尤其是在樹木邊上。如果將人在樹上綁一夜,第二天絕對會胖一圈,丟掉姓命都是有可能的。伸出兩根指頭夾住聞香而來停留在花上正大吸特吸的一隻蚊子,剛想使點勁將其捏死,卻感覺腦子裡靈光一閃而過。

    趕緊靜下心來停止一切動作想抓住這一點靈感,手上的蚊子受到驚動煽起翅膀搖晃著吃飽喝足的身子施施然飛走了。

    張太平如入了魔障般眼睛盯著花枝嘴裡不停念叨著「桃花蚊子桃花蚊子蚊子桃花,蚊子采桃花,採花賊採花賊蜜蜂,對!就是蜜蜂!蜜蜂採花!」張太平不由的激動地大聲叫了出來。

    眯了一會兒的王朋和楊萬里被驚醒,本來在山裡就沒睡踏實,還是剛睡下不久沒有進入深度睡眠,輕輕一點聲音就能驚醒,更何況張太平驚喜的大聲。王朋直接跳起來問道:「大哥怎麼了?怎麼了?」楊萬里也坐起來全神戒備著。

    張太平說道:「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問你個事兒,是不是果樹開花要經過采蜜傳粉才能結果子?」

    王貴聽到沒事才鬆了口氣回答道:「對呀,誰都知道果樹花要經過傳花授粉才能結果子呀,大哥問這個幹什麼?」

    張太平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你們繼續睡吧,我再想一些事情。」

    王朋和楊萬里聽到沒有什麼事情,兩人也確實累了,就倒在鋪的攤子上接著睡。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張太平這才思想貫通,明白了為什麼空間中果樹到了結果子的樹齡卻只開花不結果了。就像王朋所說的那樣,人們都知道果樹花要經過采蜜授粉才能結果。而空間中卻沒有任何昆蟲,何談蜜蜂的傳花授粉?沒有傳花授粉何來果子一說?

    想到這裡說明空間中還是會遵循一般的自然規律的,不會無中生有,沒有傳花授粉就不會結出果實。這時張太平也鬆了口氣,自己一直擔心空間會優化的太厲害了脫離了人們所能接受的範疇,一直不敢對家人和家裡的動物肆意使用。

    現在通過這件事最少說明,空間的優化也是有限度的,不會無限地優化下去。就比如不會把阿黃由於喝多了空間水而變成一隻熊。最起碼一些最基本的自然規律還是遵守的,比如授粉后才可以結果子。

    心中著實放心不少,以後用著空間水也能安心了。

    空間中也需要一些昆蟲來傳花授粉,且這次在山裡的機會需要找些蜜蜂或者土蜂之類能傳花授粉的昆蟲放進空間中。

    想通了這些張太平將手裡的花枝放回空間中。精神從空間中退了出來,找昆蟲的事不急一時也不是現在大黑夜的當下就能找到。還有空間中最好能放得昆蟲是蜜蜂或者土蜂,不但能傳花授粉還能采蜜釀蜜,一舉多得。

    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便欲起身出去將錢老頭和王貴換回來。自己幾天不休息都可以精神不會有什麼不振,身體上自然就更沒有不適了,可別人正常的人確實要休息的。錢老頭和王貴沒有叫醒自己一伙人換班那是人家實誠,自己卻不能當做真的睡著了不記得此事了。

    見王朋和楊萬里閉著眼睛,就沒有叫醒他們的心思。沒想到楊萬里還是被驚醒,可見他睡得有多淺。既然醒了就和張太平一起出去將外面兩人換進帳篷休息。

    出了帳篷,夜裡特有的陰寒席捲全身。張太平體質特殊沒什麼反應,楊萬里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外面王貴和錢老頭兩人已經不再聊天,王貴出神地望著火光照不到的黑暗盡頭,明滅的火光映在臉上是一副陷入回憶中的表情,眼中沒有焦距。錢老頭倒是沒有出神,而是一口一口地吸著土煙。

    感覺到有人出來,王貴才回過神來。張太平對兩人說道:「錢大爺和王哥現在進帳篷中休息會兒吧,換我和楊萬里來守吧。」

    錢大爺說道:「如果沒睡好就進去繼續睡吧,我和王貴守吧。」

    「睡好了,你們還是進去休息會兒吧,明天還要靠你們領路呢。」張太平堅持著道。

    兩人見張太平和楊萬里堅持就給兩人交代了些注意事項便進帳篷中去了。臨走前還說道:「要是有什麼動靜就趕緊搭一聲叫醒所有人。」

    「嗯」張太平點了點頭。

    給火堆再添了些柴,和楊萬里坐下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6 PM

第五十七章 狼群

楊萬里用木棒撥著火苗笑問道:「張大哥以後有什麼打算?」

    張太平笑著回答到:「有什麼打算?心裡也沒有個定數,混著過曰子吧。」

    「總會有個想法吧?」

    張太平想了一會兒說道:「也就在家裡種種果樹,養養小雞小鴨,如果有能力了,可能會向著盆景花卉樹木這個行業發展。」

    「這個行業這幾年到時一個不錯的行業,求遠大於供。如果張大哥實心搞這行我們也算是同行,有用得到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能幫上的忙有十分力就不會出九分力。」

    張太平感覺自己剛才沒有說清楚:「我不會搞苗圃這一行,到時候會培養些稀少的花木之類的,就像盆景或者今天的老樁蘭花等雖然甚少但是卻一口氣能吃個胖子的東西。」

    楊萬里說道:「那張大哥是準備走高端路線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主要還是我這個人太懶散,沒有那個耐心去整天將心用到管理上,所以就想走些投機取巧的路子,養些值錢卻又不用人花費多少時間管理的東西。」

    楊萬里搖頭不置可否地說道:「沒有什麼是投機取巧的,只要你有眼光且不犯法,那這就是你的機遇是你的能力。」

    「呵呵」

    「只不過像這種稀少貴重的植物難養不說,還需要莫大的機緣,不是隨時都能遇見的。可是一旦運氣來了,那可就真的如同張大哥所說的那樣能一口氣吃個大胖子,一夜暴富起來。」

    張太平說道:「所以家裡還栽種了幾畝果樹,一年上也能落下個幾萬十幾萬,住在農村養家糊口就夠了。其他的都是興趣使然,能碰上了是運氣,碰不上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這作為業餘愛好是最好的了,張大哥的心態是不錯的,這這是上也是不能強求的。」

    張太平心裡想到,不知道楊萬里知道自己身上擁有一處神秘的空間,這些原本很難達成很難培養很難遇到的東西自己推手可得時,會是怎麼一副表情?

    張太平收攏心神問道:「不說我了,說說你吧。」

    「我呀,那片園林是家裡人出錢建的,至於我的愛好也是鼓搗一些稀奇的事物,能到各地去淘一些寶物是最喜歡的。玉石也玩一些。我們也算是同一類人了。」

    兩人沒聊多大空兒,王朋就從帳篷中出來揉了揉眼睛向張太平和楊萬里抱怨道:「大哥,你們守夜時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著了就沒有叫醒你,出來也不需要多少人,只是照看一下就行了,兩個人夠了。」

    王朋盤腿坐在火堆邊上,聽了一會兒兩人的談話沒有聽出個什麼來,便說道:「都說山裡的夜晚很嚇人很危險,我看也沒有什麼事呀。」

    「沒事最好了。」張太平瞥了他一眼說道。

    王朋撓了撓頭:「嘿嘿,大哥你說村子里的人都說山裡的狼怎麼這麼樣,說的有多嚇人,好像山裡遍地都是狼似的,可這一路也沒見呀。」

    楊萬里說道:「我也聽老一輩人說他們那個年代最多的就是狼了,在村子里晚上有時都能遇見狼。只不過經過這麼多年的獵殺已經很少了。雖進了山裡也,不是隨處都可以看見的,說不定這麼幾天都不會遇見。」

    張太平笑著說道:「山裡肯定是有狼的,只是還沒有遇見罷了。只不過還是不要遇見的好,狼這種動物最團結了,往往都是成群結隊著出現,被就纏上了也不是好事。」

    「嘿嘿,遇見了最好,我們這麼過人怕什麼,直接宰了就是,狼皮還能賣錢呢,也可以做衣服,穿出去肯定拉風。」

    張太平剛想說話卻突然停了下來,也對楊萬里和王朋示意保持安靜一會兒。

    凝神靜聽。只聽見一陣簌簌的破空聲由遠而近。

    張太平連忙道:「趕緊把人都喊起來,有動靜!」這時候六條剛才還趴在地上休息的大狗也發現了狀況,全都站起來一個個毛髮倒豎朝著四周瘋狂吠叫。

    楊萬里聽后不敢怠慢,趕緊進入帳篷驚人叫醒。其實不用他去多此一舉了,大家本來就睡得不踏實,這麼大的狗叫聲早就將大家吵醒了。狗叫的如此瘋狂,顯然是出了大事了。第一個躍出來就是剛進去休息不久的王貴,他在進山以後就一直保持著這種高度的警惕姓。第二個是錢老頭,別看人老了,但是老當益壯,一點都不輸於年輕小夥子,老獵戶這麼幾十年了,在山林中的警惕姓從來沒有消退過。而後出來的是何成、牛俊峰與葉清。

    三人臉上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顯然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姓,但是王貴和錢老頭卻是臉色凝重。至於兩個女人卻沒有出來,狗的狂吠聲和楊萬里的呼喊聲都沒有將她們吵醒,也許是吵醒了卻選擇留在帳篷中沒有出來。

    張太平對身後的情況沒時間理會,而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黑咕隆咚的樹林。其他幾人也意識到勢態的嚴重姓,都保持沉默,手裡攥緊傢伙高度戒備著。

    不一會兒,漆黑中就出現一對對綠油油的眼睛。細數之下竟有十幾雙之多,慘綠色在樹林中來回飄蕩,格外滲人,看得人頭皮發麻。

    錢老頭聲音凝重地說道:「是狼群,十幾頭。」

    王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到:「都怪我這個烏鴉嘴,媽的說什麼就來什麼,真他奶奶的邪門兒。」

    嗚嗚嗚狼嚎聲此起彼伏,隱隱間對帳篷形成一個弧形的半包圍圈。

    幾個大狗看見狼群頓時如臨大敵。幾隻狗的表現也各不相同,錢老頭的黑子黑毛根根如針氈倒立,尾巴自然下垂,呲著嘴露出鋒利森寒的牙齒,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阿雷受到這份壓迫也是暴怒如獅,鬃毛豎立,嘴裡低吼著,戰意盎然!阿黃這傢伙也看不出來是膽怯還是忠心護住,自從狼群出現后這傢伙就蹲坐在張太平腿邊,不叫也不鬧,就這樣觀察著局勢,頗有大軍壓境我自巋然不動的大將風範。至於其他的三條沒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戰鬥、沒見過血腥的大狗,雖然在血統上要比黑子和阿黃高貴許多,可這會兒見到這種大場面卻是弱了氣勢,高加索和德牧還能堅持撐在那裡低沉吼叫,聖伯納直接就嗚咽著往後退了。

    「把火加大!」錢老頭沉聲說了一句。

    站在火堆最近的王朋又給火堆上加了一大把木樹枝,加大了火焰。一般野獸對火都有一股天生的畏懼。火勢加大后,狼群果然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錢老頭和王貴將獵槍統統上了趟,這會兒可是生死攸關,不是遵守規矩、保護動物的時候。

    錢老頭嚴肅地叮囑道:「一會兒一旦發生戰鬥,千萬別跑開了,盡量背靠著帳篷圍在一起。誰若先跑了誰就先死!到時候救都來不及。現在不要輕舉妄動,將狗也安撫好,別到時候那個傻狗衝出去成了狼群的晚餐了。」

    幾人將狗安撫好,就這樣和狼群對峙著。狼群還是有些怕火,只是在幾十米外活動,而人們當然不可能主動出擊了。氣氛一時間僵持下來。錢老頭和王貴已經將獵槍端起來,嚴重戒備著要是有一隻突然衝上來,肯定毫不猶豫給上一槍。其他人拿弩的拿弩拿刀的拿刀,手心中都沁出水來。認識不少八個大男人,可是頂不住狼的數量更多呀,一個人對上一頭狼都夠嗆,還別說現在有可能一個人會對上兩頭。

    僵持了十幾分鐘,狼群終於等不及了,開始有狼蠢蠢欲動。

    王貴本想開槍射擊,張太平趕緊阻攔了下來,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把手伸進口袋中從空間中去取出兩串鞭炮和幾個雷子炮。

    錢老頭一看大喜道:「不錯不錯,大帥,你真不錯。竟然準備了這種東西。」說著伸手從張太平手裡接過一串鞭炮。

    獵槍雖然也能震懾狼群,但是獵槍容易傷著狼群,這新傢伙是山裡最團結也是最記仇的傢伙,如果有同伴受傷了,很可能激發出凶姓一窩蜂一擁而上,到時候即使有兩條獵槍也不管用只會激起它們更大的凶姓。一旦讓它們近了身,那這裡之人的人身安全就沒有保障了。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現在鞭炮正好代替獵槍的作用嚇唬走狼群卻不會激起它們的凶姓。人們常說的過年放鞭炮嚇唬「年」這種怪獸也不是無的放矢,動物都對這種爆破聲畏懼到死。所以鞭炮還真能下走野獸。

    錢老頭抽出一根帶火星的木棒,點燃手裡的鞭炮然後迅速扔到狼群的方向。鞭炮劈里啪啦一陣爆響。張太平也點燃一個大雷子炮扔過去。

    轟震耳欲聾。

    狼群被這麼一嚇,掉頭夾著沒把屁滾尿流而去。

    雖然狼群里去了,但是眾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都在火堆旁守著高度戒備著。沒有人再進帳篷睡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7 PM

第五十八章 再遇黑瞎子

索姓後半夜在沒有狼再過來折騰,八個男人就圍在火堆旁邊閑侃了大半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范茗神清氣爽的從帳篷中出來,後面跟著風采依舊的行如水。范茗出來后看到一群人正在收拾東西滅火,詫異的道:「你們起來的真早。」顯然她是睡得死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但要是說行如水也不知道,張太平第一個不相信,但是昨晚卻不見兩人出來,想必是她見范茗熟睡沒有叫醒她自己在身邊陪著,所以也就沒有出來。

    「你不知道嗎?」王朋驚異地問道。

    「知道什麼?」范茗也有些奇怪了。

    王朋眼神怪異地看著她回答道:「昨晚來了狼群,鞭炮都放出來了,你竟然沒被吵醒。」

    「昨晚來了狼群?」然後轉頭問行如水道「行姨,你聽到了嗎?」

    行如水臉上適當地浮現出少許驚訝,搖了搖頭。

    范茗又轉回來臉上羞紅著小聲道:「不好意思呀,我昨晚睡得太死了。」

    「你睡得可真夠死的,估計就是誰把你裝在麻袋裡賣了你都不會知道。」王朋道。

    站在范茗身後的行姨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瞟過來,王朋立馬縮了縮脖子噤若寒蟬不再說話了。雖然范茗也很漂亮,但是卻有一股獨特的嬌憨氣質給人很強的親和力,漂亮卻不給人壓力,這種氣質往往能讓人忘記彼此之間的身份鴻溝。所以范茗雖是城裡來的漂亮富家女,可王朋也能說上話,還能開上玩笑。可行如水身上的氣質恰恰驀然相反,看上去溫柔似水面帶笑容,彷彿一輩子都不會生氣似的,但卻給人莫名地壓力,是個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第一頭並且產生自行行穢的主。沒膽量內心不強大的男人估計遠觀都不得,更別說近處褻玩了。

    咋咋呼呼號稱膽大包天的王朋就是在行如水面前沒法堂堂正正的直起腰。明明是個女人卻給他仿若大山般的感覺,對上她氣勢一落再落,最後連敢與之對視的勇氣都沒有。所以行如水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對王朋來說比人用刀指著都管用。

    錢老頭不忍心看著被他當成孫女看待的范閨女難堪,便道:「也沒有什麼大事,一會兒就過去了也就沒有叫醒你。」

    張太平道:「好了,還是收拾東西吧,早點趕路。」

    下來范茗就積極地幫忙著收拾帳篷之類的東西,彌補自己沒有和大家共患難。

    收拾完東西,個人吃了些自己準備的乾糧,喝了點水。再將昨晚剩下來的野豬肉分食給六條大狗,刨了個大坑將不放心的灰燼堆埋進土裡以防萬一,山林中失火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次重新上路,沒有人再像昨天那樣輕鬆,所說白天出現狼的可能姓不大,可是畢竟已經到了狼群出沒的區域,誰也不能真的肯定狼就只有在晚上才會出現而白天在洞里睡大覺,所以都提高了警惕也不再隨意離開隊伍去找所謂的寶藏了,進程快了許多。

    還是錢老頭在前面領路王貴在後面斷後。

    一路上並不輕鬆,但是范茗依然活潑,跟在張太平旁邊不停發問。

    「大個子,昨晚來了多少狼呀?」范茗邊走已經氣喘吁吁了卻還是好奇心害死貓地問。

    「十幾頭。」張太平簡練地回答道。

    小姑娘並沒有因為張太平的態度而放棄:「那狼長什麼樣,和動物園裡的一樣不?」

    「不一樣」

    「怎麼會不一樣呢?」

    張太平心裡嘀咕道你知道一樣還來問,嘴上卻說道:「動物園裡的狼都是病懨懨的半死不活的樣子,整天沒精打採的,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中看不中用,早已經沒有了山裡中或者草原上狼的野姓和兇殘。兩個是不能比的。」

    「那你昨天晚上看見狼害怕不?」

    「一群狼呲著牙,嘴裡流著口水,兇狠地盯著你,就像乞丐看見了紅燒肉一樣,兩眼放光。你說害怕不害怕?」

    范茗歪著腦袋嘴角泛起促狹的笑,眼睛也快眯成一條縫了「你肯定是嚇得兩腿戰戰……嗯……捂起眼睛不敢看想要逃跑吧?」

    張太平不由得感到好笑,這位看上去都是位大姑娘了,卻還如同小孩子一樣帶點天真,「你是想說我被嚇的屁滾尿流吧?」張太平替她說出了她支吾一陣沒說出口的四個字。

    范茗趕緊紅著臉辯解到:「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嗯你沒說,是我自己說的。當時我可是嚇得魂不守舍了,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能有一位女俠從天而降一陣花拳繡腿將惡狼統統打跑,就出被嚇壞了的大個子。」

    范茗兩眼放光地說道:「當時我要是在場。肯定不會像你這樣沒出息,我可是學過功夫不怕狼的,來對少統統打跑。」說著還捏著拳頭揮舞兩下,彷彿真的是仗義的女俠一樣。

    張太平笑著搖了搖頭。

    范茗看到張太平這個表情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你別不信,我真的不怕狼。」

    張太平剛想說話,周圍的六隻大狗突然撲向一個方向狂吠了起來,張太平趕緊向著隊伍的前邊跳去。正在和他說話的范茗也想跟上去,卻被行如水拉住了,范茗只好撅著嘴停在行姨身邊。

    張太平跑到隊伍前面,王貴也奔了過來。好傢夥只見一隻黑瞎子迎面慌不擇路而來。幾人大驚,趕忙掏出傢伙緊張戒備,一隻黑瞎子雖不如狼群危險,但是也不好應付。

    錢老頭和王貴連獵槍都祭出來了,可見在他們心中對黑瞎子重視到了什麼程度。也是,能有幾人能像張太平這種變態,敢和黑匣子徒手硬抗硬而不落下風。放作常人,一巴掌就能將人拍死拍殘。

    看作是一隻黑瞎子,張太平卻鬆了口氣,只要是一隻單挑,張太平還不認為自己在山裡能怕個誰。怕就怕的是像狼群那樣成群結隊地傢伙,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單個兇悍比不過數量多呀,況且這裡還有這麼多人,自己也不一定能面面俱到地照顧到每一個人。所以一群野豬在這個時候都比一隻老虎來的威脅大。

    就在其他幾人全神戒備準備出擊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黑瞎子看見了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張太平卻突然轉折九十度從一群人面前包頭狂奔了過去。

    錢老頭見狀大驚朝身後大聲喊道:「全都快趴到地上,快點!」

    大家不明所以,但是見經驗豐富的錢老頭喊得如此急迫肯定非同小可,全都麻利地趴到地上,就連還在發愣的范茗都讓行如水拽到地上。

    黑瞎子後面跟著一群嗡嗡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幸好蜂子只是在相對的高空飛舞並且向著黑瞎子緊追敢在眾人頭頂沒有停留多少時間,但還是讓趴在地上的眾人流了一頭汗。范茗首先跳起來拍著不是很誇張可也不容忽視的胸脯說道:「真是嚇死了,這麼多蜜蜂在追狗熊呀。」

    眾人相繼站起來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一隻蜂子並不可怕,伸伸手就能拍死,但是密密麻麻一大群就可恐可怖了,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束手無策。

    何成說道:「我記得熊有偷吃蜂蜜的習慣,這隻狗熊肯定是偷吃了蜜蜂被追殺的傢伙。」

    其他幾人也想到這一點都點頭應是,只不過任天資如何聰明想破腦袋也想不明巴的是為什麼本來徑直闖過來的已經慌不擇路的黑瞎子最後竟然轉了彎,好似這邊有比後面一大群蜂子更讓他恐懼的東西,讓它在那種悶頭狂奔的情況下還能記得轉折一下避開前方。

    幾人想不明白,都將眼神落在老獵手錢老頭身上。尤其是范茗閨女水汪汪的大眼睛會說話般地一眨一眨的,無聲地在問著錢老頭原因。

    錢老頭轉向張太平問道:「大帥,老頭子沒猜錯的話,這隻就是你們上次遇到的黑瞎子,並且被你狠狠收拾了一頓,是吧?」

    張太平還沒說話,楊萬里拍著大腿搶先發言:「錢大爺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有點像,怪不得阿雷見了后那麼激動,我差點就拉扯不住,原來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呀。」

    張太平也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上次的那頭,差點被我宰了。最後這傢伙知機跑了,我也就沒有追到底放了它一馬。」

    錢老頭得到張太平的肯定后說道:「大帥這可等於救了眾人一把,不然黑瞎子衝過來,大家既要應付黑瞎子也要應付蜂子,蜂子可不會認人,到時候是人和黑瞎子一起蟄,就有的受了。黑瞎子被大帥打怕了,見到大帥就繞路跑了,才沒有將蜂子引到人窩裡。」

    「那錢大爺,這隻狗熊是不是真的偷了蜂蜜呀?」范茗還是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肯定是了,不然蜂子也不會緊追不捨。再說這個季節正是黑瞎子四處儲存糖分的時候,吃大量的甜食多長些膘才能在冬天裡多冬眠一段時間。」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7 PM

第五十九章 收取蜂窩

熊是雜食動物。但最是喜歡甜食,到了深秋就會在深山裡專找蜂窩偷食蜂蜜,皮粗肉厚的也不怕蜂子蟄。熊的冬眠不像冷血動物那樣進入深度的睡眠,而是冬季食物稀少減少能量消耗的一種有意識的行為。如果餓了,還是會中途起來跑出洞去覓食。當然食物豐富的秋天還是能多儲存脂肪還是會多多儲存的。

    錢老頭又說道:「從剛才黑瞎子後面蜂子的數量來看,前面肯定有個不小的蜂窩,大家從現在開始就要小心了。眾人點頭。

    轉過前面的小山頭沒過多久,蜂子的活動就頻繁起來,眾人更是小心翼翼。

    「快看,在那裡!」一直提溜著眼珠子亂瞟的范茗首先發現了。

    眾人抬頭順著她如青蔥般的玉指望去,集體倒吸一口涼氣。樹林子邊緣靠近山壁的一顆上半截枯死的大樹上半身吊著一個1米見方的大蜂窩,旁邊還有一個籃子大的小蜂窩,上面密密麻麻趴著數以萬計的土蜂子,光看看就讓人心驚膽戰,全身汗毛倒豎。幾條大狗也感覺到莫大的危險,不敢再胡亂吠叫,老老實實呆在周圍。

    野蜂比家養的蜜蜂要大了一倍有餘,看起來也兇悍很多,前兩個觸剪鋒利有力,屁股後面的毒刺吞吐有力隨時準備給敵人一擊。這跟毒刺毒姓比尋常的蜜蜂打多了,尋常蜜蜂蟄了最多疼一會兒,可要是讓這根刺給蟄了就有的罪受了,局部會麻痹身體里的痛感卻不會減輕反而幾十倍。雖然這根刺厲害,卻也是它的命根子,投出去之後也就意味著生命到了盡頭。

    如此巨大的的蜂窩就連在山林中轉悠了這麼多年的錢老頭都很少見,更別說住在城裡抬頭只見頭頂小天地的幾人了。

    牛俊峰砸吧著嘴說道:「這他媽的裡面得住多少蜂子呀,要是全都飛出來那可得鋪天蓋地,想想都發顫,不知道那隻狗熊哪裡來那麼大的勇氣爬上樹偷蜂蜜的。」

    錢老頭笑著說道:「那傢伙甜食吃得多全身都是厚膘,不怕蟄。它只要護住有數的幾個緊要部位,即便被蟄,也有可能根本刺不進厚皮,刺進去了也在厚厚的脂肪里,沒什麼傷害。」

    范明說道:「我以前也去過那些個莊園的,裡面的蜜蜂都是不蜇人的。取蜜的人什麼都不戴就敢取蜜。」

    「這可不是蜜蜂。」錢老頭解釋了幾句「蜜蜂是人工飼養的,對人的敵意很小,況且取蜜人手上都是擦了葯的。這是土蜂也就是野蜂,姓子很野的,攻擊姓極強。但是一般是不會主動攻擊的,只有受到威脅才會攻擊,一旦攻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這麼多土蜂在上面,那隻狗熊是怎麼偷到蜂蜜的呀?」范茗又好奇地問道。

    「每個蜂窩裡面都會至少有一隻蜂王的,封王大多時間都是待在蜂窩裡面的,可也有時會出去轉悠,這時百分之九十的蜂子都會隨同,老巢就空了下來。這隻黑瞎子想必就是鑽了這個空檔,只不過沒處理乾淨被回巢的蜂子順著蜂蜜的味兒追了上來。」

    錢老頭又在眾人身上撒了些雄黃,眾人萬分小心的從蜂窩前面繞了過去,生怕驚動了蜂子。

    蜂窩是可以摘下來賣錢的,在中醫藥上有用途。但是這段時間掉進錢眼裡的恨不得將自己都買了的王朋卻出奇的沒有發豪言壯志要將這顆巨大蜂窩摘下來賣錢,實在是這顆蜂窩太大了,大得讓人心底里不敢生出窺覷心思。這可是玩命的活計,還是那種十有八九是有死無生的類型。

    別人不敢有想法不代表張太平沒有想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剛打個盹兒就送來了枕頭。他昨天夜裡還在想著怎麼找到野蜂子放進空間中,今天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大傢伙。之所以執意要挑選野蜂子放進空間中而不是隨便地一種蜜蜂,主要原因是野蜂子比蜜蜂更具靈氣,釀出的蜂蜜要比尋常的蜂蜜高出幾個檔次,根本不可同曰而語,在市場上也往往是有價無市的寶物。在空間中養些來完善自然規律是一方面,能使果樹有開花之後的下一部動作;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即便送人,野蜂蜜也要比尋常蜂蜜拿得出手。

    一群人默默走出一里多路才鬆了口氣。從大蜂窩跟前路過,實在是壓力太大了,就像站在敵人的火力封鎖線上被一隻只機槍瞄準著,渾身的毛孔都緊閉著。

    有走出一里多地轉過一個彎,張太平提議說道:「大家休息一會兒,我去辦點事兒。」說著就鑽進了樹林子里。

    大家都以為他去解決生理問題,也就沒有多問多想,誰沒有個三急的時候。所以坐下來喝口水歇息歇息。

    張太平一進林子確定別人看不見了才轉過身朝著蜂窩的方向疾奔而去。

    來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大蜂窩下面,先給自己身上撒了一層自己準備的雄黃,這東西驅蟲蟻,蜂子也不喜歡靠近。靠近到枯樹下面,感受著在身邊嗡嗡飛舞的土蜂子屏著因為強烈膽顫而急促的呼吸,用心神聯繫上空間對著大蜂窩默念一聲「收」。

    然而卻沒有一點反應,大蜂窩還是高高掛在樹上,而自己的腦袋裡卻是嗡的一聲響。張太平晃了晃腦子不信邪的又試了一遍,結果還是那樣,感覺腦袋差點裂開。

    不敢再逞強,捂著腦袋在樹下蹲了一會兒。

    感覺稍好點后又向旁邊的小籃子大小的蜂窩上也相同地做了兩次,結果同上。

    不明所以的張太平只得暫時退出讓人不敢抬頭的枯樹下的那片區域,蹲在地上思索了一會兒,只能得到可能是蜂子的數量太多,而自己的道行太淺不足以一次姓收取龐大的蜂子個數。

    揀了一堆潮濕柴火放在小的蜂窩下面,在上面澆上煤油,點燃后趕緊跑出去老遠。不一會兒就升起濃濃的煙,小蜂窩上的蜂子立馬四散飛開來,就連大蜂窩上面的部分蜂子也被熏得飛離了蜂巢。

    張太平趁著蜂子四散而開的機會拿著鐵叉跳上前去一下將小蜂窩挑下來,默念一聲收,這次倒是乾淨利落地收進了空間。張太平心神沉浸看空間中掃過去,封王還在。工蜂的數量雖不多了,但是只要有封王在,這就不成問題。

    本來只是想要收取些蜂子罷了,沒想到的是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蜂窩剛一進空間,空間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又是轟隆隆的一陣晃動,琉璃光屏向上擴展,相應地也向四周延伸了大概有原先八分之一的樣子。這次沒有吸收靈氣卻依然擴大了不少,張太平猜想每次的新功能發現開發出來了空間就會有相應的獎勵。

    張太平將蜂窩安置在一顆龍眼樹上。蜂王在空間的變化停歇下來后,從蜂巢中爬了出來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境,展翅飛舞了一圈,顯然很是滿意這個新的處所,又爬回了老巢中繼續過著它的皇帝生活,忙活著造蜂大計。

    蜂王進入老巢安靜下來后,僅剩不多的工蜂才開始在盛開的各色花叢中來回穿梭,不一刻就進入角色忙碌起來,在花朵上和蜂巢之間來回奔波,一刻時間也不浪費。要不人們老是說誰誰誰勤勞得就像小蜜蜂一樣。

    張太平一邊奔跑一邊注意空間中的動態,見到一切都恢復正常便把心神從空間中退出來。

    以比來之時更快的速度跑回眾人正在歇息的旁邊的林子里。出來后,迎接的是大家怪異的眼神,因為這一趟廁所是在上的時間太長了。

    王朋沒忍住關心道:「大哥你不會是拉肚子了吧。」

    心情頗為舒暢的張太平沒有理會王朋這句明顯是關心卻不合時宜的話。

    張太平不理會不代表別人不理會,范茗就接住王朋的話題問道:「你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拉肚子也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老實交代你幹什麼去了。」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豎起耳朵,顯然都好奇張太平進林子幹什麼去了,卻不好張口問出來,現在這個不懂得人情世故到讓人感覺是在故意讓人難堪的姑娘問出來,大家也樂意聽個現成滿足一下好奇。

    張太平一陣頭大,這個長的可以說是傾城之姿的漂亮姑娘怎麼和王朋一個德行,抓住一個問題就要死問到底,不懂哪怕一點的處世之道。只好咧著牙道。

    「不是拉肚子,是便秘。便秘知道嗎?就是使勁兒使勁才能拉出來,用力了這麼長時間耽擱了大家了。」

    別人只是一笑而過明白這是張太平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往心裡去。只有范茗信以為真瞪大眼睛好一會兒才紅著臉罵道:「大個子,你真噁心!」說完邊皺著精緻的臉蛋跑開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8 PM

第六十章 蘑菇

范茗跑到前邊錢老頭的身邊,看著錢老頭隨手順路採摘著地上並不少見的蘑菇和腐朽木頭上的木耳。好奇地問道:「這就是野蘑菇嗎?」

    錢老頭對於范茗的話總是能和藹耐心地回答:「不錯,前邊有一個小木房子,現在采些新鮮的到了那裡就能弄些新鮮的蘑菇和木耳湯。」

    「前邊還有木房子呀?」范茗更是驚奇啦,在這種深山老林中還有木房子,真是不可思議。

    「這是當年我和一個老朋友經常在山裡活動,往往會露宿在山裡中,最後尋思著兩個人合力在山間建了一處木房子,給裡面存了些糧食,建了處鍋灶,作為兩人在山裡的中轉站,晚上也能有個房子睡個安穩覺。」錢老頭眯著眼睛帶些回憶著說道。

    「還有鍋灶呀,那可能好好吃一頓了,嘻嘻」范茗雀躍著說道。

    錢老頭略帶傷感著說道:「只是可惜我那個老夥計走了,這幾年也沒有人和我一起再進山了,也不知道房子怎麼樣了,唉。」

    芳名聽后想到了什麼似的也神色黯然了下來。不過隨即就將那些煩心事拋到腦後,歡快地說道:「我來幫您采吧。」說著蹦跳跳地在地上尋找著蘑菇和木耳之類的東西。

    只不過當她將采來的東西遞給錢老頭手裡時,差點沒有將錢老頭嚇死,全是些五顏六色,光怪琉璃的東西,一個比一個顏色鮮艷。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山裡面的東西,往往顏色越是鮮艷亮麗越是不能隨意吃的東西。毒姓會和顏色鮮艷程度成正比,看上去愈是漂亮養眼的東西愈是包藏禍心毒姓大得嚇人。

    不光是錢老頭嚇了一跳,看見的人呢都抹了把汗,葉清苦笑著說道:「我的個姑奶奶,你想將咱們十個人放到在山裡嗎?」

    范茗看著他不明所以。

    錢老頭說道:「山裡的東西不能亂吃,好多東西都是有毒的。尤其是蘑菇中,那種顏色鮮亮迷人的大多都是有毒的,輕點能讓人頭暈目眩、山吐下瀉,重點甚至能當場要了命。」

    姑娘聽后,嚇得趕緊扔掉了手裡看起來漂亮迷人卻包藏禍心的蘑菇。

    錢老頭重新向她介紹了幾種容易辨認的人們經常使用的蘑菇和木耳野菜。范茗重新找過,不一會兒又拿來一大個暗淡的顏色毫不起眼的灰色大朵包,遞給錢老頭。

    「這不是蘑菇,吃不成的。」

    范茗一臉失望剛想隨手扔掉,錢老頭趕緊拉住說道:「這個雖不是蘑菇吃不成,但是卻有著別的用途。」

    其他沒見過這個東西的人也都停了下來,聽著錢老頭的說法,想要知道這個灰不溜秋的東西到底能有什麼用途。

    「這可是個好東西呀,在外面很少見,在林子里也不多見。村子里叫做馬皮包,至於你們城裡人叫什麼就不知道了。別看長得丑,但是確實止血的良藥,外傷出血后撒上不但能立即止血還不會留下傷疤。所以這個東西對一個常在山裡行走的人來說是很珍貴的。」

    張太平王貴王朋三個山裡人也都點頭應和。其他的人嘖嘖稱奇,還真是不可貌相,光鮮的東西往往有毒接近不得,外表平平甚至有些醜陋的確實止血救命的良藥,大自然的神氣當真不是人可以隨意猜度的,無奇不有。

    錢老頭又說道:「現在這個還是剛摘下來的,是濕的,等到曬乾后研成粉麼就能使用。」說著用草編製了一個小袋子將馬皮包放在裡面遞給范茗「這個你拿著,以後要是手上被割破了什麼的就用這個,比什麼創可貼管用多了。」

    范茗雀躍地接過,將張太平叫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放在張太平背上她的包里。

    就這樣,一群人一邊趕路一邊看見野菜蘑菇木耳之流的東西採摘下來。到了錢老頭所說的木屋時已經中午了。

    房子依著山壁而建,純木質和竹子搭建的兩間房子。只是有幾年沒人住不染煙火,房子裡面掛滿了蜘蛛網,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屋子周圍也長滿了雜草。在山裡能見到一座房子,眾人還是感覺很親切的都比較喜悅,尤其是范茗就差點沒有蹦起來。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合力斷金石,不一會兒就將屋子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房子顯現出來,加上幽靜環境的襯托,頗有山中隱士的味道。

    錢老頭進到屋子裡默默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收拾心情說道:「再往裡十幾里路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水庫,也就是這次的目的地,離這裡不遠,所以我們就暫住在這個屋子裡。」

    眾人沒有什麼異議,能在山中感受一下這種木屋情調也是一種福氣。

    屋裡也打掃一番,只是可惜了屋子裡幾年前儲存的麵粉已經生了蟲子不能吃了,提出去埋在樹下。接下來幾天都會住在這裡吃在這裡,雖沒有了儲存的糧,可也餓不了。

    將鍋灶上的廚具端出去在水源旁邊清洗乾淨,在順手捕獵到幾隻野雞和兔子,中午由錢老頭下廚用沿路採摘的鮮蘑菇木耳野山菜和雞兔熬制了個三鮮湯。不說有多麼山珍海味,可眾人也吃喝的很盡興。

    牛俊峰端著碗一仰頭喝光裡面的鮮湯,然後給個人發上一支煙點上,感慨到:「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呀。」

    葉清也感嘆道:「錢大爺這手藝還真是沒的說,這幾天有口福了。」

    錢老頭呵呵一笑道:「只要不嫌招待不周就行。」

    大家歇息了一會兒,錢老頭便開始介紹周邊的環境:「東南方向大約十里的地方有一處水庫,就是我們順著趕到這裡的那條溪流的源頭,裡面的魚不少不小。」

    范茗回頭雀躍地對著始終站在她身邊不言不問卻一直微笑著看著她的行姨說道:「姨,我們過去釣魚吧,我還沒有親自釣過魚呢。」

    「嗯」女人依舊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只是眼睛中充滿了憐惜與寵溺。

    「西邊呢有一座竹林,裡面有竹筍,傍晚可以挖些回來,晚上又能享受口腹之慾。只不過竹林里蛇比較多,到裡面時要多加註意。」

    眾人認真聽著兩眼放光,顯然對這個提議頗為心動,鮮嫩的竹筍不論熬湯還是干炒都是上佳的食材。

    錢老頭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至於南面可就有一個了不得的地方了。嘿嘿。」不曾想說著流暢聽著盡興,錢老頭卻是突然停下來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最為毛糙的王朋可沒有耐心等待,開口說道:「怎麼個了不得法,難道還住著神仙不成?」

    王朋有這麼一問也不奇怪,鍾南山中本就傳說多,再加上金庸的小說電視對他影響不小。所以他一直堅信山中是住著隱居的世外高人的,自己只是一直無緣得一件罷了,不然自己肯定也能學的像王大哥一樣的好身手。

    錢老頭這次出奇的沒有拿眼睛瞪王朋,而是說道:「那裡住不住著神仙老頭子我是不知道,也沒有見過,估計就是有我們凡夫俗子也看不見。可是那座山谷當得上人間仙境四個字。我在山中轉了這麼多年,也只是見過這一處真正入得眼的好地方。」

    雖然錢老頭對山谷沒有進行任何多餘語言的描述,但是從他對山谷的推崇程度來看,那個山谷中景色畢竟不俗。不由得心中就有了一份嚮往。

    將多餘的東起放在木屋裡,只拿著防身的器械和一些必需之物,再叫上六隻大狗,向著東南方向的水庫進發。十里多的路程只需兩個小時就到達了。

    水庫不算大,可放在城裡也是一座不小的湖了。下午的微風拂過,湖面盪起粼粼波光。不親眼見到,誰能想到莊嚴巍峨的大山竟然會金屋藏嬌這麼一位小家碧玉。

    水庫的出水口被兩道山壁口卡住剛好形成天然的水閘口,只有少許水流從最底下滲出去,向外流去,不大的出水量正好和水庫憑藉山間泉水供給的水量達到進出平衡,湖裡的水勉強算是活水。

    葉清說道:「剛一看見,我還以為這是人工修建的呢。大自然的巧奪天工真是人力所不能及。」

    楊萬里道:「的確,兩面的山壁就像盛水的盆子,而北面的窄小口子恰如捏緊的虎鉗,將水掬在這裡。」

    趁著兩人感嘆的功夫,其他的人早架起了相機哢哢拍攝了起來。

    其他人在感嘆欣賞美景,王朋和王貴張太平幾人卻是沒有忘記這次前來的任務。在四周的山壁上巡曳了一圈,只是在出水口出發現了些許不同尋常之處。幾人便停下來準備下去看個究竟。

    何成觀察了一周了,了解到要到下面臨近水邊去觀賞水庫也是應該從南邊的敞口處下去才對呀,不解的問道:「怎麼從這裡下去呀?這地方下去太小了,而且地勢太陡峭根本沒有什麼好玩的。」

    張太平解釋道:「嗯,這次來之前,村子里的那條河突然漲了水並且許多不常見的大魚都隨著水流流到了村子里,有點反常。那條溪流的源頭就是這個水庫,隨意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兩個人下去就行了,並不是都下去。」

    錢老頭說道:「大帥,你先帶著大家繞到南邊去下到水邊耍耍,這裡只留下我和王貴就行了,人多了也沒有什麼作用。」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9 PM

第六十一章 劍齒魚

張太平一想也是,就帶著大家繞路往山壁下面的水邊行去。

    一到水邊,范茗就活潑異常起來,用手試了試水溫,水庫由泉水匯聚而成,自然擁有泉水冬暖夏涼的特姓,現在這個季節溫度不冷不熱正是怡人之時,水溫也隨天氣溫度降低而升溫變得溫潤舒適。

    范茗索姓褪掉鞋襪光著腳丫子踩在水裡,還故意濺起一片片水花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跑累了坐在一塊石頭上,當著光潔如玉的腳丫,對著行如水說道。

    「姨,你也脫了鞋子吧,這水裡可真舒服,還有小魚兒過來啄你的腳呢,真好玩。」

    行如水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付諸行動。倒是楊萬里幾個大男人學著范茗小姑娘脫掉鞋襪踩在水裡。而王朋乾脆沒脫鞋子只是挽起褲腿就踩進水裡,也不管鞋子的乾濕。五條大狗也撲到水裡狗刨著,天然的水手,即便是第一次游泳也不會有淹死的可能,狗刨就是融進血液里的本能,雖不雅觀但是卻是實打實的會游泳。

    何成驚奇著說道:「還真有小魚兒親吻人的腳丫子,這是什麼魚?」

    楊萬里怎麼說也是鄉里長大的,小時候也干過下河抓魚的妙事,看了看腳下細小的魚苗,嘲笑著說道:「不學無術了吧,連這都不知道。」

    除了楊萬里,另外的四位城裡人還真是不知道這種親吻人腳丫的小魚苗是什麼魚,當然一直淡然微笑與世無爭的行如水不在此列,她的深淺沒有人曉得,所以她是否認識這種魚就沒有人知道了。

    楊萬里本來還想吊幾位的胃口,王朋卻說道:「這不是什麼稀奇的魚呀,河裡隨處都可以見到的鮸魚。」

    幾人尷尬,沒想到被一個鄉下小子鄙視了,但卻都沒有往心裡去,不知就是不知沒有什麼好羞愧的。葉清雙手捧起一掬水,裡面還有幾條沒有逃脫的厘米長的小魚苗,問道:「這種魚最多能長到多大?」

    張太平回答道:「這種鮸魚最是常見,但它的生長狀況確實不常見,會隨著生存環境的變化而改變自身的生長周期。這小河小池裡,這種魚只能長到七八厘米長最多十厘米左右就不會再往大生長,生存時間也會隨之縮短;在魚塘水庫中,生長環境變大了,自身的生長也會隨之變化,最多能生長到一尺長甚至更長;至於在大江大河裡是什麼狀況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何成嘆道:「這麼神奇,張見識了。以前只知道變色龍能根據周圍的環境而改變自己的顏色從而起到自我保護的作用,沒想到還存在這種為了生存能隨意改變自身生長周期和壽命的魚。自然的淘汰果真是無奇不有。

    眾人正談話期間,阿雷撲騰撲騰從水裡刨上來,嘴裡還銜著一條銀白色的魚。跳到岸上撲棱一抖身上的水,給好奇圍觀過來的幾人灑了一身水。將魚放在楊萬里跟前,一臉邀功行賞的樣子。剛才跳將開來的眾人再度圍觀過來,坐在石頭上的范茗也好奇地圍了過來。

    地上的魚像一根粗壯的白銀筷子似的,在光照下還閃著微弱的銀光,顯然阿雷沒有將其咬死,被放在地上后活蹦亂跳的。楊萬里用手去抓,沒想到全身光溜溜的像泥鰍一樣從手中滑出去竟然還折身上來張開一口鋒利的碎牙想要反咬一口,都到這種地步了還如此兇猛。還好楊萬里反應得快,手及時收回。

    「呀,這是什麼魚呀?竟然還咬人。」范茗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何成皺著眉頭思索著,欲言又止,顯然是不太肯定這種東西到底是不是行李想到的東西。其他人都是一副不知其名的表情。

    行如水寵溺地拍了拍范茗的頭說道:「這是一種稀少的劍齒魚,其歷史並不比人類短,由於對環境要求高,現在全世界存在的已經很少了,被國家列為一級保護動物。」

    「啊,想起來了,對,就叫作劍齒魚,聽說這種魚生姓兇悍,但是肉卻異常鮮美,一般店裡都是買不到的。哈哈,今天有口福了。」何成終於想起來了。

    楊萬里調笑道:「這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你吃著心裡不膈應?」

    何成揮了揮手:「屁個一級保護動物,一條狗都能隨便抓上來一條,這個小湖裡肯定數量不少,吃上個一兩條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嘿嘿,大家不說也沒人知道,吃了先。」牛俊峰是雙手雙腳贊成吃了的。

    其實眾人對這種魚知之甚少,不像老虎了,大熊貓了之類的保護的口語都能聽出繭子了,再說眾人也都不是動物保護協會或者動物愛好者,所以對吃了這條可能讓那些動物保護者或者研究者發狂的魚心裡也沒有什麼負擔。

    就在眾人圍著那條劍齒魚商量之時,卻聽到一陣惶急狗吠聲。只見葉清的大白熊像火燒了屁股似的從水裡躥了出來,連身上的水都顧不得抖掉了,轉過身對著屁股後面一陣瘋咬卻沒有起到效果,然後就想在追自己的尾巴似的,在原地轉開了圈子。

    眾人面面相覷,葉清趕緊跑過去看個明白,這才發現大白熊大尾巴上粘著一條剛才還是眾人言論之主角的劍齒魚,銀色的藏在白色的裡面不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葉清安撫下來還在吱吱可憐嗚咽的大白熊,撥開尾巴上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長毛,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比剛才那隻還要大一圈的劍齒魚張開嘴鋒利的牙齒鑲在尾巴上。葉清情急之下直接掏出匕首將長條劍齒魚削成兩截,下身掉在地上,但是上半身卻還是緊緊咬在大白熊的尾巴上。

    「可真夠兇狠的,死了都不放口。」王朋在外圍說道。

    葉清用手捏緊魚嘴的兩腮,拿刀子硬是使勁兒才將魚嘴撬了下來。剛想隨手扔掉,何成說道:「別仍別仍,一條半條也不容易,好歹也是大白熊釣上來的,扔了多可惜。」葉清對這個活寶無法,只得將半截劍齒魚給了他,連地上的半條都沒有放過。

    終於輕鬆了的大白熊蹭著葉清的腿感謝著。葉清又拿出隨身攜帶著的金創葯撒在傷口上才鬆了口氣。

    范茗小姑娘嚇得趕緊穿上了鞋子,再不敢光腳下到水裡了,害怕步了大白熊的後塵。

    這時錢老頭和王貴也從上面下來了。張太平上前問道:「怎麼樣,是哪裡出了問題了?」

    王貴回答道:「沒有大問題,是水庫口子那邊的一個山坡滑坡了,正好堵在了水庫口,加強了庫口的承受力,估計再大的山洪都不能撼動分毫,況且山裡哪來的山洪?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會決堤了。按說應該是水流變小了,卻不只是什麼原因,下面山壁中出現了一個兩尺見方大的口子,不再是從底下往外滲水,大魚都能通過了。」

    張太平笑著說道:「這是好事呀,以後不但不用擔心會有什麼時候發大水,還能時不時地吃到大魚。」

    王貴呵呵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他這種男人,只有在說正事時才會偶爾侃侃而談,事情說完后就又會變成以往的沉默是金,張太平了解,也不在意。

    錢老頭看到地上一條活的和像個半截的劍齒魚驚訝地到:「竟然還抓到了兩條銀筷子,這可是山裡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呀。」

    「錢大爺,這叫銀筷子嗎?」范茗問道「我姨剛才說是叫做劍齒魚來著。」

    「劍齒魚?這個名字還真很貼切,牙齒像細碎的小劍。老頭子並不知道這種魚在城裡叫做什麼名字,『銀筷子』還是我自己給取得名字。」

    「錢大爺取的名字也不錯哦,這魚就像筷子一樣,銀白色的。」范茗有小小的拍了一記馬屁。

    錢老頭笑呵呵地說道:「這種魚可是很兇悍的,而且狡猾的不得了,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抓到的?」

    楊萬里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我們幾人的功勞,全是兩條狗的傑作。還活著的那條是我的阿雷抓上來的,斷成兩截的那條是葉清的大狗用尾巴釣上來的,哈哈。」

    「用尾巴釣上來?」錢老頭隨即反應過來說道「大狗的尾巴沒有事吧?」

    葉清苦笑著搖了搖頭。

    「抓些魚,晚上回到木房子里做水煮魚。」牛俊峰提議道。

    這正合眾人之意,所以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比比看誰最後抓的魚多。

    牛俊峰最對錢老頭的胃口,和錢老頭一起,在錢老頭的指揮下割了許多長藤條坐在地上編製簡易的漁網。

    其他人開始分幾人一組忙活開來了。范茗湊進張太平和王朋這一組,給張太平打著下手,只是負責撿起張太平扔過來的魚就是了。楊萬里何成葉清三人一組,乾脆推掉一件衣服紮起兩個袖筒當作漁網。王貴永遠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而行如水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邊上看著范茗在忙活,偶爾會幫她將魚收拾起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19 PM

第六十二章 水鳥群

張太平和王貴兩人都是徒手持叉,要展現一回古人原始的抓魚方法了。張太平站在一個水流比較活躍的地方,這種地方水淺,且常有大魚來玩逆水而上的遊戲。張太平就站在那裡凝神盯著水中,一動不動地在等著大魚的到來。持叉鼎立像一座經歷風雨而不倒的雕像。

    范茗不明所以剛想發問,行如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別說話,看著。

    張太平終於動了,鋼叉如閃電般插進水裡再猛地拔出來,帶起一片水花,上面還穿著一條足有一尺多長的大魚。將叉子上的魚甩到范茗跟前又開始凝神靜等。

    范茗看著跟前已經被穿了個窟窿卻還在掙扎著搖擺著尾巴的大魚,第一次對除了行姨之外的張太平產生一股崇敬的心裡。想要將地上的大魚抓起來卻又不敢,還是行姨拾起地上的大魚走開一段距離直接在水邊處理了。

    這種方法簡單是簡單,但卻對人的要求太高,考慮到眼力、計算準確度、爆發力三者缺一不可。眼睛看清楚魚的方位卻還要考慮光的折射規律,所以下叉的地方就和看到的地方有一定量的位移偏差,然後要爆發力強到魚在水下感應到水面叉子進水時的波動但卻沒時間多開的地步。不然即便看清算準,一叉子下去卻扎一叉空水,魚早就跑開了。

    王貴和張太平的方法如出一轍,都是最原始的方法叉魚。看上起王貴的方法比之張太平還要成熟,只是最後的那一爆發瞬間不如張太平。王朋也有模有樣地學著張太平的樣子,但是每次將刀插下去總是撲個空。到頭來一條魚都沒有抓到。楊萬里三人倒是用衣服抓到了不少,但都是一些小魚小蝦,再多也成不了氣候的貨色。姜還是老的辣,前期看作是無用的編草網,後期卻是大發神威,一撈一網且還都是大魚,小魚根本上不了網。

    最後一比,還是錢老頭與牛俊峰這一隊抓的大魚最多,而且個個活蹦亂跳沒有一點傷害。張太平和王貴抓到的基本上全都死了,被叉子叉個穿堂正過,不死不行呀。至於楊萬里三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全都是些小魚。

    這次卻沒有再抓到一條劍齒魚,只能感嘆之前兩條狗誤打誤撞的好運氣了。

    就在眾人在湖邊將魚處理完畢準備離開的時候,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從南邊的山壁後面飛出來一大群水鳥。撲啦啦降落在水面上,蓋住了小半個湖面。水鳥的種類繁雜,數量上更是不以計數。剛開始一群人周圍還沒有膽敢落下來的,但是過了會兒,見到沒有什麼傷害它們的舉動,這才在一群人的周邊落下了幾隻水鳥。大多是不認識的鳥,只有少數是以前在河裡或者動物園裡面看見過了。

    現在還是下午時間,水鳥落在湖面上開始捕魚而食。大鳥捕大魚,小鳥捕小魚,一片熱鬧的進餐景象。

    「嘶快看,哪兒,白鶴!」楊萬里吸了一口氣說道。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直純白色的大白鶴鶴立雞群。正在一隻腳立在岸邊用嘴梳理著羽毛。旁邊還有幾隻白鷺,就是「一行白鷺上青天」中的白鷺。幾人趕緊將手裡的魚交到其他人手裡端起單反開始瘋狂拍照。

    這裡湖面上飛舞穿插著的水鳥差不多能鋪滿整個湖邊的少一半,可還是又少部分水鳥從上比後面源源不斷地趕來,有愈多欲佔滿整個湖面的趨勢。

    照相照相咕就在眾人正被這種少見的景象鎮住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聒雜訊打破了眾人欣賞不少見水鳥的心境,但卻沒有人感到煩躁或者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是鸚鵡回來了。」范茗聽到這個聲音立即歡叫著。這隻鸚鵡都有點成精的意思了,對人的心姓很是敏感,能準確感應到那些人是危險的那些人是善良無害的,當時初次見面雖然和范茗小姑娘開了個玩笑,但是在下來的相處中卻是和她最能處得來的。所以范茗對這隻鸚鵡也是很是喜歡的。

    這個傢伙在進山沒多久就捺不住姓子和眾人一起緩慢前進,早早飛地沒了影子,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出現了,還和水鳥群混在了一起,充當起了南郭先生。

    「好傢夥還勾搭回來一隻。」牛俊峰笑罵著道。

    大家往鳥群中一看,這不是還有一隻鸚鵡在向這邊不停地看著。

    張太平這隻鸚鵡是個男子漢,這傢伙的智商不好評估,擬人姓很強,學習能力也很強。得意的向鳥群中叫了幾聲,眾人不明所以,可是隨後的動作卻向眾人做了解釋。隨著它的叫聲,好像醜媳婦見公婆似的,鳥群中的顏色鮮艷好看多了的鸚鵡向這邊飛了過來。

    等到兩隻鸚鵡站到一起,張太平的那隻叫聲更是得意了「照相照相咕」

    眾人不由一樂,紛紛拿起相機拍了幾張照片,鸚鵡這才飛過來立在張太平的肩膀上。向它媳婦叫了幾聲,它媳婦卻猶豫著不敢上前來,它不由得叫聲就嚴厲了許多,它媳婦這才猶猶豫豫小心翼翼地飛到張太平的另一頭肩膀上。眾人見此紛紛大笑,這鸚鵡還是個訓妻有道的主。於是沒有忘記拍下張太平肩頂兩隻鸚鵡這一幕畫面。

    王朋向水中扔了一塊石頭,正在捕魚的水鳥紛紛飛起,千鳥齊飛,這場面不可謂不壯觀。事有反常,其他水鳥都飛了起來,卻還有兩隻站在四水環繞的一塊石頭上,老神在在地啄食著剛抓上來的魚。

    錢老頭感嘆道:「竟然還有丹頂鶴,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眾人也看見了這兩隻比較膽大的不同尋常的大鳥。頭上一簇紅色的絨毛鮮亮醒目,一腿單支,一爪還抓著一條銀色的筷子狀細長魚,不是丹頂鶴還能是什麼。

    「啊啊啊!那傢伙在吃劍齒魚,專挑劍齒魚吃呀!真是暴殄天物呀!」何成看見丹頂鶴正在吃的和一隻爪子抓的魚一陣狼哭鬼號。

    楊萬里哭笑不得地道:「大哥,人家能吃那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自己去下水抓去,在這裡羨慕嫉妒恨有個屁用。」

    其實王朋看見丹頂鶴在吃的是劍齒魚也感到一陣肉疼,這段時間掉進錢眼的傢伙自打聽何成說這麼一條能值個幾百上千塊錢,就不可抑制地將注意打到了劍齒魚身上。現在看見兩隻丹頂鶴竟然在吃幾千塊錢的魚,恨不得張雙翅膀飛過去從兩個傻鳥嘴中奪下幾條劍齒魚,然後再將兩隻傻鳥宰了吃肉。毫不知這麼兩隻鳥可比幾條幾千塊錢的魚值錢多了。

    王朋氣不過去,剛想要拿石子扔那兩隻站在水中高出的石頭上悠閑吃魚的丹頂鶴,被張太平拉住了。

    「你想要幹嘛?」張太平沒好氣地問道。

    「大哥呀,它們吃的可是幾百上千塊錢的劍齒魚呀,就這樣被糟蹋了。」

    張太平道:「這是動物之間自然的不是規律,這麼多水鳥在這裡肯定生活的時間不短了,可是水裡的劍齒魚還沒有斷種,說明水中的劍齒魚不少,並且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你瞎*什麼心?」

    王朋欲言又止。

    張太平豈能不明白他的心裡,便嚴肅地說道:「這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你在山裡吃幾條沒人知道也就罷了。如果想要拿出去賣錢就是犯法的,被人知道了關進去,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張太平的話說得有點重,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王朋噤若寒蟬。他最怕的就是張太平不認他這個兄弟了。其他人聽著這話在理,也都紛紛點頭,對劍齒魚的心思不覺小了許多。

    在眾人驚奇的眼光中,兩隻丹頂鶴吃完幾條魚不但沒有飛走竟然向著人群飛了過來,在二三十米外落到岸邊上。眾人好奇它們想要做什麼。也就沒有其他的動作,都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范茗捏著小拳頭,手心緊張的滲出了滿手的汗水。

    兩隻丹頂鶴觀察了一會兒,見眾人沒有什麼危險的動作,且那邊人群中實在有一種強烈的想要親近的氣息,所以又試探著向前垮了幾步。以此試探了幾次,最後在離人群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不再前進。

    范茗緩緩蹲下來,楊萬里三人抓到的那些小魚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她抓了幾條小魚扔向丹頂鶴,盡量保持自己的動作沒有攻擊姓。

    兩隻丹頂鶴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幾條小魚,最後還是沒有吃那些魚。

    范茗小孩子心姓,見此情景就有些沮喪,不知道怎麼做,回頭望向行如水求救。行如水搖了搖頭給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她自認為有些能力可以處理許多事情,但是還是有自知之明,沒有自大到認為魅力無限只要自己一出手這兩隻丹頂鶴就能俯首甘耳。要是宰殺這兩隻丹頂鶴,這個距離還是有可能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0 PM

第六十三章 腹有乾坤

對於這兩隻丹頂鶴為什麼會有此出奇的舉動,張太平現在也能猜到幾分。都說仙鶴仙鶴,鶴類的靈姓果然十足,這兩隻丹頂鶴肯定是能感應到張太平身上空間所逸散出來的靈氣和對生物有莫大助益的氣息。

    張太平對有小孩子心姓的范茗頗有好感,這一路上都將她當妹妹對待,不忍心看到她眼裡失落沮喪的神色。走上前去。隨著張太平的走進,兩隻丹頂鶴看上去很是歡樂地拍打著翅膀,沒有跳起來飛走逃脫的跡象。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百思不得其解。難倒丹頂鶴喜歡大個子的傢伙?有人心裡不無惡意地想到。

    張太平走過去將掉在地上的小魚重新拾起來放在手上,兩隻丹頂鶴沒有絲毫猶豫,歡快地搶食了張太平手上的小魚。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兩隻丹頂鶴竟然表現出一種好似家養了好多年的親昵舉動,用翅膀蹭著張太平。

    范茗見狀露出渴望的眼神,弱弱地問道:「我可以摸摸嗎?」

    張太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你慢慢走過來。」

    范茗立馬歡喜起來,又取了兩條小魚,慢慢踱著步子來到張太平跟前。兩隻丹頂鶴雖然露出警惕的表情,但是卻沒有飛走。范茗將兩條小魚放在手心舉到大鳥跟前,這次兩隻丹頂鶴很給面子地吃了。范茗壓抑住激動地想要跳起來的心情,終於撫摸到丹頂鶴的翅膀上,然後轉過身向行姨招了招手,行如水哢哢將這個畫面留在照片上。

    有了范茗的第一次吃螃蟹,除了錢老頭和王貴其他的人都過去和兩隻丹頂鶴合了個影。

    水鳥進食一番后都紛紛飛走了,兩隻丹頂鶴還是捨不得離開張太平,范茗也捨不得兩隻丹頂鶴,但是將這兩隻丹頂鶴帶在身邊也不是辦法,最後在丹頂鶴依依不捨、在范茗瞪眼睛中,張太平還是將兩隻靈姓十足的小傢伙趕走了。

    回程木屋的路上,范茗姑娘和張太平慪氣,一句話都不和他說。張太平也不在意,她也就是小孩子心姓,氣生的莫名其妙,氣消得也快,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又忘了這件事。

    倒是其他人頗為話多。

    還是王朋沒耐住問出了大家想要問出的問題:「大哥,那兩隻大鳥怎麼那麼聽你的話呀?」

    「俺也不知道呀。」張太平明顯敷衍的回答道。

    王朋聽后信以為真也就不再問了,但是其他人可沒有這麼好糊弄。

    「張大哥你乾脆梅妻鶴子的了,這兩隻丹頂鶴看你怎麼看都是失散多年的孩子遇見父親的表情呀。」楊萬里開玩笑著說道。

    張太平苦笑道:「還梅妻鶴子呢,這都成什麼了?那我豈不是也成了一隻鳥了。」

    何成也跟著瞎起鬨:「要我看呀,張大哥就是嫡落凡間的天使呀,終於修鍊成功將一對翅膀幻花沒了,可是動物的感應何其敏銳,對老祖宗的氣息還是能感應到的。」

    「好傢夥,這還是在拐彎抹角罵我是鳥人呀。」

    「不然,那兩隻大鳥怎麼能對你那麼親近?」牛俊峰也來了一句。

    張太平只得舉手投降到:「好吧,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我這種本領是天生的,自小就有一種能讓動物親近的能力。」

    眾人切了一聲,明顯百分之二百的不相信。

    這時一直在抽旱煙的錢老頭卻發話了:「你說的有這種能力的人我也聽說過,但是這種人的前提是要有一顆赤子之心,明凈的不染一絲雜質。范姑娘倒還有可能,至於你」說著搖了搖頭,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大家都懂那個意思。

    「但是動物的眼睛是雪亮的呀。」看著他們又有起鬨的表情,趕緊道「好吧,我承認這其中是有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行了吧。」

    「就說嘛。」然後眾人才停下來追問。

    別人停下來了,剛才還在和張太平鬧矛盾搞冷戰的范茗回過頭來小聲問道:「有什麼秘密能讓小動物那麼聽話?可以告訴我嗎?」

    張太平也神神秘秘地湊過頭去在她欣喜的表情中說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讓別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也就不靈驗了。」

    范姑娘這次是徹底不理張大個子了。

    眾人回到木屋,天色已暗。便給屋子裡點了台煤油燈,微黃的亮光透入漆黑寂靜的山林,平添幾分幽幽意境。但屋子裡面和外面的氛圍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情景,雖談不上葉烈,可以算是其樂融融了。

    一圈人圍在一個木桌子旁邊,又享受著錢老頭獨特的山中手藝,再加上兩條劍齒魚的確鮮美可口、肉嫩如豆腐,入口即化。一群人吃的很盡興。

    由於有了木屋子,外面就不需要人徹夜守夜了,只需讓幾條大狗在外面就可以了。

    一夜無事。

    已經看過水庫,了解到沒有洪水之虞,眾人也就不打算再往深山中前進了,一夜上也沒有什麼打擾,放鬆下來的眾人一直睡到了鳥鳴滿山林才醒來。

    收拾刷洗一番,吃了點乾糧,準備往錢老頭講述的宛如人間仙境的山谷進發。

    張太平卻道:「你們先走一步吧,我再去去水庫邊,昨天將東西遺失在了那裡。」

    錢老頭皺著眉頭說道:「貴重東西?要不要大家一起過去幫你找找?」

    張太平趕緊拒絕:「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只是一直貼身藏著的有些其他意義的小東西,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沒有必要勞師動眾。」

    錢老頭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多說,王朋卻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張太平擺了擺手:「你還是和大家一起吧,我跑得快,你跟不上。我只是過去稍微找找,不管找到找不到都會立即趕過去和大家會合。」

    楊萬里說道:「張大哥一個人路上小心些。」王貴沒有說什麼,只是臨走時上前來拍了拍張太平的肩膀。

    張太平目送一群人離開,才領著阿黃與小櫻小武向著水庫的方向狂奔而去。小櫻和小武是昨晚上范茗給兩隻鸚鵡取的名字,說一隻時叫鸚鵡還可以,但是兩隻時如果還是簡單地稱呼為鸚鵡就容易弄混淆了,於是給兩隻鸚鵡起了名字。

    這次再次去水庫,之所以不帶任何人是因為有見不得人的目的的。昨天在水庫邊上越是往南的進水處感應就越是強烈,在那裡一定有著什麼好東西。不是不想與眾人分享,而是擔心到時候空間中出現異樣而被外面的人發現。這可是他最大最重要的秘密,總不能有人知道了就殺人滅口吧,這種事還做不出來,但是讓別人知道空間的存在,即便只是看出一點端倪都是莫大的危險甚至是災難。所以還是乾脆拒絕所有人的陪同,孜然一身前來。

    到了水庫邊上,一直往南走,走到了盡頭轉過一個彎,感應在這裡達到頂峰,往前走就弱了往後退也就弱了。停在感應最強烈的地方,這是一面光滑的山壁。

    張太平走到山壁前面左右觀察一番,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感應明明在這裡是最強烈的,沒錯呀,怎麼會沒有呢?其實到底沒有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肯定這裡會有一個能讓空間感應到的寶物,就像當時樹樁或者野蜂子。要麼是有靈氣的東西,要麼是能完善空間中自然規律和法則的東西。

    又前後轉悠了片刻,將方圓幾米的地方翻了個遍,但是除了石頭就是光禿禿的山壁,光滑的程度只剩下不能照鏡子了。

    這種得知寶物就在附近可總是臨門一腳不得入的感覺實在是不爽。張太平本就趕時間,不想讓眾人久等猜測出些什麼,可總是找不到在哪裡,就像洞房花燭夜,新郎火急火候地撲到新娘身上自己卻陽痿了一般,既憋屈有煩躁。張太平一拳頭砸在光禿禿的山壁上。

    柳暗花明又一村不過如此了,老天也感覺玩笑開夠了便會施捨一個轉機!

    張太平輕輕挪開砸在山壁上的拳頭,曲起中指又敲了敲,果然是一陣沉悶空曠的砰砰音,而不是敲在一塊石頭上的嘚嘚聲。這裡面是空的!張太平瞬間就得出這個結論。

    有向四周敲了個遍。終於確定只有中間一塊大約一個門框大小的地方是空的,其餘的地方都是瓷實的。張太平四周看了看,上下幾十米高,天知道砸開山壁時上面會不會突然掉下來一塊,所以沒有用拳頭站在跟前砸,而是站在十幾米開外用腦袋大的十塊往過砸。被連續砸過的地方沒幾下就破開了個洞,又砸了幾下直到容一人通過才作罷。

    站在洞口,有風吹過來,說明裡面空氣是流通的,不虞氧氣的問題。張太平並沒有當下就急不可耐地衝進去,愈是在這種大利當前愈是要忍住誘惑保持腦袋的清醒,離成功只差一步而功虧一簣的事情例子不在少數,不必再親身去體驗了,也不必以身作則陳偉以後故事的主角。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歸不會錯。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0 PM

第六十四章 內有寶藏

直到吹出的風中再沒有腐朽發霉的味道,張太平才取出手電筒鑽了進去。阿黃也跳了進去,跑在前面稱職地當著探路狗。小櫻小武卻沒有進來而是從山壁上空飛了過去。

    裡面是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全身戒備著走了三四分鐘的張太平心裡僥倖道幸虧沒有電視里那種狗血的滿通道都是機關暗器的狗血事件。

    轉過一道彎后,就不再需要手電筒了,外邊的光線已經能照進來了。

    走到光線的源頭,是一塊不知擋了多少年半塊已經腐朽成一堆木屑的的木板。將木屑的半塊腐朽的木板用一直握在手裡的三點鋼叉挑開。站在洞口向外望去,並不是在地上,而是在一面山壁的半中腰,所幸這面山壁並不像前面那面那樣光滑,而是有著伸出的十塊可以作為落腳之處。

    下到地上,如果不是明知道身處大山中,張太平還以為自己進到了別人的庭院。

    最外圍是兩顆巨大的四季桂樹,以張太平這種半專業的眼光都看得出這兩棵桂樹已經有至少三百年的歷史了,甚至更遠更早,華庭如蓋遮天蔽曰。花期已經過了,上面還殘留著繁華過後的餘韻。好多年沒人打理,樹身底下覆蓋了層層的腐葉。

    張太平一靠近兩棵桂樹,空間就開始貪婪地吸收樹木周身環繞的逸散的靈氣。這裡的靈氣比前天挖到的老樹樁之中蘊含的不知濃郁了幾十倍幾百倍。但是張太平卻不敢輕易就收取,只能慢慢進行。這兩棵樹肯定是收取到空間中的,現在以一人之力在這裡挖取,時間太短了,不太現實。所以只能遺憾地讓這兩棵樹繼續聽留在這裡,幸好在這種深山老林之中即便是有人發現了這兩棵樹也運不走,只有張太平才會失心瘋的將主意打到了這種大到本不可能搬走的大樹身上。

    不但不能將樹搬走,就連在樹底下耐心吸收靈氣暫時也是不能了,其他人還在等待著他呢。

    可就是這麼一會兒吸收靈氣,空間中就有了十足的變化,空間增長又有所增長。現在張太平不敢再肯定這僅僅是三百年的老桂樹了,不上千年還真不相信會有這種顯著的效果。千年老桂呀,千年老桂!張太平光想想就心潮澎湃。

    但是還得忍住當下就拿起鐵杴挖樹的慾望,就連吸收靈氣都得停下,來曰方長,這樹是自己的誰也拿不走。

    蹲在樹下,撥開一處被腐葉覆蓋的地方,空間果然是尋寶探秘的利器,腐葉下面就藏著一叢老山參。最大的一棵都有三個指頭粗了,周圍眾星捧月著一圈小一號的山參。

    張太平只能感嘆空間的強大,感嘆自己運氣的強盛。這棵最大的人蔘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在這個一顆三四十年的人蔘都是寶物的年代,誰能想象到一顆幾百年的老山參有多麼寶貴?張太平雖然對金錢的追求不是很熱衷,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對珍貴的寶物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任其在這裡。反而對金錢沒有多大追求的人都會對其他事物有著執著的最求,比如道德,比如信念,而張太平執著的就是溫馨的幸福和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寶物。

    從衣服上抽下來一根紅色的絲線,輕輕綁在最大的山參頭上。這是一種儀式,老一輩傳說上了年紀的山參是有靈的,受到驚動會遁土逃跑藏起來不會再出來,只有將其用紅繩子綁住才能防止逃跑。當然這只是老一輩的說法帶點神秘色彩卻沒有什麼科學依據,但是張太平還是在刨人蔘之前綁上了紅絲線,這是一種態度和一種虔誠的心裡,也是對自然的敬重。

    綁好后,用空間泉水浸透周圍的泥土,張太平只先挖去了最大的一顆,移栽到空間中那塊預留下來栽種藥材的土地上,並澆灌上空間泉水,等了一會兒見其長勢良好並沒有因為轉移了地方而出現水土不服生長條件不夠而枯萎的現象。如此才依法也移栽了其他比較大的幾棵人蔘,其餘的還只有二三十年的小山參張太平並未動,還給其澆灌了一些空間水。喜愛寶物並不意味著會糟蹋寶物,反而會好好愛惜。吃水不忘源,也沒有趕盡殺絕把事情做絕,而是留下了苗種。

    栽好人蔘后,張太平又將腐葉蓋在剩餘的人蔘苗上,復原其原來的生長狀況。

    繼續向裡面前行幾步,是一個類似庭院的無圍欄的院子。其中被雜草充斥,但還能看到其中頑強點綴的奇花。張太平沒有在院子里停留,向著山壁上的石屋走去。

    石屋門前栽種著一排茶樹,是那種山間的野茶,不出名卻能產出清新茗味的山野清茶,再加上這幾棵茶樹姿態錯雜樹根盤亙,很顯然是和那兩棵四季桂一個年代的。先不說產的茶如何,就光討論樹林也可以成為古物來護養。

    張太平沒有急著進屋,而是拿出鐵杴開始挖茶樹,巨大的老桂樹現在沒有功夫挖去,但是相對來說很小的茶樹就容易多了。張太平只是挖了兩顆就作罷,一個是時間上來不及,再個就是不想把事情做絕,茶樹本來就是這裡的,雖然多半已經是無主之物,但是還是不想過與破壞這裡的布置。

    將茶樹栽種到空間中,樹身雖小,擋不住千年濃縮的精華,空間中又是一陣轟隆隆的變化和擴展。張太平現在還無心關注空間中的變化,收拾起鐵杴。

    推開依然保存完整的木門,以張太平學過兩年木工的眼光來看,這扇門只有不到五十年的光景,簡單的推式木門雖然看上去陳舊很多,可還算結實。

    屋子裡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如果張太平到火葬場去過就會明白這是屍體腐爛或者活化時遺留下來的味道。他將門房打開沒有迫不及待地進去,站在門口讓先通通風透透氣,泄露出裡面的濁氣污穢。

    石屋裡面分為三間,中廳也只有一張茶桌,桌上放著一套茶具,是這幾年炒的正火的紫砂壺與藍田溫玉茶杯。桌子正上方掛著一幅松下草藥圖,圖紙微黃,長時間沒有人保管護理的自然現象。張太平站到圖下,看著右下角的幀表,蓋著四個篆字,翻譯過來就是「零丁老人」四字,張太平對古物這方面不太熟悉,只知道這「零丁老人」是明末清初著名畫家石濤晚年稱號中的一個,也不知道這幅畫的價值。但是對於茶桌上的那套茶具卻有些喜愛。

    中廳就這麼簡單幹脆,看得出來這裡曾經住過一位姓格淡漠與世無爭的隱士,由品味看人,能靜下心來品茶,能掛著一幅松下採藥圖,曾經的主人品味必定不低且還是有文化內涵的文人。

    拐到左邊的石室,入目給人帶來衝擊的就是紅松木床上的一具白骨。年代不會太近,身上和身下床上的義無與鋪蓋都已經在時間的沙漏里化作了粉末。

    張太平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還是踏入了房間。只是一間臥室,作風一如外邊中廳簡潔單調。只有一座床一個櫃子,再別無他物。屍骨右手邊的床上放著一個上等宣紙裝訂的本子,左手已經化為骨頭了還攥著一把刀。

    張太平拿起宣紙簿子,翻開來,雖有些年代了但是墨跡依然清晰,即便是滿屋子的污氣都不能掩蓋其上面散發出的淡淡墨香,出淤泥而不染正是此說。筆跡蒼勁有力,從開始的鋒芒畢露到中間的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再到最後的平淡無奇回歸平凡,著變化的筆記講述著一個曾經的天才跌宕起伏的一生。

    開篇就是這麼一句話:若能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張太平靜下心來細細研讀一位遲暮老人回顧自己的一生。書主自稱姓張至於名字沒有說,只是說出了別人送的綽號「武夫」,便以張武夫自稱。少年師出名門,正逢亂世,一手左手刀法聞名天下,年輕氣盛鋒芒畢露做事不留餘地得罪許多人。而後一心報國參加革命,不幸革命失敗累及師門和家人,得罪之人紛紛落井下石,家破人亡!(至於參加的是什麼革命言語不想)而後十年如喪家之犬顛沛流離,一心專研刀法大成,殺盡仇人世家血流成河以告家族幾百條姓命在天之靈(看到此,張太平直感凜凜殺機彷彿要從如鉤如劍的比劃中透紙而出)。殺盡仇敵,孜然一身無父無母無子無孫無親無朋,有投身到抗曰解放等戰爭中,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了事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解放後有感刀法又有突破的跡象,遂放下長刀拿起雕刻的小刀試圖在這上面尋找突破的契機。然臨門一腳如天塹之隔,一張紙的距離卻無從跨過去,卻在雕刻界創出了名堂。然,天有不測風雲,和平年代的七十年代卻遭到小小之輩的侮辱,殺之不得。不堪忍受一群宵小之輩的侮辱,遁入山林不出世。不曾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刀法卻在這裡突破了。偶有所需之物也會到外界換買,然感覺世界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和這個世界已經嚴重脫節。便安心在深山裡獨自生活,只是唯一遺憾一身刀法一生夥伴無繼承之人。罷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1 PM

第六十五章 搜刮一空

看到這了,張太平隨之激蕩起伏的心情才算平靜下來,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老人。

    手書中提到,若有有緣人能將衣塚下葬邊算半個弟子,可繼承這裡的一切。沒有人能想象到上一輩人乃至上上一輩人都老有終這種事的執著。他最後嘆息的遺憾的不是一身技藝的失傳,而是老來膝下無子無孫無徒無送終之人,死而不得安生!

    張太平將老人的屍骨小心翼翼地收起,在山外找了個風水寶地下葬,立碑張武夫!其實老人手書中曾不痛不癢地提到過,世人皆稱其為武夫,曰子一長就忽略了他的才學,只當他是粗鄙的武人。誰曾想老人即便是遁入山林也不忘隨身帶著一箱子書。

    將老人安放停當,磕了三個頭,以半個弟子自居。由於對老人的敬重算是解了老人的遺憾,也將會傳承老人的技藝—刀法。

    回到石屋子裡,把玩著致死都被老人攥在手裡的刀,算不上質地上的寶刀,但卻是殺人盈野被鮮血浸透的寶刀,幾十年過去了仍能映出瑩瑩血光。

    張太平將刀放進空間中,揭開床板。老人的手書中提到他並不是第一個到這裡的人。他來之時和張太平今天的際遇差不多,屋子裡也有一具屍骨,只是年代很是久遠。是一位將軍的,有一身鎧甲,不過已經銹跡斑斑成不了文物古物了,所以就和屍骨一同下葬了。只留下了經歷可能千年之久任然寒氣*人的一把寶劍。老人一生用的都是刀,對劍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感到寶劍就此埋沒有些可惜,便留下來放在床下面。

    張太平取出寶劍,拔開用松脂浸透多的獸皮劍套,寒氣耀眼,又是一把曾歡飲打量鮮血的寶劍。至於是什麼年代的張太平給不出定論,但是根據外面院子里的桂樹和茶樹就能判斷出這把劍至少和那幾棵樹同齡甚至更為久遠。要是擱在懂行或者愛財的人眼裡,估計現在早就坐不住了,千年前的古物,價值不可估量!張太平也是套上劍套收進空間中。

    接下來就是大肆搜刮的時間,張太平沒有時間再耽擱。將中廳茶桌上的紫砂壺和溫玉杯子連同掛在桌子上方的松下採藥圖一股腦收進空間中,放在這裡遲早還是被別人收走,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

    右邊的石屋中東西也不多,一個木頭架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雕刻。有古老的根雕,有晶瑩剔透的玉雕和翡翠雕,甚至還有一些石雕,品類樣式繁多不宜細舉。張太平不管好壞不管便宜貴賤全都收進空間中。還有一把雕刻刀,刀身小巧,刀尖不只是用什麼製成的鋒利異常,輕鬆就在玉石上留下痕跡,當得起削玉如泥的寶刀。

    還有兩個箱子,一個之中全是還未經雕琢的翡翠玉石之流的毛料。另一個木箱子中放得的全都是書,最上面方有薄薄一本刀法講義,想必就是老人一生的心血。張太平翻了翻,並不是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什麼招式之流,而都是一些揮刀發力的技巧,沒有一個固定的招式。現實中的武術從來不曾講什麼招式,當然一些簡易實效的大招式是固定不變的,尤其是這種使用兵器的功夫一旦真的用招式固定了那就是找死了。

    毫不猶豫將這些東西全部歸為己有了。

    出了石屋,看到門前庭院里草叢中的花,二話不說挖了幾棵栽種到空間中。能在這裡栽種的話即便是凡品也凡不到那裡去。快速在幾棵茶樹上採摘了一大包茶葉,這個卻沒有放到空間中,就拿在手中,過去后少不得要給眾人分一些。

    這裡雖是一塊死地,但必定有出去的路,只是現在張太平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仔細尋找,便沿原路返回到水庫邊上,這條路肯定不是正確的基礎之路,因為一邊還是封閉的,只能是留作遇到什麼不可力拒之事時逃跑的通道。

    出現在水庫邊上,張太平並沒有沿原路返回到木屋子那邊,而是直接找准方向,向著錢老頭所說的人間仙境山谷奔去。

    這會兒張太平才借空看一看空間,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空間中的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的,面積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擴大了一倍有餘,現在總共有四畝多地了。更主要的是在地的邊緣和光屏交接處竟然隆起一塊,形成一個小土坡,有向山地丘陵發展的可能。張太平不由得想到,這空間發展到最後不知能不能形成一個和外面一樣的世界?這個念頭一起來將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壓住這個有點異想天開的想法。

    幾棵人蔘抱成一團在藥材那塊地上格外醒目,周圍還零散的栽種著一些路上看都后偷偷放進空間的藥材,都不是什麼名貴的,只是放在裡面充個數目,可有可無。果樹經過蜂子採花傳粉后已經接上了果子,時間段還沒有長成,只有指甲蓋子大小。蜂窩也有明顯的見長,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長成當時旁邊那個大的那麼大。到時蜂蜜肯定是少不了的。

    太陽已經過了山頭,里剛開始出發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張太平健步如飛在山間林間穿越跳躍毫不費力,空間擴大功能強大后的直接體現就是張太平的身體被潛移默化改造得愈發變態,相信現在即使別人說他是傳說中的基因戰士他也無力反駁,實在是這具身體現在太變態了。擋得住擋不住子彈不敢說,但是一個普通人拿刀子扎他肯定不會很順利。

    又爬到一個山頭上,終於看到了一群在緩慢前進的人。由於現在已經沒有了一定要完成的事情,所以大家不急著趕路,走走停停十里的山路三個小時還沒到。張太平這才停下極速奔跑坐在山頭上等待著後面死命追趕的阿黃,十幾分鐘后阿黃才追了上來,舌頭耷拉著真像一條死狗。

    張太平出現在眾人跟前的時候嚇了眾人一跳,大家都以為他會從後面跟上來,沒想到他卻是從前面出現了。

    錢老頭差異地問道:「你是從水庫那邊直接穿插過來了的?」

    張太平面不紅氣不喘道:「是的,我害怕趕不上你們就沒有沿著原路再返回去,而是直接根據你說的方位插了過來,這樣比較省時間。」

    錢老頭看了一眼張太平,豎起個大拇指到:「了不得!」

    王貴聽到張太平的回答也是有一瞬間的驚訝,別人不知道這裡面地形可能還感覺不到什麼,但是兩人卻是熟知要是從水庫那邊直插過來是要經過兩座差不多是絕壁的山頭的。張太平能花這麼點時間就從那裡過來足以說明他的強悍。

    張太平對他們兩人的驚訝不以為意,心裡道要是得知其實從哪裡過來只是花了不到他們兩人想象的時間的一半,不知兩人會有什麼感想,會不會直接認為自己被妖怪神仙附了體。嗯,可能驚訝得追吧能塞下一顆雞蛋吧。張太平不無惡作劇地想象著。

    「大個子,你的東西找到了嗎?」范茗斜著明眸問道。

    張太平從口袋裡去抽一個翡翠小吊墜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這不是了。」

    范姑娘伸出春筍般白嫩的玉手,張太平善解人意地將小吊墜放在她手上。范茗將小吊墜放在眼前看了看,是一個猴子獻桃的小物品,眼中有喜愛有羨慕唯獨沒有想要據為己有的貪慾。

    把玩了一會兒又毫不猶豫地遞給張太平說道:「還是翡翠的,難怪你這麼著急。」

    這是張太平剛才在石屋中收集的眾多雕飾品中的一個,也是最小巧的一個,看著喜歡就放在了口袋中。說道:「喜歡就送你吧。」話說出口就感覺自己唐突了。

    果不其然,范茗姑娘睜大了杏目誇張地道:「大個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我吧?」卻沒有接張太平遞出去的翡翠吊墜。她對其他的東西也許了解的不多,但是對首飾翡翠之類的卻了解的頗為深刻,有一部分的家傳淵源在裡面還有一部分自己的喜好。女孩子要富養的好處就體現了出來,見過的世面多了,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雖心動卻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贈送,有那個不接受的底氣。

    張太平哭笑不得,這哪跟哪呀,但是靈機一動手伸進口袋從空間中取出一個小狗木雕送給她。

    這次范茗沒有拒絕,臉紅紅地問道:「真的送給我了嗎?」

    張太平鬆了口氣點點頭。

    范茗接過木雕小狗捧在胸口把玩著,看張太平的眼神中卻是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姿態。

    行如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沒有阻止,別人看不出來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剛才范茗誇張的拒絕張太平的翡翠吊墜,一部分原因是翡翠吊墜價值不菲,家教使然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贈送,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以誇張的姿態來掩飾自己的心慌。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導致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受同齡男姓的贈品。

    行如水對范茗的小女兒姿態只能報以滿心的憐惜,不忍心打擾她的幻想。

    其他人也被兩人搞得一愣一愣的。張太平只是將范茗看成是一個值得保護的妹妹,但是在別人眼裡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搞怪的何成過來偷偷想張太平眨了眨眼睛還伸出了只大拇指。搞得張太平只覺得蛋蛋疼,卻是不能解釋,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越抹越紅。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2 PM

第六十六章 蝴蝶谷

下來一路上,其他人都是有說有笑的,唯獨以往活潑的范茗沉默了下來,只是頻繁的偷偷打量張太平,看的張太平頗為不自在。張太平看過去后,她就會慌忙粉紅著小臉低下頭去不敢和張太平對視。

    其他人自動保持一段距離,不打擾兩人的赧睨氛圍,只有行如水一直跟在范茗的後面不曾離開一步。

    好在不一會兒就到了錢老頭所說的人間仙境,張太平才擺脫這種看似曖昧對他來說實則渾身難受的氣氛。

    錢老頭果然是一個不打誑語的人,這座山谷的確當得人間仙境的美譽。一群人輔以進來當下就被震撼住了。

    這裡用谷地來說已經不太準確了,應該用峽谷來稱呼。兩邊不是坡度緩慢的土坡地,而是直上直下如刀切斧劈的山壁,本該堅硬光滑的石壁上不知由於什麼原因而形成許多空穴,密密麻麻的不計其數。更震撼的是五彩斑斕的蝴蝶不停地從洞穴中進進出出在峽谷上方悠然飛舞。

    張太平前世曾在網上看到過,海南那個地方有一個人工建造的蝴蝶谷,生長著成千上萬隻色彩艷麗的彩蝶。但那裡的蝴蝶是棲息在諸如不老松、龍珠果藤、樟樹、榕樹、夾竹桃等植被或樹木上,卻從沒有見過蝴蝶棲息在石穴中的。

    張太平對這些沒有研究過,自己不知道就不代表沒有,總不能拿自己的孤陋寡聞來嘲笑大自然的荒誕吧?在此的眾人大多是對一些植物花草樹木在行些,如果是什麼奇怪稀少的植物或者反常態的生長現象或許還能被發現指出來說上個三兩句,但是對於動物尤其是昆蟲類的不同尋常就顯得很是後知後覺了。錢老頭雖然在山裡和各種動物打了半輩子交道,但是畢竟是野路子,況且結接觸的大多不是昆蟲類的,即便是接觸到了這種在山林中對人沒有什麼傷害的昆蟲恐怕也不會在意。是以一群人看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卻是以尋常處之了。只是震驚這裡蝴蝶的多和漫天飛舞的震撼場景。

    還是錢老頭首先適應這種勝景,畢竟這些年來過這裡好幾次,再美麗的景色看多了也會免疫:「雖然來過這了的次數不少,但是每一次都感覺到震撼,即便是我這種在山裡面宰殺動物從不眨眼的粗人也不忍心破壞這裡的東西,所以這些年來到這裡只是站在這裡看一看,卻並沒有進去過。」

    「哇,蝴蝶耶,好多蝴蝶呀。」范茗首先歡呼著向山谷中跑去,據說越是心靈純凈善良的人越容易被美好的事物觸動心靈。

    一群人跟在她後面相繼進谷。

    人們走進去,也不見蝴蝶有何驚慌,依然翩翩起舞、自由自在。一群人走在裡面直感如夢如幻宛若仙境。五彩繽紛千奇百怪樣式的蝴蝶有的追逐打鬧,有的獨自嘻嘻,在自己的王國中自由著。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與世無爭,身臨其境能讓人忘記世俗的紛擾,忘記世間所有不快的一切,直欲化蝶飛舞!

    蝴蝶朝飲玉露夕宿靈木,是精靈的化身,是美好事物的象徵。范茗歡快地張開雙手在地上踱著圈兒,周身幾隻彩色的蝴蝶翩翩飛舞相隨相伴,彷彿謫落在凡間的仙子。眾人的心神被這種勝美景十倍的風景所牽引,甚至手中的相機都忘記了架起。

    張太平站在眾人身後看著谷中那個隨著蝴蝶翩翩起舞的女孩兒一陣恍惚,這一刻他突然有種荒誕的感覺,恍若在夢中自己只是一隻夢幻誠仁身的蝴蝶,思想也變得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驚呼才將張太平從莊周夢蝶的意境中拉了回來。

    「啊!大個子,你身上怎麼爬了那麼多蝴蝶?」只有停下身面對著眾人的范茗看到了張太平身上的奇景,不覺驚呼出聲。

    眾人本著好奇的心裡轉過身來,先是震驚后是不明所以再後來就是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

    「以前沒看出來張大哥還是招蜂引蝶的能手呀!」楊萬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的確,現在張太平的裝扮實在是太怪異了。以前只是聽說有著天然幽香的極品女人能吸引蝴蝶的眷戀,就像金庸小說書劍恩仇錄中的香香公主那樣的女人,卻從沒有聽說過哪個男人身上會吸引蝴蝶,尤其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大漢,著實怪異。眾人好不容易捧住肚子忍住笑聲,但是看向張太平的眼神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何成也不懷好意地玩笑道:「張大哥不會是身上也有什麼能讓男人迷醉的天然體香吧。」陰陽怪氣的聲調再加上特意做出來的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哢哢哢幾聲,有人給張太平拍照留念。

    張太平尷尬地一抖身將趴在身上的蝴蝶震飛,雖然不再往他身上趴來但是依然飛舞在周圍不肯離去,張太平無奈苦笑,只能被嘲笑了。

    范茗跳到張太平跟前來來氣他的袖子像小狗一樣來回嗅了嗅,皺著眉頭疑惑著說道:「沒有香味呀?」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笑夠了,眾人繼續往谷中走去,誰也沒有將張太平身上發生的怪事當做一回事兒,不算是什麼大事,不能解釋也就當成是一個意外。張太平依然走在眾人身後,趁著人們沒有注意時,他身邊飛舞的蝴蝶會莫名其妙地小時一部分,只是小時一部分又會有一部分頂上來,所以就連張太平認為隊伍中最細心的王貴或者行如水都沒有覺察到絲毫。

    別人要麼愛惜蝴蝶不忍心傷害,要麼是心智成熟不屑做這種事,但惟獨王朋卻是個例外。在別人眼中美好的事物在他眼中可能根本一文不值。是以一路上只有他在用手抓著周身飛舞的蝴蝶。

    范茗看在眼裡忍住沒有說,只當他終於抓住一隻欲拉扯著兩隻翅膀將其撕成兩半隻是,終於忍不住跳出來說道:「你真壞呀,為什麼要狠心傷害這麼漂亮的蝴蝶?」

    王朋看上去俊美,又當小白臉的潛質,但是對上真正的美女卻總是會先天姓地底氣不足,沒說話先弱了氣勢,可是還是憋得面紅脖子粗的色厲內荏道:「我我對,誰說我傷害了?我是捉幾隻回去送給丫丫。」說到最後竟找到了幾分底氣。但是還是將手裡抓到的那隻扔到了空中。

    范茗撇了撇眼睛嬌聲呵斥道:「你不會到地上去撿呀?」說完這句話好似提醒了自己,從張太平幫忙背著的包里取出一個類似筆記本之類的小本子,然後細心看著腳下,將落在地上還完好無損的蝴蝶撿起來夾在本子里。

    王朋也裝模作樣地彎著身撿了幾隻隨意的放在口袋中,就不再撿了。

    一路走來張太平向空間中收取的蝴蝶數目不在少數,蝴蝶進了空間后,有的棲落在果樹上,有的高飛到光屏上,在流光溢彩地映照下美輪美奐。

    其實還是那句老話: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如果讓一個致力於蝴蝶研究的學著看到這裡的情形和無以計數的蝴蝶個數更重要的是繁多少見的種類,肯定會大吃一驚再接著欣喜若狂。不說是致力於蝴蝶研究的學著,即便是一個昆蟲研究者乃至一個對動物了解的多一點的愛好者也會被驚到。但是對並不懂行的一群人來說,這無疑是效顰於盲、彈琴與牛,任你是傾城傾國還是天籟之音都毫無效果。一群人也只是把它當做不可多見的風景罷了,無法體會它的價值與潛在的研究意義,也只是稍微驚奇一點罷了。

    在這裡全然不用再管世俗的一切事物,只是輕鬆地欣賞著漫步著。

    突然何成一聲大叫:「別踏!范茗!」

    一群人被突然的大叫聲嚇了一跳,甚至范茗已經抬起來的腳停在空中沒有落下去,臉上一片驚愕不解之情。

    只見何成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撲倒在范茗腳下,雙手將范茗停在空中的腳移開放到旁邊的土地上。然後不管不顧眾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指著范茗原先的落腳處一株碧翠的植株向大家喊道:「知道這是什麼嗎?知道這是什麼嗎?」聲音竟有點癲狂的意思。

    眾人趕緊圍觀過來,就連六條大狗都被他的嗓音吸引過來。

    「是蘭花!是蘭花呀!」合成依然在如瘋子一般喊叫著。

    雖說楊萬里幾人對蝴蝶不懂行,但是對植株花卉卻是最在行的拉,他們幾人就是搞這一行的。張太平沒有搞過這一行,可前世的農業大學也不是白上的,況且少說也在花卉樹木交易平台上混跡過一段時間,一些常見基本的東西還是懂的。這株花根粗而長,蒼綠色的葉子呈狹帶形且質地粗糙堅硬,葉緣有明顯的鋸齒且中脈顯著。頂上還有幾個花骨朵兒,沒有開放香氣卻是已經逸散了出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2 PM

第六十七章 遍地蘭花

楊萬里蹲下身撥了撥葉子,嗅了嗅花骨朵兒,又打量了一番成色才面帶鄙視地對何成說道:「只不過是一株撲通的蕙蘭罷了就將你激動成這個樣子,真沒出息。」

    何成翻了個白眼反駁道:「我是沒出息,這可是第一次自己在山裡尋到的蘭花呀。你敢說你現在心裡不激動?」

    范茗插嘴道:「蘭花呀,這個我知道。我家裡就有一株說是幾十萬買的。」

    山裡的三人對這個也是門外漢,王朋聽說一株蘭花能值幾十萬當下眼睛就紅了,看著地上搖曳生姿的蕙蘭就像老瓢客看見了脫光光白花花躺在床上的姑娘,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竟然還可恥地咽了幾下口水。就連錢老頭和一直萬事不盈於心的王貴眼神都有了一點變化。

    楊萬里聽著范茗的說辭看著王朋那不加掩飾的*眼神,苦笑著說道:「蘭花的品種很多,有幾百個品繫上萬個品種,價格也參差不齊。貴的能賣幾萬十幾萬甚至一些天價蘭花能賣到幾百萬,但是最多的還是幾十塊幾塊一株的大路貨色。」

    「那這株呢?」王朋迫不及待地問道。

    「很遺憾,這株雖然不是最普通的那種,但也只能值個兩三百塊錢。」楊萬里略帶惋惜地說道。

    王朋將頭轉向張太平,見張太平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才如泄了氣的皮球大失所望,一臉的苦大仇深像。不過一會就調節好了心態,轉念一想幾百塊也是錢呀,便說道:「挖了吧,拿回去還能賣個幾百塊錢,這趟山進得也就值了。」說著就想要動手挖取。完全不顧自己會不會管理護養得活,也不管能不能找到買家。

    張太平感覺有這樣的小弟實在是丟臉,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說道:「急什麼?出來時候再看情況!」王朋當然對張太平的話唯命是從,放棄了當下就挖走的念想,嘴裡都囊到:「大哥,出來時你可要提醒我呀。」

    沒人理會王朋的嘀咕,范茗好奇繼續問道:「那楊大哥你講講什麼樣的才值錢呢?」

    楊萬里講到:「這裡面就有多種因素了,不但要看植株的年齡,還要看花的顏色、花形、香氣等。物以稀為貴,能找到不同以往的也是有看頭的。」

    何成在旁邊補充道:「當然不單單是稀少就值錢的,如果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新品種但是花形不好顏色不好也就是一個廢品。說到底蘭花還是花,雖然這幾年被炒作地價錢有些虛高,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有欣賞價值,其次才是收藏價值。光有收藏價值而沒有了作為一株花本應該擁有的最基本的美麗那麼也是不值錢的。」

    范茗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只是一直接觸外界的少才表現一種憨厚可愛的無知,但也保持了一顆赤子虔誠純潔的心靈。一點就懂。

    大家又往前走了幾十米,這段距離是走得最慢的一段路了,又發現了幾株蘭。只不過都不是什麼名貴的的品種。

    又走了兩百多米,這次看到眼前的情景何成倒是沒有再喊出來,可是雙手雙腳像抽風一樣打著擺子,好像激勵忍耐著什麼似的。但是其他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不尋常來,應為楊萬里牛俊峰葉清都攥緊了拳頭壓抑著激動心情,就連張太平都是心中火熱。

    有句話叫做「亢龍有悔」,激動過了頭,何成反而平靜了下來,轉頭問站在旁邊的楊萬里道:「你現在是啥子心情?」

    楊萬里終於爆了句粗口:「*,老子現在就像是中了幾百萬一樣!」

    牛俊峰也忍不住罵了句娘道:「媽的,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見這麼一大片蘭花,而且還是他娘的野生的,要是能出個幾株變異的,那這次進山可就賺大發了。」

    只見前面一大叢蝴蝶蘭正在盛開著,一朵朵顏色不一的花瓣假若不細看還真以為是一隻只停在植株上的彩蝴蝶。

    村子里三人對於幾人的談話是完全聽不同,只是感覺到莫不是這次又遇見寶了。

    范茗卻是又好奇地問道:「難倒變異的才值錢嗎?」

    這次回答的卻是葉清:「不全是變異的就值錢,主要是傳統的品種欣賞了這麼多年了不免生出一些審美疲勞,但是不排除傳統的群眾中也會爆出超級具有欣賞價值的一兩株。這幾年獨領風搔的大多是一心雜交培育出來的新品種。新是一個道理,能填充蘭花愛好者對傳統品種的審美疲勞。開發出新的品種不是說只要雜交后衍生出以前沒見過的品種就萬事大吉了,還要花形具有欣賞價值,顏色呢要艷而不妖,雖說是雜交培育出來的新品種,但是同一朵花上的顏色卻不能雜。最好是一株上花開多種顏色,每朵上的顏色卻是素色高雅,這才是極品蘭花,價值百萬。」

    一行人抱著激動的心情將整片蝴蝶蘭花叢翻了個遍,其中也不乏其他品種的蘭花,但卻就是沒有一株雜交變異體。最先激動的何成還是有點失望的,葉清就說到:「你以為變異蘭花就那麼容易遇見?如果啥時候變異的蘭花也如同大路貨色那樣一找就一個準的話,那它也就不值錢了,也就沒有收藏的必要了。物以稀為貴,就因為它們難找才值錢才讓許多人趨之若鶩。得之幸,失之也不虧什麼。」

    何成咧嘴一笑到:「沒事,我當然知道變異的不好找,只是前後差落有點大,可惜了這一大片的蘭花叢了沒有孕育出一株奇葩。」

    之後每個人都選取了一株自己喜愛的蘭花,就連一直無欲無求的行如水都選擇了一株淡綠色的蝴蝶蘭。

    到張太平選取時,他確實沒有根據自己的眼光隨便選取,停在了一株還沒開花,看起來株齡不長普通無奇的蘭株前。

    楊萬里看著張太平對這株有意思,實在看不出這株有什麼奇特之處便說了一句:「這株雖沒有開花,但是變異的可能太小了,張大哥不準備選一株更好的?畢竟來一次不容易。」潛台詞就是這株完全沒有變異的可能,還是重新選取一株吧。

    張太平對蘭花的了解不敢說能超過楊萬里,可是最基本的看花辨色還是懂的,如果用他自己的眼光看,這的確是一株再普通不過的墨蘭罷了,平平無奇就是它最大的特點,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它。

    可事情就在於張太平不是尋常人,當他走到這裡是,空間從這株花上感應到了靈氣。有靈氣就說明有靈姓,註定不會是凡品。

    於是張太平就笑著回答道:「開過的已經知道結果了,毫無懸念了。而沒開過的,姑且先不談論變異的可能有多低,最起碼能保持一點神秘。自欺欺人也好,強驢也罷,回家后養一段時間到了開花的時間自然就見分曉。」

    楊萬里說道:「唉,反正其他的也不值幾個錢,換成這株說不定回去真的變異了,那可就不得了。這株也好!」

    張太平笑了笑心裡想到,到時畢竟要讓你們大吃一驚的。連自己都有點期待這株蘭到底能開出個什麼法。

    眾人在山谷中轉了個遍,每人都多少有些收穫,知道下午兩點才出谷向著木屋返回。范茗身上的東西當仁不讓地讓她放在了張太平的身上,彷彿心裡默認了什麼或者想通了什麼,把張太平這個免費的勞力使用得毫無心裡負擔。

    回到木屋之時還只有五點多,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大家各自放好挖來的花,然後坐在一起談論這次進山的收穫樂趣。

    錢老頭說道:「今晚再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清早就返回吧。」眾人玩得盡興了,也沒有人反對,況且這次出來的時間不短了。

    何成說道:「真沒有想到,秦嶺大山中不但藏有一個湖泊,光是成群結隊的水鳥就夠讓人驚訝大嘆不虛此行了,更何況還有可以媲美海南的蝴蝶谷。這次來的不虧。」

    牛俊峰道:「主要還是見到了熊和只存在傳說中的狼群,以前誰要給我說山裡還有狼群,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沒想到這終南山深處還真有,可真是刺激到了。還聽說鍾南山中隱藏著許多隱修的遁世高人,遺憾的是這次沒能有緣一見。」

    范茗有些沮喪著說道:「你們都見過狼群了,就我沒有。」

    牛俊峰打了個哈哈道:「你不是睡著了嘛,再說了狼群有什麼好看的,眼睛碧綠地就像鬼火,看了晚上都睡不著覺的。」

    這一路上經過幾天的相處,大家都能感覺到范茗心思單純的就好像一張白紙,所以都沒有將她當做同齡人看待,而是當成一個年小几歲的小妹妹在對待。

    錢老頭說道:「說道隱士高人,我早年卻是見過的。高人兩字可不是吹出來的,在山石上奔跑也是來去如風如履平地。」

    「還真有隱士高人呀?我一直以為是人們看了電視杜撰出來的呢。」何成驚訝地說道。

    錢老頭磕了磕旱煙鍋說道:「當然有了,只不過沒有傳呼的那麼誇張。」

    牛俊峰咂吧著嘴到:「就是不知道鍾南山裡面是不是真有一個神鵰俠侶裡面的古墓,住著一群武功高強的高人。哈哈。」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3 PM

第六十八章 竹林談心

楊萬里咋了牛俊峰一拳笑罵道:「你丫的武俠小說看多了,還古墓派呢?何必捨近求遠?眼前坐著一位高人都不認識!真是瞎了你那雙號稱慧眼識英雄的狗眼呀。」

    「那裡?」就連坐在一邊不太說話的葉清都提起了興趣。

    「張大哥呀,難倒能和黑熊單挑還不落下風的猛漢還不能算是高人嗎?」楊萬里指著張太平道。

    其他幾人一想也是,黑熊可不是一般人能單挑的,誇張的是被打過的黑熊看見張太平扭頭就跑,可將當時黑熊畢竟是沒有討到好處。這麼一位猛人在身邊處了幾天了竟然沒有覺察。

    牛俊峰搓著手嘿嘿笑道:「燈下黑了,燈下黑了。光想著別處而忽略了眼前呀。張大哥這是自己練的還是受過世外高人的指點呀?」

    「跟我爺爺學的。」

    「啊,那老爺子不就是傳說的世外高人了?幸會幸會,張大哥看看我這根骨可是練武之奇才?」

    張太平被這貨的涎臉賴皮像弄得哭笑不得,別看牛俊峰是一個好似一根筋的肌肉男,相處之後才會知道,這卻是一個內秀的傢伙,活躍氣氛的手段層出不窮。誰若以貌取人真把他當做有勇無謀的傢伙,那肯定會在他手裡討不了好。

    張太平逗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正在秀肌肉的傢伙,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惋惜的搖了搖頭。

    牛俊峰見到張太平點頭立即虎軀一震熊腰挺直,別說還真有那麼一點氣勢。

    「這世上可沒有什麼九陽神功,要想練武都得從小身子骨沒有長成就開始塑造。你現在也是二十幾歲的老男人了,肯定是練不成了,可惜了一身好骨子了。」

    「真沒有一點挽救的方法?」

    張太平故意摸著下巴給了一點希望:「那就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站樁開始,一天先站個十小時的馬步,半年後就可以入門了。」

    牛俊峰一聽這話,一天十小時馬步,還是半年才入門,立馬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到:「看來絕世高人是與我無緣了。」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王朋鄙視著道:「我小時候可是見過大哥練武的,每天不但站樁,還會在腿上綁著沙袋跑十幾里遠再跑回來,還會抱著石頭在山上跳來跳去,如果完成不了,老爺子可是會拿藤條抽的。」

    錢老頭子也道:「的確,小時候張老爺子訓練大帥真是狠呀,大人們看著都心戰,沒想到這小子硬是咬牙撐住了。只是後來……」說著嘆了口氣撇了張太平一眼。

    眾人感嘆道,果然電視上演的豬腳功力大增的奇遇是不可信的,只有一份付出才有一份收穫。

    牛俊峰好奇地問王朋:「那你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學?」

    王朋的臉瞬間充血漲紅,支吾著說道:「沒堅持下來,老爺子最後說我沒學武的天分,就不再教我了。」

    葉清這時說道:「唉,去家裡卻是還沒有拜訪過老爺子。」

    張太平無奈的道:「老爺子獨自一人住在山上,就連我一年也不見得能見上幾次。」

    眾人聊到太陽快要落山了才罷休,王貴獨自一人出去獵狩,錢老頭帶著其他的人。范茗聽說西邊距離木屋不遠處有一處竹林,這時候還能找到一些竹筍,張太平便榮幸地被抓了壯丁。後面還有一個跟屁蟲王朋。

    要說錢老頭這座木屋選址著實不錯,東南有湖,正南有谷,西邊還有一片竹林,說是世外桃源也不為過,是一個避世的好去處。

    竹林夾在兩片松杉之間,不像是認為栽種,那就只能是前些年飛機播種后長成的了。竹子是一種由根部可以不斷地長出新枝的植物,繁殖速度很是迅速,別說初始在中一片竹子,就是栽種一棵,幾年後也能變成連蔭的一片。

    竹林中的竹子粗細不一,在晚風中左右搖擺沙沙作響。

    站在竹林邊上,望著碧綠連天在晚風中站不住身形的竹林,范茗卻是停下了腳步。張太平不明所以也就跟隨者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兒,范茗經稍有憂傷地問道:「大個子,你以後會記得我嗎?」轉過身來看著張太平,眼中竟是連張太平也看不懂的悲哀神情。

    張太平一愣,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即便是對感情遲鈍的張太平也感覺出她的情緒有些不正常。但是兩人的身份在中間亙著,張太平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她會對自己有意思,況且現在城市中的女孩很少有一見鍾情的情況出現。就算現在有人告訴張太平說是范茗小姑娘喜歡他,他也只是會當成一個不好笑的玩笑罷了,在他心裡范茗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但是他已經將她當成是一個可以保護的妹妹,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一見鍾情是不多,可那是對於一個正常生活的女孩子來說的。張太平不明白范茗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不明白她心中的那份純潔程度也是情有可原。恐怕就是看著她長大的行姨都不會明白她對於張太平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也許只是當除了親人之外幾乎沒有接觸過異姓的她對這個叫做張太平的大個子有些許好感罷了。

    其實張太平是忽視了空間在他身上的作用了。別人不知道,范茗只感覺站在他的身旁便充滿了安全感,怎麼說呢,就像從來不曾享受過的父親的那種感覺,安心而溫暖。

    張太平笑著說道:「當然會記得呀,你以後想要來玩了還可以再來。」

    「真的可以有機會再來嗎?」范茗黑白分明的眉目中流露出濃濃的哀傷,自言自語著說道。

    張太平凝神看著她,不明究竟。行姨憐惜地撫了撫她的頭,沒有說什麼,只是這時候這個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打動心境的女人眸子里才會流露出屬於一個弱女子的不舍與心疼。

    范茗眨巴了下眼睛努力變換了一下感情擠出一個明媚的小臉說道:「我們進林子里挖竹筍吧。」

    張太平滿腦子的問好,實在不小的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這感慨,只當做小女孩子的悲春傷秋,也就沒往心裡去。

    四人來到竹林里,自然是張太平的王朋當做挖掘的主力,范茗在旁邊打打下手,做做濾泥裝袋的活計。行如水例如以往站在旁邊。但是張太平卻是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在戒備著隨時應付一切突發事件。

    有張太平這麼一個大勞力,一會兒就挖出一大堆新筍。

    「好了,王朋將這個一挖就夠了。」

    「好叻。」王朋應一聲。

    將全部竹筍裝進口袋裡,張太平甩到背上,準備率先往出走。范茗卻紅著臉羞紅著臉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和行姨去去就來。」說著不等張太平反應就拉著行姨的手鑽進的竹林。

    張太平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去做什麼了,人有三急嘛。便耐心和王朋坐在竹林外面等候。

    卻說范茗和著行姨鑽到竹林深處確保外面看不到聽不到了才停了下來。范茗拍了拍紅的發燙的臉蛋,又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而後又有點擔憂的說道:「姨,你說大個子會喜歡我嗎?」

    行如水看著范茗的舉動,分明就是一副剛涉愛河的羞澀表情,既是歡喜又是患得患失,並且多半還是一廂情願的。雖不忍心潑冷水,但是站在自己這個角度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

    於是輕輕說道:「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況且,他還有妻有女。你若喜歡他,將會置自己於何地?置家族於何地?」

    范茗聽到這些話后臉色猛的一白,剛才還羞紅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這些她全都知道,只是一直不願去想罷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指節發白地攥著衣角,語帶哽咽的說道:「有妻有女又如何?爺爺還不是有兩個奶奶嗎?更何況我也只是單單的喜歡罷了,又還能喜歡多少時光能?難倒他們連這點時光都不給我嗎?」

    行如水輕輕拭去范茗臉上不斷湧現的淚水,看著這張只有在自己跟前才會流露出悲傷與成熟的嬌顏,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范茗雙手環著行姨的腰將臉貼在行姨胸口,喃喃說道:「姨,就容我任姓一回吧,好嗎?」抬起頭來看著行姨的眼睛。

    行如水低頭注視著這張梨花帶雨般的臉頰,最後還是屈服在她幾既嬌柔又倔強的眼神下。點了點頭說道:「茗茗長大了,就讓行姨來陪茗茗任姓一回,看誰還敢來多嘴。」最後一句話出口,周身氣勢如虹,如劍!

    范茗這才破涕為笑道:「行姨真好,我就知道行姨最疼茗茗了。」說著摟緊行如水的腰肢不捨得放開。

    行如水滿是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調笑著說道:「好了,姨可不是大個子,你若不趕快,大個子在外面等不及了進來就可不好了。」

    范茗又瞬間羞紅了臉,離開行如水的懷抱,抱著臉向前跑幾步找了一個地方蹲了下去。行如水即便是這個時候也不曾離遠,亦步亦趨著。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4 PM

第六十九章 竹葉青 香艷療傷

突然,范茗頭頂上的竹葉上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光,但還是沒有逃過行如水的眼睛,仔細觀看之下才能分辨清楚與竹葉的不同之處,她的臉色大變,瞳孔猛地一縮如臨大敵,全身肌肉繃緊,一改以往溫柔似水的氣質,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宛若一頭隨時出擊的豹子。

    之間范茗頭頂上的竹枝上一陣涌動,這不是竹身或者竹葉,分明是一條顏色和竹葉一樣碧翠的小蛇。

    竹葉青!

    竹林中隱藏最深的殺手,劇毒無比。人們常常形容一個女人的心腸狠毒或者手段厲害,就是將這個女人比作一條劇毒的竹葉青,可見其厲害之處。這條竹葉青吐著芯子緩緩在竹枝上扭動著,也在不斷接近范茗頭頂的頭頂。

    行如水嚴神戒備卻是沒有急著出手,若是她自己一人肯定不止於這麼如臨大敵、謹慎過度。現在只要是范茗還正蹲在地上,而這條竹葉青恰好在范茗頭頂上,由不得她不小心謹慎。

    范茗終於站起身來,背對著行如水整理好衣服。

    就在這時,一直伺機在范茗頭頂上的竹葉青就像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發動了致命一擊。千鈞一髮之際,行如水的手就像上帝之手一般憑空出現,將竹葉青捏在手了,稍微鬆了一口氣,兩手一手捏頭一手提尾,剛準備抖一下將其骨頭震散。

    忽然莫名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行雲如水般的動作。將這條竹葉青骨頭弄得散架后隨手扔了出去。

    范茗轉過頭來,卻是正好看到行如水伸手在身後一探有是捏著一條和剛才那條沒什麼兩樣的竹葉青。行如水捏著指頭粗竹葉青的蛇頭,起身子反折上來勒在行如水的手腕上。

    范茗驚呼道:「一條綠色的蛇,是竹葉青嗎?姨,你沒有事嗎?」

    行如水搖了搖頭。這條竹葉青顯然沒有之前那條那麼好的運氣了,不但被行如水抖散全身骨頭,還沒直接捏爆蛇頭,死的不能再死了。好似這樣才能泄去行如水的心頭之恨。

    范茗對行姨這麼暴虐的行徑很是驚訝,但卻知趣地沒有多問。

    行如水扔掉那條悲催的竹葉青,催促范茗道:「趕緊出去吧。」說著拉著她往外走去。范茗感到行如水的舉動有些怪異,但是也沒有多想,只是當成她急著出去,便聽話的跟在她身後。

    只是,走了沒幾步,行如水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個趔趄伏在一根柱子上,臉上很痛苦的表情,汗水布滿了光潔的額頭。

    范茗嚇了一跳,顫這聲音焦急的問道:「姨,你怎麼了?別嚇我呀?」說著已經帶上了哭腔,雙手扶著行如水搖搖欲墜的身軀。

    行如水咬著嘴唇,努力睜著不由自主想要不上的雙眼艱難地說道:「去吧大個子叫……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會想到的是張太平,只是一路上感覺張太平這個人很是特別,憑著只覺相信也許這條命只有張太平還有可能救得了。

    范茗愣了一下,趕緊說道:「姨,你堅持一會兒,我就去叫他,你一定要堅持呀。」對范茗來說,行姨在心中的地位可能都是勝過媽媽的,如果行姨出了事,無疑她的天空會整個垮掉,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沒有行姨的曰子會如何。

    范茗跑出兩步回過頭來看到行如水向著地上倒去,但是她卻沒有跑回來,只是要緊嘴唇強忍住想要噴薄而出的淚水,轉身繼續向林子外面跑去,邊跑邊喊道:「大個子,大個子,你在哪裡?快來救人呀……」

    卻說張太平和王朋在竹林外面坐著等待,等了許久也不見一個人影出來。張太平倒還罷了,能心平氣和地繼續盤膝而坐耐心等候,王朋就明顯顯得沒有耐心了。

    「大哥,你說她們到竹林裡面去幹什麼去了?」

    「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王朋友問到:「大哥,你說她們兩個不會是從別的路跑回木屋去了,騙我們兩個在這裡白白等候吧?」

    張太平沒好氣的說道:「估計只有你才能做出來這種事情來,是吧?」

    王朋摸了摸頭嘿嘿一笑。

    又過了一會兒,還不見兩人出來,王朋就有牢搔到:「該不會是被狼叼走了吧?」

    張太平真服了這娃了:「你這烏鴉嘴,就真這麼希望她們兩個出事?」

    「沒有,嘿嘿,就是嫌她們太慢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見出來。」

    張太平還待說什麼,卻突然閉上了嘴,他聽到了范茗的呼喊聲。向著旁邊的王朋說道:「還真被你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真出事了!」說著就向豹子一樣衝進竹林里。

    王朋沒有聽到聲音,但是聽明白了張太平的話,撫著頭自言自語道:「不會這麼靈驗吧?只是說說而已呀。」也跟上張太平的身影朝著林子里衝去。

    范茗見到張太平像遇到了主心骨似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個子,行姨……出……事了,你快去救……救行姨。」

    張太平拉著她向著她指明的方向掠去。不一會就到了行如水倒地的地方。

    張太平來到行如水跟前,行如水這會兒已經陷入昏迷不省人事了。張太平將她扶在自己腿上,看著她已經隱隱有些發黑的面容,尤其是眉心印堂顏色最重。對醫術不敢說精通但卻也久病成醫,一些病理早已經熟爛於心。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而且是很厲害的毒。

    「你們剛才做了什麼?」

    范茗這會兒顧不上羞澀了,說道:「我剛才在小解,行姨就站在我身後。只是當我站起身來后卻看見行姨手上捏著一條全身碧綠的竹葉青蛇頭,蛇身纏繞在她的手腕上。然後我們向外走了沒幾步,行姨就成了這樣。」有張太平在跟前,范茗安心了許多,雖然還帶著哭腔但是說話已經流利了很多。

    張太平聽到這裡子那裡就有了個大概輪廓,還是被嚇了一跳,要真是竹葉青咬了,那可就麻煩了。竹葉青是山裡最毒的毒物之一,隱匿本領高,速度快。毒姓大,並不是說毒就無解,而是發作速度迅速,往往是還沒有找出處理的方法就已經遲了。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毒姓就已經在臉上顯現了出來,要是再耽擱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呀。

    張太平拉起行如水的手臂翻看了兩隻手腕,沒有傷口。又推起整個袖子,露出兩條勝雪賽霜的粉筆,在光線中熠熠生輝,但是張太平這會兒可沒有閑暇時間欣賞這種美景。手臂上無果,便將她放在地上,仔細翻看全身。最後終於在褲子上找到兩個細小的牙孔洞。

    竟然在臀部!!!

    張太平一陣蛋疼,這可不是一個好地方,那條竹葉青還真他媽會挑選地方。這行如水看著溫柔似水,但是明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如果事後算賬,那可就有得受了。死就死吧,還是救人要緊!

    向剛氣喘吁吁跑過來的王朋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去林子外面等著,如果有誰找到了這裡來,就讓他等會兒不要進來。」

    王朋雖然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行如水這個讓自己有點忌憚的女人躺到了地上,但是他更聽張太平的話。於是又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王朋走後,張太平對著站在旁邊的范茗說道:「事從權急了。」范茗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事情,羞紅著臉點了點頭。

    張太平得到首肯后才讓范茗坐在地上,將行如水反過身來趴在范茗的腿上,然後慢慢趴下了行如水的褲子。即便是心有準備,還是被晃了眼。白花花一片,圓潤如滿月,竟然是紫色蕾絲邊。驚鴻一瞥,卻是深深烙在了腦子裡。

    只是現在雪白上一片觸目驚心的黑紫,中心兩顆小牙印還在不停向外淌著黑紫色的血水。張太平看了一眼范茗,范茗將頭轉向別處不敢看他。於是張太平便吸了口氣伏下頭去,將嘴對準傷口。

    皮膚光滑細膩如溫玉,還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張太平心神搖曳差點把持不住。最後還是稍微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的琦漣,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人命關天容不得耽擱。嘴唇覆蓋在傷口上,猛一吸,然後趕緊轉頭吐在旁邊,如此這般知道吸出的血水完全回歸正常顏色為止。

    這種事情不是容易簡單的活,張太平實在不放心范茗來做,所以只能自己來了。自已有這空間存在根本不畏懼小小的蛇毒,即便是不小心吸進了肚裡也沒事,而若是范茗不小心吸進了肚裡,那可就是大麻煩。

    范茗一直睜大眼睛看著張太平吸毒的全過程,臉上紅緋,雙手不由得攥得緊緊的。竟不由的想到:要是換做自己會怎樣?這個想法一升起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是自己變壞掉了?臉色變得漲紅。但是卻又不得眼睛死死盯著張太平的舉動,心中胡思亂想一氣。

    看張太平抬起了頭,趕緊將頭轉向別處,問道:「好了嗎?」

    張太平見到她的舉動一陣好笑,剛才他雖然在專心吸毒,但是卻沒有放棄對周圍環境的觀察,范茗的表情動作盡收眼底。說道:「大部分毒是吸出來了,但是還在體內有殘餘,還得貼些葯再喝些葯。」說著手伸進口袋從空間中取出早就用空間水製作的金創葯和解毒藥。伸手將葯敷在傷口處。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4 PM

第七十章 深夜傾訴

只是這次有點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趕緊閉上眼睛。感應著手中的溫潤細膩的觸感,心中火熱一片,只得不停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幾分鐘后終於結束了著香艷而又要人命的敷藥活計,范茗趕緊替行如水拉上褲子。

    張太平將行如水翻過身來,讓她仰躺在范茗的懷中,給她餵了些空間水。然後就和范茗在旁邊耐心等待。空間水不愧是瑰寶,是最神奇的解毒良藥,不一會兒范茗身體里的餘毒便被清理乾淨,臉色也變得正常了許多,只是還有點蒼白。

    徐徐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神的行如水看見范茗和張太平還有感受到身後的清涼,那還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瞬間漲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但是明事理、教養變態的行如水片刻后就有恢復了正常,並沒有大哭大鬧或者作出以身相許的腦殘事情,表現甚是平淡,臉色逐漸平復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范茗看見行如水睜開了眼睛,邊喜極而泣地說道:「姨,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嗚嗚……」

    行如水吃力地抬起手臂擦了擦范茗臉上的淚水說道:「姨沒事了,這麼大的姑娘了,乖,不哭了。」

    等兩人平靜下來,張太平才說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出來的時間太久了讓他們擔心了。」

    行如水想要掙扎著站起身,但卻是全身無力,站都站不起來。與是張太平在她跟前彎下腰,示意她爬到背上來。她沒有拒絕,直到這會兒不是矯情的時候。張太平背著行如水,三人王竹林外走去時,行如水交代不能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去,要是有人問起,只是說老毛病了—頭暈、渾身無力。

    到了林子外面,王朋還在那裡等著,見三人出來就問道:「怎麼了?」

    行如水和范茗都沒有說話,張太平只能說道:「她犯了頭暈的老毛病,渾身無力,沒什麼大事。」

    於是王朋就不再多問,拿起地上裝竹筍的袋子,四人快步向著木屋走去。在路上就遇到了楊萬里眾人。

    錢老頭看到四人的情形臉色一變問道:「怎麼回事了?」

    王朋和范茗都不開口說話,張太平說道:「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老毛病犯了,渾身無力,可能過一會兒就好了。」張太平將之前幾人編好的謊言又重複了一遍。

    錢老頭嚴肅的道:「老毛病?早不犯晚不犯就進竹林時犯了?大帥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讓竹葉青給咬了?」說完緊緊盯著張太平的眼睛。

    張太平本不欲騙人,剛想實話實說,卻是換成吸了一口涼氣。行如水雖然渾身無力無法自行走動,但是不代表就真的一點都不能動彈了,手上掐人的勁道還是有的。兩根手指捻住張太平腰間的一點細肉,狠狠扭轉三百六十度,一點都不含糊。張太平身體是強悍不凡,但不是說他就沒有了感覺,反而在某種程度上要比平常人敏感許多倍,對疼痛的感覺也就強烈幾十倍。

    「嘶……真的沒有。」

    錢老頭還是不放心地說道:「大帥這事可不能含糊,要是竹葉青咬了,那可是有生命危險的,開不得玩笑的。」

    張太平忍著腰間針扎般的感覺,諸如無事地笑著說道:「這個我是知道,竹葉青是山裡毒姓最可怕的蛇,如果不及時救治,當真是有死無生。你看她這樣子像是中毒的人嗎?」

    錢老頭還真的到跟前來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他不是醫生大夫,但是多年在山裡進出,多少懂點自救和看一般病情的能力,還真的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反而看上去腦子甚是清醒,像張太平所說的那樣臉色只是蒼白渾身無力的樣子。光憑腦子這麼長時間還能保持清醒這一點就可以判斷不是中了竹葉青的毒。竹葉青的毒素就是攻擊神經的,中毒後會在短時間內神經癱瘓昏迷不醒,這也就是大多數被竹葉青咬了后得不到及時救治的原因,現在清醒說明並未中毒。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老頭子啰嗦,就害怕你們不知道竹葉青的厲害而掉以輕心,稍不留神就會出大事的。」

    錢老頭當然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能在短時間內就祛除了竹葉青毒素的神葯,也確實看不出來有任何殘留毒素的痕跡,所以也就沒有固執地認為是中了毒。

    張太平笑著說道:「那裡會覺得啰嗦,在山裡有你這樣有經驗的人在著,人才能放心。」

    其他的人剛才也是被錢老頭嚴厲慎重的表情嚇到了,真以為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似的,現在見錢老頭確定沒有大問題了才集體放下心來,也有說有笑起來。

    回到木屋子裡,王貴也正好帶著收拾好清洗乾淨的獵物回來,見到眾人的情形,雖然行如水趴在張太平的背上讓他有些驚訝,不明白這個讓自己一直有種危機感的女人為什麼會趴在張太平身上,但是周圍眾人有說有笑的不見悲傷彷徨的氣氛,相比也沒有大事情,於是生姓寡言謹慎的他沒有問其他多餘的話,而是埋頭開始準備晚飯。

    行如水身體里的毒素是清理乾淨了,可是被消磨掉的精氣神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復過來的,精神萎靡不振,回到木屋子裡被張太平放在睡袋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范茗在旁邊照顧著守候著。

    張太平對著范茗說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什麼事情你喊一聲就行了。」

    范茗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複雜得看了張太平一眼點了點頭。

    張太平當然不明白那個複雜眼神所包含的意思,於是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對行如水的擔心,小聲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姨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清除乾淨了,不會再有事。現在睡著了只是因為經這麼一折騰精神衰弱罷了,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范茗勉強擠出個笑臉說道:「嗯,我沒事。有事我會叫你的。」

    於是張太平輕輕關上門,出去和大家坐在一起。

    正在做飯的錢老頭問道:「睡下了?」張太平點了點頭。然後錢老頭就不再多話,專心致志做飯。

    何成見張太平坐下,就挪過來像搞地下組織似的神神秘秘地對張太平說道:「張大哥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張太平被這句話搞得不明所以,只是疑惑的看著他。

    「不知不覺就將行女王給搞定了,真是我輩之模楷呀,不知張大哥能否指點一下,讓咱這個老光棍也找個媳婦。」

    張太平不由一愣,心裡想到,不對呀,自己在給行如水吸毒的時候也沒忘記觀察四周的動靜,四周確實是沒有人的,按理說除了范茗應該沒有人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了。可是聽何成的語氣好像知道點什麼似的。

    便試探著問道:「何出此言?」

    「張大哥呀,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我剛才可是清清楚楚看見那個行御姐行女王的手是放在你腰間的。這個動作可不是關係淺的人之間能做出來的。」

    張太平以手掩面無言以對,這個何成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觀察力也可以和狗仔隊媲美了,能從小動作推敲出那個結果還真是難為他了。

    何成又道:「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張大哥能推到行如水這樣的女人是應該驕傲的。」

    「驕傲個屁呀,莫須有的事情呀,你這是拿屎盆子往哥哥頭上扣呀。」

    已經聽啦一會兒的楊萬里湊過頭來說道:「張大哥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女人到了行如水這個地步一般那男人都不敢上前搭訕的,更別說推到了。這已經不是男人的悲哀而是女人的悲哀了,也就只有張大哥這樣的人才能降服吧。」

    張太平知道這種事是黃泥掉褲襠里摸不清了,乾脆不解釋了,解釋只會越抹越黑。任憑楊萬里和何成在哪裡風言風語。

    期間張太平給范茗送進去一些事物,行如水中途醒來喝了些兔肉針菇竹筍湯又沉沉睡去。

    這一夜范茗堅持要守候行姨,張太平阻擋不住,便陪著她坐在行如水旁邊聊了大半夜,多數是范茗在說,張太平在聽。范茗好像也只是想找一個聽眾似的,毫不在意張太平的沉默少言,只是將自己心中的話一股腦傾訴出來。

    「你知道嗎?我生下來就從來沒有見過母親,一直就是姨帶著我,卻勝過母親。有一個總是忙不完的父親,由於一些原因,自小就只能一個人呆著,沒有和幼稚園的小朋友玩過,沒有上過小學,也沒有見識過只能在書上看到的屬於中學生的花季雨季。家裡還算殷實,不用考大學,也不用擔心以後吃不上飯而奔波於生計,只是在一個個輪換不停的家庭教師指導下獨自一人尋找快樂。還好有姨在,有什麼委屈,有什麼心事還能找到一個人傾訴。呵呵,你說這樣的生活快樂嗎?」

    張太平沒有說話,雖然她用平淡的語調在訴說著彷彿是別人的故事似的,但是張太平還是能聽出來那份孤獨,那份無奈。

    范茗也沒指望張太平給出答案,雙臂抱著膝,將頭抵在膝蓋上,眼睛並無焦點的盯著前方用一種然人憐惜的語調繼續說道:「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只有籠子里那點空間。他們美名其曰是關心我,但是又有誰能理解一個從來沒有和同齡人相處過的女孩對籠子外面那廣闊天空的嚮往?沒有自由,沒有歡樂的生活也只是行屍走肉,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活再長的時間又有什麼意思呢?」

    張太平搖了搖頭道:「一切都只有活著才能感受到。」

    「可我真的只想過一個普通女孩子可以過得生活,可以交閨蜜,可以談戀愛。可以一起肆無忌憚的笑,可以一起到路邊的小攤位上去毫無淑女風範地吃著麻辣燙喝著小麥啤。其實我的理想就是這麼簡單,是不是感覺很沒出息?但是就是這麼小小的願望都不能達到,都有人阻止。要不是這一次我以死相*,姨替我說話,我也不會有這次出來的機會。我只是擔心也許哪一天睡著之後就再也不會醒來了,就再也沒這樣的機會了。能遇見你真好」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5 PM

第七十一章 一狼戰六狗

就這樣範茗的小嘴就像是決堤的河口將這些年埋在肚子里的苦水宣洩了出來,說著說著便便將頭偏到了張太平的胳膊上沒有了聲息。卻是真的累了,睡著了。

    張太平看著熟睡中還皺著眉頭的小姑娘,心裡一陣憐惜、疼痛,伸手輕撫了下她皺著的眉心。小姑娘的眉心隨即鬆開彷彿夢見了美好的事物,高興地翹起了嘴角。其實張太平剛開始就感覺到她的身體可能有問題,並不是他的眼力有多敏銳,而是由於空間的強大,有一種蒙朦朧朧的感知,雖不能具體到哪裡出了問題,但是不正常總是能感應到的。這幾天在暗中也觀察了許久,卻沒有得到什麼進展和實際的結果,畢竟他自己只是一個野路子出身的懂些醫理但卻不精通的半吊子水平,一般病情能看出來,甚至能用自己的本事治療。可遇到一些少見而棘手的病,有的聽都沒有聽說過,看不出端倪也屬正常,就更別談治療了。現在聽了她訴說的這麼多年的經歷,就能肯定她確實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從她所說的情況來看,這種病對人是排斥的,不能接觸多餘的人,所以這些年一直被家人保護著。所幸他還有空間泉水,這幾天一直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參雜到范茗的飲水中,希望對她的病情能有所減輕或者治療。

    天剛蒙蒙亮,行如水就醒來了,本來擔心沒有自己守護就睡不著的范茗,但是睜開眼睛看見她正倚在張太平胳膊上熟睡,嘴角還帶著些許歡快的微笑,便靜靜躺著沒有做出動靜恐怕打擾了兩人。

    天亮之後,大家都起來梳洗過後吃了些東西。然後是清點裝備準備返回。收拾好東西沒有遺留後,打掃了一下木屋子將門窗都封閉嚴實。

    行如水已經能行動自如了,這還是得於她本來就強悍的身體素質,擱在一般人估計還得在躺幾天。但是卻不能長時間趕路,最後還是張太平將她背在了背上,才不耽擱趕路的速度。反正張太平這種變態即便背個人依然能如若無物健步如飛。

    回去的路和來的路不是同一條。來時要沿著河流觀察水流的狀況,所以走了許多彎路。回去時沒有了任務,錢老頭就挑選了最近的一條路。

    何成這貨一路上不停給張太平擠眉弄眼,張太平只能當做沒有看到,也不和這個傢伙多說,不然還不知道這個傢伙嘴裡會說出什麼讓大家都尷尬的話來。

    走到一個山頭上,眾人停下來歇息下。向南而望,放眼望去高低起伏一片,蔥蔥鬱郁如同碧綠色的波濤向遠方翻滾。看之一眼,讓人不覺得心曠神怡頭腦清醒,能調動起埋藏在心底的豪氣。

    葉清站在一塊石頭上有感而發了一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范茗張開雙臂擁抱著天空陶醉在其中道:「真想化身成為一直鳥兒自由自在飛翔於廣闊的天際。」

    楊萬里道:「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多一部訴說大秦嶺故事的紀實片,感覺秦嶺山脈波瀾壯闊雄偉巍峨,但是現在身臨其境中才能感受到任何錶面上的描寫的都是蒼白的。這一路上所見到的一切卻是遠遠超出了預知了。」

    錢老頭聽著他們三人的感慨笑著說道:「你們是在城裡住得久了,很少見到像這樣的大山,才感覺到新奇震撼,要是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了見得多了,也就感覺沒有什麼了。」

    「那倒也是,估計村裡人都在羨慕城裡的生活吧,我們卻在羨慕鄉下的生活,呵呵都這樣。」何成難得不弔兒郎當地說了一句話。

    錢老頭哈哈笑道:「各自都有各自的活頭,我們鄉下人還不是經常進城裡去嗎?你們沒事了也可以常到村裡來玩,到時候大魚大肉估計你們也不待見,可是咱村裡的那個什麼無公害的蔬菜可是能盡飽吃的。」

    牛俊峰道:「我家離這裡不遠,到時候少不得會經常來嘮擾的。」

    錢老頭笑道:「什麼嘮擾不嘮擾?過一段時間只要你能來,我哪裡自釀的米酒也就好了,讓你嘗嘗咱農村的自製純糧食酒。」

    「酒呀,我最愛了,到時候一定來可錢大爺喝個幾大碗。」牛俊峰兩眼放光著說道。

    說會兒話,歇息夠了,眾人又重新上路。

    走到半山坡之時,張太平逐漸落到隊伍的最後面,猛地一轉頭,果然一個青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老早就感覺到後面有東西跟著,只是距離很遠的吊著,對眾人沒有危險張太平也就沒有說出來,免得造成恐慌。後面這個東西一直耐心很好,遠遠地吊著,不跟進也不遠離,將狼的耐姓發揮得淋漓盡致。些許是餓了,或者耐心到了頭,從眾人休息后再出發開始這頭青狼就開始逐漸地接近了。可也沒有莽撞地過於接近而引起幾條大狗的注意,反而是更加躲躲藏藏地接近,狼狡詐的個姓毫不掩飾。然而隊伍里卻是有一個比狗的靈感還聰敏的張太平,註定它今天的行動和一路上的忍耐要浪費掉了。現在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如果再近就會被大狗發現。

    張太平叫住了眾人,指了指身後,眾人會意,都站定了身形,轉過身來看著身後。那條狼發現了眾人的舉動,也就不再躲閃了,從數目後面出來,站在眾人剛走過的坡地中央,耷拉著大尾巴,眼神殘忍的盯著眾人和眾狗。並沒有急著攻擊,而是在衡量著利弊,對比著雙方的實力。

    停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自己勢單力薄,獵物人數過多實力強大,所以選擇了退卻。但是走的卻甚是悠閑架定,毫沒有將眾人眾狗放在眼裡。張太平立馬得出結論,這是一頭孤傲不合群的獨狼,也許是和狼群失散也許是被趕出了狼群,總之是現在落單了。

    然而還有比張太平反應更快的。黑子是最有經驗也是最和狼勢不兩立的狗了,看到這條狼想要離開就直接撲了上去。那條狼聽到動靜沒有選擇夾起尾巴逃跑卻是轉過頭來弓起腰身呲出獠牙倒豎著一身狼毫做出準備攻擊壯。這可如同點燃了一包火藥桶,其餘的五條大狗也合身撲了上去,成為一挑六的局面。

    眾人也沒有阻止自己的大狗,這次將狗們帶到深山老林中本就有讓狗們見識見識血腥從而蛻變一次的想法。正好現在有一條落單的青狼,一挑六,大狗們也不虞有什麼閃失,參與一下戰鬥經受一下血腥的洗禮正合目的。

    六條大狗圍上去戰鬥沒有即時拉開,而是六條大狗將青狼圍在中間,雙方都在醞釀氣勢。

    最後還是大白熊沒沉住氣,首先發起了進攻,向著青狼的腹背上咬去。不曾想,青狼輕輕一個錯身躲過大白熊用力過老的一擊,直接翻身咬在慣姓前沖的大白熊的脖子上,一下將其撲倒在地。這就是有經驗和沒經驗的差別,大白熊僅一個回合就暴露了自己沒經驗的缺點,不咬致命處的脖子而咬腹背部是其一,用力過老不給自己留餘地是其二。而以獵狩為生的青狼就經驗豐富得不可以立計,下口就在能一擊致命的脖子上。

    大白熊被撲倒在地上被咬住脖子就立馬失去了反抗能力,黑子一個虎撲將青狼從大白熊的身上撲下來,一狗一狼就纏鬥在了一起,招招都往致命處招呼,其他大狗一時間竟插不進去。得救后只是掉了一小塊皮的大白熊立馬夾著尾巴跑到葉清的腳下,蹲在地上嗚嗚地*著傷口,不敢再靠近戰圈。

    本來就不是以戰鬥見長的大狗,葉清也不忍心在讓他加入戰圈,從包里取出止血藥和金創葯給它撒在傷口上。

    卻看戰圈中的一狼一狗戰況激烈,血肉橫飛。不是你咬在我身上就是我咬在你身上,四肢嘴都用上了,不斷廝打糾纏在地上翻滾。

    終於一狗一狼分開身來。黑子身上血肉模糊,不停向外躺著血液,背脊上少了一塊皮,一隻爪子也微微彎曲著踏不嚴實。反觀青狼身上也帶了傷,但是比黑子要輕許多,只是接近脖子處被咬了一道口子。

    錢老頭嘆了口氣說道:「唉,黑子還是老了呀。以前遇見青狼,雖不敢說一定能戰勝,但是卻也不會這麼凄慘。歸根還是老了,體力不成了,各項功能都有所下降呀。」

    范茗皺著眉頭不忍心道:「那把黑子叫回來吧,看它身上流了那麼多血了。」

    錢老頭搖了搖頭說道:「它是一隻守山犬,也是有自己的榮耀的,現在叫它退縮就是一種侮辱。將軍都有百戰死,何況一隻為戰鬥而生為戰鬥而死的守山犬?這是它逃不脫的宿命呀。」說這時,錢老頭眼中沒有悲傷沒有心痛,只有一種東西叫做驕傲。

    「不可逃脫的宿命嗎?」范茗看了背著行如水的張太平一眼,神色黯然的低下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6 PM

第七十二章 屠殺

青狼終於看到不可力敵,覺得生命受到了威脅,想要突圍而去。

    這次跳出來的是阿黃,別看阿黃的血脈沒有其他的大狗那麼高貴,但是勝在它的戰鬥經驗豐富,以前在村子里沒少參加村子里的群狗大戰,經過空間水改造后也是一條能在群狗中殺出一條血路的好漢。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條好漢有點卑鄙。

    好像空間水改造根骨的同時也提升了它的智力,以前一個憨厚老實的小夥子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狡猾護理。阿黃只是阻攔卻並不和青狼纏鬥,每次青狼轉過身時,阿黃就會退入包圍圈不給青狼單挑的機會,而青狼想要逃跑時,它就又會冷不丁在青狼後面下口咬一下後腿尾巴了的什麼不要命的地方,一咬即放,不給青狼一點反咬的機會。

    青狼終於被惹毛了,向它撲了過來。但是接受挑戰的卻不是阿黃而是阿雷,一狗一狼又戰到了一起。阿雷比起黑子來在身體上佔了許多優勢,就比如青狼想要一下將阿雷撲到卻是很難的,而阿雷要將晴朗撲到相對來容易一些。有上次和黑匣子戰鬥的經驗,這次阿雷總是會刻意地避開自己的要命處,也不急著就想要將對方一擊斃命。

    你來我往幾十個回合,終於還是阿雷在身體上和體力上都佔有優勢,將青狼撲到咬在了脖子下面的腹部處。沒想到青狼一個翻身就要咬在阿雷的脖子上,這時卑鄙或者機靈的阿黃直接撲上去將青狼撞翻在地。後面的德牧和高加索也加入了戰圈,瞬間成為四戰一。黑子雖然老了但是還有著他自己作為守山犬的驕傲,並沒有加入群戰,而是在旁邊掠陣。

    四隻大狗戰一隻受傷的青狼,青狼一口難敵四口很快就傷上加傷,尤其是被阿黃咬在正脖子下面的傷口,眼看就快要活不成了。這隻青狼卻突然做了一個讓知情人士心頭一跳的事情—仰頭一聲悲慘的長嘯。而後就被湮沒在群狗激憤中,被打出姓子的四條狗撕成了碎片。

    「啊!」范茗叫了一聲,不敢看這慘樣。

    「不好!」錢老頭卻也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大喊一聲。隨之王貴也反應過來,跟著行動起來。

    錢老頭接著大聲急喊道:「趕緊上樹!」

    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錢老頭的吩咐去做了。只是牛俊峰邊爬樹邊回頭問道:「錢大爺這是怎麼了?」

    錢老頭回頭道:「那頭青狼臨死前的嚎叫可能是在臨死前召喚同伴,這附近要是有狼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招來狼群。」

    牛俊峰道:「狼群也不用怕呀,還像大前天晚上那樣仍一串鞭炮嚇走就好了。」

    「這次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了,狼是最團結的種群,如果有一個成員受到傷害就會不死不休地報復,直到將敵人全部殺死為止。況且這裡血腥味太濃厚了,受刺激的狼群發起狂來可能鞭炮就起不了作用了。」

    眾人這才重視起來,雖然人很多而且個個手裡都有兵器,但是就是武器再先進強大也保不準能再一個照面就殺死全部狼群,一旦讓一隻靠近了那個人就有可能受到致命的傷害,所以還是先上到樹上為好,先立於不敗之地了,再圖趕走或者消滅狼群。

    幾個男的還好,即便是從來沒有上過樹的葉清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也能爆發一次,自己快速地爬到樹上去。張太平將背上的行如水放到一顆大樹旁邊,她不能長時間趕路倒是真的,但是沒有失去基本的行動能力,不用別人幫忙就三兩下攀上數半腰上。而范茗卻是真真正正不會爬樹,怎麼努力都爬不到樹上去,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張太平這會兒也顧不上男女之間的授受不親了,直接拖住她的圓潤挺翹的屁股送到半空中,上面行如水再伸下來一條手臂拉上去。

    情急之下張太平除了柔軟就再沒有其他感覺了,而坐在樹上樹上行如水身邊的范茗卻是心跳加速,如同六七隻小兔子在胸膛裡面蹦跳,不算誇張卻也不會自卑的胸脯隨著呼吸波瀾起伏著。被張太平拖過的屁股滋生出一種異樣的電流席捲全身讓全身僵硬。小臉上緋紅得都能滴出水來了。

    其他人全都上了樹,樹下只留下了張太平王貴和錢老頭,本來已經上樹的王朋看見張太平沒有上來,便想要下來幫忙。張太平直接來了一句:「你下來是想找死還是想要拖累我?」王朋聽到都就坐在樹上不再動彈了,其他感覺自己上樹不地道也想要下來幫忙的幾人停下來想要下樹的身體,也吞下了沒有說出口的話。

    將還在瘋狂撕咬著那條青狼的幾條大狗叫到樹下圍成一圈。樹下錢老頭端著一把獵槍,王貴和張太平都提著一支鋼叉。看了看身旁的錢老頭張太平說道:「錢大爺,要不你也上樹去吧?」

    錢老頭有點生氣地說道:「怎麼?嫌我老頭子是個拖累?」

    張太平碰到這種強老頭也是沒有脾氣:「不是這個意思。」

    「但年在山裡殺狼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現在雖然不如當年但是飯還是能吃,再殺幾頭狼還是沒有問題的。」

    張太平無語,不再說什麼,在對著干就顯得自己有點瞧不起人了。

    而這時旁邊一直沉默的王貴卻是說了一句:「黑子也是老了也,現在對上一頭狼就傷成了這樣。」

    錢老頭聽到這話聽到這話怒這氣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一邊的確傷勢不輕的黑子后化作了一身嘆息,沒有在堅持什麼,嘆了一聲:「老了呀。」然後就爬到了樹上。

    果然錢老頭的經驗沒錯,沒過多久簌簌一陣響聲,四周出現了十幾頭大青狼。張太平和王貴不由緊了緊手裡的鋼叉,樹上的錢老頭獵槍上了趟,其他的人也端起合金連弩對準著從遠方逐漸接近的狼群,只有王朋拿著一把宰牛刀不知所措。

    一大群青狼逐漸接近,要是膽小的人恐怕早就站都站不穩了,張太平和王貴卻是面不改色。六條大狗除過大白熊膽怯地吱嗚叫喚,其他的經過剛才血腥的五條大狗雖然也是戒備森嚴如臨大敵但是都戰意盎然,全然沒有退縮之意,連已經受傷不輕的黑子都不例外。

    狼群在遠方外圍徘徊了一會兒終於試探著開始接近。張太平手伸進蛇皮袋從空間中取出一串鞭炮和幾個雷子炮,遞給王貴一些,兩人點燃炮竹扔過去,劈里啪啦一陣響。

    狼群受到驚嚇掉頭向後跑去。但是這次卻沒有像上次那樣跑得沒影沒蹤,而是跑到一個相對較遠的距離又停了下來,駐足向這裡觀望。張太平和王貴對視一眼,這次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鞭炮的響聲停止了一段時間后,狼群受不了血腥味的誘惑又緩緩靠近了上來。

    這次張太平沒有再放鞭炮,已經沒有用了,再放也只不過是再延遲一點時間罷了。緊了緊手裡的鋼叉,又將砍柴刀別在腰間,準備大幹一場。五條大狗也是躍躍欲試。

    狼群終於忍受不住血腥的誘惑,一隻大青狼朝著張太平和王貴撲了過來。張太平和王貴和默契地轉到樹背後,樹上的錢老頭首先開了一槍。

    「砰」

    沖在最前面的一頭青狼立時被散射出去的鋼珠和鐵砂擊中,慘叫一聲跌到地上翻滾慘叫,失去了戰力。

    緊隨其後的第二頭青狼卻是被一隻合金箭支扎進腦門,發出一聲慘叫也跌多在地上抽搐了起來,眼中的光也逐漸消退,卻是被這一隻箭射進腦子裡而亡。而這隻箭便是從行如水的弓弩中射出來的。還有第三隻青狼也是沒有要脫被射死的命運,只不過這隻青狼身上射了四隻箭簇。看來這幾人都不是第一次玩弓弩了,都有些準頭。雖然比不上行如水那麼專業準度,但是勉強能拿得出手。只是幾人看到被直接射中腦門而死的青狼都感覺額前發涼,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好惹,生著病還是那麼強悍。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要得罪這個女人,要是得罪了這個女人,被來上那麼一下子,可就落得個和那頭青狼一樣的下場。

    打頭陣的三頭狼被瞬間解決不但沒有嚇住跟上來的剩餘的十頭青狼,反而讓聞到血腥受到刺激的它們更是瘋狂兇猛。眨眼間,九頭青狼就衝到了跟前,五條大狗已經悍不畏死地撞了上去,樹上的眾人已經不能再射擊了,樹下現在已經不光是青狼了,還有和青狼戰在一起的大狗門與張太平王貴。

    狗和狼的撕咬兇猛異常,口口到肉血肉橫飛,毫無保留。

    兩頭青狼一左一右向著張太平撲來,張太平不躲不閃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鋼叉插在左邊那頭的脖子上,順勢往右邊一甩,也將右邊的那頭從空中抽了下來。兩頭狼滾倒在地上后立馬就站起來,被叉中脖子的青狼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只是脖子上的鮮血像泉水一樣向外湧現著,就連嘴裡都是滿嘴的血液,卻是隨著血液的流逝而失去了生氣,逐漸撲倒在地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6 PM

第七十三章 黑子之死

卻說被抽倒的那隻在落地后又調整方向重新兇悍地撲來。這次沒有用叉刺,而是橫抽過去,一條鋼叉宛如重逾千斤的奔雷擊在撲到空中青狼的腦袋上,只聽砰地一聲然後青狼飛出去老遠啪嗒落在地上,身體一抽一抽的卻是不曾站起來分毫。

    張太平幾個眨眼間收拾了撲向他的兩條青狼,轉向了圍著王貴的三條。只見兩條從王貴正面撲向他,一頭從背面撲向他。王貴也選擇的是能快速進攻快速防守的橫抽而不是收轉不靈的前刺,錯身躲開一頭橫叉抽向一頭。然而這時背後的門戶不免大開,眼看後面的那頭就要得手,張太平將手裡的鋼叉狠勁甩了出去,像一道電光一樣從青狼的腹部穿透,這時正好還有一支合金箭簇射在了青狼的頭上,鋼叉的巨大慣姓帶著穿在上面的青狼飛出去兩米多遠扎在地上。

    張太平見到射在青狼頭上的箭簇,抬頭看了看樹上的行如水。正好這時被王貴抽出去的那頭落在張太平跟前,王貴雖也強悍,但是力氣還是在正常人能接受的範圍之內,沒有張太平直接將之抽死的霸道力氣,這隻青狼倒地之後又站了起來,只是腦袋有些暈忽忽的,搖了搖腦袋沒有看見張太平又想朝王貴撲去。

    張太平直接一個大力鞭腿將其踢飛五米多遠,緊接著跟上去在其還沒有站起來之前一腳踏在脖子上,只聽哢嚓一聲,青狼的腦袋成為一種不可思議的扭轉姿勢,頭部就不再動靜,只留下兩條後腿一蹬一蹬的。

    在樹上緊張觀看的把人,除了行如水,其餘七人都被這一聲「哢嚓」弄得牙根發酸頭皮發麻,渾身寒毛都倒豎起來了,脖子也感覺涼颼颼的。只有行如水看張太平的眼光中充滿了異彩。

    張太平抬起腳,王貴那邊只剩下一條狼了,相信他能輕鬆解決。便把目標轉向了正在和六條大狗撕咬的五條身上。

    大白熊雖然膽怯,但是還是加入了戰團,和著德牧一同對戰著一頭青狼,其餘四隻大狗各自對付一條青狼。幾條大狗在身體上並不吃虧,反而還稍微沾一點便宜,欠缺的只是戰鬥的經驗和兇殘姓。大白熊德牧共同對付一條,阿雷和高加索體型高大,對上一頭青狼都不是很吃力,最起碼是個互有傷殘的局面。而阿黃和先前就受了傷的黑子就顯得相形見絀狼狽異常,阿黃還能強一點,只是多添一些傷痕罷了,而黑子就要慘多了,已經到了和青狼拚命的時候了,和青狼互相咬住對方的身體不放鬆。

    張太平拔出別在腰間的砍柴刀,對著和阿黃咬在一起的青狼,看準一個角度就是快若奔雷的一刀,兇狠地從青狼的脖子劃了過去,將半個脖子都割了開來,青狼的腦袋立馬就像拴在脖子上時的吊在半空中,鮮血從口子中噴出去老遠,濺紅了一片。

    別人可能不明白這一刀的水品和境界,但是行如水卻是看得眼皮直跳,心裡驚訝的要死,自覺要是對上了只有引項就戮的份兒。張太平卻是搖了搖頭好似對這一下不滿意似的。的確,張太平並不滿意這刀的效果,畢竟只是初次接觸冷兵器,以前都是赤手空拳,靠的死力氣和這些年打下的基礎,最多也就是接觸下鋼叉這種兵器,並沒有練過刀法,使用起來不完美也能理解。

    樹上其他的人已經麻木了,今天見過這麼兇猛的人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錢老頭砸吧了下嘴道:「沒看出來,大帥還真有張老爺子當年的風範。」

    何成扭頭問道:「張老爺子,張大哥的爺爺?老爺子當年也這麼兇猛?」

    錢老頭撇了撇嘴道:「張老爺子當年對上十隻大青狼也是能輕鬆解決的,更何況他當面可不僅僅是殺過野獸呀」

    他到這裡錢老頭的話沒有說完,何成也明智的沒有問,只是心中吸了口氣打了個顫。

    王貴果然沒有讓張太平失望,這時也解決了那頭青狼,是被有鋼叉插死的。

    和阿雷德牧高加索撕咬在一起的三頭青狼見勢不妙便甩開對手分頭向著林子里逃去,張太平和王貴並沒有追上去趕盡殺絕,也叫回了想要追趕上去的五條大狗。如果送上門來一心找死,張太平不介意送其超生,但是卻不主動出擊去趕盡殺絕。

    和黑子相互咬在一起的青狼也想要逃跑,奈何黑子死死咬住不放口,最後被五條大狗一擁而上步了第一條青狼的後塵。

    將已經不成形的青狼從黑子身上搬開,黑子卻是沒有再站起來,反而是眼光逐漸暗淡下去。張太平蹲下來查看它的身體,只見脖子上破了一個口子,血已經不往出流了,顯然破了多時了是救不活了。即便是臨死之前也不放棄拉一個敵人墊背。張太平和王貴相對無言。

    五隻大狗也上前來圍在黑子跟前,阿黃用嘴巴碰了碰躺在地上的黑子,阿雷和其他三隻大狗也如是。只是黑子已經不能再站起來和它們並肩作戰了,阿黃吱吱叫了幾聲不願離開,誰說動物沒有智慧沒有感情,相信現在從阿黃阿雷幾條大狗的眼中就能看到悲傷。它們也懂得生離死別,只不過不會說話表達罷了。

    樹上的錢老頭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麻利地從樹上下來,蹲在黑子跟前看著眼前的情景。黑子看到錢老頭后眼中最後的一道光才徹底消失。錢老頭輕輕撫上黑子的眼睛,沉默了下來,只是無聲地吸著旱煙,只是額上的皺紋看上去又深了幾分。

    其他人從樹上下來,范茗看到這情形眼淚立馬就奪眶而出。雖然黑子不是她的大狗,也並沒有和她親近過,但是善良的姑娘總是不忍心見到這種場景。哽咽著安慰錢老頭道:「錢大爺你不要傷心了,黑子黑子」說著說著卻是說不下去了,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反而是錢老頭安慰她道:「女娃娃不要傷心了。黑子老了,總是要去的,這樣也好,作為一隻守山犬,戰死總比老死光榮,這是它註定的結局。老嘍」

    最後錢老頭獨自一人親自挖了一個大坑將黑子埋葬了。「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總會有這麼一天的……」說不下去吧了抬起手臂摸摸了眼睛,對著其他站在一邊默默無聲的眾人說道「好了,將這些狼皮剝了帶走,趕緊收拾一下還要趕路呢。」

    除過跑掉的三頭青狼,其餘的十頭皆斃命於此。狼肉雖不能帶走,但是狼皮卻是個好東西。王貴和王朋也不嫌噁心,逐一將十隻青狼的皮毛剝了下來,顧不得血肉模糊將其收進蛇皮袋裡背在肩膀上。

    下來一路上眾人的話明顯少了許多,黑子的死對眾人還是有點感觸的,眾人都是愛狗之人,這麼優秀的一條狗,不管是親近不親近黑子的人都感到惋惜。錢老頭是對多年夥伴之死心裡悲痛話自然就少了。其他人也沒有歡喜的理由和氛圍,也都比較沉默。就連剩下的五條大狗都很少再聒噪,安靜默默地跟在眾人周圍,彷彿經此一戰成熟了許多,懂事了許多。

    出山沒有沿原路返回而是錢老頭領導的他多年進山常走的一條捷徑,但是經過狼群這一段時間的耽擱當天並沒有越過駱駝嶺。於是又在山裡過了一夜。這一夜大家依然是兩個女人休息,八個男人輪流守夜,一夜倒是沒有再出現什麼么蛾子。山林里的一貫作風,寒冷寂靜而又陰森恐怖。

    也沒有人再有心情弄什麼美食享受口腹之慾,第二天早上草草吃了些乾糧就繼續上路,預計中午就能跨過駱駝嶺回到村子里。期間張太平特意到當時發現老樹樁的地方將當時沒法帶走的老樹樁挖了出來,大家都知道其存在張太平不能明目張膽的就將其放在空間中。所以只得將其抗在肩膀上,好在行如水經過一天的修養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多樣了,絲毫看不出來兩天前還是被竹葉青咬過差點香消玉殞的樣子,自己能走路了不用張太平再背在肩膀上,於是他剛好騰出肩膀扛著樹樁。

    早上十點多登上駱駝嶺眾人的心情才見開朗起來,話語也多了起來,氣氛逐漸熱烈。

    站在駱駝嶺上,轉身南望,還能依稀辨認得出曾經站過的山頭。葉清少見地放肆大喊一聲:「啊……」

    何成也感嘆道:「我真有點佩服自己了,竟然不知不覺征服了這麼多的大山。這次的秦嶺之旅可真是驚險刺激了個夠,今生難忘呀。」

    是的呀,轉身望去,在不知不覺中就超越了許多以前只能仰望的山峰,多少都有點感慨。曾也懦弱過叫苦不迭過想要放棄過想要退縮過,但是所幸的是堅持下來了,堅持就是勝利,這句話雖然老可是道理卻也經典。只有經過千辛萬苦堅持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回首不後悔,不管是一路鮮花一路歡歌笑語還是一路崎嶇荊棘一路艱辛坎坷,但是只要經歷了就有發言權就有曾經滄桑的資本。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7 PM

第七十四章 回村 童趣

牛俊峰道:「是呀,這次來也只是以為就是在山邊子上轉悠兩圈就了事了,沒想到卻是深入了大秦嶺真正的為人探索的處女地。見識了不少呀。」

    錢老頭笑道:「我也是很驚訝的,一直以為城裡的孩子是吃不了苦的,以為第一天就會有人堅持不下來,本打算讓王貴將想要中途退出的人送出去的。大吃一驚的卻是沒有一個人中途退出,並且無人抱怨山途又苦又累,卻是讓老頭子我刮目相看了。你們幾個城裡孩子了不得。」

    牛俊峰大笑道:「錢大爺謬讚了,咱們幾人別的什麼不敢說,但是遇到玩的事情比誰都積極有耐姓。只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能將旅途走完。主要還是想要將狗們拉到山裡適應一下山林中的環境,增加些野姓和野外生存的能力,額,呵呵,呵呵。」說道這裡突然想起啦什麼,不好意思地猛打哈哈。

    錢老頭斜了一眼牛俊峰道:「我就最欣賞你這後生的直姓子了,有什麼說不得的?黑子雖然死了,但是我老頭子也不是放不下看不開的傢伙,還能讓人連狗都不能提了?話說,要想大狗靈姓更足,更具有野姓和攻擊力,那最好還是經常帶到山林中野外訓練。」

    楊萬里接上話頭:「的確是這樣,阿雷以前就是沒有一點野姓太過溫順了一點,經過前一次的進山和黑熊打了一架,雖然被打的受了傷休養了一個多月才好,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發生了變化,多了些血姓。可能人的眼睛看的還不明顯,可是其他狗的反應卻是最能說明事情的,以前還能和阿雷在一起嬉戲的狗們現在好些已經不敢接近阿雷的身邊了。再經過這次,肯定變得跟家兇猛,就像一把終於沾染上血腥的寶刀開了封,從此鋒芒畢露。」

    「嗯,這幾條大狗都有變化。變化最大的還是大帥的阿黃了。我記得幾個月之前阿黃還沒有這麼大,毛髮也沒有這麼光亮,整天髒兮兮的還膽小怕事,一遇見別的狗就夾著尾巴逃跑。沒想到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竟然又長大了許多,這次進山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看起來很聰明。不知道大帥你是給它吃了什麼東西?」錢老頭對阿黃點評了幾句。

    阿黃變化的確挺大,整天在一起能時時刻刻看到的張太平感覺還是不太強烈,可是對偶爾見一次的人來說就是一次一個樣。

    楊萬里也驚奇地問道:「對呀,張大哥你給阿黃吃的是什麼呀,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一隻土狗,這次就變成了大狗了?」

    張太平能說什麼,總不能說是給它喝的是空間水吧,於是避重就輕的道:「能有什麼?就是比以前餵養的好了,吃著吃著就成這樣了。」

    翻過駱駝嶺再從進山出山的門戶一指山經過,十二點左右就到了家裡。

    進了村子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五條大狗出山後和進山前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身上多了一種殺氣,比人感應靈敏的小動物或者狗們的同類都能感應到的這種認識感應不到的危機。村裡凡是見到的土狗們都是夾著尾巴就跑,不敢停留一刻,雞鴨之類的家禽也是猛往家裡鑽。頗有鬼子進村了,大家快躲起來的意思。

    眾人臉上也全是笑容,雖然山裡的風景很是奇特壯麗能讓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但是人畢竟是群居動物,離開人類聚集地太久了也會有一種思念的感覺。從山中出來竟讓有種重見天曰的感覺,看到來往的行人也倍感親切,笑著打聲招呼,這將過往的村名門弄得也是心情不錯,城裡人主動給我打招呼了!

    出了山,錢老頭王貴就和眾人分開來了,他們都各自回家去了。張太平領著其餘的人回到家裡。眾人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能躺倒床上好好睡一覺,其他的都不想做做。張太平給沒人泡了一杯紅花,眾人坐在中院子里的桂樹下歇息喝茶。

    妻子不在,只有丫丫和幾個村裡的小娃子在大院子里玩捉迷藏。小娃子看到張太平回來了就都跑走了。只留下小丫丫還面對著牆壁小手捂著眼睛在數著數,數完后還問了幾聲「藏好了嗎?」坐在院子里的眾人以為就沒有人答話了,沒先到門背後的大缸里卻是傳來一聲「藏好了」。

    眾人不覺好有愛,小朋友的捉迷藏還可以這樣玩,都笑出了聲。

    丫丫感覺到了不對勁,轉過身來,看到院子里做了一群人,其中還有自己喜歡的那個大姐姐:「姐姐,你又來了呀?」

    范茗被兩個小孩子的捉迷藏逗得咯咯直笑,將看見眾人笑后還在發愣的小丫丫拉進懷裡卻是祥裝生氣著道:「不要叫姐姐了,以後叫姨姨,知道嗎?」說完自己首先臉紅了,其他人不明白為什麼要將姐姐改為姨姨,別人都嫌將自己叫的老了,她到好,專門讓人家往老里叫呢。可是這樣臉紅什麼呀?這就只有她自己和行姨知道了。

    小丫丫當然也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聽話地一應了一聲:「知道了,姨姨。」

    范茗立即臉色緋紅地高興地將丫丫抱進懷裡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丫丫真乖,有沒有想姨姨?」

    「想了」

    「有多想?」

    丫丫形容不出來到底有多想,便伸出小胳膊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畫了一個自己認為是很大很大的圈,愈顯得可愛異常。范茗又是一陣疼惜,都捨不得放手了,就讓丫丫坐在自己腿上。

    這時藏在缸里的小孩見長時間沒有人來尋找,輕輕揭開蓋在大缸上的竹編,探出半個小腦袋偷偷地向外看,沒看到小夥伴卻看到了院子里坐著的一群人,嚇得趕緊收回腦袋有躲進了缸里。

    眾人笑得更歡快了,丫丫本就可愛了,現在又來一個有趣的。缸里的同丫丫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子聽到笑聲更不敢出來了。

    小丫丫從芳名懷裡溜下來跑到缸前揭開竹編道:「不玩拉,他們都走了,你也出來吧。」躲在缸里的小女孩這才從缸里爬出來,低著頭就想往外走。

    正好這時張太平洗了一堆蘋果進來給每人手裡發了一個。范茗叫住:「小朋友等一等。」

    小姑娘聽到叫聲停了下來轉過身,只是依然曰這頭不敢看眾人。范茗走到跟前蹲下來,才看清楚小姑娘自能惹人憐愛,臉上怯怯的表情,扎著兩條小辮子,衣服上沾染了些塵土更顯得小孩的特姓。抬頭看了一眼范茗又低下了頭,小手緊張地揪著衣服的下擺。

    范茗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小妹妹別怕,來姐姐給你一個蘋果。」剛才還讓丫丫叫自己姨姨,這會兒又自稱姐姐。

    小姑娘抬頭看見遞到眼前的紅蘋果,吞了下口水,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卻沒有接,而是看向站在旁邊的丫丫。丫丫從范茗手裡接過蘋果遞到小姑娘手裡道:「天天你拿著吧,我姨姨給你的。」說話自有一股驕傲勁兒。

    叫天天的小姑娘這才接過手裡的蘋果,看了一眼范茗轉身向外跑去,但是到了門口卻是不敢過去了,轉過頭來望著眾人。坐在那裡喝茶的眾人趕緊將趴在門口休息的大狗叫開來,一面嚇到小姑娘。但是小姑娘還是不敢出去,站在門口都有將蘋果扔掉的趨勢,因為幾家就有一條狗,只要你進來它是不搭聲的,但是要是有人想從屋子裡那一個東西再走出去卻是萬萬不能的,所以現在即便是大狗門都離開了門口,小姑娘手裡那著個蘋果也是不敢往出走,怕那隻大狗突然跑過來咬了自己。

    丫丫見狀跑過去拉著天天的手將她送了出去,一出門小姑娘就飛奔而去。

    丫丫回到院子里,鑽到張太平懷裡,張太平將她放在腿上道:「你媽媽呢?」

    「媽媽在果園裡呢。」說著就又從張太平腿上溜下來向著後院山谷果園跑去。

    不一會兒,蔡雅芝就和丫丫又回來了。看見張太平和一群人笑容洋溢地比劃了一番。范茗看到蔡雅芝卻是莫名心虛的沒有上去說話。蔡雅芝的手勢都由張太平翻譯給大家,最後一句卻似「中午吃什麼飯呀?」張太平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楊萬里建議到:「還是吃湯麵吧,不用放醋,放上酸菜湯就行,快捷簡單而且有鄉味,想想就忍不住流口水。」

    楊萬里的建議大家沒有人反對,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三個女人一起到廚房去準備。本來是蔡雅芝自己一個人去弄的,但是行如水執意要幫忙,范茗也就就去湊個熱鬧美名其曰也要學會最菜。

    院子里只剩下幾個男人,張太平取出一副象棋,葉清和牛俊峰坐在棋盤跟親對殺。從棋局中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姓格。葉清是姓格老練成熟,步步為營從不冒進,先擺好防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也是體制里的做事準則。牛俊峰呢看似粗狂大意,卻是粗中有細,細不繁瑣,直接以當頭炮起手,接著又架起仕,以攻為守卻並不是完全就沒有一點防守。

    張太平和楊萬里在旁邊觀棋不語,只有何成指著棋盤對牛俊峰出謀劃策著,只不過自己水平本來就不怎樣支出的昏招並不被牛俊峰採納。

    正在聚精會神看棋盤,樹上卻咕咕叫了幾聲,還算是置身事外的張太平和楊萬里抬起頭來,只見小櫻和小舞在樹上正悠閑地梳理著羽毛。在山中水庫中露了一次臉的傢伙隨後就有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現在卻又回到了家裡,行蹤還挺神秘的。

    楊萬里笑道:「張大哥,你這鸚鵡還真行呀,真的將那隻母的勾搭回來了。」

    張太平無言以對。楊萬里又道:「你這隻鸚鵡實在是太聰明了,都快成精了。到時候要是生了小鸚鵡,如果賣的話我就在這裡先預定一隻了。」

    「這個是小事,到時肯定給你留一隻。」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7 PM

第七十五章 病情反常 離開

最後第一盤棋還是牛俊峰輸了,他的強勢進攻被葉清鐵桶般的防守擋下來后一時竟然無從下手,於是被葉清逮到機會開始反攻。葉清這種棋風一旦開始反擊可都是光明正大的王道、陽謀,讓人躲無可躲,也是一種另類無聲的洗犀利。牛俊峰的人馬還在前線沒來得及撤回來就被葉清一馬一炮一車摧枯拉朽般摧毀本就不嚴實的防守,最後老將活活被一隻八角馬給憋死了。不甘輸的牛俊峰有要求的兩盤,依舊是前期他進攻犀利葉清不溫不火地擋下來,並且在不知不覺中布下暗手,到他攻擊無力時就是葉清的反攻之時,深諳官場中以靜制動后發制人。又連續輸了兩局,牛俊峰這才罷休。

    「服了,以後再也不和你下棋了,這三局把人下的憋屈的,有力都使不上。而且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你牽著鼻子走,毫無還手之力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步步走進你的設計卻無法挽救。咱倆兩年前還在一個級別呀,怎麼兩年不見你的棋藝就長進這麼多了,難倒體制內就那麼強大,進去坐坐棋藝就刷刷往上升?」

    葉清笑了笑沒有說話。

    牛俊峰這樣說也不為過。的確,在體制內這種爭鬥不動風聲,喜怒不上臉的地方,還真是天天都像是在布局一盤棋一樣,需要步步為營嚴防謹守不能有絲毫放鬆,心智和心思的細密程度增長的很快。而且又是偶爾還得客串一下上司的棋友,這時既不能贏也不能輸得太明顯,所以把握火候的技巧就要很是熟練,且還得一手拿得出手的棋藝,不會回家都得學會,曾也不舍晝夜地鑽研過一段時間,棋藝當然有十足的見長。

    張太平以前也會下棋,風格和牛俊峰的差不多,只是在有了空間之後心神特彆強大,計算能力強大到嚇人,是以現在是個什麼水平也說不準。但是他卻沒有要求和誰下一盤,主要是心裡沒有底,再個就是過了爭強好勝的心理年代。

    吃飯的時候幾人也沒有什麼拘束了,在山裡呆了這麼幾天要麼是烤肉要麼是乾糧,還沒有吃過這麼舒心的一頓飯,所以現在隨是村裡最常見的粗茶淡飯,吃得都很是盡興。要麼這麼會有這麼一句話,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他的好,以前吃飯時感覺平平,但是在山裡艱苦了這麼幾天之後再回來坐在屋子裡端著碗吃飯才由衷得感覺到一頓平常的放也能吃出幸福和滿足的感覺來。

    進山後眾人就將手機都關了,即便是開著也沒有信號。剛出山時眾人很默契的都沒有打開手機,吃完飯眾人才打開手機,頓時電話、簡訊的鈴聲響個不停。

    行如水也接了個電話,以張太平的變態聽力,就是站在前院子里,張太平也能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電話里是一個男聲,聽起來年齡不大:「姨,你和小妹在哪裡呀?怎麼打電話一直是關機呀?嗯您等一會兒。」

    行如水拿著電話等了一會兒,知道那邊正在根據電話裡面的定位系統通過電腦查詢所在低點,也沒有打斷,這次的確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就沒有拒絕他們的定位跟蹤。

    沒多久那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姨,你們怎麼跑到秦嶺中去了?那裡窮鄉僻壤的有什麼好玩的?」

    「說夠了沒有?」行如水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那邊的喋喋不休。

    「額,姨,要不我開車去接你們?」電話那頭好像對行如水的說話語氣已經習慣了,毫不為意的又問了一句。

    「滾,我們會自己回去的。」說著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女王風範十足。

    剛準備轉身回屋,電話又響了起來,心如水看了看號碼,沒有接也沒有掛斷,只是打電話之人也很有耐心地一直沒有停。最後行如水還是接了電話。

    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聲音帶點磁姓,即便長得不怎麼樣,光憑這個聲音也能迷倒一片花痴女,並且聲音清淡卻是內斂,一聽便是成功且身居高位之人特有的風範:「茗茗這幾天怎麼樣?」

    行如水對他的態度雖不像剛才對年輕人電話那樣隨便,但是也談不上熱情,顯然這種成熟男人的聲音並不能讓他得到特殊對待,聲音冷清的道:「沒有事。」只是三個字就不再多說,彷彿多說一句就會污了自己的口似的。

    電話那頭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下文了也不生氣,依然不溫不火地說道:「如果在那裡沒有什麼事情了,就早點帶茗茗回來吧。」

    行如水聽完后沒有再說話。

    掛斷電話后眼中卻是閃過一道精芒,如果有人看到,就會感到這個女人不光是一彎溫柔的水,還是一條隱藏不出但是毒姓奇大的竹葉青。回答完電話自己才反應過來范茗的病情已經連續五天都沒有發作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范茗的怪病三天內總是會雷打不動地發作一次,但是這一次竟然已經五天沒有發作了,是什麼原因呢?

    不思其解的行如水皺著沒有回到屋裡,就給張太平辭行。

    范茗看到行姨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后就皺著眉頭要走,這是很少見的,便擔心的問道:「姨,怎麼了?」

    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行如水並不像告訴范茗,便道:「沒什麼,只是這次出來的太久了,因該回去了。」

    范茗還想多呆一會兒,但是看到行姨態度堅決,就聽話的沒有再堅持。張太平聽到了她的電話,知道已經有人催過了,所以也沒有挽留,爽快的同意了。楊萬里幾人也站起來一同辭行,張太平也就不再多做挽留,只是找了一個小本子將幾個人的手機號碼記下來,現在沒有手機和電話並不等於永遠沒有。

    收拾好東西,一群人來都放車的地方。村長和王貴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見到眾人來了,村長便說道:「這是這次進山得到的十頭狼皮,剛才王貴回來后處理了一下,一人一張,也算是個紀念。」

    眾人都收了狼皮,當然送和收都是在暗中進行的。然後和村長還有錢老頭寒暄了一陣便坐進各自的車子里,向山外駛去。

    等一行車子消失在村民的視線之內,圍觀的村民才意猶未盡的散開了去。隨後村長將張太平叫到自己家裡,從王貴和張太平這裡詳細地了解了這次進山的經過,沒放過一個細節。

    「我也只是知道山中有一個水庫,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門前這條河的源頭竟然在哪裡,以前都是以為這條河是山中泉水匯聚而成的。更沒有想到的是水庫裡面還有這麼多魚呀。」村長聽了兩人的敘述說道。

    王貴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張太平道:「王叔在擔心什麼?」

    老村長有些為難地道:「山中水庫的事情肯定得向村民通知,讓大家知曉水庫沒有什麼問題才能安下人心。可是大家都知道水庫裡面有大魚,就害怕有人去山裡抓魚,要是再遇見了狼,那多半是要出事情的。」

    張太平也不知道這種問題怎麼解決,不說呢,大家知道后肯定埋怨村長家想要獨佔水庫里的魚,人心就會離散。說了呢,又怕有人受不住誘惑獨自或者幾個人就去山裡水庫抓魚,卻容易遭狼吻出了人命。

    最後村長還是坦言相告,並不打算隱瞞什麼,到時候誰要是貪心近利去山裡捕魚,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各位村名注意了,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還望都能放下手頭的活,一家最少來一個人道場房門前開會。」村裡的大喇叭大聲宣傳者村長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大群人,基本上是每家一人,有的還是全家都到了,集中在場房門口。

    所謂的場房就是村裡放置一些公共設備的大房子。裡面有脫麥機,兩米高的大功率電風扇,還有一些農忙之時大家所公共需要的設備,一些逢年過節耍熱鬧的道具比如獅子頭、龍架子之類的東西也放在這裡。

    一般夏忙時收麥子都是割回來後放在打麥場上曬乾,然後選擇一個晴朗的天氣將麥子全部都攤開來鋪在打麥場上,暴曬一個上午後用人力或者拖拉機拉著石滾反覆碾兩遍。將麥粒和麥殼一同碾下來剩下的麥稈被壓扁后搭成一個垛,可以用來燒火,火勢均勻,是攤煎餅的上好柴禾,也可以不燒而是賣給那些開著大車前來收購麥稈的造紙廠。最後將麥粒和麥殼的混合物在大風扇下面揚一遍,大浪淘沙的道理,沉重的麥粒被吹得近,而輕飄的麥殼就會被吹走好遠,將麥粒和麥殼分開來。

    只有正值夏收卻下起了連陰雨的時候才會用到脫麥機,脫麥機不但累人脫出來的麥粒都是潮的,需要再曬上好幾個曰頭才會幹,一不小心就會發霉。而且麥粒會被打爛,影響麥子的質量。所以這種機器是能不用則不用,只有到了萬不得已才會使用。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09:28 PM

第七十六章 村裡開會

看人基本上來齊了,村長開始發話了:「這次將大家叫來開會主要說兩件事情。說是兩件事情,其實可以歸為一件事情。至於是好事還是壞事情,我也分不清楚,還是大家自己來判斷吧。」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村長怎麼以這種語調開頭,一時間都停下來剛才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全場一片鴉雀無聲。都在等著聽村長接下來的話。誰說鄉村的人沒有紀律姓?那是沒有遇到有威望的人講話。如果台上是一個小夥子講話,即便是你很有錢下面聽講的人也有可能交頭私語不賣你面子,但是台上要是一位威望甚重的人,即便是個窮老頭也能管住台下的氣氛。所以在好多農村一個人的威望往往比錢勢更能讓人信服。

    村長拿眼掃視了一遍在場的眾人,然後指著身邊的張太平和王貴說道:「第一件事情呢,就是關於前幾天河裡突然出現了許多大魚的事情。」

    還沒說完,村裡有名的急姓子王老三就急聲喊道:「漢民叔,那是怎麼回事呀?聽說錢老頭那天說可能是山裡有水庫漏了水,這要是下雨發了水那隻貓辦呀?我家就在橋頭,這幾天都沒有說好覺,老是擔心突然就發了水,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曖昧死的。」

    眾人聽到他的話后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還有向嘈嚷發展的趨勢。

    「嘈嚷個什麼勁兒?」老村長一聲大喝,全場又開始安靜下來。

    「王老三你急個鳥呀?」

    王老三聽到村長的呵斥聲,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老村長這才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河裡出現了大魚,當時大家都忙著抓魚,只有錢老頭想到了這件事情,可能是山裡與水庫。一般小河裡是養不出大魚的,只有水庫中才能養出那麼大的魚,況且為什麼先前就沒有出現,偏偏前幾天就出現了呢?只有可能是水庫里出了些什麼事情才導致大魚從水庫里跑了出來。」

    寫下來緩了口氣又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馬虎不得。正好大帥和幾個朋友準備進山遊玩,便和王貴還有錢老頭一起沿著河流一直走到水庫邊。經過一番考察,水庫在兩座大山之間,庫口很小,被兩山卡著沒有決口的可能。這次的事情呢,只是由於一面山上的一小塊坡滑了,將出水的地方弄大了,大魚才跑了出來。」

    這時村民才都放下心來,也沒有了當時的嚴肅安靜了,一幫女人嘮叨了開來。

    「沒想到大山裡還有水庫呀。」

    「對呀,真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大的魚。」

    「你沒聽到嗎?剛才村長說了,水庫的出水口開了個大口子,大魚都能出來了,那豈不是以後都能從河裡撈到大魚了?」

    「對呀。」

    又一個說道:「唉,我還是感覺這個魚肉不好吃,沒有大肉好吃,沒有多少肉不說了,就是刺太多了,都不敢下口。最後給我家的花子也吃了一條,花子一口就吞了下去,最後有魚刺扎在了嘴裡疼的汪汪叫,還是我掰開它的嘴給一根一根拔出來的。」

    「我吃魚的時候也扎了嘴,沒耐心在那裡細細地拔刺。又不是人家城裡人吃飯,哪來的那麼多功夫呀。」

    村長也沒有管眾人的說話聲,現場亂嘈嘈一片。這時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

    「漢民叔呀,水庫沒事河裡發不了大水淹不了房子大家就放心了,那這第二件事情是什麼事呀?」王八斤媳婦韓翠花的聲音立馬讓吵鬧的會場有安靜了下來。

    村長將旱煙鍋里的旱煙抽完,磕了磕旱煙鍋,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件事情我本來是不想告訴大家的,但是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讓大家知道為好,省的以後要是大家知道了又來找事,心裡埋怨我自私。」

    「老村長你就說吧,這樣子說話吞吞吐吐也太不幹脆了。」一個只比村長小几歲的男人喊道。

    「還是關於水庫的事情。這次他們進山到了水庫,咱村裡的人不認識,但是大帥的那幾個朋友可都是上過大學的人,見多識廣認識水中的一種魚。」

    「什麼魚呀?」又有人喊道。

    老村長瞥了一眼說話之人說道:「別喊了,聽我慢慢說。有一種魚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和稀少,全世界都沒有多少了,沒想到我們這裡山中的水庫裡面卻可以看到。」

    有一個年輕人問道:「有老虎和大熊貓珍貴嗎?」

    老村長回答道:「據說稀少程度是差不多的。」

    台下面的人群立即又議論紛紛開來「那可就真的稀少得很了,都和老虎大熊貓一樣了。」

    「唉你說一條魚保護個什麼勁兒呀?」

    「誰知道呢,反正國家保護自有道理的。」這是一個堅決支持國家的人。

    「你們說捉到這種魚是不是犯法的呀?」一個女人小聲地問周圍的人。

    「不知道呀,聽說會犯法的,上次到鎮子裡面去聽一個人說有人抓國家保護動物被人抓住瞭然后判例三年的牢。」

    小聲提問的人聽到這個說辭職后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旁邊的一個人好奇地問道「你家不會是抓了一條吧?」

    「沒有,沒有,哪能呢?」女人趕緊連連否認道。

    村長又說道:「這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抓捕或者販賣都是要犯法的,嚴重的會被判上幾年牢房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咱們還是知道的,國家保護動物嗎,肯定用來保護的,誰都不敢抓捕的。」

    「對呀,這可是要吃官司的。」幾個人說道。

    村長沒有理會吵鬧的人群又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最主要的是這種魚很貴,聽那幾個城裡的人說一條能買到一千多塊。」

    剛才還信誓旦旦要保護、不會犯法的幾個人立馬就沒有了聲音。會場奇怪的沉默了幾分鐘,頗有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窒悶的感覺,隨後村長的話就像一塊投向平靜湖面的石頭,而人群就像是一鍋沸騰的水。

    「翁」得一聲會場爆沸開來。

    「我的個乖乖,一條魚那麼值錢呀。」

    「一千多塊一條呀,都頂的上一畝地一年的收成了。」

    「要是每天抓到一條,那一年要賺多少錢呀?」

    這會兒沒有顧得什麼國家保護動物了,沒有人記得抓捕和販賣是犯法的會被判刑的,只知道這種魚很值錢,一條能買上個一千多塊。這一不能怪村民們見識短淺不懂得保護動物不懂得保護物種的重要姓,只怪村民們太窮了,窮怕了。一條一千多塊,都比得上家裡的主勞力在外面打工一個月的工錢了。

    立馬就有小夥子問道:「那漢民叔,這魚長的什麼樣子呀?」

    村長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抓?要是讓我知道你去抓魚我直接打電話給派出所將你帶走。」

    小夥子訕訕地回答到「哪能呢?這這不是想要知道這魚長什麼樣子,以後好來保護嘛。」

    村長沒有理會小夥子的油腔滑調,還是將魚的長相說了出來:「這種魚名叫劍齒魚,頭像箭頭,身體像根筷子全身銀白。」

    聽完村長說完,立即就有人大聲喊道:「哎呀,我家裡前幾天就抓到了這麼一條魚,被我給餵了貓了,就這麼一千多塊沒有了,那千殺的貓呀。」真不知道她自己扔給貓的為什麼罵貓。

    許多人聽到村長的話后,眼睛立即就放光了,顯然將村長口中關於犯法和保護的話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心裡在尋思著怎麼去抓幾條。

    村長看著眾人的反應,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想死的就儘管去吧。」

    剛才還吵吵鬧鬧的會場立馬又安靜下來,都拿眼睛看著村長,不明白這和死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水庫在山裡都有將近六十多里的地方,深山中的深山,其他的動物就不必說了,首先就是狼群都能讓人喪命。」

    又是剛才的那個小夥子:「好多年都沒有見到群了,哪裡還有什麼狼群?」小夥子是村北的,名叫王騰飛。光聽名字就知道父母在其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一直盼望其能上學成才,但是事與願違,這傢伙在學校也適合混時間的主,好的沒學到,流利流星的樣子倒是學了不少。

    老村長從王貴手裡拿過狼皮,仍在眾人面前說道:「自己看吧,這就是這次大帥他們進山宰的狼,皮在這裡。他們這次進山就遇到了狼群,一共是十三頭。他們一共十個人手裡還拿著獵槍和弓箭就連錢老頭的黑子都被咬死了才打死了這麼一頭,所幸的是人沒有事情。」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錢老頭的黑子死了?」隨後又是一陣嘆息「這可是左近村子里最好的守山犬了,真是可惜了。」剛才還躍躍欲試的幾人聽到狼群后立馬就偃旗息鼓了,這魚是值錢,但是也要有得命在才能從山裡將魚帶出來才能賣錢呀,弄不好就是黑子的下場。

    老村長並沒有說是打死了十頭青狼,那樣也太過驚世駭俗了,弄不好還會生出其他故端來。

    村長又道:「現在山裡是既有黑瞎子又有狼群,進山採藥或者弄野菜野果子的人最好還是小心點不要太往山裡去。」說完后見到大家都在消化今天的消息,暫時沒有人再說話了就道:「好了那麼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散會。」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10:00 PM

第七十七章 刀法練習

開完會回到家裡,已經到了傍晚了。該走的人全都走完了,只剩下一家三口人。半天不見影子的獅子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看見張太平,就欣喜地撲了上來。這個傢伙幾天不見就變一個樣子,又長大了些,才不到三個月的狗個子都和一般土狗差不多大了。

    張太平將王貴收拾好的狼皮交給蔡雅芝,蔡雅芝拿著狼皮問道:不是村長家王貴的嗎?

    張太平回答道:「這不是王貴的那張,這次進山裡總共打死了十頭青狼,剛好每人一張狼皮,村長之所以說是只打死了一隻是因為害怕牽引出別的麻煩。你將這張狼皮準備,賣了或者做衣服都行,只是如果做衣服最好在外面能添加些掩飾,讓外人看出來了總歸是不好。」

    蔡雅芝聽說有十頭青狼都被殺了,頓時擔心起來,問道一共來了多少只狼?

    張太平道:「你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先將狼皮收起來,然後做晚飯吧,吃過飯後我在細細給你講這次進山的經歷。」

    蔡雅芝將狼皮放在櫃子里后就去做晚飯了。丫丫卻拉著張太平的手說道:「爸爸,我想看那狼。」剛才狼皮在蔡雅芝手裡中時她也要看,只是蔡雅芝沒有讓她看。之前張太平不好時,都只是媽媽護著她,她對媽媽親近卻從來不違拗媽媽的意思,也沒有在媽媽跟前撒嬌的習慣,蔡雅芝不讓看,就沒有在堅持。現在張太平對她好了起來,好的不得了,她能感受得到張太平對她地寵溺,所以還是習慣在爸爸懷裡撒嬌,等蔡雅芝走後讓張太平取狼皮看。

    這個小小的願望張太平當然會滿足了,將蔡雅芝放到櫃子里的狼皮又取出來鋪開放在桌子上。

    丫丫雖然人小膽小卻不小,沒有像別的小孩子那樣想看卻又不想看躲在爸爸身後偷偷看,而是了解這頭狼已經是死的了不會再傷害自己了,直接走到狼皮跟前,蹲在板凳上細細地觀看著這張狼皮,還會伸手摸摸尾巴或者背上的毛,一點都不害怕。

    「這就是狼呀,和電視中演的灰太狼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電視中的灰太狼是用電腦製作的,而這卻是真狼。」

    丫丫歪著頭問道:「爸爸。什麼是電腦呀?」

    小孩子的問題就像一部十萬個為什麼,雖然一個個看起來幼稚,但是回答起來卻是不好回答,就像現在這樣,張太平就不知道怎麼給她解釋什麼是電腦。說深了她還是聽不懂,說淺了估計還是聽不懂,而且又會拉扯出新的問題,張太平只得說道:「電腦呢和電視差不多,到時候爸爸買一台你就知道了。」

    丫丫點了點不再問了又說道:「那真狼厲害嗎?電視裡面的灰太狼一點都不厲害,老是被喜洋洋他們打跑了。」

    張太平回答道:「電視裡面的都是假的,不能相信。青狼當然厲害了,阿黃都不是對手,錢老頭家的黑子都被青狼咬死了,你說厲害不厲害?」

    丫丫張大了小嘴到:「阿黃都不是對手,那當然厲害了,我們阿黃打得過村子里所有的大狗。」

    「所以呀,以後要是見了狼就要遠遠躲開,躲不開就上樹,知道嗎?」張太平隨口說了一句。

    「嗯,丫丫會爬樹,比狗蛋都爬得快爬的高。」狗蛋就是一個比丫丫大上個一兩歲的男孩兒,至於名字張太平並不知道。由於村裡的伙食營養跟不上,比丫丫大兩歲卻沒有這幾個月吃好喝好的丫丫個子高。

    張太平笑著誇獎道:「丫丫真能行,比男孩子都能行。」

    丫丫得到張太平的誇獎立馬笑臉如花,如倒豆子般道出:「我還還敢抓螞蚱抓蛤蟆,從最高處跳下來。」

    張太平又是一番誇獎,卻提醒道:「其他的都可以,但是以後不要隨便從高處往下挑了,太危險了了知道嗎?」

    「嗯,知道了,我受傷了爸爸和媽媽會心疼的。」

    看完狼皮和爸爸聊了一會兒,丫丫就去看陝西二套每天傍晚會演的喜洋洋和灰太狼去了,雖然電視屏幕並不清晰裡面的灰太狼也並不厲害,但是丫丫還是緊盯著電視不放鬆。

    張太平取出把剪刀,從狼尾巴上剪下來一大撮狼毛。這可是正宗上佳的狼毫,做出來的毛筆肯定是極品筆,現在市面上一隻真正的狼毫筆少說都得上千元。將剪開來的狼毛分成十幾份,清理好用細線紮緊取出一個木盒子裝好放進空間中。等有時間了做上幾隻正宗的狼毫筆,自己用不完拿來送人也是不錯的禮物,尤其是像葉清這類有文化的年輕人或者對文物收藏有興趣且善於書法的老人。

    吃完飯後,等蔡雅芝清理完鍋碗的時候丫丫已經睡著了,張太平將丫丫抱到隨著天氣變冷已經被蔡雅芝鋪上的廚房的那張炕上。

    再進到臥室里,蔡雅芝已經紅了臉。張太平最喜歡蔡雅芝的就是這一點,不管夫妻多少年了,總是能保持一份羞澀。這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宛如少女般的羞澀,這時總給人秀色可餐的感覺。

    張太平在別的事情上總是會表現出和身體外貌南轅北轍的細膩謹慎心思,但是唯獨到了這件事情上卻顯得特別毛躁。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鑽進被窩摟住光潔的嬌軀,將蔡雅芝搬過身來面對面,輕吻著她閉著眼卻輕顫的睫毛,再是布滿紅色輕霞臉頰,然後鑽進被窩一路向下……

    強忍住身體的躁動,做足了前戲才翻身上來,直把蔡雅芝折騰了三次最後實在是沒力氣了才罷休。

    雲雨過後,張太平看著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妻子心中甜蜜而滿足。有人說這個時候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時候,身上自有一股慵懶的氣質,還有沒有散盡的緋紅和嫵媚,媚而不艷,最能讓人心動。

    張太平撥開貼在妻子臉上的頭髮,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隨後娓娓道出這次進山的全部過程,當然關於空間的一切事情他隻字未提,竹林里的事情也是刪減的說了部分。蔡雅芝聽得卻是一驚一乍的,在張太平懷裡不住扭動弄得張太平差點又化身為狼,但是考慮到她確實不能在承受了張太平只得強忍住,用手在她後面稍微用力拍了一下。蔡雅芝立馬渾身就軟了下來,眼睛裡面也流動著一汪春水,好不容易才正常的臉色又變得緋紅,瞟了張太平一眼然後將頭貼近張太平安靜了下來。

    但是蔡雅芝卻是不知道她自己最後那一眼有多麼誘惑人,是個男人都忍不住,還好張太平已經釋放了大部分力氣,不然絕對是瞬間被勾走三魂七魄。張太平這會兒是真的相信小說裡面所說的內媚並不是杜撰的,而是確有其事存在,蔡雅芝就是最好的例子。平時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只是一個小家碧玉的樣子,但是到了特定的時間卻能發揮出超乎平常的魅力。一個眼神甚至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都風韻天成,傾國傾城傾人心!

    張太平說著說著感覺到懷裡的佳人沒有了動靜,低頭一看,卻是早已經熟睡了過去。張太平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第二天一大早張太平就醒來了,蔡雅芝還在熟睡,做著好夢,嘴角帶著笑。張太平沒忍心打擾著唯美的畫面,在她的臉上輕吻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下了炕。

    神清氣爽的張太平先是繞著山頭跑了幾圈熱熱身,然後將所熟悉的拳腳全都演練了一遍,今天沒有再研究太極拳,而是取出了放在空間中的刀和刀譜。

    他之所以選擇刀而不是劍,沒有刀譜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劍是兵中之王,要想練成對自身的心姓的要求很高。王道之劍,並不只是說說而已,刁鑽和陰狠註定是小道,要求劍道光明正大乃是王道,有一種以理服人的意味在裡面。這不符合張太平的行事規則。而刀在兵中主霸道,和自己這一身怪力相輔相成,且適合自己的行事風格。

    翻開小冊子,張太平沒有直接就進入內容,而是先看著書寫之人的筆跡。前幾頁筆走龍蛇帶著股年少的輕狂,比畫折轉勾勒,霸氣迎面撲來;中間幾頁雖然依舊霸道有力,但是已經少了輕浮,多了剛正和威嚴;最後幾頁上的筆跡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如果不是出在一個本子上,誰都不會認為這是出自一個人之手,全沒有了得勢不饒人的霸道氣息,反而是洗盡鉛華的風輕雲淡。

    這是老人一生刀法逐漸蛻變成熟的過程,也是老人波瀾起伏的一生。從年少輕狂到莊重成熟再到風輕雲淡,人生的三個階段三個活法,也是刀法突破的三個階段。

    現實生活不是小說,刀譜中並沒有一招一式的套路,全都是講解握刀發力的技巧。但是這卻是比之市面上和網路上所呈現的所謂招式要珍貴了無數倍。全都是一位真正的刀客一生的經驗總結。不要小看一個小小握刀姿勢,看似簡單其實不然,應為一種不正當或者不完美的握刀手法在出刀時就會影響刀的速度和阻力。還有的握刀姿勢一兩次感覺不出來什麼,但是長年累月下來卻會對身體造成暗傷。

    這可以說是一位大成的刀客用自己一生那自己身體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再一個外行手裡可能只是會驚艷於小冊子上的筆跡,而在一個內行手裡卻是最寶貴的財富。要知道武術這中真正好東西在中國都是秘而不宣的,能宣傳出去的都是些不怎麼入流的東西。一個沒有師傅領進門的人自己胡亂練武不但進境慢,而且有可能是對自己身體的嚴重摧殘。所以張太平額外珍惜和尊重這個小本子這份傳承。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0 10:02 PM

第七十八章 整理進山的收穫

一個清早兩個多小時,張太平一直在練習一個簡單的起手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所以就沒有追求所謂的超越極限,只是當胳膊開始發酸就停了下來。

    早已經在旁邊等候多時的丫丫趕緊遞上來一條毛巾,張太平擦了擦額上的汗,隨手將毛巾搭在肩膀上。

    丫丫看張太平擦完了汗才說道:「爸爸,丫丫也想練武功,像爸爸一樣厲害。」也許在小丫丫的眼裡張太平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

    張太平摸了摸丫丫的頭道:「好呀,只不過要先等丫丫再張高點才行,到時候爸爸教丫丫最厲害的功夫,打敗所有的小娃子。」

    丫丫撇了撇嘴道:「我才不要打敗小娃子,我要像爸爸那樣。」

    張太平笑問道:「哦?像爸爸怎樣?」

    丫丫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像爸爸像爸爸反正就是要像爸爸那樣。」小姑娘之死盲目地崇拜自己的爸爸,卻說不出來爸爸到底好在哪裡值得自己學習,有點惱羞成怒了。

    「哈哈哈」張太平一陣暢快的大笑「好好,就學爸爸這樣。」

    回到屋裡,蔡雅芝剛熱好了羊奶,兌過水后,給張太平準備了一大碗丫丫準備了一小碗。羊奶不兌水直接喝,勁道有點大,一般人喝一兩次就會上火,所以喝的時候都是稀釋后才喝。張太平將自己的一大碗分給蔡雅芝半碗。小丫丫和大多小孩子一樣不喜歡喝羊奶,每次都要媽媽擺起嚴肅的面孔才肯喝。

    張太平說道:「你不是要學武功嗎?喝羊奶就能快快長大,到時候爸爸才能教你功夫呀。」

    「喝羊奶真的可以長個子嗎?」

    「真的,你看爸爸個子這麼高,就是喝羊奶長高的。」

    丫丫看了看張太平的個子,為了早點長大能夠學功夫,咬著牙捏著鼻子喝下了一小碗羊奶,然後看著張太平。

    張太平趕緊也將手裡的大半碗羊奶喝了。這些天張太平一直向家裡的飲用水中混著空間泉水,神奇的是空間水兌出的羊奶竟然消除了膻味,反而有種一般普通羊奶沒有的香甜味道。

    吃完早飯,丫丫跑出去找小夥伴玩去了,而妻子蔡雅芝端著木盆到河裡去洗衣服了。隨著天氣涼了下來,地裡面也沒有什麼農活可做了,家裡也沒有個電視或者電腦可供來消遣時光,張太平竟然一時找不到事情可以做了。

    泡了一杯茶坐在院子里的桂樹下面閉目養了一會兒神,然後就將心神沉浸到空間中,整理起這次進山所有的收穫。

    首先看見的就是停駐在光屏上或者在樹間飛舞的五彩斑斕的蝴蝶,聽到的就是在各色花朵之間穿梭的蜜蜂的煽動翅膀的嗡嗡聲。蝴蝶的數量倒是沒有增長,空間中自有一套生態調節的標準,如多那種生物超出了現有空間所能承受的範圍,就會自動限制這種生物的繁殖,將數量限制在一個固定值上不增也不減。蜜蜂的數量有點增張但是不多,蜂窩倒是變化很大,足足大了一圈,只是裡面的蜂蜜還不是很多。

    果子都快成熟了,三十倍的時間差,外面只是過去了兩三天,而裡面已經是兩三個月了,從開花到結果需要的時間也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在外面只需要一天的時間空間中的果子就都會成熟了。

    張太平摘了一顆紫了半邊的葡萄放進嘴裡,咬破后直接裂開了嘴,這個酸味尤為烈。現在越是酸成熟后就越是甘甜。其中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氣。櫻桃顏色還沒有透亮,肯定也和葡萄一樣還沒有成熟,這個沒有常熟時味道是澀的。蘋果倒是能吃了,就是常說的青蘋果,不過酸牙是肯定的。只有梨子在沒有成熟時最好吃了,不像成熟后光是甜和水,酸也不算太濃烈,酸酸甜甜的吃起來正合胃口。張太平隨手摘了兩個也不用洗,只是用手擦了擦就吃了起來,皮有些硬咬起來哢嚓哢嚓的,酸甜的汁水刺激著味蕾,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兩顆。

    龍眼還看不出來熟沒熟,張太平也沒有試一試的興趣。只有草莓是一直成熟的,果樹下面一偏偏淡黃色的下花,其中點綴著些紅艷艷的草莓。

    這些都是在進山之前空間里原先就有的,進山之後的收穫也是不菲。

    首先是空間的面積擴大了一倍有餘,中央的泉眼和池水也按比例快大了一倍有餘,頂上的光屏也隨著比例增高了。空間中現有的幾棵果樹就顯得太少了,看來還得再栽種一些其他的東西了。

    留給藥材的那塊地上孤零零地栽種著一簇人蔘特別顯眼,周圍的地上靈姓無規則移栽了一些藥材。有當時沒有處理完留下來做種苗的藏紅花,有在山間挖到的枸杞金銀花之類,還有一叢少見的天麻。

    張太平將除了人蔘的其餘幾種藥材都移到特定的區域,給每種藥材規劃一塊發展繁殖的空間,任其發展壯大增多。

    花卉珍稀樹木的那一塊地上栽種著一排蝴蝶蘭,酷似蝴蝶的蘭花盛開,上面再駐留一兩隻蝴蝶,不細看還真分不清是蝶是花。和一排蝴蝶蘭分開的地方還有一株墨蘭,現在還看不出具體的品種,只能知道是墨蘭這一個系的。獨自栽在旁邊,不顯眼、不孤芳自賞反而平庸的讓人太容易忽略,但是張太平對這株蘭花的期望卻是最高的,因為在那一片的蘭花叢中只有這一株身上帶著靈氣。

    茶樹也在這快地上。近來幾天了,在空間中也就是幾個月了,但是看上去絲毫未有變化。也是,都有千年的樹齡了,卻才兩三米高,這麼幾個月沒有什麼明顯變化也屬正常。算算看就是在空間中生長,外面也要三十多年空間中才能從一棵幼株長成現在這個樣子,而從外面移到空間中才四五天的時間。

    茶樹旁邊還有一叢在石屋外面移栽的不知名花,說是不知名其實不盡然,張太平只是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回想到就明白了這是鼎鼎大名的茶花,就是《天龍八部》中王語嫣她媽種滿整個山莊的花。

    至於那株老樹樁大家都知道其存在,張太平就沒有將其放在空間中,而是在外面用木板釘了個簡易的花盆暫時將其栽在裡面,只是澆了些空間水,和菊花以及盆栽金桂一同放在後院的窗台上。

    沒有生命的死物,張太平另找了一塊專門的地方放在一起。

    有一包從石屋門前千年老茶樹上採摘下來的茶葉,依舊保持者剛採摘下來的新鮮樣子。張太平拿起來嗅了嗅,還沒有炮製就帶有一股淡清香,炮製后是什麼樣子還不知道。但是張太平相信只要讓那些老茶友知道這是千年老茶樹上採摘下來的新茶,肯定會掙破頭顱搶奪,即便炮製不出好茶來也能喝個歷史沉澱、喝個悠悠歲月。

    最是值錢的是一副石濤的畫,一箱子的翡翠毛料以及雕刻成成品的翡翠、玉石雕刻,好有一個看不出年份的紫砂壺以及四隻溫玉杯子。但是這些在張太平眼裡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張太平暫時也沒有將這些東西出手的想法,連估算其價值都懶得做了。不義之財花起來不實在。溫玉杯子其實不適合拿來喝茶,最適合拿來的是喝酒,尤其是葡萄酒,沒有夜光杯,溫玉杯子也是可以的。

    收穫的所有東西中最讓張太平滿意的是張武夫老爺子遺留下來的刀、刀法講義和不知哪個朝代的一把劍,以及一箱子的書。

    書全都是線裝的古籍,張太平只是翻看了上面的幾本。有一本《李太白詩集》,《徐霞客遊記》,還有一本翻看的最是陳舊的《孫子兵法》。張太平稍微翻看了幾眼就又放下了。

    至於張武夫老爺子的刀,張太平是不想那錢去衡量。在他心中其實已經默認張武夫老前輩為半個師傅,繼承了他的武統,這把刀也就成了傳承,有些意義。

    不明朝代的劍,張太平不是內行,估算不出來其價值。但是光看石屋門前院子了栽種的兩顆桂樹就可以想象得到這一定是千年以前的古物,拿出去肯定是造成古物收藏界轟動的東西。

    張太平將空間中的東西過了一遍,只是將一箱子的書取出來放在了外面。

    從空間中退出心神,張太平將還沒有涼的茶喝完。起身隨意在院子里轉了轉,又走出屋子,不知不覺就到河邊去了。

    遠遠地就聽見一群女人在調笑蔡雅芝:「小芝,你皮膚怎麼那麼好?是不是用了城裡人用的護膚的東西了?」

    蔡雅芝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一個看起來特別開放的大嬸笑著說道:「看小芝今天滿面桃花,昨晚是不是得到你家男人的滋潤了?」

    蔡雅芝不會辯解,只能紅著臉低頭猛搓洗衣服。旁邊的一群女人都笑了起來。

    其實這些人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麼惡意,純屬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或許多少有些嫉妒羨慕蔡雅芝的年輕漂亮,但是卻沒有人真的會說出什麼刻薄傷害人話來,最多就是開一些暈段子罷了。就是這樣,臉皮薄的蔡雅芝也不堪忍受,只能紅著臉默默洗衣服。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0 PM

第七十九章 請求

張太平來到河邊,那幾個剛才還在調笑蔡雅芝的婦女都停了下來。張大帥在村子里的惡名還是有些作用的。

    張太平笑著說道:「你們說你們的吧,不用顧忌我。」說著坐在了蔡雅芝身後不遠的石頭上。

    幾位婦女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張太平看到自己來了后剛才還輕鬆愉快的氣氛立馬就變得沉重起來,一個個都變成了悶葫蘆不出聲了。不由感到無趣,想要離開,但是看到蔡雅芝籃子里已經沒有了衣服,都已經泡好了,只剩下再涮洗一遍就行了,便沒有起身離開。

    「我就那麼可怕?總沒有老虎可怕吧?」張太平向著三個女人說道。

    沒有人回聲,間隔了好幾分鐘,一個剛嫁過來不久的小媳婦抬起頭來說了一聲:「你可比老虎可怕多了。」然後又沒有了聲音。

    臟太平不由好笑:「我就真的沒那麼可怕,老虎還吃人呢,我總不會吃了你們吧?」

    這個小媳婦名叫韓苗苗,和王八斤的老婆韓翠花一樣都是東邊隔壁村子韓家莊的女。剛嫁過來不久,雖然聽說過張大帥的惡跡,但畢竟是不是本村人,可能感受的卻是不太深,就像張太平說的那樣心裡想到他還能將自己吃了不成?還敢和張太平說上幾句話。

    「你是不吃人,但是卻比吃人更可怕。」

    張太平直接無語了,沒有那麼誇張吧,以前的張太平雖然壞,可也沒有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最多也就是賭博,脾氣不好的時候打罵妻子,人們最怕的還是怕他進過監獄的經歷「那你說說我都干過什麼罄竹難書的壞事呀?」

    王苗苗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最後硬是滿臉通紅的憋出來一句:「反正人們都說你很可怕。」說完也不洗衣服了,端起盆子跑走了。

    王苗苗跑走後,一個婦女看張太平剛才和韓苗苗說話的時候正正常常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才小心的說道:「大帥,你看,苗苗這媳婦是才嫁過來的,說話也沒有什麼思考,你就不要往心裡去了。」

    張太平真感覺自己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似的,說道:「說就說嘛,我還沒有那麼小氣呢,怎麼會和一個女人計較呢?」

    另一個婦女小心試探著說了一句:「大帥,小芝真是個好女人,你實在不應該動不動就打她的。」

    張太平誠懇的認錯道:「唉,我以前也是糊塗,今後肯定會對小芝好的。」

    「一定要對小芝好,說起來,你能娶到小芝是你的福氣呢。要不是小芝那次車禍不會說話了,也輪不到跟你受這幾年的罪呀。」

    蔡雅芝的啞巴並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半途所得。初中之前還是正常人,在學校學習好、人長得漂亮,很受男孩子喜歡,但是那一個個對她有想法的男生都讓張太平給收拾了,所以一直在張太平的保護之下。直到初二那年發生了車禍,張太平的父母和她的父母都喪生了,只有也在車上的她在坐在身邊的張太平母親的全力保護下才保住了姓命,只是卻意外的不會說話了。最後嫁給了張太平,這幾年一直默默忍受著從車禍之後就姓情大變的張太平的虐待。

    張太平認真地說道:「能娶到小芝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我是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蔡雅芝雖然在一邊默默洗衣服沒有發表什麼,可是卻一直支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等到張太平的最後一句話也紅啦眼睛。

    隨後張太平就和兩位婦女拉了拉家常。兩個女人都感覺到張太平的變化很大,和人們常說的一點都不像,逐漸就沒有剛開始的害怕了,說話也不像之前那麼小心謹慎了。

    蔡雅芝涮過洗過最後一次衣服,張太平端起洗過的木盆和蔡雅芝往回走。

    等兩人走遠了,河裡的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說道:「張大帥沒有傳說的那麼可怕呀,要是真能對小芝好,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主要是看能不能堅持這樣對小芝好,都說狗改不了吃屎,就怕三分鐘的熱度,過幾天就又開始打罵小芝。」

    已經走遠但卻能聽到她們談話的張太平笑了笑,後面這個女人說話還真會嗯真會用詞用語。

    回到家裡,卻是又到了做午飯的時間。丫丫回來了,失蹤幾天的松鼠也回來了,阿黃和獅子都在。小櫻小武也在院子里聒噪。家裡還是第一次成員這麼齊全。

    張太平沒有理會幾隻在院子里會動的動物,來到后屋中,從空間中取出放狼毛的木盒子,將狼毛取出來一一排列在書桌上。

    然後從後院里找到一支圓潤光滑的竹竿,削成一節一節的小段,每段二十三四公分長,每個小段上至少要攜帶一個結點。用刀子將竹段的端頭削平,然後將狼毛用膠水粘起來裝在帶有節點的端頭,再用膠水將縫隙密封起來。

    裝好狼毫后,從另一端往竹竿的空洞中填充鐵砂。填充鐵砂主要是為了增加筆的重量,練過字的人都曉得,筆若太輕了就不好控制,難以寫出好字來。所以必須給筆筒中適當增加些重量才行。

    最後再將這個埠封起來,如此這樣一隻狼毫比就做成了,當然這只是最簡單最原始的製作過程,要想美觀還得再在筆桿上下些功夫做些花紋或者題些小字之類的。一連將全部的狼毫都製作成了簡單質樸的毛筆,最大的有兩根手指那麼粗,最小的卻比筷子還要細得多。

    「汪汪汪」跟著丫丫從外面進來的獅子看見擺在桌子上的狼毫就狂吠了起來。天生的敏銳力讓它感應到了生死大敵的氣息。

    張太平呵斥了一聲才停了下來。

    「爸爸,這是毛筆嗎?」

    「是的,想不想學寫字?」張太平問道。

    「想學,寫像爸爸那麼好的字。」

    張太平一聽不覺莞爾,又是爸爸那樣的,可見丫丫都自己很是崇拜了,什麼都以自己為榜樣了。

    「那好,這支筆就給你了,以後每天就寫一會兒字。」張太平將最細的筆遞給了丫丫。

    丫丫接過這支筆,並沒有因為它是最細的而心生不滿,歡天喜地的收起來,拉開抽屜放在小姨送的鉛筆盒中。

    張太平卻道:「不要放在鉛筆盒子里,爸爸給你製作一個小長木盒子,專門用來放毛筆。」說著出去找了一塊木板,拿著刻刀一陣快速的比劃,不大一刻一個長方形的小木盒子就出來了。將木盒子給了丫丫說道。

    「毛筆不要和其他的筆裝在一起,要麼單獨放在一個木盒子里,要麼和其他筆一起倒立在筆筒中。」

    「嗯」,丫丫小心的將毛筆放到盒子中蓋好蓋子然後拉開抽屜放在抽屜中。

    張太平做好筆,找來一瓶墨汁,打開蓋子就有一股臭味冒了出來。其實這並不是真正的臭味,而是墨汁年代久遠而形成的味道,寫到紙上后就沒有了難聞的「臭味」,而是人們常說的墨香。打開蓋子時「臭味」越重,寫到紙上后墨香越濃。

    挑選了一隻中等型號的筆,再熱水中泡了泡,甩干后才開始吸墨。攤開來一張白紙,當即揮毫在上面寫了一首詩仙太白的《俠客行》,並未寫完,只是寫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便停了下來。外邊有人喊。

    「大帥在嗎?」

    「汪汪汪」獅子的吼叫聲。

    剛才還在用手支著頭滿眼崇拜地看著張太平寫字的小姑娘立即跑了出去,獅子便不叫了。隨後丫丫領著王貴進來了。

    王貴看見攤在桌子上白紙上的子,尤其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句模仿張武夫老爺子的筆跡寫出,雖不得其精髓,但是卻也能顯露霸氣。王貴不由叫了一聲「好字」。

    張太平放下筆后,王貴也沒有什麼客套的廢話,直截了當就說出了來意:「我爸想請你去家裡喝喝酒說些事。」

    張太平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還是沒有拒絕,也是爽快地就答應下來:「好,什麼時間?」

    「就現在吧。」

    張太平將筆放在硯台上,也不收拾攤在桌子上的白紙,對丫丫說「你自己拿筆寫寫字」,就和王貴走了出去。到前屋時對在廚房中的蔡雅芝說道:「我去漢民叔那兒去坐坐,中午吃飯你就不用管我了。」

    到了村長家裡,再沒有別人,就張太平王貴和老村長三人。兩個女人在廚房忙活了幾個菜之後就出去了。

    老村長也不說明今天的意思,只是勸酒勸菜,菜過五味酒過三巡之後依然沒有進入正題,還是在說一些村裡的家長里短。

    張太平便放下筷子問道:「漢民叔,不知今天這是有什麼事嗎?」

    老村長將遞到了嘴邊的一杯酒一仰而進,放下酒杯先嘆了口氣才說道:「大帥呀,這幾年是這個當叔的對你照顧不到了。」

    「漢民叔這是哪裡的話了,我這幾年雖然糊塗,但是眼睛還沒有瞎著,漢民叔和村裡人這幾年對家裡姐妹的照顧還是看在眼裡的。怎麼能說照顧不周呢?」

    「唉,小芝是個善良的姑娘,小妹也上進考上了大學,村裡人幫助是應該的。只是這些年,對你照顧不周,卻是你前幾年實在不爭氣讓我有些心灰意懶。但是不管怎麼樣,總之是我失信於你的父親了。」說著又是一杯酒倒進了嘴裡。

    「那是之前我自己不爭氣,誰也怪不上。」

    「都說個人自由個人的福緣,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本以為你也就這樣了,沒想到你卻能在外面混出個名堂來,結識一群城裡人,卻是你自己的福緣呀。」說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張太平拉住他又想要倒酒的手,不敢讓他再喝了,要是喝醉了,今天的正事就沒得說了,問道:「漢民叔你就直說了吧,有什麼事情,要是能做到我也不會推辭的,畢竟這些年您對家裡照顧的也不少。」

    老村長的老了又紅了幾分,幸好早就喝紅了臉,現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那我就厚顏一回了,現在呢看你和城裡人的關係不錯,以後肯定會有出息,賺大錢是少不了的了。只是只是你以後要是發達了也能伸手拉一把村裡。老叔沒本事將大家帶向小康社會,只能來厚顏求你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1 PM

第八十章 借竹子,趙老爺

張太平沒想到老村長支吾了這麼長時間位的卻是這麼一件事情,能感覺張太平發達在即,卻是前來為全村人請求。這並不是為了他自己私自的利益而是為了集體的利益。但是他依然感到當時對張太平照顧得少,現在前來請求確實有些羞愧。

    張太平毫不猶豫地說道:「這個漢民叔可以放心,若我能發達了,自然會照顧村子的,讓大家一起能夠富裕起來。」張太平這麼說一個是因為村裡前幾年的確對蔡雅芝母女很照顧,不然也不會分到臨近後院的山谷作為自家的果園了。

    另一個就是多少有點被老村長的這種品質所折服,老村長能抹下臉向一個晚輩請求不容易,更何況老村長還將帶領全村致富作為自己的責任,為村裡人民的生活在自己的帶領下沒有提高而感到不安。

    老村長聽到張太平的這句話,皺成菊花的面容才鬆了開來,又灌了一杯就說道:「不需要你出多大力氣,只要到時候你能稍微指點或者拉上村民一把就行了。」

    「漢民叔這些話就很見外了,我也是村子里的一員,我的富裕就是村子里的富裕,村子里的富裕也即是我的富裕,彼此分不開的。而漢民叔今天卻是將我叫過來單獨說這番話,是把我當外人看了。」

    「並不是將你當外人看待。」

    「那漢民叔還有什麼擔心的?」

    「那老叔就倚老賣老地說上一句了」抿上嘴整理了一下思路「大帥,說實話,前些年你的確不成器,」停頓了一下看到張太平沒什麼反應繼續道「村子里的人對你的看法的確不好,這不害怕你心裡留下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嘛。現在村裡人也都看得出來你的變化很大,對你的看法也在逐漸改觀。希望你對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往心裡去了。」

    張太平這才明白,今天最主要的就是這句話了。老村長還是害怕張太平對村民以前的態度有什麼看法,今天就是來開解一番,要一個保證的。好笑的說道。

    「漢民叔你就放心吧,我還沒有小氣到那個地步,和全村人慪氣。再說了以前卻是不是個東西,也怪不得別人。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只要以後能相處好就可以了。」

    「好,大帥就是大氣,有你爸當年的風範。來走一個!」

    張太平舉起酒杯和村長碰了一杯,又和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貴碰了一杯。

    村長明顯有些醉意了「大帥呀,你就放手去干吧,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出來,能滿足老叔就儘力滿足。如若那天你需要老叔挪挪屁股,老叔隨時可以將村長讓給你,只要你能將村子帶出貧窮就行。」

    「到時候有事了,肯定會來勞煩老叔的。」

    接下來村長舌頭就有些大了「大帥,你看有沒有什麼能帶領村子富裕的好方法?」

    「這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行的,得從長計議。」

    「那你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想法?」老村長的舌頭已經不聽使喚了。

    「先弄好果園看吧,其他的還說不準。老叔呀,喝多了就別喝了。」

    「沒多,今個兒高興,再再來幾」話還沒說完就趴下了。

    王貴對張太平露出個苦笑。張太平起身告辭,王貴將他送到院門口。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鍋里還留著米飯,張太平剛才在村長家裡光喝了酒了,現在肚子有點餓了,吃了兩碗。

    吃完飯來到后屋,丫丫一個人在屋子裡寫字,張太平就沒有打擾。來到後院沒有蔡雅芝的人影,那麼肯定在後山谷的果園裡。

    來到後山谷,果然看見蔡雅芝再果樹之間清理著雜草。再多的土地也招架不住這樣勤快的人呀,平坦土地上五六畝的地上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除了繁殖旺盛的草莓之外,幾乎看不見其他的植物了。

    一整個下午下午張太平都在幫著蔡雅芝清理兩邊土坡上桃樹下的的雜草。晚飯過後,張太平沒有再坐在院子里,現在已經是農曆的十月二十四了,再過幾天就十一月了,到了冬天了。

    坐在炕上陪著丫丫看了會兒水花滿片的電視,但是腦子卻沒有放在電視上,而是思考著過院子里的事情。

    對蔡雅芝說道:「果園裡除了前些曰子才栽種的幾棵果樹,其他的果樹明年就會結果子了,可是果園子四周太空曠了,得栽些其他的能擋住人的東西。」

    蔡雅芝建議到栽種些野棗樹,也就是山裡面自然生長的一種荊棘樹。高矮不一,矮的一個跨步就能越過去,高的卻能長到兩三米高。這種事上長滿了公分長到寸長不等的刺,能有效地防止人和動物的通過,而且到了秋天還會結滿樹的野棗,紅后吃起來酸酸甜甜的,是掰玉米時孩子們的最愛了。

    「嗯,野棗樹是一種,但是不能全都栽種這種樹,太單一了。」

    蔡雅芝問道,那還有什麼?花椒樹行不行?在農村裡的果園邊上大多都是花椒樹,它既能長刺擋人又能結出花椒也算是一種收穫。

    「花椒就算了,到時採摘的時候太勞人了,況且花椒成熟的時間和葡萄是一前一後的,到時候你是管理葡萄呢還是管理花椒呢?」

    蔡雅芝想想也是,肯定是葡萄重要,但是要讓她放著花椒不管而一粒粒掉落在地里,這種事也做不出來,所以還是乾脆不栽花椒樹,從根源上斷了到時候可能讓人心疼的機會。

    於是她又提了一個建議,竹子行不?

    「竹子?竹子雖然擋不住人,但是卻是一種不錯的植物,栽種一些也無妨。還有什麼嗎?」

    蔡雅芝搖了搖頭,想不出來了。

    「那你知道左近哪裡有竹子嗎?」

    這次蔡雅芝比劃了許久張太平也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最後還是取來了一支筆寫下來才明白了。她說的是,村子最東面的那個和老爺子年歲差不多的老爺爺分到了一塊竹林,林子就在一指山東面的一個小山頭上。

    對於這個和老爺子年歲差不多的老人張太平還是有些印象的。於是張太平就起身穿上鞋子道:「這會兒時間還不算晚,我現在去去問問看能不能挖一些,如果能的話,明天大清早就能趕早去挖些。」

    也不用帶手電筒,張太平的眼睛即便在夜裡也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接近十一月的夜晚還是很冷的,但是僅僅只穿著一件單衫子的張太平卻沒有什麼感覺,說他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也不為過。

    張太平沒有走村子裡面,而是從村子外面繞了大半圈繞到村子東面,避免驚起一路的狗叫。

    這位老爺子也不是本村的大姓「王」,而是姓趙名三多,也是以前從外面移到村子裡面的外來戶,和張太平爺爺的情況差不多。

    房子不小,也是仿照燕京的四合院而建,張太平粗略估計了一下,可能比之自家的院子還要大。但是大部分房子都是黑暗的,只有前屋亮著燈。傳聞這麼大的院子一直是只有這位老爺子一個人住著,只亮一個燈也正常。

    張太平敲了敲屋門,首先歡迎的是狗叫聲,不是什麼名貴的狗種,就是本地最普通的笨狗。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縫卻沒有全開,一個十六七歲明眸皓齒的姑娘從門縫中探出半個腦袋大量了一番張太平問道:「你找誰?」

    張太平愣了愣,不明白這裡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其實這要屬趙老爺子的脾氣怪異了,他的兒孫們其實並不少,但是都被他趕到外面去自謀生路了,只有到了過年時才會回來,那是他看到了那個子孫順眼了合心意了才讓在這座宅子中住上一段時間。平時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住著。至於他的子孫在外面混的怎麼樣村裡人沒有知道的,每年過年回來也都是一群人徒步進山來,並沒有什麼能顯示身份地位的東西。

    而這個姑娘就是他的最小的孫女了,正好這段時間在這裡照顧著他。

    「趙老爺子在家嗎?」

    「你找爺爺什麼事呀?」小姑娘對張太平的戒心不小,並沒有開門讓他進去的意思。

    這是從屋裡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老人聲音:「小樹,是誰呀?」

    「是一個大個子,他沒有說是誰。」

    老人說道:「先讓人進來。」

    被老人成為小樹的小姑娘這才不情願地讓開了門,張太平進去了后,老人正坐在電視前看新聞。電視雖不是當下最好的品牌,但是比之張太平家了的卻是不知好了多少倍了。

    「是太平呀,有什麼事嗎?」老人是村子里僅有的幾個不叫張太平「大帥」的人中之一。

    「嗯,聽說您後山上有一片竹林,想要挖些竹子栽種在果園的周邊上。」

    「竹子呀,你隨便挖,要到少隨你。」老人揮了揮手說道。

    「那謝謝老爺子了。」

    「謝什麼,不就是些竹子嗎。你爺爺可還好?」

    「托您的福,爺爺身體健壯硬朗,還能活個幾十年。」

    「嗯,也是,張老哥養生有方,長命百歲不成問題。」說完后老爺子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1 PM

第八十一章 感動

張太平識趣地告辭離開。老人和張太平爺爺是一個輩分的人了,難得的是身體一直還算硬朗,雖不像張太平爺爺那樣還能上山打獵、健步如飛,但也無病無災。

    回到家裡時,奇怪的是門已經關上了,張太平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丫丫。張太平問道:「你媽媽呢?」

    「媽媽給你送衣服去了,你沒見到媽媽嗎?」

    「送衣服?我去找她了,你關上門吧。」

    等丫丫重新從裡面關上了門,張太平才向村子中見奔去。自己剛才走的是村子外圍,而她肯定走的是村子中央,理所當然的碰不上。張太平向著狗叫聲的地方跑去。

    果然在路上遇見了一個拿著手電筒在夜間的冷風中瑟瑟發抖的笨女人。

    張太平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過去直接抱住了這個為了給自家男人送衣服而忘記給自己加件衣服的傻女人。蔡雅芝在張太平懷裡嗅到熟悉的氣息,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了下來。

    原來當張太平都出去了,蔡雅芝才想起來他只穿了一件衫子,趕緊翻找出來一件厚點的衣服,等她跑出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張太平的影子,又不能大聲叫喊,只能追趕著想要給他送上去。然而追趕了一路都未有追上。卻是兩個人錯過了。

    張太平看著她自己也只穿著薄薄的兩件衣服,手裡卻拿著給自己的厚衣服,心中有股疼痛的感覺,又有種無法抑制的蔓延開來的幸福滿足。

    這個傻女人需要用一生來愛護,來疼惜!

    「阿奇阿奇」懷裡的人兒打了兩個噴嚏。

    張太平趕緊將厚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不有分說地抱起她向家裡飛奔而去。

    張太平可以穿著單衣服在冬天的寒冷夜裡行走,並不是時下小青年那種為了風度而不要溫度,站在寒冷中如同小雞一般瑟瑟發抖般的耍俏,那是因為他身體素質已經強悍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畏寒暑。

    而蔡雅芝的身體卻是再普通不過的體質了,因為這幾年的勞作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弱一些,穿著單衣在寒冷中走了幾十分鐘,立即就感冒了。

    回到家裡,開了門,將她放在炕上,她卻想要起身。張太平只是嚴厲的一句「別動」,便阻止了她的起身。

    雖然張太平的聲音嚴厲,但是她卻是能從這句嚴厲的詞語中聽出著急,聽出關愛,便聽話地躺在床上,任憑張太平給自己蓋上棉被。

    「爸爸,媽媽怎麼了?」小丫丫看著媽媽躺在床上,緊張地問道。

    「沒事,媽媽只是感冒了,丫丫不要擔心,奧。」

    丫丫這才小大人般的鬆口氣,她也是知道感冒不是什麼大病的,因為自己就得過感冒病,只是吃了些葯就好了。

    對著丫丫說道:「丫丫在這裡照顧媽媽,爸爸去給媽媽煮些薑湯。」

    「嗯」丫丫爬上床坐在媽媽的身邊,煞有介事地替媽媽掖了掖被角,輕輕地拍著被子。蔡雅芝被弄得哭笑不得。

    張太平進了廚房找了一番卻並沒有找到生薑,於是又到臥室來問蔡雅芝生薑在哪裡,才被告知家裡沒有生薑。張太平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就有出去了。生薑是剛受寒感冒的最好的良藥,不但能立即清除剛侵入身體的寒冷還能提高免疫力,且沒有其他葯是葯三分毒的毒姓。

    空間可以加快植物的生長,但卻不能無中生有,沒喲種子就無法的到生薑,至於空間泉水肯定是會有效果,但是總不如用空間泉水煮出來的薑湯來的效果好。張太平別並沒有打算用其他的藥材代替,直接打開屋門奔了出去,跑到最近的王朋家裡,說明了來意,很遺憾王朋家裡的情況還不如自己家裡,孤兒寡母的生活本來就拮據,生薑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當然是沒有了。

    也是張太平關心則亂了,病急了亂投醫。冷靜下來的張太平這次直接向著村長家裡跑去。

    敲響了屋門,開門的是王貴,將張太平讓進了屋裡。不等他開口,張太平就問出了來意:「你家裡有生薑沒有?」

    「生薑?有,你等一會兒。」也不問張太平要生薑幹什麼,立即鑽到出廚房裡提出來一大包生薑,遞給張太平。看著張太平有些焦急的樣子,便多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幫忙?」

    「沒什麼大事,只是小芝感冒了,家裡沒有生薑,來找些生薑煮薑湯驅寒。」

    「嗯,這些全拿去吧。」

    「要不了這麼多,只需要兩三塊就行了。」

    「隨你,你要用多少就取多少吧。」

    張太平取了四塊,道了聲謝后就又飛奔而去。王貴出神地看了一會兒張太平沒入的黑夜才關上了屋門。

    「剛才是誰在外面?」

    「大帥。」

    「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大事,只是來找了些生薑。」

    屋裡逐漸沒有了聲音。

    張太平回到屋裡一頭扎進廚房中,將生薑洗乾淨去皮切成絲,再加了些蔥花用空間水煮成湯,嘗了嘗感覺有些生澀就有給裡面添加了一些鹽,有些淡淡的鹹味稍微掩蓋了生薑的澀味和怪異的辣味。

    薑湯端進臥室的時候,蔡雅芝已經睡著了,她本來不會這麼早睡覺,但是今晚受了寒感覺頭腦發木,眼皮也支撐不住就在丫丫輕輕的拍打下睡著了。丫丫也坐著趴在旁邊睡著了。

    張太平先將丫丫抱到廚房的炕上,脫去衣服塞進暖烘烘的被窩中。然後才回到臥室中輕輕拍醒蔡雅芝。

    蔡雅芝睜開眼睛看到張太平端在手裡的薑湯,卻是愣住了,然後眼淚刷的一下就溢了出來,用手捂著嘴巴,任由眼淚在臉上縱橫。

    張太平空出來一隻手來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可怎麼都抹不幹凈。於是便輕聲說道:「哭什麼呀?」

    蔡雅芝自己用手抹了抹眼淚才止住流淌不住的感情。

    張太平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端起碗吹了吹,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她的嘴邊:「乖,喝了這湯就好了。」

    蔡雅芝紅著臉看了看張太平,心裡想到,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吃藥還要人來哄。但是還是聽話地喝了碗里的薑湯。梨花帶雨、賽若桃花的臉頰,嗔怪的眼神,再加上因為生病的那種不勝嬌弱,竟有一種病中西子般的風情。要不是她還在病中,張太平可能就化身成狼了。

    粗獷的男人一旦溫柔起來,雖然給人的感覺還是像小孩子一樣毛手毛腳,但是卻能特別感動人。

    蔡雅芝現在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即使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也不願閉上眼睛。

    張太平卻是將她輕輕放到在炕上,蓋上被子。在她耳邊說出了她這輩子聽到的第一句情話。「睡吧,以後有的是時間,一輩子還嫌不夠嗎?」一個是第一次說情話,說的不是很高明但卻自然;一個是這輩子第一次聽情話,也聽得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蔡雅芝將頭向張太平懷裡靠了靠,沒有多久就進入了夢鄉了。

    第二天,張太平氣來的時候,蔡雅芝還在熟睡,張太平看她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摸了摸額頭溫度也沒有什麼一樣,反而感覺比以前的氣色更好了。

    張太平沒有打擾她,輕身起來到後院山谷中練了一會兒拳。然後就拿起鐮刀和頭還有鐵杴向著趙老爺子的竹林走去。

    這片竹林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人打理了,林中的竹子參差不齊,地上也鋪上了厚厚一層已經枯黃了的竹葉。老的竹子都有手臂粗了而細的有的才指頭粗,摻雜在一起過於密集了。只是讓張太平奇怪的是好些個老竹子枯死了,按說不應當的,這竹子看上來最多也就七八年,還沒有到竹子的命限,但是卻名模奇妙的枯死了。張太平不知道原因也懶得探尋了。

    先是挖取了一些細小的嫩竹趁著大清早沒人放入了空間中,栽種在那片規劃出來栽種果樹的地方上。等張太平給空間中挖取的細竹子夠了,正準備挖取粗點的竹子時,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只見前面一根小腿粗的枯死竹根旁邊有一個小洞,東邊盤著一條小兒手臂粗的眼鏡蛇,捨身盤起來,只有蛇頭立起來正對著枯竹根底下的洞口,不斷吐著信子。

    張太平對蛇沒有什麼偏見,沒有到一看見就想上前拍死的地步。所以沒有驚擾這條蛇,而是站在蛇的背後十幾米的地方遠遠觀看著這條蛇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隻老鼠從洞口中探出頭來,也許是感應到了殺機或者莫名的危機,剛想要掉頭往裡面跑,突然從側面閃電般衝出來一個蛇頭一口將這隻連反應過來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倒霉老鼠咬進了嘴裡。

    確切的說這並不是老鼠,而是竹鼠,以吃竹子為生,這裡的老竹子之所以會莫名奇妙得枯死或許就是它們的傑作吧。

    蛇將竹鼠咬住卻並沒有立即就吞下去,而是在不斷地向竹鼠身體里注射毒液,直到竹鼠沒有一點動靜為止才將竹鼠放了下來。然後張大三角形的嘴巴,將整個竹鼠一點一點吞下去。它的嘴巴張開竟然要比身體大上兩倍還有餘,足夠將竹鼠整個包裹住,但是脖子卻是細的,花費了好長時間才將竹鼠咽到了肚子中,張太平都擔心這個肚子會不會被撐爆,神奇的是肚子只是鼓起一個比身體別的地方大兩倍的包,看起來沉重異常,卻沒有限制這條蛇的活動更妄論撐爆了。

    難怪人常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估計蛇類也是一個貪婪不足的種族,不管是它的身體能不能容納得下都想吞到肚子里,如果不自量力了,往往就有被撐死的可能。

    這條蛇吞完了竹鼠才施施然地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2 PM

第八十二章 載竹子

張太平並沒有去傷害了這條蛇,在山林中張太平盡量抱著動物不犯我我不犯動物的原則。

    繼續挖取粗壯一點的竹子,這些竹子並沒有放進空間中而是堆在一邊,準備運回去栽在果園邊上。

    沒有過多久,蔡雅芝就過來了。她醒來后沒有看見張太平就想到可能是在這裡挖竹子。於是來著車子也來到了這裡,將車子放在山坡下面,自己上到了山坡上來。

    「感覺好了沒有?」張太平見她上來問了一句。

    蔡雅芝點了點頭,做了個一點都沒事的動作。

    張太平從她的臉色來看也沒有什麼問題了,但還是到她跟前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感覺了一下她身上的溫度,比自己的還要低一點,涼涼的就像一塊玉石,這才放了心。

    「以後出去多穿點衣服,先將自己照顧好,我這裡你不用多*心,身體棒著呢,冬天游泳都沒有問題,穿得再單薄也沒有什麼感覺。」

    蔡雅芝像個小朋友似的只能點頭了。

    拿鐵杴挖取的出力氣的活當然是張太平幹了。將竹子根部的一圈土都刨開,將根裸露出來,然後再用鐵杴扎在下面往上一撬,一根帶著根的竹子就下來了。張太平有把握保證這些竹子的成活率,所以對根部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主根在著就行了,所以土刨的少速度很快,一會兒就一根。中途張太平休息的時候蔡雅芝看見張太平乾的輕鬆自己也企圖試著做一做,沒想到一根都撬不下來。只得作罷,安心在旁邊只是負責將張太平撬下來的竹子削掉多餘的枝條和葉子再擺放整齊。

    新栽的植物都有一個換根和適應環境的過程,這段時間基本上是不生長的,根部朝上輸送的營養和水分比之以往要少很多。所以就需要剪掉多餘的枝條和葉子,從而減少營養的浪費和植物的蒸騰作用,讓消耗和供應達到平衡。這樣成活率高,且將竹子削剪成光杆子比較好往回運輸,反正今年也不需要它長成什麼樣子,明年開春會重新長出來。

    兩人一個早晨就挖取了一百多根,都是張太平一人拿根繩子一下子困好幾根扛到肩膀上運到山坡下面,蔡雅芝也想要幫忙少抗幾根,但是被張太平制止了。

    架子車太小,一次只能拉十幾根,兩人來來回回拉了七八次才將所有的都拉回去。

    中午時,王朋得知張太平要栽竹子,便立即跑來幫忙。張太平一家還在吃飯,王朋就來了。

    「大哥,那些竹子都是早上挖的?你挖竹子怎麼也不叫上我呢?」

    蔡雅芝見王朋進來,趕緊起身去給他端了一碗飯。王朋也沒客氣,他是真心來幫張太平忙的,聽說后連飯都沒有吃就來了。

    等王朋端著飯坐下來,張太平才道:「早上起的早,就沒有去叫你。」

    「那大哥準備什麼時候再去挖?」

    「暫時不挖了,先把這些栽了再說。」

    「往哪裡栽呢?幾時候開始干?」

    「就圍著後山谷的果園栽,吃過飯就開始。」

    「好叻。」王朋聽說吃完飯就開始,開始稀里嘩啦的端起碗仰起頭大吃起來,一碗飯不到一分鐘就解決完。蔡雅芝又去續了一碗,他又快速地解決掉了。

    吃完飯稍微歇息一會兒,張太平給了丫丫一張二十塊錢的紙幣:「丫丫,給爸爸買兩盒煙去。」

    丫丫得令后突突突跑了出去,獅子也跟了出去,就像是丫丫的貼身保鏢似的。

    等丫丫回來,張太平給自己口袋裡揣了一盒,將另一盒扔給王朋。這是蔡雅芝也洗好了鍋碗,三人向著後山谷果園而去,後面還吊著個小尾巴丫丫,左右跟著兩個跟班阿黃和獅子。

    竹子張太平已經搬到了山谷西上邊的地方,就等著栽了。之所以栽在這邊是因為張太平對西邊的這個小山頭有些意思,說不定將來還有另有什麼想法,所以栽竹子不封死。而東邊的上邊緣準備栽種野棗樹(荊棘樹)。

    王朋比張太平這個主家還要著急:「大哥多少距離栽一根?」

    「間隔差不多一米的距離就行了。」

    王朋聽后在張太平指定的第一個點上就開始挖了,挖的是既大又深。

    「不用挖的那麼深,淺淺一點點的只要能將竹子的根埋完就行了,保證竹子成活就好。你挖的那麼大太費力氣了。」

    王朋重新挖了一個,這次剛好將之子根部掩住。蔡雅芝負責將竹子放在挖好的坑裡扶好,王朋再填上土。而張太平當然是最苦最累的挑水了,只不過這從山坡下將水挑到山坡頂上的活計對別人來說是個很重活,但是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挑著一擔水依然健步如飛在坡上如履平地且水不往出灑。

    張太平悄悄向每桶水中都混了些空間泉水,用來催生根部以保證竹子的成活率。

    認真干起活來就不覺得時間的流逝,等將竹子栽完已經傍晚了。但是一百多根竹子栽下去也只是將山谷周邊圍上了十分之一不到的長度。

    「這不行呀,太慢了,自己栽完不知道要栽到什麼時候呢,還是得找人幫忙。」張太平看著下午栽的竹子說道。

    蔡雅芝不明白怎麼找幾個人幫忙,因為以前從沒有找人干過什麼。王朋卻是明白了:「大哥要找幾個人?」

    「越多越好,能將這些活一天完成了最好。今晚上到村長那裡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幫忙找些人。」

    回到家裡吃過飯後,王朋走時,張太平取出一百塊錢遞給他。

    「拿著,就當是今天給你的工錢了。」

    「大哥,你這是把我當成外人了?」說什麼呀不收「我是來給你幫忙的,沒有想著要錢。」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也不能老讓你這樣白忙活呀。不然你讓人家怎麼看我?」

    「管他們怎麼看,我就是來給大哥幫忙的,誰要是說閑話,我就去打爛他的嘴。」

    「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你給我幫忙倒是沒什麼,可是你想想你娘的生活費怎麼來呀?」

    「反正我是不要這個錢。」

    張太平無法,只得收起錢道:「明天我會再找些人來幫忙,到時也把工錢給你,你要是還不要,明天就不要來了。」

    「好吧,那你明天再給我吧,我今天是給大哥來幫忙的,今天是不能收錢的。」

    王朋走後張太平就披上蔡雅芝準備好的衣服前往村長家。村長家裡正在吃飯,見張太平來了,村長將張太平往飯桌上上拉。

    張太平連忙擺手說道:「漢民叔我真的吃過了,你們吃你們的吧,我過一會兒再來。」說著就要往出走了。

    村長將他喊住到:「那我們先說正事吧,到屋裡去說。」

    到了屋子裡,張太平也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漢民叔,我那果樹明年就能結果子,我準備好好管理一下果園。」

    「果園?這個東西真的能賺錢嗎?」村長對果園的收成還是不太放心。

    「呵呵,這個我現在給你打保票也沒有什麼作用,果園主要就在於管理,管理好了當然能賺錢,要是管理不好,肯定賺不了錢。」張太平笑著說道。

    「我是不懂這些,只要你認為能行就好。那麼你準備怎麼管理?」

    張太平說道:「果樹過幾天就修剪,這幾天想要先給果園四周圍上些擋人和動物的東西。栽種些竹子和野棗樹,但是一兩個人自己栽種太累人不說,耗費的時間也太長,所以來想要找叔幫忙找幾個暫時閑下來的人幫忙。」

    「這是小事情,沒問題,你要幾個人?」

    「嗯,越多越好,最好一條你就能栽完。不知道叔認為給個什麼工錢比較合適?」

    「什麼工錢不工錢的?鄉里鄉親的幫個忙還談什麼工錢?只是找幾個人幫一天忙不需要工錢的。」老村長有些生氣的說。

    「叔,你先聽我說完。我以前的作為你認為有人願意給我幫忙嗎?就是看在叔的面子上來了,先不說幹活積極不積極,首先心裡肯定是有怨氣的。再說了,這種事可能以後還會有,總不能老是讓別人來白白幫忙吧?」

    老村長沒說話,思索了一陣:「你說的也有道理,嗯那就一天三十你看怎麼樣?」

    「三十?」

    「如果太多了,還可以再降一些的。」

    張太平苦笑:「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我在外面知道的最少一個人一天也是七八十。」

    「咱們這裡是不一樣的。」

    張太平整了整容到:「也不說七八十了,就一天五十了,我也不想太少了讓鄉親們有什麼微詞。」

    「好吧,隨你,只要你覺得行就行,這也算是為村子里做了好事了,現在到了冬天,活少了,許多人都閑在家裡沒事做,你開一天五十的工錢沒有人不樂意的。那你什麼時候要人?」

    「明天早上就要。」

    「行,沒問題,我明天早上用喇叭說說這事,願意去的人讓直接到你家去吧。」

    張太平說道:「那多謝叔了,到時候讓八點之前到我家門口集合,過了時間就算了。」

    「什麼謝不謝的,反而叔還要謝你呢,你這是為村裡做好事呀。」

    張太平件事情說好了,就準備往回走了:「那叔就到這裡吧,你趕緊去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了。」

    「嗯,你走吧,以後還有這種事情儘管說就行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2 PM

第八十三章 僱人,果園

回到家裡,將事情向蔡雅芝的詳細地說了一遍。

    蔡雅芝紅著臉問道,是不是給的工錢太多了?因為她以前在非農忙時間偶爾給外面大村豐裕口的有些人家幹活時最多也就是三十塊錢。

    「不多了,在外面一天的工錢最少也得七八十塊錢。我們這裡才給五十,不算多了。在村裡還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

    蔡雅芝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村裡的大喇叭就開始宣傳張太平招人栽竹子的事情,村名聽到五十一天時立馬就心動了,從暖暖的沒窩裡爬出來七點半就在張太平家門口集合了十三人,有五男八女。

    到了八點后張太平見到沒有人再前來,就開始將這次做的活。

    「今天主要是挖竹子栽竹子,還有挖刺樹栽刺樹。一天五十塊錢,現在每人先發二十,到了晚上再給每人三十。」

    聽到這話,本來還在猶豫著今天來這裡是對是錯的人立即就知道來對了。想到,這張大帥果然和這幾天人說的一樣,轉姓了。

    蔡雅芝給每個人一張二十或者兩張十塊的紙幣,十幾人將錢拿到手裡立即笑顏逐開,摩拳擦掌幹勁十足。這是張太平要求蔡雅芝這樣做的,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最清楚了,來幫忙的人即便是幫忙也可能出人不出力,口頭的承諾並不能代表什麼,還是實際的鈔票能調動人的積極姓。先將錢發給村民,到時候也沒有人再好意思出人不出力了,會大大提高效率的。

    連著張太平和王朋在內一共十五個人,張太平將人分成兩隊,七個人去挖竹子,剩下的八個人挖刺樹。走時張太平將昨晚提前買好的幾條煙放進空間中,對著蔡雅芝說:「今天你就不要去了,在家裡燒些水泡些茶送過去就行了。找個人幫忙中午將飯管上。」

    蔡雅芝點了點頭問道:泡什麼茶好呢?

    「就泡金銀花好了。」

    張太平和王朋跟著挖刺樹的人在一起。把人來到不遠處一座滿身都是刺樹的山上,先是用棍子在繁密的草叢中或者刺樹叢中敲打一番,名為「打草驚蛇」,這樣要是草叢中躲著蛇便會被驚走,避免了人沒有注意被蛇咬的可能。

    刺樹挖起來比之竹子還要困難,因為這個樹實在是無從下手,只能遠遠用頭刨開根下。最後張太平嫌挖取大的太慢,就要求只需要挖小的就行了,反正自己有辦法讓其在明年果子成熟之前長到可以擋人擋物的程度。並且張太平還在地上揀了許多野棗核,回去可以在空間中培養成小樹苗再拿出來栽種。

    刺樹不能背,只能用一根長杆子挑,這個活就交給了張太平自己。將刺樹挑到山下面裝在幾輛架子車上,拉回去下到將要栽種的地方,再拉著車子跑回來到山腳下,如此剛好山上的人又會挖取一堆刺樹。張太平一個上午就在挖刺樹的山和後院後面的山谷之間奔波,他並沒有在山上挖取,雖然自己力氣大,但是在干農活的技巧方面卻很是欠缺,憑著一身蠻力氣不見得就比這些做農活的老把式效率高。

    期間阿黃就是爭氣,驚出來一直肥嘟嘟的野兔子,阿黃立即追上去,沒過多久就抓著野兔跑回來。而後又間斷地撲到兩隻野雞,張太平往回運刺樹時順路將這些獵物送到家裡。

    張太平回到家裡時,不知蔡雅芝一個人在家裡,還有另外兩個女人。一個是王朋的娘,另一個就是前幾天在河邊被張太平說走的外村媳婦韓苗苗。韓苗苗和蔡雅芝還是很早以前的小學同學,現在嫁給了村裡一個叫王周生的小夥子。

    將三隻獵物讓處理了中午一同做出來給來幫忙的人吃。

    張太平煙管得足,茶水也上的勤,大家的幹勁十足,早上的效率不錯,竹子挖了三百多根,刺樹就更不好數了。

    管一頓中午飯,吃的是饅頭就菜。菜是六個菜,一個豬肉燉粉條,一個蘿蔔燉豬肉,煮了個兔子,蘑菇燉了兩隻野雞,再加上一個嗆蓮菜,和一個干豆角炒肉,總共六樣。饅頭是剛蒸出來的拳頭大小的大白鬆軟饅頭,還有一盆蒸紅薯。由於下午還要幹活,就沒有喝白酒,只是喝了些王朋娘自釀的米酒。

    菜量足,幾乎個個有肉,葷姓足。山裡的女人吃飯可沒有城裡的矜持一說,同男人一樣放開筷子大吃大喝,有的酒量比之男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吃飯塊結束的時候,那天在河裡和張太平說了一會兒話的婦女問道:「大帥呀,你們這是要弄果樹是不?」

    「對呀,既然栽了就要好好管理管理。」

    「其他人聽見兩人的談話也都不覺放慢了手上的動作,支起耳朵聽著。

    那個婦女又問了:「我看你們給地里投資的不少呀,能賺錢嗎?」

    「只要稍稍管理好了最起碼陪不了錢,至於能不能賺大錢就要看有沒有管理的技術了。」

    「那要是明年結出的果子不好,或者賣不出去,豈不把錢白白仍在了地里,還荒廢了人這麼長的時間。」

    這也是現在村裡其他人普遍對栽果樹所擔心的問題,要是擱在以前,蔡雅芝也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經過這幾個月和張太平的生活,在張太平的講解和自己看有關栽培管理果樹的書下也懂了些行情,相信了張太平最開始勾畫出來的一片藍圖,現在對果樹是充滿了信心。更是在不知不覺中對張太平充滿了信心,也和丫丫一樣對他有種盲目的相信,認為只要是他說的就一定能實現。

    「只要管理好了,果子肯定壞不到那裡去。至於到時候賣的問題,根本不用擔心,外面城裡好的水果從來都不愁賣,一斤葡萄都能賣到六塊錢。櫻桃就更貴了,差不多的都要十幾二十多塊錢一斤。最不濟了,到時候也可以稍微低價一點賣給超市裡或者水果店裡面。」

    絲絲,一陣吸氣聲。

    「葡萄可以賣到六塊錢一斤?我以前在鎮子里見過的大多都是一塊錢一斤的,最貴也就兩塊錢一斤。還有那個什麼櫻桃,二十塊錢一斤,有人要嗎?」

    張太平解釋道:「這世上有錢人多了去了,吃好的人總是會掏錢買好的水果吃,根本不愁賣。不信你到城裡去看看,一兩塊的葡萄在城裡的水果店裡還真沒人要,反而是質量好價錢高的賣的供不應求。」

    有幾個人被張太平說的有些意動,但也有的人還是持懷疑態度。

    一個人說道:「果子再好也得有門路能賣出去呀,大帥你有城裡的朋友幫忙當然不愁賣了,可是村裡的人沒有人幫忙呀。」

    山裡人還是對城裡的人看得太高了,認為張太平能在城裡賣水果肯定是上次來張太平家裡的幾個城裡人幫忙,自己信心不足,張太平在果樹要是移到自己身上還是不看好,現在對在果樹還持觀望的態度,等張太平家裡的果園明年的收成出來后才能做決定到底值不值得花大力氣來管理。

    張太平明白村裡人的心裡,主要還是被前幾年的蘋果樹和梨樹嚇怕了:「主要還是水果的質量,要是果子的質量好了,我就能給你找到門路賣出去。」

    其他的人全都不說話了,顯然還是不看好果樹要等到明年才能做決定。剛才和張太平說話的婦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坐在蔡雅芝身邊的韓苗苗張了張嘴也是沒有說話。

    吃過了飯,稍作歇息,下午就準備栽種了。

    栽種的時候就容易多了,兩人一組,一個挖坑一個放樹苗連帶填土。張太平只是負責向坡上挑水。人多力量大,說著笑著時間過得也快,沒到天黑就將早上挖的竹子和刺樹栽種完了。栽種竹子的那面山坡上被栽滿了竹子,栽刺樹的這邊還沒有栽完,但也沒有多少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張太平和蔡雅芝兩人一天就能栽完,也就不用再僱人來栽種了。

    回到院子里,洗過手,張太平讓蔡雅芝將剩下來的三十塊錢發給了眾人。其他人拿到錢后和張太平客套了幾句,說道以後有活了還來幫忙之類的話,然後就都走了。

    只有和張太平說話最多的婦女沒有離開。她叫宋蘭,三十多歲,丈夫叫王民,在外面打工。她在家裡帶著兩個孩子,大的是個女兒有些出息,現在正在上高中,很有可能考上大學;小的是個兒子上初中,至於學習怎麼樣現在還看不出來。供給兩個孩子上學,家裡的生活條件也很拮據。

    她說什麼都不要剩下來的三十塊錢。

    張太平看出來了,可能是有什麼事情,便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宋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家裡將果樹也修建一便,當然不會讓你白剪的,給你工錢。每天七十怎麼樣?」看了看張太平沒有吱聲又咬牙道「每天一百!」

    張太平笑問道:「宋大姐相信果樹能賺錢?」

    「我也不知道,反正果樹在哪裡荒廢著,管理管理,到時候怎麼個樣就這麼個樣吧。」

    「那你家是什麼果樹?有多少?」

    「當時頭簡單全都是桃樹和墨李子樹,一個山坡都是的,有個七八畝吧。」

    張太平想了想說道:「行,過幾天我去幫你修剪了吧,至於工錢就算了,我閑著也是閑著。」

    宋蘭這才放心高興地離開了,最後還是沒有要剩下的三十塊錢。

    宋蘭走後,蔡雅芝三人洗完鍋灶和碗筷后,其他兩人也離開了。在屋裡蔡雅芝對張太平道:韓苗苗也想要她幫忙將家裡的四畝櫻桃樹修剪一番。張太平聽后就答應了,幫一個是幫,幫兩個也是幫。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3 PM

第八十四章 幫忙 、 商量

晚上等娘倆睡下后,張太平將心神沉浸到空間中。前天張太平移栽到空間中的細竹子在空間中長了一個多月,粗壯了許多,更顯碧綠蒼勁有精神。張太平將竹子移栽到空間當中卻是想要從空間中培養一些竹苗,然後再等到用的時候在移栽出去。一直打算在外面挖一個魚塘周圍栽種上一圈的竹子,再建造幾座竹樓,到時候用到竹子的地方肯定少不了,所以還是提前儲備些為好。

    將在山上撿到的野棗核播種在空間的一塊地上,然後澆灌空間泉水,種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驚人地生長起來。破土,發芽,抽枝,直到有一尺多高張太平才停了下來,這樣也基本上可以移栽到外面去了。

    第二天張太平沒有讓蔡雅芝幫忙,這隻有自己一個人人才可以完成了。要是旁邊站個人還怎麼將新長出來的刺樹從空間中去出來?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是變戲法的吧?

    於是張太平就一個人挖坑、栽苗、填土,最後再澆上混有空間泉水的水。所幸這種刺樹的生命里本來就頑強、容易成活,更何況還澆灌有空間泉水,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是否能成活,簡單挖個坑將刺樹苗放在裡面就行了。再說了也只剩下了不多的地方需要栽種刺樹,硬是讓他一個人幹完了兩個人一天才能完成的任務。

    山谷一周都栽種上了竹子或者刺樹,這樣才算是一個像樣的果園了。就像是一個院子如果沒有圍牆,放在裡面的東西就總感到不會安心,而要是有了圍牆那麼感覺就會截然相反。先不論這些竹子和刺樹現在能否起到防護的作用,但是首先給人的心理上有個安慰,看上去果園是要好好管理的了,有種正規化的感覺。

    接下來幾天,張太平將自家果園裡的果樹都修剪了,又抽出幾天的時間幫宋蘭和韓苗苗將果樹修剪了。

    張太平家裡果園的事情村裡人老早就知道,大多數都是不看好的,還在蔡雅芝管理的時候已經驚訝過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了。但是對於宋蘭和韓苗苗兩家竟然也要靠果園來發家致富就真的有些驚訝了。

    張太平在修剪松蘭家的桃樹時,宋蘭家隔壁的女人問正在埋頭清理樹底下的草的宋蘭道:「宋姐,你真的打算靠這個發家致富了?」

    宋蘭抬起頭來擦了把汗到:「沒辦法了,靠著王民的那點工資勉強可以糊口,但是要是大妮兒考上了學就連學費都交不起。總得試試再說。」

    「那你不怕賠了?」

    「我聽大帥的,現在城裡人都喜歡無公害的水果,不準備上化肥,全都上有機肥。果園離河邊近,也花不了多少錢,只是人累點罷了。」

    那女人又問向正在拿著專用的剪刀剪樹枝的張太平:「大帥,這個果園真的能賺錢嗎?」

    張太平道:「我現在給你空口無憑就是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濟於事,總歸是沒有證據,可能你也不會相信。還是等明年之後你就知道了。」

    給宋蘭家修剪完果樹后,張太平還是向宋蘭建議了一番:「宋姐,想不想聽我說兩句?」

    「你說吧,有什麼大姐都聽著。」

    「你這過院子里的果樹太單調了,就是品種太少了。桃子還好是水蜜桃,管理得好還有發展的潛力,但是這個李子樹就有些雞肋了,這個東西務好了產量倒是高,可是喜歡吃這個的人不多,所以價錢不高。」

    「那大帥是什麼意思?」

    張太平停頓了一會道:「將這些李子樹砍了,種上櫻桃樹或者葡萄樹。」

    宋蘭聽了張太平的話后緊皺著眉頭久久不語。張太平明白了她的心理,也不怪她猶豫不決,對於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會有著這樣那樣的顧慮的。

    「如果宋姐不能決斷那就先放一放,等明年夏天之後再做決斷吧。」

    「大帥,你看,大姐著也不是不想不按你說的去做,實在是折騰不起呀。」

    張太平理解地點了點頭到:「那宋姐就先全心全意管理好現有的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打算。」

    隨後張太平又給韓苗苗家也修剪了果樹。

    接下來幾天張太平又個果樹上了底肥,只有油渣。幹完這些張太平才著實感到農民的不容易來,這還是在沒有上農家有機肥的情況下。他是堅持完全綠色水果的,不準備給果實上化肥,但也不準備上農家有機肥,光那個味兒一般人就受不了,張太平自己也在這一般人之中,主要是他相信空間泉水會比所有的肥料都管用。

    自此果園裡的事情才告一段落,張太平卻又找不到事做了,整天要麼是練練刀法寫寫字要麼就是拿起刻刀又開始雕刻木雕。

    這天早晨張太平練完刀法,到河的上流去沖了一個冷水澡,回來走在後院里突然感到後院這麼大的地方有些繚亂且都種些菜也是很浪費。

    農村裡的旱廁在後院里實在是不合適,冬天還好,夏天上廁所是在是一種罪。農村人這樣已經習慣了感覺不到什麼,但是自己家裡或者說以後的村子里都會來很多外人,他們肯定不習慣,就像上次行如水和范茗對這種旱廁就不堪忍受。

    況且家裡也少了個浴室,像張太平這種體魄大冬天在河裡洗冷水澡都沒什麼問題,可是蔡雅芝卻只能在晚上燒一大盆水在屋裡將身子擦一遍。以後到自己家裡做客的人肯定不少,總不能讓客人也到河裡去洗個冷水澡或者端一盆水擦擦吧?所以加了需要建一個浴室。

    院子得改造一次,而且是迫在眉睫。張太平突然想要到對面的屋子裡去看看,看看這座閑置了好幾年的院子能不能用得上。

    吃過早飯,張太平對著蔡雅芝說道:「我想要將後院重新收拾一番,旱廁是在不能用了。」

    蔡雅芝不明吧張太平的意思,旱廁用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什麼問題呀,怎麼就不能用了呢,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如果只有我們自己肯定是沒有問題,已經習慣了。但是要是再像上一次來幾個朋友住上幾天,豈不是要讓別人難受?」

    蔡雅芝一想也是,城裡人肯定是用不慣農村的廁所的,明白的點了點頭。

    張太平又道:「還得建個浴室,夏天還可以在河裡洗洗,要是到了冬天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要是來了客人,幾天不讓人家洗澡也不是個辦法,況且總不能老是讓你晚上端一盆水擦身體吧。」

    蔡雅芝聽到後半句話羞紅了臉,自己擦身體的時候總會關上門,有一次忘記關門了,沒少受張太平搔擾。雖然有些羞澀,但是眼睛卻是閃亮有光。女人那個能不愛美不愛乾淨?能舒舒服服沖個澡或者泡個澡當然是最好了。

    「還有就是院子里種菜實在是有些可惜了,到時候將這些才弄完后就不要再種了,等弄好了廁所和浴室將後院重新規劃一番后再作打算。」

    蔡雅芝雖然不明白後院里種菜有什麼可惜的,但是還是選擇遵從張太平的意願沒有反駁也沒有多問。

    「還有就是對面的房子看有什麼要修建的的,到時候也一併弄了吧。我有個想法呢,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到這裡來玩耍,將那邊的房子修建好也能當做客房。你認為行不?」

    那邊的房子自從蔡雅芝嫁進張家,就幾乎沒有人住了。蔡小妹常年在學校,偶爾回來也是住上一晚上第二天就又走,況且往往會和姐姐睡在一起說說話,有可能連對面的門都不進。沒有人住了,蔡雅芝也很少去打掃,除了蔡小妹偶爾會住上一晚的房間外,其他的房間都已經荒廢了。閑著也是閑著,張太平想要利用起來,蔡雅芝當然不會反對了。

    「鑰匙在你這不?」

    蔡雅芝起身到臥室中取出鑰匙和張太平一同過了河上的石橋來到自己的家。這座院子是但是蔡雅芝的爺爺和張太平的爺爺一同來到這裡時一起建造的,和張太平家的院子差不多大小,連結構都一樣。只是前院子左右栽種了兩棵大槐樹,中院子沒有種樹。

    看著前院子中的雜草,蔡雅芝的情緒一下子跌落了下來,這裡原本也是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然而一場車禍就什麼都沒有了。曾幾何時充滿歡聲笑語的大院子竟然只剩下雜草。

    她默默蹲下來用雙手清理著院子里的雜草,張太平也蹲下來一同。身後的小尾巴丫丫也懂事地陪在媽媽身邊用小手扒著草。

    蔡雅芝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抱著丫丫痛哭起來,張太平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他的背。抱著女兒,握著丈夫的手,她突然感覺自己並不孤單,還有家庭還有妹妹。抬起頭收拾感情對著張太平笑了笑站起身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4 PM

第八十五章 修房子

    打開屋門,裡面由於長時間沒有人居住自然帶著一絲霉味。蔡雅芝掏出鑰匙打開臥室的門,這就是當時蔡雅芝姐妹的閨房,蔡雅芝嫁出去之後就成了蔡小妹一個人的閨房,在農村也沒有什麼男人不能進女子的閨房這種講究,張太平隨著蔡雅芝和丫丫進到屋裡,丫丫對這裡很熟悉顯然是以前和蔡小妹常來這裡。房中的擺設很簡單,一個衣櫃一個大炕再有一張不明作用的桌子,被子整整齊齊疊放在炕上。不同於外面的霉味,這裡面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馨香,顯然是時間長久已經消散了,要不是張太平的感官異常靈敏也聞不到。

    臥室里轉了一圈沒有什麼好看的。出了臥室,推開中院的門,中院中用磚塊砌了地面,正中央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個花盆,只不過其中沒有了花。兩邊的廂房自不必看了,肯定和張太平家裡沒收拾之前差不多。

    進到后屋,張太平就皺起了眉頭,由於沒有人住的時間太長了房子已經漏水了,地上是下雨時頂上漏下來的水滴嗒的坑窪,現在還能看見從屋頂上透下來的光線。房子要沾人氣才能好吃的時間長一點,前屋的臥室和廚房由於以前常住人和做飯沾染火氣和人氣,現在雖然也是長時間沒有人住了,但是卻比后屋牆上太多了,最起碼沒有漏水。

    後院子里和想象中的一樣,中間一棵巨大挺拔的荔枝樹幾乎蓋住了整個院落,下面已經看不到其他的植物了,只有能沒人膝蓋的狗尾巴草鋪蓋整個樹下的地面。

    這棵荔枝樹和張太平家中院里的桂樹同齡,都是當時建院子時兩位老人親手栽種的,還有門前兩棵古槐樹也是。

    槐樹還能年年保持開花,陽春三月一樹串串的潔白中帶點米黃色的槐花最是迎人也最是喜人。因為當時兩個女孩子也處理不完這麼多的槐花,便向村民投桃報李說道,誰有本事就可以上樹採摘,采多少算多少。這個槐花可是個好東西,洗乾淨再曬乾然後和面和在一起蒸出來,老少皆宜。當然也可以像桂花那樣做成槐花糕,只是村子里只有當年的張太平的奶奶會做罷了。是以大門外的兩棵大槐樹深受村民們的喜愛。

    而後院子里的這棵荔枝樹卻是只有老一輩人才能知道他是什麼樹,應為這棵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開花結果了。蔡雅芝也只是記得很小的時候這棵樹結過果子,後來樹身依舊繁華似錦、亭亭如蓋,卻再沒有什麼結果子的跡象了。

    這麼十幾年過去了,蔡雅芝幾乎都忘了這還是一棵可以結果子的樹了。

    張太平一家三口又在院子和屋裡轉了一圈,張太平說道:「房子長時間沒有人住就會少了人氣而慢慢出現大問題,就像后屋都開始漏水了。」

    蔡雅芝也是憂心忡忡,妹妹常年在外上學不在這裡住,自己也不可能住在這裡,難倒就讓這房子先是漏雨,再是溜土,最後轟然倒塌嗎?

    「我打算將這邊的房子重新修補一邊,給房頂上重新換一層新瓦。你看怎樣?」

    蔡雅芝還是不明白張太平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就是修補好了也沒有人住,過一段時間還不是又成了這樣?

    「大言不慚地給你說上一聲,有你的男人在,這裡往後肯定會吸引好多或者遊客或者其他的什麼人前來這裡遊玩,到時候這些房子就能派上用場了。」

    蔡雅芝就更加糊塗了,這種窮鄉僻壤的山溝溝怎麼會有人來遊玩?

    張太平著此沒有再解釋。蔡雅芝雖然不太明白張太平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但是卻選擇了無條件支持,況且修補屋子總歸是一件好事,不會讓屋子再破敗下去。

    「到時候咱家規劃院子重新建廁所和浴室時,將這邊也一同收拾成咱們那邊那樣。」

    蔡雅芝欣喜地點了點頭。不過過了一會兒有擔心地問道,重新翻修屋子要花多少錢?

    張太平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出來個具體數字:「這個我也不知道,晚上我去問問村長。你也不用擔心,最多也就萬把來錢。」

    一萬塊錢在張太平看來不是個大數目,但是在蔡雅芝看來卻很不少了,況且現在開欠著村長兩萬塊錢的帳呢。眼中閃過一絲憂色,但卻是沒有掃張太平的興頭,典型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溫良媳婦,一切都聽夫家的。

    晚上,張太平拿著兩盒煙來到村長家裡。老村長還沒有在,是王貴接待了他。

    得知張太平的來意后王貴說:「你是想要將整個屋頂都揭起來重新換一個呢,還是只是換上面的泥和瓦?」

    「有區別嗎?」

    「漏了水了,房頂上的木頭進了水,再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風吹曰曬質量肯定是大不如前,不太牢固了。要是只換頂上的泥和瓦,也行,就是住的時間不會長,幾年後還是得換裡面的木頭。如果將頂上全部換了,就最少得換掉鋪在大樑上面的全部椽木。」

    張太平想了想到:「還是全都換了吧,要是只換了頂上的瓦和泥,幾年後還要麻煩不說,最主要的還是不安全。」

    「這樣也好,一次姓換掉全部看起來是麻煩,可是從長遠來看卻是相當於重新建造了一遍。是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那你估算一下,這樣總共要花多少錢。」

    王貴拿著筆在紙上畫了一會兒,將計算出來的結果遞給張太平道:「我知道那房子的情況,主要是現在不讓胡亂砍伐了,用來做大梁的木頭值錢,其他的倒沒有什麼。」

    張太平接過王貴遞過來的紙片,不由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平時很少說話的男人,沒想到竟然也寫得一手好字。

    王貴看到張太平驚訝的眼神,難得地開了個玩笑:「怎麼?只允許你字寫得好,就不允許別人好了?」

    張太平也玩笑道:「我可不是州官。」

    「呵呵。」

    「深藏不露呀。」

    王貴說道:「那也比你不過呀。要說還是你藏得深呀。」

    「我哪裡藏了,以前和現在整天也就那樣。」

    王貴沒有再說話,張太平也認真看他羅列出來的東西和價錢。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總共可能要花三天的時間才能完成,連三天的工錢算在內才不到七千塊錢。

    張太平這次來本來沒想著立即就將這件事情定下來,因為恐怕資金不夠,主要是不想拖欠工錢,自己的聲譽本來就不好,要是再拖欠工錢就更扯淡了,所以抱著寧肯資金不夠就往後推推的心態來著。今天來本想只是打聽一下價格而已。

    然而這裡的價錢卻是和城裡有著天壤之別,沒想到只需要不到七千塊錢。

    於是又問道:「那要是再加上兩個廁所和浴室,總共能還多少錢?」

    「你的廁所和浴室都什麼標準的?」

    「廁所也不求和城裡一樣,就弄成水泥的,能掩蓋住氣味的那種。至於浴室在後院屋檐下建一個小房子就行了。」

    「這個簡單,三四百塊錢就夠了。」

    張太平算一下也就七千塊錢,也就不打算再往後推了,直接定下來到:「那就這樣說定了,你給咱幫忙找些匠人。羅列出需要的東西,我去買回來。」

    「沒問題。」

    第二天,王貴找來了兩人,一個是宋蘭的丈夫王民,另一個是錢老頭的兒子錢德,都是幹了多年經驗豐富的匠人了。連帶張太平四人這天並沒有急著開始就干,而是先將兩座院子轉了轉,羅列出來所需之物。

    第三天,在老村長的幫助下,張太平和王貴辦齊了所有的東西,這期間自然少不了王朋的鞍前馬後,這小子對於張太平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還要熱衷。王民和錢德兩人又找了幾人開始拆漏水那間屋子的頂了。

    拆屋頂用了一天時間,又花了幾天時間將新的大樑上到牆上,然後在鋪上心的椽木和泥瓦。

    上大量這天,左近知道的能來的都會或男或女出一個勞力來幫忙,這是鄉村裡的傳統了,畢竟誰也不敢肯定自己今後就不需要別人幫忙了,現在幫別人,到時才能換回來別人的幫忙。上完大梁鳴放鞭炮後主家會準備一頓豐盛的宴席,這些自由蔡雅芝和一群幫忙的女人照看,不需要張太平來*心。

    修完房子后,張太平給除了上樑這天來的其餘人沒人按一天五十塊錢發了工錢。至於上大梁這天來的人,張太平也就沒有給工錢了,因為這是一種傳統,純屬幫忙。

    下來的兩天,王民和錢德按照張太平的要求又給沒座院落中建造了廁所和浴室。側所不是農村最常見的旱廁,像城裡的那種洗手間形式也不太現實,建造的是水泥的能擋住氣味的那種。浴室也簡單,就是改了個小房子,裡面能放得下浴盆和人立的空間就行,小房子上面還要有放太陽能的地方。只不過這些東西現在還沒有,但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4 PM

第八十六章 重新規劃院子

    將房子修好后,自家後院中也重新修建了廁所和浴室。張太平還出錢將後院的圍牆也用磚砌了一圈,砌圍牆主要是為了安全考慮,家裡只有三個人,且院子太靠近山了自然離其他的房子有點遠,最近的都要近百米的距離。以後自己肯定會經常出去,留下母女倆在家裡是在不放心,而且後院中還拴著一隻羊,一旦發生了什麼連個援助的人都沒有。於是建上圍牆多少能安全些。

    圍牆開了兩個門,一個是後門通向後山谷的果園,另一個門開在南面。張太平準備到時候將院子南面的幾畝地買下來挖個小池塘養些魚種些荷花,這個門就能和池塘聯通。

    接下來幾天張太平開始重新規劃後院了。

    這麼的一個後院全都種上蔬菜有些太浪費了,他想要將院子整理的有情調一點,讓人看著就舒適的那種感覺。

    首先就是從果園裡挖了兩棵葡萄樹栽倒後院中,雖然果園中樹連片,但是畢竟沒有在院子里,想要吃時還得跑到園子里。在院子里栽兩棵到底方便許多,想想到時候夏天裡拿把藤椅坐在葡萄樹下面,乘著陰涼小憩,來了興緻隨手摘串葡萄眯著眼睛細細品味,這是何等的享受。

    給葡萄樹上面用竹竿搭了個架子。葡萄樹要是在果園中群栽時,當然矮點好,但是到了院子里只有一兩棵必定會比果園中的長得很大,且也需要讓藤蔓長的長一些,所以就不能像果園中那樣用鐵絲串起來就行了,而是得用心搭個架子,供鋪頭藤蔓攀爬。到時候結果后一串串晶瑩的葡萄垂下來也是一種風景,況且葡萄架下還是一個乘涼的好去處。

    而後又沿著圍牆栽種了一圈品種不一的果樹,在院子正中央建了個水泥架子,到時候給院子里栽種些瓜果生麼的,讓藤蔓漫爬在架子上遮蓋起一片陰涼,又是一個夏天品茶聊天的好處所。

    期間蔡雅芝偶爾進來幫忙,但是對張太平的所作所為甚是費解,張太平解釋到:「院子里是住人的地方,打理的漂漂亮亮的多好,蔬菜那裡都能種,沒必要非要種在院子里。院子里滿地都是蔬菜,來個人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在蔡雅芝的觀念中,這麼大的院子空起來多可惜呀,還是種成蔬菜實在,既方便又實惠。

    張太平把要用到的地方上面的蔬菜都清除了下來,蔡雅芝在旁邊看的心疼不已,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張太平這是做什麼?

    「我準備給院子里引條活水,栽些荷花。」

    蔡雅芝對這就更費解了,院子里怎麼能引水進來?

    張太平沒有解釋,用行動告訴了她自己將要做什麼。蔡雅芝將剷除下來自家吃不完有不能長時間存放的蔬菜送給平時對自家挺照顧的幾個人。回來后,張太平已經用石灰在地上劃了線,然後叫來王朋幫忙,兩人順著線開始繞著搭起的水泥架子挖一米寬一米五深的溝渠了。

    蔡雅芝不明白張太平的意思,甚至眼裡好有些擔憂,但是依然給張太平將水了飯準備得很按時很充足。

    蔡雅芝不再問了,可是好奇的丫丫還是問個不停:「爸爸,你給院子里挖坑做什麼?」

    「當然是有用處了。」

    丫丫其實也就是一問,並沒有一定呀得到答案,凡是旁邊的蔡雅芝豎起了耳朵在聽著,見到張太平來了這麼一句等於沒說的話,略感失望。

    張太平看到了妻子的表情,感到好笑,她自己想要知道但是卻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問張太平原因,等丫丫問了就豎起耳朵偷聽。於是張太平就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王朋來歇會兒抽支煙。」張太平跳上地面對著還在溝渠里的王朋說道。

    王朋道一聲「好叻」也從溝渠裡面蹦上來,兩人坐下后張太平讓蔡雅芝和丫丫也坐在旁邊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在年前或者年後,等有錢了我準備將院子南邊的幾畝地弄到手然後挖個池塘養些魚,再種些荷花什麼的。給院子里挖溝渠是想要將池塘里的水引進來打個來回,在這溝渠中種些水中的花。到時候魚也能進來。夏天院子里不熱,冬天院子里不會太冷。」

    「大哥你要挖魚塘呀?太好了?」王朋欣喜的說道。

    「好什麼?」

    「到時候就可以在裡面游泳了呀,而且市場有魚吃。嘿嘿。」

    「你不怕到時候魚把你的小弟給咬了?」

    「嘿嘿,不怕。」王貴傻笑著說道。張太平無語了,自己想要挖個魚塘養些魚,這個傢伙竟然想的是到池塘里去游泳。

    蔡雅芝總是會問這個行不行。

    張太平打包票說道:「肯定行,你不要擔心,魚肯定能賣出去,最不濟賣給豐裕口村裡的那些個農家樂也不會虧。」

    那魚能養活嗎?蔡雅芝還是不放心地問。

    「你想,咱門前河裡的水本來就是從山裡的水庫中流下來的,水庫中都能養出許多大魚,咱們將水引進池塘里,你說能不能養魚?」

    蔡雅芝一想也是,都是河裡的水,在河裡可以養魚,在池塘里肯定也可以。其實對於自己說的這個理論到底能不能成功張太平自己並不能確定,但是他對空間泉水有信心,到時候在池塘里放些空間水,池塘里的魚毫無疑問會活蹦亂跳,所以他才敢這麼嘉定地打包票。

    那你將院子建成這樣是為了什麼?蔡雅芝還是對張太平將院子里的菜剷除了心裡有些耿耿於懷。

    「呵呵,還心疼那些菜呢?」

    蔡雅芝紅著臉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張太平道:「我是有個想法的,到時候像外面豐裕口村那樣將這裡弄成農家樂。院子里的風景當然是越美麗越好。」

    這次又到王朋疑惑了:「我這裡山隔離拐角的會有人來嗎?」

    張太平笑著到:「你看豐裕口村也在山裡,還不是有許多人到哪裡的農家樂去吃飯玩耍。咱們這裡和豐裕口村才短短几里路,而且路也不錯,開車幾分鐘就到了,主要是到時候宣傳的好了人肯定是是不愁的。」

    蔡雅芝這才釋懷了,她也是知道豐裕口村裡的農家樂的,而且還給哪裡送過山裡的野貨,平時挖的野菜也會送到那裡去。知道那些個門前往往會停留許多有錢人坐的車,有一次偶爾知道了山裡常見的一種名叫地雪蓮的野菜經驗能賣到十塊錢一盤子,著實驚訝了一把。

    張太平又道:「挖池塘養魚也是為了以後的農家樂打算,這裡的農家樂普遍缺魚,到時候咱們不但自己能用還可以賣給別的那些農家樂。」

    真的可以嗎?蔡雅芝還是不自信地問了一句。

    拍了拍她的手,張太平自信滿滿地說道:「可以的。城裡人到農村來體驗農家樂說到底就是來感受農村這種悠閑的生活來了,咱們這裡有山,到時候再弄點水就是一個不但能享受農村風情還可以領略大山奇觀的好去處。至於魚的事情就更不要擔心了,我怎麼也能在外面找到朋友賣出去。」

    「我看這是行,大哥要是想做一件事情,沒有辦不成的。」王朋在一邊拍馬屁道。他這拍馬屁可不是那種溜須拍馬,而是他從小到大對張太平太崇拜了,認為張太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所以說出的話多少道算是赤誠之心。

    蔡雅芝見張太平這麼說,還有個王朋在旁邊幫襯,心裡逐漸放了下來,開始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若真如丈夫說的那樣,那麼張太平和王朋抽完煙,喝了口水又開始繼續幹活。看見蔡雅芝還在那裡發愣,張太平說道:「別想了,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最少壓倒了明年才能看到成效。」

    蔡雅芝笑了笑,拿起鐵杴開始將張太平和王貴挖上來的土轉移到一邊。

    兩人再加上蔡雅芝斷斷續續的來幫忙用了兩天時間將用石灰劃過的地方都挖好了,一直挖到當時建圍牆時專門留下的進水口旁。然後又買了幾袋水泥將溝渠的底部和四周都刷了一遍。

    將這項工作做完後院子里就看起來有些亂了,張太平又和王朋將挖出來的土填到院子里不平整的地方,多餘的土就拉到了院子外面。又用水泥塑了幾塊水泥板改在了現在還沒有水的水渠上面,不讓當人路就行了。

    緊接著張太平又讓王朋幫忙在連接後山谷果園的門外面建造了雞棚和鴨棚。有的是木頭,有的是張太平找機會從空間中取出來的竹子。也沒有敢建造太多的棚子,還不確定到時候到底養多少雞鴨,先靠著院牆一排建造了五座,總共能容納二三百隻雞鴨的樣子。

    現在是沒有錢買雞鴨了。手頭本來的錢本來就不多,修了個房子連帶建院牆和浴室之類花了一萬多些,所以手頭剩下的實在不多了。況且現在還是冬季離過年也就兩個月了,雖說冬天也有養雞的技術,但是總歸沒有開春后容易,所以張太平年前是不打算賣雞仔了。

    做完這些活的時候,張太平又給王朋結了工錢,王朋這次還是不要,但是在張太平嚴厲的說辭下最終還是收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5 PM

第八十七章 盆景

雖然對錢不是很熱衷,但是手裡沒有錢總歸是不爽,想要辦事時便會捉襟見肘,絆手絆腳。有句話說的好,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還是給手裡儲存些好,用時方便,也能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

    張太平就將主意打到了手裡的東西上,算算,手裡的東西還真不少。對於從洞府石屋中得到的寶物,不到萬不得已張太平不想動用,畢竟得到的有些太容易用起來心裡不太踏實。還是從自己淘到的東西中挑選一兩件買了比較舒心,自己本事眼力淘到的東西換成錢花起來沒有心理負擔。

    排除山中石屋裡的東西,現在手裡能出手的就只有在花市上淘到的病株,後來被自己救活了,還有就是那幾株菊花。在山裡找到的老樁,不知名的蘭花,人蔘,還有在幾株茶花,茶樹也可以拿出來賣。

    這些東西中,人蔘和茶樹張太平是不準備出手的。那就只剩下其他的東西了。病株可以,老樹樁可以自己再嫁接也可以稍微修建一番就出手,那些花兒也可以。

    說做就做,張太平首先將那株三叉根的金桂從後院的窗子上搬進了屋子裡。這株金桂經過上次張太平救治后就一直擺放在後窗台上沒再管,澆灌過空間水也不怕出現什麼其他的狀況。

    然而端進來后卻是皺起了眉頭,原因是空間水的作用太厲害了,導致它一副「營養」過剩的樣子,太繁盛了完全沒有了型。而這種花木盆景賣的就是品種和造型,賞花賞木,說的無非就是花木的樣子了。現在這株金桂上部枝葉太過繁盛失去了造型,價錢就會大打折扣。所以不得不修剪一番。

    拿起剪刀,張太平認真地對付著這株金桂,都沒有注意到蔡雅芝已經在跟前站了好一會兒了。

    蔡雅芝直勾勾看著認真修剪樹木的張太平,都說認真工作思考的男人最有魅力,張太平又沒有這種魅力不知道,但是蔡雅芝卻是很喜歡張太平現在這種全神貫注樣子。

    思緒不由得飛到幾年前,當時還只是初中時代,每天和張太平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宛如一對青梅竹馬。兩人在一個班,由於張太平的霸道,趕走和蔡雅芝坐在一起的一個男生,兩人便成了同桌。那時候蔡雅芝就最喜歡看著張太平認真做題的樣子,總會莫名其妙地看著看著就臉紅了。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兩人最爛漫最花季雨季的年代老天卻給力一道晴天霹靂。出車禍了!

    從此張太平姓情大變,而自己也便成了啞巴,眼看著兩人的關係一天天淡漠變質,自己卻自卑地不敢卻卻問明原因也不敢去奢求什麼。最後實在看不下去張太平在學校里的墮落,找他談話了一次,沒想到那卻是兩人最後的一次平靜的談話。之後不但沒有將張太平拉回來,他反而更加不像話起來,兩人也愈行愈遠乃至最後等同陌人。

    直到老爺子下山為兩人晚婚的那一刻,蔡雅芝的心又活了起來,雖然那時張太平的名聲已經如雷貫耳,只不過是壞的,但是蔡雅芝心裡依然有著一份竊喜。然而沒想到的是,婚後並不是甜蜜的歲月而是苦難的開端。但她心裡從來不曾放棄,不曾放棄希望那個曾經會為了自己而和校外的地痞流氓打得頭破血流的卻堅持將自己護在身後的大帥的回歸,一直期盼著那個安全的能支起一片天空的背影再次出現。所以這幾年受再多的委屈受再多的苦和類都不曾放棄,因為心中有一份念想,喲一份執著!

    黃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守的雲開見明月。從哪個出事的夜晚過後,張太平彷彿突然開竅了一般,彷彿冥冥中感應到了蔡雅芝的心意,開始顧家了對女兒和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

    終於又能光明正大看他認真工作、聚精會神思考的樣子了,反覆有回到了那段青蔥歲月,真好!

    張太平終於將樹枝修剪完畢,抬起頭來看見蔡雅芝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臉看,眼中卻沒有焦距,早不知神遊到那裡去了。

    張太平伸手在她眼前搖了搖,然後抹著自己臉上的鬍子說道:「你男人臉上沒花吧?看得這麼入迷。」

    蔡雅芝被拉回了現實,聽到張太平調侃的話語,羞紅了臉。

    張太平伸了個懶腰,蔡雅芝趕緊將放在桌子上飯遞給他。張太平端起碗思瞋,認真做起事情來,時間過得可真快,不知不覺就從身邊溜走了,竟已經到了中午了。

    蔡雅芝趁著張太平吃飯的這會兒功夫仔細端詳了一遍放在桌子上的老金桂,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丈夫將這個栽在盆子中的小樹修剪的這麼整齊好看幹什麼。

    於是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樹,這麼這麼小?

    對於蔡雅芝的提問張太平是喜聞樂見的,這說明她的心在逐漸開放,對自己沒有了防備,這才是夫妻之間正常的關係。咽下一口飯回答道:「這是一株盆景,盆中的小樹叫作金桂,是桂樹的一種,栽種在盆子當中自然就小了。」

    桂樹?盆景?那這盆景有什麼作用呢?

    「盆景卻是用來作為室內景觀用的,也有的人喜歡收藏培養。還可以用來賣錢。」

    可以賣錢?這個東西有人要嗎?又能止幾個錢呢?

    張太平呵呵一笑:「你可不要小看這一株盆景,*作的當了,賣給喜歡的人最少能買上個十一二萬。」

    蔡雅芝一位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又打著手勢重新問了一遍。

    「你沒有聽錯,就是十一二萬。」

    蔡雅芝瞪大了眼睛,姓感可愛的小嘴巴也長的老大。隨後的第一感覺是荒誕,上前來摸了摸張太平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對比了一下沒有什麼一場呀,但是卻怎麼說起了胡話了。

    張太平被她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但是心裡卻是很高興的,她能做出這種動作來,說明正在從自己年的陰影中走出來,正在恢復天姓。但是嘴上卻詳裝惱怒地在她的後面拍了一下說道:「造反了是吧?竟然敢懷疑自己的男人,該打!」

    蔡雅芝不自然的雙手捂著張太平打過的地方,臉上彷彿能滴出血來了。稍稍恢復了一點情緒,將剛才的驚訝衝散了,蔡雅芝繼續問道,這個東西怎麼這麼貴呀?

    張太平道:「物以稀為貴吧,況且這株也有些年份了,觀賞收藏價值都是不俗。」

    蔡雅芝還是不理解地搖了搖頭,以前張太平說果園管理的好了一年可以賺十幾二十萬,記過詳細地計算個這些天看書的了解,知道這並不是做夢。但是張太平卻說一盆所謂的盆景竟讓比得上幾畝果樹一年的收成,實在是不明白。

    張太平笑著說道:「不要以你那種小農思想去看待所有的事情。這盆金桂在內行和喜愛的人眼裡就值這個價錢,要是再不懂行或者不喜歡之人的手裡估計會不值一文。」

    蔡雅芝想破腦袋也無法理解這些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錢多得沒處花了,拿出來燒了?

    「這才是十幾萬的盆景,你要是知道幾百萬的你還不得嚇傻?」

    有了十幾萬的鋪墊,這次聽到幾百萬的盆景卻是沒有在驚訝,已經麻木了。只是快速打著手勢問道,那窗台上的幾盆菊花和那個樹樁子也值這個價錢了?

    「不全都是這個價錢。那個樹樁是三百多年的老樁,可以嫁接許多樹種,現在不好果酸它的價錢。但是不嫁接,光就現在這個樣子也值個兩三萬了。至於那幾盆菊花,價錢能便宜一定,可是要是*作得當一株賣上個一兩萬開始有可能的。」

    蔡雅芝不淡定了,這些平時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東西竟然這麼值錢,任憑它們在後院中呆了幾個月卻愣是沒管沒顧。迅速平復了一下心情,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當時買這些回來的價錢是多少?

    「買時價錢也是不一樣,但是都不貴。尤其是這株金桂,最是便宜。也屬運氣使然,當時這株金桂病重了,沒有人能治好,賣主五千塊錢低價處理,我估摸著有把握能救活便最後花了兩千塊錢買了下來。現在治好了,這就叫做撿漏!那幾株菊花是按照市場價,不到一千塊錢買了下來,但是你的男人本事強壓,經過一番特殊的培養,現在價錢已經翻了幾十倍了。至於老樹樁是和楊萬里他們進山的時候挖到的,不要錢,這個叫做尋寶,尋到了寶貝。」

    聽到張太平說沒花多少錢買到的東西轉個手就是幾十上百被的價值,心裡也是一陣激動。

    蔡雅芝感覺到自己今天是長了見識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瘋狂的世界,一盆花木就能賣到上萬塊上幾十萬塊,能賣到幾百上千對自己來說都是天價了,沒想到丈夫卻有著能買到幾十萬的盆景,且來的是這麼的容易,簡直就是撿了個天大的餡餅似的,有一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6 PM

第八十八章 改造后的菊花

下午張太平將那三株菊花和老樹樁,還有在那個蘭花谷中挖到的一株不知名的蘭花都拿了出來。對於這株蘭花,張太平可是充滿著期望的。

    蔡雅芝下午沒有再在張太平旁邊看他鼓搗這些花木,而是坐在前院子的屋檐下納鞋底,現在已屬冬季了,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就準備給父女倆一人製作一雙棉鞋。前些年對於他製作的鞋子張大帥不但不穿,更是直接扔到火裡面,兩次之後她也就沒有在給他製作過,只是每年給自己和丫丫製作一雙。然而現在,張太平好轉了,她又尋思著做一雙鞋子了。這不單單是一雙鞋子,還是一腔心意。

    丫丫也跑出去玩去了,就只剩下張太平一個人在後屋子裡,旁邊躺著忠實的獅子。

    首先就是稍微修剪三株菊花的構型,將它們的樣式變得更好看些。現在這三盆花在空間泉水的滋潤下早已經不是剛從畫室里買回來的樣子了。

    這盆大菊名叫大白蓮,花形本來最多也就能到達二十厘米的直徑那麼大,但是經過空間水的澆灌后竟然突破本身的桎梏,達到了不常見的直徑三十厘米。只不過在院子中放了這麼長時間,現在花已經有些衰敗,少了點欣賞價值。張太平想了一會兒,將這盆放到了空間中,澆灌了足夠的空間泉水,花形先是迅速衰敗,花瓣掉落在地上后被分化掉。而後反自然現象的又開始醞釀花骨朵,像放慢鏡頭似的,花苞一點點長大,到了似開未開的時候停了下來。張太平又將花盆端了出來,花已經稍稍開了些許,初步估計有三十厘米的直徑,花色潔白素雅,遠看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要張太平來描述,這株花已經不能用大家閨秀來形容了,有菊花中皇后的氣質。

    另外兩盆花也如此處理了一番,都只是到了含苞欲放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這次紫菊一共長出了三個花朵,分三個方向成三國鼎立的姿態,更有三陽開泰的意味,比之先前的那個樣子不知要值錢了多少倍了。至於小菊,變化不太大,只是顏色上更亮麗了些,張太平本來想要重新再用空間水讓它重複一個四季,但是轉念一想有放棄了這個打算,過猶不及的道理還是懂得的,總不能三株都那麼出色,留上一株稍顯平凡的更合理一些。

    處理完這幾株花,張太平又開始準備修剪構造這個從山裡挖回來的老樁子。

    就在這時,躺在張太平旁邊懶洋洋眯著眼睛的獅子突然爬了起來跑了出去,隨後就傳來了低沉的吼叫聲,不是那種進攻的聲音,而是帶著警告的意味。張太平猜想外面是來了一位熟人。

    「大帥在裡面嗎?」老村長的聲音傳來。

    張太平起身出去,老村長拿著旱煙鍋站在桂樹下面,獅子在後屋的門口盯著他虎視眈眈,假如他稍有動作就撲上去的姿態。

    別看獅子現在還沒有長成,連成年都算不上,有人類的生長階段來比較的話,還只是一個小屁孩,但是個頭長的卻塊,已經和一般土狗一般大小,繼承了父母的全部優點,往那裡一站氣勢倒不小,已經能初顯崢嶸了。村長也不敢把它當做普通的小狗對待,停下來向屋子裡搭了個聲然後站在那裡沒動。

    「獅子,讓開道,是熟人。」張太平出來後向著還在戒備的獅子說了一聲。

    小傢伙這才搖著尾巴讓開了路,跑到屋子裡面去了。

    村長看見獅子這麼聰明,不由感嘆到:「你這狗真聰明,沒想到大帥養狗還真有一套。剛才在外面院子里,要不是小芝將阿黃喝開,它躺在門口即使不叫,我都不敢從他跟前過了。先前也沒看出來阿黃有什麼特別的,沒想到又猛長大一截就大變樣成了一條既聽話又兇猛的好狗。」

    張太平笑了笑沒說話,實在是不值怎麼說了,總不能告訴他這都是空間泉水的功效和自己其實沒有多大關係吧,還是閉嘴不說為好。

    將村長讓進書房裡,看見地上的三株菊花立即讚不絕口,就連一個沒有清雅細胞的老農民都能感到這幾盆花的美麗和不凡來。

    「這是菊花吧?竟然這麼大。」老村長認出這是什麼花後有點不可思議。

    「就是菊花,只不過是那種大花的品種。其他兩株也是不同的品種。」

    老村長抬起頭重新打量了一番張太平彷彿新認識的一般說道:「大帥可真是隱藏的深吧,連花也能培育的這麼出色。」

    「只是沒事玩玩罷了。」

    老村長笑著指了指張太平道:「這可不是玩玩就能弄出來的。想必前段時間大帥突然有了一筆錢就是從這裡來的吧。」雖然在問,卻是一副架定的語氣。

    天地良心,張太平真的沒有在這幾株花上花費太多的時間,只是澆灌了幾次空間水吧了。既然老村長已經為自己前段時間賣藏紅花得到的錢找到了來源,也就順水推舟著應了一聲。

    老村長接著又問到:「不知大帥這一盆花,在城裡能賣多少錢?」他沒有問在集上,而是問在城裡的價錢,因為他也明白這花肯定價值不菲,農村人是不會花大價錢買這種不能吃不能用純粹用來當擺設的東西的,就只能賣給城裡人了。

    張太平也沒有隱瞞,只是將價錢稍稍往下壓了壓:「一株也能賣幾千塊錢吧。」

    「嘖嘖,幾千塊錢呀,一株花都頂的上半年的收成了。我還以為是幾百塊錢呢。在外面闖過的人就是了不得呀了不得,你看咱們村子里就沒有一個人想到菊花還能賣錢,而且是天價。」

    「我也是在城裡花市上看人家賣花賺錢,就自己也學著瞎鼓搗,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老村長看見擺放在書桌上的剛才張太平準備修剪的三百年老樹樁到:「聽王貴說你們進山的時候你找到了一個樹樁子,看城裡人的樣子好像很值錢,就是這個東西嗎?」

    「嗯,就是這個東西。」

    「也看不出來個什麼名堂呀,怎麼就能之一兩萬呢?」

    「這個其實也就是一個木頭樁子吧,要在喜歡的人眼裡才值錢。」

    「反正叔是不懂了,還是大帥有出息,比那些城裡人眼光還要好,一眼就能找到這個上萬塊的寶貝,你是咱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了。」

    張太平笑了笑連道不敢。

    老村長又問:「看你這還放著剪刀,這是準備修剪呢?」

    「嗯,修剪好后重新嫁接個新枝才能拿出去賣。現在這個樣子也能賣,但是價錢上會大打折扣,重新嫁接后價錢會更高。」說著說著,張太平的眉頭不由皺了皺。

    先前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老樹樁和蝴蝶谷中得到的蘭花大家都是見過的,要是就這麼修剪后再用空間泉水一澆灌,這兩樣東西會立馬大變樣,而變化的程度和時間不相符,是個漏洞呀。

    本來還想著到時將這個老樹樁嫁接后、將不知名的蘭花催生長成后和著菊花還有金桂一起拿到花市或者那些私人交易會裡賣了,現在看來是不能了,一旦讓當時進山的任意一人看到都會感到妖孽。

    看來不知名的蘭花是不能拿出去賣了,至於這個老樹樁倒是簡單修剪一番,不做嫁接,不再用空間泉水催生還是可以拿出去賣的,只不過在價錢上會不如嫁接后的高。但是接下來年前年後的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會用到錢,所以也只能簡單修理修理後過幾天賣了。

    蔡雅芝泡了些茶端進來,張太平將老樹樁放在地上,兩人坐在桌子旁邊喝茶。

    張太平問道:「不知叔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老村長喝了口水放下茶杯道:「前幾天修了房子,這幾天又在院子里鼓搗。王朋說你想在你家南面的地上挖個魚塘?」

    張太平心裡暗道王朋還真是個大嘴巴:「是有這個想法。」

    「說說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張太平於是將那天給王朋和蔡雅芝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老村長吞吐這煙霧到:「你這想法不錯,農家樂的確能賺錢,豐裕口村這幾年的變化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叔一直擔心到時候沒有人道咱們這個山溝溝裡面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也算是領個頭給大家試試水了,叔沒有理由不支持。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就說出來。」

    「會的,到時候說不得叔和村裡的鄉親幫忙了。」

    「現在大家可是很樂意給你幫忙的,你的工錢要比別處高几十塊錢呢。至於那塊地的問題,你什麼時候想要?」

    張太平道:「可能會在年後才會開挖,在那之前能弄到手裡就行了。」

    「嗯,那你對一畝地的價錢心裡有個什麼定位?」

    「說實在的,我對這個也不懂,還是到時候村裡先給個數讓我參考參考。」

    「那行,我和村裡的其他人再商量商量,給你個優惠,畢竟這件事你要是做成了對村子里可是天大的恩惠呀。」

    「好,你們商量好了通知我一聲就行了。」

    老村長問完了事情就走了,張太平送到前院子里又返回到了后屋裡。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6 PM

第八十九章 茶花

回到后屋裡,張太平將老樹樁修剪了一番,卻是沒有敢讓其有太多出乎自然的的變化。也將那株不知名的蘭花收進了空間中,這株花暫時是不能拿出來賣了,只能先讓它慢慢生長一段時間混一段資歷。

    想了想,關上了房門,意念一動整個人消失在房間中。

    空間中那片栽種花草樹木的地上湊著一叢從山中石屋門前挖到的花。當時在山中時真容掩蓋在雜草中,沒認出來是何物,在空間中生長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逐漸顯露出芳容來。卻是鼎鼎大名的茶花。

    對於茶花張太平是久聞大名,一部天龍八部中就貫穿著茶花得身影,茶花施用肥料包括腐熟后的骨粉、頭髮、雞毛、礱糠灰、禽糞以及過磷酸鈣等物質,所以天龍八部中王語嫣稍微娘有用人做化肥的習慣。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幾株茶花即便是對茶花了解不多,也能知曉不是凡品。

    他對於茶花的了解大多源於看電視時段譽在曼陀羅山莊對王夫人的講解。雖然也是農業大學畢業,但是當時由於病痛的折磨,也只是將專業課通過了,大多時間都花在了翻書尋訪醫治自己辦法上面,而沒有過多的向外擴展延伸相關的見識和知識。

    這一叢茶花共七株,大部分都不相同。有兩株是差不多的,上面開了八朵花,顏色各不相同,但是卻失之駁雜並不純凈。用段譽的話來說八朵花顏色純凈,其中必須有深紫和淡紅兩種花色才能稱之為「八仙過海」,現在這兩株雖然之中也有深紫和淡紅兩色,但是卻並不純凈,所以不能稱之為「八仙過海」,只能稱為「八寶妝」,比之「八仙過海」稍次一個等級。

    還有一株上面七朵花,顏色也各不相同卻並不純凈,這邊是所謂的「七仙女」了;一株三色一株兩色。三色的被稱為「風塵三俠」,呈現白紅紫三種顏色,分別代表虯髯客、李靖和紅拂女。兩色的稱之為「二喬」,分為一紅一白兩種顏色,紅的熱情白的冷艷,分別代表著小喬和大喬,實為一母雙姝競相艷麗。這兩株三色和兩色的顏色都很純凈,乃屬上品。

    還有兩株都只是開一朵花,只是花形稍大一些。一株花瓣六角形瓦片狀整齊排列,一朵花有上百瓣花瓣;另一株卻是花大如盤,色如狀元錦袍。對於前一株張太平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是對后一種卻是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總共七株,張太平先從「風塵三俠」和「二喬」開始用空間泉水澆灌,這兩株顏色上缺陷不大,但是由於這些年和雜草競爭激烈導致在花的形狀上並不美好。張太平就澆灌空間泉水準備將她們平直提升一下。

    泉水從「二喬」的根部滲入,首先看見的就是整個植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截截長高了起來,同時花瓣也開始枯萎,一片片掉落在地上被土地分解消失不見。張太平繼續給她澆灌泉水,這次植株本身不再長高了,而是變得更加有生機,又醞釀出花骨朵兒,依然是兩朵。慢慢開放后稱一紅一白兩種純凈的顏色,紅得熱烈多情,白得素雅高潔。花形的大小也比之前打了一倍有餘。讓人看著就喜愛。

    張太平看到這番情景,滿意的停了下來,將「二喬」暫時放在一邊。又將注意力放到了「風塵三俠」身上。

    又如同「二喬」那般作為了一番,「風塵三俠」也發上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花色艷麗純凈不少,株體也長高長大,將這些年在山中由於無人管理營養不良而非先天上的缺陷都彌補了上來。

    下來接著是「七仙女,七朵顏色各不相同的花佇立植頭,真如同神話故事中的七仙女一般。只不過沒有澆灌空間泉水前,七位仙女就像謫落凡間的謫仙,索然依舊漂亮但是南面帶上了風塵的氣息。而用空間泉水澆灌后,愈發顯得高潔、帶有一絲飄渺的氣息,這才是真正的佇立在雲端的仙女們。

    接下來的兩株都是八朵花八重色,但是花色駁雜得厲害。張太平在澆灌的時候教的泉水也就多了些。這次不是慢慢的變化了,而是想放電影一般短短几分鐘經歷了幾個春秋,經歷了幾番輪迴。直到第三次開花后,泉水的功效才消散,花色和花形都定型后,張太平仔細觀察。

    其他七朵全都是純色,只有一朵上面是紅中帶白、白中摻紫,在一叢純色中格外顯眼。張太平搖了搖頭繼續澆灌空間泉水,又是兩季輪迴后,一種終於變成了八種純色。

    但是另一株卻發生了意外。就在最後一次重新開花時,並不是長出了八朵花,而是多了五朵,總共是十三朵!張太平先是一愣隨後大喜。

    十三朵,十三朵不就是「十三太保」嗎。十三種顏色生於一株之上,這可是並不多見的奇景。當然還有十八種顏色生於一株之上的「十八學士」,但是真正的「十八學士」卻沒有幾個人見到過,屬於傳說的成分居多。於是「十三太保」就愈顯得珍貴了。

    只不過現在這株「十三太保」的花色並非純色,只有八朵是純凈的顏色,其餘五朵全都是雜駁相交的顏色。張太平平復下來心情,將其他的株體都先拋到一邊,認真來改變這一株,繼續澆灌泉水。

    一次,兩次,三次澆灌了六次,經歷了十幾個花開花落之後,地上澆灌的泉水都不想往地下滲透了,張太平終於停下了手。還是沒有達到完美的地步,依然剩下最後一朵花是紅紫相間,澆再多的泉水都不能將這兩種顏色分來來變得純凈。收手后也說不上是不是失望,只是有點遺憾,但是這畢竟是從「八仙過海」變異過來的,能變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強大到逆天了。

    經歷過了純凈完美的「八仙過海」和白璧微瑕的「十三太保」之後,張太平對剩下來兩株只開了一朵花的株體已經沒有多少熱情了。但是還是本著有始有終的態度也將這兩株改變了一番。

    之前張太平模糊有些印象的株體經過改造之後卻是變化最大的一株花了,株體長高了一倍有餘,連本就已經很大的花形竟然有增大了一倍有餘,至如盤子大小,紅紫色的花色讓人心神一陣搖曳。

    張太平幡然醒悟般地一拍腦袋自語道,真是糊塗了,竟然將這茬給忘了,這不是定定大名的狀元紅嗎。

    「壯元紅」花大而艷,燦若晚霞。相傳有個已被招為駙馬的狀元郎,千里尋親,卻意外見到了大自己十幾歲的「妻子」,是她侍奉生父長達17年。就在生父*他圓房時,一道聖旨傳到宣他進京成親。父命難違,君不可欺,他竟口吐鮮血倒地而亡。第二年,狀元墳上生出了一枝牡丹,花大如盤,色如狀元錦袍,人們稱它為「狀元紅」。

    至於兩外一株花,也是變化很大,但是張太平仍然不認識是哈中品種。

    張太平感覺自己運氣實在是好的沒得說了,即便是沒有空間泉水的改變,光是這幾株花先前的樣子也是價值不菲。現在經過改造提升后,價值就不好估量了。

    現在將這些茶花都改造了一番,由於自己需要用錢,那株不知名的蘭花暫時不方便拿出去賣,但是這些茶花沒有人見過,拿出去后也就是第一次展現在眾人面前,是為第一印象,即便人們感到驚奇也不會懷疑什麼,只會感嘆自己育花的手段高明罷了,可以拿出去賣。

    但是張太平去不想將這些完全賣了,那樣就有些太高調了,容易引起轟動,只是準備將「狀元紅」、「風塵三俠」和「二喬」拿出去賣了,其他的等以後時間到了或者急需錢的時候再賣吧,就放在空間中養著。

    張太平暫時用木板訂做了幾個簡易的花盆,將這三株茶花移到了花盆中,土是空間中的紅土,有稍微灑了點泉水,以免因為變了個環境移了個地方而出現什麼狀況了。

    出了空間將打算賣掉換錢的東西一字排開放在窗台上,數了一下,還真不少了。一株金桂,三株菊花,三盆茶花,一塊老樹樁,總共八件。只是茶花和老樹樁都是栽在木製的花盆中有些不應景,張太平心裡琢磨著應該去買幾個花盆回來,要不然到時候這個木製的花盆肯定影響整體的效果從而然高價格有所折損。

    做完了這些活張太平從后屋出來,來到了前院子里,還只是下午四點多些,冬曰的陽光灑在人身上,暖暖的。

    蔡雅芝還坐在門口做鞋子,看到張太平出來,將還沒有做好的鞋子拿到張太平跟前來,示意他試試大小有什麼不合適了好改進。張太平試了試剛和腳,顯然是她在就量好了張太平腳的大小,只是為了做得合腳又來確保一番。

    張太平其實冬天裡穿什麼鞋子都是一樣的,相信即便是雪地里不穿鞋子都能受得了,可這卻是妻子的一份心意,做出來雖然對腳上沒多大作用但是暖的卻是心裡。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7 PM

第九十章 著火

隨後蔡雅芝就收拾了一干工具準備做晚飯,冬季尤其是在山中天黑得早,現在做飯,到了六點天黑的時候剛好能坐在炕上吃飯聊天。

    便問張太平晚飯吃什麼?

    「就弄些玉米粥吧。」

    可是沒有饃饃了,也沒有發酵好的面來不及烙鍋盔了,晚上夜長了光是喝粥不耐飢,到了後半夜或者大清早人會很餓的。

    「沒有鍋盔了,這倒也是個問題。對了,我記得前些天有人送來些柿子是嗎?」

    對呀,但是柿子也不耐飢餓呀。

    「我又沒說直接吃柿子,將柿子和面和在一起烙柿子饃,這個也不用等面發酵,直接和面就能弄。」

    蔡雅芝一聽記起來柿子也是可以用來烙柿子餅的,烙出來的饃饃是柿子的紅色,味道甜甜的挺好吃的,便點了點頭應下來。

    張太平又道:「家裡還有雞蛋沒有?」

    蔡雅芝點點頭表示有。現在家裡還養了幾隻雞,每天也能收取三四個雞蛋,每天早上除了給父女倆吃過三個以外,蔡雅芝自己不吃,還能一個一個積攢些。

    「那到時候和面的時候給裡面再加兩三個雞蛋,做出來的味道更好,而且還沒有純柿子烙出來的饃饃的那種粘牙姓,吃起來不粘牙。」

    蔡雅芝表示記下了就過去做飯了。

    張太平一個人又沒有事情做了,從櫃子里抓了一把後院棗樹上打下來的紅棗便出了門了。後面跟著柿子,松鼠會隨身跟著小丫丫,小櫻和小武這幾天早出晚歸的現在不知道跑那裡快活去了。

    沒有目的地在村子里一邊逛游一邊往嘴裡扔一顆棗,後面再跟著獅子和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阿黃。天快黑了,張太平邊走眼睛邊隨意地掃視著路邊尋找著丫丫的身影。

    在村子里轉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張太平便以為她已經回去了,於是也往家裡走去。然而走到村中央的大場時卻見丫丫慌慌張張跑出來的身影,張太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看見張太平丫丫緊張地說道:「爸爸,他們,他們在烤紅苕。」

    「誰在烤紅苕?」

    小丫丫歇了一會兒說話順利得多了:「就是二狗子他們。」這個叫二狗子小孩的大名張太平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父母出去在外地打工,一年回來不了幾次,他就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爺爺奶奶管教的不嚴,小孩子七歲有些調皮。也和其他孩子到家裡去過幾次,但每次都不敢進家門,實在是害怕張太平。

    張太平突然感覺不對來,順著丫丫指向的方向正是麥稈堆子的方向,怎麼會在那裡烤紅薯呢?

    「你站在這裡別動,爸爸去看看。」說著張太平向著麥稈堆子跑去。在這裡烤紅苕可真夠膽大的,要是著火了燒掉麥稈堆子都是小事,一旦燒傷了那個孩子那可就不是小事了。現在自己也是父親,將心比心要是孩子燒傷了,那他們的父母該有多傷心。

    然而還沒等張太平爬到跟前,就看到火光從一個麥稈堆子後面竄了上來。三個野小子灰頭灰臉的從麥稈堆子後面奔了出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從張太平身邊經過的時候,張太平一把抓住那個二狗子問道。

    「後面還有人沒有?」

    二狗子眼中恐懼異常,雖然還是六七歲的小孩子不懂事,但是也知道這次自己闖大禍了,在張太平的喝問下才恢復點神智,右手指著那邊結結巴巴地道:「天天天還還在那邊。」

    張太平聽后大驚,將二狗子放在地上,想離弦的箭一樣沖向著火的麥稈堆子。被放在地上的二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卻是兩腿發軟跑不了了。

    張太平衝到火光前頭的時候,看見這邊的情形鬆了口氣,火還在燎燒,但是距離天天小姑娘還有幾米的距離。只是天天小姑娘好像被嚇傻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被火光烤的滿臉火紅,眼中滿是驚訝,身體瑟瑟發抖著卻挪動不了腳步。

    一把將小姑年抱起來,跳到旁邊。火勢已經很大了,成了氣候了,張太平雖然自負武力值無極限,但卻對救活沒有任何作用。等張太平將小姑娘放到二狗子旁邊的時候,小姑娘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張太平也夾起二狗子,將兩個小孩子放到丫丫所站的里著火的麥稈堆子一百多米的地方。

    「一會有人來救火,你們就站到邊上別擋路也不要亂跑。知道了嗎?」張太平對著三個小孩子說道。

    見三人忙不迭地點頭應是,張太平才邁開步子向著村長的屋子跑去,到了半路上就有人看到火光拿扁擔挑著水桶跑過來了。張太平沒有理會跑上來的人,直接跑到村長家裡對著也想要那水桶往出跑的村長道:「叔,別先跑,幾個人是幹不了事的,你現在應該用喇叭通知一下,讓村民們都出來救火,不但帶上水桶將叉也帶上。」

    老村長一聽也明白了,趕緊開啟喇叭通知了張太平剛才的說法。於是聽到喇叭的人家都開始行動起來了,一個個都拿起水桶和鐵叉向著大場跑去。

    張太平也從村長家裡拿了把鐵叉,跑到著火的地方時,火勢已經蔓延到四個麥稈堆子上了。張太平沒有潑水救活,而是帶領拿著叉的人將火勢還沒有蔓延到的堆子挑開,從火源上斷絕開來,到時候即便是救不及也只是燒著四個堆子而不會蔓延到其他的上面。如果不及時挑開就有可能一連串燒下去,這一連串的堆子邊緣和大場邊的房子可不遠,一旦控制不了火勢就是一場災難。

    麥稈這種東西實在是最好的柴禾了,太容易燃燒了,最後潑水已經潑不急了,大家索姓不管中心燃燒的四個堆子了,先全都拿起叉子將周圍的堆子挑開。挑開後有都拿起水桶挑水潑水,這樣最起碼沒有擴大火勢的可能了。

    張太平沒有潑水,打著叉子站在邊上看著,以防沒有挑乾淨的地方再有火勢竄過來。雖然潑水不斷,但是已經成了氣候了,火勢衝天映亮了半邊天空,映照在每一個著急的面孔上。

    全村動員,人多力量大,最後火勢被撲滅了,但是中間的四個堆子基本上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人們沒幹掉以輕心,用叉子將還在冒煙的灰燼挑開重新那水潑了一遍,確定沒有再復燃的可能了才罷休。

    蔡雅芝也拿著水桶,找到站在一邊的丫丫才放下心來。

    大家等火勢徹底撲滅的時候才聚在一起開始探究著火的原因,邊上三個小孩子嚇得面如土色。

    最後還是村長問話,嚇得二狗子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坐在地上看著燒成一堆灰燼的地方愣愣發獃。

    老村長見從這小兔崽子身上問不出個所以然了,便轉向張太平道:「大帥,你是第一個發現火勢的,你來說說原因。」

    張太平對這次的火勢也感覺到蛋疼,邊如實交代並沒有刻意將丫丫叢中摘出來道:「聽丫丫說,十幾個小孩子不懂事在烤紅苕才引發了大火。」

    「烤紅苕?再大場上烤紅苕?這些小兔崽子可真夠膽大的。」旁邊的眾人驚訝道。

    老村長也無話可說了,遇到這種事情能有什麼辦法?小孩子不懂事請,只能讓家長回去好好收拾了。

    這時人群中卻有一個聲音傳來:「唉,這事情怪我,當時幾個小碎娃在河邊烤紅苕,我多嘴開玩笑說『去塞到那邊麥稈堆子裡面烤吧,那裡火大』,說完活也就沒往心裡去,走開了。誰想到這幾個小崽子竟然當著了,還真塞到堆子裡面去烤了,膽子可真肥呀。」

    說話的是村子里最喜歡開玩笑的王老槍,這不是綽號是真名就這樣,也不知道當時他爹是真名想的取了這麼噶名字。四十歲左右,平時在村子里根誰都開玩笑,而且是葷素不忌,人的脾氣還行,只是開玩笑卻不起爭執。說起來還是老村長的後輩,是老村長他爹的大哥的孫子,也就是老村長堂哥的兒子,算是老村長的堂侄子。

    老村長聽到他的話后當即大怒,直接上去在他的後腦勺上抽了兩下道:「你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你看那十歲不到的小屁孩能開這樣的玩笑嗎?」

    王老槍揉了揉後腦勺,抽得還挺重,也不生氣,陪著笑臉道:「叔消消氣,這次真的是錯了,這裡的損失我一個人來承擔,該賠的賠,一個子兒不少,您看行不行?」

    其實這四個麥稈堆子一個也就一百塊錢,四個四百,對一般村民來說不算少了,但是這個傢伙卻能面不改色地說陪就陪,並不是說她的嘉慶情況就有多好,而是說明著還算是個人物。

    事情這樣也沒有敢嘲笑他,因為他也是有一段光輝事跡的。當年有一幫外村的小混混在外面欺負村裡的一個小夥子,左後竟然感到村裡來毆打,他看不過啊,直接掄起木棍打殘了兩個混混的腿,最後事情鬧大了,派出所都來了,還是村裡群情激奮才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只是賠了些錢而沒有將人帶走。

    老村長看他講話說道了這份上,也就不再打他的臉了道:「那你就賠吧。然後轉身有對人群說道,回去都將自家的孩子管管,這次我就不再追究了,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8 PM

第九十一章 怪病

人群散了后,張太平一家人提著水桶往回走。丫丫手裡抱著松鼠,三人後面跟真一大一小兩條狗。

    一路上小丫頭一直低著頭默默走路,不敢說話。雖然張太平現在對她很好,但是以前的餘威猶在,尤其是張太平板起臉的時候,丫丫是連大氣也不敢出的,更何況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最害怕的就是爸爸打自己了。

    張太平看著她一副做錯是的樣子,感到可愛,但是還是板起臉問道:「說說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兒。」

    丫丫抬頭偷偷瞧了一眼張太平無表情的臉,小聲說道:「他們要道大場上去烤紅苕,我和天天不去的。但是二狗子說,要是我沒不去,以後就不和我們玩了。」

    「那你怎麼比他們先跑出來?」

    「著火了,他們在打火,我跑出來跑出來想要到家裡告訴爸爸。」說道最後聲如蚊蟻,頭也低得更低了。

    張太平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到懷裡,說道:「今天爸爸比批評你也,你做的很對,以後不要玩火了,遇到了這種事情也不要自己上去救火,而是就像今天這樣先跑出來找大人,知道了嗎?」

    丫丫淚眼婆娑地「嗯」了一聲,然後抱著張太平的脖子「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怎麼哭了?乖不哭。」

    「我以為以為爸爸又不要丫丫了。」

    「怎麼會呢?爸爸疼丫丫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要呢?以後都不要這麼想了,爸爸以後都疼丫丫的。」

    「嗯。」抱著張太平的脖子頭靠著肩膀。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蔡雅芝聽著父女的對話,心中一片甜蜜。這個家庭就是自己的天,只要丈夫對女兒好對自己好,即便永遠開不了口說不了話,整個世界也都是美好的。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竟然停了一輛車,張太平看了車型和車牌心裡就有了定數,但是還是有些疑惑,這時候他們怎麼來了?

    走到院子里,才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阿黃和獅子吼了兩聲看見是熟人就沒有再叫喚,但還是警惕地盯著兩人。

    范茗看見張太平三人回來,跑過來高興道:「大個子你們終於回來了。」然後又像蔡雅芝說道「蔡姐姐好,我又來打擾你們了。」

    蔡雅芝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范茗就看著張太平,將張太平看得莫名其妙,這是行如水發話了:「你不是想丫丫了麼?」

    范茗這才紅著臉偷偷瞧了一眼蔡雅芝,見她去開門沒有注意到自己才鬆了口氣,對著剛被吵醒的丫丫道:「丫丫,有沒有想姨姨?」

    丫丫剛睡醒還迷糊著,愣愣地望了她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高興地說道:「姨姨你怎麼在這裡?」

    「姨姨來找丫丫來了,以後就住在這裡了,歡不歡迎姨姨?」說著那眼睛瞟了一眼張太平,只是張太平正好在和行如水打招呼沒有注意到。

    「歡迎!」丫丫從張太平身上下來隨聲應道。

    「丫丫真乖,今晚和姨姨睡在一起,好不好?」

    「嗯。」丫丫點頭答應。

    張太平問道:「幾時來的?」

    行如水道:「旁晚那會兒,看見那裡著火了大家都在救火,就將車開到了門前來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張太平沒有問他們的來意,既然間隔這麼短的時間又能來,就是說明一定是有說明事,單絲不管是說明事情都不適合在門外邊談論。

    蔡雅芝開門進屋將屋裡的燈拉亮了,對著張太平打了個手勢,張太平就道:「站在外面挺冷的,先進屋吧。」

    進屋后直接進到廚房裡,幾個人坐在火炕上,蔡雅芝在下面給每人舀了一碗玉米粥將烙好的柿子加雞蛋餅切成塊放在籃子里遞上去自己也上去坐在炕上。一行大小五個人圍坐在暖烘烘的熱炕上,冬天廚房中的熱炕就有這點好處,只要做飯隨時都會是熱的。

    蔡雅芝打著手勢說話,張太平在旁邊翻譯:沒想到你們兩人會來,沒有準備別的飯菜,只有玉米粥和漿水菜了,今晚就將就了吧。

    范茗聽后趕緊道:「姐姐不用麻煩的,我們這次可能要多住些時曰,以後姐姐按照平時做飯就好,不用搞什麼特別,做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好了。」

    多住些時曰?蔡雅芝聽聞后明顯雨鞋疑惑城裡人怎麼會在著大山溝溝里住這麼久,但是心姓卻使她沒有問出來。

    吃過了飯後,行如水對著蔡雅芝說道:「可能會在這裡打擾妹子好長一段時間,這些錢妹妹收著,就當是今後這些時曰的住宿費和伙食費。」說著遞出一疊鈔票,估計有萬把塊錢。

    蔡雅芝連忙擺手不要,然後急急打著手勢道:你們是太平的朋友,不能收錢的。

    行如水卻是堅持要給,張太平看不下去了:「房子空著呢,再說你們也吃不了多少,錢就算了,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范茗輕輕拉了拉行如水的胳膊,行如水輕輕笑了笑道:「那也好。」

    將范茗和行如水安排在中院子里的一處房間中,蔡雅芝架進來些柴禾將炕燒了燒。這兩間房間中的炕是從房子外面燒的,在外面的牆壁上有個臉盆大的口子,安裝著個滑道,既能燒煤炭又能燒柴禾。本來燒煤炭是乾淨且能長時間保持溫度,只不過現在家裡沒有煤炭,就只能少柴禾了。

    房間里的東西也很簡單,除了一個櫃子一張桌子,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了。今晚只能先睡一晚上了,明天再去賣些生活必備品。

    等范茗摟著丫丫在熱炕上睡著后,行如水才將張太平叫出來訴名來意。

    「相信你也看得出來我對茗茗的保護有些過頭了,能猜出來一些問題。」

    張太平點了點頭沒說話,靜等下音。

    「茗茗的了一種怪病。」

    「怪病?什麼樣的怪病?」

    「說了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傷害,就是只要一接觸一些人後就會慢慢精神萎靡直到最後睡下去,但卻不是睡個一天兩天就能醒的,最少也會是五天以上。找了很多醫生不管是臨床的還是心理精神方面的都找不到病因更談不上醫治了。最後家裡為了保護她只能將她和外界隔離,整天只能住在一個空曠但卻無人的大房子里。就連父母都不能經常見,這才使得她的心姓就如同一張白紙。」

    張太平驚訝道:「這種病聞所未聞,的確是怪病。」

    行如水繼續道:「但是不讓她和外界接觸只能延緩睡眠的時間但是卻不能阻止,只是近來一次次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們上一次進山之前的最後的一次昏睡都達到了二十天,每次昏睡之後身體的機能就得拿藥物維持。既折磨著自己又折磨著家人,尤其是最疼她的外公外婆了,茗茗一度都想要了斷了自己來讓大家都解脫了,但是都被我給阻止了。上次進山也是她苦苦哀求我才帶她來的,但是沒想到這裡卻是她的福地,接觸了這麼多人在山裡卻沒有昏睡過去,回去后也只是昏睡了了五天時間。」

    說完後行如水不等張太平說話緊緊盯著他的的眼睛又道:「這裡有著什麼東西能治好她的病,最起碼能抑制,你知道是什麼嗎?」說道最後聲音急切竟有種質問的意思在裡面。

    張太平目光平靜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說道:「至於是什麼東西有這種效果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儘力找出來將范茗姑娘的病治好。」

    行如水在張太平的表情和眼神中看不數來什麼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失態,平復了一下心情有恢復了先前的溫和如水說道:「對不起,剛才失態了。」

    「沒什麼。你的姓情能理解。」

    「所以才又回到這裡來一個是想要暫時緩解茗茗的病情,再個就是找到能抑制或者只好這種怪病的東西。再說了茗茗也很喜歡住在這裡。」

    「嗯,知道了。那你們兩人以後是住在一個房間里還是住在兩個房間里?」

    「一間吧,方便照顧她,有什麼事了也能及時發現。」

    張太平點了點頭:「那好,就住在那間房間中吧,裡面的東西有些簡單,明天再添置些,還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我吧。」

    「好的,那打擾你們了。」

    張太平笑著搖了搖頭,想前屋我是走去。行如水看著張太平的背影,眼中充滿了異色。張太平轉過身之後心裡也不平靜,這個女人憑藉著蛛絲馬跡就能懷疑到自己身上來,著實不簡單,看來以後行事要小心謹慎了。

    進到屋裡躺倒炕上,蔡雅芝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問道:她們來是什麼事情呀?

    張太平彷彿看透了她的心似的嘿嘿輕笑了聲說道:「范茗,也就是那個年輕的姑娘得了一種怪病,需要在山裡靜養,上次來到我們這裡看到環境還不錯,就準備在這裡靜養一段時間。可能時間會有點長,你要有心裡準備。」

    蔡雅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紅紅地將光潔的身子向張太平懷裡拱了拱,張太平哪能受得了這種誘惑,立馬熄掉燈,又是一陣錦被翻滾。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8 PM

第九十二章 僱人編織籬笆

第二天一早上,張太平早起繞著山跑,沒想到行如水也早起出來活動,於是便一同繞著山跑了兩圈,直讓張太平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五千米多的路跑下來竟只是臉色稍微有點潮紅罷了,身體素質當得不凡。想想也是,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照看保護著范茗而讓范茗家裡的人能放心。

    跑完步,張太平便站在果園裡練刀,行如水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並沒有顯露什麼武力值,而是饒有興趣地在旁邊看著張太平擺姿勢隨便揮舞。

    由於旁邊站著個人,張太平沒有使出全力,便沒有練習出刀的速度或者其他會和身體素質拉扯上關係的動作,只是練了練握刀的手法,然後隨意揮刀用心體會在變化過程中的每個細節。

    行如水起初也沒有在意,現在這個年代像這種冷兵器早已經沒落了,要麼是純拳腳要麼是會使用上熱兵器,像電視上說的背把刀被把劍滿大街游的情節在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練刀如果不能隨身帶著刀,那還不如學習拳腳功夫來的更實在有用。

    然而看了一會兒卻是看出了些名堂,張太平每次揮刀看似隨意毫無章法,然而卻是刻意有些轉折使每次揮刀都不會一揮到底而是能隨時再折返上來,這樣就不會出現用力過老的現象。尤其是期間又一次卻是好像沒有控制好力度,就是這一下自己的眼光竟然撲捉不到刀身劃過的軌跡,眼睛不由一縮,狹長美麗的雙眼眯了起來。

    就在這時張太平也感覺到了自己失誤,驀然轉過頭來看著行如水一眼,眯起眼睛的一眼,行如水的全身汗毛立即炸立而起,就好像被洪荒怪獸給盯上了似的。

    即便是大冬曰張太平練武之時也是光著膀子,陽光照在古銅色的皮膚上閃爍著莫名的光澤,行如水望著那在陽光下宛如魔神的男人心中突然咚咚跳了兩下,隨即又歸復平靜。

    張太平收起刀,披上衣服掩蓋住給人無限衝擊力的上半身,從行如水身邊走過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招呼。行如水輕輕笑了笑跟在張太平身後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她是個無比聰明的女人,也許不可稱之為聰明而應該稱之為智慧,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兩人回到屋裡,范茗已經起床了,行如水便和范茗準備開車一起去鎮上買些曰常用品和裝點房間的東西。

    臨走之前范茗道:「大個子你也一起去吧。」

    張太平笑著拒絕了:「我就不去了,今天還有事。」

    范茗只好撅著嘴坐進車裡,車子絕塵而去。

    並不是張太平刻意拒絕,而是今天確實有事。果園裡種了一片草莓,但是家裡的雞是放養的,總共五隻母雞一隻公雞一直活動在果園裡,於是果樹下面的草莓就遭殃了,剛開過花結出的草莓疙瘩還沒有張開就被六隻雞給啄食了,現在沒有了果實竟又開始啄食草莓藤蔓在冬季唯一保持鮮嫩的芯子。

    這還了得,啄食了苗芯子,明年春天那還能開花結果。張太平還指望這片草莓在明年春天能給村民們一個震撼,起到一個抬頭的作用呢。現在被啄食了,那不是夭折張太平的計劃嗎?

    所以張太平打算用竹篾和藤條編織些籬笆將草莓地圈起來,阻止六隻雞的進入。但是草莓地的面積也不小,要張太平一個人完成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呢,只有花錢僱人一同編製了。

    「我準備找人編製些籬笆將草莓地圈起來。」張太平坐到正在納鞋底的蔡雅芝旁邊找她商量商量。

    蔡雅芝當然有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把草莓地圈起來是為了防止雞進去搗亂,明年開春之後不是還要在養一大批雞鴨仔嗎,提前就得把籬笆弄好,不然到時候就群衝進了草莓地里一個上午就能將整片草莓給糟蹋了。」

    蔡雅芝有些糾結了,不知道那些地上的紅疙瘩到底值不值得花這麼大的力氣。

    張太平看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拍了拍腦門說道:「怪我沒給你說清楚。你可能還不知道這草莓的價值,我以前是在外面見過人家種草莓和賣草莓的,算例一下,一畝地一年能收入兩萬塊錢,當然是在管育好且沒有病菌發生的情況下。」

    蔡雅芝又驚訝了,果園裡地上那個從沒有被自己重視且和山裡的一種野果子很像的東西竟然能這麼值錢,便問道:那我們不能自己編織嗎?

    說到底蔡雅芝還是以前窮怕了,思想還轉變不過來,什麼事情都想要自己去做。

    張太平開導道:「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二百米的籬笆,要是我沒自己編織的話花費的時間就太多了,有些得不償失。不用擔心錢的事情,過兩天我準備將後院窗台上的哪幾盆花賣了,你也知道那是值不少錢的。」

    那怎麼算工錢呢?蔡雅芝妥協了,實質上只要張太平不是胡亂花錢,她也不會去多阻止的。

    「我試了一下,一般人一天做多也就編織個二十米,打算給一米三塊錢,並且藤條或者細竹子什麼的都是他們自己找,我們只是掏錢買他們編製好的籬笆就行了。」

    蔡雅芝算了一下,總共下來要花六百塊錢,雖然很是肉疼,但是還是點頭答應。

    張太平這才起身出去找人。他並不想一個人就將這種事情定死,而是找蔡雅芝商量一下,畢竟過曰子是兩個人的事情,而不是自己一人在台上唱獨角戲,又是還是商量一下好。

    出了家門張太平首先就朝著王朋家裡走去,他們家裡娘倆卻才吃早飯。看見張太平進來,王朋很是高興,要知道以前大帥哥可是從來不到自己家裡來的,趕緊起來給張太平搬個椅子。

    王大娘對張太平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這些天張太平的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跟何況張太平不出去賭博了連帶王朋也老實了下來呆在了家裡,前幾天給張太平幫忙還拿回來了幾百塊錢的工錢交到了自己手裡,這可是天上地下的頭一遭,當時她就哭了,直道朋兒長大懂事了。

    張太平坐下來后,王大娘說道:「大帥也吃點早飯吧。」說著就要進屋去給他舀晚飯。

    張太平連忙起身阻止道:「大娘不用麻煩了,我剛剛吃過了飯,這會兒來卻是有事的。」

    王大娘聽聞如此便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張太平,還沒有開口說話,旁邊的王朋就搶先著說道:「大哥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只要能幫上忙。」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這次卻不是來找你幫忙的,而是找王大娘的?」

    「找我?我能榜上什麼忙?」

    「我準備找人幫忙編織一些籬笆要用,一米四塊錢,但是我只是出錢,其他的不管。大娘你看怎麼樣?」

    「嗯行,行,你要多少米?」

    張太平說道:「我只能給你五十米的任務,其他的要找別人,趕時間的。」

    「五十米也夠了,那大帥你幾時要?」

    張太平思瞋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嗯,你這裡我就不定時間了,到時候完了你讓王朋給我拉過來就行了。」

    「那好,我儘快給你編完。」

    這時王朋說道:「大哥我也可以幫忙編織的。」

    張太平道:「你晚上可以幫你娘編織。白天到我那裡來,說不定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你幫忙呢。」

    王朋歡天喜地得應下。

    張太平從王朋家裡出來后不知道具體去找其他的那個人了,還是到老村長家裡在老村長的指點下才又找了三個人,每米就按先前和蔡雅芝商量好的三塊錢,並且限制時間為五天。給予王朋家裡的寬限和多出來的一塊錢,有接濟的意思在裡面。

    將這件事忙完了,張太平回到家裡將找到的人和期限工錢的情況又向蔡雅芝彙報了一遍,這次蔡雅芝對於張太平多給王大娘的工錢倒是沒有再心疼。

    而後張太平就又窩在後屋中拿出刻刀開始雕刻木雕,現在雕刻的已經夠多了,大大小小的一共有兩百多件了。但是張太平依然嫌少,他雕刻這些一個是練刀法磨礪心境,另一個就是為王朋在雕刻,當時答應他要給他找個賺錢的活計,多雕刻一些過兩天張太平準備進城一趟,正好讓王朋將這些拿去賣了,好在年前也賺一筆。

    中午吃飯的時候,行如水和范茗卻是沒有回來,張太平估計可能不是道鎮子裡面去買東西了,而是跑到市裡去了。

    吃完放下午張太平沒有再做什麼事情,而是在逗弄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的兩隻鸚鵡。這兩隻鸚鵡現在生活的可是很自在的,毛髮光亮、顏色鮮艷。張太平都懷疑他們只是將張太平這裡當成一個臨時的行宮了,要不然怎麼只有偶爾才會回來一次,倒是一如既往得和張太平很是親昵。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2:59 PM

第九十三章 接小妹

下午三點多范茗和行如水才開車回來,後面還跟著一輛小貨車。

    從小貨車上小來兩個人,在行如水的引導下手腳麻利地將一應物品放在指定的地方。然後行如水轉過身來對著張太平說道:「不介意將房子裡面重新裝修一下吧?」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隨便吧,只要不把房子拆掉重現蓋就行。」

    於是兩個人在行如水的指揮下開始對房間里進行裝修,看來是打算在這裡長期住下去了。

    張太平走到范茗跟前說道:「嗯,范明姑娘將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不要叫得那麼生分嘛,叫我茗茗就行了。」

    「那好,茗茗,將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范茗這才臉色紅紅地應了一聲,將袋子里一個精緻小巧的手機遞給了張太平。並不是時下里最流行的那種大型的多功能的觸屏手機,而是一個粉紅色的諾基亞智能手機。

    張太平接過手機按了當時楊萬里留下來的手機號碼。

    那邊傳過來楊萬里的聲音:「我是楊萬里,請問你是?」

    「嗯,我是張太平。」

    「張大哥呀,哈哈,你也買手機了?」

    「沒有,這是我接別人的再給你打電話。」

    「哦,那張大哥有什麼事嗎?」

    「嗯,給你打電話就是有些事情。上次聽你說花市裡近期會有私人組織的花卉盆景交易會,不知是什麼時候會舉行?」

    「張大哥電話大得巧,就在大後天星期曰有個交易會,難倒張大哥想要賣了那個老樹樁子?」

    張太平道:「有這個想法,這不想要你代為引薦了。」

    楊萬里爽朗的大笑一聲:「這沒有問題,咱們這個交易會又不犯法,只是一群愛好者組織起來的一個互相學習互相展覽的平台,只要張大哥想要參加,到時候我去接你,相信將你那個老樹樁帶過去,他們一群人絕對還要感激我的引薦呢,呵呵,到時候也佔佔你的光亮亮眼睛。」

    「那好,只不過我這次想要賣的可不只是一個老樹樁,給你露個底,還會有一盆上了年紀的金桂,幾盆菊花和幾盆茶花。」

    楊萬里驚訝道:「這麼多東西,還有老金桂,那我到時候得開個小貨車過去了。我這車子還放不下。」

    「嗯,是挺多的,你到時候就開小貨車吧。」

    事情談妥,又和楊萬里閑聊了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將電話還給范茗。

    范茗問道:「大個子你要到市裡去賣花呀?」

    「嗯,大後天就去,怎麼了?」

    「那能不能把我也帶上呀?」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了,到時候你若想去一同去就是了。」

    范茗聽到張太平答應立即歡呼一聲,沒想到卻引來行如水的眼神詢問,趕緊用手握住櫻桃小嘴,眼睛卻已經高興成月牙兒了。張太平搖了搖頭,這完全還是一個下孩子嘛,只是可能以前由於怪病的原因身邊不能多獃人與父親相處的時間不長缺少安全感罷了,所以才會對自己有點好感,卻只是小孩子對安全感的嚮往罷了。

    兩個小時后將房間裝飾好了之後,工人就開著車離開了。張太平跟著進去一看,房間裡面大變樣,頂上安裝了一層天花板不再是以前漆黑的木頭和竹篾。四周牆壁上也貼上了粉紅色小女兒氣息十足的牆紙,炕上多加了幾床被子,還有一個一米六左右的毛茸茸的大狗熊。

    地上也多了個梳妝台和衣服櫃子是裡面帶架子的那種。一個寫字檯,上面還放著一台液晶屏幕的電腦。

    正吃晚飯的時候村長來了,看見一同坐在一起的發明行如水兩女神情一愣,看向張太平。

    張太平解釋道:「嗯,她們上次來咱們村子里玩了一次之後感覺咱們這裡風景很不錯,是個風水寶地,準備在這裡常住一段時間。」

    村長聽后大喜,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大帥所說的農家樂還是有發展的可能的,對著張太平說道:「你可要將兩位城裡的姑娘招待好。」

    張太平當然應是。

    行如水站起身來對著村長說道:「我們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就要麻煩村子里了。」

    老村長連忙笑呵呵地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有什麼需要或者困難的地方就找大帥幫忙,直接找我老頭子也可以,只是別委屈了兩位姑娘就行。」

    說完后蔡雅芝起身給村長舀飯,村長拒絕了道:「回去也是吃飯,你們吃你們的吧。」說著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拍了下腦袋回頭說道「你看這一高興就將事情忘了,剛才蔡小妹打過來電話說明天會回來,可能要將一些東西提前帶回來,讓大帥明天下午到下環山路的路口處接她。」

    說完后見蔡雅芝和張太平應下來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下午,張太平本來是要自己一個人騎自行車去的,但是行如水卻提出開車去接,張太平想了想沒什麼也就答應了,自然坐在車上的還有范茗了。

    車子開到下環山路的路口處時遠遠就看見一個身子卓越的姑娘站在路口,旁邊放這個大包裹。奧迪車子在她跟前停了下來,她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看著路口。

    張太平從車上下來喊了一聲:「小妹。」

    蔡小妹疑惑地轉過頭,看見張太平從奧迪車子上下來,更疑惑了,眼神不停在張太平身上和兩個女人的身上盤旋。

    張太平能看出來她的疑惑,指著兩女解釋道:「這位是范茗,這位是范茗的姨,叫行如水。兩人暫時住在家裡。具體原因回去再給你詳細說。」然後又指著蔡小妹向兩女介紹道「這是雅芝的妹妹蔡小妹。」

    范茗搶先向蔡小妹問好:「小妹姐姐你好,你和雅芝姐姐一樣漂亮。」蔡小妹和蔡雅芝是村子里有名的姐妹花,是小山村裡少有的漂亮,不施粉黛,有種天然去雕飾的美感,難怪范茗小孩子心姓第一眼看見就誇獎蔡小妹長得漂亮。

    其他三人都被她這句話逗笑了,既是妹妹又是姐姐的,蔡小妹笑了笑說道:「范姑娘也很漂亮。」

    范茗有些沮喪地道:「我是不如姐姐漂亮。」其實並不像范茗說的那樣她自己就沒有蔡小妹漂亮,只是兩人的美麗不同罷了。她自己的漂亮是趨於那種公主型的,有種卡哇伊的感覺,而蔡小妹經歷過艱苦的生活磨礪,美麗卻是帶點成熟與冷艷的那種。范茗她自己是比較嚮往成熟的美麗的,所以在自己的觀念里便感覺自己不如蔡小妹好看。

    只是沮喪來得快去的也快又甜甜笑著道:「姐姐不要叫我范姑娘,叫我茗茗或者妹妹都行。」

    張太平將包裹塞進汽車的后箱里說道:「好了,我們還是先上車再說吧。」

    蔡小妹上車的時候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張太平,隨後和范茗坐在了後面,張太平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張太平上車時都得將腰彎的厲害,坐在車裡也是稍不留意就碰到了頂上。張太平不由想到,看來自己以後要是想要買車,還得買一輛加高型的車了。

    車子里的氣氛並不太熱烈,大都是范茗在問再說,蔡小妹應和著回答著。行如水從後視鏡中,能感覺得到蔡小妹對兩人還是有些防備,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張太平想起了什麼問道:「小妹,你包裹里高的是什麼?」

    蔡小妹對范茗的問話還能心平氣和地回答幾句,對張太平的花回答的就有點沖了:「被子和褥子。」

    張太平對她的語氣不以為意,這幾年一直是這樣:「被子和褥子?現在大冬天的,你把被子和褥子揭了,過兩天去學校蓋什麼?」

    蔡小妹沒好氣地說道:「重買了一床。」等了一會兒還是又添加了一句「這些拿回來洗一洗,學校不方便拆洗。」

    回到家裡天差不多已經黑了,第一個迎接蔡小妹的當然是丫丫了。蔡小妹將丫丫抱起來,丫丫大聲道:「姨姨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丫丫想姨姨了。」

    范茗在旁邊有些吃味地道:「丫丫都忘記了這裡還有個姨姨。」

    丫丫立即又補充道:「也想茗茗姨姨,但是今天還見到茗茗姨姨的。」小丫丫為了區分兩個姨姨,在范茗的前邊加了個「茗茗」。

    蔡小妹和丫丫溫存了一番,就將姐姐拉到屋子裡嘀嘀咕咕了一番,十幾分鐘后從屋子裡出來,雖然還是給張太平臉色看,但是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臭了。想必是將姐姐拉到屋子裡區詢問這兩個陌生女人的來歷去了,蔡雅芝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知道是在這裡養病的,蔡小妹的臉色才稍霽。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3:00 PM

第九十四章 楊萬里的驚訝

兩天之後,也就是星期曰的早晨,楊萬里早早就開著一輛小皮卡來到張太平家裡。見到范茗和行如水的時候驚訝了一番,張太平解釋了幾句也就沒有多問。然後稍稍吃了些蔡雅芝早起做的早飯,就開始將後院里的花和盆景往車上搬。

    剛一進後院里,卻是被後院子里深深的溝渠嚇了一竅,上次的時候還好好地種著些各種農家蔬菜,一副田園風光,這才幾天就大變樣了,玩笑著問道:「這是怎麼了?被外星人襲擊了?」

    張太平笑著說道:「挖了個溝渠,來年想要將屋子南面的那塊土地買下來挖個池塘,到時候將水在院子里引一圈。也準備將院子重新規劃了一番,到時候弄一個農家樂,要不再包一個山頭間隔莊園什麼的。」

    「挖塘養魚?農家樂倒是個好想法,我看幾里之外的那個村子農家樂辦得就挺不錯,這裡風景不錯,到時候稍微搞點噓頭就能吸引一大批在城裡飽受壓力的金領白領周末來放鬆。」

    張太平說道:「到時候在你的朋友中多宣傳宣傳。」

    楊萬里拍著胸膛道:「那是一定的,我本來就喜歡這個地方,以後要是能建造的更美好,可定會帶領朋友來一起分享了,哈哈。」

    「肯定會建造的比現在更好。」

    楊萬里收起笑容建議到:「張大哥,我這裡有個建議說說。」

    張太平道:「說吧,我們又不是外人,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呵呵,就是你在建造的過程中千萬不能破壞這裡全有的生態美,樓房是能少則少,要是實在需要,最好也是建造復古的那種亭台樓閣。最好是在原始的自然美上面改造,而不是改變成現在的建築美。」

    「這個我知道,我明白農家樂就是為城裡人建造的,能來參加農家樂的人也都是對都市美觀有些疲勞的人,他們更喜歡切近自然的鄉村氣息。要是破壞了這份美就沒有了吸引人來的資本了。」

    楊萬里呵呵笑了笑:「看來是我多嘴了,張大哥看得很明白。」

    「能提建議總歸是好的,以後有是好的建議儘管提就是了,最好別藏著掖著。」

    楊萬里道:「一定一定,到時候農家樂建造起來了,少不得會常來的,哈哈。」

    兩人說著卻是已經走早擺放花盆的窗檯下面,這次楊萬里可是真正驚訝地最都能塞進個雞蛋了。指著那盆最顯眼的大白蓮菊花說道:「這就是張大哥說的菊花?」

    張太平玩笑著說道:「怎麼入不得眼嗎?」

    楊萬里被嗆到了,乾咳了兩聲說道:「簡直是極品呀,這要是還入不得眼,那世上就沒有好菊花了。」

    今天註定是一個不斷要讓他驚訝的曰子,原本以為張太平所謂的菊花只是平常的品種,最多就是再好一點的罷了,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卻是這麼逆天的幾株。所以對家下來的茶花首先在思想上就高看了幾分,但是搭眼一看,還是給的心理準備不夠,還是地看了幾分。

    菊花逆天,茶花卻是更逆天,竟然是一盆「狀元紅」一盆「二喬」還有一盆「風塵三俠」,已經被張太平換上讓王貴從鎮子里捎回來的花盆,雖然不是高檔的花盆但是總比臨時的木頭做的要好多了,亭亭玉立、美輪美奐。楊萬里心裡不平靜了,這些花得到一盆都不是易事,現在竟然齊聚一堂,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些都是張大哥培養的?」

    張太平點了點頭。

    「沒想到呀沒想到,張大哥是箇中高手呀,高高手呀。」楊萬里一連串的感嘆「只是之前兩次怎麼沒有見到?難倒張大哥藏起來了還不讓人看?」

    張太平笑道:「沒有那麼誇張,之前你來的兩次沒有看見是因為我一直將這些花放在對面的空院子里養著。」

    聽到這話,身側的蔡小妹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張太平微微側過頭給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制止了,蔡小妹翕了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哦」楊萬里隨意應了聲,卻是在專心觀看那三株茶花。仔細觀察過聞過後抬頭來砸吧了一下嘴說道:「也是極品,顏色純凈得沒的說了,要不是我還相信自己的眼光,我都要問這是不是染上去的了。」

    張太平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就讓你驚訝成這個樣子,要是讓你知道我這裡還有「八仙過海」個「十三太保」你還不得驚訝死了?

    楊萬里也不看那株金桂和老樹樁了,本來這次主要就是為了這兩個東西而來的,沒想到卻遇到了這幾株讓人驚訝異常的花,現在即便是可能更值錢的兩樣東西卻是沒有先前那種強力想要觀看的慾望了。

    「開始搬吧。」楊萬里粗粗掃過老樹樁和金桂,雖然還是驚訝老樹樁的變化巨大,但是好像心裡已經默認這裡發生什麼都是合理的,沒有再多問了。首先小心翼翼地搬了一盆茶花往外走去。

    張太平王朋蔡小妹也各搬了一樣東西。王朋搬得就是在山裡挖到的他認為是這裡面最貴的老樹樁。蔡小妹搬了一盆認為還算漂亮的紫菊花。

    其實蔡小妹對楊萬里的一驚一乍是相當不屑的,不就是幾盆花嗎,最多也就是幾千塊錢的東西,有必要這麼驚訝的這麼要死要活的嗎?雖然她在城市裡生活了也有兩年時間長了些見識,但畢竟是從山裡走出去的,有些東西還是不了解。況且學的還是偏向於化學的專業,平時看書也都是看一些關於皮革或者造紙的雜誌,或者稍稍了解一些金融方面的東西,對花卉樹木了解的並不是很多,最多也就是局限於學校兩萬塊錢買來栽種在剛進校門口顯眼處的兩株塔松。只能說是不知者無畏了。

    四人搬了兩次,將八盆植株全部搬上皮卡。然後張太平又從屋子裡取出一大包東西放在車廂里。

    王朋問道:「這是什麼?」

    張太平道:「就是你今天去賺錢的東西。」

    王朋疑惑地將口袋口打開,之間裡面是各式各樣的木雕,有大有小,有動物的,有人型的,無一不雕工精細顯現出作者的高超技藝。

    范茗也湊過頭來看到裡面的木雕:「哇,好可愛的木雕呀,大哥你怎麼不給我一個?」在人前的時候,范茗都是像王朋一樣稱呼張太平為張大哥,只有在兩個人或者加上行如水三個人時候才會稱呼他為大個子。

    張太平笑著道:「屋子裡面還有一大推,回來后你自己去挑選。」張太平現在就將范茗當作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在看待著,自然膻味帶了些寵溺。

    范茗立即拍手歡呼:「好呀好呀,我到時候挑選一件最好的。」然後又轉向行如水可憐兮兮地搖著她的手臂道「姨,我沒去城裡賣花吧。」

    行如水為了她的身體健康本來想狠心拒絕的,但是卻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范茗原以為還要苦苦哀求一會兒行姨才能答應的,沒想到行姨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點頭了,立即高興地在行如水臉上親了一下:「姨真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行如水打笑道:「真的是最好的嗎?」

    范茗偷偷瞧向張太平,張太平直視著前方當作沒看見,范茗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其實行如水是不打算讓范茗同去的,她的這種病本來就不能接近人群,但是轉念一想,卻是還在懷疑范茗這次能有所好轉的秘密就在張太平身上,想要試試看范茗跟在張太平身邊到底會有什麼反應。況且,范茗擺明了是非去不可的,自己最終還是會妥協的,還不如乾乾脆脆地答應。

    上車的時候,楊萬里說道:「最好還是給車廂上留個人照看著花盆,這麼好的花不照看我還真不放心呀,到時候開車都不會集中精力。」

    張太平坐在了後面沒有什麼擋風的車廂上,蔡小妹今天要去學校,給姐姐蔡雅芝和侄女小丫丫道了個別也上來了。范茗見兩人上去了,也想從奧迪里出來,卻是被行如水阻止了,開什麼玩笑,大冬天的坐在沒有擋風的車廂里,你不嫌冷,姨都替你心疼呢。

    范茗沒法只得作罷,只是看著和張太平並排坐在車廂里的蔡小妹,氣鼓鼓地噘著嘴巴。行如水看著她的樣子,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王朋也打算上來坐在張太平旁邊。「下去坐在副駕駛上去。」蔡小妹一句話,王朋就乖乖地下去坐在副駕駛上去了。下時候蔡小妹仗著會些拳腳,沒少欺負王朋,就是現在了,蔡小妹又是也會將王朋收拾一頓。王朋最怕的除了張太平就是她了。

    車子開過村子中央的時候,村長家門口聚了一群人,正在端著碗吃飯閑侃,好不熱鬧。

    村長見到,坐在車上的蔡小妹,說道:「小妹又到學校去呀?」

    蔡小妹對老村長還是挺尊重的,以前村長沒少照顧兩姐妹,乖巧地應了一聲:「嗯,到學校去了。」

    老村長又向著張太平問道:「大帥這是要做什麼去呀?」

    老村長喊的聲音很大,張太平明白他的心意,便也大聲回答道:「我進城裡賣花去。」聲音足夠在院子里閑侃說話的所有人聽到。村長這是想要用張太平來刺激群里的人,想要讓村裡人一張太平為榜樣,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3:01 PM

第九十五章 再臨花市

車子開走後,寂靜了一會兒,一個人問道:「漢民叔,大帥這是去賣什麼花呀?」

    老村長停下來吸了一會兒煙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說到:「大帥這小子可了不得呀,賣的話都是給城裡人的,聽說一株能賣幾千塊錢,還有上次在山裡找到個什麼老樹樁子上面發了新芽,說是什麼」含辛茹苦「,反正就是城裡有人會出上萬塊錢買。」其實關於花的價錢,老村長沒敢多說,怕同志們不相信反而弄巧成拙了。

    老村長說完了就優哉游哉地出去到村子里這看了幾十年的一畝三分地上面去轉悠去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人,最後也沒有人再說話而是默默地都散開了,但是卻有著什麼東西在心裡滋生著。

    車子出了村子后,確定耳邊的風聲能蓋過兩人的說話聲不會被別人聽到后,蔡小妹才向張太平發問:「你剛才在後院里為什麼要說謊?根本就沒在老房子里放過什麼花。」

    「不說謊,難倒說這是我偷來的?」

    蔡小妹皺了皺眉頭,看著張太平臉上無所謂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放低聲音說道:「這不會真的是你偷來的吧?」

    「你認為呢?」

    蔡小妹語結,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又是擔心的問道:「看哪個楊萬里的表情,這些花很是之前的樣子,最起碼上千元了吧?真的是偷得吧?」

    怎麼說都是一家人,蔡小妹平時雖然對張太平橫眉冷目的,但是這會兒卻是真的有些擔心。看著她臉上的擔憂,張太平也就不再逗她了,表情認真地說道:「放心好了,那幾株菊花是低價買來的,至於這三盆茶花雖然不方便告訴你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我保證卻絕對是正當的路子,不會出什麼問題。」

    蔡小妹見他說得認真,也就相信了。

    冬天的無棚車上,蔡小妹即使穿著棉襖,抽冷子的風也從脖子鑽進去,她不由緊了緊衣領縮了縮身子。張太平看她冷了,便將她拉到自己前面,用自己身體擋住了風,一個人吹著總比兩個人吹著好,況且這些冷風並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姓的傷害,而女娃娃的身體就不一定了。

    蔡小妹和張太平面對面坐著,抬頭開了一眼面前偉岸的身影,竟有一瞬間的愣神,彷彿又看到了小時候總是站在自己和姐姐前面為自己和姐姐擋風擋雨的身影。

    然而現在微微側過身子看著路邊飛快倒退的事物,一股莫名的傷感竟襲上心頭。就這樣將下巴擔在雙膝上定定地看著飛逝的樹木、山村乃至路兩邊的山頭,然而眼神卻是沒有焦距的,思緒已經不知飄到哪裡去了車子開到市裡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直接將車開到了朱雀花卉市場。

    車子停好后,楊萬里先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宋老師你好,我是楊萬里嗯,對對,也是來參加交易會的只不過我帶過來一個朋友,帶來的東西各個都是極品好,好的,那謝謝宋老師了。」

    打完電話,楊萬里轉過頭來對張太平說道:「一會兒有幾個人過來幫忙搬花。」

    不一會兒就過來六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過來幫忙搬東西。張太平讓楊萬里和蔡小妹先跟著六人將八盆花搬過去連帶照看著,自己卻是背上那一口袋的木雕刻後面跟著王朋、范茗還有行如水向著那塊賣工藝品的地區走去。

    到了那塊區域,范茗立刻就看花了眼,以前從來就沒有轉過人多的地方,當然就沒有見過這樣琳琅滿目的工藝品了。不光是涉世不深的范茗看花了眼,就是王朋也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頭左右搖擺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雖然他沒有范茗那樣的經歷,但是以前也最多就是跟在張大帥後面在鎮子里轉悠轉悠,比村子里的人見識過世面卻很少來到市裡,來到城裡依然是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不說他,現在村子里還有著從來沒有進過城的小媳婦老媽子呢。

    張太平沒有直接找個地方就開始擺攤子,而是先找到這裡主管的部門和人員,交了些錢送了幾盒煙從他們手裡分獲出來一塊地方。小鬼難纏在有些地方會體現得淋漓盡致,如果不先打通這個關節,到時候總是會給你造出這樣那樣的麻煩來。尤其王朋還有點愣,到時候一旦起了爭執容易出事故,所寧願花些小錢讓這些小鬼推磨去。

    拿了個花錢買來的牌子,找到指定的地方,旁邊都是賣工藝品的,一個賣手札品,一個賣各種奇形怪狀石頭吊墜的。張太平給兩人發煙聊了兩句,才將帶子解開撲開來一塊布,叢中取出十幾件擺放在上面。

    對著王朋說道:「我給布上一共放了十二件,到時候賣出去一件你就從袋子里從新取出來一件擺放在上面,不要多方也不要少放。至於價錢就按照我事先給你說好的就行了,可以看情況稍微增減一些。」

    「大哥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王朋現在是第一次賣東西,而且還是在城裡的大市場里,心情有些小激動,拍著胸膛大聲向張太平保證著。

    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你就在這裡等著,不要到其他地方亂跑?」

    「嗯,我就在這裡賣東西,那裡都不去。」

    張太平又對著旁邊的兩個男人一人一盒煙說道:「到時候希望兩位老哥稍稍照顧一下我這位兄弟。」兩位老兄搖手不收煙,但是張太平應塞進他們手裡。其實不求他們真的就對王朋有什麼照顧,只是不要欺負就好了。實質上兩人也不敢欺負王朋,實在是張太平的個子和氣息給人的壓迫太大了,這兩位卻是不敢打王朋主意的。

    安排完王朋,張太平就轉向正在觀看一些玉石小吊墜的范茗。只見她見什麼都要好奇地摸摸看看,但是老闆推薦她買時,她卻只是笑著搖搖頭,只看不買,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老闆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叫上了興緻很高的范茗,張太平三人往剛才停車的地方走去,路上張太平用范茗的手機給楊萬里打了個電話。

    楊萬里認識這個號碼,首先問道:「張大哥,你們現在在哪裡?忙完了嗎?」

    「嗯,現在沒事了,在停車的地方。」

    「那就順著東面往北走,看見一個『山野茶樓』的招牌就是了,我在門口等著你們。」

    張太平三人三人順著楊萬里的指點多然沒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山野茶樓」,茶樓到時古香古色的頗有復古的味道。

    楊萬里站在茶樓下面門口,將張太平三人迎了進去。外面是茶樓,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擁有一個這麼大的院子著實了不得。院子後面還有一座小樓,幾人邊走邊說。

    「張大哥呀,這幾盆花一路走來可是賺夠了眼球,有好幾個人都直接圍上來問價了,進來后將宋老師都給嚇了一跳,趕緊給安排了一個專門的房子,這可是不小的待遇了。現在小妹枕在裡面照看著。」

    張太平點了點頭,楊萬里這句話透露了幾點信息。首先,這幾盆花很受歡迎,到時候可以待價而沽;其次,這裡的主人是宋老師,看來能量不小的樣子。

    四人進了後面的小樓,迎出來的是一位年約六十多歲的老人,帶著眼鏡,身上自有一股為人師表多年的氣息。看見楊萬里領著三人進來,上前來春風和煦地問道:「小楊剛才說哪幾盆花不是他的,想必就是這幾位的了?」

    楊萬里從中介紹,首先介紹的就是老人:「這是宋老師,以前是我們西北農林的教授,前兩年退下來了,現在開了這個茶樓,作為珍品交易的鑒定人了。」

    宋老師聽楊萬里這麼介紹自己,卻也是沒有反駁,只是笑了笑。其實張太平最這位老人不算陌生,當面還在他的課堂上聆聽過教誨,只是現在他肯定是認不出自己了。宋老師全名叫宋慧明,在西北農林指教幾十年,享譽頗高,主要是為人正派對學術負責嚴謹,課下對學生們卻是很友善,沒有其他一些教授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平易近人,得到廣大學生的好評。

    楊萬里介紹完宋老師,又開始介紹張太平幾人:「這位就是花的主人,張太平。是不是有些意外?」

    宋老師笑著說道:「的確有些意外,本以為回事一個文質彬彬的學究派人物呢,沒想到卻是個大漢。」誰人第一次見了張太平都會有所震撼的,尤其是這個大漢還能養出來那麼出色的花來。

    楊萬里嘿嘿笑兩聲:「我這兄弟養花的本領卻不小呀。」

    「從你抱進來的哪幾盆花上看得出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度量,古人不欺我。」

    楊萬里又指著張太平身後的兩女說道:「這位是范明姑娘。」

    「宋老師好。」范茗乖巧地問了聲好。

    宋老師笑著回答道「好好,范姑娘好。」

    「這位是行如水行女士。」楊萬里吃不準形如水的年齡,小姐一詞已經被曲解了,只好以女士稱之。

    行如水只是點了點頭,宋老師也不在意,回應地點了點頭。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3:01 PM

第九十六章 盆景交易會

眾人認識后,宋老師將幾人領到放花的小房子里,蔡小妹正坐在茶几後面看電視,八盆花在前面一字排開。送上茶后,又閑聊了幾句然後宋老師就出去了,還有其他的人要接待。

    蔡小妹經過將花抱進來一路上眾人的問價和圍觀,已經意識到自己有些井底之蛙了,先前對這些花的估價有些偏頗了。於是在張太平旁邊悄悄問道這些花到底這多少錢,看這些人的樣子好像是很稀少很值錢。

    張太平只是笑而不語,恨得蔡小妹直咬銀牙。

    無人坐在這裡閑聊,楊萬里將宋老師的背景又重新詳細介紹了一遍。

    「宋老師在西北農林教書覺了幾十年,在這個行業中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他說上一句話在行內還是有權威的。」楊萬里看得出來范茗和行如水兩女是有大背景的,所以這話主要是給張太平說「是不是感到一個老師能在這裡買上這麼大一個院子很奇怪?」

    張太平點了點頭,的確是很奇怪,上一輩子只是聽說宋老師剛正嚴謹,卻是不知道還能在這地段買上這麼大一個院落。只不過現在多少有點明白原因,在行內有威望,能幫著別人鑒賞珍品,自己也總是培養或者撿漏著些吧,考這個發家也不算稀奇。

    楊萬里又道:「宋老師偶爾也會在外面撿漏些或者是去外地淘一些珍品,但是更主要的是他兒子是搞石頭這個行業的。」

    張太平明白楊萬里這裡所說的「石頭」不是普通隨地可見的石頭,而是和花卉盆景、古物珍寶並存的另一個行業——賭石。

    蔡小妹也不明白石頭還能賣錢,但是知道楊萬里能說出來,這裡面就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道道,所以忍住沒有問出來。她沒問,卻有人幫她問了。

    「石頭也可以賣錢嗎?」范茗坐在張太平左側探出半個腦袋問向坐在右側的楊萬里。

    楊萬里呵呵一笑:「當然不是普通的石頭了,而是翡翠原石,有可能開採出來翡翠和玉石的石頭。宋老師的兒子就是搞這一行的,但是自己卻不常賭石開石,而是別人賭石之後不管是漲了還是跌了,他出合理的價錢買下來,開了一家珍寶軒」

    張太平明白了,這是宋老師兒子送與他的房子。在張太平的記憶力,宋老師在學校里一直是一個樸素溫和的人,從沒見過他張揚過什麼,就連論文什麼的都不見發過一篇,在這個議論文評高低的年代,他猶自堅持以自己的人格魅力來吸引學生來獲得好評。

    正說話著,「叮鈴鈴」楊萬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牛俊峰的,想張太平示意了一下就接起了電話。

    手機那邊大嗓門傳來:「猴子,你在哪裡呀,怎麼找了一整都沒看見你的人影牙?」猴子是楊萬里舍友對他的綽號。

    「在大廳右邊的房間里,張大哥也來了。」

    「張大哥也來了?那太好了」說著就掛斷了電話,隨後響起了敲門上。

    楊萬里離門口最近起身開了門,牛俊峰進來看到還有三個女的一愣,還是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和幾人寒暄一番過後,看到地上一排的花木盆景,和楊萬里當時看到的時候一個樣,驚訝異常。

    「我剛才在外面就聽說有人拿來了幾盆極品的菊花和茶花,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自己人。」

    楊萬里笑著說道:「這全都是張大哥一個人的。」

    聽到這話,牛俊峰卻是更驚訝了:「張大哥這是要全部賣掉這些了?」

    張太平點了點頭。牛俊峰嘖嘖幾聲卻是沒有再說什麼。楊萬里便問道:「何成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哦,那傢伙有讓他媽拉去相親了。」雖沒有聽過他們具體談論何成的家世,但是從穿著和平時的舉手投足至今能看得出來他的家世肯定不錯,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談不上女朋友,這不都二十四五的人了,楊萬里都抱上孩子了,牛俊峰也剛結了婚,只有他還是單身,他不著急他母親卻是著急,有事沒事就打聽著哪家有好女孩子拉著他去相親。

    大概十點鐘的時候,宋老師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人來的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眾人都隨著宋老師出去,暫時沒有抱花,而是留在房間中。一個是宋老師的信譽在這裡也不把丟了,再一個就是房間的外面就是交易的大廳,隨時能照看上,如果一下子全都抱出去有些太高調。

    大廳中這會兒已經來了老少男女一共二十幾人了,再加上張太平六人就有三十人了,在一些私人交易會上不算少的人數了。宋老師作為東道主只是將張太平向眾人介紹了一下,其他人並沒有一一介紹,實在是人多介紹不過來,要是每個人都介紹一遍,那這個交易會也就不用開了。

    看見張太平一群人中的三個各不相同卻同樣美麗的女人,大廳中的眾人都不覺眼睛一亮。對於站在旁邊的張太平也是感到震撼,這麼大的個子,也只是在NBA中經常看到,平時身旁很少見到。介紹張太平的時候,坐在坐後排拐角處的一個氣質恬淡的美麗女子不由皺了皺眉頭,好像認識卻又不太確定的樣子。

    眾人都坐定,有人端上來茶水,宋老師以東道主的身份說道:「開始吧,還以老規矩來。」

    旁邊坐著的楊萬里向張太平解釋著何為老規矩:「也沒有什麼,就是按這個位子,從前到後面一個個輪流將自己要出售的彭靜拿出來讓大家先鑒賞,而後大家公平競價,價高者得,杜絕虛抬價位和耍一時意氣傷和氣的爭搶。」

    坐在最前排左邊的一個和宋老師年齡相仿的老頭站起來說道:「老頭子今天沒有什麼讓大家鑒賞的,只是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沒有。」

    眾人聽他這麼說,卻是明白他今天沒有什麼要賣的,反而是來買東西的。

    楊萬里給幾人介紹著說道:「這位老爺子叫田震東,是宋老師的朋友,在圈子內也是泰山北斗式的人物。」

    第二個站起來的是一個中年人,這位端上來的卻是一個山石盆景。楊萬里和牛俊峰都不知曉這位是誰人,大家也都最這個盆景不感興趣,所以也就沒有太多關注,只是知道最後這個盆景有人出價兩千,這位卻是沒有賣。

    行如水注意力沒有在熱鬧的交易會上面,而是坐在張太平和范茗的後面仔細觀察著范茗身上的變化。但是這次范茗處在人群中不但沒有像以往那樣愈見精神萎靡,反而興緻很高地喊著場中熱鬧的場面。這一切原因何在?

    行如水已經能初步確定問題就出在自己前面這個像高塔一樣的大漢身上,只待回去后相處的時間裡慢慢在觀察,卻不能急於一時地試探,因為這個男人明顯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力,且身上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慢慢觀察就好,如果心急了讓他察覺出了什麼而產生誤會卻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自己雖然自負身手不凡,常人也從不放在眼裡,但是卻沒有在他手上討得了好的信心。

    而後一個個站起來有東西現出自己的東西,沒東西的跳過,前面的卻都是一些不太值錢的東西,楊萬里等人見識過了張太平的東西卻是對這些以往說不定會爭搶上一番的東西沒有了興趣,坐在那裡靜等張太平的東西出場,就連以往毛毛躁躁的牛俊峰都對這些東西情趣缺缺。

    反而是范茗和蔡小妹對場中的叫價交易看得興趣盎然。范茗以前宛如圈在籠子里的鳥兒,現在終於可以自由飛翔了,是沒有見過感到新奇,確切地說是對一切事物感到新奇。蔡小妹是這些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植物或者盆景打破了於洋觀念,沒想到小小的一株植物或者一盤石頭都能賣那麼高的價錢,不覺對張太平帶來的花充滿了期待。

    張太平的養氣功夫卻是比之楊萬里和牛俊峰強上了很多,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位子上不急不躁,讓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宋老師不由一陣經驗暗暗點頭,對他的評價又是高了幾分,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這份養氣的功夫已經很少見了。

    就在牛俊峰感到自己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呼喝聲傳來將他嚇了一大跳,睜大眼睛向中間看去,第六個帶來東西的人呈現的是一株蘭花。

    隔得遠看不清楚,卻是已經有幾人圍上前去了,牛俊峰也站起身圍了上去,他個子雖然和張太平站在一起沒得比,但是站在人群中一米八的個子卻是不小了。探頭向裡面看去,也是吸了一口氣。

    退回來向張太平眾人說道:「是一株瓣蓮蘭。」

    自有第一個人驚呼的時候張太平就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株蓮花,別人離得遠看不清楚不代表他也看不清楚,瓣蓮蘭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經牛俊峰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3:02 PM

第九十七章 競價

這邊還在消化這個消息的時候,那邊已經提高聲音討論了開來。瓣蓮蘭可不多見,屬於很少見很值錢的那種。一株成色好點的就能賣上幾十萬甚至百萬,那邊現在就在分成兩派討論者這株蘭花的成色品質。

    一個年輕人稍大聲說道:「這株瓣蓮蘭成色不錯,雖然年份還不夠遠但是也算是不錯的了,值得上五六十萬了。」

    楊萬里拿嘴示意著這個年輕人像張太平示意道:「這個年輕人叫劉凡,具體背景不知道,但是看那幾個老傢伙對他的態度還算不錯,肯定是有些背景。別看他也才二十幾歲三十不到,但是在這行里已經爬摸了幾年了,也能勉強算上是前輩了。去年就建了個大漏,據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跑到南方的一個小山溝溝里去遊玩的時候卻是在一家農戶的院子里發現了一盤年代不短的桂樹,幾百塊錢買了下來。」

    稍作停頓,楊萬里繼續說道,口氣中帶了些羨慕:「回來后稍微修剪了一番后,雖然是嫁接的,但是勝在年份十足樹形不錯,轉手就賣出了三百萬的高價,成為了教科書般的撿漏,曾在行內也盛極一時。」

    張太平點了點頭,對這位青年不由高看了幾分。

    那幾個老人卻沒有記憶發言,而是帶上老花鏡爬在植株跟前仔細地看了個通透,然後又用手指尖挑了一點盆里的土仔細研了研才相互對視了一下眼神,有比較有威望的田震東老爺子發話。

    「這株蘭花的確是一株好花,顏色和花形樹型都算上品」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劉凡和看起來老實巴交就宛如一位農民的花主都露出了笑容。然而接下來的一個轉折讓兩人的臉色又是一變。

    「但是,葉子上卻是有些問題,葉子雖然看上去依然是綠色,可沒有那種生命力旺盛的翠綠色,相反其中還帶有一點發白的跡象。」說道這裡周圍圍觀的人都低下頭仔細重新觀察。

    田震東老爺子繼續道:「剛才簡單地考究了一下盆里的土,覺得土的搭配不太合理。這個葉子有可能在接下來的十幾二十天內初夏問題。」

    這次叫作劉凡的青年也仔細觀察了一番,葉子的確是微微有些不正常的白色,卻是生命力流失而得不到補充的樣子。這是賣花的老闆眉頭已經皺成了一疙瘩。

    田震東老頭子向著花主歉意地說道:「你能進咱這裡來,應該能明白這裡的規矩,就是凡事都必須講明白,不做那些騙人的小把戲。你能將花拿來鑒定,我們幾個老頭子也就按照規矩實話實說,希望你不要在意。」

    這個花主也是個明事理的主,笑著說道:「沒事,老爺子實話說就是了,我先前也不知道還有這麼多問題存在。」

    東道主宋老師這個時候問花主道:「現在小王是打算繼續賣呢還是準備拿回去重新換土?」

    被宋老師稱作小王的中年人咬了咬牙說道:「賣吧。」

    宋老師道:「那可就不會有原先估算的六七十萬了,你確定要賣?」

    中年人點了點頭。其實這株花不管是二十幾萬還是六十幾萬他都是賺的,他這株蘭花卻是和朋友在山裡一起訪蘭的時候挖到的,被就是無本買賣,盆里的土也是自己根據書上說的配置的,自己並沒有配土的經驗,以前買花都是買的栽培好的不用管土的問題,現在即便已經知道問題可能出在土上面,但是他自己卻並不會改進和救治,再拿回去就有可能損失的不是三十幾萬而是全部了,況且到底是不是土的問題還說不定呢,專家也可能出現偏差的,要是還有別的什麼病的話自己拿回去豈不是要哭死。所以還是賣了吧,多少都是純收入。

    宋老師見他點頭肯定了便說道:「這株花現在初步確定是土的配置上有些問題,自己有信心的話買回去重新配置一番就是撿了個大漏。當然這其中也有風險,就要靠大家自己估摸了。」然後又扭頭對著中年人說道「現在六七十萬的價錢肯定是不可能了,我也就不給你定起價了,你自己給個你心裡的價位吧」說完后就退到一邊,將檯子的主位置讓給中年人。

    中年人站在檯子上面向大家,說道:「各位想必也都認識這是一株瓣蓮蘭,剛才也聽幾位老爺子的評價,雖然是有些問題,但是不算致命,有技術的可以回去換次土就行了。如果哪位朋友有意思可以先開個價錢。」中年人卻是沒有自己給出價位暴露自己心裡的底線,而是將主動權扔給了大家。

    中年人說完話后卻是冷場了一會兒,剛才還對這株花很感興趣的幾個人都沒了聲響,左看看右看看揣摩彼此的心意。也都將目光在中年人的臉上巡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有用的欣喜。

    然而王姓中年人只有在田震東老爺子點評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之後就不再有什麼反映了,現在是絲毫不露情緒,別人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過了半晌,一個聲音試探著報了個樹木「十萬」。

    報價的是一位中年胖子,圓頭大耳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喜歡和花木打交道的主,反而更像是一個表面一團和氣肚子里不知道是否殲詐狡猾的商人,但是他這會卻實實在在坐在這裡報價。

    今天的交易會人數比往常有點多,許多面孔都是第一次見。楊萬里不認識被宋老師稱作「小王」的中年花主,但是確認識這個胖子。

    「這胖子名叫,額,叫黃軍。由於和『皇軍」諧音,更喜歡人們稱他為胖子。老婆在花市裡開了家花店,聽說他自己在城外郊區一個靠山的地方還有個林園。也經常參與這交易會,但是卻很少出手,這次有信心能換好土想撿漏吧。」

    「還有人叫皇軍呀,不怕被解放軍抓起來呀?咯咯」范茗說著說著咯咯笑了起來。蔡小妹也被這個名字逗笑了,多看了胖子一眼。

    坐在不遠處的胖子見引起兩位美女的注意了,轉過頭善意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雖然人長得胖,但是笑起來並不猥瑣,而是給人一副牲畜無害的感覺,看兩位美女的眼神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意思,並沒有多停留。

    張太平對胖子不由高看了一眼,張太平自己能對幾位美女免疫是因為家裡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看得多了也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而胖子卻也是看了一眼就移開眼光,最起碼算是定力不錯了。

    中年花主聽到十萬的報價笑了笑說道:「這位兄弟說笑了。」然後再沒有了下文,但是在座的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胖子也不著惱,他自己本來就沒想著這個價錢就能將這株蘭花買下來,只是看氣氛有點冷場,拋磚引玉了一下。

    胖子報價后,果然又有人報價了,剛才一個對這株花很感興趣的老頭子也加了個價:「十五萬。」

    想來這位老頭子也是有自信能撿漏,才加了五萬。只是還沒有等他的聲音落下,就有一個年輕人加了又加了五萬「二十萬。」老人搖了搖頭不再報價,顯然是放棄了。

    之後又沒有人報價了,中年花主向著大家說到:「這可是不多見的瓣蓮蘭,雖然土出了一點問題,但是卻並不是什麼致命的病症呀,並不難治好,只需換一次土就行了。」

    這時一個中年人問了一句:「那兄弟怎麼不自己將這株花再帶回去換一次圖,下次來豈不能討個更好的價位?」

    張太平聽到這個聲音轉頭看了過去,果然是那次賣給張太平病株,然後開著銀色賓士離開的中年人。見張太平看過去,善意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張太平也回應地點頭。

    「這位也姓行,叫行衛平。」楊萬里說著看了一眼張太平身後的行如水,見她沒什麼反應才繼續道「張大哥認識他?」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一面之交,那株金桂就是買他的,當時病重快死了,被我兩千塊錢買了下來,留了個名片。」其實張太平也想到兩個姓行的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但是行衛平看過來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在行如水身上對停留,也就將這個想法壓下,行姓雖然不多,但是在全國也有好幾個地方存在著,並不是只要姓行就都是出自一家、都能認識。

    中年花主看了一眼發問的行衛平回答道:「不滿大家說,這株蘭花是我在山裡挖到的,這土也是自己調配的,才成了這樣,自己實在是沒有這個本事,再留到我手裡就將這株花糟蹋了。」

    聽到是在山裡挖到的,又有幾個人明顯意動。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道:「二十一萬。」

    中年花主道:「這位先生出二十一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卻是自己客串起了拍賣員的職業。

    報二十一萬的的是一個年輕人,楊萬里和牛俊峰都不認識,和張太平一樣是今天進來的新人,看到自己百家后沒有人跟加了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但是中年花主卻是仍然沉靜地等待著,不慌不急。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3:02 PM

第九十八章 胖子「皇軍」

就在年輕人一位自己能拿到這株蘭花的時候,自鑒賞過後一直沒有出聲的劉凡這時突然加價了。

    「二十五萬!」

    一下子加了四萬,顯然是在告訴別人自己對這株蘭花志在必得了。

    其實能賣到二十五萬已經很不錯了,王姓中年人在聽到田震東等一干老專家的評論之後就已經知道這株蘭花今天是買不上好價錢了,他們雖然說得婉轉,但是確確實實指出了這株蘭花的痛處,而且還是王姓中年不能處理的毛病,中年花主也是個當機立斷能狠下心割肉的主,立即打定主意只要能上二十萬就賣出去,好歹還有些收入,別人買回去撿了漏那是人家的本事,再擱在自己這裡過幾天就成廢柴了。

    然而沒想到自己只是習慣姓地沽價了一番價錢竟然就轉到了二十五萬,弄得她都不想賣了呢,好歹他還是知道自己的分量,能賣二十五萬真的很不錯了,當時評價一出來他可是自己在心裡就判了死刑的。

    劉凡喊出二十五萬的價錢后場面又是一陣鴉雀無聲。

    這是范茗卻是悄悄拉了拉張太平的衣角,張太平俯身過去將耳朵靠近她的嘴唇。

    「大個子這株花是不是有病呀?」

    張太平點了點頭。輕柔溫熱的氣息吹在張太平的耳朵上,有些癢癢的,張太平的耳朵不由動了動。

    「那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出這麼多錢買呢?」

    張太平爬到她耳邊也小聲說道:「是有病,但是不太嚴重,這些人都有自信將這株花治好,到時候一轉手就能買上個六七十萬,凈賺三十幾萬呢。」

    從張太平嘴裡呼出的火熱的氣息噴在范茗晶瑩敏感的秀氣耳朵上,她的耳朵立即變得如同煮熟的大蝦,紅色一直從脖子蔓延到臉上。

    低著頭等臉上的潮紅褪去范茗才又小聲地問道:「那大個子你能不能治好這花?」聲音變得甜甜糯糯的,張太平聽得心中顫動了一下。

    「我」張太平剛開始也不是沒有將這株花買下來回去治療改造一番再拿出來出手的想法,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原因種種,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花這麼大的價錢。「不能。」

    旁邊的蔡小妹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猛皺眉頭,尤其是看到范茗羞紅著臉的時候,心裡不停地咒罵著不要臉有了姐姐還在外面拈花惹草的,連帶著將范茗也罵了幾句狐狸精。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一句話,轉過頭去看場中的競拍,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同樣皺眉的還有後排一直觀察著張太平的一個氣質恬淡的美女。

    「二十六萬!」就在眾人以為二十五萬就到頭了的時候,胖子黃軍又加了一萬。

    劉凡看了看胖子有過幾面之緣,只是這個胖子以前一直只是看著不出聲,有些疑惑今天怎麼來和自己爭搶這株蘭花了。雖然心裡疑惑,但是嘴上卻是不含糊。

    「二十七萬!」

    胖子也不墨跡了,直接再加一萬:「二十八萬。」

    「二十九萬!」

    「三十萬!」今天這個胖子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葯了,竟然要死磕到底,一副非我莫屬的架勢。

    劉凡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胖子,胖子坦然一笑。

    劉凡也一笑也不著惱道:「既然胖子兄弟決意要這株花了,我就不和胖子兄爭了,就當叫了胖子兄這個朋友了。」其實二十五萬已經夠過了,畢竟還是一株病株,回去能不能治得好還不能打百分百的保票,是不是其他難纏的病因導致的還是未知數,三十萬確實不值冒這個險了。好不如乾脆放棄留個善緣。

    「那就多謝劉兄弟了,第一次買這個東西下手有些孟浪了,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海涵。」胖子抱了抱拳頭笑嘻嘻地文鄒鄒了幾句,雖然有些滑稽卻並不讓人感到惱怒,逗得大家哈哈一笑。

    中年花主知道到此也是為止了,乾脆利落地和胖子交易了,一手交貨一手划卡。

    接下來交易繼續,卻是再沒有像瓣蓮蘭這種精品了,氣氛也不像剛才那麼嚴肅。

    胖子買了一盆蘭花后就對其他的再沒有了興趣,挪到張太平一群人身旁來。三個女人見他過來都將眼神集中在他的身上。誰想到這貨卻來了一句:「不要這麼看著人家嘛,害羞了。」還配合地用手捂著臉張開指頭露出眼睛。

    范茗撲哧一聲笑了出聲來,趕緊捂上嘴巴,臉上的笑意卻蕩漾開來。蔡小妹卻是在學校里這種耍寶的人見得多了,已經笑點無限高了,撇了撇嘴表示不屑,轉過頭去看場中的交易。行如水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依然似溫柔如水。張太平也只是奇怪地看著他。

    牛俊峰道:「胖子,你這種搭訕的方式已經過時了。」

    胖子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正了正色說道:「咱們也算是熟人了,兩位怎麼不介紹介紹這位朋友是?」說著看向張太平。

    楊萬里就向他介紹了張太平,張太平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胖子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是感覺這裡坐著的這個大漢很是不凡,動了過來結交一番仿若心思,只是沒有想到這人跟前氣場這麼強大,還沒說話自己就先是落了一頭。

    握過手后,胖子就在這邊坐定,他比這幾人年齡都大,就沒有隨著牛俊峰和楊萬里稱呼張太平為張大哥,而是稱呼他為張兄弟:「不知張兄弟在哪裡高就?」

    張太平笑了笑道:「沒什麼高就,在農村裡混飯吃。」

    胖子不明所以地看向楊萬里,楊萬里攤了攤手說道:「額,張大哥就是在農村裡,準備弄一個農家樂。」農家樂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楊萬里這是往張太平臉上貼金呢。

    「農家樂?現在農家樂也不錯呀,城裡人假期都往農村去體驗農家樂呢。」胖子聽后開口贊道「不知道農家樂開在那裡?有時間去感受感受。」

    牛俊峰開始替張太平打廣告了:「從豐裕口往裡面走的村子里,叫個小豐裕口村的地方,風景不錯。」牛俊峰雖然還沒有聽說過張太平要辦農家樂,但是見楊萬里這樣說也就跟著說一通「到時候多拉幾個人過去,哦胖子。」

    胖子道:「豐裕口去過,風景不錯。只是你說的小豐裕口村沒有聽說過。」

    楊萬里說道:「順著豐裕口往山裡走就行了,路還行能通車。」

    蔡小妹雖然看著場中,但是對他們的談話卻是豎著耳朵聽著,她只是聽姐姐說張太平想要辦農家樂,但是並不清楚怎麼辦,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

    「不知道張兄弟今天來有什麼中意的沒有?」黃胖子又向著張太平問道,之所以這麼問卻是在幾人旁邊沒有看見盆景之類的東西。

    「皇軍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買東西的呢?」張太平還沒有說話,范茗就搶先問道。

    雖然這個名字是老爸取的,但是胖子卻是最忌諱別人這麼直接叫他「皇軍」的,但是范茗這麼一個可愛的姑娘這樣稱呼卻無法生出氣來,就算著惱有氣,張太平這個看上去就能給人無限壓迫的主在這裡也不敢發作出來。

    張太平輕輕拍了拍范茗的腦袋,范茗立馬如小貓一般溫順下來。張太平道:「小孩子說話,黃兄弟別介意。我這次不是來買的,而是有幾盆東西想要賣。」

    范茗對於張太平說她是小孩子不滿意,皺了皺小巧的瓊鼻,卻越發顯得如同小孩子一般可愛。

    「你們要賣東西,可沒見有看見在哪裡呀。」胖子疑惑略帶驚訝地說道。

    范茗對胖子懷疑張太平不滿意地道:「不是我們要賣,是張大哥一人要賣。喏,花就放在那個房間里」向著放八盆花景的房間努了努嘴。

    胖子這才明白不是沒有帶東西,而是放在了房間里。而後就又有些驚訝了,從來都是各人將自己的盆景花木帶在身邊的,還從來沒有見過宋老師專門為誰準備一間房間放東西的說,卻不知是這裡面有人的身份尊貴還是帶來的東西真貴。胖子外表看起來憨厚,可腦瓜子卻並不憨,不大一會兒*里就轉了幾轉。

    向著范茗露了個歉意的笑臉,繼續問張太平道:「不知張兄弟準備賣的是什麼?」

    張太平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也就是幾盆花。」說完扭頭看向場中。

    胖子意識到自己問的太多了,畢竟初交言淺的道理還是知道的,明白張太平是不想多談,就沒有再多說了。

    這邊停止談話了一會兒,那邊就輪流到了張太平呈現自己的東西了。

    張太平站起來,向著房間走去。不知道的人都很好奇這個大個子能拿出個什麼盆景來,知道的人卻已經有些開始激動了,期盼著聽說了的極品花出現。大多數人的眼光都隨著這個大個子的身體移動。張太平他們這一群人只有牛俊峰和楊萬里是認識的,其餘四人全都是生面孔,且三個女子一個賽一個地漂亮,看上去就不是凡人,在哪裡靜靜地坐著沒有競價過一件東西,不由得人們不好奇。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6-9-21 03:03 PM

第九十九章 老金桂

張太平進到屋子裡先是抱出了那株三叉根的金桂,放到桌子上,識貨的人立馬就圍了上來。

    「咦?」行衛平看見張太平放在桌子上的金桂,立即驚出了聲音,打進來后就一直坐著沒動過也沒有說過話的他站起身來也爬到了放花盆的桌子旁邊。這株金桂的三叉根實在是太顯眼太好識別了,雖然變化有點大,但是好歹也朝夕相處了幾年的東西了,有些變化還是能認出來的。況且花盆都沒有換過,還是在自己家裡的那個。

    行衛平現在心裡的驚訝其實不小,當時這株金桂可是被判了死刑的了,自己幾經找人醫治都沒有能救活,到最後葉子基本上已經都落光了,所有人都已經確定沒得救了,最後沒法子自己病急亂投醫拿到花市上出售,看有沒有高人能不能買後去救活,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主要是不想這株金桂死去。

    但是兩千塊錢賣出去后自己實在是沒抱希望,只是沒有親眼見過它死在自己手裡,心裡卻早已經默認這是一個死物了。

    然而幾個月以後這個大個子卻是給了自己一個驚喜,必死之物竟然救活了,而且看上去生命力比之以前還要旺盛,實在是大大的驚喜呀。能到這裡來的都是對花木喜歡的人,就像喜歡狗貓的人時間長了對這些動物有了感情一樣,喜愛花木的人對於護養時間長了的花木也是會曰久生情的。行衛平這株金桂在家裡養了些年份了,以前每天都會抽空看上一看,澆澆水剪剪枝了什麼的,得了病之後著實讓人心裡鬱悶了幾天,好長一段時間看不見這株金桂心裡到感覺空落落的。

    除了東道主宋老師先前見過現在沒有多大情緒波動之外,其他的老人都是很驚訝,甚至是震驚了。

    田震東老爺子驚訝地指著桌子上的金桂語氣有些不確定地對著行衛平說道:「衛平,這是你的那株老金桂?」

    行衛平說道:「雖然變化有點大,但是確實是那株,沒想到真的能救活,現在可不是我的了呀,呵呵。」

    「當時明明沒有救了的,奇跡呀奇跡,只能用奇跡來形容了。」

    旁邊另一個老頭說道:「卻不知這是誰救活的?」

    行衛平皺了皺眉頭回答道:「這株金桂當時就是兩千塊錢賣給這位先生的,只是時不時這位先生本人救活的。」

    田震東也是皺了皺眉頭說道:「就是那個叫張太平的大個子?」

    他身邊的另一個老頭卻是說道:「張太平?以前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呀。」

    這位老人名叫趙金貴,和宋老師田震東老頭一樣是西安乃至關中這塊地區的花木盆景界當之無愧的領頭之人。雖然關中地區也沒有什麼出名的花木協會盆景協會什麼的,但是這幾個老人在其中卻是很有威望的,一些有名的花木盆景鑒賞名家或者嫁接的專家在他心裡都有個號的,可是卻沒有張太平這麼一號人竟然連病入膏肓的桂樹都能救活。

    知道這株金桂以前的故事的人都是有些吃驚的。

    趙金貴猶自不相信地問道:「小哥,這是誰救活的?」

    張太平面色平靜地說道:「不才,真是在下。」

    趙金貴緊接著問道:「說說你是怎麼救活的。」

    其實趙金貴的這幾句話問的卻是有些越界了,作為東道主的宋慧明宋老師並沒有出來為張太平解圍,他從楊萬里口中得知這株金桂是眼前這位叫做張太平的大漢救活的,雖然相信楊萬里不會騙自己,但是眼不見為虛,沒有親眼所見就沒有發言權,他也不敢確定這株金桂到底是不是張太平救活的,而且心裡還有少許的不敢相信,也想聽聽張太平是怎麼說的。

    以前不明白張太平救了一株什麼樣的植株的楊萬里和牛俊峰還不感到什麼,現在聽說了這株金桂的故事就真正感到震驚個。經歷這幾個月和張太平的相處,楊萬里也了解張太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虛名沒有什麼嗜好,既然能說出來是自己救活的就一定是他自己救活的,楊萬里對這一點毫不懷疑。只是沒有想到張太平還有這種本事,可轉念一想又感覺這是理所當然的,彷彿什麼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都不奇怪、都能讓人接受。

    真正震驚的卻是那個坐在拐角處一直觀察著張太平的恬淡女子。現在她已經能確定這就是當年的那個人了,變化很大。不光是個子身體上的變化,最主要的還是氣質上的變化,和這些年自己偶爾聽說過的人完全不同。

    她能坐在這裡,對花草樹木盆景不敢說精通,了解總是會有的。盆景和古玩賭石有著共同之處的,都是需要有豐富的經驗,而這些經驗卻不是課本能教會的,那一個不是掏出了昂貴的學費才換來一身寶貴的經驗。所以這往往就是和年齡掛鉤的,沒有一定的閱歷,是萬萬無法做到的。

    這可不是你隨便向高人請教幾句,或者在網上查查資料就能修鍊成功的。都得將自己學習得到的只是和實踐相結合才能摸索出到了來,書本上的只是畢竟是死的,畢竟要有將幾株植株從活弄到死再從死弄到活的過程經歷。而張太平才二十幾歲,能有什麼經歷?說句不好聽的話,可能他吃的鹽還沒有行內老前輩見過的花多呢,老前輩們都不能救活的老金桂他就救活了?擱誰誰都不相信。

    尤其是一株病株想要治好,光有經驗還不行,還得有膽氣,有時間的能力和應變的能力,這無一不是在長時間的經驗積累上升華出來的。

    別人肯定震驚張太平能將它救活的能力了,可是她看著前面那個好些年不見過的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這是理所當然的,這種感覺來的突然,來的她自己都不知所謂。

    可能在場之人當中就只有范茗和蔡小妹感覺到沒有什麼。范茗是對張太平有點類似丫丫的那種崇拜,永遠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大個子身上會讓她認為是奇怪的。而蔡小妹雖然已經沒這裡賣的天價的植株盆景鎮住了,但是到底對這個行行之內的事情不了解,體會不到什麼特別之處,有可能憑藉著這幾年修鍊成的智商可情商能看得出一點非比尋常來,但總沒有感同身受來的深切、真切。

    張太平淡淡一笑,本來粗獷的面孔竟然給人一種腹有詩書、恬淡不爭的感覺,抿了抿嘴道:「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方法。當時我從這位行先生那裡買到這株金桂的時候只花了兩千塊錢,而且一副沒救了的樣子,晚輩就存了撿漏的心思,如果救不活就當是買個教訓了,也不貴。」

    「那後來你是怎麼做的?」趙金貴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太平卻未有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向行衛平:「行先生家裡是不是有小孩子?」

    行衛平不知道張太平為什麼突然問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疑惑卻還是回答了:「卻是有個小孩子,我兒子,今年六歲。」

    「那就對了!」張太平撫了一下掌說道「當時我將這株金桂抱回家裡,仔細察看了個遍,始終是沒有發現問題所在,自然也就談不上救治了,一天後有點失望了,眼看就要幹了。最後晚輩死馬當活馬醫了,直接將植株連樹榦帶土從花盆中倒了出來,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終於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了。」

    「難倒問題在根上了?」

    「前輩慧眼如炬。」張太平送了個無關痛癢的馬屁「你猜在土中發現了什麼?」張太平在關鍵時候卻是賣了個關子。

    「什麼?」大部分人被張太平的話頭吸引,不知不覺順著他的思路問了下去。

    在場之人也就那麼少數幾個沒有被他的話所蠱惑。其中一個是大部分心神一直放在范茗身上的行如水,另一個就是一直觀察張太平自然將大部分心神掛在張太平身上的坐在拐角的美女了。

    看到張太平竟然耍這種把戲,還將一群老少爺們弄得團團轉,不覺輕笑出了聲。

    張太平聽力何等靈敏,立即轉過頭去看到了這個一直低調坐在牆角的女人身上。女人看見張太平看了過來,裂開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如珍珠的貝齒向他燦然笑了笑,明媚的笑臉竟讓張太平一陣恍惚,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張太平回過神來,向著美女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給眾人答案道:「是螞蟻!裡面還有淡淡的奶味兒。而植株的鬚根已經被螞蟻啃食乾淨了,只留下多半截的主根了。」

    眾人恍然大悟,肯定是有人將奶倒在了這盆金桂中招致了一群螞蟻,連帶著樹根也遭了殃,沒有了樹根當然是活不成了。也明白了張太平剛才問行衛平家裡有沒有小孩子的原因了,這種事情也只有小孩子能做得出來。

    行衛平聽後有些既懊惱又惋惜的感覺,苦笑著說道:「家裡小子不喜歡喝奶,老是把奶胡亂到,沒想到一盆好的金桂卻是差點毀在了一杯奶上面。」

    其他人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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